第二部 第十七章 从合恩角到亚马孙河

3个月前 作者: [法]儒勒·凡尔纳
    我不知道是怎样来到平台上的。也许是加拿大人把我背上来的吧。反正我尽情地呼吸着,痛痛快快地吸纳着海上清爽的空气。我的两个伙伴就在我身边,他们也都陶醉在新鲜空气里。饥肠辘辘的倒霉蛋见了施舍千万不能放开肚皮大吃大喝。可我们相反,我们无须节制,我们可以敞开胸怀呼吸新鲜大气,和风习习,沁人肺腑,荡气回肠,多么让我们心醉神迷。


    “啊!”贡协议感慨道,“好极了,氧气!先生别怕吸多了,这里的空气有的是,人人都可以享用。”


    尼德·兰呢,他一句话也不说,但他张开大嘴,鲨鱼看了都会害怕。这就叫气吞山河!加拿大人像一座熊熊燃烧的炉火,正利用鼓风机“抽风”呢。


    我们顿时恢复了元气,我环顾四周,发现就我们三人在平台上。不见一个船员,也不见尼摩船长。鹦鹉螺号的船员真是奇怪,只满足于船内流通的空气,却没有一个人到船外享受露天的空气。


    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向我的同伴表示感谢和感激。尼德和贡协议曾在我漫长的最后几小时的弥留之际,设法延长了我的生命。他们如此忠心耿耿,舍己为人,我怎么感激都不为过。


    “好啦!教授先生,”尼德·兰回答道,“区区小事,何必老挂在嘴上!我们有什么功劳值得称道?一点没有。其实就是一道算术题。您的生命比我们的更有价值。因此,应当保全您的生命。”


    “不,尼德,”我回答道,“我的生命并不比别人高贵。慷慨善良的人才是最高尚的人,而你们就是最高尚的人!”


    - .. ??


    “行啦!行啦!”加拿大人不好意思地答道。


    “看你,我的好贡协议,你受苦了。”


    “不太要紧的,对先生我说的全是实话。我只是少吸了几口气,但我自信能顶住。再说,我看先生已经晕过去了,我也就失去了呼吸的欲望了。就像俗话说的,割了我的气……”


    贡协议怕说得太俗气,便刹住不说了。


    “朋友们,”我说,心中十分激动,“我们生死与共,你们对我有权……”


    “我可要好好利用喽。”加拿大人当即回应道。


    “嗯?”贡协议不解。


    “没错,”尼德·兰道,“我离开鹦鹉螺号地狱时,我有权拉着你们跟我一起走。”


    “就算是吧,”贡协议道,“也得选准方向是吧?”


    “方向是对的,”我回答说,“我们朝着太阳走,这边是太阳,太阳在北边。”


    “很可能,”尼德·兰又说,“但还得知道是去太平洋还是大西洋,也就是去繁忙的海域还是荒凉的海域。”


    对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我担心尼摩船长更愿意把我们带到同时沐浴亚洲海岸和美洲海岸的那片汪洋中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完成环球海底旅行,重新回到鹦鹉螺号得以完全独立自主的海域中去。但如果我们重回太平洋,远离有人居住的陆地,尼德·兰的计划如何得以实现呢?


    对这个重要问题,我们大概很快就会搞清楚。鹦鹉螺号快速前进。很快就可穿越南极圈,冲角正对准合恩角。3月31日晚七时,我们抵达美洲之角周边海域。


    时过境迁,我们过去经受的种种痛苦都被抛到了脑后。囚困在冰窖里的惨状也从我们记忆的脑海里消失了。我们一心一意想着未来。尼摩船长不再露面,不论是在大厅里还是在平台上,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大副每天测定方位并标定在地图上,我得以知道鹦鹉螺号的确切航向。正好,那天晚上,真是喜出望外,我们显然朝北取道返回大西洋。


    我立即把观察结果告诉了加拿大人和贡协议。


    “好消息,”加拿大人回应道,“但是,鹦鹉螺号到底要往哪里走?”


    “我说不好,尼德。”


    “船长到了南极后,难道还要去北极冒险,然后从著名的西北通道去太平洋?”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贡协议答道。


    “那好,”加拿大人说,“我们恕不奉陪了。”


    “不管怎么说,”贡协议补充道,“尼摩船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认识他我们并不后悔。”


    “尤其是离开他以后!”尼德·兰回应道。


    第二天,4月1日,鹦鹉螺号在中午前几分浮出海面,只见西边有条海岸。那是火地岛,这个岛名是早期的航海家给起的,当时他们看见土著岛民的茅屋上升起滚滚炊烟。火地岛长三十法里,宽八十法里,是幅员辽阔的群岛,地处南纬五十三度至五十六度、西经六十七度五分至七十七度十五分之间。我发现海岸线很低,但远处却有几座高山耸立。海拔二千零七十米高的萨米恩托峰依稀可见,山体由板岩构成,状似金字塔,顶峰峻峭如削。尼德·兰告诉我,只要看看山峰有没有雾气萦绕,便可“预告天气是好是坏”。


    “好一座晴雨表,我的朋友。”


    “是的,先生,这是一座天然的晴雨表,我过去经常在麦哲伦海峡航行,它的预告从不骗我。”


    此时,尖峰在天幕中清晰可见。这是晴天的预兆。果然应验了。


    鹦鹉螺号潜回水里,逐渐向海岸开去,然后沿着海岸前进,只拉开几海里距离。通过大厅的观景窗,我看见了长长的海藤和宽阔的墨角藻,这类带浆果气囊的大型海藻,我们在南极自由海见识过几个品种,若把粘滑的丝带算在内,长度可达三百米。海带堪称水缆,粗若大拇指,坚韧无比,经常用作系船用的缆绳。还有一种海草,名叫维尔普,叶长四英尺,粘在珊瑚的分泌物里,像地毯一样铺满了海底。成千上万的甲壳动物和软体动物,如螃蟹、乌贼等,纷纷在草丛中筑巢做窝,捕捉食物。也就在那里,海豹和海獭尽情享用荤素兼备的英国大餐,一边吃鱼肉,一边吃海菜。


    这一带海底水草茂盛,海产肥美,鹦鹉螺号从中匆匆穿行。傍晚时分,它向马尔维纳斯群岛逼近,第二天,我就可以看到岛上巍峨险峻的山峰了。这片海域并不深。因此,我有理由认为,这两个被众多小岛簇拥着的大岛,从前是属于麦哲伦大陆的一部分。马尔维纳斯群岛很可能是著名的航海家戴维斯〔1〕发现的,正是他为它扣上“戴维斯南群岛”的帽子。后来,理查德·霍金斯〔2〕把它们叫作处女群岛。到了18世纪初叶,圣马洛的渔民管它叫马鲁因群岛,最后被英国人定名为福克兰群岛,至今属于英国的领地。


    <em>〔1〕 戴维斯(1550—1605),英国航海家和探险家。以研究北极圈著名。</em>


    <em>〔2〕 霍金斯(1560—1622),英国航海家和冒险家。1594年发现一个群岛,命名为“霍金斯处女地”,拟是马尔维纳斯群岛。</em>


    在这片海域,我们的拖网打捞起许多美丽的海藻,其中最多的就是墨角藻,藻根夹带着世界名产贻贝。海鹅和海鸭成群在平台上栖息,一来就是十几只,它们很快就被请到厨房里各就各位。说到鱼类,我特别注意属于硬骨鱼纲的虾虎鱼,尤其是圆咕隆咚的虾虎鱼,只有两分米长,浑身有黄色和灰白色的斑点。


    这里水母之多,也让我大饱眼福,最漂亮的品种就是马尔维纳斯的特产金水母了。它们时而像一把光滑的半球形太阳伞,上面展现一道道红棕色的条纹,伞边镶着十二朵图案规则的小花;时而又像一个倒置的花篮,花篮里的长枝阔叶向外伸展,红润雅致,妩媚动人。水母游泳时,四只叶腕手舞足蹈,触须则披散丝带,婀娜多姿。我本想采集几只水母做成植形动物的标本,但它们漂泊不定,如云,似影,是表象,一旦离开它们生存的海洋环境,恐怕就面目全非,一无是处了。


    群山历历,当马尔维纳斯群岛的最后几座高峰在地平线上消失时,鹦鹉螺号也潜入二十至二十五米深的水下,沿着美洲海岸前进。尼摩船长依然没有露面。


    直到4月3日,我们一直没有离开过巴塔戈尼亚海域,鹦鹉螺号时而潜入海里,时而浮出水面。鹦鹉螺号穿过了宽阔的拉普拉塔河口喇叭状海湾,4月4日,沿着乌拉圭海岸北行,离岸距离五十海里。它始终沿着南美洲蜿蜒曲折的海岸向北航行。从日本海出发至今,我们已经航行了一万六千法里。


    上午十一时许,我们在西经三十七度切过南回归线,穿过弗里奥角。令尼德·兰最为反感的就是,尼摩船长不喜欢靠近有人居住的巴西海岸,航速之快令人咋舌,就是天上最快的飞鸟,水里最快的游鱼,也都休想追上我们的船,这些海域的奇观异景一闪而过,我们根本来不及观察。


    这样的高速度一连保持了好几天。4月9日晚,我们看见了南美洲最东端的圣罗克角。但此时鹦鹉螺号又重新远离海岸,潜入更深的海域,去寻找一个海底深谷,其位置在圣罗克角和非洲海岸国家塞拉里昂之间。这个海底峡谷在安的列斯群岛纬度线上分叉,一直延伸到北面一片九千米长大洼地。在这个地方,大西洋的地质断层一直延伸到小安的列斯群岛,形成一道六公里长的悬崖峭壁,而且在佛得角纬度线上,还有另一道毫不逊色的长城,峭壁与长城之间,便是沉沦的大西洋岛。在这个大海盆里,矗立着几座山峰,延绵起伏,为海底景致平添许多诗情画意。我说的这些情况,主要的依据来自鹦鹉螺号图室里的几张海图,海图显然是尼摩船长根据自己的观察亲手绘制的。


    我们利用斜板舵深入这片荒凉的海盆参观了两天。鹦鹉螺号可利用斜板技术倾斜潜入任何海底深度。但4月11日,它突然浮出水面,我们又看到了陆地,原来我们面对的是亚马孙河入海口,海口极其开阔,滚滚河水注入大海,把好几法里的咸海水都给冲淡了。


    赤道一穿而过。西面二十海里便是法国的属地圭亚那群岛,在那里,我们不难找到避难所。但风大浪急,排山倒海,不容小艇去冒这个风险。尼德·兰可能心里明白得很,只见他一声不吭。我这边也只字不提他的逃跑计划,我也不想怂恿他去干注定要失败的蠢事。


    逃跑计划虽然推迟了,但我的研究课题却饶有兴味。4月11日至12日两天,鹦鹉螺号一直没有离开海面,拖网捕鱼大丰收,捕获了许多鱼类、植形动物和爬行动物。


    鱼网拖泥带水,顺便就把有些植形动物给带上来了。这里面大都是鲜艳多姿的海葵科动物,其中有一种是大西洋的土特产,小圆筒状,浑身有直纹,红斑点缀其间,头顶触手花枝招展,恰似美丽的皇冠。说到软体动物,品种颇多,我大都观察过,如锥螺,紫榧螺,蜘蛛螺,钩虾,船蛸,乌贼等。紫榧螺壳上有规则的交叉线条,肉根有突出的浅红斑点;蜘蛛螺很古怪,活像石头蝎子;钩虾绿色半透明;乌贼美味可口,其中有几种枪乌贼,古代自然学家把这类枪乌贼归入飞鱼类,主要用作钓鳕鱼的诱饵。


    这个海域的鱼类丰富,这里不妨列举几种我过去尚无机会研究的品种。在软骨鱼中,有七鳃鳗鱼,长十五英寸,淡绿色的头,紫红色的鳍,蓝灰色的脊背,银褐色的肚皮上布满醒目的斑点,眼膜周围镶着金边,这种奇特的动物依然生活在淡水里,显然是被亚马孙河急流带到海口来的;癞疤鳐鱼,尖嘴巴,长细尾,武装有锯齿毒刺;小角鲨,一米长,浑身灰白色,牙齿排列成好几行,而且向后打弯,俗名拖鞋匠;蝙蝠鮟鱇鱼,淡红色,类似等腰三角形,半米长,胸鳍似肉臂,看上去像蝙蝠,但鼻孔附近有角刺,故有海麒麟的美称;最后是几种鳞鲀,两侧有鲜艳的黄色小斑点,金光闪耀,还有一种亮紫鳞鲀,颜色像鸽脖子一样富有光泽。


    最后,我要讲讲我观察到的一系列硬骨鱼,作为海洋动物分类的结束语,虽然难免有些枯燥乏味,但保证准确无误。首先是巴桑鱼,无背鳍属,吻部圆润雪白,表皮漆黑油亮,长有细长的肉飘带;然后是颌齿沙丁鱼,长三十厘米,浑身银光闪闪;双臀鳍鲭鱼;黑脊鱼,长二米,可用火把诱捕,肉白,肥嫩,厚实,味美若鳗鱼,鱼干不亚于熏鲑鱼;浅红隆头鱼,只有背鳍和臀鳍下才长有鳞片;点金贵鲷鱼,浑身披金戴银,珠光宝气;金尾鲷鱼,肉质细嫩,在水中游过时磷光闪闪;橙黄色的细舌鲷鱼;还有金尾石首鱼,黑刺尾鱼,苏里南四眼鱼等等。


    我虽然笔“等等”,但意犹未尽,还要列举一种鱼,贡协议对它念念不忘,其中自有缘故。


    当时,我们下了一网,打上来一条扁平的鳐鱼,如果把鱼尾割去,就是一张大圆盘,重达二十多公斤。它上红下白,有深蓝色的圆斑点,斑点周围镶黑边,表皮光滑,尾部有分叉鳍。只见它平躺在平台上,却在进行垂死挣扎,极力想翻过身来,于是拼命一跳,差点就要掉进海里,贡协议连忙扑将过去,拼命用双手把鱼逮住了,我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贡协议却跌了个仰面朝天,半身不能动弹,嘴却嗷嗷乱叫:


    “啊!主子,主子!快来救我!”


    这是我这可怜的伙计第一次不用“第三人称”跟我说话。


    加拿大人和我,我们连忙把他扶起来,并使劲为他按摩,等他缓过神来,这位孜孜不倦的分类专家还结结巴巴地进行他的分类:


    “软骨纲,软骨鳍目,固定鳃,横口亚纲,鳐科,电鳐属!”


    “没错,我的朋友,”我回答道,“这是一条电鳐,正是它把你搞得如此狼狈。”


    “啊!请先生相信我,”贡协议回敬我道,“我一定要对这家伙进行报复。”


    “怎么报复?”


    “吃掉它!”


    当天晚上他真这么干了,纯粹是出于报复,因为老实说,电鳐肉很难啃得动。


    倒霉的贡协议不依不饶的那条电鳐属于最危险的品种,名叫库马纳。这种离奇古怪的动物在诸如海水这样的导体中放电,可以把好几米远的鱼群击死,其发电器官能量相当可观,身体中线两侧带电面积不小于二十七平方英尺。


    第二天,4月12日,鹦鹉螺号向荷兰海岸靠近,奔往马罗尼河口。河口生活着好几群海牛家族。它们与儒艮、无齿海牛同属海牛目。这些美丽的动物生性温和,从不发动进攻,身长六至七米,体重多达四千多公斤。我告诉尼德·兰和贡协议,大自然富有远见,让这类哺乳动物扮演一个重要角色,就是同海豹一起,务必守在海底草原吃海草,这样就可以把堵塞出海口的茂盛海藻清除掉。


    “可你们知道吗?”我补充道,“自从人类把这类有益动物几乎消灭殆尽后,产生了怎样的后果吗?那就是海草泛滥,腐烂成灾,毒化了空气,结果导致黄热病流行,致使这片富饶的地区变得荒芜。在热带海底,由于毒草蔓延,传染病随之大肆传播,从拉普拉塔河口海湾一直蔓延到佛罗里达海峡。”


    如果图斯内尔的观点可信,那么,海牛灭绝带来的灾难比起鲸和海豹濒临灭绝带来的灾难相比,恐怕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鲸和海豹一旦灭绝,大海不再有上帝委派的“大胃口动物清除海面”,到时候章鱼、水母、枪乌贼等势必泛滥成灾,成为传染病大面积流行的策源地。


    鹦鹉螺号对上述理论并无质疑,但船员们还是捕捉了六条海牛。当然喽,是为船上食品储备增添美味牛肉,海牛肉与陆地牛肉或小牛肉相比,肉质更加鲜嫩可口。但捕猎海牛没什么意思,海牛任人宰割,毫不反抗。几千公斤海牛肉就这样放进了食品储藏室,等着以后烘成牛肉干。


    那一天,又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捕捞活动,大大充实了鹦鹉螺号的食品储备,显示这一带海产多么丰富高产。这次拖网捞上来一种鱼,头腹部有一个椭圆形的肉质吸盘,那便是亚鳃软骨目第三科的䲟鱼。䲟鱼扁平吸盘是成双成对的软骨片组成,软骨片之间可以造成真空,有很强的吸附能力,可以随意贴附在其他物体上。


    我们在地中海曾观察到的印头鱼,也是一种䲟鱼。但上面提到的䲟鱼则是大西洋这带水域的特产。我们的水手抓到这种鱼之后,立即把它们装进盛满海水的水桶里养起来。


    捕鱼结束后,鹦鹉螺号就向海岸开去。在这个地方,有一群海龟在海面上随波逐流睡大觉。但要捕捉这些珍稀的爬行动物却非易事,因为稍有异常动静,它们就会惊醒过来,何况它们浑身有甲壳保护,经受得住鱼叉的攻击。但䲟鱼却有本事抓住海龟,而且保证十拿九稳,命中率高得惊人。千真万确,䲟鱼是一种活的鱼钩,会给临海垂钓的天真渔翁带来好运和财富。


    鹦鹉螺号的船员们在这些活䲟鱼尾巴上套一个环,大小正好不影响䲟鱼的活动,然后在环上系一根长绳,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船上。


    于是,一条条活䲟鱼便被抛进海里,它们一下水就各显神通,各自寻找对象,吸附在海龟的腹甲上。䲟鱼一旦吸附上去,就死死咬住不放,即使遭撕裂也不松开。船员们把绳子收回船上,䲟鱼连同它们抓住的海龟也就成了鹦鹉螺号的战利品。


    我们就用这种办法,抓到了好几只“卡古安”海龟,背宽一米,体重二百公斤。海龟浑身披着棕色角质甲片,很薄很大,光亮透明,上面还点缀着白色和黄色斑点,堪称海龟中的珍稀品种。另外,从美食角度看,这种海龟乃是海味中的佳品,味道极其鲜美,与其他正宗龟鳖无异。


    我们在亚马孙河海口逗留捕鱼,最后以抓海龟而告结束,夜幕已经降临,鹦鹉螺号又回到汪洋大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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