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 唐以前的小说

    周秦时代所谓小说（《庄子</a>》有“饰小说以干县令”的话）内容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但诸子书中的寓言与神话、传说，多有像小说的。


    刘歆</a>《七略》中开始有小说家的名称，但所列的书后世不传，大约是一些传说故事的记载。刘向</a>所著《新序</a>》、《说苑</a>》、《列女传</a>》等书，也许就是根据那些故事编成的，现在流行的《孟姜女</a>故事》就包含在《列女传》里面。晋朝流行的《山海经</a>》，是一种古小说，也许是周秦时代传下来的。又有一种名《穆天子传</a>》，是在汲县魏安釐王古墓里面发现的。这两种书，都有郭璞</a>的注解，郭是晋代博学的人。晋以后托名汉朝人写的小说，有《西京杂记</a>》、《汉武内传》、《飞燕外传》等。晋及南北朝人创作的有干宝</a>的《搜神记</a>》、葛洪</a>的《神仙传</a>》、刘义庆</a>的《世说新语</a>》等，前两种是若干传说故事的汇辑，《世说新语</a>》是晋、宋间的名人逸事。


    这类的小说，到唐朝就演变而为“传奇”（这和戏剧中的传奇，同名而异实）。“传奇”的形式是短篇小说，内容多半是佳人、才子、英雄、侠客的故事，也有讲神仙故事的。代表作品有《虬髯客传</a>》（作者或说是张说</a>，或说是五代时杜光庭</a>），写李靖</a>遇见红拂妓与虬髯客的故事；《枕中记》（沈既济</a>撰），写神仙故事；《会真记》，写张生与崔莺莺恋爱的故事（元稹</a>著，是《西厢记</a>》的根据）；《柳毅传</a>》（李朝威</a>著），写柳毅代龙女传书的故事，都写得很好。唐代“传奇”的产量很多，比较有名的，还有《南柯记</a>》、《红线传</a>》、《章台柳</a>传》、《步非烟传</a>》、《长恨歌</a>传</a>》、《李娃传</a>》、《霍小玉传</a>》、《梅妃传</a>》、《离魂记</a>》等，其中典故常为后世文人所用。


    除“传奇”外，唐人还有笔记式的小说，如《集异记》、《幽怪录》之类。还有文集中的短篇小说，如韩愈</a>的《毛颖传》，柳宗元</a>的《梓人传》、《种树郭橐驼传》等，从前是认为古文，不算小说的。至于算作小说的，都收入《唐朝丛书》、《唐人说荟》等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