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排列组合

    在第一卷里，我们已经对耶稣的真实生平描绘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我们力图使不仅在时间上距离我们如此遥远，而且主要还是通过一种非常混浊不清，又以其独特方式进行折光的媒介所观察到的人物形象，尽可能地易于被我们所理解。现在我们将进而就这个媒介本身进行一番分析，这就是说，分析出从其中所看到的假象 [1] ，并说明它们是在怎样的条件下产生的。


    为了作出这种说明，我们可以采取几种不同的排列组合方法。既可以将四部福音书的每一部，按其所描绘的基督教思想的发展阶段，指明教会在该时代曾作过某些努力，假定过某些教条主义原则，因而耶稣生平也就必然会被描绘成某种情况；或者，考虑到前三福音书彼此间的密切关系，以及它们的不同倾向性之间的复杂联系，又可以将其合并起来，同第四福音书进行对比，根据它们各自的起源，先阐明共观福音书的神话范围，然后再阐明约翰福音书的神话范围。这样一来，在前一种情况下，我们就必须对耶稣生平作四次考察，在后一种情况下，至少也必须作两次考察。第一种方法肯定会流于繁琐，第二种方法，又难免有武断之嫌。尽管共观福音书同约翰福音书在思想上有很多不同之处，但它们之间也有最紧密的联系，无论是在个别叙述方面或所有基本原则方面，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最高级与比较级和原级之间的关系一样。因此，一个以使福音书成为可理解的文学和历史作品为其最高任务的批判主义，可能认为，将每一部福音书分别加以研究，并有联系地阐明其所描述的耶稣生平的做法是适当的。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回答这样一个问题：福音书的记述是不是关于耶稣生平的历史性报道；如果不是的话，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采取。我们并不完全按照其各别的记述，而是按照各自的类别，例如，关于家谱、生育、洗礼、耶稣的神迹等记述，对其在所有四福音书中的发展加以研究，在这样做的同时，我们将尽可能以耶稣生平的时间顺序为线索。


    第一部分的材料很自然的就是：耶稣神话故事的来历；一方面包括先锋出身的记述，另一方面也包括先锋的引见、洗礼的历史，以及与之不可分割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