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雅罗斯拉夫统治时期

    6524年（1016年）。雅罗斯拉夫前来攻打斯维亚托波尔克，他们分别驻扎在第聂伯河两岸，两军对峙，谁也没下决心首先攻击对方，就这样彼此相持了三个月。斯维亚托波尔克的一位将领 ［508］ 开始沿河岸骑马来回走，数落诺夫哥罗德人说：“你们干吗要同那位瘸子一起来？要知道你们是一群木匠，我们也就让你们来为我们砍砍木头盖宫殿吧！”诺沃哥罗德人听了以后，对雅罗斯拉夫说：“明天我们就渡河过去打他们；如果别的什么人不愿同我们一起去，我们就自己去打他们。”这时已到上冻的季节 ［509］ 。斯维亚托波尔克扎营于两湖之间，整夜地与他的亲兵队一起饮宴作乐。而雅罗斯拉夫一大早就集合军队，做好了战斗准备，黎明时分渡过了河 ［510］ 。上岸以后，推船离岸，便向敌人杀去，于是两军展开了一场激战。战斗十分残酷，由于湖泊的阻隔斯维亚托波尔克未能得到佩彻涅格人的援助；对方把斯维亚托波尔克连同他的亲兵队逼向湖泊，他们斯维亚托波尔克的战士拥到冰上，冰层在他们脚下碎裂，雅罗斯拉夫开始占了上风，斯维亚托波尔克见势不妙，落荒而逃，于是雅罗斯拉夫取得了胜利。斯维亚托波尔克逃往波兰，而雅罗斯拉夫在基辅继承了祖父和父亲的王公位，雅罗斯拉夫（在诺夫哥罗德）度过了28年 ［511］ 。


    6525年（1017年）。雅罗斯拉夫进驻基辅，教堂发生了大火灾 ［512］ 。


    基辅索菲亚大教堂（东侧）（“索菲亚保护区”博物馆摄）


    安娜·雅罗斯拉沃芙娜（法国国王亨利一世王后）（基辅索菲亚教堂壁画）


    伊丽莎白·雅罗斯拉沃芙娜（勇者加拉尔德史诗中称颂的“戴金银项饰的姑娘”）（基辅索菲亚教堂壁画）


    6526年（1018年）。鲍列斯拉夫（波兰国王）随同斯维亚托波尔克率领波兰军队来战雅罗斯拉夫 ［513］ 。雅罗斯拉夫则动员了罗斯人、瓦兰人和（诺夫哥罗德的）斯洛文人出兵迎击鲍列斯拉夫和斯维亚托波尔克，兵至沃伦，双方分别在布格河两岸扎营 ［514］ 。雅罗斯拉夫有一名曾做过他的保育员的将军，名叫布达，他在阵前辱骂鲍列斯拉夫说：“我们将用削尖的木桩把你的胖肚子戳穿。”因为鲍列斯拉夫身材高大，肥胖笨重，以至于无法骑马，然而却很聪明。于是鲍列斯拉夫对自己亲兵队说：“假如这顿奚落没有使你们感到凌辱的话，那我情愿一个人去牺牲。”他上马后，跃入河中，他的兵士也紧随其后；而雅罗斯拉夫来不及集合部队，就被鲍列斯拉夫战败了 ［515］ 。雅罗斯拉夫只有四名勇士跟随逃往诺夫哥罗德。鲍列斯拉夫同斯维亚托波尔克进入基辅 ［516］ 。鲍列斯拉夫说：“把我的亲兵队分别安置到各个城市领取薪饷，”他们也就这样办了。雅罗斯拉夫逃回诺夫哥罗德以后，还想逃往海外，地方行政长官君士坦丁·多勃雷尼奇和诺夫哥罗德人砸毁了雅罗斯拉夫的船只，对他说：“我们还想同鲍列斯拉夫、斯维亚托波尔克决一雌雄。” ［517］ 他们开始筹款，每个男人出4库纳，每个村长交10个格里夫纳，而每个贵族交18个格里夫纳 ［518］ 。他们又请来了瓦兰人，给了他们钱，雅罗斯拉夫又招募了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鲍列斯拉夫坐镇基辅，而心肠恶毒的斯维亚托波尔克下令说：“各城都有那么多波兰人，杀了他们。”于是他们把波兰人斩尽杀绝。鲍列斯拉夫逃出基辅 ［519］ ，随身带走抢来的雅罗斯拉夫的财宝和他的贵族及其姐妹，而让谄媚取宠而获取信任的纳斯塔斯来掌管这些珍宝。他还带走了很多人，并夺取了切尔文诸城，才返回自己的领地。斯维亚托波尔克又开始在基辅称王公。雅罗斯拉夫再次兵伐斯维亚托波尔克，斯维亚托波尔克逃奔佩彻涅格人。


    6527年（1019年）。斯维亚托波尔克率领一支庞大的佩彻涅格人的军队，进击雅罗斯拉夫。雅罗斯拉夫集结了大批兵力，出发到利托河畔 ［520］ 迎敌。雅罗斯拉夫在鲍里斯被害的地方扎营，他仰望苍天高举双臂长叹道：“万能的主啊，我弟弟的鲜血在向你大声疾呼！请您为这位忠实信徒的鲜血复仇吧，就像你为亚伯的鲜血复仇，而让该隐痛苦地呻吟和发抖那样 ［521］ ：也这样去惩罚这个人吧。”他祈祷一阵之后又说：“我的兄弟啊！虽然你们的肉体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是你们可以用祈祷来帮助我战胜这个敌人——杀人犯和目空一切之徒。”当他说完以后，双方军队相互推进，一场混战，无数的军队遮盖了利托原野。那一天是礼拜五，双方在旭日东升时接触，战斗异常激烈残酷，在罗斯是空前的。双方互相扭打，互相砍杀，血流遍地 ［522］ ，三来三往 ［523］ ，傍晚时分雅罗斯拉夫才取得了胜利，斯维亚托波尔克落荒逃走。在他奔逃途中，魔鬼缠住他，他的关节都酥软了，不能骑马，大家只好用担架 ［524］ 抬着他和他一起逃亡，把他运到别列斯季耶城 ［525］ 。而他说：“你们抬我快跑，他们正在追我们。”他的青年卫队派人出去侦察：“是否还有人在追赶我们？”原来并没有任何人来追赶他们，大家还是抬着他继续逃跑。他有气无力地躺着，时而欠身说：“看哪，他们追来了，哎呀，追来了，快跑。”他忍受不了停留在一个地方，被上帝的怒火驱赶着，就这样逃经整个波兰国土，流窜到波兰和捷克之间 ［526］ 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在那里悲惨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公正的判决落在了他这个违犯教规者的头上，他死之后，领受了罪有应得之痛苦：显然表明 ［527］ ……上帝给予他的致命的创伤，毫无怜悯地致他于死地，被束缚住的他在死后必将忍受无穷的苦楚 ［528］ 。直至今天他的坟墓还在那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从他的墓中散出可怕的毒臭。这是上帝来昭示教导罗斯诸公，如果他们在知道（斯维亚托波尔克的结局）的情况下，还做出这样的事（兄弟间相互残杀），那他们也会遭受同样的惩罚，甚至比这还要惨，因为他们是明知故犯，去干这种罪恶的屠杀。该隐杀死亚伯遭到了7次的报复惩罚，而拉麦则70次，因为该隐那时还不知道他会遭受上帝的报复，而拉麦杀人时已经知道自己的始祖遭过惩罚。因为拉麦曾对他的妻子们说过：“我杀死了一个成年男子给自己带来损害，杀害一个年轻人给自己带来创伤。他说，这是因为我是知道（后果）而干了这事，他说，我该受到70次的报复。” ［529］ 拉麦杀害了以诺兄弟二人并霸占了他们的妻子。而这个斯维亚托波尔克就是新的亚比米勒 ［530］ ，他是私生子，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耶路巴力的儿子；斯维亚托波尔克就是这样的人。


    雅罗斯拉夫同他的亲兵队经过一番奋斗之后，夺取了胜利，做出巨大的业绩，在基辅称王公 ［531］ 。


    6528年（1020年）。雅罗斯拉夫得子，取名弗拉季米尔 ［532］ 。


    6529年（1021年）。弗拉季米尔之孙——勃里亚奇斯拉夫·伊兹亚斯拉维奇出兵诺夫哥罗德，并攻占了该城，掠走了许多诺夫哥罗德人和他们的财产 ［533］ ，然后返回波洛茨克。当他走到苏多米里河时 ［534］ ，从基辅出兵的雅罗斯拉夫第七天才在这里赶上了他。雅罗斯拉夫打败了勃里亚奇斯拉夫 ［535］ ，把诺夫哥罗德人送回诺夫哥罗德 ［536］ ，而勃里亚奇斯拉夫逃往波洛茨克城 ［537］ 。


    6530年（1022年）。雅罗斯拉夫兵伐别列斯季耶城 ［538］ 。与此同时占有特穆托罗坎的姆斯提斯拉夫出兵攻打卡索克人。卡索克公列杰佳得知后，出兵迎战。当两军相对摆开阵势后，列杰佳对姆斯提斯拉夫说：“我们干吗要去伤害我们的亲兵队呢？还是让我们两个人自己来格斗吧。假如你取胜了，你就夺走我的财产、妻子、儿女和我的土地。如果我取胜了，那我将夺走你的一切。”姆斯提斯拉夫说：“那就这么办吧。”列杰佳又对姆斯提斯拉夫说：“我们不要用兵器格斗，而是角斗。”于是他们两个死死地揪斗在一起，搏斗了很长时间，姆斯提斯拉夫渐渐力不能支，因为列杰佳身高力大。于是姆斯提斯拉夫祈祷说：“噢，圣洁的圣母啊，帮助我吧！倘若我能战胜他，我将为你修建教堂。”说了这话之后，一拳就把列杰佳打倒在地。他马上抽刀宰了列杰佳 ［539］ 。姆斯提斯拉夫便进军列杰佳的国土，夺取了他的全部财产、妻子和儿女，并让卡索克人给他缴纳贡物。当他回到特穆托罗坎后，奠基和建成了圣母教堂 ［540］ 。这座教堂至今仍保存在特穆托罗坎城 ［541］ 。


    6531年（1023年）。姆斯提斯拉夫率可萨人和卡索克人出兵攻打雅罗斯拉夫。


    “玛丽亚和伊丽莎白的会面”细构图（基辅索菲亚教堂壁画）


    潘捷列蒙（基辅索菲亚教堂壁画。“索菲亚保护区”博物馆摄）


    瓦西里一世（基辅索菲亚教堂壁画）


    尼古拉（基辅索菲亚教堂壁画）


    6532年（1024年）。当雅罗斯拉夫住在诺夫哥罗德时，姆斯提斯拉夫从特穆托罗坎来到基辅，但基辅人没接受他。他就去了切尔尼戈夫称公，因为雅罗斯拉夫这时在诺夫哥罗德。这一年苏兹达尔城的术士造反；在魔王的怂恿和魔鬼的驱动下残杀有钱的人 ［542］ ，声称他们囤积居奇 ［543］ 。当时，整个苏兹达尔地区发生大规模的暴乱和饥荒 ［544］ ；人们都纷纷沿伏尔加河奔向保加尔人地区，运回粮食，才活了下来。雅罗斯拉夫得知术士们造反的消息，便出兵苏兹达尔城；他把术士们抓起来，放逐了一批，杀了一批，并说：“由于人们的罪孽，上帝才把饥荒、瘟疫、旱灾或其他惩罚降给任何一个国家，而人们对此却一无所知。”雅罗斯拉夫回兵诺夫哥罗德，派人到海外去招募瓦兰人。于是亚昆率瓦兰人来了，他很漂亮，其斗篷是用金丝织成的 ［545］ 。他来见雅罗斯拉夫，雅罗斯拉夫与亚昆会合出击姆斯提斯拉夫。姆斯提斯拉夫得知后，出兵到利斯特文迎战 ［546］ 。姆斯提斯拉夫从傍晚就集合好亲兵队，把谢维里安人放在头阵，正面迎战瓦兰人 ［547］ ，而自己率自己的亲兵队部署在两翼。夜幕降临，一片漆黑，电闪雷鸣，雨落如注。姆斯提斯拉夫对自己的亲兵队说：“让我们向他们发起进攻吧。”姆斯提斯拉夫的军队向前推进，雅罗斯拉夫出阵相迎，谢维里安人的先头部队和瓦兰人厮杀在一起。瓦兰人奋力砍杀谢维里安人，后来姆斯提斯拉夫率自己亲兵队发起攻击，开始砍杀瓦兰人。战斗十分激烈，兵刃在闪电中发出道道寒光，雷雨大作，战斗十分壮烈和残酷可怕。雅罗斯拉夫看见败局已定，便同瓦兰王公亚昆一起逃跑，亚昆就在这种情况下扔掉了自己的金丝斗篷。雅罗斯拉夫败回诺夫哥罗德，而亚昆逃往海外 ［548］ 。天刚放亮，姆斯提斯拉夫看到自己那些被杀而横尸（战场）的谢维里安人和雅罗斯拉夫的瓦兰人时说：“谁能不为之高兴呢？你们看，这里躺着谢维里安人，那里躺着瓦兰人，可我自己的亲兵队完好无损。”姆斯提斯拉夫派人去见雅罗斯拉夫说：“你还是坐镇你的基辅吧，你是兄长，而把这边（第聂伯河左岸）归我就可以了。”在尚未签订和约的情况下，雅罗斯拉夫没敢去基辅。这样姆斯提斯拉夫坐镇切尔尼戈夫，而雅罗斯拉夫坐镇诺夫哥罗德，管辖基辅的是雅罗斯拉夫手下的人。同年，雅罗斯拉夫得第二个儿子，取名为伊兹亚斯拉夫。


    6534年（1026年）。雅罗斯拉夫招募了大批军队，来到基辅，与自己的弟弟姆斯提斯拉夫在戈罗杰茨城附近缔结了和约。以第聂伯河为界分割罗斯土地：雅罗斯拉夫占这面，姆斯提斯拉夫占那面（左岸）。他们从此和睦相处，内讧和暴乱平息了，（罗斯）土地开始了太平生活。


    6535年（1027年）。雅罗斯拉夫又生一子，取名为斯维亚托斯拉夫。


    6536年（1028年）。天空出现了一条蛇状征兆，到处都可以见到它。


    6537年（1029年）。和平年景。


    6538年（1030年）。雅罗斯拉夫夺取了别尔兹城 ［549］ 。雅罗斯拉夫得第四子，取名为弗谢沃洛德。同年，雅罗斯拉夫进军楚德人，并战胜了他们，建立尤里耶夫城 ［550］ 。这时鲍列斯拉夫大王在波兰去世，于是波兰大地发生了暴乱：人们起义杀死主教、神父和自己的贵族，那些人中也出现了叛乱 ［551］ 。


    6539年（1031年）。雅罗斯拉夫和姆斯提斯拉夫招募大批军队，进攻波兰，重又占领切尔文诸城，征服了波兰大地，带回了许多波兰人，双方相互瓜分了。雅罗斯拉夫把自己分得的波兰人安置在罗斯河沿岸；他们至今仍生活在那里。


    6540年（1032年）。雅罗斯拉夫开始在罗斯河沿岸建立城市 ［552］ 。


    6541年（1033年）。姆斯提斯拉维奇·叶夫斯塔菲去世。


    6542年（1034年）。


    6543年（1035年）。


    6544年（1036年）。姆斯提斯拉夫出猎，因病而亡。他被安葬在他生前亲自建造的圣救世主教堂；曾在教堂的四周修建了一堵高墙，其高度只有站在马背上才能用手够得着。姆斯提斯拉夫身材魁伟，面色红润，长着一双大眼睛，骁勇善战，为人宽厚，十分珍爱自己的亲兵队，为了亲兵队他从不吝惜自己的钱财，对亲兵队从来不在吃喝上加以限制。他死之后，雅罗斯拉夫接管了他的全部领地，成了罗斯国家的专制君主 ［553］ 。雅罗斯拉夫去诺夫哥罗德，让自己的儿子弗拉季米尔统治诺夫哥罗德，并任命日佳塔为主教 ［554］ 。这时雅罗斯拉夫又得一子，称为 ［555］ 维亚切斯拉夫。当雅罗斯拉夫在诺夫哥德城时，他得到报告说佩彻涅格人包围了基辅。雅罗斯拉夫调集了许多军队，有瓦兰人和斯洛文人，来到基辅，进入城内。而佩彻涅格人多得无数。雅罗斯拉夫出城迎战，部署好亲兵队，他把瓦兰人放在中间，把基辅人放在右翼，诺夫哥罗德人放在左翼，列阵于城前。佩彻涅格人发起猛攻，双方在现今圣索菲亚教堂（罗斯总主教区的首府）处厮杀在一起 ［556］ 。这里当年是城外的旷野，一场恶战，直到傍晚时分雅罗斯拉夫好不容易才占了上风。佩彻涅格人四处逃窜，他们都不知道往哪跑，有些人在逃跑中淹死在谢托姆利河中 ［557］ ，另一些人则淹死在别的一些河中，其他人跑着跑着迷失了方向，一直在各地流亡。同年，雅罗斯拉夫把自己的弟弟苏季斯拉夫投入监狱（在普斯科夫），他诽谤（蓄意诋毁）雅罗斯拉夫。


    6545年（1037年）。雅罗斯拉夫奠基了一座大城市，城里有现在的金门；还为圣索菲亚教堂（总主教区首府）奠基，后来又在金门修建报喜圣母教堂 ［558］ ，以后又修建了圣格奥尔基和圣伊丽娜修道院 ［559］ 。基督教信仰在雅罗斯拉夫时期开始蔓延传播，修道士开始多了起来，于是出现了一些修道院。雅罗斯拉夫非常尊重教堂的规章，也很赏识教士，特别是修道士，并热衷于经书，经常不分白天黑夜地攻读。他聘请了许多抄书者，他们把希腊文译成斯拉夫文 ［560］ 。他们还抄录了许多经书。从此虔诚信教的人们可以一面读书，一面幸福地分享上帝的教诲。如同经常见到的，有的人开垦土地，另一些人播种，再有些人收获和享用丰盛的食物，这里也是如此。他的父亲弗拉季米尔开垦和耙松土地，即通过洗礼教化了大家，雅罗斯拉夫则把经书的教诲播种到信徒们的心田，而我们来收获，接受经书的教导。


    要知道，经书的教益是巨大的，经书启迪我们并教会我们走忏悔之路，因为我们从经书的文字中获得了智慧和自戒。这是一条条滋润宇宙之河，这是智慧的源泉，书中包藏有高深莫测的道理；悲痛时我们可从中得到安慰；它是约束自己的缰绳。智慧是伟大的，如同所罗门颂扬它时所说的：“我，大智大圣，传播理智和光明，我宣扬理性。天主的恐惧……我的忠告，我的智慧，我的信念，我的力量。帝王靠我统治，而强者书写真理。达官贵人以我自傲，磨难者掌管大地。我爱那爱我之人，寻求我者终将得到美好的生活。”如果你孜孜不倦地在经书中探求智慧，那你就会为你的灵魂得到莫大的教益。谁要是经常诵读经书，谁就能同上帝或与圣人交谈。我们学习先知的话、新约全书、使徒训诫和圣父传，我们就使心灵得到极大的裨益。


    正如我们所说的那样，雅罗斯拉夫热爱经书，他抄写了很多经书，把它们供奉在他所建造的圣索菲亚教堂 ［561］ 。他用金银和教堂器皿装饰了这座教堂，人们在这里定时向上帝做应做的祈祷。他又在其他地方和城市修建了另一些教堂，设立教士，从自己的国库里给他们发薪俸，让他们教化人们，因为这也是上帝对他们的重托，让人们勤到教堂来。于是神父和受洗礼的人增加了。雅罗斯拉夫看到众多的教堂和受洗礼的人，非常高兴，而被新受洗礼的人所打败的敌人则为此而叹惜。


    6546年（1038年）。雅罗斯拉夫出兵讨伐雅特维亚格人 ［562］ 。


    6547年（1039年）。雅罗斯拉夫的父亲弗拉季米尔所建的圣母教堂，由总主教狄奥佩姆普特主持净化仪式 ［563］ 。


    6548年（1040年）。雅罗斯拉夫出兵讨伐立陶宛人。


    6549年（1041年）。雅罗斯拉夫从水路讨伐马左维亚人。


    6550年（1042年）。弗拉季米尔·雅罗斯拉维奇出兵攻打亚米人，并战胜了他们。弗拉季米尔军队的马匹纷纷倒毙。当马还没断气，马皮已被剥落——这是一场马的瘟疫。


    6551年（1043年）。雅罗斯拉夫派自己的儿子弗拉季米尔去希腊，给他拨了很多军队 ［564］ ，让扬的父亲维沙塔 ［565］ 担任将军之职。于是，弗拉季米尔乘船出发，来到了多瑙河，再从这里往帝都进发。海上起了大风暴 ［566］ ，摧毁了许多罗斯船只，王公所乘的战船也被狂风掀翻，雅罗斯拉夫的将军伊凡·特沃里米里奇把王公接到自己的船上。弗拉季米尔的其他部队，大约有六千之众被抛到岸上 ［567］ 。当他们想（从陆路）返回罗斯时，王公亲兵队中谁也不愿和他们一起同行，于是维沙塔说：“我和他们走。”他下船走向他们那里时说：“如果我能活着，就和他们在一起；如果牺牲了，那就和亲兵队在一起。”于是大家开路，归心似箭地奔向罗斯。罗斯人在海上遭难的消息传到希腊，摩诺马赫皇帝派出14艘战船去追杀罗斯人，弗拉季米尔和自己亲兵队见到后面来了追兵，就掉转头来，打垮了希腊船只，乘自己的战船（从海路）回到罗斯 ［568］ 。维沙塔和被抛到岸上的兵士一起被俘，被押解到帝都 ［569］ ，在那里许多罗斯人被整瞎了。三年过后，缔结了和约，维沙塔才被释放回罗斯，投奔雅罗斯拉夫。那时，雅罗斯拉夫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卡齐米尔（波兰国王），卡齐米尔遣返给（雅罗斯拉夫）800名罗斯俘虏作为彩礼。这些罗斯人还是在鲍列斯拉夫打败雅罗斯拉夫那时被俘的 ［570］ 。


    6552年（1044年） ［571］ 人们把两位王公——斯维亚托斯拉夫的两个儿子雅罗波尔克和奥列格从坟墓里掘出迁葬，对其遗骨进行祈祷祝福后，安放在圣母教堂里 ［572］ 。这一年，勃里亚奇斯拉夫·伊兹亚斯拉维奇去世，他是弗拉季米尔的孙子</a>、弗谢斯拉夫的父亲。他（在波洛茨克）的王位由他的儿子弗谢斯拉夫继承。弗谢斯拉夫的母亲靠魔法的帮助生下了他。当母亲生下他时，其头上带有个羊膜；魔法师对他母亲说：“把这羊膜给他缠上，就让他缠着它一直到死吧！”所以弗谢斯拉夫缠着羊膜一直到今天 ［573］ ，因而他不喜欢流血。


    6553年（1045年）。弗拉季米尔（雅罗斯拉维奇）为诺夫哥罗德的圣索菲亚教堂奠基 ［574］ 。


    6554年（1046年）。


    6555年（1047年）。雅罗斯拉夫进攻马左维亚人，并战胜了他们，杀死了他们的王公莫伊斯拉夫，迫使马左维亚人归顺卡齐米尔（波兰国王）。


    6556年（1048年）。


    6557年（1049年） ［575］ 。


    6558年（1050年） ［576］ 。雅罗斯拉夫的妻子、王公夫人逝世 ［577］ 。


    6559年（1051年）。雅罗斯拉夫委派罗斯人伊拉里昂担任圣索菲亚教堂的总主教，为此曾召集各主教进行宣布 ［578］ 。


    现在我们要讲一下为什么称为佩切拉修道院。崇拜上帝的雅罗斯拉夫王公喜欢别列斯托沃村 ［579］ 和那里的教堂及圣徒，他为许多教士提供庇护，其中有一个名叫伊拉里昂的神父，仁慈为怀，学识渊博，严守斋戒。伊拉里昂从别列斯托沃来到第聂伯河畔的一个山岗，就是现在佩切拉老修道院所在的地方 ［580］ 。他在那里作祈祷，因为那儿有一片很大的森林。他挖了一个小山洞，有两俄丈大（1俄丈＝2.134米——译注）。他从别列斯托沃迁到这里，唱完教堂的“安魂曲”，默默地向上帝祈祷。后来上帝授意王公任命伊拉里昂为圣索菲亚教堂的总主教，这个小山洞也就这样留了下来。过了不几天，从柳别奇城 ［581］ 来了一位俗子 ［582］ ，他受上帝的启示，立意外出云游四方。他出发去圣山 ［583］ 参观并走遍那里的修道院，喜欢上僧侣的生活，因而来到一座修道院，请求修道院长将他削发为僧。院长接受了他的请求，为他剃度并赐法名叫安东尼。修道院长训导他，教他怎样过僧人生活，还对他说：“你回罗斯吧！圣山将为你祝福，因为通过你会有许多修道士前来。”院长给画了十字，让他走了，并对他说：“一路平安！”安东尼来到基辅后，他开始考虑自己在哪里安身好；他走了一些修道院，但都没看中，因为上帝不想叫他安身在那里。于是他沿着密林和山岗寻找上帝给他指示的地方。后来他来到一个山岗，也就是伊拉里昂挖洞的地方，他爱上了这块地方，就住进了小山洞 ［584］ ，他流着泪祈祷上帝，说：“天主啊！就让我住在这个地方吧！但愿圣山和为我剃度的修道院长为我祝福。”他就开始在这里住下来，祈祷上帝，以干面包为食，仅此也只是隔一天吃一次，喝水也定量，他不断地挖洞，不让自己过宁静的生活，白天黑夜地劳动，很少睡觉，不断祈祷。后来善良的人们知道了这件事，纷纷来到他这里，给他带来他所需要的物品。他出了名，被称为伟大的安东尼。人们开始来求他祝福。这时，雅罗斯拉夫大公驾崩了，他的儿子伊兹亚斯拉夫在基辅继位。安东尼已誉满罗斯大地。伊兹亚斯拉夫得知安东尼的生活状况，就带上自己亲兵队来请他为自己祝福和祈祷。伟大的安东尼成了家喻户晓的著名人物，受到大家的尊敬。于是一些弟兄开始来投奔他，他也就开始收徒弟，为他们剃度。他身边聚集了12名师兄弟。他们挖了一个大山洞，建起了教堂和一些修道的斗室。它们至今还保留在老修道院下面。当师兄弟聚集在一起时，安东尼对他们说：“弟兄们，这是上帝把你们集合在一起，你们在这里受到了圣山的祝福，我就是在圣山由那里的修道院长为我剃度的，现在我又为你们剃度——愿赐福给你们，首先是上帝的祝福，其次是圣山的祝福。”安东尼还对他们这样说：“你们自己生活吧，我将给你们委派一名修道院长，而我则想自己一个人上这座山，去过离群索居的生活，这我已习惯了。”安东尼委派瓦尔拉姆担任他们的修道院长，而自己来到山上，挖了一个山洞，这洞现在就在新修道院下面，他就在这个洞穴里过完了自己的余生。他过着品德高尚的生活，在40年期间，从没有出过山洞 ［585］ 。他的干尸在那里一直躺到今天。僧团和修道院长则住在自己的山洞里。后来弟兄们增加了，原来的山洞已住不下，因而想在山洞外面盖一座修道院。于是修道院长同弟兄们一起来见安东尼，对他说：“父亲，现在弟兄们增多了，原来的山洞住不下了，请按你的祈祷，让上帝吩咐在山洞外盖一座小教堂。”安东尼也就答应他们这样办。他们向安东尼致敬，回去就在山洞的上面为纪念圣母升天节盖了一座小教堂。由于圣母的祈祷，上帝开始增加修道士的数量，弟兄们同修道院院长决定修建一座修道院，他们又来找安东尼说：“父亲，弟兄不断地增加，所以我们想盖一座修道院！”安东尼高兴地说：“上帝为一切祝福，圣母和圣山的神父们将同你们一起祈祷。”他说完话后，派一名弟子去觐见伊兹亚斯拉夫王公，这么说道：“我的王公，上帝使我们弟兄增多了，但地盘狭小，请赐给我们山洞上面的那座山吧！”伊兹亚斯拉夫听了这话，高兴地派了一名自己的勇士将那座山赐给了他们。修道院长同弟兄们为一座大教堂奠基 ［586］ ，还用栅栏把修道院围了起来，并修了许多僧侣修道的斗室。教堂建成后，用许多圣像来装饰它。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有了佩切拉修道院：由于修道士们从前是住在山洞里的，故而称作“佩切拉（洞穴）修道院”。佩切拉修道院的发展是受了圣山的祝福开始的。当修道院建成时（在修道院长瓦尔拉姆时期），伊兹亚斯拉夫又修建了另一座圣德米特里修道院 ［587］ ，他把瓦尔拉姆调到那里担任修道院院长职务，他想以自己的财富为后盾，要把这座修道院修得超过佩切拉修道院。王公贵族和有钱人建造的修道院有不少，但这些修道院都不是那种用泪水、汗水、祈祷和无数不眠之夜修建起来的修道院。要知道，安东尼既没有黄金，也没有白银，正如我已讲过的，他是用泪水、汗水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当瓦尔拉姆去圣德米特里教堂赴任，弟兄们商量后去找安东尼长老，对他说：“请给我们指定个修道院长吧！”安东尼问他们：“你们想让谁当呢？”他们回答说：“上帝和你想让谁当就让谁当。”安东尼对他们说：“你们中间的狄奥多西不是很听话、忠厚而谦逊吗？就让他当你们的修道院长吧！”大伙很高兴，向长老鞠躬，于是就推狄奥多西为僧团的院长。这时，他们已有了20人。自狄奥多西接任了修道院工作后，开始奉行节制和严厉的斋戒，痛哭流涕的祈祷，他为修道院招募了许多修道士，弟兄数已达到了100人。狄奥多西开始寻找一套修道士的教规。这时斯图季修道院的修道士米哈伊尔 ［588］ 正客居这里，他是同格奥尔基总主教一起从希腊来的。于是狄奥多西向他讨教斯图季修道院 ［589］ 修道士的教规。他从米哈伊尔那里获得这些内容后就把它抄录了下来，并在自己寺院实施教规：在教堂里如何举行祈祷仪式，怎样顶礼膜拜，怎样诵读经文，在教堂里怎样站立、全部的宗教程序、进餐时的举止及什么节日吃什么东西，等等，所有一切都按教规办事。得到这些章程后，狄奥多西就在自己的修道院里实施。其他所有的修道院也都效仿佩切拉修道院的这种教规，因为佩切拉修道院被公认为是最老的。当狄奥多西住在修道院时，一心行善，遵守修道院的法规，接见任何一个来找他的人。我来到他这里时，是一个骨瘦如柴而微不足道的奴仆。他收留了我，当时我才17岁 ［590］ 。是我记录并查明了佩切拉修道院开始的年代和为什么被称作佩切拉 ［591］ 。至于狄奥多西的生活记述，以后还会讲到 ［592］ 。


    6560年（1052年） ［593］ 。雅罗斯拉夫的大儿子，弗拉季米尔在诺夫哥罗德去世 ［594］ ，安放在他亲自建造的圣索菲亚教堂里。


    6561年（1053年）。弗谢沃洛德（雅罗斯拉维奇）得子，他妻子是希腊皇室的女儿 ［595］ 。其父弗谢沃洛德为儿子取名为弗拉季米尔。


    6562年（1054年）。罗斯的雅罗斯拉夫大公 ［596］ 去世 ［597］ 。他还在世时，曾为自己的子女立下遗嘱，告诫他们说 ［598］ ：“我的孩子们！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们要和睦相处，因为你们是同胞兄弟。如果你们彼此和睦相处，上帝就将同你们在一起，并帮助你们征服敌人，这样你们将能和平地生活；如果彼此仇视，闹纷争和内讧，则你们将毁灭自己，也将毁掉祖辈留下的国土，而这是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心血才获得的。所以你们要和平共处，兄弟之间要互相尊重。现在我把我的基辅王位托付给大儿子，你们的哥哥伊兹亚斯拉夫。你们要听他的话，如同听我的话一样，就让他来接替我吧 ［599］ ，我把切尔尼戈夫给予斯维亚托斯拉夫，把佩列亚斯拉夫利给弗谢沃洛德 ［600］ ，把（南）弗拉基米尔给伊戈尔 ［601］ ，把斯摩棱斯克给维亚切斯拉夫。”他就这样将城市在他们之间作了分配，禁止他们逾越其他弟兄的境界或（一个把另一个）从王位上赶走的情况发生。他对伊兹亚斯拉夫说：“如果谁要欺负自己的兄弟，你就帮助那个被欺负者。”大公就是这样叮嘱自己的子女要和睦相处的。这时，他自己已疾病缠身，自从来到维什戈罗德就完全病倒了。伊兹亚斯拉夫当时在…… ［602］ 而斯维亚托斯拉夫在（南）弗拉基米尔，只有弗谢沃洛德当时在父亲身旁，因为父亲在各个孩子中最喜欢他，所以总把他留在身边。雅罗斯拉夫寿终正寝的时刻来到了，他于狄奥多尔斋戒期的第一个礼拜六 ［603］ 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上帝。弗谢沃洛德将自己父亲的遗体更衣整容停当，安放在雪橇上，由教士们护送，唱着规定的赞美歌把遗体运到基辅 ［604］ 。人们为大公痛苦流泪；遗体运到后，放进圣索菲亚教堂的大理石灵柩里 ［605］ 。弗谢沃洛德和所有人都为之痛哭不已，（雅罗斯拉夫）终年满7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