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诺曼底公爵威廉入侵英格兰


    精彩看点


    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要求——诺曼底公爵威廉提出的挑战——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委员会——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谈判——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远航——哈罗德·戈德温森的进军——诺曼底公爵威廉的新消息——哈罗德·戈德温森的营地——最后的挑战


    每位知道诺曼底公爵威廉和英格兰国王哈罗德·戈德温森之间事情的人都应该明白，“忏悔者”爱德华一旦驾崩，诺曼底公爵威廉就会要求继承英格兰王位。无论哈罗德·戈德温森是否向诺曼底公爵威廉发过誓，诺曼底公爵威廉肯定会要求获得英格兰王位。既然哈罗德·戈德温森向诺曼底公爵威廉发誓，那么无论发誓的内容是什么，诺曼底公爵威廉肯定比以前更咄咄逼人，更希望得到英格兰王位。因此，我们有必要停下来想一想诺曼底公爵威廉要求的到底是什么。事实上，诺曼底公爵威廉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但他巧妙地将几件事联系起来，并且使每件事看起来像是某种要求。诺曼底公爵威廉用一种说法说服一群人，又用另一种说法说服另一群人，并且让大部分英格兰人相信他才是英格兰王位的合法继承人，哈罗德·戈德温森的错误行为使其无法成</a>为英格兰王位继承人。诺曼底公爵威廉对继承英格兰王位的每一种说辞都能从容应答，并且都有可能说服他人。因此，他的说辞听起来很有说服力。英格兰民众有权选择自己的国王，但他们没有选择诺曼底公爵威廉。从王室中选一个人当国王确实是很平常的行为，但哈罗德·戈德温森不是英格兰王室成员，诺曼底公爵威廉更不是英格兰王室成员。但诺曼底公爵威廉说自己是“忏悔者”爱德华的亲属，理应继承“忏悔者”爱德华的王位。毫无疑问，当时，一些抛弃君主选举制的地方开始通过世袭的方式解决君主继承问题，但在这些地方，世袭继承君主之位的规则还没有完全确定。因此，诺曼底公爵威廉对英格兰王位的要求的确会对人们的思想产生影响。实际上，诺曼底公爵威廉没有英格兰王位继承权。由于“忏悔者”爱德华的母亲是诺曼底的埃玛，诺曼底公爵威廉的确是“忏悔者”爱德华的亲属，但诺曼底公爵威廉不是古老的英格兰王室家族的成员。事实上，在选择王位继承人时，拥有英格兰王室家族的身份才能使诺曼底公爵威廉比其他继承人更有优势继承英格兰王位。另外，当时，英格兰还有年幼的王储“显贵者”埃德加。从血缘关系方面讲，与诺曼底公爵威廉相比，“显贵者”埃德加出自古老的英格兰王室家族，与英格兰王室的关系更亲密。值得注意的是，英格兰世袭制建立一百年后，人们经常会说哈罗德·戈德温森或诺曼底公爵威廉有愧于“显贵者”埃德加，但11世纪时，没有人这么想。根据现代王位继承法的规定，“忏悔者”爱德华有愧于“显贵者”埃德加，因为哥哥的孙子</a>比弟弟更有权继承王位。但十分肯定的是，当时，人们没想到这一点。诺曼底公爵威廉说“忏悔者”爱德华将英格兰王位留给自己，因为“忏悔者”爱德华曾向诺曼底公爵许诺。但英格兰国王不能将自己的王位留给任何人，他最多只能向贤人会议推荐某人，但“忏悔者”爱德华推荐的是哈罗德·戈德温森。总之，无论根据出身、遗赠还是选举，诺曼底公爵威廉都无权继承英格兰王位。但他很容易说得自己好像有权继承英格兰王位似的。然后，他将其他事讲出来。虽然这些事与继承英格兰王位毫无关系，但一切都帮助诺曼底公爵威廉演好这出戏。哈罗德·戈德温森背弃自己的誓言，罔顾向诺曼圣贤尸骨发的誓。这或许是哈罗德·戈德温森个人的罪过，与英格兰人没有关系。但对英格兰人，诺曼底公爵威廉也有一套说辞。英格兰人以哈罗德·戈德温森的父亲威塞克斯伯爵戈德温为首谋害了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表亲“显贵者”阿尔弗雷德王子。哈罗德·戈德温森等人驱逐了许多诺曼人，包括原坎特伯雷大主教罗贝尔，并且扶持一名分裂教会的大主教代替罗贝尔。诺曼底公爵威廉认为英格兰人是一群不虔诚的人，不尊敬教皇。诺曼底公爵威廉要教英格兰人怎样更好地尊敬教皇。如果诺曼底公爵威廉的一切说辞都不起作用，那么他将承诺为帮助他征服英格兰的英格兰本地人分封土地，并且赐予他们爵位。简而言之，诺曼底公爵威廉愿意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一切，一会儿像虔诚的传教士，一会儿又像纯粹的强盗。但请注意，诺曼底公爵威廉想向别人证实自己是正确的。这种做法证明人们已经摆脱纯粹暴力的时代。以前，英格兰人进入不列颠，丹麦人进入英格兰，斯堪的纳维亚人定居诺曼底时，没有像诺曼底公爵威廉那样提出诸多看似合理的理由。


    在诺曼底，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说辞听起来很合理，但英格兰人不以为然。不过，诺曼底公爵威廉不是为了让英格兰人听从自己的说辞。听说“忏悔者”爱德华驾崩，哈罗德·戈德温森被选为英格兰国王并加冕的消息后不久，诺曼底公爵威廉派信使向英格兰新国王哈罗德·戈德温森提出挑战。由于不知道提出挑战的确切日期，我们无法确定这次挑战是在哈罗德·戈德温森前往诺森伯兰前还是前往诺森伯兰后，但无论如何，诺曼底公爵威廉是在哈罗德·戈德温森统治早期提出挑战的。我们无从得知诺曼底公爵威廉向哈罗德·戈德温森发出挑战的确切内容，但诺曼底公爵威廉肯定要求哈罗德·戈德温森履行其誓言。实际上，关于哈罗德·戈德温森发誓，世上流传很多说法。因此，诺曼底公爵威廉要求哈罗德·戈德温森做什么的说法更多：让哈罗德·戈德温森放弃英格兰王位？让哈罗德·戈德温森将诺曼底公爵威廉当作自己的领主？让哈罗德·戈德温森成为诺曼底公爵威廉手下的一位伯爵统治一半英格兰王国？让哈罗德·戈德温森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女儿为妻？无论如何，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女儿为妻是哈罗德·戈德温森在许多场合答应的。如果这是在哈罗德·戈德温森娶埃尔德盖斯后的要求，那么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女儿为妻就是对诺曼底公爵威廉的一种戏弄。实际上，诺曼底公爵威廉对哈罗德·戈德温森提出挑战的消息传开了，但诺曼底公爵威廉不指望在提出挑战后，哈罗德·戈德温森会做什么。诺曼底公爵威廉只是想表明自己给了哈罗德·戈德温森足够的机会，并且更进一步证明自己是对的而哈罗德·戈德温森是错的。不用说，不管诺曼底公爵威廉要求什么，哈罗德·戈德温森肯定会拒绝。关于诺曼底公爵威廉的挑衅是什么，世上流传着很多说法。因此，哈罗德·戈德温森回答的内容也有多种说法。有些说法是要求哈罗德·戈德温森回复所有的要求。哈罗德·戈德温森说自己的誓言毫无约束力，因为他的誓言不是出自他的自由意愿。哈罗德·戈德温森不会放弃英格兰王国，也不会臣服在诺曼底公爵威廉之下，因为他的王位是英格兰民众授予的。因此，除了英格兰民众，没有人能夺走哈罗德·戈德温森的王位。对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女儿一事，一种说法认为哈罗德·戈德温森承诺娶的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女儿已经去世了；另一种说法是没有征得贤人会议的同意，英格兰国王不能娶外邦女子为妻。哈罗德·戈德温森并不是被迫说自己已经结婚，因为诺曼底公爵威廉发出挑战是在哈罗德·戈德温森娶了埃尔德盖斯后传来的。在诺曼人看来，这种情形可能只会让事情变</a>得更糟。


    如果诺曼底公爵威廉想夺得英格兰王位，那么别无他法，只能通过武力获得。此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首要任务是在自己的领地寻求帮助。首先，诺曼底公爵威廉召集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和家属。他最亲密的朋友和家属承诺帮助他，但不能保证其他人会帮忙。其次，在诺曼底的利勒博讷，诺曼底公爵威廉召集所有贵族组成一个更大的委员会。当时，诺曼底公爵威廉遭到强烈的反对。很多人说自己没有义务跟随诺曼底公爵威廉前往海外征战，有人说海外征战是太鲁莽的行为，诺曼底公国没有能力征服英格兰。这次集会没有形成任何决议。随后，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个接一个说服自己手下的男爵，直到所有贵族都承诺在海外征战时，向诺曼底公爵威廉提供一定数量的船和士兵。诺曼底公爵威廉计划征服英格兰的消息传到国外，诺曼人开始认真备战并对此充满热情。诺曼底公爵威廉需要组建一支舰队。于是，诺曼人大量伐树造船。整个1066年夏，诺曼底的海港忙着造船。1066年8月，舰队准备就绪。诺曼底的贵族们以船作为礼物赠给诺曼底公爵威廉。与此同时，大量船员从诺曼底和其他地方聚集而来。


    此时，诺曼底公爵威廉是幸运的，哈罗德·戈德温森是不幸的。当时，两位对手同时进攻哈罗德·戈德温森，但哈罗德·戈德温森无法同时应付两位对手。如果几年前，诺曼底公爵威廉率军征服英格兰，那么他的领地会同时受到几位对手的威胁。但此时，诺曼底公爵威廉不怕任何对手，因为他所有宿敌，如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阿基坦公爵威廉七世和安茹伯爵若弗鲁瓦二世都已经离世。在前文，我们看到，为提防诺曼底公爵威廉对英格兰的任何企图，哈罗德·戈德温森曾想过与这几位君主结盟，但此时，哈罗德·戈德温森没有机会与欧洲其他君主结盟。当时，年幼的法兰西国王腓力一世由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岳父佛兰德斯伯爵鲍德温四世监护，安茹爆发内战。唯一对诺曼底公国构成威胁的是布列塔尼的科南伯爵，但此时，在安茹内战中，布列塔尼的科南伯爵阵亡。一则故事说诺曼底公爵威廉设法在布列塔尼的科南伯爵使用的缰绳、手套和猎角上涂抹毒药。奇怪的是只有一位诺曼作家提到这件事。对此，布列塔尼人只字未提。毒害别人不像是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做法。可以肯定的是，除了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臣民，没有哪里的民众像布列塔尼人那样效忠并追随诺曼底公爵威廉。诺曼底公爵威廉派使节拜见法兰西国王腓力一世。甚至有人说诺曼底公爵威廉主动提出统治英格兰。无论如何，对征服英格兰，法兰西方面不存在任何异议。诺曼底公爵威廉派人拜见年轻的德意志国王亨利——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三世的儿子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当时，亨利三世刚刚驾崩，英格兰不仅失去对手的对手，更失去了一位朋友。实际上，这些君主没有为诺曼底公爵威廉提供任何帮助，但向他提供了所有他想要的，即不做不利于诺曼底公爵威廉的事，不阻止上述君主的臣民加入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军队。诺曼底公爵威廉与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谈判算得上成功的谈判。诺曼底公爵威廉竭力让教皇亚历山大二世知道哈罗德·戈德温森既是一位做伪证者，又是一位冒犯圣人的罪人，一位教皇亚历山大二世应该惩罚的人。另外，诺曼底公爵威廉证明征服英格兰将十分有利于罗马教廷。诺曼底公爵威廉认为英格兰应该更好地执行各项宗教律令，按时向罗马教廷支付奉金。此外，如果教皇获得英格兰王位评判权，那么罗马教廷将见证教皇获得巨大的权威。一些枢机主教认为教会不应卷入流血事件，也不应放任基督教徒相互残杀。但正直人士的观点被否决。这些观点主要被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首席执事，后来成为教皇格列高利七世的希尔德布兰德打压。最终，教皇亚历山大二世假装没有听到英格兰方面的任何声音，裁定哈罗德·戈德温森是做伪证者，诺曼底公爵威廉讨伐哈罗德·戈德温森是正义的行为。教皇亚历山大二世送给诺曼底公爵威廉一面圣旗，以及一枚带有圣彼得头发的戒指。于是，诺曼底公爵威廉能进攻英格兰，推翻英格兰国王哈罗德·戈德温森的统治，夺走英格兰人的自由。因此，诺曼底公爵威廉征服英格兰好像向信仰方面的对手发动圣战。


    圣彼得


    1066年8月，诺曼底公国征服英格兰万事俱备。此时，战船已经造好，船员已经配备好，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军队已经做好渡海登陆英格兰的准备。诺曼底公爵威廉军队的集合地点在蒂乌河河口。对诺曼底公爵威廉手下的战船和士兵的数量，人们说法不一，但当时，诺曼诗人韦斯的父亲在场。韦斯说，当时，诺曼底公国拥有战船六百九十六艘。这些战船是用来运输的大船，船上只有桅杆和船帆。在蒂乌河河口，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军队集结并待了一个月。这支军队等待南风将自己带到英格兰。如果当时立即刮起南风，那么英格兰就会得益，因为1066年8月时，哈罗德·戈德温森及其军队已经准备好迎战诺曼底军队。但事实是，直到英格兰的第一支军队解散，哈罗德·戈德温森忙于英格兰北方的战事时，诺曼军队才来到英格兰。最终，虽然没有刮南风，但刮起西风。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舰队被吹到属于蓬蒂厄伯爵居伊二世的领地索姆河畔圣瓦莱里。与蒂乌河河口相比，此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军队离英格兰更近，直到斯坦福桥战役后两天，即1066年9月27日，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军队才渡过英吉利海峡。当天，南风刮起。最终，夜间，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舰队渡过英吉利海峡。舰队最前面是诺曼底公爵威廉所在的“莫拉”号。船的桅杆挂着一盏巨大的灯笼指引舰队前进的方向。“莫拉”号是佛兰德斯的玛蒂尔达送给诺曼底公爵威廉的礼物。1066年9月28日晨，诺曼底公爵威廉率军到达萨塞克斯郡的佩文希，并且在罗马统治时期建造的城市安德利达的城墙下登陆。自从六百年前遭到南撒克逊人的猛攻后，安德利达一直被遗弃，并且完全没有实力阻挡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军队。因此，在安德利达，诺曼底公爵威廉毫无阻挡地登陆。有故事说，登陆时，诺曼底公爵威廉脚下一滑摔倒了。起身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手上沾满英格兰的泥土。于是，他转身向自己手下的官兵说</a>，自己已经拥有英格兰王国，因为英格兰的土地在他手中。不管怎样，在佩文希，诺曼底公爵威廉首次占领了英格兰王国的领土并在当地留下一支军队。然后，1066年9月29日，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军队向黑斯廷斯进军。这支军队的士兵堆起土堆，并且建造一座木制城堡为指挥部。为让哈罗德·戈德温森能早日迎战，诺曼底公爵威廉以黑斯廷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进攻。


    诺曼底舰队起航


    贝叶挂毯：描绘了诺曼底军队横渡英吉利海峡登陆英格兰的场景


    正如我们已经讲到的，诺曼底公爵威廉登陆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正在约克的哈罗德·戈德温森处。哈罗德·戈德温森也以最快的速度带领侍卫和英格兰北方诸郡准备就绪的军队向南朝伦敦进发。哈罗德·戈德温森命令麦西亚伯爵埃德温和莫卡迅速带领其领地上的部队跟随自己。与此同时，哈罗德·戈德温森还派人调遣自己在威塞克斯的军队，命令弟弟盖斯·戈德温森和利奥弗温·戈德温森分别带领其领地上的部队在伦敦集合。于是，英格兰南部和英格兰东部的士兵都奉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命令而来，但英格兰北方诸郡的主力部队一直没有出现。实际上，麦西亚伯爵埃德温和莫卡在后方逗留。他们很可能对抗哈罗德·戈德温森或诺曼底公爵威廉，以保住自己的领地。在斯坦福桥战役中，哈罗德·戈德温森拯救了许多人，但在第二次战役中，被救的人们向哈罗德·戈德温森提供的帮助微乎其微。各支部队不断到来时，哈罗德·戈德温森走进他在沃尔瑟姆建造的教堂内祈祷。人们说，哈罗德·戈德温森在教堂时，教堂内出现一些神迹。当时，圣十字架上的雕像低下头，好像在说：“一切都结束了。”沃尔瑟姆修道院教堂的教士们担心这座教堂的创建者哈罗德·戈德温森受到伤害。于是，两位教士跟随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军队来到战场，想看看战斗的结局到底如何。


    哈罗德·戈德温森收到诺曼底公爵威廉登陆的消息


    行军中的诺曼底军队


    此时，除了没有前来的各郡的部队，英格兰军队都已经准备好，并且向萨塞克斯前进。此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另一位信使来到伦敦拜见哈罗德·戈德温森。这位信使是靠近诺曼底海岸的费康的一座大修道院的修士。他来到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宝座前，要求哈罗德·戈德温森从宝座上下来，接受法律的审判，因为“忏悔者”爱德华曾经许诺将英格兰王位赠给诺曼底公爵威廉，哈罗德·戈德温森应该是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臣民。诺曼作家说哈罗德·戈德温森回答说他对诺曼底公爵威廉发的誓并非出于本意。因此，这个誓言没有任何约束力。后来，“忏悔者”爱德华向贤人会议推荐了自己做英格兰国王。因此，“忏悔者”爱德华对诺曼底公爵威廉的任何遗赠都是无效的。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回答并没有触及问题的根本，但足以回复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请求。然后，信使带回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回复：如果诺曼底公爵威廉和平撤军，那么哈罗德·戈德温森愿与诺曼底公爵威廉保持友谊并献上丰厚的礼物。如果诺曼底公爵威廉决心一战，那么1066年10月14日，哈罗德·戈德温森会与诺曼底公爵威廉在战场会面。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弟弟盖斯·戈德温森提出一个明智而残酷的建议，既然哈罗德·戈德温森曾向诺曼底公爵威廉宣誓，那么他们不宜在战场会面。盖斯·戈德温森将带领整装的英格兰军队对抗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军队。哈罗德·戈德温森将等待新的部队到来，然后将伦敦和大海之间的地方夷为平地。这样，即使在战役中，诺曼人打败了盖斯·戈德温森的军队，但由于没有食物可吃，诺曼底公爵威廉会被赶走。但哈罗德·戈德温森说自己绝不会畏缩在后方而让盖斯·戈德温森和英格兰普通民众作战，也不会烧毁或损毁任何一片自己的领地。因此，1066年10月13日，哈罗德·戈德温森率军从伦敦出发，到达森拉克山丘。森拉克山丘离诺曼底公爵威廉的驻地黑斯廷斯七英里。在森拉克山丘，哈罗德·戈德温森准备率军迎战诺曼人。


    如前所述，英格兰民族是勇敢的民族。英格兰人能投标枪，能手持斧头与对手作战，并且已经习惯徒步作战。但英格兰军队没有骑兵，只有少量弓箭手。相反，诺曼人是当时欧洲最好的骑手和弓箭手。因此，哈罗德·戈德温森的策略是不主动出击，而是等诺曼军队先出击。这一战略使诺曼骑兵没有用武之地，因为骑兵只适合在开阔的平原作战。因此，哈罗德·戈德温森将营地设在一座山丘上，英格兰军队被栅栏围起。这座山丘比其他山丘高，并且山脊两侧有些地方很陡峭。在山丘不太陡峭的南面，英格兰军队的士兵挖了沟渠。黑斯廷斯和森拉克之间树木繁茂，一片荒凉，地面起伏不平。这座山丘脚下是一片沼泽地。因此，诺曼士兵到达山丘下并爬上山丘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即使诺曼士兵到达山顶，在山上，英格兰士兵已经准备好砍杀诺曼士兵。实际上，哈罗德·戈德温森选择这一战场是十分明智的，因为他很了解萨塞克斯的地形。


    哈罗德·戈德温森和诺曼底公爵威廉派间谍打探对方的情况。据说，一位英格兰间谍回来说诺曼军队营地内神职人员比士兵人数多。当时，诺曼人和英格兰人都留胡子，但如同神职人员一样，诺曼士兵刮光了胡子，但英格兰士兵嘴唇上留着胡子。因此，英格兰间谍将刮了胡子的诺曼士兵误认为神职人员。哈罗德·戈德温森笑着说，希望见到勇敢能战的神职人员。另有一种说法是哈罗德·戈德温森和盖斯·戈德温森骑马侦察诺曼军队的营地，然后毫发无损地回来。据说，哈罗德·戈德温森在森拉克山丘扎营后，诺曼底公爵威廉向哈罗德·戈德温森发出最后通牒。哈罗德·戈德温森会遵照自己的誓言将英格兰王国让给诺曼底公爵威廉吗？哈罗德·戈德温森和盖斯·戈德温森会作为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臣民统治英格兰王国吗？哈罗德·戈德温森如果拒绝了这两项提议，那么会与诺曼底公爵威廉单打独斗吗？这样，英格兰王位将归胜利者，哈罗德·戈德温森和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军队不必流血。但哈罗德·戈德温森拒绝了所有提议，因为如果接受包括单打独斗的提议，那么意味着哈罗德·戈德温森承认这场战争是自己与诺曼底公爵威廉的个人恩怨，而不是英格兰民众与非法入侵者诺曼底公爵威廉的恩怨。显然，哈罗德·戈德温森不能将英格兰王位押在一场单打独斗上。如果诺曼底公爵威廉杀死哈罗德·戈德温森，那么诺曼底公爵威廉将没有权力获得英格兰王位，因为英格兰王位是英格兰民众赋予的。如果哈罗德·戈德温森杀死诺曼底公爵威廉，那么诺曼军队不太可能和平撤离英格兰，并且会爆发一场恶战。因此，哈罗德·戈德温森拒绝将英格兰的命运押在自己身上是绝对正确的选择。我们应该记住这些故事都来自诺曼作家的著作。在英格兰的编年史中，这些故事很简短。可以十分肯定的是，这些故事中，有一部分内容是真实的，并且诺曼底公爵威廉向哈罗德·戈德温森发出挑战之事很可能发生。无论如何，诺曼军队与英格兰军队中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1066年10月14日的伟大战斗将决定英格兰王位的归属和英格兰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