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法军的行动及希腊西部战事

    精彩看点


    俄罗斯帝国宣战对希腊议会的影响——土耳其意外迸发的生命力——受希腊议会委托的法国人将易卜拉欣帕夏从摩里亚半岛驱逐出去——法军在莫登登陆——易卜拉欣帕夏从伯罗奔尼撒半岛撤退——法军占领了要塞——1828年11月16日的协议——法国军队撤退——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推动了战争——克里特岛起义——希腊海军作战——希腊西部战事


    克莱门斯·冯·梅特涅侯爵称，三国同盟的其中一个是战争大国，这个国家同时又扮演着斡旋者的角色，而另一个国家则以善意的对抗的面貌出现，最后一个是对土耳其宫廷友好的大国，同时也是被其宣布为对手的国家的盟友。欧洲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混乱的局面[1]。


    的确，俄罗斯帝国的宣战引起了奇怪的外交纠纷。起初看来，几乎无药可解。与此同时，三国同盟似乎又一次濒临破裂。英国内阁惊恐地看到欧洲土耳其势力遭到破坏的威胁，维持土耳其在欧洲的势力是其主要政治信条之一。然而，受条约、公众舆论及最重要的在纳瓦里诺土耳其海军惨败的约束，英国内阁有义务帮助和促成这项意义非凡的工作。的确，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直截了当地宣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忍受俄罗斯帝国的扩张。但就目前而言，英国能做的就是试图通过同盟行动中明智的战术使沙皇尼古拉一世胜利的期望落空，从而制约俄罗斯帝国的扩张。


    事实上，就目前而言，英国对俄罗斯帝国的行动产生的惊恐毫无根据。正如大多数情况一样，据英明的外交“医生”说，目前“病人”正处于濒临死亡的危险境地。然而，当危险来临时，“病人”却出人意料地显示出勃勃生机。俄罗斯帝国军队穿越普鲁特河，盼着能够一举拿下君士坦丁堡，但事与愿违，两场残酷的战役后，土耳其人才接受条件妥协。


    然而，一切情况还不清楚。目前，三国同盟的其他两个国家担心俄罗斯帝国在东方的显赫声望会掩盖自己的光环。因此，在伦敦的会议上，有人提出积极干预的策略，以确保埃及部队撤离摩里亚半岛。的确，起初英国拒绝做出会让土耳其处境更难堪的事情。然而，德·波利尼亚克亲王指出，在外交方面，在巴黎人眼里，这场干预就是一个“俄罗斯帝国方面获取自由的手段”。俄罗斯帝国代表表示不反对采取一种会对本国更有利的方针。最后，1828年7月19日，法国决定占领摩里亚半岛，迫使易卜拉欣帕夏撤出[2]，出于对老盟友苏丹马哈茂德二世的友好，英国拒绝参与这一行动，并在协约中表明，一旦完成在战争中的任务，法国就应当从摩里亚半岛撤军。查理十世政府热切地接受了这一任务，打算用自己的军事荣耀来掩盖列强间不断扩大的争端。因为得到这个任务，查理十世兴奋不已。


    德·波利尼亚克亲王


    然而，与此同时，爱德华·科德林顿上将不负责任的行为再次干扰了伦敦会议的计划。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极其渴望能尽快将易卜拉欣帕夏从摩里亚半岛清除出去。由于俄罗斯帝国参战，大量土耳其军队撤出希腊大陆，因此再次征服由瑞希德帕夏从希腊夺取的土地也并非难事。然而，只要易卜拉欣帕夏的军队仍然留在南部，希腊的武装力量就不可能离开摩里亚半岛。在这样的情况下，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恳求海军将领强迫埃及军队撤退。1828年7月，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与海军将领们在桑特岛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决定“协助一支运输船队从亚历山大港出发，将易卜拉欣帕夏的部队运走”。然而，一旦对方得知埃及的运输舰队只是装装样子，那么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爱德华·科德林顿上将认为埃及的运输舰队带来的希望不应该只是装装样子。于是，在没有获得上级授权，也没有与任何人商榷的情况下，爱德华·科德林顿上将率队去了亚历山大港。1828年8月9日，爱德华·科德林顿上将与穆罕默德·阿里帕夏签了一份协约，约定交换囚犯，埃及军队立即从摩里亚半岛撤军。英国海军将领爱德华·科德林顿上将强韧而又坦率的性格对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的思想产生了极大影响。然而，谈判中的决定性因素是即将到来的法国远征军。双方虽然都考虑到了这一点，但都没有提及[3]。这是勇敢又有远见的海军将领爱德华·科德林顿上将代表英国对希腊事务做出的最后一次干预，因为当他返回纳瓦里诺的时候，见到了奉命前来接替他的普尔特尼·马尔科姆爵士[4]。


    法国人极其渴望军事上的成功，因此他们迫不及待地做好了准备工作。1828年8月30日，运送易卜拉欣帕夏部队前往亚历山大港的船到来前，迈松将军率领一万四千人在科隆海湾的派塔利季登陆。然而，令他们无比厌恶的是，他们发现自己远征的目标已经实现。埃及军队对他们的着陆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相反，易卜拉欣帕夏还来拜访了法国指挥官，视察了部队。可悲的是，法国人没有得到期许的荣耀，只得到了埃及人对他们的聪明和军容的肯定。


    1828年9月16日，运输船到岸，埃及军队也开始陆续登船。1828年10月3日，易卜拉欣帕夏带着最后的部队离开。撤兵的条件明确规定，埃及军队不得违背战俘的意愿将他们带走。为了确保这项规定得到遵守，法国士兵被派到码头上。然而，在战争中被俘的六百名希腊人中，只有十一人选择留在惨遭蹂躏的祖国。而对其余的人来说，埃及的美食似乎对他们有更大的吸引力。最后，这些希腊战俘被迫留下，避免了这种背弃祖国的丑闻发生。


    由于没有如期获得出兵带来的荣耀，法国人心生恶意，于是故意违反爱德华·科德林顿上将与穆罕默德·阿里帕夏达成的协议发泄怨愤。当然，法国人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根据撤兵条件规定，易卜拉欣帕夏获准在离开堡垒要地时留下一部分卫戍部队，如当初易卜拉欣帕夏登陆时，苏丹马哈茂德二世的军队大部分被撤走却在希腊留有少数防卫部队一样。此外，根据这项规定，这些卫戍部队将驻扎在科隆城堡、莫登城堡、纳瓦里诺城堡和瑞希姆要塞。这些都是法国军队要去征服的地方。尽管土耳其人拒绝投降，但在前面提到的诸多要塞中，围攻者们将梯子搭在墙上，没有遇到什么反抗就冲破了土耳其人的防御工事。尽管只有瑞希姆驻军发起了抵抗，但经过短短的轰炸，瑞希姆驻军也赶紧选择了投降。瑞希姆驻军投降后，目前法国完成了在希腊的全部军事行动。在法国部队撤离希腊前的剩余时间里，法国部队就去从事一些与和平相关的事务，如修路、耕种被毁坏的田地、清除城镇中积累的污物等。如果希腊人愿意效仿，那么这给他们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在希腊，法国的占领不受欢迎。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也并不想看到他们。然而，现在既然已经成了事实，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认为可以进一步利用法国军队。随着易卜拉欣帕夏撤退，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终结了希腊东西部长达几个月的战争。现在，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建议迈松将军穿越地峡，将土耳其人赶到马其顿王国。无论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多么期待事情能够按照他的计划发展，法国将军都不敢接受他的指令。如果法国将军接受命令，巴黎政府很可能会乐意为他的行动辩护。伦敦会议上的另一项草案令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来不及有任何的犹豫。1828年11月16日公布的草案将摩里亚半岛和邻近岛屿及基克拉泽斯群岛置于欧洲列强的保护之下，并心照不宣地将希腊大陆从战争中所获得的利益份额排除在外[5]。现在法国人已经从希腊撤军，只剩下几个营驻扎在科隆和纳瓦里诺的堡垒来维持秩序。


    1828年11月16日草案的公布激起了整个希腊愤怒的狂潮。对此，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感同身受。对这个主权自主的国家来说，将希腊大陆纳入即将建立的新希腊是件生死攸关的事。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决定不顾伦敦会议及《伦敦条约》的制约继续进行战争。在给海德克将军的信中，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写道：“我赞同你的观点。如果有一些装备精良的野战部队和几个骑兵中队，我们就能不顾《伦敦条约》赢得边境战役。”[6]


    在这场战争中，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有一个双重目标。他既想为希腊争取它的自然边界，又想转移一下国际的注意力，从而支持俄罗斯帝国，因为在巴尔干战役中俄罗斯帝国有很大的压力。


    如果将雅典和底比斯纳入希腊国家是一种信念，那么占有克里特岛就很难仅仅被认为是一个虔诚的愿望。然而，出于俄罗斯帝国而非希腊利益的考虑，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毫不犹豫地再次挑起了克里特叛乱的战争。俄罗斯帝国宣战后不久，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派遣亲希腊人士赖内克男爵接替在弗朗索卡塞利被杀害的克里特岛领导人哈吉·米加利，并向他传递了一条外交信息。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说道，希腊不敢呼吁斯帕基亚人起义，不过，如果人民自愿起义，希腊代表会给他们提供建议并且领导他们起义。唤醒那些情绪激动的岛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起义刚一开始就凭借无法抵挡的势头席卷全岛。随后土耳其在尼罗库罗战败，阿波科罗纳地区被起义军掌控，而土耳其人则被赶回苏达岛。每次希腊胜利后，在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希腊人就会遭到屠杀，然后希腊人再在别处屠杀土耳其人。直到1828年10月爱德华·科德林顿上将的继任者普尔特尼·马尔科姆爵士出现在岛上，并以列强的名义提出停战协议，这种无休止的屠杀才得到制止。起初土耳其司令官穆斯塔法贝伊拒绝签署停战协议，但在列强的威逼下，他最终签署了停战协议。尽管如此，双方的掠夺与屠杀还是持续了一段时间。


    1828年的希腊海军行动试图奉行与在克里特岛时同样的政策。这个政策曾经在克里特岛激起过徒劳无功的叛乱。此外，奉行这个政策主要是为了俄罗斯帝国的利益，而希腊的利益只是其次。正如已经提到的，在向土耳其宣战时，俄罗斯帝国曾经试图通过保证地中海的中立来安抚盟友。然而，由于俄罗斯帝国在巴尔干半岛遇到的麻烦日益增多，无奈只好寻求其他方式来修改这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希望这样一来能更符合自己的利益[7]。接到命令，洛德韦克·范·海登去封锁达达尼尔海峡，甚至还捕获了两三艘埃及舰船，理由是对方在向保加利亚运送弹药等军需品[8]。然而，由于遭到盟国的强烈反对，封锁随后取消，而捕获的船也都被释放。在这种情况下，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竭尽所能帮助俄罗斯帝国。他命令正在封锁沃罗的萨克图里斯上将解除封锁，驶向达达尼尔海峡，借口是为了确保必要的粮食供应必须采取这一措施。与此同时，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给许多私掠船船员颁发了海上作业许可证。这些私掠船船员立即恢复了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在执政第一年里曾经参与镇压的海盗活动。其中，有八艘奥地利船舰遭到埃伊纳岛的战利品法庭起诉。然而，在奥地利船长丹多洛的大力干预下，抢来的战利品不得不退回。


    与此同时，在夏季的陆地上，战事一直处于停滞状态。只要易卜拉欣帕夏仍然留在摩里亚半岛，地峡外都不可能有任何行动。德米特里乌斯·希普西兰蒂仍然在迈加拉的营地里。然而，德米特里乌斯·希普西兰蒂一直在观望，等待埃及军队撤退的消息。1828年10月，当得知易卜拉欣帕夏登船撤离的消息，德米特里乌斯·希普西兰蒂拔营而起，率军前往阿提卡。俄土战争使阿提卡的奥斯曼帝国军事力量受到重创，因此希腊人的推进迅速而顺利。很快阿提卡就落败。在史蒂文尼科斯和马蒂尼连续取得两次成功后，维奥蒂亚及其首府莱瓦迪亚及萨洛纳都顺利落入希腊人手中。对希腊人来说，现在看来成功占有希腊东部毫无悬念。随着战事深入，德米特里乌斯·希普西兰蒂将他的军队在底比斯周围集中。


    在希腊西部，一年里绝大部分时间内军事行动都处于停滞状态。纳瓦里诺战役后，在理查德·丘奇将军的领导下，弗兰克·阿布尼·黑斯廷斯上尉向阿卡纳尼亚海岸的德拉戈米斯蒂运送了一小批部队。随后，另一支部队越过科林斯湾，占领了希腊大陆上位于特里索尼亚岛对面的一座堡垒。然而，整个军队士气都非常低落。由于农民们普遍对他们怀有敌意，这支部队什么也做不了。1827年12月29日，弗兰克·阿布尼·黑斯廷斯上尉轰炸并占领了瓦西拉迪堡。然而，没过多久，由于理查德·丘奇将军无力制止希腊首领们用亲希腊人士为他们提供的口粮在佩特雷与土耳其人频繁地开展贸易，弗兰克·阿布尼·黑斯廷斯上尉愤怒地停止了积极的军事行动。尽管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抵达阿卡纳尼亚后，弗兰克·阿布尼·黑斯廷斯上尉接受劝说恢复了军事行动，但在1828年5月25日对阿纳托利科发动的一次进攻中，弗兰克·阿布尼·黑斯廷斯上尉被击退了。看到如此无私地付出勇气和献身的希腊人陷入极大的悲痛中，弗兰克·阿布尼·黑斯廷斯上尉自己也受到致命的伤害。


    一个月后，1828年6月27日，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本人乘船到阿卡纳尼亚海岸登陆，开始视察理查德·丘奇将军的营地。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发现，比起不久前在特罗泽参观过的军队，理查德·丘奇将军的军队情况更糟糕。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观点。当理查德·丘奇将军打算向他介绍他手下的官员时，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拒绝了他的提议。他说道：“我认识这些官员。你们说说，你们跟土耳其人打了九年了，除了偷鸡摸狗，你们还干过什么？”[9]然而，其中有一名官员，是法国人曼切，曾经参加过迈索隆吉的英勇防御战。听到这话，曼切气得鼻子都歪了。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确以心直口快闻名，而他的肆无忌惮也使他树敌颇多。


    然而，由于扬尼斯·安东尼奥斯·卡波基斯迪亚斯总统的到来，几个月前的疲倦不堪、毫无生气的军队士气高涨。军人们积极参与军事行动，这使理查德·丘奇将军备感兴奋。1828年9月，希腊人向阿尔塔湾进发，占领了卢特拉基。科西嘉冒险家帕萨诺受命接替弗兰克·阿布尼·黑斯廷斯上尉，企图强行进入阿尔塔湾，但失败了。然而随后，将武力进攻阿尔塔湾失败的原因归结为海军将领过分怯懦的希腊官员们有了另一个计划。在普雷维萨的支持下，他们没等候上级的命令就大胆地穿越了阿尔塔湾。这样一来，希腊就掌握了阿尔塔湾的管辖权。现在帕萨诺被召回，而勇敢又能干的伊兹拉岛上将克里泽斯受命接任帕萨诺的位置。1828年12月29日，沃尼察镇重回希腊人之手，但直到1829年3月17日，这座几乎毫无防御能力的威尼斯城堡才真正投降。


    注解：


    [1]　门德尔松·巴托尔迪：《希腊历史》，第2卷，第94页。——原注


    [2]　1828年7月19日的议定书。冯·普罗克施-奥斯滕男爵：《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统治下的希腊发展史》，第9卷，附录第21页。——原注


    [3]　门德尔松·巴托尔迪：《希腊历史》，第2卷，第97页。——原注


    [4]　爱德华·科德林顿上将在指挥期间的行为受到猛烈批评，他的桀骜不驯不止一次迫使政府对他进行限制。然而，在目前的情况下，阿伯丁伯爵乔治·汉密尔顿-戈登在上议院对他在亚历山大港谈判的技巧表示高度赞扬。托马斯·柯森·汉萨：《英国国会议事录》，第24卷，第991页。——原注


    [5]　冯·普罗克施-奥斯滕男爵：《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统治下的希腊发展史》，第9卷，附录第45页。——原注


    [6]　门德尔松·巴托尔迪：《希腊历史》，第2卷，第109页。——原注


    [7]　冯·普罗克施-奥斯滕男爵：《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统治下的希腊发展史》，第9卷，附录第33页。——原注


    [8]　冯·普罗克施-奥斯滕男爵：《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统治下的希腊发展史》，第10卷，附录第5页。——原注


    [9]　门德尔松·巴托尔迪：《希腊历史》，第2卷，第85页。——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