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百合心情愉快的在中午到达公司。


    「叩!叩!」轻扣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门被打开，甘行云已站在门口。．「你中午要吃什么」甘行云问道。


    百合将甘行云往内推，小手将门上了锁。


    「我有事要告诉你。」文百合笑得好神秘。


    「让我猜猜，你是怀双胞胎」甘行云乖乖的让妻子将他推坐在长沙发上。


    「不对。」百合把头上的发髻拆开，长发披散下来。「医生说宝宝的状况良好，我则是个健康妈妈。」


    「是吗」甘行云著迷的将手指穿过妻子的长发。


    百合跨坐在丈夫的大腿上，红唇凑近他的耳旁低喃道：「你的午餐有三种选择。第一是吃牛排，第二是吃海鲜，第三是吃我。」


    她还伸出丁香小舌滑过他的耳垂。


    「你是说……」甘行云的手一只滑到她的背部，另一只手滑到她胸前的浑圆上。


    「医生说不稳定期已过了，只要不是太激烈的『运动』，不会伤到宝宝的。」她明白丈夫的苦苦压抑自己，百合趁今天产检时已问过医生了。


    「我当然选第三!」话一说完，唇已饥渴的印上她的唇。前两个月，他怕一发不可收拾，只敢蜻蜒点水式的吻，不让自己的欲火高涨。


    彼此的手正忙碌的脱去对方的衣物，迫不及待的想重温肌肤之亲。


    甘行云的大手托住妻子一边的浑圆，唇也一路滑至她的蓓蕾上，像一个饥渴的小孩吮着她粉红的尖端。


    怀孕的百合比平常更为敏感，她不自觉地从喉咙溢出喘息。


    「云，快，！我要你……」


    「我也要你，我的宝贝。」勃发的欲望呐喊着要深埋至百合的温暖中，甘行云还是怕伤害到胎儿的放慢动作。


    「云……我爱你……」文百合用力搂住埋入自己胸脯的丈夫。


    「我也……爱你……」大手托住妻子的娇臀用力往前冲刺。


    甘行云扶住百合的腰部，让她缓慢的上下移动，两人的韵律慢慢的加快。


    终于，两人双双到达云端。


    百合瘫在丈夫身上喘息，两人还结合在一起。


    「你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味、可口的午餐。」甘行云在妻子耳旁低喃。


    「我也是。」


    甘行云将百合的腿环在自己的腰上，站起身，大步往休息室走去。


    轻柔的将百合放置在床上，大手像是在膜拜般的抚上她丰满的酥胸。


    「怎么办我又饿了。我总是难以抗拒这么美味的大餐。」


    「既然是这样，就随你任意取用，直到你满足为止。」


    「那你这辈子都别想下床了。」甘行云邪邪的笑。


    随即充斥在休息室的是属于情侣间的甜言蜜语。


    ☆☆☆经过林美珠一个月来的软硬兼施，以及孙子的诱惑，甘大富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默许儿子和百合两人的婚事。


    然而，放不下身段的甘大富，还是反对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他似乎只打算承认孙子，而不打算承认百合是甘家的媳妇。


    林美珠也不急在这一时，因为她知道儿子和媳妇早已公证结婚了，而怀孕四、五个月的百合也小腹微凸。林美珠计画等到小孩满月，再为媳妇补办—个盛大的婚礼。


    ☆☆☆「行云，你记不记得玉娟」林美珠在电话中劈头就问。


    「谁」甘行云一头雾水的问。


    「她是……」林美珠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儿子解说「玉娟」是何许人也。怪只怪，行云娶了老婆没有公布消息，害得她在一旁为他们解释。


    「玉娟去美国探望她的姊姊，她昨天回台北后跑来找我，问你最近好不好我告诉她，你已结婚了，她硬是不相信，说要到公司去找你问个明白。」


    林美珠叹了口气，继续说：「唉!这件事算起来是妈的不对，我以前硬要将你们两个凑成一对。但你也有错，你让妈以为你没有喜欢的女孩。玉娟鸵去找你，看在妈的面子上，你好好的和她谈一谈吧!」林美珠说了一堆。


    「好呀!」甘行云二话不说的答应下来。母亲说得没错，虽然对她无意，也应该把事情交代清楚。


    「你答应了」林美珠再问一次。


    「对，她来的时候，我会和她好好说明白的。」


    「那就好。」林美珠安心的挂上电话。


    过没一会儿，电话进来了。


    「总经理，楼下有位林玉娟小姐要找你。」


    「让她上来，你带她到会客室，我马上过去。」


    「是的。」百合好奇的猜测林玉娟的身分。


    「当!」电梯到了。


    百合站起身迎接来客。「林小姐，这边请。」


    「请稍待，总经理马上过来。」百合将林玉娟带进会客室。


    「你是甘大哥的秘书」林玉娟上下打量百合。


    「是的。」百合回答。


    「你在这儿多久了」林玉娟打算先从秘书身上打听消息。


    「不到半年，请问林小姐要喝什么饮料」


    「不用了，你有见过别的女人来找过甘大哥吗」林玉娟不敢相信她到美国不过三个月，他已娶妻了。先前都没听甘伯母说过他有女友，这一定是骗人的消息。


    「抱歉，让你久等了。」甘行云推门而入，一副冷淡而有礼的面对林玉娟。


    「甘大哥。」林玉娟高兴的喊道，在她心目中，他还是那么帅气。


    「文秘书。」甘行云叫住正要离开的百合。


    「还有事吗」拜托!不要是她心中所想的事。


    「麻烦你帮林小姐泡一杯咖啡，还有，帮我倒两杯牛奶来。」其中一杯牛奶是要给百合自己喝的。


    「是的。」百合无力的回答，甘行云每天都逼她灌下一大杯牛奶。


    「甘大哥，不如我来帮你泡咖啡，我的手艺不错。」林玉娟急欲在心上人面前表现长处。


    「让文秘书做就行了。」说完，甘行云便对百合说：「文秘书，请帮我把牛奶送进来。」


    「是的!」这样表示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听」两人的谈话。


    端着三杯饮料，文百合进入会客室。将咖啡放在林玉娟面前，其他两杯放在甘行云前面。


    「甘大哥，我可不可以和你单独谈」林玉娟瞄了站在他身边的百合一眼。


    「她是我的秘书，我要她随时在我身旁。文秘书，你坐下。」他用眼神暗示她喝牛奶。


    没辙的百合只能乖乖的照做。


    「甘大哥，我听甘妈妈说你结婚了是真的吗她是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将文百合当成隐形人，林玉娟问了一箩筐的问题。


    正在埋首喝牛奶的百合，差点将牛奶喷出口。


    「小心点!」甘行云拿出手帕擦去百合唇上的白泡泡。


    「甘大哥，你……」林玉娟心一惊，他怎么会对秘书如此温柔


    「林小姐，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是的，我结婚了。她是我最爱的女人。结婚是我私人的事，我没必要告诉一些不重要的人，你满意我的答案吗」甘行云毫不在乎的回答。


    「甘……你……」林玉娟没想到他的答案竟是如此。


    甘行云不再理会林玉娟，两眼直盯住喝牛奶的妻子。


    「我喝完了。」百合努力的喝了牛奶。


    「乖，这样你才有均衡的营养。」


    「她是谁」林玉娟不安的问。


    「她就是我最爱的女人，甘太太。」


    「论外表、身材、家世，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她有比我好吗」林玉娟蜕舷麓蛄恐她，不相信的大叫。


    「或许在外人眼中，她样样不如你，但是，我只要她。」甘行云原本不想让百合曝光，但看情形，他只能把真相说出来。


    「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林玉娟还是不相信。


    甘行云不想理会林玉娟，更重要的是，他想亲吻爱妻，所以，他吻上了百合的唇。


    「唔……云……」百合双手抵着他的胸，欲推开他。


    「让我亲一下，我已经有两个半小时没吻你了。」


    「不!不!」林玉娟心碎的跑出去。


    「好了啦，人都走了。」百合明白丈夫的心思。


    「女人，别说话。」甘行云早已经林玉娟抛于脑后，眼前只剩妻子的红唇。


    ☆☆☆林玉娟事件并没有在甘行云夫妻之间留下些许的不愉快。


    甘大富却是为了此事臭骂了甘行云一顿，百合也连带的被骂。


    五个月的夜晚，外面下着滂沱大雨，百合摇摇身旁的丈夫。


    「云，我……肚子痛，好像快生了。」


    「嗯……」甘行云熟睡的脑袋尚未醒来。


    「云!我要生了!」见丈夫不动如山，百合再用力摇晃着丈夫。


    「什么」甘行云慌忙的跳下床，抱起妻子冲出去。


    甘行云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他心急如焚的想开快一点，却又碍于气候不良而放慢速度。


    对面车道的一辆车子，喝醉酒的驾驶越线直直朝甘行云所开的车冲来，「碰!」的一声巨响，一场悲剧就这样造成了!☆☆☆甘大富和林美珠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一阵急乱的跑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人呢」林美宝接到妹妹的电话后，便直奔医院。


    「两人都还在手术室里。」林美珠哭倒在丈夫怀中。


    许久之后，手术室的门打了开来。


    「医生，我媳妇要不要紧我的孙子呢平安吗」林美珠第一个冲向医生。


    「产妇在恢复室，大约要两个小时后才会醒来，小婴儿已在婴儿室，你们现在可以去看看小孙子了。」说完话后，医生就离去。


    「太好了!」林美珠和林美宝终于放下心中的半边大石头。


    再过一个半小时，手术室的另一扇门打开。


    「医生，我儿子要不要紧」甘大富冲上前捉住医生的衣服。


    「这位先生，你别激动。」医生用力的将自己的衣服拉回。


    「病人今晚仍是危险期，现在在加护病房。」医生回答道。


    「天哪!」林美珠跌坐在椅子上，林美宝安慰妹妹。


    甘大富的双眼眯起，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对不起，你们是百合的家属吗她已经醒了。」护士前来传递消息。


    —行三人急忙跑到百合的病房。


    「我丈夫呢他要不要紧我的小孩呢他们人呢」百合捉着护士的手问道。


    「百合!」林美宝抱住百合。


    「卜妈妈，行云呢小孩呢」百合见是熟人，便急忙问。


    「他……」林美宝的话被甘大富打断。


    「你这个扫把星!你把你们文家的人克死还不够吗现在又来克我的儿子、孙子，谁碰上你这个扫把星谁倒楣!」甘大富破口大骂。


    「大富!」林家姊妹同时大喝一声。


    「我是……扫把星把丈夫和孩子都克死了人……」禁不起这个打击的百合晕了过去。


    整间病房又乱成一团。


    ☆☆☆隔天下午，甘行云总算脱离危险期的送入普通病房。


    半晌后，甘行云缓缓睁开双眼。


    「行云，你醒了」病床前的甘大富和林美珠关心的问。


    「我……」甘行云的脑子一时之间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百合！百合人呢妈!」甘行云挣扎要起身。


    「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甘大富见儿子一醒来就要找百合，于是生气的大骂出声。


    「妈，你告诉我，百合她……」


    「死了!」甘大富由牙缝挤出这两个字。


    「大富!」林美珠喝了丈夫一声。


    「不!不!我不信!」甘行云不顾一切的要下床。


    见儿子吵闹不休，于是，甘大富找来一位护士为他打了一剂镇定剂，甘行云死命抵抗，却抵不过药物而坠入黑暗。


    ☆☆☆之后，甘行云拒食、不言、不语，宛如一个活死人。


    「行云，来，吃点东西。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两天来只靠打营养针怎么过活呀林美珠心疼儿子。


    甘行云听而不闻。


    林美珠受不了了!她倏地站起身，怒瞪丈夫一眼。


    「我儿子没事便罢，他如果有个万一，我跟你没完没了。」对丈夫丢下冷冷一句，林美珠便忿忿离去。


    甘大富心中没有丝毫的罪恶感。他是对的!他做的一切对儿子而言，才是最好的。


    甘行云削瘦的脸庞上有着两个空洞的眼神，世上的一切对他而言，再无任何可留恋的东西。


    「行云，你看看他像谁」林美珠再度进入病房。


    甘行云还是不理。


    「行云，你看，他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林美珠宛如捧着珍宝似的，将手上的婴儿放到儿子手上。


    「你要不要抱抱你的儿子」这是林美珠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无神的甘行云在听见「你的儿子」时身子一震，眼神中慢慢注入生气。


    「行云，小孩没了母亲已够可怜了，难道你还要他连父亲也失去吗他是百合遗留下来最大的财富，是你们俩爱的结晶哪!」


    甘行云的目光直往自己手上那个出生不过才几天的小人儿，他是百合生下的小孩？


    「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快点振作起来，你的儿子尚未命名呢!」林美珠鼓励儿子。


    甘行云抱起手上的儿子贴近自己的脸庞，他缓缓流下了伤痛的泪水。


    「你是我的宝贝，你叫甘恋文——甘行云爱恋文百合，我会好好抚养你长大，等你长大时，我会告诉你，你的父亲和母亲是如何恩爱。」甘行云的泪滴落在小孩的脸上，像是明白父亲所说，甘恋文突然嚎啕大哭，一人一小的哭声悲痛万分，听到的人莫不鼻酸。


    ☆☆☆有了生活下去的目标后，甘行云努力的让自己的身体回复健康。


    出院后，甘行云将儿子交给母亲，下班后，才将儿子带回和百合一起居住的家，所有喂食、换尿布的工作，他全不假旁人之手。


    以前的甘行云是和蔼、可亲，现在的甘行云则是冷漠无情，他成了商场上冷酷的对手，甘氏企业交到他的手上后迅速成长，比以前扩大了两、三倍。


    笑容，对甘行云而言像是奢侈品，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儿子时，才会见得到，其他的人要看到他的笑，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在百合过世的两年后，林美珠以小孩还小，需要母爱为理由，要甘行云再娶，甘行云却始终下发一言，冷着脸抱起儿子回家。第二天他即带儿子上班，不再将儿子托给母亲。


    他原本以为母亲是懂他的，他的妻子去世才不过两年，母亲竟开口要他再娶？


    林美珠知道自己伤了儿子的心，于是跑到公司对儿子解释，并保证不会逼他再娶，甘行云才再将儿子交给母亲照顾。


    后来甘行云和好友陆宏树合开了一间PUB，他的日子即在公司、儿子、PUB中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