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宋乾觉醒

    宋乾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一个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那里，他负责一个游戏项目的开发，并且在这个游戏里倾注了全部心血，但由于他的设计理念与投资方有很大的分歧，双方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


    四周很黑，没有一丝光亮，他拿着一块手牌，熟练地插入一个透着微弱蓝色荧光的机器里。瞬间，一股电流通过他的身体，脑袋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疼痛让宋乾从梦中惊醒，他从**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所有在进入游戏时失去的记忆纷至沓来，令他熟悉又激动。脑海里刮起一场风暴，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摧毁，又重新构架起来，两种人生记忆相互交叠，侦探是假，游戏设计是真，原来他那般痛恨的上帝之手竟然是他自己！


    宋乾此刻觉得又可笑又无奈，他还怨恨时八八没有及时将真相告诉自己，想不到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游戏《恋爱初体验》是公司购买的网络超红小说《豪门娇妻哪里跑》的版权改编而来，他作为项目负责人，是整个游戏的缔造者。宋乾一向不喜欢情情爱爱的东西，于是用言情小说背景里出现的命案剧情拓展出了一个侦探世界，“侦探宋乾”就是根据他自己的形象创造的角色。


    自己从小就有一个侦探梦，“侦探宋乾”就是他的梦想。只可惜内测时，“侦探宋乾”身上出现了bug漏洞，公司本就不赞成拓展侦探线，如今出了问题，自然想第一时间关闭侦探线。他舍不得，于是拿了手牌决定亲自试玩游戏，没料到bug实在不可控，他刚进入游戏就被洗了脑，系统强行将“侦探宋乾”的角色设定植入他的脑内，还让他将自己的过往全部忘却。


    宋乾本不是系统里的NPC，时八八通关失败造成的游戏重来，其他角色自然一无所知，唯有他记得发生过的一切，阴错阳差之下，竟与时八八组队成了搭档。


    从医院出来后，宋乾第一时间跑回家，想要寻找游戏手牌——这是离开游戏的关键，然而翻箱倒柜找了好半天，手牌完全不见踪影。


    “进来时明明拿着手牌，怎么不见了？”他一边嘀咕一边找，仔细回忆自己最开始进入游戏时的情景。当时他躺在**，像平常那样醒来，手上似乎隐隐约约拿着一个东西，但那时他已经接受了侦探设定，完全不明白这凭空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于是随手放在了某个角落，再后来他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宋乾十分崩溃，时隔这么久，而且还搬了一次家，说不定手牌早被他当作垃圾给扔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思来想去，想要离开游戏，还是需要找时八八合作。


    《恋爱初体验》这款游戏根本没有对外开放，虽然不知道时八八一个局外人到底是怎么进入游戏中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离开游戏的关键人物。


    “白初寒”这个角色是为女性玩家设定的，内含多个任务，主打以白初寒的身份体验言情小说般的浪漫爱情。随着二次元与粉丝文化的兴起，国内女性市场庞大，早年一款《X与制作人》的游戏风靡一时，更让公司坚定了发展女性恋爱类游戏的想法。


    《恋爱初体验》采用VR技术，构建了一个十分逼真的虚拟恋爱世界。持手牌即可进入游戏，目标群体为年轻女性，听起来十分具有**力，宋乾个人却持有不同看法。


    眼下玩家时八八正在闯关，作为旁观者，他可以笃定时八八的游戏体验算不上愉快。每个人的恋爱都具有不可复制性，“恋爱初体验”的确可以取悦一部分女性玩家，但同时也会激怒另一批不同性格的女性玩家。总的来说，“恋爱初体验”目标群体太过狭隘，VR游戏又十分烧钱，后续发展十分无力。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侦探区的重要性，原本他想要解决的bug却成了扭转时局的关键。因为bug的出现，让“侦探宋乾”身上出现了无数的可能性，每个人不同的做法都会影响案件的后续走向，换言之，每个玩家在玩侦探角色时，都会衍生出独属于自己的侦探记忆，这是目前市面上所有同类游戏都不具备的特色功能，且无法复制。


    宋乾越想越激动，恨不能立刻跳出游戏去跟公司上层讨论，他要出去，他一定要尽快出去！


    宋乾一激动，立刻敲响了时八八的房门，然而无人应答，打电话也没有人理会。宋乾焦虑不已，难道人不在家？她现在根本没地方可去！


    此刻被宋乾记挂的时八八正躺在**睡得天昏地暗。


    一连两个打击，时八八斗志全无，躲在家里三天三夜，谁也不见，谁也不想搭理。其间，余娇娇有打过电话来问候。莫行慎与林茉订婚的消息余娇娇也看到了，怕时八八伤心难过，余娇娇还特地上门来拜访。时八八全当没听见，余娇娇在门外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无奈离开。


    宋乾急得发慌，在外面找了一大圈，还打电话问余娇娇，自然一无所获。等他精疲力竭回到家，才忽然想起根本不必如此费心寻找——他送给时八八的项链里有定位装置，人一急，竟然连最关键的事情都忘记了。


    打开手机一查，红点位置显示时八八就在家里，那他找一大圈费个什么劲儿？


    时八八的房门再次被宋乾拍响，可惜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宋乾是真的急了，也不管时八八是否生气，按开密码锁就冲了进去。时八八这丫头太简单，密码换几次宋乾都猜得出来，上次她发烧，他也是这么进来的。


    里面没开灯，黑乎乎的，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宋乾打开灯，客厅里没有人，卧室门半掩，他敲门后走了进去。


    时八八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宋乾打开卧室的灯，暖黄色的光充斥在小小的房间，很有温馨感。


    “时八八，你是不是又发烧了？”宋乾走过去想探她额头的温度，却被她一掌打开。


    时八八翻了个身，嘟囔道：“不用你管。”


    宋乾尴尬地收回手，坐在她的床边：“怎么忽然变得这样丧气？你可是一往无前的时八八，打起精神来。”


    “你不是觉得我可怕吗，干什么还来找我？”时八八裹在被子里，背对着他，看起来满身怨气。


    “我那天受的刺激太大，胡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宋乾小声哄她，“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你要是不解气，起来打我一顿也可以。”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瞒着你，你生气是应该的，不必向我道歉。”时八八其实并没怨过他，只是恨自己无能，玩一个游戏都这样失败，她已经没脸找他帮忙了。


    “错的是我，跟你没关系。时八八，苓兮的事还没完，你不能气馁，前面还有大奖等着你，千万别放弃。”宋乾现在有点心虚，先前他理直气壮地对她发火，等理清了思绪他才发现，最理亏的明明就是他自己。


    “苓兮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不想再管她，说起这件事我就气。”时八八掀开被子从**坐了起来，见宋乾就在旁边，心里有点异样。每次她最难过无助的时候，他都在，这家伙太会挑时间，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别生气，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帮你解决，你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时八八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觉得奇怪：“从前我叫你做事你都推三阻四的，现在怎么如此积极？”


    “我们是搭档，是最好的朋友，你遇到难题，我肯定要来帮你。”


    “我瞧你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快说，你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时八八怎么看宋乾怎么不对劲，宋乾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道理上说不通，更别说在机场时他还气到当场要和她绝交。


    “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宋乾咳嗽两声，眼睛瞥向别处。


    “算了，反正对我不是坏事。”时八八还以为哄好他要花很大力气，结果转头他自己先跑来认错，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这不行，得跟他把话说清楚。


    “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开了，我就再补充一点。首先，关于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不是你人不好，而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总有一天我要离开，你我之间没有未来，所以我希望你别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姑娘等着你；其次，你身上有bug，严重到影响主线剧情走向，后面剧情难料，系统已经无法给我新的任务，后面的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可以暂告一段落。我一直拿‘时间循环’诓骗你帮我做事，实际上我积分不少，只要不被清零，基本不会回到游戏起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继续帮你不会得到任何好处？时八八，把这件事说出来，你就不怕我以后再也不帮你了吗？”宋乾心里有几分触动，她能说出这番话，的确是拿一颗真心对自己。


    “我不想再骗你，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我理解你的做法，如果我是你，也不会说出来。时八八，我们是好朋友，如果我同样欺骗了你，你……应当也会谅解我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时八八点头：“朋友之间本就该相互包容理解，你要是骗我，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其实，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宋乾不自觉地舔唇，忍不住多解释了两句，“我先申明，这件事绝对不是我有意欺瞒，因为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真相。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应当坦诚，齐心协力一起渡过难关才是。”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什么事？”时八八看宋乾煞有介事的样子，心中越发好奇。


    “我……我……”宋乾不知该如何开口。


    时八八听得着急：“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吊我胃口呢！”


    “我和你是一样的身份。”宋乾一狠心，终于说出口。


    时八八挠头，一头雾水：“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个游戏的吗？”宋乾循循诱导。


    时八八被他一提醒，猛然想起睡前翻阅的那本书。


    “我进来之前刚好看了一本叫《豪门娇妻哪里跑》的小说，一闭眼就进了游戏，然后就出不去了。”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见过一块巴掌大小的手牌？上面有蓝色标志。”宋乾比画形状，试图让她回忆起手牌，只要有手牌，便可中途退出游戏，不必苦苦做任务等结局。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东西，我还以为是书签呢，把它夹在书里放枕边了。”时八八猛然灵光一现，十分诧异地盯着宋乾，“你……你怎么知道这东西？”


    宋乾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是你捡到了我的书。”


    “你……”时八八猛地从**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他，声音都变得颤抖，“你是那个精英男？”


    她说怎么第一眼看到宋乾就觉得有点熟悉，如今回想起来，他和她在咖啡馆见到的精英男竟是同一个人！


    “你还记得手牌放在哪儿了吗？只要找到它，你现在就可以出去。”宋乾见她回忆起来，也激动起来。


    时八八还在兴奋中，抓紧他的手，只觉一切都是一场梦：“你跟我一样，也是从外面进来的？”


    宋乾点头：“这是我们公司开发的游戏，我是进来检查问题的，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手牌你现在能找到吗？”


    时八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房间来回踱步，一脸纠结：“我的确碰了手牌，它就夹在书里。睡前我放在床头，醒来我就已经在游戏里了。”


    她说着就去翻床头，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不由得有点崩溃：“手牌夹在书里，好像并没有跟着我一起进入游戏。”


    “这可就麻烦了。”宋乾瞬间觉得头痛。没有手牌，他们就必须完成所有任务，让故事按顺序走到大结局，游戏出口才会自动开放。


    时八八还没缓过神来，忍不住又问：“你真的也是玩家，不是NPC？”


    宋乾郑重地点头。


    时八八忽然有些生气，继而一个栗暴敲在他的头上：“这么说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结果反而还怪到我头上？宋乾，我打不死你！”


    “我不是认错了吗！你刚刚还说能理解，这件事我又不是故意的，轻点轻点……”宋乾抱头鼠窜，泪奔而逃，他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他。


    苓兮终究还是回到了厉绍钧的身边。


    厉绍钧以自己的性命豪赌了一场，终于将最心爱的女人逼了回来，他足足在病**躺了大半个月才好转。两人闹了这么一场，终于开诚布公地将各自的难处都说了出来，重归于好，甚至比之前还要甜蜜。


    厉绍钧的盛宠让苓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早将他先前对自己的伤害抛诸脑后。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五个月大，两人决定等孩子生下就举办婚礼。


    原本孤身一人，忽然老婆、孩子都有了，厉绍钧的心情相当不错，特地举办了一场宴会来庆祝，还特地给闵泽文、白初寒送去了邀请帖。这人春风得意便开始显摆，之前因为帮助苓兮逃跑的事情，闵泽文、白初寒跟他闹得很僵，现在送帖子过来，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来炫耀的。


    给厉绍钧道喜这么给自己添堵的事情，时八八万万做不来，只当没收到帖子。上次她和苓兮把话说绝了，自然不用卖苓兮面子。可闵泽文就很难做了，闵家和厉家之前闹得这样厉害，如今厉绍钧主动出面缓和关系，以后两家做生意谁都避不开谁，考量到这些关系，闵泽文不想去也得去。


    宋乾在电话里安慰了闵泽文一通，回头见时八八还坐在他的小沙发上生闷气，劝解道：“人家闵泽文比你惨多了，你没必要为这种不相干的事情生气。”


    “我冒着被厉绍钧报复的风险，为她设计路线逃离渣男，谁知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人家现在甜甜蜜蜜地在一起，指不定在背后说我八婆爱多管闲事呢！以后谁可怜我都不帮了，免得给自己添堵。”时八八心里有疙瘩，女主终究还是会跟男主在一起，可惜闵泽文成了炮灰。


    “谁让你胡乱插手人家感情的事，喜欢一个人是能用理智控制的吗？之前你就乱撮合我跟余娇娇，你什么时候能撮合一下我跟你？”宋乾说话不自觉拐到自己身上，差点没让时八八噎住。


    “情况不一样，后来我不也亲自出手让余娇娇对你死心了吗！当初明明就是苓兮哭着求我帮她逃离厉绍钧的，现在反过来变成我的不是了？你当初还附和着说她可怜呢！”时八八真是委屈得没地方说，宋乾到底是不是自己人，一个劲儿帮别人说话是怎么回事！


    “我们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没看清楚形势，人设影响很大的，努力过就行。何况你费心思帮她，不也有自己的利益考量吗？谁都有自己的立场，没必要生气。”


    “系统的意思是让我帮助支线剧情中的男女主复合，我因为同情苓兮擅自做主拆了男女主，我是真拿她当朋友看，要是只因为任务没完成，我才不会生气呢！”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关键是要把问题解决了。这条支线有很大几率掉落跳关卡等大奖励，现在主线剧情乱了，我们想要出去，必须先把这个副本打通关才行。”宋乾自从觉醒后，何止是上帝视角，简直就是造物主一般的存在，时八八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剧情，他都了如指掌。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时八八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有新盘算，瞬间来了兴致。


    “这条支线走的是虐恋情深的路线，分开又和好，和好又分开。厉绍钧是个利益大过感情的人，直到最后将苓兮逼死了，这才悔不当初，从此心如死灰，孤独终老，结局惨得很！”


    时八八咋舌：“狗血就算了，还要安排这么一个结局，作者是‘后妈’啊！”


    宋乾不好意思地说：“当初编故事的时候，我觉得他们编得不错，同意这么改。有对比才有伤害，看到别人这么惨，白初寒就更能体会到自己有多幸福了。”


    时八八：“……”


    这神奇的脑回路！现在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烂摊子得自己去收拾。


    “你别看他们现在这样甜蜜，很快就有小三出来搞事情，苓兮又会被厉绍钧误解。小三的出现让苓兮流产，苓兮心理和身体都受到很大的伤害。不仅如此，这小三也是个豪门世家的大小姐，利用家族生意逼迫厉绍钧娶她为妻，然后厉绍钧同意了，又舍不得苓兮离开，提议要让她当自己的情人，你说渣不渣！”


    这被剧透一脸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编故事的人到底是看了多少本言情小说才编了这么个集大成的狗血故事！


    时八八扶额，无奈道：“所以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能做什么？”


    “既然你打定主意要让闵泽文跟苓兮在一起，自然不能半途而废。我们只要推动支线故事走到结局，任务就算完成，不用管女主跟谁在一起！当初我觉得游戏故事编得太绝对不好，没了想象的余地，所以特意留了一点弹性空间。如果真的能撮合苓兮与闵泽文在一起，说不定能掉落更大的惊喜礼包。”宋乾不急不缓地解释。


    听他这么一点拨，时八八眼睛顿时就亮了：“拆散别人这事我拿手！我们只要重点盯厉绍钧，抓住他渣的证据，让苓兮提前看清他的丑陋嘴脸，再让闵泽文施以怀柔手段，苓兮移情别恋是迟早的事情。”


    提前知晓剧情的发展真是太重要了。打蛇打七寸，这次必须一击即中，否则苓兮心软跑回去的剧情会再次重演。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待时机。第一，要让厉绍钧露出马脚；第二，让苓兮狠狠吃一次苦头。”


    “她之前吃的苦头还不够啊？头顶一片绿！”


    “这说明乱搞男女关系不是苓兮的底线。如果她孩子流产了，厉绍钧背叛她了，还让她从正室变情人，你说她还能忍吗？”宋乾一脸狡黠，眸中精光毕现。


    “这招狠，实在是太狠了。”时八八伸起大拇指表示佩服，如果苓兮这样都不死心，那她活该被厉绍钧虐死。


    “所以，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宋乾得意地说。


    “了解，多谢大师点拨，回头请你吃饭。”时八八双手抱拳，脸上终于露了笑容。


    “游戏里的饭就免了，等以后我们出去了，你再来感谢我。”宋乾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时八八佯装不知他的小心思，憋笑点头：“好，吃多少顿都没问题。”


    其实自从知道他和自己同是现实世界的人，时八八最后那点心防也彻底放下，甚至有点小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