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到家，纪晓颜随手把背包扔在茶几上，砰一声，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她有预感，今天的面试又搞砸了。


    毕业到现在有三个月了，她参加的面试少说也有二十次以上，每一次都斗志高昂的应试，然后败兴而归，她的外表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若非每天到老爸的早餐店帮忙，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废物了。


    站起身，她有气无力的想到厨房帮自己倒杯开水，纪晓风这个时候冲了出来，下一刻，她就被他抱住了。


    纪晓风放声尖叫，激动的道：「你这小子真的是我的福星！」「我不是小子，你放开我啦，我快要被你捏碎了。」她真的累坏了，这会儿一点挣脱的力气也没有。


    连忙放开她，他看著她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头，「你的气色不太好哦。」「每天被人家叫小子小子，我的气色怎么好得起来？」瞪了他一眼，她走进厨房帮自己倒了一杯冰开水，然后整个人缩在沙发上。


    「看你的样子，今天的面试又失败了对吗？」纪晓风一脸关心的靠过来。


    「你不要诅咒我，结果还不知道。」她懊恼的嘟起了嘴巴。


    「结果如何，你面试的时候心里就应该有谱了。」「如果什么事都可以用感觉得到结论，人生就不会有意外发生了。」摇了摇头，纪晓风非常不屑的说：「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人就是用这种借口欺骗自己，你不会这么孬种吧？！」这会儿轮到她尖叫了，她恨恨的咬牙切齿，「我的事用不著你管。」「这样子好了，我把餐厅的工作让给你。」他这个哥哥很慷慨吧。


    「不必了。」别开玩笑了，虽然她没有雄心壮志，但是周休二日是基本要求。


    「你在餐厅好好的学习，以后我帮老爸开一间餐厅，你来负责经营。」「你不要找我的麻烦好不好？」「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慢慢讨论，可是jessica的工作还是得麻烦你了。」「嗄？」骄傲的扬起下巴，纪晓风清了清嗓子大声公布好消息，「我通过赫缇的模特儿选拔初试，下个礼拜开始，我要接受为期三个月的训练。」经过了三秒钟的空白，她总算有反应了，「恭喜你啊！」真好笑，参加模特儿选拔的人是她，又不是他，他凭什么得意？不过，这未免太神奇了，她只是应付的在伸展舞台上走了一圈，不像其他的人还非常帅气的摆pose，而且她的身高在众家参加选拔的人当中是最「娇小」的那一个……真的太奇怪了，他们没有质疑她的身高不符合履历表上写的178公分，还让她通过初选，这家模特儿经纪公司是不是有毛病？


    「你的态度很没有诚意哦！」「难道我要放鞭炮吗？」「你老哥就快变成名人了，你应该表现得更开心啊。」送上一个白眼，她忍不住吐槽，「你想得太远了，你连正式的模特儿都不算。」「我只要通过三个月的训练，就是模特儿了。」「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明天开始，你代替我去jessica工作。」怔了半晌，她总算搞清楚他真正的目的，「你要我冒充你去jessica工作？」「我又没办法切成两半，jessica的工作当然要由你代劳啊。」「你可以把jessica的工作辞掉啊。」「虽然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是为了预防万一，我还是要保留退路。」「当不成模特儿，你可以去别家餐厅啊。」「jessica可是很棒的餐厅，如果不想转行，我要继续留在那里学习。」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一副理直气壮的说：「反正你又没有工作，每天闲在家里多无聊啊，你就去帮我代三个月的班。」这种态度真是令人讨厌，好像她是不事生产的米虫，她真的很不爽！「我每天都有去早餐店帮忙。」「你有没有脑子？」他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纪晓颜痛得回瞪他一眼，他忍不住对她摇头，「jessica的工作比早餐店有价值多了。」「我没脑子，我就是算不出来jessica的工作哪里比早餐店有价值。」虽然心在淌血，纪晓风还是豁出去的开出价码，「我付你双倍的薪水。」两眼瞬间发亮，这下子她不想心动也难了，如果是两万就变成四万，那实在是太划算了！「好吧，我要先领工资。」「你抢钱啊。」「我怕你黄牛啊。」「我，算了，大人有大量，我不跟你计较了，待会儿我会先把第一个月的薪水给你，还有，我会画一张jessica的格局图，另外跟你说应该注意的事项，今天晚上你就给我背得滚瓜烂熟，你可不要害我休了一天假之后变成笨蛋。」「用不著你操心，我这个人很敬业，我会把事情做得很好，可是，为什么是明天？你刚刚不是说下个礼拜才要受训吗？」「这阵子都没有运动，我想在受训之前好好调整自己的体能。」轻哼了一声，她没好气的说：「我看是满脑子想当模特儿，这会儿根本没有心情在jessica工作了。」「你少啰嗦了，以后我们两个都好好努力吧。」＊＊＊＊＊这里是杜鹃窝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受欢迎的一天，一天下来，她最常听到这句话──「小帅哥，你过来，这个给你。」什么东西？令人心醉神迷的白花花钞票，但是切记，钞票不可能白拿，她必须奉上一块「豆腐」，而她惨遭攻击的地方通常是屁股。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jessica的工作伙伴，这个用眼神色诱她，那个用言语挑逗她，再来是用手攻击她……吓死她了，虽然她用白布在胸部缠了好几圈，她还是担心不小心露了馅，每次被袭击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护胸，长此下去，她的举动一定会引起怀疑。


    「andy，a12的客人要找你。」悔不当初……不对，应该是昨日，为了多一倍的工资，她沦落到杜鹃窝，这真的是应验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andy，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jessica的经理一掌挥向纪晓颜的后背。


    踉跄的往前一跨，纪晓颜在摔个四脚朝天之前及时稳住脚步，她混乱的左右张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我还想问你，你今天怎么了？每次都要叫你好几遍，你的魂被勾走了啊。」「呃，对不起，昨晚没睡好。」她没办法习惯「andy」这个名字。


    「晚上要睡饱，工作的时候心神不宁很容易出trouble，a12的客人找你。」全身寒毛竖了起来，她胆战心惊的问：「客人找我干么？」「我怎么知道？你不要让客人等太久了。」点点头，她匆匆把收拾好的餐盘丢进厨房的洗碗槽，深呼吸，一边走向a12，一边默默祈祷不是某个企图对地「性骚扰」的客人。


    「你好……」当看清楚客人的长相时，纪晓颜惊吓的忘了要说什么，他不就是那天在电梯里面那连她是男生女生都分不清楚的讨厌鬼吗？


    轻轻的挥了挥手，姜允锡笑得非常开心，「我好感动，你还认得我。」「你要干什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允锡，你不坐下来吗？」「我在上班……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一股凉意从脊背爬上来，这个家伙可以找上这里，这就表示他知道她是谁……更正，他知道纪晓风是谁。


    「你忘了吗？那天模特儿选拔的时候我也在场，只要透过赫缇的人脉，就可以查到你的下落。」那天他有在场吗？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算了，这种事情再追究也没用了。「你有什么事情？」「我对你这个人非常感兴趣，我们交个朋友吧。」吓！她惊恐的往后一跳，眼见她就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捉住她的手，但她好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甩掉他的手。


    瞪著他看了半晌，她语带迟疑的问：「你的脑子有问题吗？」「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脑子有问题的人吗？」「外表看起来很正常，行为举止却很变态，这才可怕。」「你真的很可爱。」唇角抽动了一下，她现在可以确定他这个人有毛病，他的问题不是脑子，而是心理层面……摇了摇头，她真是替他感到惋惜，瞧他长得那么完美，怎么会……算了，这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还有工作要忙，我不奉陪了。」「你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我这个人很正常，你去找别人。」「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回去想想看，一个礼拜后我再来听你的答覆。」他从皮夹取出名片，塞进她制服的口袋，「如果你想早一点给我好消息，我随时欢迎你打电话跟我联络。」「你不用浪费时间了。」「多交一个朋友又不是坏事，而且朋友有困难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帮忙，你不妨仔细考虑清楚再答覆我。」站起身，他优雅的欠个身，然后拿起帐单走向柜台。


    望著他离去的身影，她忍不住再一次摇摇头，虽然说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可是像他这种比女人还正点的男人……上帝果然公道，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瑕疵，不过，真的是太可惜了！


    转身走回厨房的同时，她取出口袋的名片，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筒。


    ＊＊＊＊＊没有敲门，纪晓颜砰的一声就冲进纪晓风的房间，「我不要帮你代班，那里跟酒家根本没两样，这个摸一下，那个捏一下，我快要疯掉了。」纪晓风不理她，继续他的体能锻链课程──伏地挺身一百下。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我不要做了，你把jessica的工作辞掉。」结束一百下的伏地挺身，纪晓风跳了起来，他拿起椅子上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女孩子，被女孩子吃豆腐又不会吃亏。」厚！她真的气坏了！「不错嘛，这个时候你总算把我归类成女孩子了。」「如果你是男孩子，就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烦我了。」「小事？」尾音急促上扬。


    「如果是男孩子，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就变成一种享受，你根本不会在这里大呼小叫，教人家听见了，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是享受？」「你以为每个男孩子都可以享有这种待遇吗？」纪晓风故作帅气的拨了一下头发，「那是因为我太讨人喜欢、太有女人缘了。」一个冷笑，她真是瞧不起他，「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坚持不放弃jessica的工作，你在那里被女孩子宠上天了。」「那里经常有贵夫人出入，她们出手都很大方。」他很现实，他是为了小费。


    「我不去了，如果你不把工作辞掉，那就另请高明。」手上的毛巾朝她的头挥过去，他没好气的说：「老妈生的是双胞胎，又不是三胞胎，你叫我去哪里另请高明？」「你不要拿毛巾打人，很痛！」她气呼呼的瞪他。


    「这样子你的脑子才会清醒一点。」「我的脑子很清醒。」「你乖乖的待在jessica，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天啊！她真的不敢相信！「你怎么狠心把你妹妹丢在那种地方？」「真是的，这点小事你有必要搞得惊天动地吗？」「我被『性骚扰』，这怎么可以说是小事呢？」哈哈大笑，他真是受不了她，「你能不能放轻松一点？难道被吃点豆腐会少一块肉吗？你有必要看得这么严重吗？」「我，这是心里的感受。」「女孩子就是喜欢大惊小怪。」「对，我是女孩子，所以你不要叫我冒充你。」捂著耳朵，他不想再忍受她的嘀咕了，「我已经把薪水付给你了，你乖乖的给我有始有终把工作完成。」「我……我可以把薪水退还给你。」「货物既出，概不接受退货。」「哪有这种事情？」「你不懂银货两讫的道理吗？好啦，你别再跟我罗哩叭唆了。」摆了摆手，他不耐烦的下逐客令，「出去出去，你把我搞得头昏脑胀，我要休息了。」「我……」抗议还来不及出口，她已经被纪晓风强行推出房间，叩一声，门上锁了，她没办法再进去骚扰他了。


    尖声一叫，她气不过的踹了门板一脚，可是门板还好好的待在那里，她的脚却痛死了……可恶！她干么要先收钱呢？


    算了，三个月而已……不对，她只收一个月的钱，忍一下就过去了，她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今天发生的事情会变成笑话。


    ＊＊＊＊＊一个礼拜过去了，他当然没有期望那个可爱的小子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不过，当「他」看到名片之后，难道不会对他感到好奇吗？他相信每个人都会喜欢跟他这种身分地位的人交朋友。


    「这么美的画面简直就像一幅画。」姜允闿用手指比了一个照相机，虽然他们是兄弟，但是看到老四，有时候他还是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漂亮呢？


    「谢谢。」姜允锡回以迷人的笑容。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姜允闿在另一张椅子坐下。


    「今天天气很好，我想来花园晒晒太阳。」抬头看了遮阳伞一眼，姜允闿实在很困惑，这样怎么晒太阳？


    「你要不要来一杯？」「在这里喝没意思，我们去pub喝吧。」「家里就有得喝了，为什么要去pub？」「家里没有美女，pub有美女啊。」「你这句话千万不要传出去，要不然你会被上头那三个家伙打成肉饼。」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在他上面那三位老哥的身上得到最佳印证，他们各个把老婆当成绝世美女，谁敢说不是，他们一定会叫你把话吞回去。


    「结了婚的女人再美也是欧巴桑等级，你现在需要的是单身的美女。」「这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姜允闿真是替他担心，「你忘了老爸的公告吗？」怔了怔，姜允锡一脸迟钝的道：「喔，原来是这件事情啊。」见状，姜允闿更加不安了，「难道你都不担心自己找不到老婆吗？」「你在说笑话吗？我怎么可能找不到老婆？」他又恢复一贯的优雅从容。


    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姜允闿必须说句良心话，「如果我是女人，我绝对不会嫁给你这种男人。」「请问，我哪儿令你不满意？」「你这种男人只适合流口水，不适合当老公。」「男人喜欢美女，女人不也喜欢帅哥吗？」「没错，可是像你这种比女人还漂亮的帅哥就另当别论了，套一句老爸说的话，除非她的神经比神木还粗。」「那我就找一个神经比神木还粗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没有那种女人。」「你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那种女人？」白眼一翻，他家老四怎么会如此天真呢？「你应该听过孔老夫子说过这么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的心眼比男人还小还细，那种神经比神木还粗的女人根本不存在。」「你应该也听过这么一句话──一种米养百种人，这个世界上的人千奇百怪，你所认识的人恐怕连九牛一毛都称不上，你不要太武断了。」姜允闿一时之间怔住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老四的口才这么好？


    「我很难过，你对我真的是太没信心了。」「好吧，就算你说对了，这个世界上有这种女人好了，那你也要积极寻找，难道你期望坐在家里，人家就会送上门吗？」「我没有这种想法，不过这事也用不著这么著急吧。」「我知道你这个人优雅惯了，可是你一直慢吞吞的拖下去，我怕你真的找不到老婆。」「如果真的找不到老婆，那就算了。」「难道你准备帮老爸找第五任老婆吗？」回顾姜家掌门人姜云中有如受到诅咒的婚姻史──第一任老婆，老大姜允涛的母亲为了生下姜家子嗣死了，而第二任老婆，老二姜允熙、老三姜允赫和老四姜允锡的母亲命丧空难，至于第三任老婆，老么姜允闿的母亲死于车祸，最后一任老婆因为不小心服用过量的安眠药一命呜呼升天了。


    在这之后，姜云中交过不少女朋友，毕竟孩子们还小，他们很需要母爱，可是真要碰到「结婚」这两个字，他又不自觉的退缩，每一段恋情最后只能以分手收场，久了，他也无心跟固定的女人谈情说爱了。


    「我是那么坏心眼的人吗？我自有主张，你不用替我担心。」叹了声气，姜允闿得到一个结论，「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悦耳的笑声扬起，姜允锡戏谑的道：「你是太监啊。」唇角抽动了一下，姜允闿觉得很扫兴，「看你这个样子，你真的不著急。」右手食指轻轻的放在嘴巴中央，姜允锡柔声的说：「你等我的好消息吧。」＊＊＊＊＊走出jessica，纪晓颜已经快直不起腰了，她快累死了，因为她是「男孩子」，所以需要体力的工作都丢给她，若非她的体能还不错，早就罢工了。


    「andy哥哥，你等等我。」陈美虹从身后勾住纪晓颜的手。


    全身寒毛一竖，她不自在的甩开对方的手，「什么事？」「我请你去ktv唱歌。」唱歌？她五音不全，歌声可以媲美噪音，连她自己都受不了，怎么好意思荼毒别人？「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很累了，想赶快回家休息。」「你不是两三点才睡觉吗？」「没有，我都是十二点……不是，我是说，我又不是机器人，不可能每天都是固定的生活模式。」她差一点忘了老哥是夜猫子，三更半夜经常可见他跟朋友msn聊个不停。他简直比女人还八卦。


    「那我们不唱歌了，我们去吃宵夜。」「宵夜……我肚子很饱，我不想吃宵夜。」可是，她的肚子却挑在这个节骨眼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这下子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陈美虹吃吃的一笑，「andy哥哥，我们去吃你最爱吃的麻辣锅。」两眼暴凸，她最害怕的就是麻辣火锅了，她一直想不明白老哥为什么对那种食物如此著迷，她单是闻到辣椒的味道就会胃抽筋。


    「呃……我……」她要如何回应比较不会违背老哥的作风？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有约了。」姜允锡亲昵的搭上纪晓颜的肩膀。


    惊愕的瞪著姜允锡，纪晓颜相信今天是她的世界末日，一个麻烦都快要招架不住了，又来了另外一个麻烦……老天爷为什么那么喜欢欺负她？


    「andy哥哥，这个人是谁？」「我们是好朋友。」姜允锡抢先回答。


    「你们两个真的有约吗？」摇头？不行，虽然她对这个家伙很感冒，可是相对之下，她更不想招惹另外一个麻烦，这会儿她只能配合演出。「对啊，我约了他谈点事情，我们改天再吃麻辣锅吧。」狐疑的在他们身上看过来又看过去，陈美虹不悦的嘟著嘴巴走人。


    推开姜允锡，她看著他的眼神好像他有什么可怕的传染病，「你刚好经过这里吗？」「我帮你解围，你不跟我说声谢谢吗？」「如果你出现在这里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会跟你说声谢谢。」「我突然好想吃永和豆浆，我们走吧。」他很自然的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怔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挣扎的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好大，男女先天性的差别在这个时候一览无遗，「你等等，我不想吃永和豆浆，你放开我啦。」「你不要这么小气，我们坐下来聊聊嘛。」「你找错对象了，我、我跟你不同类。」她差一点脱口说出自己是女孩子。


    停下脚步，他还是挂著迷人的笑容，「你是狐狸精吗？」「嗄？」略一思忖，他摇了摇头，自顾自的答道：「狐狸精应该会变成女孩子，你当然不是狐狸精，那我们就是同类喽。」「我说的同类是……哎呀！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总而言之，我没有兴趣跟你『勾勾缠』，你去找别人。」「我只想跟你交朋友。」「拜托，你别再闹了好不好？」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位美男子是个gay。


    「我真心想跟你当朋友。」天啊！她的头快要爆炸了，这个男人怎么跟女人一样罗唆麻烦？「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寻我开心，工作了一天，我现在只想睡觉，我不想吃永和豆浆。」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疲倦，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好吧，那我送你回家。」「不必了，公车很方便。」「公车难道会比专车接送方便吗？朋友之间不需要太客气了。」唇角微微抽动，她怎么不知道他们已经进展到「朋友」的阶段了？


    「走吧，我的车子就停在前面。」「挫败」是她最近的心情写照，这个男人比打不死的「小强」还可怕……算了，她干么拒绝他的好意呢？他又不会把她吃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坏人，她就搭他的便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