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嗯……」挣扎着，痛苦地爬下床，将浴室莲蓬头的冷水开到最大，冲了十多分钟，才有些清醒过来，像个七老八十的人一样，驼着背敲着腰，走出浴室，迎面而来的画面果然是整装待发的商大总裁在打领带。


    餐桌上银质雕花托盘里放着一杯红茶，另一碟是提子芝士卷，对面的另一份，空空如也，没力气坐在桌前，索性端了盘子瘫在沙发里，将那美味的芝士卷往嘴里塞，狼吞虎咽。


    这不能怪我，运动量是否太大，且看商大总裁每次都不待我醒来便早早开动就可以说明。


    酸甜的葡萄干混着芝士进入口中，新鲜松软的面包和果酱的愉悦口感令舌尖满足得要跟随食物同生共死，再喝一大口红茶，唔……眞是人生绝顶享受。


    商大总裁打好领带，今天是浅银色条纹衬衫配朱红领带，大总裁神清气爽地站在我面前，「来，吻一下。」


    我嘟起沾满果酱的嘴，商大总裁望而却步，嫌恶地皱眉，抓起一旁的纸巾胡乱一擦，再在唇上吻一吻，左右两颊吻一下，转身出发，「你的眼镜我修好了，不要忘记戴上。」


    「噢。」我有些气恼地看着帅气无比的他意气风发地朝着朝阳前进。


    吃完早餐在房间里晃来晃去，找到商大总裁修好的眼镜，啧啧啧啧啧！


    新配的眼镜片映着晨光闪闪发亮，黑色塑料框架破裂的地方，被人用白色的胶布缠了起来，而且缠得还超级烂，明明只是小小的一个裂口，居然被包得像木乃伊。


    我眞的要戴这种东西吗？


    可怜的我翻白眼翻到要抽搐，可是如果不戴的话，脾气不好的商大总裁肯定会大发雷霆，说什么他亲自修好的东西，你居然还嫌弃，言下之意你小宫女得到他大皇帝青睐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你如果胆敢不识抬举的话——


    想想最后还是只会在床上受苦。我不由得一哆嗦，急忙将它戴上。


    照照镜子，一只眼睛被涂得乱七八糟的病人，配上一副快就义的惨烈眼镜，的确，还满相称的。


    哎，丑人眞的没有抱怨的资格呀。


    带着这样悲哀的心情去公司，新任总监果然迟到，一个早上都不见人影，想必正在床上与美女相拥，可见果然是公子哥，被下放到这种鸟不生蛋美人不见一个的小公司，也眞难为他了。


    在这一点上家里的那个大总裁就明显不同。商祺胜就是在书房繁忙一夜不眠，第二日清晨照样精神抖擞杀去公司，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可谓现代企业管理人的楷模。


    下午两点多时无所事事，正对着计算机屏幕第三遍检查报表，突然间眼镜被人抽走，一双手掩住我的双眼，「俞。」


    「请叫我简特助。」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个日上三竿不早朝的段其凯，听语气他眼下心情不错。


    转过头来要自他手中拿回自己的眼镜，结果却听到他倒抽一口气，「简特助，你、你的脸——」


    「昨日车祸受了一点伤。」不用说我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拜商大总裁所赐，我的小小伤口被放大成毁容状况。


    「天啊！」花花公子段其凯惊呼，帅气的脸就是占便宜，他的表情还可以再夸张一点！他看着我戴回眼镜的动作，凝视我的目光痛心疾首，继而不住摇头，「简特助，像你这样的美人，为何让这种老土的眼镜遮掩住自己的美丽？」


    「段总眞会开玩笑。」我？美人？这个形容词加诸于我身上会显得可笑。


    「我看美人的眼光向来很准，在这一方面我从不开玩笑。」段其凯却一本正经道，目光炯炯凝视我，声音悦耳动听打动人心，「俞，你不但是一个美人，而且还是一个令人动心的美人。」


    说白了便是他段公子动了春心，但，我？何德何能。想来当花花公子眞不容易，就连对着我这种长相堪称丑陋的人，都要含情脉脉吐露赞美之语。我叹气，偏了偏头让自己头发抽离他的指间，「段总说笑了，简特助并非女子。」


    「而我正好喜欢男人。」噢噢？正对胃口吗？果然如我之前猜想，这个男人是gay。段其凯对着我勾起唇角，那是一种性感的表情，「今天可有幸与简特助喝一杯？」


    哎哎哎，听听，刚进公司便思下班之后去哪儿玩乐，是否太过不知进取，况且眼下不到下午三点。我摆出公式化微笑回绝，「sorry，我有门禁，晚上六点之前定要回家。」


    「门禁？」段公子大笑，「俞，会开玩笑的人是你好不好！就连古板老套、家规森严的林家大小姐，门禁时间也是晚上十点半，你回绝我，好歹也编个象样的借口吧。」想来那林家大小姐也是他花名册中的美人之一。


    我淡淡道，「不好意思，但这是事实。」


    段其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重新打量我，半晌冒出一句，「是因为有很会妒忌的女朋友？」


    「也许。」我一笑置之。女朋友？其实更想回答有，可是这种轻易能被人拆穿的谎言还是不用为好，段大总监出门问一问同事便知，倒不如让他猜测。其实简俞进公司三年多，何曾见他交过女朋友，若敢对哪个女子多关注三分钟，恐怕家里的那一位首先暴跳如雷。


    接下来的时间如果撇除段公子不时的小骚扰的话，还算是挺悠闲自在的，秒钟迈向五点的最后一格，我便收拾东西起身走人。公司制度写着五点，想来老板也不可能去控告我。


    在我离去的时候段公子随身秘书之一的越先生正手持一堆档案进门。奇怪，本公司还有这么多事要总监批覆吗？


    五点半的时候我去了一趟菜市场，挑了大颗的干贝、新鲜的冬笋和鱿鱼，逛了一圈肉制品区，出来时选了些时令蔬菜及葱姜等物，打道回府。


    不要以为下厨的人是我，事实上是无所不能的商大总裁。每次当大总裁规定我今日门禁时间为六点，就证明他今日有雅兴下厨。不过让素来爱惜形象的商大总裁去菜市场与人讨价还价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个画面也着实太恐怖，所以每当我想仰慕大总裁手艺的时候，就会乖乖去菜市场买菜。


    商祺胜大总裁六点准时到家，望见我正无聊地坐在凳子上等他，「很好。」大总裁非常满意，脱下西服解开领带系围裙准备下厨。


    请不要嘲笑商大总裁穿围裙的样子，如果你有幸目睹像商祺胜这般富有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的英俊男子站在明净的厨房里，你只会认为这里正在拍摄厨具的杂志广告。


    八点快到的时候我已经在餐桌前坐得端端正正眼巴巴地看着商大总裁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在当他说「开动」的下一刻便立刻大块朵颐。商大总裁在商场上的完美主义同样也适用于下厨，清淡鲜美的一道芙蓉干贝，干贝软嫩甘美，带着姜的清新，让人胃口大开；花刀加工的鱿鱼卷经开水烫过，卷成荔枝状，挟一个配饭，口感又q又滑嫩；板栗菜心色泽水亮，咸甜适口，相得益彰；还有一道我喜欢的鸡茸豆腐汤，汤色洁白豆腐细嫩，入口即化。我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最后带着饱胀的小肚子满足地躺在沙发上。人生有如此享受，六点钟的门禁又算什么，不是吗？


    如此捧场大总裁还颇多不满，用着不满意的语气挑剔，「鱿鱼不是刚出水的，不够新鲜，糟蹋了我的手艺，大白菜挑的太老了，你这个笨蛋不会早点去买吗……」


    「是是是。下厨的人最大。」饱食餍足之时人经常会感觉到慵懒且倦意绵绵，我点点头，「下次小民定当注意。」


    商祺胜坐到沙发上，伸过手来隔着一层衣服摸我微凸的小肚子，我无聊地拿遥控器打开电视，大总裁嗤之以鼻，「又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没品味。」


    「这么早回家我无事可做呀，」又不像你大总裁一样每日忙忙碌碌又带一堆档案要进书房，「再说八点档哭哭笑笑，其中的乐趣是你感受不到的啦。你快去工作吧。」我推推他。


    结果电视一打开，便是今日某个珠宝展的开幕式，出场人士皆是高贵得体举止优雅，画面一切换，定位在场内最耀眼的一对璧人身上，主角便是皇爵集团总裁商祺胜与鸿基集团小姐程可人，画面上的主播用着一种艳羡的语调提及商大总裁当场拍下占据全场焦点的那颗粉红钻「心之恋」赠予其未婚妻，十三克拉的坠子耀眼夺目，商大总裁太上镜，以致于连介绍设计此款项链的设计师时，上面的画面都是商大总裁与其未婚妻的一举一动，那个享誉世界的设计师只在角落里播了一张拇指大的人头照并列出生平所得的奖项。


    我叹一口气关掉电视，走到镜前审视自己。在书房的那个人说，俞俞，你好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爱你。是啊，比起那楚楚动人的程可人小姐，一个男人，怎么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吧……


    我所爱的男人，万众瞩目之下潇洒自如，事业有成，佳人在侧，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反观我，小公司职员，一事无成不说，我想我和屏幕上的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情人？朋友？我不由得笑自己异想天开，我的现状，说得可怜一点，便是寄人篱下，说得难听一点，便是被一个男人包养而心安理得，好听一点说是随遇而安，不好听便是简俞其人，如此不思进取。


    胡思乱想之间，段其凯段公子的话突然出现在脑中，「俞，你不但是一个美人，而且还是一个令人动心的美人。」


    美人吗？我打量自己，曾经在高中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长得应该算是不错，可是在和大总裁同居之后，这样的感觉便荡然无存了。和一个像商祺胜大总裁这般优秀的人相处在一起，说实在的，让人不自卑，眞的，很难。


    唉，那总归是一个花花公子的话罢了，说说而已，当眞了，反而好笑。简俞，你不要发傻了。


    又叹一口气，我窝回到沙发上，重新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一个电视剧看。我在公司就已经够闲了，在家里，不看电视，又能做什么。上网到处乱逛？那也未免太空虚了，上班的时候那样就已经够了。


    也许是听到我的叹气声，在书房的那个人转过头来，往我的方向望过来，「俞俞，你在胡思乱想吗？」他朝着我走过来。


    商祺胜大总裁英明神武，而且第六感还很发达，让人毛骨悚然。


    「没……」我含糊道，不断切换频道，垂下眼睫应道，「无聊罢了。」


    屏幕上一闪一闪的画面映照着商大总裁帅气的五官，他抬起我的下巴，黑眸凝视着我，「俞俞，你要理解我。」商祺胜顿了顿，好长时间，又补充一句，「在商场上，有时候订婚只是一种见效比较快的手段，与爱情无关。」


    「嗯。」属于商大总裁的那个王国里的事，我并不大懂。


    「希顿站到厘岛的投标竞争很激烈，这次的竞标地段虽然不是主要的心脏地带，然而前景仍然可观。父亲一直暗示我从程可人小姐那儿下手，但她的父亲——眞正握有实权的程嘉仓很不好对付，那个老头疑神疑鬼，说不定他最后会临场反悔将合约给鼎风。毕竟鼎风与皇爵对立的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嗯。」我似懂非懂。


    「此番鼎风下了血本，可是皇爵集团内部却对它还有顾虑，皇爵近几年一向成功，那帮老股东们安逸惯了，不想冒任何风险，此次更是畏首畏尾，不敢下手，所以相比之下，皇爵的优势不大。」不知为何商大总裁这一次的解释比上两次订婚都要详细，「俞俞。」他把我望向电视的脸转过来，郑重其事地对着我，目光炯炯，「我很看重这个地段，如果能到手，它将成为我的得意之作，皇爵将在那儿建造一流的环球商业大厦以及最大的休闲中心和shoppingmall，我可以自信地说，届时三分之一以上的人生活方式都将得到改变，那儿将成为一个集商业与休闲于一体的胜地。」


    「嗯。」饶是我这个不懂房产界行情的人，也能听得出商祺胜大总裁语气中的严肃和重视，「我会支持你的。」我在他的唇上吻一下。


    商大总裁有豪情壮志，且目光远大，野心勃勃，天下尽在掌握之时指日可待。


    我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不可曝光，自己要切记切记，找个角落躲起来不要出声。


    一个略有些沁凉的东西滑入我的颈间，我低下头，是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俞俞。」祺胜在我颈项间轻轻一吻，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爱你。」


    「嗯……」在这一刻我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我知道……」我嗫嚅着。


    颈间的项链有个小小的坠子，是用铂金打造的一条小鱼，点点银色的地方是鱼鳞闪闪，鱼眼的地方，镶了两颗小小的钻石，非常精致。


    「这是我选的，看到的时候觉得它很适合你，所以就订下来了。和那个十三克拉的粉红钻相比，它眞的很不起眼，可是却很吸引我的目光。于是我悄悄地把它据己有。」商大总裁吻着它，低低的声音，温柔而深情，「俞俞，它就像你一样。」


    「嗯……」望见商大总裁启唇，将那条小鱼含入口中，抬起魅惑的黑眸望着我，不知为何，我的身体突然一热，烦乱的大脑好似瞬间被清空，在这个有些茫然怔忡的时刻，商大总裁的唇在我面前放大，他的身体朝着我压上来。


    激情过后快沉沉入睡之时我想起一事，「呃……祺胜，我明天上班要穿制服。」我想起段其凯段大公子心血来潮，在下班前对全公司宣布的决定。而我第二天上班要穿的衣服通常都是商大总裁准备好的。


    正披上衣服往书房走去的大总裁闻言停步，转过头来望着我，「为什么？」


    我斟酌着回答，就怕引起大总裁不悦，「嗯……新总监上任，他说要有新气象。」


    身为设计类公司，凯歌广告设计公司的制服其实是很不错的，男士是三件式的西服，女士则是将长裤换成套装短裙，不过也许是人天性讨厌被束缚的感觉，或者是搞设计的总是有些洒脱不羁，因为公司没有明令员工必须穿制服上班，那套制服从发下来起就没见员工穿过，我也不知道它被商大总裁收到哪儿去了。


    「噢。」商大总裁像是随意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他系上玄色丝质睡衣的腰带，进入书房。


    卧房里，我在床上翻个身，将脸埋入被中，呼吸着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回想起激情的过程中这个男人抱着我从客厅走到卧室时手臂肌肉的有力，以及他如大理石一般美丽而紧绷的大腿肌肉，我的眼眶发热，更紧地拥被入怀，沉沉入睡。


    梦里一晌贪欢。


    好梦留人睡，第二日起床时晚了些，大总裁难得的已经打好领带，风度翩翩地走过来掀我的被子，「大懒鱼，起床啦。」


    哎，为什么商大总裁连掀被子这种动作都能做得这般优雅。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下来，跌跌撞撞走进浴室。还在刷牙的时候就听到大总裁在客厅喊我的名字，「俞俞，我先走了，早餐在桌上，衣服我放在椅子上了。」


    眞是的，我对着镜子咕嘟着嘴里的泡泡，作为老板天天这么早进公司，就不怕压榨过度的员工集体造反吗？想来皇爵集团的员工也眞惨。


    胡乱地将早餐塞进嘴里，我将空盘子放到厨房，突然发现水槽边皱皱的抹布好像有点奇怪，抓起来摸摸，果然，质地诡异，我好奇地将它展开，心头那种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随着皱得不成样子左边一个洞右边一个洞的布料渐渐摊平，我有一种想要晕倒的冲动。


    天，这就是我公司发的制服！我今天要穿的呀！商祺胜商大总裁怎么搞的，居然会把它当成抹布？


    制服皱巴巴不成样子，想来也不能穿了，我急忙转过身去找衬衫和西装裤，结果在厕所找到揉成一团的白衬衫和领带，在垃圾桶找到几片被扯破的制服西装裤布料。


    「……」我无语地站在镜前，瞪着商大总裁为我准备的宽大白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不知道是商大总裁的恶劣癖好还是不负责任随便准备，天天如此，雷打不动，怪不得出入公司还经常被不认识的人当作是工读生。


    拉开衣橱一看，哗！一橱的西装整整齐齐，拉开另一格，各色领带就有八大排，每一条都如其主人一般闪闪发亮，名牌皮带、袜子、内衣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再看右边，商大总裁的鞋子有八十多双，每一双都如其主人一般趾高气扬。我在衣柜的一角找到我的衣服，它们可怜兮兮地占据着衣橱很小的一个角落，居然没有一件比较正式的。


    可恶！怪不得今晨这么早就出发了，原来是作贼心虚！


    我瞪着商大总裁的衣柜良久，很想将魔爪伸进去，不过最后还是没敢染指大总裁的衣服。那些衣服太华贵以致于让我在它们面前相形失色。


    只好穿着祺胜为我准备的那套衣服上班。


    果然，一进公司，段其凯就大叫起来，「简特助，你这样不行不行！」眞奇怪他今天倒这么早就来了，还这么积极地守在公司门口好像逮人似的。


    「太久没穿，制服破了，正在修补中。」我汗颜，解释道，辜负段大公子的期待我深感抱歉。


    「这种打扮让你像一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大学生，完全将你的美丽埋没。俞，你是应该被雕琢打磨得闪闪发亮。」段公子大大摇头，「唉，本来以为下令让公司所有人都穿制服就可以看到你打扮正式的样子，结果却——唉！唉！」段其凯叹气。


    「段总，请问我可以进去开始工作了吗？」我问，一大早被人堵在公司门口的感觉很怪异，尤其对方还是你的总监时。


    「太难看了太难看了，还是不要进公司了。」段公子忍受不了，拉着我就往外走，「对着这样的你我的眼睛会受到伤害，」其实我很想插嘴说段公子您不用看我不就成了，段大公子继续碎碎念道，「适合你的应该是一套时尚的衣服，还有你的发型，那也太——眞不知道这年头你是在哪儿找到这么烂的发型师。」


    「……」我张了张口，没回答。


    其实是商大总裁亲自修剪的。


    眞好眞好，难得商大总裁有缺陷被人批评了，我在心里暗自偷乐。


    段其凯好像是拉着我要去重做一个造型，我本来想回绝，但是在看到他那辆法拉利的时候就笑开了，虽然现在段公子座驾崭新如故，可是我一见到它就想起艳红色的它被银亮的车钥匙蹂躏的画面，也因为如此，错失了拒绝的最好时机。


    段总监将我塞进车里带到一家格调不凡的店内，没等坐稳，一干发型师化妆师等便围了上来。


    略长的头发被剪短，染成浅色，在发型师轻巧的手下，原来柔软地散着的头发开始显出些层次来。


    看起来段其凯段公子很喜欢这种灰姑娘变公主的游戏，我有点想推荐他去玩网上流行的化妆游戏，段大公子一定会喜欢为网页上的芭比娃娃戴上珍珠项链穿上晚礼服的。


    期间段其凯还大肆破坏我的清白，当造型师戏言，「段公子，这位是你的新任情人吗？」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当然。」


    「他的肤质不错，可是看上去好像有点缺乏保养。」另一个好像是店长的女人笑问，「段公子你是怎么找到这块璞玉的？」


    「我善于发现美。」他还大言不惭。


    万幸服装师赶我进更衣室，可以免去对我耳朵的伤害。


    服装师拿给我的是一件咖啡色的t恤和外套，外套斜侧的涂鸦很有些令人费解，有点宽大的休闲裤，好像都不是我平常穿的风格。不过搭配的饰物很宽大很粗犷，富有男性特色，我喜欢。当我出来的时候，正与三五男女说说笑笑的段公子转过头来望向我的方向，突然之间店内鸦雀无声。


    「怎么了？」我有些不安，「很难看吗？」果然像商祺胜商大总裁所说的，丑人再打扮也没用吗？我望向镜内的自己，看不出有多大变化，不过挑染后的短发好像显得有精神了一点。


    段其凯的手还保留着之前和人说笑时停在空中的样子，听到我的话，他像是如梦初醒般，「没，还行。」然后他好像很快地嘀咕了一句什么话似的。


    那一天回到公司有点奇怪，在下午我要去冲咖啡的时候段公子居然禁止我出去，一个下午他不时抬起头望望我，可是却没有像昨天那样伸出禄山之爪来，这种纯欣赏的态度让我很满意。


    不过隐形眼镜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在要下班的时候我戴上框架眼镜，通知他一声，段其凯抬起头后居然就这样傻愣愣地凝望着我，连话也没回，我觉得有些怪怪，可是也没多想，打卡走人。


    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一家店里有卖新鲜的葡萄，紫红饱满令人两腮生津，我下车，进去挑了一些出来，往停车的路边走去时居然被人拦住，「这位先生，请问您有没有兴趣进入演艺圈？」


    「呃？」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拦住我的人塞给我的名片。环天，据我看八点档的经验，好像是演艺圈里挺有名的一家公司呀，怎么可能会找上我。


    不会是骗子吧……


    「您叫什么名字？」


    「……简俞。」


    「简先生，您的长相很符合我要找的人，我正在筹备一部四十五集的电视剧，你很适合我心中的一号男配角的人选。如果你有意进入演艺圈的话，这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我敢断定在出演这部剧之后，你必将顺利走红……」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滔滔不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模样，我就觉得他像个推销员，而且，还是个即将被炒鱿鱼的推销员。不然，怎么会连胡子都没刮，一脸落魄的模样呢？


    「我……我很丑。」


    「很丑？」小胡子大惊，「你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天国一三一之恋》的一号男配角在剧中是一个年轻而帅气的青年，您的气质和长相都非常适合它的要求，俊秀、雅致带点与世无争的温和。」


    「是……是吗？」我迷惑了。


    「当然！」小胡子用一个断然的手势作出回答，就好像推销生肉的店员肯定地说，「本店的猪肉绝对是今天早上刚运到的！绝对是最新鲜的！」一样。


    接着小胡子开始讲述他对这个人选的期望以及遴选时遇到的困难等等，但是那些话我都听不进去了，在我的脑中，回旋着他所说的话，「一号男配角是一个年轻而帅气的青年」，「俊秀、雅致带点与世无争的温和」，还有他那一声声有力的「当然」，这……这是指我吗？


    商祺胜总是说，俞俞，你眞丑。的确，每次和商大总裁站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敢看镜子，因为镜中的自己一定比不上商大总裁耀眼夺目。


    除了我，没有人会看上这么难看的你的。每次和我缠绵的时候，商大总裁总是在我耳边这样道。


    可是……年轻而帅气？俊秀？星探？


    我不由得看了看自己，难道段公子的眼光眞的是对的？原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原来我是属于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


    带着这样的狐疑我回到家，在我想要摆脱他的时候那个小胡子还不死心地将他的私人联系方法写在名片背后塞给我，「你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如果没意外就打这个号码给我，不过不要商量太久，最好在一个星期之内！请一定要联系我！就算是你不答应也要联系我！还有！你的联系方法呢？手机号码？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答，「我没有手机。」这是眞的。商大总裁只需要安静的私生活，所以他的地盘里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个会叫的东西。就连唯一的一支电话，也是在四年前我要找工作，履历表上要塡电话号码，大总裁才勉为其难地让人装了一支。大总裁把电话号码给了谁我不知道，但是迄今为止，那个电话号码只有在我的公司档案中有留下。


    「不会吧？」对方抓头发，「电话？」


    「……也没有。」我想商大总裁绝对不喜欢陌生人打过来的电话。


    回到家里，我摘掉眼镜，站在镜前仔细地研究自己。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严格地审视自己，忘了之前的发型是怎么样的，只记得好像有点蓬乱，有几缕不听话的额发总是会落到眼睫上，现在剪短了之后让额头显露出来，整个脸型好像也有点变了，我有些疑惑地摸着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很有层次的头发摸上去却是那样的柔软，再加上时尚的衣着，镜中的我，好像眞的有点像偶像剧里的演员。


    在这个时候，门被人打开了，商大总裁回家，瞥了一眼家中有人，点点头，「很好。」然后才是打招呼，「俞俞，你已经吃过晚饭了吗？」今天的门禁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大总裁一边走一边拉松领带，脱下外套，我应了一声，看着镜中的他一边将衬衫袖扣解开一边走到我面前，然后他抬起头，我看到镜中的商大总裁突然之间脸色大变，「俞俞！你这是怎么搞的？」


    商大总裁勃然大怒，指着我的头发，又发现我的衣着，脸色更加难看，「是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商祺胜突如其来的怒气和气势汹汹的责骂令我有些吃惊，在那样的气势下不由自主地就有一点心虚，「是……是我自己弄的。」


    「胡说！」商大总裁尖锐地反驳，「说！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公司新来的那个总监？你新结识的同事？是谁？」


    我有些心惊肉跳地看着大总裁好像要发飙了，「很……很难看？」


    「丑死了！」他走上前来，拉扯我的衣服，又把我的首饰乱扯，「丑死了！难看死了！」


    也许是他粗暴的动作扯痛了我，或者是他尖锐的言语令我感觉受到侮辱，在那个时刻，我的心里突然之间一阵委屈，不由自主地叫起来，「你骗我，我一点都不丑。」


    可能是从来没有遭遇到反驳，商大总裁粗暴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骗你？」他重复着我的话，语调之轻彷佛只是对着他自己说，若有所思的脸上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阴霾，「你说我骗你？」


    「我骗你？你胆敢说我骗你？」商祺胜商大总裁大发雷霆，「好啊！有人拦你，有人和你搭讪，你就敢和我顶嘴了吗？」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我因为疼痛而叫出声，可是商祺胜没有因为我的叫声就停手，他粗暴地将我的脸压在镜前，「是，我骗你！我骗你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很好看吗？你以为你很帅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他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很痛——我大叫起来，不停挣扎，商大总裁恶狠狠地把我压在镜前，他的唇贴着我的耳，他的声音阴恻恻的让人心底发毛，「说！你想用你这张脸勾引谁？」


    「好痛！放开我——」我大叫。


    「说！」


    「我没有！唔——」我剧烈地摇晃着头，而眼前的男人却恼怒地吼着，抓住我的头发，一把将我的头抬了起来，炽热的唇覆上我的。


    像是狂风暴雨一般的吻，来得那般火热，霸道而粗暴，挟着怒气，报复似地咬着，在被咬痛不由想尖叫的时候，长驱直入，激烈的吻令唾液都流了出来。


    衣服「唰——」的一声被撕裂，镜中赤裸着身体的那个人发丝凌乱，嘴唇因为红肿，看起来像是贪婪地噘起，渴求着更多一般，更令人羞耻的是唇上还闪着一层暧昧的水泽。望见镜中商祺胜那盯着我的视线，我的身体不由一震，「不要！不要看！祺胜！」


    「为什么不要看？你也会感觉到羞耻吗？你要的不就是这样吗？想要被人搭讪，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想要被人这样——」双手被扭到背后用一只手扣住，男人狠狠地将我的身体压在镜子上。脸贴在镜上，嘴唇呼出的热气立刻让接触的地方模糊了起来，乳尖贴在冰凉的玻璃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男人坚硬的地方抵着我的后腰，属于另一个人欲望的热度和脉动透过高档的西装裤布料传来，镜中，商祺胜的另一只手正撕扯着我的皮带，皮带环相击传来的金属的声音，冰冷又令人惊慌，我的声音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不要……祺胜……不要……」


    男人脸贴在我的颈项间，压抑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喘息，「不要？到这种时候，你还说不要？」灵活的手指从拉链间伸入，探入已经被褪到一半的棉质内裤之间，摸索到半抬头的地方，「都已经湿成这样子了，还说不要？嗯？」


    「啊……啊——」最敏感的尖端被揉搓，一阵如电一般迅速而强烈的快感袭来，我的腿一软，几乎要瘫软下去，双手的钳制不知在何时早已经松开，强健有力的手臂箍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则将凌乱的内裤褪下，耳边传来身后的男人暗哑的讽刺，「不要？你确定不要吗？看看你自己吧！」淫猥的手指揉弄着不断渗出透明液体的尖端，男人伸出舌头舔我的脸，「多么淫荡的一张脸啊，多么淫荡的身体，不要？那我手里握着的东西是什么？这么硬这么热的东西是什么？濡湿我的手指，不断地发出饥渴与贪婪的请求的东西，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哈……哈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高潮一阵阵袭来，我已经无力的说不出话来了。


    「很想要被人注意，很想要被人看，是不是？」商祺胜松开手，居高临下地望着瘫软在地上的我，解开衬衫领扣，拉松皮带，比以往更大、像是因为感染到主人的怒气而显得更气势汹汹的分身跳了出来，耀武扬威地显露在我面前，令我惊慌，「不……不要……」


    拚命挣扎着，拖着身体，想离开镜子前面，可是恐惧的是无力的腿根本逃脱不了几步就被抓回来，上身被压在镜上，头发被抓住，头往后仰，臀部却被高高抬起，感觉到男人那火热的部位在我的皮肤上移动着，急切地寻找着进入的地方，我慌乱地哀求着，「不要！祺胜，求求你不要——」


    「啊——」我大叫，身体被人狠狠地攻击了。粗鲁的凶器恶狠狠且迅猛地冲了进去，最隐密的地方被强而有力的勃动着的物体撑开的感觉让人苦闷得大口大口吸气，「痛……好痛……」


    努力地放松自己，然而控制住身体的那个人却丝毫不给我缓和的时机，商祺胜的大掌握在我的腰上，下一刻，有力的双手抓着我的身体就开始疯狂地律动起来。


    「啊！啊啊——」我的双手在空气中乱舞，随着身体被剧烈的晃动而找不到可以抓靠的地方，胸前银亮的小鱼项链在情事的动作中剧烈荡开，闪闪发亮竟是栩栩如生。


    「笨蛋！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情人的凶器深深地陷入身体中，像是疾风暴雨一样凶猛地进攻，肉体与肉体撞击的「叭——叭——」声让前面不断滴漏羞耻的体液，缀在芽尖上的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在剧烈的动作中它流了下来，流到那个火热的、咬住那如钢铁般坚硬而紫红色的凶器的地方，为那淫猥的撞击声增添了滋滋的水声。


    「啊！啊啊……」


    因为那一丝的疼痛和苦闷而使得眉蹙紧了，唇微启着，吐出火热的喘息，然而在猛烈的撞击中，快感却不受控制地从那个羞耻的地方骤然爆发开来，它来得那么快那么猛，让我所有的惊叫都来不及出口便被吞没在男人凶狠的吻之中。


    「哈……哈啊……」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注入滚烫的体液，商祺胜的怒气终于像是发泄殆尽，系好裤子，一把拖起还瘫在地上，双眼迷茫、只知道喘息的我，塞进浴室，抓起毛巾粗鲁地擦了几下，又把我扔到床上，然后便背转身，像是生闷气一般不言不语。


    我的脸贴在柔软的床单上，身体疲惫得动都动不了，就这样维持着被扔到床上时的趴睡姿势微微喘息着，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背对着我的那个男人还是一声不吭。


    黑夜里静悄悄的，只有钟摆走动的声音。


    我睁着眼睛等了好久，久到我怀疑他已经睡着了，我张开口，正要说话，结果就在我张口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商祺胜突然像是自虐一般，重重地捶了床头一拳，哑着声音吼道，「睡觉！」


    「……」做都被你做掉了！不爽的人是我好不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可恶！这是暴力！这是恐吓！


    然而胆小如我，吓得不但立刻紧闭双唇，甚至连呼吸都要停掉了。


    卧室里，只有时钟「咔嗒咔嗒」走过的声音。


    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已经是深夜了，身边的男人也好像终于平静下来，开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的时候，我悄悄地坐起来。


    「嗯……」微微地动了下身体，大腿间及那个地方黏腻的感觉，好难受……


    轻微地转过头望了望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帅气的脸正陷入沉睡中，微蹙的眉显示着这个男人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扰，不知道像商祺胜这样的人，会作什么样的梦？


    随便抓了一件衣服，轻手轻脚的起身，裸露的肌肤和光洁的被单摩擦的感觉让高潮过后犹自敏感的身体骤然一颤，不由自主地想呻吟出声，然而不想惊动这个男人，压抑着难受的感觉从卧室悄悄溜到客厅，走动的时候肌肉的轻动带来身体最深处一阵阵不由自主的战栗。


    深夜的客厅很暗，只有家具隐隐约约的轮廓，还有在如水的黑夜中，反射着微光的镜子。


    被商祺胜撕裂的衣服碎片还扔在地上，我蹲下身，在里面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我不由得紧张起来，翻遍所有衣服，仍然没有。


    难道是被商祺胜发现了？


    我的心一颤，正在这个时候，我瞥见镜后有一个东西似乎泛着微光，伸手过去，四四方方的纸片，果然是我要找的那张名片。


    「啊……」微凉的水淋在股间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仰起头轻轻喘息，双腿酥软，无力地将身体靠在浴室冰凉的墙上，手指轻轻地探入那个犹在发热的地方，湿润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叹息一声。


    因为之前被粗暴的侵犯过，那儿还保持着柔软的弹性，手指轻轻按压下去，敏感的黏膜瞬间紧紧缠绕上来的感觉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不舒服，「嗯……」


    男人那已经彻底融化的火热体液从身体最深处倏地流出来的感觉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一边用手指撑开隐密的地方，一边撅起臀，极其困难地将莲蓬头对准那儿，冲洗着激情后的狼狈。


    「嗯……啊……」无数的水流细柱激打在那敏感的穴口肌肉上，已经被揉搓得极可怜的前方居然又开始有抬头的迹象，我有些心惊，连忙将它移开，手指在那个地方犹豫好久，终于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将它伸进去。


    「嗯……」苦闷地喘息着，脸靠在浴室冰凉的墙上，我曲起手指，困难地挖出那射在最深处的体液。


    每次做完之后，商祺胜都会仔细地帮我清理，因为在最初几次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完之后身体一直不舒服，最槽糕的一次还引发了严重的腹泻，所以之后无论是我多么困多么累，他都会抱着我去浴室。这一次，也许他真的是太生气了，气到连冲澡都没有，只是拿毛巾胡乱擦了几下。


    一向注重生活质量的商大总裁，若不是气到极点，断然不会这样。


    商大总裁最近都会带公事回家，几乎每天都会在书房熬夜，也许，关于那地段，他和鼎风的竞争真的很激烈吧……


    手臂突然敏感地起了小疙瘩，被人窥视的感觉让胸前的肌肤有些凉凉的感觉，靠在墙上的我略带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浴室门口，不知何时醒来的商祺胜正斜斜地倚在那儿，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我，那眼中，闪动着我最熟悉的危险的光。


    「祺……祺胜？」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很不堪入目，在他的视线下我的腿因为羞耻而紧闭，膝盖处微微颤抖，商大总裁放下手，朝着我走过来。


    穿着玄色敞襟睡衣的男人的手分开紧闭的腿的感觉令人有些惊慌，「别……祺胜，别……我，我只是因为那里太难受……」


    带着欲情的、却又有点讥讽的声音响起，「丢下我一个人在床上，自己在这儿玩的人，简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太无情了呢？还是说，每个晚上你都在我入睡之后，跑到这里来……」手指探入他熟悉的秘道，男人的指尖，磨人地朝着深处移动，「啊！」我的身体剧烈一颤，不由得惊叫起来，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熟悉自己的身体，比自己更深知，什么样的动作，怎么样的按压，哪儿的地方，更能发掘出这具身体最淫乱最放荡的一面。


    「嗯啊……啊……」大腿被男人拉开来，几乎成九十度，身体的重心落在右腿上，因为快感全身酥软，膝盖不停地颤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虚弱地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男人身上。祺胜的睡衣衣襟也被打湿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薄薄的衣料透出紧绷的胸肌和腹肌的线条，他的指尖在那个最敏感点的附近快速地摩擦。


    「啊！啊啊——」高声地喘息着尖叫着，就这样再一次达到高潮。


    脸因为火烫而发热着，听到哗哗哗的水声，无力地转过头，看到浴缸里渐渐放满的水，回过头，男人正解下他睡衣的腰带，腿间那又硬又大的部位勃勃贲起的画面令我不由得虚弱地求饶，「不要……祺胜，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气息，抱住我仍然火热的身体跨入浴缸中，邪恶的手指朝着正休憩中的腿间伸过去，「你不是很想要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的身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贪婪……不知餍足……」


    「不……不是的……」身体因为恐惧而想要缩起来，然而身后的男人却根本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强硬地分开我的双腿，让我无力地大张着双腿躺在他的腿间。


    男人灼热的视线落在手指撑开的部位，「多么淫靡的红色，多么令人兴奋的热度，你看，它正不知羞耻地渴望着男人呢……」


    瞇起眼打量着我的那个地方，商祺胜将解开的睡衣扔到一边，「这么淫荡的身体，只是手指的话，恐怕根本不够吧……」抵在那个地方的欲望火热而坚硬，上面的筋脉勃勃地鼓动着，喘息着，胸前不停地起伏，惊恐得想要尖叫，害怕着，可是耳边却回响着男人低沉的笑声和邪恶的话语，「让它来吞入更粗更大的一根试试吧，否则，它恐怕会饥渴得睡不着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