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汤君晏的示意下，两人就像鱼儿般，很快就游到游艇的另一侧，目光如鹰的汤君晏，即使在水底下，也能看到海面上的所有动静。


    当他发现莫杜和白狐还在另一头找他们的同时，很快地对着焦焰比了一个ok动作，他先让焦焰攀上舷梯，然后再跟在其后，很快地，两人便以惊人的速度再度回到游艇上去。


    「记住，到舱底下找个最隐密的壁柜躲起来，没我的暗号，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他不忘做最后叮咛。


    「你……你要小心一点，喔，对了，我这里有个从西藏布达拉宫求回来的梵铜镜护身符，是经过喇嘛加持的，听说连李察吉尔都……」


    「甜心，这些故事等以后有空妳再慢慢告诉我，我会带着，我现在没时间与妳多聊，妳赶快进去，我很快就会把事情处理好。」说完，正要离去时，焦焰突然上前抱住他，还主动深吻着他。


    在吻他的同时，泪水热烫了汤君晏的脸庞，他发现焦焰那种紧张与难过交加的心情，让他坚决地告诉自己，绝对要活着回到她身边。


    「我爱你！」


    「我也爱妳！」为了怕待会儿那两人绕过来，他很快就让焦焰先进船舱，并迅速往驾驶台方向而去。


    他认为擒贼要先擒王，只要将白狐搞定，不怕莫杜敢作怪。


    一上驾驶台，发现白狐正在用无线对讲机跟莫杜说话，他口气愤怒。


    「笨蛋，你的眼睛是长在屁股里吗？那么明显的目标，你也能把他们看丢！我告诉你，要是你不赶紧把人给我找出来，你休想我会给你一毛钱……


    你放屁，我不相信那两人的潜水技术会有多好，你以为他们是田亮和郭晶晶吗？」


    「很抱歉，就是有那么好，你很失望吧？」汤君晏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驾驶台，并用随身携带的钢笔当枪管，抵在白狐身后。


    白狐作梦也想不到，汤君晏竟会出现在他身后，让他一下子从优势成了劣势。


    「有……有话好说。我是担心你们跌入海中，喔，对了，你们是遇到什么状况，怎么会摔进海里呢？」


    「俗话说，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想，这句话应该是说你这只笨猫吧？」汤君晏不打算跟他啰嗦，严肃说道：「你刚刚讲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说！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白狐没回应。他怎么可能出卖汤芝葆？一说出来，他还有得混吗？


    就在这时候，莫杜发现无线电没人回应，也悄悄地上了驾驶台。


    不过，只要汤君晏提高警觉心，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了若指掌。


    就在莫杜打算冲进来救白狐时，汤君晏拉着白狐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以白狐来当挡箭牌。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你一动，我就先杀了他！你要知道，他死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当汤君晏说出流利泰语时，两人同时吓一大跳。


    莫杜不是白痴，他知道白狐一死，他的钱就飞了，加上他断定汤君晏身手不凡，如果两人正面交锋，他不见得胜券在握。


    「你……你泰文说得这么好，真的很厉害。」


    「我一共会说八国语言，所以，刚刚你跟莫杜的谈话，我全听得一清二楚，莫杜操的是清迈口音，我没说错吧？」他看向莫杜，让莫杜吓出一身汗，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懂泰文，还晓得是清迈口音。


    「把枪丢过来，要不然我会让这家伙的肚子上多出一个洞来！」汤君晏先声夺人，他得要营造出一股优势气势，才能智取两人，赢得胜利。


    莫杜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要是让白狐受伤或是死亡，他都拿不到一毛钱，所以他还是得乖乖把枪交出去。


    莫杜把枪反握，然后从地上推了过去。


    等到手枪来到脚边，汤君晏正要弯腰捡枪时，之前那艘从游艇旁驶过，帮了他们大忙的飞艇又踅返回来。


    似乎是要呛声、示威，他们还故意把船驶到游艇旁边，差点就撞到船身。


    「哈啰，我们是海滩游侠，把你们这些坏蛋杀光光。」飞艇上两名年轻人不但比出中指，还脱裤子将屁股朝向他们，真是无聊之至。


    受到那船所造成的剧烈晃动，游艇上二人重心一时不稳，就在这时候，白狐连忙往一旁滚了过去，回头看见那个一直抵在他身后，箝制他行动的竟是一枝钢笔时，气得当场大骂。


    「妈的，竟是一枝钢笔！」


    他第一时间想抢下莫杜丢在地上的枪，而汤君晏哪有可能让他如愿以偿，也连忙弯腰去抢，就在这时候，一记枪声响起──


    砰！


    两人动作全停了下来，不知枪声从何而来，因为那把枪还好端端地躺在地上。


    原来，那一枪是莫杜开的。


    汤君晏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接着，他趴倒在地，还把地上那枝枪给硬生生压住。


    「呵呵，杀手怎么可能身上只带一把枪，你也太小看我了！」莫杜呵呵笑着。


    白狐看到汤君晏倒下，喜出望外。没想到，他聘雇的这位杀手，不但四肢发达，头脑还真不简单。


    「太棒了，莫杜，你救了我，我不但要给你原有的奖金，还有要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白狐朝莫杜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没什么，小事一桩，只是……请你要尽快把钱给我就是了！」他没因为白狐的夸奖而得意洋洋，因为，身为杀手，是无权有太多七情六欲的。


    「当然当然，等一回到岸上，我马上拿现金给你！」白狐突然从袖子里亮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就往莫杜身上刺进去，瞬间，衬衫急速被红色血液给染晕开来。


    「你……你……竟然……」莫杜怎么也想不到白狐会阴险到这种地步，在利用完他之后，当场痛下毒手。


    「很抱歉，要拿出五十万美金给你，我真的很心疼，不过，要烧五十万美金的冥纸，我倒是很乐意，你好好待在阴曹地府，享受我的一片诚心吧！」说完，深怕莫杜生命力太强，又再捅上一力，直到他断气为止。


    白狐拿出手帕，俐落地擦去刀上血渍。这种黑吃黑的戏码，是他最拿手的，骗一些没大脑的杀手帮他杀人，他不但不用亲自冒险，还能从委托人手中拿到一笔丰厚的收入。


    解决完莫杜后，他想起还有一个女人，这女人绝对要灭口，否则消息传出去，成了蓄意谋杀，那他主子还是拿不到丰厚的遗产，他更别想要从主子手中拿到他应得的那份。


    他踢踢躺在地上的汤君晏，骄傲地说道：「感谢你让我多了一份收入，反正有莫杜在下面陪你，你不会寂寞的。」说完，他正要走出驾驶台时，后面竟然传出汤君晏的声音。


    「把枪丢掉！」


    白狐一惊，打算回头时，后面声音更加凌厉。「现在在我手上的，你还会认为是钢笔吗？你敢回头的话，我马上让你脑袋开花！」


    白狐完全不敢相信，刚才中枪的人，怎么还能生龙活虎，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他顿时心慌了起来。


    「你……」


    「我数到三，你枪再不放下，我绝对会让你当场躺在莫杜身边与他作伴。」他声音听起来没有半点玩笑意味。「一……二……」


    「你别开枪，我丢掉就是了！」白狐绝对相信他拿的是真枪，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把枪往角落一丢。


    汤君晏接着说道：「转过身来！」


    白狐身子一转，赫然发现汤君晏直挺挺的站着，身上没有半点血迹，而在他手上的正是如假包换的真枪。


    「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快！」


    「你要做什么？」


    「再问，我先轰烂你的嘴！」


    白狐不敢再多问，乖乖将手机拿出来。


    「要打给谁，不需要我告诉你吧？跟雇用你的那位仁兄说，你已经达成任务，并且告诉他，我已经被你丢进海里喂鱼，说你干得很漂亮，没留下半点证据，也没任何人证，听见没？」


    白狐随便按几个按键，打算蒙混过去，不料，汤君晏立即识破他的诡计。「等会儿我会看你的通联记录，你最好别跟我玩花样。」


    白狐牙关咬得死紧，这家伙果然厉害，看来，他真要栽在他手上了。


    手机很快接通，手机另一端的汤芝葆在听到白狐向他报告完毕之后，当场笑得合不拢嘴。


    「哈，你是说真的吗？人已经被你干掉，丢进大海里了？」


    「是的，他中了两枪，是我亲自推他到海里，并且看着他沉下去的。」


    汤芝葆完全被胜利的喜悦给冲昏头，满脑子想的就是十亿英磅，统统飞进他和他宝贝儿子汤宝帆的口袋。


    「干得好，等过了期限，一百万美金我自然会汇给你。」


    「汤先生，人我都已经杀了，钱不就得付给我了，怎么还要……」听到汤芝葆起疑的口气，他只好说道：「好，就等期限过后吧！」心里恨得牙痒痒。


    哼，汤君晏有可能让他叔叔这么称心如意吗？他晓得这次肯定是做白工了。


    就在他挂上手机之际，转身笑笑对着汤君晏说道：「电话我帮你打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一马？」


    「我可以放你一马，不过，莫杜是你杀的，泰国法律放不放你，这我可不知道，我要你现在把船开回芭达雅，把你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跟警方说，他们要怎么处置你，我可管不着。」他要白狐走到舵轮前。


    白狐心乱如麻。如果回去自首，杀人罪定谳的话，关上十年八年肯定是跑不掉的，与其在监狱里白白浪费青春，那不如……想个办法脱身才是。


    当游艇快接近芭达雅海滩时，他很快地将舵盘快转五圈，使得游艇因离心力影响，船身严重倾斜，汤君晏没料到他会耍这贱招，脚步一浮，整个人往一旁跌了过去。


    白狐抓到此一时机，飞身扑向地上那把手枪，只可惜还没拿到之前，他的手掌已经被子弹贯穿，当场血流如注。


    「啊……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白狐疼得全身发抖，整只手布满鲜血，看来，他的右手是废掉了！


    「你自己要找罪受，怨不得我！」


    怕白狐再耍任何花样，汤君晏找来一条麻绳，将他整个人捆住，不过，他还是先帮他把血止住，毕竟，冷血无情不是他的本性。


    处置好白狐之后，他立刻到船舱底下找焦焰。


    见到汤君晏，她立刻抱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我刚听到好多枪声，还以为你被打死了……我好害怕，怕再也看不到你了！」她将他抱得又紧又牢，怎么都不肯放。


    「这都要感谢妳，要不是妳的护身符，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汤君晏将胸前那梵铜镜取下，梵铜镜正中央凹陷一块，是子弹打在上头留下的痕迹。


    莫杜自认为是神枪手，杀人必瞄准心脏，谁知道这枚梵铜镜就刚好贴在心脏处，硬是为汤君晏化去一场劫难。


    看着凹陷的梵铜镜，焦焰庆幸当时在危急情况下，及时将梵铜镜放在他身上，万一她没做这动作，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甜心，我这命是妳救回来的，妳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件事，我得要妳答应才行。」


    「说啊，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妳。」


    「那就是……我想照顾我的救命恩人一辈子，妳说，我这行为是不是值得嘉许？」他深情地望着她。


    哦，天啊，他这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吗？


    「你……你是不是该让救命恩人考虑一下？我……」她呼吸急促，体温上升。


    「水，哪里有水？」从刚刚的紧张，加上听到这讯息，她显得口干舌燥。


    汤君晏为她端来一杯水，她才举杯喝水，就呛咳出声。


    「咳……咳……」


    汤君晏马上帮她拍背，他不懂，怎么她一听到男人求婚，就紧张成这样子？


    而焦焰之所以血压升高，情绪激动，完全是因为她终于摆脱她们这票好姊妹的魔咒，不需要嫁给有钱人，她要跟平凡务实的汤君晏在一起。


    「这么快，好吗？」


    「当我碰到一位这么爱我，还如此珍惜我生命的女人，我会轻易让她从我生命中溜走吗？」拉起她的手，再次看着她。


    「救命恩人，我不容许妳考虑了，妳没有其他选择，只有快快地嫁给我，或是慢慢地嫁给我，即使是慢，也只能在一个月之内。」


    「你独裁者啊，这么鸭霸！」


    「全世界，我就对妳一个人独裁。」热唇贴了上来，他知道，唯有如此，才能让她的理性化为感性，不再考虑太多。


    糟糕，完蛋了，被他这么一吻，她脑袋瓜又开始像坐云霄飞车般无法思考了。


    「快快嫁给我，好吗？」


    「……好……」迷眩中，一个类似「好」的音，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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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汤君晏将白狐交由警方处理后，他将整个上午的情况告诉席汉尔，要他全权处理白狐和莫杜的事，岂料泰国警方非得要他本人协助厘清整个案情，并让他和白狐对质，确定莫杜真的是他所杀的之后，才同意放他离去。


    经过将近十六小时的漫长侦讯，终于告一段落，他先通知敖叔，要他叮嘱tonychen务必等他回去，在期限还没到时，都不准让他叔叔和堂弟动到那笔遗产。


    带着焦焰，汤君晏一路奔向机场，他必须得在最后十四小时内赶回英国。


    但是，一冲到机场，他们面临的问题，是没有飞往伦敦的班机。


    「什么？目前没有直飞伦敦得班机？小姐，妳能不能帮我确认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更快的方法飞往伦敦。」


    看在是帅哥的份上，地勤小姐很快在电脑上查询。


    「有一班上午十一点的飞机，不过必须到法兰克福转机，你能接受吗？」


    「那么，实际上到英国的时间是几点？」


    「大约是晚上十点半。」


    太好了，只要没超过十二点，他父亲的财产就能保住了。


    「好，那麻烦请给我两张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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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汤君晏已死的消息，汤芝葆两父子正在大肆庆祝，也完全卸除心防，不再派人看守在各个汤君晏会出没的地点。


    而在汤芝葆父子正在庆祝的同时，飞机已经抵达法兰克福，当他们准备转机时，赫然发现告示板上，大大地写着一个字：dy。


    「糟了，这下全完了！」晴天霹雳，他整个情绪糟透了。


    而焦焰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他那么急着赶回英国做什么。


    「俊彦，我就要嫁给你了，有什么秘密，你都不该再瞒我，我……我快没办法忍受了。」


    从在游艇上被追杀，到急着赶回英国，每件事都好像在拍电影一般曲折离奇，她确定君晏的心里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


    反正，父亲的遗产是得不到了，坐在候机室里，汤君晏决定一次对她说个清楚。


    「好吧，我现在就告诉妳。其实，我不叫唐俊彦，我真正的名字叫汤君晏，我确实是妳在电视购物频道上看到的，那位生化科技公司的执行长，但我隐瞒身分是情非得已的。


    当时，我叔叔派杀手要杀我，妳也看到了，所以，我不能让身分曝光。而我这趟回英国，主要目的，就是要继承我父亲十亿英磅的遗产。」


    焦烙手中的柳橙汁突然掉在地上。


    十亿英磅？


    她没听错吧？


    「你说……你有十亿英磅的财产？」


    她是该哭还是该笑？嫁给有钱人，是全天下女人最渴望的事情，但她就是不稀罕啊！


    原本以为他家不过是小康……没想到她还是逃离不了她们姊妹淘的共同魔咒。


    「我晓得妳不喜欢有钱人。不过，我若是没在午夜十二点前赶回去，遗产就会全部归我叔叔所有，我一毛钱也拿不到。拿十亿英磅换一个妳，我认为还是值得的。」


    真亏他想得这么开，失去十亿英磅，还一点也不在意。


    十亿英磅ㄟ，虽然焦焰看钱不是很重，但是，光是听这数目就很震撼了。


    「我现在真的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平凡男子，不过，妳放心好了，该买的衣服我还是会买给妳，该送的礼物我还是会送给妳，该吃的大餐我还是会带妳去吃，妳想要什么，我都会拚命赚钱买给妳。」


    焦焰躺在汤君晏怀中，静静听着他的真情告白，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不用了，我只要你就够了。」这是她的真心话，钱是身外之物，她没那么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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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一切为时已晚，所以，汤君晏就不再那么急着赶路，当他回到伦敦老家时，已是凌晨三点。


    当焦焰看到汤君晏的家，竟然是一座像是凡尔赛宫的庄园时，差点没昏倒。


    她晓得有钱人住豪宅、开好车，可是从没看过这种前有花园，后有森林的豪华庄园，这也有钱有得太过分了吧？


    当庄园的大门开启时，迎接他们的，是堆满笑意、兴奋无比的管家敖叔。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在天之灵，一定非常高兴。」敖叔流下欣慰泪水。


    「敖叔，你辛苦了，这段时间，家里多亏你照顾。」他将焦焰带到敖叔面前。「敖叔，这是我女朋友，也是我将来的老婆，她叫焦焰。」


    焦焰很有礼貌地跟敖叔问好。


    「少爷，这介绍可以慢慢来，有一件事，我们得赶紧去办，我现在去联络tony律师，要他赶紧来替我们办理继承财产的所有手续。」


    敖叔转身要去打电话时，被汤君晏给阻止下来。


    「敖叔，不需要了吧，不是过了期限，就必须让给叔叔了吗？」


    敖叔转身，眼中闪着疑惑。「过了期限？哪有过了期限，你还提早三小时回来，还来得及呀！」


    「提早三小时？」汤君晏愣了一下，没多久，他终于想通了。「是呀，我们是提早三小时，所以一切还来得及。」


    焦焰不懂，问道：「我们是迟到了啊，哪有提早？」


    「妳忘了时差吗？伦敦比曼谷还要慢六个钟头，所以要到早上六点，才会丧失继承权，所以我们还来得及。」


    他很快对敖叔说道：「快，快打电话把tony找来，我们马上办理一切必要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