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才蒙蒙亮，展昱广才产生些许睡意，却被身旁蠕动的女人给吵醒。「你要干么？」


    「没事，你继续睡。」没有发现他一夜未眠，汪佩柔很满足的从他的臂弯里爬出来。「时间还没到呢！」


    呿～～他哪管什么时间，他在意的是她睡够了没？


    但汪佩柔哪知他的心思，早已一溜烟的躲进浴室里。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这样算不算是个女人了呢？应该算吧！」虽然没做完……低头下小心发现自己大腿边有几道细细的血痕。


    「那……就对了，我终于有经验了。」她用力的捏紧双拳，上下挥舞两下，「这样就够了。」


    她赶紧替自己梳洗一番，便急着去准备早餐。


    七点半，她开始叫展昱广起床。「阿昱、阿昱，天亮了，该起床了。」


    可她没料到他竟然是个超会赖床的男人，不论她如何在他左耳边叫唤、在他右耳边叫唤；不论她如何在他的脚底搔痒、在他的腰际呵痒；不论是她如何将家里唯一的闹钟调到铃铃作响，他都不动如山，照睡不误。


    「怎么会这样？」她担心的是，万一时间超过，她可没有多余的钱付他「加班费」。「早知道就早点叫他！」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的她只能努力的叫床……呃～～是叫他起床。


    展昱广之所以会安心熟睡，是因为他根本没打算跟她就此断了联系，他甚至已经开始规划起两人的将来，所以，他才会放松心神的大睡特睡。


    「怎么办？叫不醒！」她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对了！」她想到一招，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刚好可以拿他当小白老鼠实验一下。「用食指左右拨弄睫毛，说是在十秒内就能让人清醒……」


    她伸出食指在他浓密卷长的睫毛上来回游走。


    成功了！


    拨弄不到十秒钟，他居然真的就张开眼，睡意惺忪的瞅望着她，还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汪佩柔什么都没说，只是催促着他。「快点来陪我吃早餐，我还得赶着上班呢！」


    咦？经过昨晚的折腾，她居然还这么有体力？


    看她一副精神奕奕、充满朝气的模样，他忍不住问：「你的精神怎么这么好？你……不痛吗？」


    汪佩柔红着脸，假装没听见他的问题。「快点来陪我吃早餐。」她好想体会与情人道别前既甜蜜又心酸的感觉喔。


    事实上，她好舍不得跟他道别……


    却又不得不跟他道别……所以，她一定要跟他共进最后的早餐。


    好吧！看她催得紧，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展昱广坐在茶几前，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蛋饼及豆浆。「你自己做的？」


    「嗯！」她点头，替他夹了一张里面包着起士的蛋饼，顺便帮他吹凉，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不烫了，快吃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倒是比较习惯吃西式早餐，」他无心的说，「每天一早非要灌下一杯浓浓的热咖啡不可，不然是清醒不过来的。」


    早说嘛！


    害她一大早起来赶着磨豆子做豆浆说。


    她一抬眼，看到时钟显示七点四十五分，还剩一点时间，她立刻跳起身。「我去帮你泡杯热咖啡。」


    离别前，她不想让两人有一点点的不完美。


    「不用忙……」他来不及阻止她，只能看着汪佩柔替他忙东忙西的。


    好不容易看着他将热咖啡灌入喉，她偷看到时间已超过三分钟，她突然弹跳起身，装出一点都不留恋似的直将他推往门外。「快点！没时间了。」


    她是在急什么？


    「你是赶着去上班吗？」他好心的问：「我可以顺便载你去。」


    汪佩柔没有回答，将他赶到大门外后，有礼的朝他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谢谢你依照合约陪了我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我很满意，以后有机会我会再去光顾你们的店。谢谢，我们不联络了！」


    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门内的她却难过的蹲下身贴紧门板。「够了……够了，我只要记住这种有情人作伴的时光就够了，其他什么都不会发生……我要回复正常，我一定得回到正常生活啊！」


    她没料到买完情人作伴后，心灵却是更加的空虚。


    「我不能贪心……」她也没本钱贪心，收起难过的心情，她火速冲进浴室洗去一脸的泪花，对着镜中的自己做心理建设。「忘记过去，勇敢向前，加油！」


    昨天的回忆，她会好好尘封在记忆深处，当夜深人静时再来细细咀嚼吧！


    「不见了，阿昱……」忍不住还是伤心了。


    展昱广呆了整整三十秒后，怒火才熊熊燃起。


    可恶的女人！


    她刚才是说了什么话？什么叫她还会再光顾他们的店？！


    是说，她还想再买个情人好作伴吗？


    他会准吗？


    想得美！


    再来，什么叫他们不联络？！


    他不是再三暗示，他还要跟她再相见吗？她是不爽他哪儿？居然用完他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还连申诉的机会都不留给他，她……这样像话吗？


    但他心知肚明，即使现下去敲门，她也会假装没听见的，好，没关系，他会再回来的！


    恨恨的走向停车处，展昱广很认真的思索着，该如何让那该死的女人重新求他回头。


    他非挽回眼前的颓势不可！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汪佩柔试着平复心情，以为只要不断的替自己洗脑，她的心就不会再难受。


    奇怪了！


    不是明明就知道，他只是她的一日情人吗？


    不是明明就心知他只是为了钱，才对她好的吗？


    那她现在是在难过什么啊？


    她的心为何像是被利刀划过似的疼到不行？


    根本就是多余！她自言自语的告诫自己。「最多就是再努力存钱，等存够后再去点他的班，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重要的是，她该从现在开始，试着戒掉对他的想念。


    她告诉自己，「现在我该想的是，要如何多赚一点钱来赔偿房东的床才是。」


    一这么想，她立刻感受到压在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沉重，当下便不再挂心那些风花雪月。


    「赶快去上班吧！」说着便匆忙出门，不再想任何有关展昱广的事。


    反正有道是，初恋通常都不会成功。


    而他，对她真的没有太多的意义，只不过是一笔交易而已！


    真的——


    才以一个漂亮的滑垒之姿冲到打卡钟前打卡，紧接着「砰」的一声照往例摔得七荤八素的汪佩柔，却突然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啊～～痛……」


    「又不是今天才摔，干么喊痛？」同事甲好奇的问。


    「没、没事……」汪佩柔尴尬的说。


    她忘了自己某个部位其实满痛的，却一时忘记，让伤口处雪上加霜。


    「汪汪！」同事乙突然惊讶的呼喊，「咦？你真的是汪汪吗？」


    咦？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了吗？汪佩柔心虚的想。


    她赶紧拿出往日阿谀奉承的功力。「美丽又贤慧的张姊，汪汪明明每天都有帮您买早餐，您看！」举起那袋被压扁的早点。「我又没忘，您怎么突然跟汪汪生疏起来呢？」


    「不是，」被唤作张姊的同事一把将汪佩柔抓住，还要求旁边的闲杂人等证实她所言不假。「来来！你们大家仔细瞧，汪汪今天是不是变得很不一样了？好像……漂亮起来，有女人味起来了呢！」


    「是啊！脸上好像饱含幸福的光辉……」


    「眼里充满迷蒙雾光，像是突然变美许多呢！」


    「莫名其妙的连皮肤都光滑起来，感觉跟以前差好多……」


    喂喂，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夸她，还是贬她啊？


    「我就是我啊！」汪佩柔当然知道他们所言为何，但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只不过是偷取了那个男人一点点的雄性荷尔蒙，又没偷完整……应该没变这么多吧？！


    「汪佩柔！」此时，她的顶头上司已中气十足的在远方吼人了。「你还要在那里给我混多久？还不快给我滚进来工作！」


    「是！」汪佩柔这才得以脱身。


    可当陈怡静也直盯着她瞧时，汪佩柔不禁心付，人还真是不能做「亏心事」，不然很容易被抓包呢！


    「那个……陈经理，请问我脸上有花吗？」不然，为何要一直盯着她看？


    陈怡静冷冷的说：「是没花，不过，你是跑去整型了吗？」


    拜托！有差这么多吗？


    汪佩柔还来不及解释，陈怡静已如死火山突然爆发般的抓狂起来。「死汪汪，说什么情人节非要我让你跟不可，还死求活求的，没想到我专程上门去找你，你却给我偷跑去整型……」


    冤枉啊！大人。


    她真没跑去整型，也没特地化妆，更没做什么伤天书理的事；她只不过……只不过是偷去「买春」而已，可那应该跟他们无关吧！


    不过，汪佩柔确实很讶异——爱情的魔力有这么大吗？


    她只不过是偷偷汲取了一点叫做爱的元素，还是并没有完整取得喔！效力居然这么明显，难怪大部分的女人都好想谈恋爱！


    边认真的做着手边的事，汪佩柔整天都被经过她身边的人询问——


    「汪汪，你是偷交男朋友了吗？」


    「汪汪，你的春天已经降临了吗？」


    「汪汪，什么时候要请大家喝喜酒呢？」


    呿～～压根没的事，他们可不可以别再胡乱猜测了呢！


    可汪佩柔到最后也忍不住思忖，啊～～她的春天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来呢？！她未来的真命天子会不会跟展昱广一样优呢？


    展昱广一进到办公室，连椅子都还来不及坐下，乐逍遥已跟在他身后走进来报告。「总裁，您九点三十分要跟展老夫人用早餐，十点二十要和方老爷子喝茶，十一点整是展氏定期的业务会报……」


    要是在平日，展昱广绝对会边听边起身行动了，但今天，他却直挺挺的站着不动。


    「总裁……」乐逍遥再轻唤一声，机敏的看出总裁今天有点不一样。


    「逍遥，帮我办件私事。」展昱广缓步定到办公桌前坐下，拿出纸笔写着。「有关这个女孩的一切，我全都要知道。」


    「是。」乐逍遥接过指示，忍不住偷瞄一下腕表。「总裁，时间……」


    展昱广却像是充耳不闻似的。「还有，先帮我去订一张双人床，尺码要依照我的需求加大。」


    继续思索着。「一查到她在哪工作立刻告诉我，不论我当时有多重要的会在开。」


    「是，总裁。」


    「还有，帮我想几招泡妞……不，是追求女孩子的妙招，我晚上就要。」交代完几件事，展昱广兀自沉思着。


    这在过去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即使是总裁偷偷去「打工」回来，也不曾发生过，以致乐逍遥不得不认真的思考自己该如何因应，而他也不忘尽职的提醒道：「总裁，展老夫人还在等您……」


    展昱广这才回过神。「哦～～知道了。」这才走出办公室。


    乐逍遥却无法将眼前这脱轨的事等闲视之，「非得通报两方的大家长一声不可，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


    「真的吗？那臭小子有心仪的对象了？快点帮我打听对方的身家背景，一定要能配得上他才行！」


    「可能吗？那臭小子居然会动了凡心？不会吧！但如果有女方的生辰八字，赶快给我拿来，我可得拿去给大师算一下，看看和那臭小子合不合。」


    乐逍遥听着展家及方家两方几乎相同的论点，不禁暗忖，「既然连想法都大同小异，你们干么不联手对付总裁？干么小鼻子、小眼睛的成天只会互相猜忌，只能沦落到成天让总裁牵着鼻子走！」


    但他又不能提出良心的建议，只好尽量满足两家老一辈的要求。


    而……又不能被展昱广发现他是个抓耙子！


    唉～～副手真难为。「又得去威胁总裁了！」


    「总裁，」乐逍遥打断正在进行的业务会报，朝展昱广招招手。「对不起打扰了，有总裁重要的电话。」


    还假意举了举手里的手机。


    展昱广会意的点头，起身宣布。「你们继续，我一会儿就来。」凌厉的视线梭巡会议全场。「张秘书帮我做记录，我等一下回来要知道每个人开完会后的心得。」


    乐逍遥确信，他真的听到会议室里传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唉～～他也很想叹气。


    展家与方家的后辈无数，却各个不成材，就只有展昱广一个人能独撑大局，也因此，两家的重担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可展家及方家的其他后辈又不肯放弃既得利益，事事都想分一杯羹，教展昱广气到没力。


    最后，展昱广终于想出制这些无用之人的妙方——


    让他们身兼有点重要又不会太重要的职位，每人身边再配置一名专业管理人，除了得随时向专业管理人报告各人的工作状况外，还得时时接受展昱广举行会议时的抽考。


    万一不及格，所有的既得利益就会化为乌有。


    因此，展家及方家的不成材小辈只好战战兢兢的打拚了。


    一踏出会议室，展昱广原本紧皱的眉心立刻舒缓。「什么事？逍遥。」


    「查到那女孩的工作地点了。」乐逍遥交出手中的资料。「连同她的身家背景全都在此，总裁请查收。」


    「太好了！」展昱广没想到乐道遥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忍不住眉开眼笑，露出一反平日威严形象的轻松自在样。「嘿嘿！这下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总裁，」乐逍遥不是没见过展昱广这种表情，当然不会感到奇怪，他只是有止不住的好奇。「能请教一下，她是何许人吗？」


    八字没有一撇前，展昱广哪可能泄漏天机？就算亲如乐逍遥，他也没打算告诉他。


    「不相关的人。」他打哈哈的说，却突然一个转身。「逍遥，你该不会把这份资料同时也给我奶奶和我外公吧？」


    哈哈！真是知他者莫若总裁，但乐逍遥哪敢说实话。「没有总裁级以上的指示，逍遥是不敢擅自作主的。」


    但他没说的是，展夫人可是总裁的奶奶，方老爷子又是总裁的外公，两人的辈分都比总裁高，他哪可能不卖帐？


    「千万别说溜嘴。」展昱广担心他们会来搅局。


    「是，总裁。」


    「那……」展昱广继续做出指示，「我要你想的追女友绝招呢？」


    哼，只想从他身上榨取剩余的利用价值，却不肯与他分享一些秘密，乐逍遥知道又到了该「制裁」总裁的时候了——在过往平均一到一个半月，他就会骑在总裁头上一次，让总裁知道不能随便小看员工。


    而现在，该让总裁尝尝他的厉害了！


    「总裁这边请。」他会直接与展昱广关室密谈的，就跟过往一样。


    展昱广当然不是不会追女朋友，而是他压根不必追！


    因为，他的身世太好，所有的名门贵族都恨不得将自家未销出去的赔钱货……呃～～不是啦！是云英未嫁的闺女往他身上推。


    是以，在他的经验里，追女人的机会不多，被女人倒追的经验却是一箩筐。


    直到他在偶然的机会发现「情人限时专送」这个打工的行业，他才正式从中学到几招。


    但他一直认为，那些招数都太虚假了，他不太愿意尝试，所以才会求助于满脑子鬼点子的乐道遥。


    而展昱广向来知道自己只要被乐逍遥带上顶楼，必是得罪了他，可展昱广其实不反对偶尔做点这种幼稚的事。


    「快点说，干么搞神秘？」展昱广被带到顶楼吹冷风，不禁有点不悦的催促。


    「总裁，」乐道遥还是一副淡漠、事不关己的模样。「您不透露些口风，让我知道那女人是谁，我是半点方法都不肯说的。」


    「你——莫非是在威胁我？」展昱广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正是，总裁。」乐逍遥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你——」展昱广说话的嗓音突然变得冷冽许多，仿佛就要翻脸了。


    「请快说，总裁。」乐逍遥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顶头上司的怒气，持续的威胁着。「你只剩下一分钟。」


    「唉！逍遥～～我就是喜欢人家威胁我！」


    突然，从展昱广的嘴里吐出会让大家跌破眼镜的话语，而他的这一面只有在面对乐逍遥时才会出现。


    「她呀，就是我的客人……」


    乐逍遥边听边思付着，他才不过跟着展昱广工作五年，就把总裁的个性摸透了，可和总裁相处至少二十来年的亲人们，为什么总是弄不懂他的心思呢？！总裁明明很好掌控的啊！


    瞧！总裁现在不是一五一十的诉说起他认识那女孩的始末了吗？


    「我知了。」乐逍遥听完冗长的叙述，掏了一下差点长茧的耳朵。「那我就传授总裁几招吧！」


    「大恩不言谢。」


    展昱广认真的附耳倾听。


    「0k，」得到绝窍后，展昱广充满信心的离去，「我懂了，就死守一个原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吗？我会的。」便信心满满的出征去了。


    乐逍遥则是等展昱广走远后，才掏出口袋里的小型录音机。「这可不是我泄漏的，是总裁自己说的喔！」


    他现在就去复制一份，分别赠送给两位老人家吧！


    而万一将来东窗事发，他只需辩解：人不是他杀的就好。


    展昱广不敢置信的听着自话筒那端传来花店送花小弟的连番抱怨。「什么？！她拒收？」


    这还不是令他火冒三丈的主因。「什么？！她居然说不认识我这个人！」气得只差没跳脚。


    那女人简直是想气炸他！


    他顿时忆起她在跟他道别时，那句别有深意的话「我们不联络」是什么意思了。「看来，她是打算用完我，就一脚把我给踹开！」


    哼！他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看看时间，就快下班了，展昱广立刻离开办公室，朝她的公司奔去。


    要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原则展开攻势吗？noproblem，他会。


    而在扬升公司下班时分——


    「好好喔～～你男朋友每次都会准时来接送。」


    「好羡慕喔～～你老公每天都会来一遍温馨接送情。」


    这正是扬升公司下班时，屡屡传来的对话。


    「喂，汪汪，你的阿娜答呢？他会不会来接你？」


    「对啊！汪汪，你这个惦惦呷三碗公的家伙，今天你的他会不会出现？」


    「好想看看汪汪的另一半喔！」


    汪佩柔下班打卡时，就听到众同事七嘴八舌的将她作为八卦最佳女主角，七嘴八舌的谈论着。


    「拜托！像我这种爱耍宝的人，怎么可能有男人追？」她试图丑化自己，自从跟展昱广相处过后，她愈有种自卑的心态。


    可好事的同事们哪是省油的灯。「你今天明明收到一束一千朵玫瑰的超大花束！」好羡慕喔～～那么大手笔，八成是个有钱人。


    「就、就跟你们说过，那是送错了！」此时的汪佩柔只觉得展昱广真是太过分了，没事净要着她玩。


    让她成为公司里的笑柄，他就觉得愉快吗？果然买来的男人不可靠！


    「咦？楼下大门口那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美男子是谁？他在等谁？」


    一连串的问题还没问完，所有扬升公司的单身女性已全部狂奔而出，看自己能不能被大帅哥相中。


    汪佩柔也好奇的挤到窗口一看——


    啊～～死了！她是招谁惹谁了啊？


    她才准备做个缩头乌龟，楼下那个大帅哥似乎已经看到她，立刻将两手围在嘴边，中气十足的吼道：「柔柔，快点下来……」


    汪佩柔只想赶紧钻进地洞里。「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用力的替自己催眠。


    可楼下不停传来一声大过一声的呼喊。「柔～～柔，快点下来跟我去约会……你再不下来，我就要进去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威逼她，害得她只好竖白旗投降。


    她……没打算明天成为公司同事嘴里的徘闻女主角——虽然今天她已当了一整天了！


    她火速下楼冲到他身边，试图捂住他的嘴。「别嚷了、别嚷了……好，我、我跟你去约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