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来想去，阮天爱决定辞职。


    因为继续留在皇朝上班，她的危险指数一定飚高，虽说小职员见到大老板的机会可以和乐透彩头奖媲美，可谁又能保证这辈子她就不中乐透呢？


    当初刚进皇朝集团的时候，她有签下工作合约，掐指一算，包括试用期在内，她已经工作了两年零十八天，这个时候辞职，应该不算违约吧？


    趁着周日，她在家打好一份辞呈，周一来到公司，一进大门就看顶头上司徐长盛正站在大厅里和柜台小姐交代着什么。


    她没想太多的就先走过去，徐长盛正好转过身来，她顺势道：“部长，我有事要和您说一下。”


    “咦？小爱，有什么事啊？”徐长盛年约五十多岁，脾气好得没话说，在皇朝集团工作了将近二十年，听说年轻时才华洋溢，为公司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是年纪越大，脑子里的东西却越少，带领起整个设计部门是越来越力不从心。


    阮天爱从包包内取出辞呈递到他面前，“那个……我想辞职，这是我的辞呈。”


    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怎么想辞职哩？你在这里做得不开心吗？”


    “不是啦。”她急忙摇头，“我在这里做得很好，是我家里有事，所以……”她一脸尴尬，“部长，我希望这个月做完后就不做了。”


    “家里有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徐长盛开怀的问道。


    “谢谢部长。”她回应得支支吾吾，“家里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啦……”


    正说着，公司大门处走进一道高大身影，她眼角余光十分灵敏的捕捉到对方的长相，瞬间，她僵硬的看向上司，“我们可不可以回七楼再说？”


    徐长盛有些不解，“小爱，你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哎唷，她后悔死了，辞职的事干么不会到办公室再说啊！还有，部长怎么那么卢，她还以为以自己对部门的贡献度，要辞职很简单哩。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眼看着季英旭越走越近，两旁的员工十分恭敬的弯腰行礼，“总裁早安！”


    她迅速转身，背对着他。就说同处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不碰面，看来，她得尽早解决辞职问题。


    “小爱，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就快点去给医生看看。”徐长盛叮咛道。


    “我身体还好，部长，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先上楼……”


    “嗯，不过，我希望那个你要辞职的问题，还是再重新考虑一下，现在外面的工作不好找，像皇朝集团这种待遇不错的大公司的工作机会实在可遇不可求，最近公司又签下很多合作案，也接了不少订单，到年底还会有分红……”


    他叽哩呱啦的说个不停，引起手中拎着nb的季英旭注意。


    他果然是一个很在存在感的男人，正劈哩啪啦讲话中的部长看到他，立刻堆起笑容道早，“总裁早安！”


    “早。”不过季英旭眼神却是盯着那个始终背对着自己的女人，那背影真是眼熟得不像话，他本想直接走到自己的专属电梯，但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


    “我刚刚好像有听到辞职两个字。谁要辞职？”


    “呃，是我们部门的职员……”徐长盛热心的一把拉过正拚命想躲开的阮天爱，“小爱，如果你有困难的话，可以跟总裁讲，上星期企划部有一个员工因为罹患脑瘤，总裁怕他的医药费不够，特意吩咐财务部拨了五十万的现金借给了那名员工……”


    当阮天爱和季英旭正式打个照面之后，她明显的从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惊讶，下一秒，他的唇瓣闪过一丝诡异的邪气。


    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男人的眼神分明像一只恶猫逮到了老鼠般得意。


    她小脸泛红，尴尬得快要无法呼吸，手中的辞呈捏得死紧，拿过去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呃……总……总裁早！”她像小学生面见校长般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之后将辞呈举到自己上司面前，“那个……部长，这辞呈……”


    季英旭冷不防将辞呈抢了过来，看着信封上的署名，“原来你叫阮天爱。”


    “是、是的总裁。”她小声回答。


    “现在还敢说你不认识我？”


    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在此之前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得罪过她，但她三番五次见了自己就躲，分明把他放在鼠疫行列，这感觉真是超不爽的。


    从小到大，他向来是女人堆里的天之骄子，随便抛个媚眼过去，哪个女人不乖乖举手投降，偏这妮子怪异得可笑，不是不拿正眼看他，就是找到机会就溜之大吉。


    阮天爱面红耳赤的抬起小脸，一双丹凤眼内全是惧意，“稍微……稍微有点眼熟了。”说完，她快速垂下头，不敢正视他俊美逼人的面孔。


    季英旭眉峰一挑，被她逗得很想笑。这妮子此时的表情真是有趣得紧，还没见过哪个女人的脸会红成她这副德行呢。“徐部长，这个员工想辞职？”


    “是的总裁。”


    “理由？”


    “她说她家里有事……”


    “我要详细的理由，不是藉口。”虽然跟他说话的对象是徐长盛，可他眼神却始终盯着阮天爱。她正不安的手指绞动着衣摆，看样子似乎被他吓得不轻，他不禁揉揉下巴。他有这么可怕吗？


    “这个……”徐长盛看向阮天爱，“小爱，你家里究竟出什么事？”


    “移……移民……”她随口胡诌。神啊！快让眼前这个男人消失吧。


    “移去哪里？”季英旭追根究底的问。


    “呃……加、加……加拿大。”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国家名。


    “哦？在那边有亲人？”


    “是的。”这也不算是说谎……“护照办好了吗？”他步步进逼。


    她摇摇头，接着又迅速点点头，改口道：“都办好了。”


    他饶有兴味的盯着她说了谎又拚命掩饰的小脸，刚想开口调侃她，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转身接电话，表情从玩世不恭换成严肃，“……这件事我知道，我会派人去首尔，那边会有人接待……”


    他边讲手机边看着阮天爱，并对徐长盛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上楼上班。


    见季英旭终于拿着手机走向专属电梯，阮天爱松了一口大气。


    真是痛苦的煎熬，看来她的辞职是誓在必行了！


    ☆☆☆“什么？”设计部部长徐长盛的办公室内，难得可以听得到向来内向胆小的阮天爱的惊叫声。“部长，为什么会这样？”


    第二天一上班，正等待上司批准她辞呈的阮天爱，迫不及待的来到上司办公室听结果。


    没想到部长丢给她一份文件，上面所列的条件苛刻得令她傻眼。


    如果她想辞职，当月薪水减薪一半，档案上会标明该员工因工作热情不足而被公司辞退，最主要的一点是，她还得要缴一笔违约金，金额居然高达一百万！


    徐长盛面对她的不解，只能软言相劝，“那个……小爱呀，其实在公司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如果想移民去加拿大，再晚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他也很无奈，昨天下午他突然接到顶头上司的电话，吩咐他如果阮天爱想辞职，就把这份文件交给她。


    他只是人家下属，当然也不敢多问，虽然他满肚子好奇。


    “部长，”阮天爱满脸苦相，“前两条我可以接受，可是要我赔偿一百万……这根本是强人所难，再说我明明已经工作整两年了。”


    “这是总裁的命令，他吩咐，如果你有任何不满，可以直接到总裁办公室和他亲自谈。”


    “什么？”她再次震惊。果然这一切都是季英旭那家伙搞的鬼！


    这小气的男人！她不过弄坏了他女朋友的丝袜，有必要这样整她吗？就知道远离他是正确的——如果她能的话，她现在真希望离他有多远算多远。


    想到这时，她愤愤难平，越想越气，反正都打算不做了，她也没啥好顾忌的，气呼呼的按了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所在那一层楼。


    “叮”一声，出了电梯，迎面就看到秘书小姐疑惑的表情。


    “我想见总裁。”她小脸臭臭的，手中抓着那份该死的文件。


    “请问小姐贵姓？”


    “我叫阮天爱，是总裁说我可以直接来找他的！”


    “原来你就是阮天爱小姐啊。”秘书恍然大悟，原来早上总裁要自己送到设计部的文件，就是专为此人设计的。“请你稍等一下，我打电话请示一下总裁。”


    她拨了内线电话，可是等了很久都无人接听。


    秘书拧起两道柳眉，“没理由啊，总裁今天来公司后还没有出去过。”


    她起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室内空空如也，阮天爱也随之跟了进来。哇塞！没想到总裁办公室真是有够大的……不过这里大不大关她屁事，她可是来找季英旭理论的，别看到人家办公室大间，就先灭了自己威风……秘书一脸为难，“我猜，总裁可能在休息室里休息——”


    “我进去找他！”才刚上班而已休息什么？！哼，他今天非得和季英旭理论清楚不可，再拖下去……她气势会虚掉啦！


    说着，也不理会秘书的阻止，她迳自踏进办公室内，觑中里头的一扇门，打开，果然是一间有床有沙发的休息室，虽然面积不大，但装潢得很漂亮，然而，还是空的。


    她正想出去，不意瞥见还有另一道房门，当下，她想也不想的走过去，连敲一声都没，直接拉开门，怎知出现在她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她吓死——“哇！”


    只见季英旭正对着小便斗嘘嘘，门被打开的时候，他也被吓了一跳。


    “要死了！我会长针眼，我会瞎掉啦！”阮天爱急忙用手捂住眼睛。


    他看清楚来了是谁，脸上的表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小姐，拜托一下，被小便斗遮住，你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好吗？”他正好也上完厕所了，从容不迫的整理好仪容，走到洗手台去洗手。


    听到水龙头的水声，阮天爱才敢慢慢张开指缝，瞧见他“一身”


    正常，这才松了口气的放下手。


    季英旭消遣的她的道：“没想到你这女人这么色，居然有偷窥男人嘘嘘的嗜好……”


    “我才没有。”她急急为自己辩解，目光不小心撞进他那双邪气中又略带调侃的眸子时，她的心本能的狂跳一下。


    这张俊美的脸，过了这么多年，魅力只增不减，是女人都无法抵挡啊……要死了、要死了，阮天爱，振作一点，现在可不是发花痴的时候，别忘记这张脸的主人可是个凶恶的独裁者呀！


    她斜眼撇开视线，“我……我只是来找你谈一谈。”她将手中的文件举到他面前，“部长说这是你的命令，我实在不懂，为什么我要辞职，还要赔公司一百万？”


    “噢？”季英旭带头转身走出洗手间，一路往办公室走，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因为你违约了，当然要承担这笔违约金。”


    “我违约？”她低叫，“我在皇朝集团已经工作超过两年整，而且工作的这段期间，我也从来都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误……”


    “你与公司签约的期限还没到。”


    “怎么可能？我是二○○六年四月份进公司的，现在已经是二○○八年五月了……”


    看她一脸焦急解释的模样，季英旭实在很想大笑，他隐忍着，故意严厉的反问：“你没忘了有三个月的时间是试用期吧？！”


    “试……试用？”阮天爱愣了好一会，小小的嘴巴也忍不住张成了o形。


    这副可爱又傻乎乎的样子，竟令他的心底产生了一股想要把她拥在怀中的激动情绪。


    小小的嘴巴，柔软的两片薄唇，泛着诱人的粉红色光泽，湿湿的、亮亮的，很小巧也很可爱。


    不知道这张可爱的小嘴如果含在口中，味道会不会很甜美？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怔，自己居然会对这个不熟的女员工产生这样的情绪？


    不自然的干咳几声，以掩饰刚刚那突兀的想法。“总之，公司的规定就是这样，试用期的三个月不包括在合约的时效之内。”


    “可是……”她不死心的道：“现在问题是我家要移民加拿大……”


    “少来了！”


    季英旭冷不防转身，阮天爱猝不及防的一头撞进他的胸前，他有在锻炼的结实胸膛撞得她的鼻头微痛，她摸着鼻子，吃痛的“噢呜”一声。


    她可爱的样子令他不禁失笑，大手一把盖住她的小脸，胡乱的轻揉一记，“你没事吧？”


    他身上的清爽的气息一下子扑鼻而来，让她心脏狂跳不止，她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眼神凌乱，“你……你干么突然停下来？”


    “因为你在撒谎。”他目不转晴盯着她心虚的小脸。“移民加拿大只是藉口，其实你是想躲我，对吧？”


    这问句在看到她闪避的眼神后，得到肯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躲着自己，也不记得两人曾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会找出答案来的。


    “我……我干么要躲开你？”阮天爱气弱的回道。这男人也太精明了吧，莫非他认出自己是他高中的学妹来？


    “那就要问你喽。”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胆小如鼠的样子，“否则上次在公司门口，我拚命叫你，你为什么不回头？”


    就是下大雨那一天，他不过是想借她的伞一起撑一下，结果这女人他越叫她走得越快，害他浑身上下都湿透，狼狈不已。


    说起来皇朝集团的员工还没有人敢不买他的帐，这么有趣的经历，他一时半刻也很难忘得掉。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她装傻。


    “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他精明的眼锁住她的小脸，“那天下雨，你走在我前面，任凭我不停的高喊美女回头看一下，可你却像背后有鬼在追似的，拚命往前跑……”


    “你哪有高喊美女回头看一下，那天你分明说我的头发像鸟窝，还用英文脏话骂人——啊！”说到这里，她急忙掩住嘴巴，小脸红了起来，见他越笑越得意，她才知道自己不打自招。穿帮了，真是丢脸死了。


    季英旭就像一只逮住老鼠的猫般笑得坏坏的，“还敢说你不认识我，三番五次装不熟，看来你躲我的动机真的很令人怀疑。”


    他恶霸似的勾起她小巧尖俏的下巴，“先是恶毒的将上司一个人扔在雨中不闻不问，又闯进上司的洗手间对我性骚扰，仅这两项罪名就够你受的了。”


    扔在雨中这个罪名她勉强承认，但性骚扰？！冤枉啊，她可不可以只承认后面两个字就好？


    他仿佛逗她逗上了瘾，放开她的下巴，转身走向办公桌，舒服的坐在昂贵的皮椅上，环起双臂，摆出恶霸少爷的面孔，“想辞职是吧？！除去违约金一百万，再赔三百万算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就让你光荣从皇朝毕业。”


    “什么？还要三百万？”阮天爱被他气得直想吼人，“季英旭，你根本是故意针对我！”


    厚！她今天终于懂了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横竖死路一条，她干脆豁出去的吼向她的克星，爽！这感觉真是爽呆了！


    可是下一秒，她又回到了斗败公鸡的立场，因为季英旭根本不把她当回事。


    他耸了耸肩，“是啊！我就是故意针对你，那又怎么样？”坏坏的对她挤挤眼，“有本事你告我去啊，我没意见！”


    他这副赖皮的样子，和她记忆中那个严厉的学生会会长大大相同，是她记错了吗？印象里的那个可怕的学生会会长也会赖皮？


    阮天爱实在很困惑，她有个感觉，其实他没有恶意，只是像主人逗弄着他的爱猫……等等，她在想什么啊？！去他的主人，去他的爱猫，她才不是他的猫。


    算了，大不了不辞嘛，顶多以后她罩子放亮点，尽量闪他就好。


    当她气哼哼转身打算走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季英旭仿佛嫌逗弄她逗得不够过瘾似的，慢条斯理的闲凉开口——“如果你准备好要辞职的话，记得再写一份正式点的辞呈，你的中文有够烂，语句不通，一堆错别字。还有，别忘了双手奉上四百万给我。”


    气死了！真是被他气死了！


    上学的时候就被他欺负得不敢抬头见人，如今工作了，又被这个恶人压在脚下，就连想辞职也都难如登天。


    她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怎么会惹上这号人物！


    ☆☆☆傍晚下班前，手机响起，瞄一眼来电显示，老妈打来的，她接得有点心不在焉。


    老妈在电话里数落她为什么很久都不去看她，还骂她是不孝女，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


    一出神，她脑子里莫名其妙浮现季英旭的那张帅到爆的俊脸，事实上，她今天一整天三不五时就被他的帅脸袭击。


    她已经不知第几遍沉迷回味，他那大手摸在她脸上时的感觉，他那股清爽的味道，没有尼古丁的臭味，也没有汗水的咸味，那味道令人着迷，也让她的双颊染上两朵红晕。


    老妈仍旧念个没完。自从老爸去世，母亲改嫁后，她没当起老妈的拖油瓶，十八岁考上大学后就搬出去自立，直到现在。


    这么多年，她刻意和那个家庭保持隔阂，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那个家有任何牵扯，她现在的生活很好，一个人无忧无虑，只是偶尔会想起高中时的那段糟糕的往事……唉，季英旭那张带着坏笑的脸一下子又闯进她的脑海，他邪恶的样子真是有够迷人……呃，是有够令人讨厌……她甩了甩头，想将季英旭甩出她的世界，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不尽早离开皇朝集团，恐怕会后患无穷。


    老妈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她听得心不在焉，答得语无伦次。


    下班后，她收拾包包走到公车站，精神不振，一脸委靡，觉得前途渺渺。唉，辞不了职，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叭叭！叭叭！”


    忽地，耳边传来刺耳喇叭声，她吓了一大跳，抬头左右张望，她人是走在白色斑马线上，可是前方灯志已经变红灯了。


    对她按喇叭的是一辆耀眼的银白色保时捷，车主戴着很酷的墨镜，一身黑衣黑裤，看起来二十六、七岁，帅得一塌糊涂。


    对方也不管是绿灯，竟跑下车来，来到她面前。


    “果然没认错。嗨，学妹，还记得我吗？”车主潇洒的摘去脸上的墨镜，露出他得天独厚的俊脸，大大的笑容中带着阳光王子般的温暖。


    阮天爱怔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的伸出纤细食指，“聂……聂尔浩？”她当然不会忘掉这号人物，英哲高中学生会副会长，当年出锋头的程度仅次于季英旭。


    “好巧，居然会在我回国的第一天遇到高中的学妹，去哪？我载你。”


    阮天爱不知道自己怎么被聂尔浩拐到了酒吧，事实上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在公车站时她被邀上车，本来他要送她回家，中途他提议要请她吃饭，她当然不好意思的拒绝，但学长真是有够热情，直说他们多年未见，请吃饭也是应该的。


    吃晚餐的时候，他大谈鸡尾酒经，在她露出一脸好奇后，他二话不说，又把她拉到酒吧来。


    粉红佳人、蓝色诱惑、新加坡司令，每样都来一杯，品尝过后，大概酒精发作，她小脸泛起红潮，原来内向不多话的她也放开胆子，和聂尔浩回忆起高中时代的点点滴滴。


    “……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啊，我还偷偷崇拜过你，你人长得帅，又很有礼貌，成绩好，还是学生会副会长，简直就是白马王子的代表。”她举起酒杯喝一口，头越来越茫了。


    聂尔浩含笑望着她，“那你有没有暗恋过我？”


    “唔……嗝！”她刚要讲话，就打了个酒嗝，“没有啦！学生会副会长的身份那么耀眼，就算暗恋哪轮得到我，全校的女生都喜欢的人，我……我有什么本事去喜欢？”


    她突然皱起眉头，一脸不爽，“不过说起你们学生会呀，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季英旭了，什么狗屁会长，只会吼人骂人，还说人家iq不足，应该被抓进实验室里好好研究研究……厚！就算我很笨，可我干么要被那种人骂？”


    聂尔浩敛起眉，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醉茫茫的她。唔……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呢。


    此时，酒吧门外大步走进来一个人，见到对方，聂尔浩将阮天爱扶起——“有人来接你了。”


    “什么啊？”阮天爱双眼迷蒙，四周的人影都变成了好多个。


    聂尔浩没回答她，迳自看着来人笑说：“你来得真迟。”


    季英旭食指把玩着车钥匙，“刚和几个股东开会，接到你电话后就来了。”他用下巴比了比醉得半死的阮天爱，“查出事情的真相了吗？知道这个小员工为什么会躲我如蛇蝎？”


    聂尔浩是自己的死党兼下属，在他回国后，尔浩留在国外分公司处理交接事务。


    而聂尔浩结束国外的工作后返台，接到的第一个工作就是上司要他查查这个叫阮天爱小职员躲他的动机。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她是他们高中的学妹，再几杯调酒给学妹灌下肚，真相大白。


    聂尔浩轻松的笑了笑，“当我收到你发来的e-mail时还以为这女人是什么三头六臂呢，原来她是我们读高中时的学妹。”


    “什么？学妹？”季英旭扶好就要摔倒的阮天爱，让她柔软的身子稳稳靠在自己的怀中。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了吗？那个时候我们学校的话剧社表演失利，就是因为这位学妹忘词，你还把她拎到学生会办公室骂得人家差点要以死谢罪。”


    “我曾那么凶的对待过她？”嗯，难怪了，她会看到自己活像见到阎王似的……冷不防，被抱在他怀中的阮天爱一口吐了出来，“呕——”全部吐到他身上，他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喂，你有点酒品好吗？好臭！”


    聂尔浩笑得十分夸张，“现在你要拿她怎么办？”


    “凌迟处死顺便再扔到外星球，我发誓我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