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四世纪以来魁地奇的演变

    球场


    扎亚斯·蒙普斯描绘的十四世纪魁地奇球场是一个五百英尺长、一百八十英尺宽的椭圆形球场，球场中央有一个小圆圈（直径大约两英尺）。蒙普斯告诉我们，裁判（或者叫做魁裁，当时是这么称呼的）把四只球带到那个圆圈当中，十四名运动员站在他的周围。几只球一被放出来（鬼飞球由裁判抛出；见下文的“鬼飞球”），运动员便争先恐后地飞向空中。蒙普斯时代的球门还是柱子顶端放着的筐子，如所示。


    1620年，昆厄斯·弗埃维写了一本书叫做《男巫们的高尚体育运动》，书中有一张十七世纪魁地奇球场图。从这张图上，我们看到我们称作得分区（见下文的“规则”）的那部分另外有一些标志。球门柱顶端的筐子小多了，但比蒙普斯时代的高得多。


    到了1833年，筐子停止使用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今天使用的球门。这是一次革新，当时《预言家日报》作了报道（见下文）。自那时起，魁地奇球场没再作过改变。


    把筐子还给我们！


    昨天夜里，举国上下听到的都是魁地奇运动员的喊叫声，因为事态已经明了：魔法体育运动司决定烧毁几个世纪以来在魁地奇运动中用来得分的筐子。


    “我们不是在烧毁它们，不要夸大其辞。”昨天夜里，当司里的一位代表被要求就此事作出评论的时候，他怒容满面的说，“那些筐子，也许你们已经注意到，大小各不相同。我们发现不可能给筐子一个统一的标准，以此来使整个不列颠的球门大小相等。无疑你们能够明白，这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在北方靠近巴恩顿的地方有一支球队，他们将那些小而又小的筐子放在对手球队的门柱上，你都没法放进去一粒葡萄。可在他们自己的那一端，他们让那些更加邪恶的大洞转动起来。这样的做法不会再持续了。我们已经选定了一个大小固定的铁环，就这样。一切还不错，也公平。”


    说到这里，聚集在大厅里的愤怒的抗议者扔出大量的筐子，司里的那位代表被迫一步步后退。尽管继而发生的暴乱是由那些煽风点火的妖精挑起来的，但整个不列颠的魁地奇球迷无疑今晚都在悲悼这种游戏的末日，我们知道的情况正是如此。


    “没了筐子就会不一样。”一个苹果脸儿的老巫师伤心地说，“我记得我还是个小伙子那会儿，我们经常在比赛期间把它们一把火烧了，就是为了大笑一场。可你拿那些铁球门没辙，烧不了它们。一半的乐趣没了。”


    《预言家日报》，1883年2月2日


    球


    鬼飞球


    我们从格蒂·基德尔的日记中得知，鬼飞球从最早的时候起就是用皮革造的。鬼飞球是四个魁地奇球当中最为独特的，最初人们并没有对它们施用魔法，它不过是一只用皮革缝制的普普通通的球，通常有一根吊带，因为运动员得用一只手抓住它，再把它扔出去。有些古老的鬼飞球上有指孔。然而，随着1875年抓握咒的发明，吊带和指控就变得多余了，因为追球手不再需要什么帮助，一只手就能够牢牢地抓住那只被施了魔咒的皮革球。


    现代鬼飞球直径为十二营村，表面见不到缝补的痕迹。在1711年的冬天，它第一次被染成了鲜红色。那是在一场比赛中，天下着大雨，球一掉到泥泞的地上，运动员们根本分不清哪是泥哪是球。追球手每次丢了球，都会更加恼怒，因为他们必须不断地冲向地面找回鬼飞球。于是，赛后鬼飞球被换成了红色。换了颜色不久，巫师戴西·彭尼德又想出了一个主意，给鬼飞球施上一种魔咒，如果它没被接住，它会慢慢地落向地面，就好像在水里下沉一样，追球手可以在半空中抓住它。“彭尼德鬼飞球”今天还在使用。


    游走球


    最初的游走球（或叫游游球），正如我们已经见过的那样，是飞行的石块。在蒙普斯时代，他们所取得的进步只是把石块雕成球的形状。然而，这些球形的石块有一个重要的缺憾：它们会被十五世纪的击球手那魔力极强的球拍击碎。出现这种情况之后，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所有运动员都会遭到飞舞的碎石头的追击。


    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到了十六世纪初，一些魁地奇球队开始尝试使用金属游走球。一位叫作阿加莎·查布的古魔法产品专家，识别出了不下十二个十六世纪初生产的铅制游走球，都是在爱尔兰的泥炭沼和英格兰的沼泽地里发现的。“毫无疑问，它们是游走球，不是炮弹。”她写道。


    击球手们所使用的那些魔力极强的球拍上浅浅的凹痕清晰可见，人们可以看出巫师制造的明显标记（与麻瓜制造的相比）——线条光滑，对称完美。最后一条线索是：我把它们从箱子里放出来的时候，它们一个个都在我的书房里嗖嗖地飞来飞去，试图把我撞翻在地板上。


    最终巫师们发现，铅制游走球太软了（只要在一只游走球上留下凹痕，就会影响它直线飞行的能力）。如今所有的游走球都是铁造的。它们的直径为十英寸。


    游走球被施了魔法后，不分青红皂白，遇到哪个运动员就会追击哪个运动员。如果由着它们，它们会袭击离它最近的运动员，因此，击球手的任务就是将游走球击到离他们自己的球队尽可能远的地方。


    金飞贼


    金飞贼和胡桃一般大，与金飞侠一样。为了让它尽可能长时间地避免被捉住，它被施了魔法。有传闻说，在1884年博德明沼地上的一只金飞贼在球场上飞了六个月都没有被捉住，两支球队看着他们各自找球手的表现，最后厌恶地放弃了。熟悉那个地区的康沃尔郡的巫师直到今天仍然坚持认为，那只飞贼还在那片荒地上野着呢，可是我一直没能证实这个故事。


    球员


    守门员


    守门员这个位置自十三世纪以来一直理所当然地存在着（见第四章），尽管它的作用从那时起已经有所改变。


    根据扎亚斯·蒙普斯的说法，“守门员”


    应该第一个到达门柱筐子前，因为他的任务是防止鬼飞球进到筐子里。守门员应该意识到，自己不要糊里糊涂地向球场的另一头跑，离开自己的球门太远，以免他的门柱筐子在他离开的时候受到威胁。然而，一名行动迅速的守门员也许能够得上一分，然后再及时赶回他的筐子前，阻止对方球队扳回得分。


    从这一段话中，我们清楚地看到，在蒙普斯生活的时代，守门员的作用和追球手们一样，只是还有额外的任务。他们可以满球场飞行，进球得分。


    然而，等到昆厄斯在1620年写《男巫们的高尚运动》一书时，守门员的任务已经简单了。现在球场增加了得分区，守门员被建议留在得分区内，守护他们的门柱筐子，可是守门员为了设法威胁对方的追球手或是趁早拦截他们，可以飞出得分区。


    击球手


    击球手的职责几个世纪以来很少有变化，可能自游走球进入这项运动以来，击球手就存在了。他们的第一项职责就是，借助球棒（早期只是一根粗糙的短棍，见第三章古德温·尼恩的信），保护他们的球员不要受到游走球的攻击。击球手从来不管进球得分，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处理过鬼飞球。


    为了驱逐游走球，击球手需要有很好的体力。所以这个位置，与其他任何位置相比，更倾向于由男性巫师而不是女性巫师来担当。击球手还需要有极好的平衡感觉，因为他们有时候必须两只手同时放开扫帚，用双手猛力地击打游走球。


    追球手


    追球手是魁地奇当中最古老的位置，因为曾经有一度这种游戏始终就是为了进球得分。追球手相互投掷鬼飞球，每次让鬼飞球穿过一个铁环的时候，他们就获得十分。


    追球手这个角色唯一重要的变化发生在1884年，即用铁环代替筐子的第二年。那时魁地奇中引进了一条新的规则，这条规则规定：只有拿着鬼飞球的追球手才可以进入得分区。如果还有其他追球手同时进入，这次得分则被视为无效。这条规则的制定是为了阻止“夹杀”（见下文的“犯规”），其实就是这么一招：两名追球手进入得分区，把守门员撞到一边，使得一个铁环赤裸裸地暴露在第三名追球手面前。对这条新规则的反应，当时的《预言家日报》曾作过报道：


    我们的追球手不是在作弊！


    昨天夜里，当魔法体育运动司宣布所谓的“夹杀惩罚”时，整个不列颠魁地奇球迷的反应是，他们一下子懵了。


    “夹杀事件与日俱增，”一位满面愁容的魔法体育运动司的代表昨天夜里说，“我们觉得这条新规则将会消除一直以来我们看到的太过频繁的严重的守门员伤残事件。从现在起，将由一名追球手来设法击败守门员，而不再是三名追球手痛打守门员。整个魁地奇运动将会变得干净和公平得多。”


    说到这里，那位体育运动司的代表被迫后退，因为愤怒的群众开始向他扔鬼飞球。来自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巫师赶来驱散了群众，但群众威胁说要夹杀魔法部部长本人。


    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六岁巫师流着眼泪离开了大厅。


    “我喜爱夹杀战术，”他呜咽着对《预言家日报》记者说，“我和我爸喜欢看到守门员丢人现眼的样子。我不想再去看魁地奇了。”


    《预言家日报》，１８８４年６月２２日


    找球手


    但当找球手的运动员通常是一些飞行最轻巧最迅速的飞手，他必须有敏锐的视力，还必须具备单手或不用手抓扫帚柄的能力。找球手在比赛中被赋予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因为如果他抓住了飞贼，往往能使自己的球队反败为胜，改写比赛的结果，所以他们最可能成为对方球员犯规的目标。实际上，尽管找球手这个位置具有相当迷人的魅力——因为他们历来是球场上最优秀的飞手，但他们往往也是受伤最严重的运动员。“干掉找球手”是布鲁特·克林杰的《击球手的圣经》中的第一条规则。


    规则


    下面各条队则是魔法体育运动司在1750年成立的时候制定的：


    1、虽然在比赛中对运动员的飞行高度没有限制，但是运动员不得超越球场的边界。如果一位运动员飞到了球场边界之外，他或者她的球队必须把鬼飞球拱手让给对方球队。


    2、球队队长可以向裁判发出“暂停”信号。这是比赛过程中运动员唯一可以接触地面的时间。如果一场比赛已经持续了十二个小时以上，则暂停的时间可以延长至两个小时。两小时后如哪支球队没能返回球场，该球队便失去比赛资格。


    3、裁判可以判一支球队罚球。主罚球的追球手将从中心圆圈飞向得分区。除对方的守门员外，在追球手主罚球的时候，所有的运动员必须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面。


    4、可以从另外一名运动员的手里夺取鬼飞球，但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运动员都不得紧抓另外一名运动员身体的任何部位。


    5、在出现伤残的情况下，不得有其他运动员上场替换。球队将在受伤运动员下场后继续比赛。


    6、魔杖可以被带至球场【任何时候都可以携带魔杖这一权利是在1692年由国际巫师联合会确立的，当时麻瓜迫害巫师的行为达到了巅峰，巫师门正计划退隐起来。】，但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得使用它对付对方球员、对方球员的扫帚、裁判、球或者在场的任何观众。


    7、只有金飞贼被抓住，或者经过两支球队的队长同意，一场魁地奇比赛才能结束。


    犯规


    当然，规则就是“为了让人违规而制定出来的”。在魔法体育运动司的记录中，共罗列了七百多种魁地奇犯规手段。据称在1473年的首届世界杯魁地奇大赛决赛期间，所有这些犯规手段都曾出现过。然而，这些犯规手段的详细情况从来没有像魔法世界的大众公开。体育运动司的观点是，看到这份清单的巫师“也许会获得灵感”。


    在研究写作本书的时候，能够有机会看到与这些犯规手段相关的文献资料，非常幸运。我可以保证，将它们公之于众，大众不可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只要关于不得向对方球队使用魔杖的禁令能得到维护（这条禁令是在1538年实施的），所列的犯规手段当中百分之九十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不可能出现的。在剩下的百分之十当中，其中大多数也不会发生，即便是那些手段最卑劣的运动员也不会使用，我这么说没有错；例如，“火烧对手扫帚尾”，“棒击对手扫帚”，“斧攻对手”。这并不是说今天的魁地奇运动员从来不违反规则。下面列出十种常见的犯规手段。第一栏中是每种犯规手段的术语。


    名称适用对象详情描述


    拉扯所有运动员抓住对手的扫帚尾把减慢对手的速度或妨碍其前进


    冲撞所有运动员飞行时故意撞击对手


    急刹扫帚所有运动员紧急让扫帚停止飞行，希望使对手偏离飞行方向


    把游走球击向观众，当服务人员冲去


    保护那些旁观者时，比赛只得暂停。


    击球出场仅限击球手有时候为那些缺乏道德操守的运动


    员所使用，用来阻止对方的追球手进


    球得分


    肘击所有运动员滥用胳膊肘抵撞对手


    将身体的任何部分穿过铁环击出鬼飞环后击球仅限守门员球。守门员应该在铁环的前方而不是


    在它的后方封锁铁环


    握球入环仅限追球手鬼飞球穿过铁环的时候仍被抓在手中


    （鬼飞球必须被扔出去）


    对鬼飞球做手脚，比如将它刺破，这


    破坏鬼飞球仅限追球手样它就会以更快的速度降落或以之字


    形路线前进


    触摸飞贼除找球手之外除找球手之外的任何运动员触摸或抓


    的所有运动员住金飞贼


    夹杀仅限追球手不止一个追球手进入得分区


    裁判


    给魁地奇比赛作裁判曾经一度仅仅是那些最勇敢的巫师们的事情。扎亚斯·蒙普斯告诉我们，在1357年，一位名叫西普里·尤德尔的诺福克郡裁判死于当地巫师之间举行的一场友谊赛。那个咒语的发明人一直没被抓到，但是人们相信这个人就在观众当中。尽管从那时起，没再发生可证明的裁判遭杀事件，但是几个世纪以来，还是发生了几起对裁判的扫帚做手脚的行为。最危险的一次是把裁判的扫帚变成了一把门钥匙，结果在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裁判被扫帚迅速带离了球场，几个月后竟在撒哈拉沙漠中出现了。魔法体育运动司已经就运动员扫帚的安全问题发布了严格的指示，现在，谢天谢地，这些事件已经极其罕见了。


    称职的魁地奇裁判不单单是一名杰出的飞行能手，这是一个必要条件。他或者她得同时注意十四名运动员那花样百出的飞行，所以裁判最常见的伤残就是颈部扭伤。在职业比赛中，裁判会得到环绕球场边界站立的那些服务人员的协助，确保运动员和球不至飞到球场边界之外。


    在不列颠，魁地奇裁判是由魔法体育运动司选出的。他们需参加严格的飞行测试和一场极难应付的书面考试，考查魁地奇运动的规则，并通过一系列强化训练，证明他们即便在强大的压力下也不会对那些唐突无礼的运动员使用咒语或让他们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