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摩夫人的想法
3个月前 作者: 儒勒·凡尔纳
旅行基金--第二章西摩夫人的想法
第二章西摩夫人的想法
去西印度洋群岛旅游,这是慷慨的凯轮-西摩夫人一手安排的!当然了,考试的优胜者似乎应该感到满意。
毫无疑问,学生们应该放弃穿越非洲、亚洲、大洋洲的远距离探险念头,考虑去新大陆不太出名的北极或者南极什么地方。
不过,要是不去想去的地方去又感到有点失望,要是去了想去的地方,又要求回来的速度比去时更快,那么去安的列斯群岛旅游,可谓是充分利用即将来临的暑假。让学生们明白利用好假期的益处,阿德先生不用花很大的气力。
安的列斯群岛,是不是他们的故乡呢?……在他们还是幼童时,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就离开了安的列斯群岛,千里迢迢来欧洲上学……他们从此以后几乎没有再踏上看着他们出生的安的列斯群岛的热土,脑子里几乎对安的列斯群岛没有多深的印象!
他们的家虽然已经搬离安的列斯群岛,不打算再迁回去,但他们当中有人仍然有亲戚朋友在那里。所以,对生于在安的列斯群岛的青年人来说,拟议中的旅游无论从哪方面讲都特别有意义。
旅游资助金是给九名考试优胜生的,但是发放时要对他们每位的个人情况进行评定,根本评定结果进行发放。
首先介绍英国籍的学生。在安的列斯中学就读的较多,考试获优胜的有:
罗杰-欣思达尔,来自圣卢西亚岛,二十岁,父母顺利弃商后返回英国,现住在轮敦。
约翰-霍华德,来自多米尼加岛,十八岁,父亲是企业家,现住在曼彻斯特市。
休伯-佩金斯,来自安提瓜岛,十七岁,家庭成员有父母亲,两个妹妹。他家一直在安提瓜岛,他学成以后将返回安提瓜岛,到一家商行做事。
现在介绍法国籍学生。安的列斯中学上学的有十几个人,考试获优胜的是:
路易-克洛迪荣,来自瓜德罗普岛,二十岁,出身船东家庭,定居南特已有几年。
托尼-雷诺,来自马提尼克岛,十六岁,兄妹四个,他是长子,出身巴黎前官吏家庭。
再介绍丹麦籍学生:
尼尔斯-阿尔伯,来自圣托马斯岛,父母双亡,哥哥年长他十岁,一直呆在安的列斯群岛。
阿克塞尔-威克本,来自圣克罗伊岛,十九岁,出身丹麦哥本哈根前木材商家庭。
后介绍荷兰籍学生。荷兰籍学生的代表是艾伯塔斯-勒文,来自圣马丁岛,二十岁,独生子,父亲曾经居住在鹿特丹市郊。
还要介绍一名瑞典籍优胜生。马格努-安德斯,出生在巴特勒米岛,十九岁,家人新近迁居瑞典哥特堡,准备挣些钱,再返回安的列斯群岛。
说实话,让生于安的列斯群岛的青年人回出生地旅游数周,他们一定很高兴。他们中大多数人是否乐意回故乡看看,谁心里也没有底!路易-克洛迪荣就有个舅舅在瓜德罗普岛;尼尔斯-阿尔伯有个哥哥在圣托马斯;休伯-佩金斯全家人在安提瓜岛。除了他们之外,他们的同学都与安的列斯群岛没有什么亲朋关系,离开了就不想再回去。
享受旅游资助生中,年龄最大的三人:一个是罗杰-欣思达尔。他生性有些傲慢;另一个是路易-克洛迪荣,稳重勤奋,人缘很好;再一个是艾伯塔斯-勒文。安的列斯群岛的烈日艳阳不曾晒热过他血管中荷兰人的血液。尼尔斯-阿尔伯喜好什么,他不曾表白过;马格努-安德斯喜欢与海洋有关联的工作,准备将来去商船队干事;阿克塞尔-威克本想到丹麦部队里去服役,当一名士兵。下面介绍的学生以年龄长幼为序:约翰-霍华德身上的英国人气味稍淡于他的同胞罗杰-欣思达尔。还有两个年龄最小的,一个是休伯-佩金斯,正如他自己曾经所说的那样,他将来想经商;另一个是托尼-雷诺,他酷爱划船,将来能成为一个航海家。
目下需要搞清楚的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是,这次旅游的地方包不包括大安的列斯群岛和小安的列斯群岛,向风群岛和背风群岛?……不过,全部旅游完这些群岛,学生们把假期都用上,恐怕还得顺延几周。西印度群岛上有不下三百五十个岛屿,一天游一个,就是走马观花,游览全部岛屿也得整整一年时间。
不!这不是凯轮-西摩夫人的意图。安的列斯中学的寄宿生将只能再各自的母岛上呆几天,探望一下那里好久不见的亲朋好友,看看自己的故里。
要是这样的话,大家都心里明白,大安的列斯群岛、古巴、海里、圣多明各、波多黎各恐怕首先得从旅游日程上删掉,因为西班牙籍寄宿生考试没有考上名次。牙买加也在被删掉之列,因为考试优胜者中没有一个来自这块英国的殖民地。荷兰殖民地因同样的理由被从日程安排上抹去。委内瑞拉管辖的小安的列斯群岛同样有几个岛屿不旅游的线路上。这些岛屿是托尔提戈斯岛、奥尔德拉岛、阿维斯岛。
旅游线路若这样安排,他们的旅游地都将是小安的列斯群岛上的岛屿,有英属的圣卢西亚、多米尼加、安提瓜;法属的瓜德罗普、马提尼克;丹麦管辖的圣托马斯、圣克罗伊;瑞典管辖的圣巴特勒米;还有一半属于荷兰,一半属于法国的圣马丁岛。
从地理角度看,这九个岛屿都在向风群岛的范围内。安的列斯中学的九名考试优胜生将逐一旅游这九个岛屿。
在安排上再增加一个游览的岛屿,想必不会有人感到意外,因为参观第十个岛屿的时间可能最长,而且也最为合理。
这个岛屿就是巴巴多斯岛。巴巴多斯岛属于向风群岛上的一个岛屿,是四近英属最大的岛屿之一。
他们不难想象的是,假如这位慷慨的英裔女士愿意接待安的列斯中学九名考试优胜生,那么这九名考试优胜生也迫切想认识这位巴巴多斯当地的女富翁,并向她表达他们诚挚的谢意;要是没有这个可能,他们也不感到遗憾。她给朱利安-阿德先生来过信,从朱利安-阿德先生透露她的信末附言内容来看,凯轮-西摩夫人解囊之慷慨,无与轮比。
凯轮-西摩夫人实际上承担了这次旅游的费用,还要在学生们离开巴巴多斯时再给他们每人七百英镑的零花钱。
至于旅游的时间,暑假到底够不够呢?……够是够了,但是得把规定的假期开始时间提前一个月,这样一调整,旅游往返横渡大西洋就都赶在风平浪静的好季节。
总之,从各个方面看,这次旅游将是愉快的,尤其是有重要的教育意义,想必师生们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学生家长那面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异议。若把往返途中可能的迟延都考虑上的话,旅游时间定为七到八周比较合宜。学生们旅游结束返回欧洲时,带回来的将是他们对可爱新大陆岛屿的美好回忆。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家长们马上想要搞清楚的问题。
参加旅游的学生中,年龄最大的还没有超过二十周岁,他们是否将要自己管理自己呢?没有老师跟着他们,把他们集合在一起,他们知道怎么办吗?在游览欧洲不同国家的管辖的某个岛屿时,万一哪个学生提出该岛的归属问题时,这会不会引起他们的相互猜疑,继而导致冲撞呢?……阿德先生办事谨慎,又有头脑,没有他的教导,学生们会不会忘记他们是安的列斯群岛人,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寄宿生呢?……
这些问题,想必安的列斯中学校长基本上都想到了。假如他不能跟学生们一道去,他将找谁替他挑这副重担呢?……
其实,这个问题凯轮-西摩夫人已经考虑到了。西摩夫人是个有实际头脑的人,她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将拭目以待。凯轮-西摩夫人办事很谨慎,绝对不会同意这些学生在旅游期间随心所欲。
现在,茫茫大西洋怎么横渡?……是不是得搭乘在英国和安的列斯群岛之间往返的定期客轮?……要不要以九名考试优胜生的名义来包舱定座?……
凯轮-西摩夫人一再指出,他们离开巴巴多斯返回欧洲,不需要他们自己掏旅费,途中的花消也不从他们每人得到的七百英镑的零用钱中扣除。
凯轮-西摩夫人在信中对这个问题做了说明。原话是这么说的:
“横渡大西洋的旅费由我来承担。来安的列斯的轮船已经租借妥当。轮船将在爱尔兰昆斯敦市科克码头接送小乘客们。轮船名字叫机灵号,船长是帕克森,起航准备工作正在进行。起航日期定在六月三十日。帕克森船长希望小乘客们能按期到达乘船地点。小乘客们一到,轮船即可生火起锚。”
可以肯定,享受旅游资助金的学生乘的即使不是豪华客轮,起码是一艘游艇。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他们的专用船,把他们由英国送到安的列斯群岛,又从安的列斯群岛送回英国!
凯轮-西摩夫人的确太会办事儿了!她出钱把什么都包揽了,这个女英国佬!话说回来,百万富翁要是把他们的万贯钱财拿出来做点好事,每个人都希望他们富有,富得堆银积金!
凯轮-西摩夫人具体如何安排,还没有人知道,但矛盾已在安的列斯中学这个小天地里产生了,考试没有考好的学生开始嫉妒他们考试考得好的同学。要是考试没有考好的学生知道此次旅游的条件多么优厚舒适,他们的嫉妒心将会达到极点。
考试优胜生的心里当然是很高兴的,因为现实正向他们的愿望一步步靠近。渡过大西洋以后,他们将乘船旅游安的列斯群岛上的主要岛屿。
“我们何时出发?……”他们正在议论纷纷。
“明天……”
“今天……”
“都不是……还得再过六天……”头脑最聪明的提醒说。
“啊!我们已经上机灵号了呀!……”马格努-安德斯唠叨开
“上咱们的船吧!”托尼-雷诺大声喊着。
其实,他们是不愿意承认他们在为此次海外旅游做准备。
尽管如此,首先要把旅游的事情告诉给学生家长,征求他们的意见,并要求得到他们的支持,因为考试优胜生去的地方不是旧大陆而是新大陆。朱利安-阿德先生必须着手逐一解决这些问题。此外,这次探险性旅游可能历时两个半月,一定要做些必要准备,带些衣物,尤其要带上雨鞋、雨帽、雨衣之类的雨具。一句话,得带一套水手行装。
其次,校长得挑选一个办事可靠的人,把管理这九名学生的工作叫给他来负责。按理说,这些学生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可以自己管理自己,不需要别人监督他们,但是给他们派个领队的,仍然不失为明智之举,况且精明的凯轮-西摩夫人在她的回信也表示了相同的意思,领队看来是非派不可了。
既然有领队,征得家长同意校长的建议显然就没有什么必要了。这些学生中有几个将在安的列斯群岛探望他们有好几年不曾见面的亲戚。休伯-佩金斯的亲戚在安提瓜;路易-克洛迪荣有亲戚在瓜德罗普;尼儿斯-阿尔伯有亲戚在圣托马斯岛。在这样很不寻常的舒适条件下与多年不见的亲戚重逢,不能不说是一个千载一时的好机会。
校长已把安的列斯中学将有学生去安的列斯群岛旅游的消息告知了上述的几个家庭。他们已经知道有许多学生将参加争取获得旅游资助金的考试。阿德先生相信,等考试结果出来以后,优胜者中有他们的亲戚,他们的夙愿才算是真正地实现了。
在此期间,阿德先生考虑给这个流动班级选个班主任,因为这些学生是初次出远门,他得选一个既能管好他们又能和他们融洽相处的人。这事真是阿德先生给难住了。在安的列斯中学的老师中找个符合条件的不就行了么?但问题是学期没有结束,不能提前把课停了。
教师队伍中必须保持完整无缺。
因此,阿德先生认为他不能陪九名学生去安的列斯群岛旅游。在学期结束前这段时间里,他不能离开学校,其中主要一个原因是,八月七日的颁奖大会,他得亲自参加。
除了他和其他教师,他手下就没有工作踏实,组织能力强,认真负责,办事大家信得过,学生们又愿意接受做他们领队的一个人吗?
人倒是有,但现在还不知道他本人愿不愿意出这趟远门,能不能漂洋过海去冒险……
六月二十四日上午,机灵号约定起航日的前五天,阿德先生有要事给帕膝森先生相告,就把帕膝森先生请到办公室。
帕膝森先生在安的列斯中学管总务。阿德先生派人去请他时,他正按照他数十年如一日的习惯,忙着结前一天的账。
帕膝森先生抬起头,把眼镜推向前额,对站在门口的勤杂工说:
“我马上就去见校长先生。”
打勤杂工打发走以后,帕膝森先生拉下眼镜,拿起羽毛笔,把刚才在账本支出栏没有写全的九字工工整整地写全,作好小计,拿起他那把乌木戒尺,顺手画了一条横线,然后把羽毛笔在墨水瓶上轻轻抖了抖,插进经过喷丸处理的笔洗里清洗了几次,洗干净了,又小心翼翼地擦干,竖放在戒尺的旁边。接下来他躁起墨水吸干器,吸干账页上过多的墨水,把账页上放了一张吸墨纸,确信九字尾巴不会渗漏了,这才慢慢合好账本,放进办公桌专门放账本的隔档里。再把刀片、铅笔、橡皮放回文具盒,吹干净吸墨器上的尘土。一切收拾停当了,他慢慢站起来,推开皮面安乐椅,离开座位,顺手又把皮面安乐椅送回原位。脱去培夫绸套袖,挂在壁炉旁的衣帽钩上,拿起衣刷,刷刷上衣、背心和裤子,取下衣帽钩上的帽子,用胳膊抹顺抹亮皮毛,扣在头上,戴上黑皮手套,仿佛要去拜见大学的校长。穿戴整齐后,照了照镜子,觉得衣冠楚楚了,又发现一根虬髯超出了规定的长度,拿起剪刀修剪平整,最后摸摸手绢和钱夹都在衣袋里了。转身走到门前,拉开门,跨过门槛,掏出钥匙包,从十七把叮当作响的钥匙中找出一把,锁好门,顺着通往躁场的楼梯下来,稳步斜穿躁场,往阿德先生办公室所在的正楼走去。到了门口,他先站住,然后伸手按下电铃,听到里面铃声响了,站着等人来开门。
乘此间隙,帕膝森先生一面用食指尖抠脑门,一面心里在琢磨:
“校长会有什么事要找我谈呢?”
上午这个时候进见校长,在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的帕滕森先生看来,似乎的确不太正常。
这到也是,帕滕森先生的手表才九点四十六分。手表上的时间是可信的,因为帕滕森的手表走时很准确,每天的误差不到一秒,准确度可与主人相媲美。在十一点四十二分前,帕滕森先生从来没有去过阿德先生的办公室,他每天向阿德先生汇报安的列斯中学财务情况,但他都在十一点四十二分和四十三分之间到,不曾有过提前或错后的先例。
帕滕森先生可能开始在猜想了。他猜想大概出了什么大事,前一天的账他还没有结完,校长就打发勤杂工叫他过去。他拖了拖,还是把账结完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打扰肯定不会造成什么差错。
门开了,但不是有人出来开的,而是用和传达室相连的绳子来开的。
帕滕森先生几步走进走廊——他习惯上是走五步——在第二个贴着“校长办公室”字样的门心板上轻轻敲了一下。
“请进!”里面立即有了回应。
帕滕森先生摘下帽于,抖抖高帮皮鞋上的尘土,重新戴好手套,进了校长办公室。里面的窗户朝着躁场,窗帘半落。阿德先生坐在办公桌前,面前堆着许多文件,桌上有好几个电钮。阿德先生抬起头,亲切地和帕滕森先生打招呼。
“是您叫我来的吗?”帕滕森先生问校长。
“是的,总务先生。”阿德先生说,“我想和您谈件纯粹与您个人有关的事情。”
然后指指他办公桌旁的椅子说:
“您请坐。”
帕滕森先生轻轻撩起礼服的长后襟坐下,一只手平放在膝盖上,另只手持帽于胸前。
阿德先生说话了。
“总务先生,您知道咱们学校参加争取旅游资助金考试的结果……”
“我知道了,校长先生。”帕滕森先生说,“咱们殖民地的同胞慷慨解囊资助旅游,这完全是瞧得起咱们安的列斯中学。”
帕滕森先生说话从容不迫,口字清晰。从他口中吐出的字词,他都不无造作地念得抑扬顿挫,铿然有声。
“您也知道,”阿德先生又说,“这笔旅游资助金的使用情况……”
“我知道,校长先生。”帕滕森先生边说边点头,帽子一晃一晃,仿佛向大洋彼岸的什么人打招呼。“凯轮-西摩夫人是位关心下一代的女性。我觉得她管好祖上留传的家产,或者她辛勤劳动积累的财富,这已经够不容易了,可她还有心资助渴望外出远游的青年学生……”
“我有同感,总务先生。此次赴安的列斯群岛旅游的条件,想必您同样也知道了?”
“有所耳闻,校长先生。有船接我们的小游客。我希望他们不要祈求海神将她那把著名的三叉戟扔进大西洋汹涌澎湃的波涛里!”
“我也希望这样,帕滕森先生。往返横渡大西洋都是海上风平浪静的季节。”
“其实,”帕滕森先生说,“七八两月是任性的大海最喜欢的休息月……”
“因此,”阿德先生接上说,“此次远游对我们的考试优胜生和他们的领队来说,确实是很舒适的……”
帕滕森先生说,“领队将肩负着这么两项重任:代表安的列斯中学问候凯轮-西摩夫人;代表安的列斯中学全体寄宿生深切地感谢凯轮-西摩夫人。”
“但是,”校长说,“可惜这个人不是我。期末考试前一天,要举行考试典礼,我得去主持……”
“您当然脱不了身了,校长先生。”帕滕森先生说,“那您就指定个人替代您,想必他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怨言不会有。可我左选右选选不定,因为,我需要一个特别可信,完全能靠得住,学生家长一致同意的人……说实话,这个人,我已经在本校教工中物色到了……”
“我向您表示祝贺,校长先生。我猜想这个人不是理科老师就是文科老师……”
“不是。假期没有到,不能停课。这个人就是您,总务先生。我选您陪他们去安的列斯群岛,因为我觉得您的财务工作暂停一段时间,对学校的全盘工作影响不太大……”
“我……校长先生?……”帕滕森先生的声音都有点儿变了。
“是的,帕滕森先生。我敢肯定,学生旅游期间的账也要像学校的账一样,按时记,按时结。”
帕滕森先生掏出手绢,擦了擦被泪水微微模糊了眼镜片。
“还有一点,”阿德先生说,“凯轮-西摩夫人很慷慨。她给挑此重担的领队也将发给七百英镑的津贴……帕滕森先生,请您做些准备,五天后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