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横贯亚洲的大铁路
3个月前 作者: 让·儒勒·凡尔纳
凡尔纳传--第四十二章横贯亚洲的大铁路
第四十二章横贯亚洲的大铁路
一次从里海到北京的奇异旅行,旅客中有一个名叫《克洛迪斯-邦巴纳克》的新闻记者(1892年)。
俄国在1873年发动的一场战役,使她得以平定土耳其斯坦,莫斯科的军队必须穿过沙漠地带才能夺取基发,但占领该城并不足以保证征服这个经常蚤乱的地区。这场战争直至1884年斯柯贝列夫夺取热奥克泰佩方告结束。
为保障俄军的给养,安宁柯夫将军在波斯山麓修筑了一条穿越600千米沙漠的铁路,将里海与基西尔阿瓦特联接起来;这条铁路是以空前的高速度铺设起来的,每天进度8千米,连美国人也大为惊叹。
第一段铁路在10个月内竣工,于1881年11月正式投入使用;5年后,即1886年7月14日,第一列火车进入莫夫;再过18个月,人们便在撒马尔罕欢迎这列火车的到达了。
1866年,俄国军事工程师所创立的功绩众口皆碑,这必然地激发这位小说家的想像。俄国人向浩罕以外修建铁路,直抵安迪姜和卡马干:此后,完全可以设想,这条铁路线必将朝中国方向继续延伸,并深入到中国境内。
克洛迪斯-邦巴纳克是个新闻记者,他负责撰写一篇关于“横贯亚洲大铁路”的报道。这条铁路从里海延伸至外高加索,直通火车将把欧洲与北京联接起来。作者设想这条铁路已经建成;事实上尚未完工。他提出的路线取现存直达塔什干的那一段,然后折回来,直通和田。和田以外的线段纯属虚构;火车钻入一个没明确说明的山谷,穿过平均高度超过3000米的帕尔米高原。正如作者所指出的那样,所遇到的困难的确异常巨大,但这些困难均-一被克服了。
横贯亚洲的大铁路通往喀什,必然地要跨过纳轮和卡拉达里亚谷地,并经由拔海超过2O00米的狭道隘口。火车到达叶城后,朝和田、芜恙、茫涯、新州、兰州、金州、西安、河南、鲁南、太原、天津方向行驶,运行6000千米后直抵北京!这条路线无疑有点不切实际,而且在地图上也难以标示出来。
这次长途旅行充满各种离奇曲折的事件,记者虽然拿不出稿子,但还是兴致盎然。到了莫夫,一位新旅客上了火车,他是个举止傲慢的蒙古领主,名叫法鲁斯基亚尔,管理着一家公司;在这个站上,还挂了一节灵柩车厢,上面载着一位高官的遗体,有6名波斯警察负责押送。
记者认为有必要将这条消息用电报发回编辑部,但编辑部却给他回电说,巴黎的各家报社已发布消息,认为这节车厢不是灵柩车,而是载满进贡给天子的珍宝。接到回电后,记者感到心中惆然。
这么一来,当铁路线进入中国,到达一个蒙古强盗吉昌横行恣虐的地区时,这次旅行便变得十分危险。果然,这个家伙利用戈壁滩渺无人烟的有利条件,对火车发动了袭击;车上的旅客纷纷开枪还击,法鲁斯基亚尔奋不顾身,将吉昌击毙,全体旅客遂安然无恙。车上的珍宝免遭劫掠,这似乎使那位颇有良心的公司董事更感兴趣。
我们这位记者的专栏报道还提及他在行李车厢的1只箱子里发现的另一个人物;此人是个罗马青年,他支付了货物运费,要让火车将他带到北京去找他的未婚妻。
火车过了太原,大部分旅程已经走完;邦巴纳克钻入这只箱子去拜访那位罗马人,竟意外地听到法鲁斯基亚尔和他的蒙古同伙的密谈;这个英勇的董事原来也是强盗,跟被他干掉的吉昌是死对头。他即将采取果断措施,把司机和司炉宰掉,与此同时,他的一个同谋将以扳道岔的方式,使火车滑入通往南京的一条未建成的铁路,让火车在通过一道正在修建的高架桥时坠入深谷。这场灾难将使他把全部珍宝夺到手。
那位神秘莫测的年轻旅客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毫不犹豫地溜上火车头。他想让火车停止前进,但又不懂得必要的躁作,只好增大蒸气压力,使锅炉发生爆炸。火车停住了。法鲁斯基亚尔及其同伙全部完蛋,但勇于献身的那位罗马人也失踪了。
开来救援的一辆火车头将遇难的火车拖到北京。在把那只箱子送交收货人的途中,箱子被一辆卡车撞碎……年轻人从箱子里逃脱出来;原来,在火车头即将爆炸之际,他及时地跳了下来,并躲回到他的隐蔽处!他的英勇行为受到皇帝的奖赏,皇帝为获得他的珍宝而高兴,这位罗马青年终于跟他的同胞结成夫妻。
当然,他为了使火车停止前进而采取的措施似乎有点不大真实,但这确实能使《教育与娱乐杂志》的读者感到激动!况且,这部小说的意义不在这里,作者能使这次铁路上的远游带有一点生气,实在很了不起。
克络迪斯-邦巴纳克的记事本记载着异常丰富的资料;这是一部名副其实的地理概要。作者必然引述他的这些资料,但就我本人来说,我对他成功地从中怞取大量的详细资料以描写一个我必须去过问的地区感到十分惊愕……从某些方面来看,这是一部真正的《海外奇谈》,它所介绍的不独是地理奇闻,还有许多风土人情的趣事;关于所经过的城市、那里的居民以及他们的风俗习惯的描写,确实应有尽有。
他以有趣的形式,向我们叙述了英国和俄国在世界的这部分地区的竞争,那时,这种竞争是十分激烈的。
那位整天皱着眉头、撅起嘴巴、不可一世的英国旅行者就是这类典型代表,连他的同胞也觉得讨厌。狄更斯、萨克雷以及其他许多作家都曾鞭答过这种人。他们全是按这种模式塑造出来的绅士。正是这批绅士,在那个时代使联合王国陷于极度孤立的境地。经过一个世纪以及两次大战之后,英国的这种典型才渐渐变得模糊。
这部作品对于我们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意义;它的文笔显示出一种浓郁的青春气息。那活泼的风格表明,作家并不象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已步入暮年,他只是肉体上感觉出岁月摧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