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爱的面容，


    有着不可爱的性格，


    把你当成初恋，


    是我人生中的失败


    从来没有想到，你可爱面容下所隐藏的那些犀利的言语。我的吃惊，已经快要变成习惯，当我对你说可爱时，是因为你真的可爱。当然——不包括你的头发。


    天啊！地啊！她居然睡过头了！匆匆忙忙地跳下公车，洛佑闵拼命地发挥着不怕死的精神向前冲着。公车站离学校有5分钟的步程，而现在她手腕上的指针显示距离八点还有10分钟，扣除她进校门，绕过操场，奔进教学楼的路程来算，应该是赶得上8点的上课时间。


    运动——只能说是她命中的克星，当她在小学五十米跑出了13.5秒的成绩、实心球扔出了4米后，她就知道这辈子是和运动无缘了。她不胖，157的身高配上45公斤的体重，该是标准得很，可偏偏就是跑得没别人快，跳得没别人高，就连百货公司清仓大拍卖的时候抢得也没比别人快。所以经过了十年的研究和经验总结，得出的结论是当初父母生她的时候少生了一根体育神经给她。


    "今天应该没问题吧，一定赶得上梅格老师的课的。"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洛佑闵背着浅黄色的书包猛跑着。长长的马尾辫一甩一甩地，形成了优美的弧度。


    考进森静学院纯属偶然，向来成绩平平——更确切地说该是在及格边缘上挣扎的她，当初由于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该选哪个高校，就让在她家玩的5岁的小表妹在学校名单上胡乱地点，点中哪所就填报哪所。于是乎，托了小表妹的"神手"之福，让她好死不死地蒙上了森静学院，"光荣"地以389的低分成绩从近万人的报考队伍中冲杀而出，成了森静的学生。


    啊，快了，快了，穿出这条小巷子就是校门口了。希望就在眼前，只有200米了……190米……180米……


    "狄彦，很久不见啊。"一道声音在巷子里响起，使得洛佑闵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下。原因无他，只因为有一帮人已经堵在了巷子口。


    不是吧，不是那么倒霉吧！她还赶时间哪！强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洛佑闵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咧着一口缺了两颗门牙的牙齿，穿着育明制服的男生，而在他的身后，则有着5、6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


    静森学院与育明学院素来属于对头学院，从学院创办以来一直延续到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人清楚两个学院的恩怨由何而起，只知道两院的人是互看对方不顺眼，时不时地互相比较一番，由升学率到学生人数，再到学校的占地面积，或者文化祭体育祭别校来参观中的反响程度。无聊到贫乏的程度，但两院的学生却依然乐此不彼。时不时地发扬着竞争优先的精神，当然其中也包括了打架的手段。


    "你是谁？"清亮舒爽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响起在巷子内，穿着一身皱得几乎走形的静森校园的男生校服的背影映入了洛佑闵的眼帘。


    好——耀眼！洛佑闵在心里暗自下着评论。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外貌，但是他那一头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真的可以说是璀璨到了日月都失辉的地步。还是第一次，她看到有人把头发染得如此"缤纷".


    噶？他居然在问他是谁？！指挥着一干人的头头孟常东几乎绝倒。


    "孟常东，孟常东啊！你该不会是忘了一个月前你把我的门牙打掉的事吧。"简单的一句问话，显然让对方气竭，指着漏风的缺牙地段，孟常东气急败坏地嚷道。十八岁已经过着长牙时期，这时候被打掉的牙齿，就只能用假牙来替代。自从上一次败在狄彦的手下后，今天他特地带齐了人手再来找他。


    "孟常东？"懒懒地瞥了一眼面前的人，狄彦先是泛起了疑惑的表情，然后则是恍然大悟，"哦，我记得了。"搔了搔微微竖起的头发，狄彦点点头，若是这排缺了门牙的牙齿，他倒是有点印象。"你不觉得把先把牙齿补一补会比较好看吗？"他凉凉地建议道。


    拜托，他的牙齿还不是他打掉的！"马上需要补牙齿的就是你了，姓狄的！"孟常东恨恨道。对方这张灿烂到极点的娃娃脸真的很想让人一掌粉碎了。


    "姓狄的？"双手闲适地枕在脑后，狄彦晃了晃脑袋，"我是姓狄，不过我比较喜欢别人喊我彦，还有，我的牙齿很好，估计没什么机会要补。"张开嘴，一排闪亮雪白的牙齿曝露于太阳之下。


    "你……"基本上，孟常东此刻已经只有气得发颤的份了。


    世界上总会有些人懂得如何撩拨别人的怒火，狄彦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于是乎，很自然地，随着孟常东的手一挥，一场恶斗就此开始。不过——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是呈着一面倒的状态。


    真的是很强的人，不过比起这场打架，洛佑闵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该怎么从小巷里出去，直奔学校的门口。也许今天她根本不应该贪图方便走近路，或者她现在该考虑跑出小巷，绕大路朝学校跑？


    抬起手腕，洛佑闵看了一下指针，只剩下5分钟了，时间容不得她绕回大路。


    "那个……能够麻烦你们让一下路吗？"挪了挪唇，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征询着。毕竟对着一帮打架的人来说，口气还是温和点的好。


    "劈！""啪！""哎呀！""呦！""嘿！"


    她的问话，被迅速埋没在了殴斗声中。没人理她，要打的人继续打。


    好吧，一次不成功，再来一次。"请问，能够让一下路吗？"洛佑闵再一次地问道。


    "砰！""乓！""要死啊！""你XX！"


    依旧没有人理。


    那就——再来一次吧。


    "请问……可以麻烦你们……"


    砰！砰！连续的倒地声，打断了洛佑闵接着准备说出口的话，转眼间，育明学院中的人，已经只剩下孟常东一个人还站着了。


    机会！洛佑闵眼前一亮，堵在巷子口的人纷纷倒下同时也代表着她可以直奔校门口。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虽然，呃，她真的很同情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帮育明学生。


    上帝，原谅她吧！


    抖抖身子，纤纤"玉"脚才迈出一步，就随即被一股猛烈的力道抓住了衣领。


    "姓狄的，你可别逼我啊。"把洛佑闵整个人拉到身前，孟常东显然是想把女生当成挡箭牌。毕竟带了5、6个手下都没办法把狄彦打倒在地，依接下去的形势来看，他铁定会被狄彦痛揍一顿。要知道，他一个星期前才出院的，还不想那么早回去。


    有没有搞错啊，居然出这种捶！洛佑闵猛然地闭上眼睛。她在做梦，她在做梦！她只不过是想去学校而已啊，没道理会变成人质啊。


    "唉，不是都和你说了嘛，我是姓狄，不过我比较喜欢别人喊我彦。"慵懒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边，似乎在告诉她这是事实。


    拜托，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吧！洛佑闵猛然睁开眼睛，有种想喷血的冲动。有她这么倒霉的吗？无缘无故，竟然会拖入一场殴斗中，而时间，则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想，你们其实可以平下气来好好谈一谈的。"舔了舔唇，洛佑闵建议道。换言之，现在最好马上放她走。毕竟上一次她迟到的结果是提着两桶水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站了一节课，她不敢想象，这一次的迟到会有什么下场。


    "闭嘴！"一个拳头朝着她的脑门砸下，孟常东的脾气显然不怎么好。


    痛啊！洛佑闵瘪了瘪嘴，她好歹也是人，起码有点基本的发言权吧。


    "姓狄的，她可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啊，若是你不乖乖听我话的话，我就对她不客气了。"孟常东手拽着洛佑闵的衣领，视线盯着狄彦狠狠道。


    噶？不是吧，关她什么事？明明是他们在打架的好不好？！"我……"挣扎着身子，洛佑闵想要摆脱对方的钳制。


    "唔……"单手托着下巴，五颜六色的孔雀脑袋似在思考，而后缓缓地走到了洛佑闵的面前，"好像真的是静森的校服呢。"


    吐血！这……简直是废话！"你——"猛然地抬起了头，洛佑闵望向了站在面前的人。


    一对细长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眸，高挺的鼻梁，配着白皙的皮肤，还有着在那嘴角边隐隐浮现的酒窝……哦，老天，没搞错吧，若是把这张脸倒退个十年，那……他……他、该不会是她的洋娃娃王子吧……


    如此清秀的五官，足已激发女人的母性本能，实在是——太可爱！可爱得让人想要好好保护他，疼惜他。当然——前提是没有那一头像孔雀羽毛般的乱发和一身皱得走形的校服，尤其是，他的名字中还有个"彦"字。


    MYGOD！她早上还没睡饱吗？所以现在在做梦，在做一个噩梦！


    她的洋娃娃王子，不但没有骑着白马来接她，而且还顶着一个可笑的孔雀头在打群架？！


    "哈哈，姓狄的，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自以为有王牌在手，孟常东发出了怪怪的笑声。


    清澈如黑玉般的眼眸盯着圆滚滚的眼睛，半晌，狄彦喃喃地开口对着洛佑闵道："你——好像猪。"真的很像，那圆圆的脸颊，圆圆的眼睛，还有小巧的鼻子，无一不散发着迷你猪的气息。


    晕死！


    "我属羊的！"洛佑闵只差没狂吼，实在让人怀疑，他真的是小时候她所遇见的白马王子吗？虽然那个王子似乎也曾说过她像猪。


    "是吗？"思索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可是你真的很像猪啊。"狄彦耸了耸肩膀道。有趣，很少有女生和他说话会用那么大的声音了。


    "你……你……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尤其是对一个曾经暗恋了他十年的女孩。说"曾经"，则是因为在5秒种之前，她已经确定自己的初恋如同过往云烟，随着他的造型和说出口的话，一去不回了。


    "我只是在说自己的观点而已。"


    "我哪点像猪了？"


    "哪点都像。"


    "你——"如果不是身子受制于孟常东，洛佑闵只怕早踹出一脚了。


    "……"他们这是在干吗？居然无视他到这种程度。孟常东拼命地吸气呼气，以防止自己被眼前的这两个人气得半死，"你们不要太嚣张了！"


    "嚣张？有吗？"难得的，洛佑闵和狄彦异口同声地反问道。


    切！"姓狄的，如果你不想她受什么伤的话，就乖乖得让我们兄弟打，你也不希望你们静森的女生被打得鼻青脸肿吧。"懒得再讨论所谓的嚣张问题，孟常东的眼角瞥了瞥鼻青脸肿，摇摇晃晃站起身子的手下。


    "这点……好像难度比较大吧，我向来最讨厌受人威胁。"狄彦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毕竟，他没有什么英雄救美情节，所以……转过身子，他准备朝着巷子口走去。


    哎？怎么这样？"等等——"喊出话的不是孟常东，而是洛佑闵。


    他该不会是真准备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些人的手中吧？


    "等？"娟秀的柳眉微微一挑，可爱的娃娃脸回过头来。


    "你不是打算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留在这里，自己就这么走了吧。"舔了舔唇，她急急地开口问道。若是他闪人，她不敢想象等会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是有这打算。"他回答得认真。


    砰！砰！


    那几个好不容易才重新站起身子的育明学生，重新跌回了地上。


    洛佑闵翻了翻白眼，"你难道就不能伸张一下正义吗？"电视上，若是女主角碰上这种情况，哪个男主角不是挺身相救的。虽然她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女主角，他距离男主角也有段距离。


    娃娃脸上扬起了可爱的笑容，狄彦转过身子，走到洛佑闵面前，俯下身，"我对正义没兴趣。"


    好可爱的笑容！强忍住喷鼻血的冲动，洛佑闵有些怔然地望着他的笑颜，这样的笑颜，足以激发起女人的母性爱。


    不过——这种时候不是赞美他笑容的时候，她会遇到这种境况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他起码都该负点责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这样。"


    "有道理！"狄彦认同地点头道。只是脸上依旧还是刚才的那副闲散表情。


    看来想用言语来激发他的良心根本等于白日做梦，"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帮忙’？"洛佑闵发觉自己的声音之中有点磨牙霍霍。


    "怎么样啊？"狄彦眨了眨眼眸，长而卷翘的睫毛随着眨动而轻轻扬起，"我不怎么喜欢做白工。"


    换言之就是要报酬了？要财吗？还是要色？要财的话，她身上一共只有53块钱；而至于要色的话，不是她要自我贬低，以他那容貌，她实在不以为自己还有什么"色"可言，"我没钱的。"洛佑闵说道，这点还是早点声明的好。


    "钱？"狄彦微一挑眉，像是对这话感到很好笑，"我对钱没兴趣。"


    不要钱，那就是要"色"了？"你听着，就算等会被打，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出卖身体的。"她说得坚定，双颊鼓鼓的，两只小手紧紧拽握着拳。


    "身体？哈哈！"狄彦忍不住地仰天大笑，眼前的女生真的是很像猪，尤其是现在生起气来的样子，更像。


    "你……你……"洛佑闵死瞪着狄彦，他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张吗？


    "哈哈！"笑声还在持续。


    "别当老子不存在！"站在洛佑闵身手的孟常东终于按耐不住，用空着的右手直接打上了狄彦的背脊。


    啪！很响亮的一声，令得笑声噶然而止，整个巷子刹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颀长的身子一动不动，维持着之前的样子。可爱的娃娃脸轻垂着，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风，轻轻地吹拂着，空气中开始隐隐地流窜着一股莫名的压抑，耳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呼吸的声音。


    "你……没事吧。"洛佑闵小心地望着狄彦，开口问道。


    毕竟，现在的他让人有股危险的感觉。


    良久，孔雀脑袋微微一扬，柔顺的头发此刻看起来像是根根刺，"你居然敢偷袭！"狄彦眯起眼睛盯着孟常东，脸上依旧挂着惯长的笑容，只不过，之前的笑容是闲散，而现在的笑容则是冷笑。


    偷袭？不至于吧，大家谁还管偷袭不偷袭的啊！"有话……好说。"手心不自然地冒着冷汗，空气中传来的压迫感使得孟常东浑身的寒毛竖起。


    现在的狄彦，和一分钟之前的狄彦，在气势上显然有着明显的差别。


    "说？"漂亮的眼眸再次地眯了眯，"你知不知道，在静森，还没人敢这么打我！"尤其是，他害得他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一语落毕，狄彦的拳头顺便送上了对方的脸。想他这样的打中高手，竟然会因为和眼前的小猪妹说话，而被别人偷袭一拳。这种事情，对他而言，简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若是让学生会中的那几个人知道的话，铁顶会耻笑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痛啊！顾不得面前的洛佑闵，孟常东手捂着脸颊，口中有股血腥的味道，该不会是他的第三颗也要离开他的牙床了吧。


    "有话……好说……"这种时候，他基本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碰！磅！回应他的是拳头。


    她——至少是安全了吧，洛佑闵呆呆地望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孟常东，后知后觉地想着。姑且不论狄彦是否间接地救了她，起码她现在不用担心人身安全的问题。


    而时间……抬起手腕，洛佑闵望着手腕上的手表——7：58.天啊！上帝！如来佛祖！"要迟到了！"尖锐的叫声，高八度地想起在巷子里。


    死啊，她真的要死了，不敢想象，在梅格老师的课上迟到，会得到怎么样的下场。继续提两桶水站在教室门口吗？


    没有多想的，洛佑闵整个人巷子口奔去……看见校门了，然后也看见了站在校门口的监察人员，还有那缓缓开始合拢的铁栏门。


    "哎，别关！"洛佑闵口里不住地喊着，脚步迈得更用力了。赶上，赶上，一定要赶上！


    铁门眼看着就要合上，然后在下一秒种，她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被一只有力的右手搂住了腰，像货物一样地垂挂着。


    一双天蓝色的运动鞋，抵在了黑色的铁栏门上，阻止着铁门的关上。犹如骑士般的举动，拯救了她迟到的命运。


    缓缓地，她抬起了头……


    "嗨！"娃娃似的笑容，闪现在洛佑闵的面前。清新如阳光般的微笑，夹带着可爱迷人的酒窝，不由地让她一阵迷惑。他这是——在帮她吗？


    而一旁，负责着纠察工作的叶文皇，则挑着眉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好在，万幸，没有迟到。


    一年三班的教室内


    洛佑闵趴在自己的课桌上拼命地喘着气。好累，如果每天都要这样极尽所能地发挥着"勇往直前"的精神，大概还没毕业，她就会先挂了的。


    尤其是今天居然还让她碰上了倒霉的打架事件，简直就像是黑色星期五。


    不过，还好，没有倒霉得彻底，起码让她在梅格老师人还没到教室之前先赶到了教室。洛佑闵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小闵，今天不错，没迟到呦！"坐在后排的梁筱雅伸长手臂拍着洛佑闵的肩膀笑着说道。


    迟到……她敢吗？！自从第一次的迟到得到提着两桶水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站了一节课的下场后，她就没敢再来第二次迟到。"筱雅，有没有水啊，借我喝点。"转过头，她向着死党讨水喝。现在的她，急需要补充一下体内流失的水分。


    "矿泉水没有，不过可乐倒有一瓶。"


    "都可以。"只要是能解渴的就行。


    "喏，那交钱吧，一瓶可乐五元。"梁筱雅左手平摊着手掌，右手从书包里拿出了可乐，随时准备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有没有搞错，一瓶35的可乐竟卖五元！"你也太狠了吧，超市里最多也只卖两元耶！"洛佑闵不满地咕哝着。


    "没办法啦，这年头钱难赚，可乐当然也涨价了。要知道，我卖给别人可都是卖十元的。"掏了掏耳朵，梁筱雅说得一脸的天经地义。


    我哩！赚死党的钱还赚得这么理所当然。从书包里掏出了钱递给了好友，洛佑闵一把接过了可乐，仰头喝了一大口。看着身后数钱数得开心的死党道："筱雅，只是五元钱而已，有必要数得那么开心吗？"好像在数五万元似的。


    "纯粹个人爱好啦！"爱钱无罪，只是个人爱好，钱越多最好，可以尽情地去享受世界和活着的快乐。


    奇怪的爱好，筱雅家不是挺有钱的吗？竟然还会这么爱钱。"你……"才想开口，金发蓝眼的英文老师MISS梅格已捧着一叠考卷走进了教室，也让洛佑闵噤住了口。乖乖地转身在座位上坐好。


    讲台上，MISS梅格用十分标准的中文在讲台上念着学生的名字和考试成绩，而学生们则一个接一个地到讲台旁去领取着自己的考卷。"洛佑闵，61分。"标准的中文，响亮的声音，即使想当作不知道或没听见都不可能。万分无奈地挪动了一下尊臀，洛佑闵走到讲台旁领取着她61分的考卷。英文学了五年，考出来的成绩还是只有61分，若考卷不是属于超难度的，那就是该学生实在是属于孺子不可教也的类型。唉声叹气地走回到了座位上，洛佑闵看着手中的考卷，值得庆幸的是比起那些直接交白卷得0分的成绩来说，61分那是要好得多了，至少是及格了。


    "小闵，考得不错啊！"坐在洛佑闵身后的梁筱雅踹着洛佑闵的椅子，恭喜道。


    不错——是还不错啦，比起上次考出来的五十五分，这次是进步得多了，不过，依然死得很难看就是了！"谢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声谢，虽然对方的恭喜恭得有点莫名其妙。"筱雅，你这次考了几分？"


    "几分？不怎么好，比上次差了0.5分。"梁筱雅摆着手说道。


    比上次差了0.5分，她记得上次筱雅是考了……"难道说你这次考了99.5？！"如果说这样的成绩还算不怎么好，那么她的成绩就足够让她去买块豆腐来一头撞了算了。


    看看别人的考卷，再看看自己的考卷，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但羡慕归羡慕，99.5、不，就算是90分，也是打死她也考不出来的成绩。


    洛佑闵转头看着梁筱雅，一脸羡慕地问道："小雅，怎么做才能考出像你这样的成绩啊？"


    "很简单啊，每天上课做一下课堂笔记，考试之前看一下就OK了。"梁筱雅随意地甩了甩披肩的长发，读书对于她来说，简单得就像是兔子啃萝卜。


    怎么简单就OK？！那她平时每天熬夜看书算是什么？该说筱雅是天才还是她是白痴啊，智商有差那么多吗？


    "对了，小闵，要不要买我精心整理出来的考试重点啊？很便宜的，只要三百就够了。"在这种时候，做做生意也是必要的。


    "不用了。"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了一个假笑，洛佑闵转过了身子，再和筱雅对话下去，只会更打击她少得可怜的自信。


    时间开始变得有些无聊，随着MISS梅格在讲台上分析着考卷，坐在窗边的洛佑闵闲闲无事地单手撑着头看向窗外，欣赏起了窗外的无限风光。


    大片大片的绿色草坪，配合着远处的山峦起伏，让人有种置身于庭院中的感觉，大量的法国梧桐树整齐地分布在教学楼的四周以及走道的两旁。


    很美的风景，感觉有点像是十八世纪的法国油画。而夹杂在其间那五颜六色的花朵，竟然让她觉得有点像是那颗孔雀脑袋。


    等等……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到那人？是因为他刚才在校门口的"帮助"行为吗？还是，因为他曾经是她的初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