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318章

    第三百一十六章对牛弹琴


    他看了看我，又道：“你一定以为，那些药人，是我的杰作，让我告诉你，这些药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开始制作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每年失踪的小孩不多，因此，从没引起过官府的注意，可在几年前，我来到这里，掌握了控制这些药童的方法，带走了大部分药人之后，罗成就开始派船派人潜入中原，大量的掳掠小孩，妄图制作出更多的药人出来，想与我一战……”


    我冷冷的道：“如果你不带走一部分药人，罗成也不会再制作更多的药人出来，如果你不负人家的女儿，罗成就不会这么恨你，说到底，始作俑者，始终是你……”


    宣王淡淡的道：“本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的确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没有办法，本王的性格，就是如此……”


    我在心底暗骂，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夏虫不可与冰语，琴不可对牛而弹……


    简直是牛皮怎么吹都吹不透。


    我转过头去，决定扮哑巴，既然与他话不投机三句有多，那么，我也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无声无息的，倒真的驶来一艘大船，大船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如果我不是知道有药人在船底划浆，倒真以为这是一艘鬼船了。


    宣王揽着我，飞跃上船，他又拿出笛子，想要吹奏，我忙止住他，道：“小福子还没回来呢……”


    宣王叹息道：“什么时候。你对我能有对小福子一半的关心，本王死也愿意了……”


    我转过头去，不想再理他。他却道：“我已叫药人引他过来了……”


    他指了指远处，真有几个药人飞快的奔了过来。其中一个手上拿了一幅衣片，边走边挥，在他们的身后，小福子飞般的赶来，渐渐地。他们走近了，我想，这衣服片片怎么这么熟悉？


    往身下一看，我的长裙的下摆，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一幅，可不正在那药人地手中？


    我恼怒之极的望向宣王，宣王摊了摊手道：“可不是我撕下来地，我在沙滩上捡的……”


    小福子转眼就到，一上船。马上奔过来看我，急急的问道：“你怎么啦？你没事吧？”还用看色狼一般的目光望了宣王几眼，看来他心底一定在想。是宣王把我身上的衣服给撕了什么地。


    宣王悠悠然的在一方桌子前坐下，道：“我要对她怎么样。还用得着现在？”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尴尬的问题。直接问小福子：“你没怎么样吧？”


    小福子懊恼的道：“我想偷一艘船，可是。却怎么也开动不了，却不知怎么的，给人发现了，打了好一场，才突围出来，正往你这边赶，却见几个小孩子举着你的衣衫往前跑，所以，我才急急的赶了过来……”


    我知道他心底必定在想我莫非被宣王什么了，责怪的道：“不过一片衣服而已，难道你为我烘干衣服时，就没看清楚？”


    小福子不自然的辩道：“我哪里会看那么多……”


    我心想，还是小福子纯洁，不像宣王，早把我身上地角角落落打量了个底朝天，要不然，他也不会趁机拿走这个布片……


    正说话之间，船却已经慢慢的开动，眼看就要远离这黑雾之岛。可这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却早已惊动了黑雾岛上地人，特别是罗成，难道他不追上来？


    没等我开口询问，宣王冷冷的道：“我把他地药人，全部引了来，他还怎么能追得上我们？”


    我心想，不是吧？那他们藏在哪里？


    宣王道：“他们就在船舱之中……”


    我看了看这船，虽然很大，但那么多地药人挤在船舱之中，难道能挤得下？而且，还要划浆，怎么顾得过来？


    我问道：“你到底引来了多少药人？”


    他道：“不多，两三百个而已，自上次我将药人引走一批之后，罗成能成功制作出来的，也只有这两三百个而已……”


    我听了他地话，皱眉问道：“依你如此说来，制作药人，还有失败的？”


    他点了点头，淡然道：“四五个之中，只不过成功一个而已，那不成功的，倒是喂鱼极好的饲料……”


    原来，他真的用这死去的药童喂鱼，看来，这个岛主罗成的确不是个好东西，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他也能做得出来。


    小福子身形一晃，向船舱飞去，过了良久，面色阴沉的转身回来，冷冷的望了宣王一眼，宣王只当不见，仿若说平常事一样：“这些药人，本就是一件工具，怎么放置，他们都无知无觉，你何必如此愤愤不平？”


    我见他二人一个怒气冲冲，一个脸色平静，不由得好奇心起，也向船仓走去，小福子拦住处我，道：“别去看……”


    他脸上的神色既恶心，又厌恶，更使我心生疑虑，勉强笑道：“小福子，你还不了解我，我的胆子可大得很……”


    宣王见我要去看，站起身来，淡然道：“你去了，只会更恨我，以为是我让他们如此的，不过，本王一向都不想违背你的意思，既然你想去看，就由本王陪你过去吧！”


    打开仓门，宣王不知道按了哪里一个机关，船仓内忽然之间灯火通明，我看见，无数小小的身躯重重叠叠的像叠木材一样，比木材杂乱无章，有的竖着，有的横躺着，有的一堆一堆的，有的一丛一丛的，说他们是木材，但却时不时的眨动着眼睛，我看了，心中忽然涌起了无尽的悲伤，这些，还是人吗？


    这些，只是一件件的随处放置的物品而已。


    我想起，如果我的两个孩儿，遭到如此的待遇，我会怎么样？我必定会心痛彻骨的，这些就是宣王与那罗成的杰作，简直是不可饶恕。


    第三百一十七章利用


    我回头注视宣王，他却一派的云淡风轻，望着远处，感觉到我望他，只道：“我早知道你会更恨我，把这一切归咎于我，但你可知道，我只不过利用了这一切而已，不过，我想，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原谅我的，自我把你掳掠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后悔，我是否做错了，因为，你从来没有开心过，既使面貌年轻美丽无比，面前堆满山珍海味，还有你家乡的那些房屋模型，不管你看到什么，都未开心过……”他转过头来，眼内满是忧伤，“等我用黑晶石行了那定影之术，你就与小福子回去吧……”


    我想，他会这么好心？实施了这么久的计划，说放弃就放弃？不过，看他说的，又不像假话……


    小福子站在船舷之上，忽然叫道：“有船跟上来了……”


    我与宣王往远方望去，果然，有十来艘船紧跟着我们的船，追了上来，看样子，罗成率人跟上来了。


    我道：“王爷，你不是说把罗成的药人全部都引了过来吗？为何还会有船追击的？”


    宣王皱眉仔细望向那些船，道：“原来，他的船不只是用药人控制的，这几年，倒重新准备了一些普通的船只……”我道：“你的意思，除了药人船以外，罗成还另外备有船只？”


    宣王点了点头，道：“我们要快点航行才行，临近我的岛屿。一切就都好办了……”


    说完，他拿出那只玉笛，吹奏起来。声音尖利急促，随着这声音响起。我感觉船只航行加快，直向远处驶去。


    可当我们的船只加快航行之时，后面地海船却紧紧的咬住，一点都不松懈，向我们的船只逼近过来。看来，我们地船只船舱之中负重太多，才航行不快。


    正想着，宣王冷冷的道：“得把船舱清空才行……”


    我猛然一惊，忽然间明白了他地话，忙道：“不行，他们虽失去意识，但到底还是一条生命，你不能这么做。”


    宣王望了望我。忽尔轻轻一笑，道：“你知道，如果我们被他捉住。会有什么后果？”


    小福子插言：“有我在这里，又怎么会被他们捉住？”


    宣王淡淡的望了小福子一眼：“他的实力。你所见到的。只不过十分之一而已，你真以为在海上遇到他的时候。他是被他那些忠仆所救？我可以肯定，他必是牺性了他地手下，才捡回了一条命，他有许多本王见都未曾见过的本领，就像是这移位换影之术，制作药人的技术，还有，他叫人制作出一种火炮，射程极远，其中的构造，本王从未见过，他的手下，诸多死士，全都是不要命的那种，就凭小福子的身手，可能能抵挡十个八个，但是，如果几十个一起上，列成阵势，小福子必抵挡不了……”


    我道：“王爷说的死士，莫非像跟在你身后的那几个人一样，王爷一声令下，他们与小福子打着打着，为了王爷地利益，居然自刎而死？”


    我说的，是沉船之前发生的事，语气中满是讽意，他听了，眼中冒出火光，道：“自古成大事者，莫不不拘小节，他们跟着我，称我为王，本就准备了随时牺性自己地性命……”


    他正说着，我走到了边，转过头，不想再听他任何的言语，心想，真正是对牛弹琴，话不投机半句多。


    正说话间，后面地海船飞快地跟了上来，看来，宣王说得不错，这罗成的实力地确强，他的海船不知由何而做，行驶得快疾无比，过不了一会儿，就跟在了我们的船后，我清清楚楚的看见，罗成站在甲板之上，向这边指指点点……


    每个船的甲板之上，放置着一门大炮，直对准我们这边，我见了，暗叫不好，心想，这一个炮射，我们的船准沉入底不可。


    可是，他们却没有开炮，慢慢的，那船逼近过来，我却不明白了……


    宣王道：“还好，他想着这船上千幸万苦制作出来的药人，不愿意就此没了，投鼠忌器，不敢发炮。”


    他倒再也没提把那药人丢入河内的事儿。


    知道如果把药人丢入河中，等于没有了人质，那罗成很可能就再无顾忌，发炮攻击了。


    小福子忽然拿起船上放置的一个长杆，手中运力，把长杆往河里插了下去……


    我知道，他想把这船撑快点，可是，仅凭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撑得快这船？


    却见他一槁撑下去，这艘巨大的船猛地向前一滑，滑得老远，与后面的船隔开一段距离……


    我望向他的脸上，却见他脸色煞白，胸膛起伏不定，知道这一撑，看来耗力不少，不由得为他担心。


    他却拿起长杆，却又往水底撑了下去……


    宣王站在一旁，道：“我来帮你……”


    我心中奇怪，这两个如斗鸡一般的人，也有合作的时候？


    他却道：“我们现在可是坐在同一条船上……”


    他走过去，小福子没有说话，向他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起杆，插入水底，又一撑，船又向前滑了一大段距离，眼看离那罗成的船只越来越远。


    却听到船后一声大响，随之翻起冲天的水花，我看见炮弹如雨般落在了船后，船侧。


    小福子与宣王两人见了，加快撑杆，他们两人额头渐渐冒出汗水，脸色越来越苍白，看来，耗力不少。渐渐的，我看到了远处岛屿轮廊，越来越清晰。


    宣王松开长杆，掏出怀中玉笛，吹了起来，笛声飘向远处，悠扬绵长，过了不一会儿，岛前忽然驶出十几只海船，向这边冲了过来，我知道，是宣王的属下吕泽率船赶过来了。


    我心中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转头望向小福子，却见小福子的嘴角缓缓流出鲜血，我忙走过去，扶着小福子，小福子身躯沉重，他喘息几口，解开腰间，把那黑晶石除下递给我，道：“拿着它，别弄丢了……”


    我接过黑晶石，不明白为何这种时候他还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却什么也没说，把黑晶石藏在腰间。


    吕泽率领船队极快的航了过来，眼看到接近我们的船了，而身后，那罗成的船只越追越近，近得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罗成挥舞着手臂在船上指挥。


    小福子真力损耗不少，双腿盘坐，在一旁打坐，宣王则好一点，勉强能在船上行走。


    如今的行势，好像除了听天由命，希望吕泽的船开快一点，罗成的船开慢一点以外，就没有了其它的办法。


    第三百一十八章出逃


    我正担忧着，却听到船上一阵巨响，吓得我在甲板上蹦了一蹦，正自抚摸着吓得砰砰直跳的胸膛，旁边却有一人拦腰一抱，把我带向一边，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我正惊魂未定，却向见我站着的地方，桅杆砸了个正着，把船砸出一个大洞来……


    我感觉我偎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闻到了他怀中淡淡的清香，抬头看去，看到的，却是宣王担心的眼，不自主的感觉这清香也带了点臭味……


    我忙一挣，挣开他的拥抱，大叫一声：“小福子……”


    心想，小福子也是的，看见我被人吃豆腐，也不过来帮帮我，在我的心底，自然希望小福子来救我，而不是他。


    左望右望，望不到小福子……


    宣王道：“他在那里呢……”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看见小福子手托着另一根桅杆，那根桅杆从中截断，却也是砸向我站的那地方，我不由得大叫倒霉，心想，我今天可真是流年不利，站个地方，也被人砸了一次还要砸第二次。


    不禁望了望老天，暗中祈了一个祷：可别砸上三次，又砸第四次……


    老天还是挺优待我的，再也没拿东西来砸我，只不过，丢来了一颗炮弹，正中我站的地方。准备砸不死我，就炸死我。


    还好，小福子身形如电。抱着我，躲得快……


    眼看着。我们那艘船渐渐的沉了下去，我们三人浮在水面上，吕泽的船队抛下了几只羊皮瓤，让我们上去，小福子看来体力消耗过甚。居然无法从水面直跳上船，由吕泽地属下跳下水，把我们接上的他们的船。


    我们那艘船下沉地时候，我看见水面出现了几只海鲨，围着那船转来转去，我正感奇怪。


    宣王神色古怪的道：“海鲨，是非常喜欢吃那药人地，因为药人吃的药中有非常珍贵的海底珍奇，它们闻到这股味道。就会包围上来，随机而噬。”


    那船舱之中，可有几百个药人……


    宣王道：“对他们来说。也许死了更好……”


    我沉默不语，我虽不耻于他。却也同意他的话。的确，他们现在地情况。就像现代的物人一般，没有知觉，没有感觉，却还要受那无尽的被人操纵的痛苦，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宣王指挥着船队攻向罗成，双方在海上展开大战，各出奇谋，炮声轰轰，罗成的实力地确很强，但由于宣王引走了他一部分的药人，让他的船只不能尽出，倒与宣王的船队打了个棋鼓相当。


    我道：“小福子，你帮帮他，他虽可恶，但是，那罗成更加可恶……”


    小福子调息良久，真力恢复不少，见我这么说，点了点头。拿过一把大弓，三箭连发，向罗成的船射了过去，弓响箭至，罗成船上三根桅杆忽地倒下，就像我们地那艘沉船一样，看来小福子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还挺鲜明的。


    只可惜，没砸到罗成，倒把他地手下砸了两三人倒下。


    我正自可惜，小福子回头望了望我：“看我射中他的屁……背部……”


    我忙叫好：“对，最好射中他地屁……背部……”


    那罗成正好转过身来，背朝着我们……


    小福子又拿起三只箭，拉开弓，那三只箭又如风雷般地射了出去，呼啸声中，我本以为会看见罗成被射中，可是，他忽然之间，拉了旁边一人，挡在身前，那人一箭透胸而死。


    小福子叫了声可惜，却道：“这个罗成，不可能没有受伤……”


    我想，难道小福子的箭穿过了那挡在前面地人，穿胸而出，还是射中了罗成？来了个一箭双人？


    正想着，却见对方的船上旗帜猛摇，金锣敲响，他们居然不顾宣王的战船，个个儿转身掉头而去，看来，小福子真的来了个一箭双人，把罗成射伤了。


    看宣王走了过来，我道：“还不乘胜追击？”


    宣王摇了摇头道：“不行，先用黑晶石行那定魂之术再说……”


    我还想再劝，小福子这个时候倒与他站在一边，道：“他说得对，穷寇莫追，我们先回去再说……”


    宣王打开密室的门，我往内看去，室内整整齐的码满了书籍，与其它的书房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室内中间，立有一个雕像，一米来高，面目模糊不清，只可朦胧不清的见到，鼻，眼，嘴，体态矮小粗壮，雕像颜色为黑色，双手似捧有东西，掌中却空空无也，宣王把那块黑色的石头放了上去，这块丑怪的石头居然与那雕像合而为一，统一起来。


    我想，他要施那移形换影之术，必定要念咒语什么的，可奇怪的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转头望着我，问道：“你真的愿意从此变成这么一幅容貌？”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一动，心中喜意陡升，问道：“难道我可以回复以前的样子吗？”


    宣王神色忧郁，道：“原来，你喜欢的，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淡淡的道：“我只想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我已习惯了原来的生活，不打算再改变了。”


    宣王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道：“我看，你喜欢的始终是三弟吧？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打动你的心？”


    我静默不语，面前虽是宣王的面孔，可心中浮现的，却是齐瑞林与两个孩儿的模样。


    他见我的神情，苦笑：“看来，本王真的做错了……”


    他挥了挥手，心灰意冷，道：“你们回去吧，把这尊雕像带回去，雕像的下面有一个机关，只要向相反的方向扭动那机关，你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但是，一定要在端午节之前进行，要不然，你就会灵魂不能归体……”


    我心中尚存有许多的疑惑，问他：“你上一次，难道是带着这尊佛像来到大齐皇宫暗中发动机关的？”


    他点了点头：“这个雕像发动之时，距离不能太远，那个时候，吕泽早已化妆成太临潜入了皇宫，见你们接近，旋动机关，使你们的灵魂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