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透过ERIC的腿缝我看到一个男人，是个身上有伤疤的肌肉发达的人，有着黑色的眼睛和头发。我知道他挺矮的因为我能看到他的头和肩膀。他穿着牛仔裤和一件BLACKSABBATHT恤，我忽然止不住的笑起来。


    “你有没有想念我啊，ERIC？”这个罗马人说话有严重的口音，好象包含了好几种成分，我实在分不出来。


    “OCELLA，你的出现对我来说一直是很大的荣耀的，”ERIC说。我笑的更大声了，ERIC在说谎。


    “我妻子怎么了？”他问。


    “她现在感觉有点混乱，”那个老吸血鬼说。“你有我的血，她又有你的血。这还有我的另一个孩子。所有这些我们之间的关系让她的感觉和思想变的混乱。”


    真是他妈的废话。


    “这是我的新儿子，ALEXEI，”APPIUSLIVIUSOCELLA告诉ERIC。


    我透过ERIC的腿往外看，那个新“儿子”只是一个最多不过十三或十四岁的的男孩。事实上我几乎看不到他的脸，我让自己冷静，不发表意见。


    “弟弟，”ERIC叫了声，用来表示欢迎他的新弟兄。他说这个词的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


    我现在努力站起来了，我不能再蜷缩在这儿了。ERIC把我挤在床和床头柜之间的狭小空间里，浴室的门又恰好在我右边。他还是一点也没改变他这样的保护我的姿势。


    “打扰下，”我说，同时努力朝前移动，ERIC终于也往前挪了一步给我空出点地方，不过他还是站在我和他的制造者还有那个男孩中间。我扶着床站起来了，还是有点站不稳。我看着ERIC的那个前辈，我直看入他的眼睛深处，这让他有那么一刹那的惊讶。


    “ERIC，你应该到前门去请他们进来，”我说。“虽然我认为他们其实用不着邀请。”


    “ERIC，她可有点不一样啊，”OCELLA说着他那古怪口音的英语。“你从哪找到她的？”


    “我请你进来是出于礼貌，因为你是ERIC的父亲，”我说，“我其实可以一直让你在外面呆着。”如果我听起来还达不到我想要的那种强悍效果，那么至少我听起来也是一点没有害怕的。


    “但我的孩子在这屋里，如果他是受欢迎的，那么我也是，不是吗？”OCELLA挑了下他的浓浓的眉毛。他的鼻子……嗯，就是那个什么你可以想象“罗马鼻子”这个叫法是怎么来的了。“我在等你请我进来也是出于礼貌，我们可以不用邀请就能直接进到你卧室的。


    下一刻他们果然进来了。


    我没去理会他的问题。我看了一眼那男孩，他的脸是苍白的，他不是纯种罗马人，我估计他成为吸血鬼应该还不到一百年时间，他看起来应该是德裔的，他的头发剪的短短的也挺整齐的，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当我们视线相遇时，他歪了歪脑袋。


    “你的名字是ALEXEI？”我问。


    “是的，”他的制造者说，那个男孩还是不说话。“这是ALEXEIROMANOV。”


    虽然这个男孩没反应，ERIC也没说什么，但我突然有种可怕的感觉。“你不是，”我对ERIC的制造者说，他差不多和我一样高。“你不是吧。”


    “我是想救一个他的姐妹们的，不过她离我太远了，”OCELLA淡淡的说。他的牙齿很白很整齐，尽管少了一个靠近左边犬齿的。如果在你成为吸血鬼之前就少了牙齿，是不会再生的。


    “SOOKIE，怎么回事？”ERIC没马上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ROMANOVS家族，”我说，尽量让声音小点就好象这个在我二十码外的男孩听不到一样。“最后的俄国皇室贵族。”


    对ERIC来说，关于ROMANOVS家族的处决可能就象昨天发生的事，也许在他千年来看到的死亡里面也不算什么。但他也知道他的制造者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我看着OCELLA，没有生气也没有恐惧，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我看到的这个男人，也只是一个孤独的被遗弃的人，只是在寻找他能找到的最不平凡的“孩子”。


    “ERIC是你制造的第一个吸血鬼吗？”我问OCELLA。


    我这大胆的态度让他愣了一会儿。ERIC的反应就更强烈些，因为能感到他的恐惧从我的身上穿过，我知道ERIC会做任何OCELLA命令他做的事。在以前，这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现在我知道如果OCELLA让ERIC杀了我，ERIC也会被迫这么做的。


    这个罗马人决定回答我的问题。“是的，他是第一个我成功转化的，其余的我曾想转化的—都死了。”


    “我们能不能离开我的卧室到客厅去？”我说。“这里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看吧，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吧。


    “嗯，我想也是，”这个老吸血鬼说。“ALEXEI？你猜客厅在哪？”


    ALEXEI半转了身子指向正确的位置。


    “那么我们就去吧，我最亲爱的，”OCELLA说道，接着ALEXEI就在前面带路了。


    我看了下ERIC，我知道我的脸上写着问号呢，“这他妈的是些什么事啊？”不过他看起来也受惊了，还有点无助。ERIC，无助？！我的头更晕了。


    当我有点缓过来能思考的时候，我可真觉得挺恶心的，ALEXEI还只是个孩子，我确信OCELLA和这个男孩有性关系，就象他曾经跟ERIC的关系一样。不过我还没愚蠢到认为我能制止这件事，当然我也知道就算我提出反对也不会对这事有一点的影响。事实上，我也不确定如果我真这么做了ALEXEI会不会感谢我，因为我还记得ERIC以前告诉过我在他刚成为吸血鬼的头几年，他是多么的绝望却不得不依赖他的制造者。


    ALEXEI已经跟OCELLA在一起有很长时间了吧，如果按人类对时间的概念来看。我记不清ROMANOV家族被处决的确切时间，不过应该是1918年左右吧，很显然是OCELLA从死神手里救了这个男孩。所以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他们也在一起相处了80多年了。


    我们跟着这两个访客去客厅的路上，这些念头就在我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的闪现。OCELLA说他可以不受邀请就能进到我房间，如果ERIC能早告诉我这个事就好了。不过我可以想象他是希望OCELLA永远不会出现的，所以好吧就不怪ERIC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他与其花那么多时间跟我讲他们吸血鬼是如何来划分区域的，还不如告诉我他的制造者能自由进入我的房间来的有用些。


    “请坐，”我说，虽然OCELLA和ALEXEI在这之前已经很自觉的坐下了。


    “还真是够可笑的，”OCELLA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款待我们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虽然他眼睛的色彩是丰富的，但却是很冷的。


    这一刻我十分庆幸自己穿着睡袍，我宁愿吞掉一颗ALPO也不想在这两个人面前赤果。“我对你突然出现在我窗户外面的行为不是很赞同，”我说。“你可以到前门去敲门的，就象那些有教养的人会做的一样。”我不是在跟他说什么他还没有发现的事；吸血鬼很容易就知道人类在想什么，越老的吸血鬼这个能力越强。


    “是的，不过那样的话我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呢。”OCELLA毫不掩饰的目光扫过ERIC还没穿衬衣的赤果身体。ALEXEI，第一次，也有了一点反应，他看起来有点害怕。他是在怕OCELLA会不要他了，就这样把他扔给这个残酷的世界？还是害怕OCELLA仍会留着他？


    我从心里同情ALEXEI，我有点为他担心。


    他跟ERIC一样无助。


    OCELLA又开始看着ALEXEI了，以一种令人惊惧的眼光看着。“他现在已经好多了，”OCELLA轻轻的说。“ERIC，你的存在对他有很大帮助。”


    我还以为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已经够古怪了，不过突然从后门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伴随着“SOOKIE，你在吗？”，让我知道今夜的事情还可能会更糟的。


    我的哥哥，JASON，还没等我去开门就进来了。“SOOKIE，我看见你还亮着灯所以想你可能还没睡，”他说，接着他停下了，因为他看到了我都有些什么客人，而这些客人又是什么。


    “抱歉打扰，SOOK，”他说的有点慢。“ERIC，你好。”


    ERIC说，“JASON，这是我的……这是APPIUSLIVIUSOCELLA，我的制造者，这是他的另一个儿子ALEXEI。”ERIC又说了一边正确的发音，“AP-PI-USLI-WEE-USOH-KEL–AH。”


    JASON冲他们点了下头，不过他避免直接跟那个老吸血鬼的视线相对。很好的本能。“晚上好，OKELLY。嗨，ALEXEI。那么你是ERIC的小弟了，是吧？你也是象ERIC一样的维京人吗？”


    “不”，这男孩有点弱弱的说。“我是俄国人。”ALEXEI的口音比那个罗马人轻很多了。他感兴趣的看着JASON。我希望他不是在想着要咬我哥哥一口。关于JASON，以及他对人类的吸引力（特别是女人），是他自然而然的散发着的。他就是有那么一股乐于助人的额外的精力和体力，很明显他已经走出了他妻子去逝的阴影然后这份精神又回到他身上了。这是他的精灵血统在他身上运作的方式。


    “呃，很高兴见到你们，”JASON说。接着他就转移了注意力，“SOOKIE，我来拿那个阁楼上的小边桌，我上次过来的时候想顺便拿着，不过我忘带钥匙了你又不在家。”JASON有我家的钥匙，我也有他家的，为了以防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用到。


    我都忘了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问我要那个桌子来着。不过这时候就算他问我要我卧室里的东西我也会同意的，为了让他远离危险啊。我说，“没问题，我用不着那个桌子，拿去吧。它应该在离门口挺远的位置。”


    JASON说了声打扰就离开了，不过每个人的视线都跟随着他直到他上了楼。ERIC大概只是在想问题的时候让眼睛随便看点什么，可是OCELLA就是赤果果的很满意的眼神，而ALEXEI的那就是露出渴望了。


    “你们要不要来点TRUEBLOOD？”我咬着牙问这些吸血鬼们。


    “那就来点吧，如果你不想提供你自己或是你哥哥的血，”这个古老的罗马人说。


    “我不想。”


    我转身去了厨房。


    “我能感觉到你在生气，“OCELLA说。


    “随你便，”我说，连看他都没看。我听到JASON下楼了，挺慢的因为他搬着桌子。“JASON，你要不要过来？”我说。


    他也不愿意呆在厅里，虽然他对ERIC还算友好因为知道我很爱ERIC，不过他不喜欢跟吸血鬼呆在一起。他把桌子放在了厨房的一角。


    “SOOK，这是怎么回事啊？”


    “去我房间说，”我从冰箱拿出来几瓶TRUEBLOOD。如果我多穿点衣服我会感觉更好点的，JASON在后面跟着我，我们一进我房间我就关了门。


    “看着点门，我不相信那个老的，”我说，JASON接着就转过身盯着门了，我急忙脱了睡袍，以我从未有过的最快的速度穿着衣服。


    “哇哦，”JASON说，我吓得跳起来。我转过头就看见ALEXEI已经开了门如果不是JASON拦着早就进来了。


    “对不起，”ALEXEI说。他说话的声音就象一个鬼魂，象是一个声音的魂灵。“很抱歉，SOOKIE，还有你，JASON。”


    “JASON，让他进来吧。你为什么对不起呢，ALEXEI？”我问。“来吧，我们去厨房我要去热下这些TRUEBLOOD。”我们又去了厨房。这离客厅挺远的，所以现在ERIC和OCELLA听不到我们说话。


    “我的主人并不总是这样。他的年纪，让他这样的。”


    “让他哪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虐待狂？还是一个恋童癖？”


    一个虚弱的微笑出现在这男孩脸上。“时不时的，这些都包括吧，”他简单地说道。“不过说实话，我自己也有点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来这。”


    JASON开始生气了，他一直是很喜欢孩子的。虽然ALEXEI可以在一秒钟的时间内杀死JASON，但JASON还是把ALEXEI当成一个孩子。我的哥哥心里的怒火正在慢慢上升，他正想着要冲进客厅去指责APPIUSLIVIUSOCELLA。


    “听着，ALEXEI，如果你不想跟那个人在一起就不用跟他在一起，”JASON说。“如果ERIC不要你，你可跟我或者SOOKIE在一起。没有人可以强迫你跟你不喜欢的人呆在一起。”上帝保佑JASON，很明显他不知道自已现在在说什么。


    “当大坟墓被发现的时候，主人知道他们也会很快发现我和我姐姐的。不过我们大概还是过高估计了那些搜寻的人，整用了16年他们才找到。不过这期间我们也没闲着我们去了我被埋葬的地方。“


    我觉得眼睛里都溢满泪水了。‘我被埋葬的地方……’


    他继续说，“我们必须弄一些我的骨头，因为那时候我们也知道DNA这个说法了。不然的话我们当然可以很轻松的弄到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的……”


    我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该说什么。“所以你就割了自己的骨头放到坟墓里，”我有点发抖的说。


    “是逐渐的，花了一些时间。我的骨头会长回来的，”他轻松的说。“我们还不得不烧一下我的骨头，因为他们也烧了我和MARIA，还给我们浇了硫酸。”


    终于，我能找出话说了“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把你骨头放到那儿？”


    “主人希望我得到真正的平静，”他说。“他不想有任何疑点，他认为如果我的骨头被发现那就不会有任何争议了。当然也不会有人真的会想到我还能活着，虽然这跟我以前的表现不太一样。也许我们想到的还有不全面的地方，毕竟我们远离这世界太久了……在叛乱后的头五年里，我曾被几个认识我的人见到过，不过主人后来都把他们处理了。”


    这也让我花了点时间来理解。JASON看起来挺反感的，我差不多也是这种情绪。不过我们的这个谈话时间也挺长的了，我可不想他那个“主人”认为我们在讲什么不利于他的话。


    “ALEXEI，”APPIUSLIVIUS尖着嗓子叫他。“你还好吧？”


    “是的，先生，”ALEXEI说，接着就跑回那罗马人身边了。


    “主耶稣啊，”我说，然后转过身子拿着那个放有TRUEBLOOD的拖盘去了客厅。JASON很明显不高兴，不过他还是跟着我。


    ERIC还是不眨眼的盯着APPIUSLIVIUSOCELLA就象一个7-ELEVEN的店员在看着一个可能带枪的顾客。不过他看起来还是稍有那么一点放松，多多少少从见到他的制造者的震惊里恢复了一点。我能通过血链感觉到这一点。当我深入想到这方面的时候，我觉得我能理解。ERIC感到放松是因为这个老吸血鬼带着一个床伴。ERIC，作为OCELLA的性伙伴有过那么长的时间，当然对这段记忆是尽量想忘记的，所以可以想见当他突然见到他的制造者时是多么的不能自制的震惊。现在ERIC正在重新积聚力量武装自己。他又回到ERIC应该有的那个样子了，作为治安官，从之前的失态又回到正常的ERIC，一个新吸血鬼并且是沉浸在爱情中的。


    我还是能感到ERIC还是不能真正的回到跟原来一模一样的状态了，我知道他还在害怕。我从ERIC那感受到的更多是精神上的东西，不管怎么样，ERIC是不想再回到他的制造者的控制之下了。


    我给了每个吸血鬼一瓶TRUEBLOOD，小心地放在纸巾上递给他们。还好我不用操心同时再提供给他们别的点心了……除非OCELLA突然决定他们三个要拿我当点心。如果真那样，我可真没有希望能活下来了，而且在那种情况下我的能力也做不了什么。我应该让自己做好准备，要选一个好位置坐下来，不应该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


    不过这可真TMD让我害怕。


    ERIC的手在握紧，我知道他是在读我的思想。他想让我放松，冷静，在他的保护之下。他可能不会再跟OCELLA在一起，但他毕竟也爱过那个吸血鬼。我让自己退后一步想，我也没给过这个罗马人机会，我其实也根本不了解他。我知道的只是一些我不喜欢的他的事，也许他有一些其他的事是可能会让我喜欢或尊敬的呢。不管怎么说他也算ERIC的父亲，我应该给他点机会证明他自己有别的好的方面是我还不了解的吧。


    我不知道OCELLA是不是也能感受到我的想法。他还是把注意力放在ERIC身上，似乎永远都会这样，不过ERIC和我又是有着连系的。可是看来我的感觉没有传到他那儿，这个罗马人没怎么注意我这个方向。我闭上了眼，我应该学会如何偷偷地观察，要马上。通常来说，我是很善于掩饰自己自己真实的想法的，不过现在离这个老吸血鬼那么近，还有他的新人，他们的血又跟ERIC的接近，这些都让我的处境艰难。


    “我不知道如何称呼你，”我说，看着那个罗马人的眼睛。我努力模仿我祖母的最好客的声音。


    “你可以叫我APPIUSLIVIUS，”他说，“因为你是ERIC的妻子。要知道ERIC可是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拥有这个权力叫我APPIUS，而不是主人。然后又过了一百年他才有权力叫我OCELLA。”


    原来只有ERIC才可以叫他OCELLA啊。好吧，反正我无所谓。看来ALEXEI还只是在叫“主人”的阶段啊。ALEXEI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就象服了大量镇定剂那样，他的那瓶血也只是喝了一小口就一直放在他前面的咖啡桌上。


    “谢谢，”我说，我知道自己听起来不是真的感谢的样子。我又看了下我哥哥。JASON正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要怎么称呼这个罗马人，不过我朝他很轻微的但是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ERIC，跟我说说你近来过的如何，”APPIUSLIVIUS说。他听起来好象真的对这话题感兴趣。他的手同时放在ALEXEI身上，我看他轻轻地拍着这男孩的背，就好象ALEXEI是一个小狗。但你不能否认这里面有暖昧的成分。


    “我很好。第五区是很有前途的。我是那场FELIPEDECASTRO接管的政变里唯一幸存下来的LOUISIANA的治安官。”ERIC让他的话听起来很正式。


    “那是怎么回事啊？”


    ERIC给了这个老吸血鬼一个大概的关于VICTORMADDEN的政治形势的介绍。差不多他觉得APPIUSLIVIUS已经能跟上现在这个有关FELIPEDECASTRO/VICTORMADDEN的形势的时候，ERIC就问他，“你是怎么能及时救下这个年轻人的？”他冲ALEXEI笑了笑。


    现在他们的谈的话题值得我也跟着听听了，虽然我已经听ALEXEI讲过他的恐怖的经历了。于是，ALEXEIROMANOV仍保持着静静的坐着的姿势，APPIUS开始跟ERIC讲他是怎么在1918年找到这个皇室家族的经过。


    “虽然之前我有预感到，不过我还是要行动迅速，”APPIUS说。他喝光了那瓶TRUEBLOOD。“对他们的处决决定的太快了，执行的也很快，他们不想给那个决策者任何反悔的机会。对大多数士兵来说，他们做的可真是件可怕的事。”


    “你为什么要救ROMANOVS家族呢？”ERIC问话就好象当ALEXEI不存在似的。


    APPIUSLIVIUS笑了，越笑越大声。“我恨他妈的布尔什维克，”他说。“再说我和这个男孩儿还有一点关联。RASPUTIN一直给他提供我的血，有几年了。我以前就去过俄国；你还记得那个圣彼得堡大屠杀吧？”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我正在跟一个可能见过活着的上帝的生物在谈话。尽管他把他称作“传说”。接着我又回到对这个罗马人感到害怕的感觉里去了—不是因为他已经对我做过的事，或是他曾对ERIC做过的事，也不是因为他正对ALEXEI做着的事，而是因为他还没有对我们做的事，如果他要决定对我们做什么的事。我总是习惯发掘出人们的好的一面，不过对于APPIUS，我只能说我目前发现的他最好的一面只是他在选择什么人成为吸血鬼方面是有着绝佳的眼光的。


    我在想着这些事的时候，APPIUS开始跟ERIC讲他是怎么找到叶卡特琳堡的地下室的，那时候ALEXEI因为伤口全身的血都快流尽了，于是他就以极快的速度给了这个男孩很多他自己的血，而且没有被行刑的人发现。接着他就偷偷在暗处看着他们把尸体给埋了，然后第二天，他们又把尸体给挖出来了，因为这些凶手害怕ROMANOVS家族的灭亡会引起动乱。


    “第二天太阳一落我就开始跟踪他们了，”APPIUS说。“后来他们停下了要重新埋葬尸体，就是—ALEXEI和他的一个姐姐……”


    “MARIA,”ALEXEI平静的说，我可吓了一跳。他就这么不知什么时候就静静地出现在客厅了，而且就站在APPIUS的椅子后面。“是MARIA。”


    又那么一会儿的沉默，然后APPIUS看起来象是松了一大口气。“是的，当然，亲爱的，”APPIUS说，他还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是很关心的语气。“你姐姐MARIA是回不来了，不过在你身上还是发生了奇迹。”ALEXEI把自己的手放到APPIUSLIVIUS的肩上，APPIUSLIVIUS伸出手拍拍他的手。


    “他们朝他开了好几枪，”他给ERIC解释。“两枪在头部，我直接让我的血流到他头上的枪洞里。”他转过身看他后面的男孩。“在你已流失了很多自己的血的情况下，我的血可是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啊。”他说的就好象这是件多么愉快的事一样。唉，可怜的孩子。这个罗马人又转过来看着我和ERIC了，他还挺自豪的笑了。不过我看到了ALEXEI的苍白的脸色。


    APPIUSLIVIUS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ALEXEI的救命恩人了，我可不大确信ALEXEI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


    APPIUSLIVIUS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ALEXEI的救命恩人了，我可不大确信ALEXEI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哥哥呢？”APPIUSLIVIUS突然问，我只好强迫我的两条腿站起来去找他。我明白ERIC的制造者是想知道ALEXEI没有把JASON的血喝光然后把他丢在外面。


    正这时候JASON进来了，一边把他的手机扔进口袋。他眯了下眼，JASON不是那种很敏感的人，不过他也知道我生气了。“对不起，”他说。“刚给MICHELE打完电话。”


    “嗯，”我说。我能感到APPIUSLIVIUS是不太放心ALEXEI单独和人类在一起的，其实我也挺担心这点。这夜已经过去大半了，不过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那个，抱歉打扰，不过我有点事要说。”


    “什么，SOOKIE？”ERIC问，并看着我—自从他的老主人出现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视我呢。他现在开始运用我们之间的血链关系来感受我的思想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我说，并尽量笑的和蔼。“你们以前有没有来过我这个地方？”


    我看着那个古老的深深的眼睛，仍是很难看透这个APPIUS；其实要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是很难的，他是有点他妈的吓到我了。


    “没有，”他温和地说。“我们以前没来过。我们是从西南方向OKLAHOMA来的，也才刚刚到LOUISIANA。”


    “那么你们对于我土地上新埋的那个尸体是一无所知了？”


    “嗯，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帮你挖出来？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也能帮。你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吧？”


    这可真是个没有预料到的帮手啊。ERIC很奇怪地看着我。“不好意思，亲爱的，”我告诉他，“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事来着，不过那时候我们突然来客人了。”


    “不是DEBBIE，”他说。


    “不是，HEIDI说有一个新尸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知道这尸体是谁以及是什么人把它埋在这儿的。”


    “是狼人，”ERIC立刻说。“这就是你让他们用你的土地的回报。我要给ALCIDE打个电话，应该跟他见个面。”ERIC看起来倒是满意他现在这种象个大老板似的讲话口吻。他接着还没等我说什么就拿出手机给ALCIDE打电话了。


    “ERIC，”他先是在电话里自我介绍了下。“ALCIDE，我们需要谈谈。”我能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嗡嗡的说话声。


    过了一会儿ERIC又说，“那是不太好，ALCIDE，抱歉听到你有麻烦。不过我有另外的事找你，你们在SOOKIE的土地上做了什么？”


    哦，天哪。


    “你应该亲自过来看看。我觉得你们当中有些人有问题。那好，就这样，十分钟后见。嗯，我正她家。”


    他挂了电话，看起来挺得意。“ALCIDE在BONTEMPS吗？”我问。


    “不是，不过他刚好在附近，”ERIC解释。“他刚在MONROE开完会正在回去的路上，LOUISIANA的狼人部落准备联合起来反对政府。不过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组织过，所以这可能行不通。”ERIC有点轻蔑的说，“狼人总是这样—你还记得FEMA的事吧，SOOKIE？‘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是吧？反正他快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叹了口气，决定不发表意见。事情的发展可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啊。我又问了下ERIC，APPIUSLIVIUS还有ALEXEI是不是还要再来点TRUEBLOOD，不过他们都说不用。JASON看起来挺烦的了，我看了下表。


    “我这可只有一个适合吸血鬼休息的地方。你们打算在哪休息到明天日出？我只是提前问下，如果需要另找地方我也可以早做准备。”


    “SOOKIE，”ERIC轻轻的说，“我会带OCELLA和他儿子回我那儿的，他们可以用我客房里的棺材。”


    ERIC习惯睡在他自己的床上，因为他卧室没有窗户。在他客房里有几个棺材，很光滑的玻璃做的，很精致象船一样，他放在床下面。要是ALEXEI和APPIUSLIVIVUS跟ERIC住在一起的话，那我就只能呆在这儿了，这可不太好。


    “我想你的宝贝是很高兴在白天的时候过来然后用一根木桩插进我们的胸口的，”APPIUSLIVIUS说，就好象是在开一个大玩笑。“如果你觉得你能成功，那么你就试试吧，小姑娘。”


    “哦，当然不会，”我说，没有一点真诚的说。“我连想都不会想对ERIC的父亲做这样的事的。”虽然这可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ERIC在我旁边抖了一下；这可真是个有趣的动作，就象条狗在睡着的时候动了一下。“注意礼貌，”他对我说，他的话可一点儿也不有趣，他是在给我下命令呢。


    我深吸了口气。真想废除ERIC进我屋子的权力。如果那样的话，APPIUSLIVIUS和ALEXEI大概也会走吧。就是这个“大概”没让我真的这么做。我是不想冒一点险有任何可能跟APPIUSLIVIUS单独呆在一起，哪怕是一秒钟，所以还是再等下吧，然后高兴的看着他们三个一起走吧。


    这时候门铃响了，这对我们三个来说可是件好事。我冲过去开门，就好象后面有老虎追我。能有什么能呼吸的生物过来总是好事啊。


    ALCIDE穿着件西装，他旁边是ANNABELLE，穿着绿色外套和高跟鞋，还有JANNALYNN—SAM的新欢。JANNALYNN还算是个有点品位的人，虽然她的品位总是能吓到我。她穿着件闪亮的几乎都盖不住自己身上重要部位的银色衣服，还有一双也是银色的前面系带的高跟鞋。在她的画的浓浓的眼线下是同样的银色的眼影，让她全身的颜色得到了统一。虽然有点恐怖，不过她看起来还不错。SAM总是和些有点特别的女性约会，哪怕对方有着强大力量，这事我以后要再想想怎么办。也许是因为是变形人的关系？ALCIDE也是这样的。


    我跟这人狼人头领拥抱了下，又跟ANNABELLE和JANNALYNN打了招呼，后者朝我轻点了下头。


    “ERIC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啊？”我站在一边请他们进来的时候ALCIDE说。而当他们看到这屋里一共有三个吸血鬼的时候，他们都立刻紧张了。他们一定以为只有ERIC一个人。当我又去看这些吸血鬼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也同样紧张，就连ALEXEI也提高了警惕。


    JASON说，“ALCIDE，很高兴见到你。女士们，今晚上很靓啊。”


    我又提高情绪。“HI，大家好！”我轻快的说。“这么短时间内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ERIC，你已经认识ALCIDE了。ALCIDE，这是ERIC的老朋友APPIUSLIVIUSOCELLA，他跟他的，嗯，他的新人ALEXEI正好过来看望我们。ERIC，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见过ALCIDE的朋友ANNABELLE，是他们部落的新成员，还有JANNALYNN，她在LONGTOOTH已经有很长时间了。JANNALYNN，我们没什么机会说话，不过SAM经常说起你。还有我的哥哥JASON，你们都认识的。”


    呼。我可完成了这个马拉松式的介绍了。反正吸血鬼也从不握手，所以这个开场白算是结束了。然后我又请他们坐下，问他们要不要喝点什么，又是都说不用了。


    ERIC开始了谈话。“ALCIDE，在BASIMALSAUD提醒了SOOKIE在她土地上的陌生气息后，我的一个追踪者也过来查了一下，她发现了一个新的尸体。”


    ALCIDE看了看ERIC，就好象第一次看他说话似的。


    “我们那晚上没有杀任何人，”ALCIDE说。“BASIM说他告诉了SOOKIE我们感觉到一个旧尸体，还有一到两个精灵的气息，和一个吸血鬼。不过他一点儿没说什么新尸体的事。”


    “不过现在这有一个新尸体了。”


    “这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ALCIDE耸了下肩。“我们在这的那晚上到你的追踪者发现新尸体是三天前的事了。”


    “这可真是太巧了啊，不是吗？就在你们离开后就在SOOKIE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新尸体？”ERIC让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也许更巧的是SOOKIE的土地上早已有了一个旧尸体呢。”


    哦，孩子们，这个话题就不要说了吧。


    JANNALYNN都开始对着ERIC吼叫了，配上她那滑稽眼影这表情还挺有趣的。ANNABELLE是胳膊微张的站在那儿，好象随时准备着要扑到什么方向一样。


    ALEXEI目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这好象是他的自我保护的姿势，APPIUS只是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我说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这尸体是什么人再说吧，”JASON突然插进来说了一句。


    我很赞同的看着他。


    于是，我们就去林子里挖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