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2007年3月13日，星期二，晴（73）


    ST星源今天继续涨停板，并且一开市就立刻封在了涨停板。这次不用翟红兵报喜了，客户经理自动把电话打过来，向翟红兵表示祝贺，说他是股神，并且邀请他今天下午就来营业部讲课。本来翟红兵是一直想来证券公司讲课的。讲课可以与更多的人分享自己炒股的快乐。讲课能结识更多的朋友，并为自己的生活拓展更多的空间，遇到一个自己可心的异性也说不定。但是，今天果然接到客户经理的邀请之后，他却拒绝了。不是拉俏，也不是对客户经理拖到今天才发出邀请的报复，而是实在没有时间。或者说，是他有比给散户讲课更迫切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鲍又敢那边果然出事情了。出大事情了。


    翟红兵这人听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他就心软。昨天在电话里听鲍又敢一哭，他就心软了，就立刻原谅鲍又敢了，并且马上就把这话说出来。说他已经不生气了。说他已经理解鲍又敢把鸡蛋放在多个篮子里的做法了。并说他自己现在也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了。一部分资金继续留在莲花味精上，另一部分资金转移到世纪星源上，所以，他已经完全理解鲍又敢的做法了，完全不生气了。至于自己突然搬走，翟红兵当然没有说自己搬到宾馆住了，也没有说搬回南头做了，如果说搬回南头住了，鲍又敢要是赶到南头来怎么办？所以，翟红兵避开搬到哪里去的问题，而是说他看最近在报纸和电视上多次看到公告，严厉要求长期占据政府廉租房而已经买了商品房的人员主动把廉租房交出来，他怕给老同学添麻烦，所以就赶快搬出来。总之，他这么急着搬家的原因不是因为生鲍又敢的气，而是为了让鲍又敢能立刻把房子退给政府有关部门。


    “不用了。”鲍又敢说。


    不用了？翟红兵听不懂。明明报纸和电视上说政府要收回这些房子，租给更需要的人住，怎么能说是“不用了”呢？难道是政府的政策突然变了？报纸和电视上反复强调的事情怎么能说改就改呢？不可能啊。


    “我自己回来住了。”鲍又敢又说。


    你自己回来住？什么意思？翟红兵更不明白了。离婚了？我的妈呀！我可没让你离婚啊！不错，你是先后两次说过“我们结婚吧”，可我并没有答应啊！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你鲍又敢一个人说的算的呀。不错，我是欠你人情，但欠人情也不一定要用婚姻来偿还啊。


    “老周出事了。我把商品房卖了。”鲍又敢继续说。


    这还得了！翟红兵立刻就退掉了和客户经理的约会，赶快去和鲍又敢见面。


    两个人见面之后，翟红兵才知道，鲍又敢的丈夫老周被“双规”了。而且事情就是那么巧，偏偏就是在农历除夕那一天。鲍又敢和她丈夫做梦也想不到的那一天。也就是翟红兵啪地一声把鲍又敢电话挂了的第二天。


    难怪呢，翟红兵想，按照他对鲍又敢的了解，不过不是出了大事，鲍又敢不会事后一个电话一个信息也不给翟红兵的。


    不用说，鲍又敢这个春节没有过好。


    刚开始，她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因为她丈夫是被电话叫走的，像是要参加一个紧急会议。后来，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能有多大的问题。如今已经没有政治问题了，最多就是经济问题，老周能有多大的经济问题呢？不错，家里是有一个房间专门放礼品的，刚开始是楼梯底下的小储藏室，后来改用楼下的工人房，房间不小，里面也确实堆了不少高级烟酒和名贵中药，可如今当领导的收点烟酒是小问题呀，有这点小问题甚至表明他是廉正的，因为真正的经济问题绝对不是收点高级烟酒这样的问题，要是收点烟酒属于“经济问题”，那么全深圳的领导不是基本上都有“经济问题”了？所以，在鲍又敢看来，所谓的经济问题，一定是收受了金钱，而且是大量的金钱，对深圳这样的发达地区来说，往往是上千万的金钱，而她家老周绝对没有拿上千万的金钱回来。最后，问题渐渐明朗，专案组的同志找鲍又敢谈话了，对她亮了底，鲍又敢才知道，老周确实有问题，而且是经济问题，并且正如鲍又敢自己判断的那样，是上千万的金钱问题，只不过这上千万的金钱他并没有拿回家，而是全部拿到她两个情妇那里去了。


    可想而知，鲍又敢遭受的打击并不比当年美国第一夫人希拉里小。主要是屈辱。莫大的屈辱。如果不公开，尽管她心里明明知道丈夫在外面有情妇，那么她也会觉得委屈，但不一定是屈辱，而现在既然公开了，鲍又敢遭受的就不仅是委屈，还有屈辱。最后，美国的希拉里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而“原谅”了克林顿，而中国鲍又敢虽然没有表示原谅老周，却甘愿为丈夫退还赃款。这是她的本分。作为一名中国女人所遵守的本分。鲍又敢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的积蓄，卖掉所有的股票，卖掉车子，最后，竟然连她和女儿自己居住的商品房也卖掉了，把全部的钱都交给了专案组，以减轻丈夫的罪责。而她自己，现在不得不和女儿一起回到政府廉租房来住。


    对于鲍又敢的行为，很多人表示不理解，说鲍又敢傻，说她丈夫对她都那样了，她还为他承担一切，不是很傻吗？可翟红兵佩服鲍又敢的做法，敬佩鲍又敢的为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撇下鲍又敢不管，跑到证券公司去讲课呢？


    当然，翟红兵清楚，他不去讲课其实也帮不上鲍又敢什么忙，但这是态度，是一种姿态，在很多情况下，姿态甚至比结果还重要。就像鲍又敢，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拯救不了丈夫老周，因为老周的两个情妇在老周出事之后立刻携款消失得无影无踪，鲍又敢所有的积蓄、股票、房子、车子加在一起也抵不上她丈夫两个情夫带走的钱，所以，她这样做其实并不能帮丈夫减轻多少罪责。可她仍然要这么做。因为这是态度，是姿态，在这一点上，她和翟红兵的想法一致。


    2007年3月23日，星期五，晴（74）


    今天ST星源继续涨停板，已经涨到5.55元，而莲花味精则相对慢得多，今天不但没有涨，反而还跌了2分钱，从4.69跌至4.67。虽然跌2分钱实在微不足道，但也足以引起翟红兵的后悔。翟红兵想，如果当初心再很一点，或者说胆子再大一点，3月8日那一天不是卖出一半的600186，而是全部卖掉，全部换成000005，那么，现在不是更发达了？


    下午，翟红兵终于接受邀请，去证券公司去讲课了。


    该他做的事情他已经做到位了，现在鲍又敢情绪也基本稳定。生活还要继续。对鲍又敢如此，对翟红兵也是如此。在最困难的时候，翟红兵甚至已经表态，说如果需要，他愿意与鲍又敢组成新的家庭，并与她一起承担抚养她女儿的责任。可鲍又敢自己苦笑地摇头说不。说她确实早就打算与老周离婚的，可老周现在落难了，她虽然帮不上忙，却绝对不能再落井下石。鲍又敢说到做到，自从丈夫老周被“双规”之后，她再没有与翟红兵疯狂过。说来也怪，本来翟红兵已经厌倦和鲍又敢的疯狂了，就是要做，也完全是抹不开面子勉强应付，可当鲍又敢决定不与他这样做了之后，翟红兵自己又非常想与鲍又敢重温旧梦了。他暗示过，甚至明示过，可鲍又敢不接茬。翟红兵暗示的时候，鲍又敢装糊涂，翟红兵撕开脸面明确表达这个意思后，鲍又敢也明确地说自己没心情。最后，当翟红兵厚着脸再次提出这种要求时，鲍又敢则有些不高兴了，说她当初之所以那样做，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对老周的报复，现在老周自己已经得到报应了，不需要她报复了，所以她也就再没有心情那样了。还说对不起，请翟红兵原谅等等。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翟红兵当然作罢。所以，他现在有时间也有心情去证券公司讲课。


    去了之后才知道，所谓的讲课，其实就是一个10分钟的散户代表发言的机会。主要时间仍然由证券公司里所谓的证券分析师在讲，而翟红兵作为散户在听。


    说实话，这与翟红兵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要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来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冲着客户经理的面子，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听完。


    听到最后，终于等到翟红兵作为散户代表发言的机会。本来翟红兵都不打算讲了，可既然等了这么长时间，不讲说不过去。不讲好象白等了，吃亏了，而且还让客户经理下不来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翟红兵才勉强讲了。谁也没有想到，翟红兵一讲，就把前面那个所谓的证券分析师的风头完全盖下去了。


    翟红兵是重点师范大学毕业的，当过老师，肯定比那个所谓的分析师会讲课。不仅条理性强，而且他知道作为炒股的中小散户最希望听什么。关键是，翟红兵讲的都是自己的真实经历，没有虚的。比如他对鸡蛋到底是该放在一个篮子里还是放在几个篮子里的理解和解释，就很有说服力。比如他讲莲花味精这只股票，就能从大股东占用上市公司资金到如何偿还这些资金，以及该股票在股改之前为什么要来一个大送股，还讲到董事会为什么在股改前把公司说成是臭狗屎，而股改之后又把同一个公司描绘成香饽饽等等，听得大家茅塞顿开，如醉如痴，掌声不断，一浪高过一浪。还有关于ST星源最近的表现，他仔细分析了公告上业绩8分钱而净资产0.91元之间的奥妙，两项加起来正好0.99元，比摘帽所要求的净资产达到1元正好相差1分钱。这就留下了一个有想象力的空间。只差1分钱，这就意味着上市公司完全把是否摘帽以及什么时候摘帽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换句话说说，就是他们想让000005摘帽就能摘帽，想维持这个帽子就能维持这个帽子，让广大中小散户完全摸不着头脑。由于翟红兵所讲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公开信息中收集归纳分析提炼出来的，所以就更加有说服力，也就更加让广大中小散户感觉离自己非常近，甚至认为翟红兵能做到的，他们也完全能够做到，只是在听翟红兵的讲课之前他们没有想起来罢了。所以，他们非常欢迎翟红兵的讲课。明明10分钟的发言时间，愣是被翟红兵讲了一个多小时，讲到外面天都黑了，还没有人提醒他停下。就是讲完课之后，还有许多人围着他提问题，向他要电话号码，提出请他吃饭等等。事后，客户经理告诉翟红兵，说中小散户当中也有很多内行的人，这些内行的人对翟红兵的评价概括起来有两点。第一，说翟红兵是“企业分析师”，并说巴非特就是企业分析师，而不是中国证券公司里大量存在的所谓“证券分析师”。第二翟红兵肯定是学过心理学的，很会心理分析，包括对上市公司管理层的心理分析和对庄家的心理分析等等，都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从公开的信息中分析庄家的心理活动，揭开他们公开信息背后的奥秘。所以，他才能取得百分之一千多的收益，所以他的讲课才比证券公司所谓的专业人士生动许多。如此，自从那天讲课之后，翟红兵就陆陆续续接到一些电话，有向他咨询股票的，有邀请他去讲课的，也有想委托他操盘的等等。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客户经理一次专门请他吃饭，向他谈起的一个建议。


    客户经理的建议是：她和翟红兵一起到另外一个证券公司营业部承包一个大户室，相当于他们自己一起搞一个小型的私募基金。


    2007年4月2日，星期一，晴（75）


    ST星源今天5.93开盘，最高涨到6.07，最低跌至5.87，尾市收在5.98。相对于前两天来说，这两天跌了一些。3月28日那天，也就是上周三，000005曾经涨到6.39。这几乎已经成了规律，每到整数关口，冲高一下，肯定回落，然后继续冲高，一直冲到下一个整数关口。现在，翟红兵就等待他的ST世纪星源冲破7元关口。


    莲花味精情况与世纪星源类似。今天5.20元开盘，最高涨到5.50元，尾市报收5.49元。同样也是这两天回调了一点。3月28日星期三那一天最高涨到5.75。如此，翟红兵就对照了大盘。发觉大盘和他手上两只股票的走势并不完全一致。大盘3月28日星期三那天并不是最高点，而是在3月29日星期四那一天冲到3273的最高点。这个发现让翟红兵突发奇想：难道000005世纪星源和600186莲花味精是同一个庄？果真如此，那也简直太神气了。


    翟红兵没有接受客户经理的建议去承包大户室。还是那句话，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如果真有那个本事，完全不需要承包任何大户室，就自己坐在家里当散户不是蛮好吗？截止今天下午收市，他的股票总市值已经达到90万。这还不是最高的。最高的是3月28日那一天，他的身价几乎达到100万。即便如此，如果操作顺当，翟红兵也很快就成为真正的“百万富翁”。而如果操作不顺当，或者是大盘发生逆转，他去承包大户室，搞所谓的私募基金，不是害散户嘛。翟红兵自己就是散户，以前是小散户，现在慢慢往中散户发展，他知道作为一个散户非常不容易，每一分钱都凝结着自己的血汗，有些甚至是养老钱和保命钱，翟红兵并不打算从他们身上发财。所以，他不但自己不做，也建议客户经理不要做，还说做人要守本分，不要追求超越自己能力的目标等等。


    对于别人请他去操盘一事，翟红兵更是婉言谢绝。同样还是自知之明。翟红兵清醒地认识到操作小资金和操作大资金不是一回事情，自己操作自己的小资金或许还能对付，而一旦替别人操作大资金，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操作技术不一样，而且心理也不一样。替别人操盘，等于是替别人打工，不仅要受制与人，除了看盘口之外，还要看老板的脸色，一心二用，哪能做好？另外，肯定还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翟红兵不想承受太大的心理压力，也不想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所以不接受替别人操盘的工作，感觉自己当散户蛮好。


    这么说吧，除了自己炒股票之外，只有一件事情是翟红兵非常愿意做的，就是讲课。


    他现在不仅为自己开户的证券公司营业部讲课，也接受其他营业部甚至是其他机构的邀请去讲课。讲课让他认识更多的朋友，赢得更多的尊重，还能获得成就感。感觉自己又回到讲台上了，又当老师了，感觉自己四年的师范大学没有白上了。事实上，大家也确实喊他“翟老师”。所有这些，都让他感觉非常好。


    讲课的另外一个好处是能激发翟红兵的灵感。有很多问题，他自己在家闷头炒股票是发现不了的，给别人讲课，经别人一提问，促使他积极思考，把自己的灵感给激活了，对自己也是一种收获。比如前两天有听众问到600447杭萧钢构的问题。这并不是他所持有的股票，所以也就没有关注，猛一听这样的提问，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他也不能说自己一无所知，于是，当场在电脑上调出股票，查询了相关的信息，强迫自己紧急思考，并且立刻就要发表自己的看法。翟红兵建议大家最好不要碰这只股票，因为这是典型的“消息股”，假如消息是假的，那么谁买谁倒霉，即便消息是真的，现在买也晚了。有听众追问到底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翟红兵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说无风不起浪，这个消息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但肯定有所扩大。第一，合同标底太大，300多个亿美元，如果单单钢结构就300多亿美元，那么整个工程的造价不是在3000亿美元之上？而安哥拉显然是个发展中的非洲国家，政局不稳战争不断，有没有三千亿美元的支付能力？到时候合同不能兑现怎么办？第二，我们对该国的法律知道多少？所谓的合同在该国的法律上是不是有漏洞？万一出现这方面的问题该如何解决？第三，也是最关键的，这么大一单合同，居然不是与安哥拉政府或该国官方公司签定的，而是与香港的一家中介机构签定，这中隔山买牛的做法蕴藏着巨大的不可预测的风险，也明显不合常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在座的各位是杭萧钢构的老板，放心这样的合同吗？所以，他建议大家不要碰这样的“消息股”，哪怕失去一次机会也无所谓。因为市场上天天都有机会，不一定要争取最大的机会，作为中小散户，只要抓住中等的机会就可以了。


    像这样的紧急思考和即兴发挥，如果不是讲课，凭他一个人关上门在家里炒股，估计一辈子也展示不出来。


    由于受欢迎，所以翟红兵现在就经常讲课。只是有一点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就是至今为止他并没有物色到一个可以发展成第二任夫人的目标。有时候好不容易对上眼一个，一接触，方知对方是有老公的，并不打算和自己的老公离婚而与翟红兵结婚，双方玩玩倒是可以的。可翟红兵现在寻找的不是双方玩玩的女人，而是可以做自己老婆的女人，因为双方玩玩的女人是不能带回去给自己的父母上坟的，也不是能与他一起抚养佳佳的。


    如果找到一个可以作为老婆的女人，他甚至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因为他隐隐约约地已经感觉到，就算他成为“百万富翁”了，前妻也不一定同意把佳佳重新判给他，所以，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这个打算就是重新结婚，再要一个孩子。


    他又想到了客户经理。感觉虽然对客户经理不是十分的满意，但至少有两点是翟红兵非常喜欢的。一是客户经理对翟红兵尊重，哪怕是出于职业需要的尊重，翟红兵发现男人其实非常需要女人的尊重。二是年轻，结婚之后生个孩子没有问题。而且客户经理是广东人。在翟红兵看来，广东女人对老公还是非常顺从非常愿意生孩子的。


    翟红兵已经想好了。如果不发生意外，等他真正成为“百万富翁”之后，他要先回南京一次，与前妻吴冬梅摊牌，谈改判女儿抚养权的事情，行更好，不行他马上回深圳向客户经理求婚。他已经问清楚了，客户经理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并且已经表现出对翟红兵一定程度的好感。翟红兵相信，只要他主动，成功的概率还是很高的。所以，他现在最盼望的仍然是老问题——手上的股票快快上涨，总市值超过100万。到那个时候，他就要抛出股票，套回现金，当真正的百万富翁，然后按自己的计划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地去办。


    翟红兵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吗？


    谁知道呢。股市上的事情是谁也说不清楚的。正像翟红兵自己说的那样，如果谁要是能说得清楚，还“说”什么，直接卖不就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