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玩命(4)
3个月前 作者: 韩寒、何员外等
我到底该如何评价它呢?很多人骂我流氓写手,语言过于嚣张。其实第一次尝试这种语言是在我参加新概念初赛时写的《谁谋杀了我家的狗》,我喜欢幽默的表达,无拘无束。有人说鄙人乃王小波门下走狗,诚然,我是的确喜欢写狗的。
在此以前,我没写过长篇。短篇的创作也极少。总的来说,我是一不喜欢写东西的小厮。没事的时候,只会胡思乱想,天马行空。驾御长篇的能力,正是我所欠缺的。但有一点我可以担保,就是对开头和结尾的把握我比较拿手。有人告诉我《少》的开头过于冗长,其实我很喜欢那个开头,我喜欢在开头便暗示一些东西,有这样的雕虫小技,我才能得心应手。
我听说蚕从茧中化蛾飞翔的时候极为痛苦的,而现在,我正在作茧,我只希望不要是作茧自缚。
我喜欢读武侠小说,由我喜欢古龙便可见一斑。这在专业人士的眼中简直是俗不可耐。先锋的东西,我接触得少,只能在写短篇的时候偶尔为之。而写长的东西的时候,我偏就喜欢用一种通俗好读的方式讲述故事,况且故事的本身并不复杂。
我今年19岁,出生在一个破败的小城,经历,少得可怜。
但不代表,我没有故事。每个人都有故事。
庸庸碌碌,来来往往。
高中生,简直就是最可怜的一些人,至少在这个时代在我们的小城。生存的压力,使我们活得像机械人,而这一切,只为走出这一片荒芜。
只有出去才有希望。父辈们正襟而立,言辞灼灼地说。
于是我们便以为外面便是天堂,另一番的景象。这种渴望触发了我对很多东西的爱好。漫画,电影,音乐。每到一个地方,淘碟便是我第一件要做的事。
我喜欢看电影,黑色的房间,一台破败的电视机,一架碟机。然后泡一杯茶,点一支烟,放入从楼下租来的盗版碟片,这便是我长久以来的生活。并且陶醉其中,难以自己。
可是反映我们这样小城这样高中生的电影。甚至于书,都少得可怜。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这里是12个人住一个大寝室,没有空调电扇,连洗澡间都没有,你会怎么想。
如果我告诉你一群群的少年仗着人高马大,欺负敲诈别人,你会怎么看。
如果我告诉你高中的男女已经开始同居,并为做爱而津津乐道,你可否了解。
纯情的年代,已随着风碎成了岁月的烟尘。
我始终是不成熟的。连这本小说,写完也背离了开始我要表达的初衷。在其中,我过分地要求情节的刺激,但这的确是我最擅长的。留下的遗憾,我想只能就此罢了。关于青春小说抑或是少年小说,我想我是不会再去写了。
因为我已不再青春。
我想写一本彻底的人性化的武侠小说,完成我想写一本武侠小说的心愿。
至于我的最高理想,我向很多人说过,却一直未将它付诸于行动,那就是一本溯源骑兵历史的战争小说,因为需要太多的史料而不敢动手,然而就像小饭同志自我介绍里说的,有这样的理想,听起来已十分牛逼。
但无论如何,我总是喜欢一种热血的感觉。
年少轻狂,狂歌求醉。
金戈铁马,马革裹尸。
鸿蒙的血液流过身躯,留下灼热的烙痕。
成为牛逼闪闪的文学青年。我在踏入上海之前曾默默地想。
到底是不是,连我自己也无从知晓。我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赶路赶呀赶,不敢停留。即使有繁华美景也是无从欣赏留恋的。
但至少,文学这个圈子,我急匆匆地赶来了。
走下去,无怨无悔。
当那多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没有想到,因此便莫名地高兴。当他告诉我是来约稿的时候,我却在心中泛起惆怅。我说过我在军训,只有在休息的闲暇拿起笔来写下着冗繁的文字。
风华正茂,初出茅庐。策马平川,一览众山。
这是在午间,我又没有睡觉。最近的睡眠一直不好。生活仿佛又回到从前,死水一潭,波澜不惊。
老是想家,想妈妈做的白米饭,离开家才知道家好。
现在,只是一点点地回忆,回忆那三个月惊心动魄的岁月。
有回忆总是好的。至少不会寂寞。
手表里的齿轮犬牙交错,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教官的哨声响了,催命般要我下去集合。
思绪戛然而止。好了,我想,就到这吧。
谢谢每一个支持我骂我的人,让我感觉到我的存在。
谢谢《萌芽》。谢谢我的每一个朋友。
沧海桑田,死胖子我都在。我总是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