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十三岁就开始想写的故事
3个月前 作者: 白槿湖
这个故事,我从十三岁就开始写了,每次都是写了一遍,在经历一些事情后,会重新拾起不同的文字去描述这十年的青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不再相信承诺,常常一个人,久久地不说话,泪落满裳。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义无返顾,都不见了,统统不见了。
时光无涯,带走了一切,包括轰烈的爱和鲜活的生命,伤口在黑夜里绽放,开得葳蕤,开到荼蘼。有时,恨不得瞬间到老,这样才不怕失去,就算拥有的很短暂。
我看过春风拂荡中的一片桃林犹如燃烧般盛开,很美,美得让我无法释怀,想象有一辆四轮马车从林中缓缓驶来,承载着绮丽的传说。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物是人非是不是太残忍?“十一月八,正是去年今日,遇君时”还是那个地点,那个时间,只是换了面孔。错过某天雨后的相逢,未曾想过,一生就错过在那一个雨夜。
很想写一些能让人心疼的文字,疼,是种毒,一旦上瘾,就划不出那落满过往鸢尾的深潭。《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意大利的老片,最让我疼的电影,莫妮卡用她的美让我心疼那位二战时沦落的妓女。
看的时候,没有配音,是字幕,男主人公十三岁时暗恋她,玛莲娜,伴过他的青春期,即使后来玛莲娜为生活作了妓女,他还是那样爱恋她。
电影的最后,她的橘子落在沙滩上,他跑去给她捡,她轻轻地道声谢,不知道他迷恋了她多少日子。记得最深的是电影结束时,男主人公说的话,那段字幕:
“我长大后,有过很多女人,她们都问我会不会忘了她,我说不会,然而我这辈子真正不会忘的女人,却从没有问过我这句话。”
最让我疼的书,应该是张爱玲的《十八春》,曼贞的一只手套丢了,世钧帮她去找,因为曼贞有个习惯,凡是她用的东西,用久了,就越觉得好。
多年后,他想着就很难过,因为他曾也是那样的属于她。他们深深地爱着彼此,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到后来,他以为她嫁他人,她以为他娶她人,以至最后,真的各自成家。
也说不清为何要写这个故事,从我十三岁那年心中就开始明灭的故事。它就像很珍爱一把绣了一簇桃花的团扇,冬天的时候,有了那份心境,也会拿出来扇扇,不会觉得冷。
友人问我,是要做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刚强还是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女孩,我说我已经属于前者,想必是无法改变,但若真可以寄托来生,我要做一个长相甜美内心硬若桃核的女子,这样不会容易受伤,会被呵护宠爱。
白槿湖,是我心里的女子,她苍白单薄,洁净坚毅,隐忍了所有的痛,纤尘不染。仿佛隔山隔水过树穿花来到我们面前,看不尽的落寞。
维棉,是个女人味十足的风尘女,一生,不曾为自己活过。
包括林流苏,都是我内心如是喜欢的女子。
你我都懂,仅有爱是不够的,宿命的桎梏,很残忍,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寸一寸钉入。
桃花纷纷且落,落了一季又一季,四季泱泱。我们就像隔了一条没有尽头的河,遥遥相望,谁能泅渡,无所泅渡。只愿来年的三月,花与人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