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个月前 作者: 韩启照
"陈律师,我听别人说这种案子只有你才能办好,我只相信你,你就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儿吧,我给你跪下了。"说完,"扑通"一声真的跪下了。
我靠,谁告诉他的啊,把我当成观世音了,我哪里有那个能耐。"老伯,你别激动,快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老头头磕着地,边哭边说,这老头耍起赖了。
"小陈,我看你就答应了吧,先帮忙看看吧,老伯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老秦在旁边帮起了腔。
这个老秦,就是会和稀泥,但我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说:"好吧,你先起来,把案子说我听听吧!"
那老头听我这样说才从地上爬起来:"谢谢陈大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儿子,他真的没有杀人。"
老头名字叫任建材,断断续续向我说了个大概。他儿子叫任小明,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上个月酒店发生了一桩命案,一个女服务员被奸杀了,公安局经过初步侦查,认定任小明是凶手,目前任小明已被刑事拘留。
这种案子一般很简单也很容易侦破,特别是一些临时起意杀人,凶手做案没有经过提前预谋,往往容易留下大量证据,公安一般也不会轻易抓错。
"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是冤枉的?"我问了任建材一句。
"我儿子亲口告诉我的,他没有杀人,我儿子从来都不说谎话。"任建材说得很坚决。
唉,这个老头怎么能老把这个作为理由呢。"任老伯,你不能仅仅凭你儿子的话就认为他没有杀人!法律是讲究证据的。"
"酒店杀人案发生后,他还回家告诉我酒店有人被杀了,但我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正常,并且每天正常去上班,但是没几天就被公安抓了,说他杀人了。我儿子本身很胆小,他要是杀人了,我肯定能看得出来。陈律师,你要相信我!"任建材看起来有点急了。
这些话说得有一定道理,一般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杀人后情绪肯定有变化,作为最熟悉他的父母应该有所感觉。"他这家酒店叫什么?"说半天他还没有介绍具体发生在哪家酒店,我于是就补充问了一句。
"好像是叫云……什么山庄,哦,是云梦山庄。"任建材想了半天说道。
"云梦山庄?!"听到这话,我猛的一惊,"就是郊区的那个云梦山庄?具体发生在哪一天?"
"就是云梦山庄!那个服务员是12月29日被杀的!"这个任建材倒是记得很楚。
我算了算,12月29日,靠,正好是我和刘小丽一起在酒店的那一夜,怎么这么巧的事情?!我心头不由得产生一股凉意,并且有一种迫切想知道真相的感觉,好像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联一样。
"好,我同意做你儿子的代理人,一会我就给你办手续。"我爽快的答应了。任建材和老秦一下都愣了,没有想到我情绪转变得这么快,一下子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办完任建材的代理手续,我决定先去公安局看看情况。这个案子具体是由市刑警大队负责的,我的一个高中同学许小飞在里面工作,找到他帮我引见了一下具体办案人员,这年头办事情没有熟人基本行不通。我向办案人员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况。
被害人名叫刘筝,是云梦山庄的服务员,刚满20岁,在这里工作仅半年。根据公安局现场侦缉和尸体检验报告,刘筝被害时间发生在12月29日晚上8点到8点30分左右,案发现场是酒店的一间2012客房。我想了想,怎么可能?!竟然就在我和刘小丽那间客房的对门!这个实在太巧合了。
刘筝是被强xx后,被人掐着脖子窒息而死。犯罪嫌疑人现场留下了重要的几样物证,也是本案的关键所在,犯罪嫌疑人留在被害人下身的精液,和一个可能是由于拉扯过程中掉下的白色钮扣,经鉴定,该钮扣为酒店服务员衬衣工作服上的,并且不属于被害人,因此基本可以断定为犯罪嫌疑人身上掉下的。另外,通过技术手段发现房间留下了几个很清晰的脚印。
刑侦人员将目标锁定在了酒店内部,第三天客房部经理报告客房部的任小明称自己上衣掉了一个纽扣,要求服务部帮忙补缝。公安局立即将任小明控制起来,纽扣属其上衣脱落下来的。经过DNA鉴定,被害人身上所留精液为任小明的。脚印通过技术比对,也正是任小明当天晚上所穿皮鞋。
任小明却完全否认自己强xx杀人,声称在案发第二天他的上衣缺了一个纽扣,但不知道怎么掉的,那几天忘记了补缝,今天突然想起来才向客房部申请缝补纽扣。对于精液、脚印一事,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回答中也含糊其词,不能解释清楚。他声称当天晚上自己不当班,一直在自己宿舍睡觉,但是没有其他证人。
第二天,我赶到看守所会见任小明。任小明看起来只有20来岁的样子,清清秀秀,很难把他和一个强xx杀人犯联系起来。
我向他出示了代理手续,说明我是他的代理律师。他似乎看到了救星,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陈律师,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救救我,我没有杀人!"满脸的痛苦和恐惧将原本清秀的脸给扭曲了。
"你别激动,如果真不是你杀的人,你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相信我。但是你也必须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凭什么说你没有杀人?公安局的那些证据都直接显示是你做的案,你怎么解释?"
"陈律师,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没有去强xx和杀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很多人强调自己清白时总是说让别人相信他,任何事情都是讲究证据的。"你不要老是说让别人相信你,你自己要拿出让别人相信的理由,否则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怎么会检测出刘筝身上的那些东西是我的,我要是强xx她了我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不是你故意杀人而是你梦游杀人了,做过后却不知道!
"你有无梦游的经历?"不管怎样还是要核实一下。
"梦游?没有,我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周围的人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晚上梦游过。"
"那就奇怪了!"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你那天晚上就是一直睡觉,没有干其他的事情吗?"
任小明看了我一眼,嘴巴顿了一下:"是的,我……我一直是在睡觉。"
我迅速抓住从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慌乱,这小子肯定还有什么瞒着。"你是不是还想把有些事情留着吃了枪子以后再说?"
任小明听后一哆嗦:"陈律师,我……我,我也不……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杀人案确实与我无关。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能对我有帮助吗?"
"你不要说什么无关,我现在要有证据才能帮你洗清罪名,你只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告诉我,我才能判断对你是否有帮助。"
"我,我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父母和周围的人!"他声音猛的低了下来。你还以为你是小学生啊,都大难临头了还担心父母知道,要不是感觉这件案子与我有那么一点巧合我才不会管你。
"那天晚上我和酒店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卓采发……发生了关系。"
"发生了关系?是不是性关系?!"我追问道。
"嗯。"
老任头还真说对了,胆子是真够小的,性关系就性关系还不好意思说,就这样还能杀人?"你仔细把情况说一下。"
"那天晚上,我不当班,早早回宿舍了。和我同屋的小王回家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看电视。"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卓采突然到我宿舍找我,我们一起聊天,她向我诉说自己的遭遇,说不想在洗浴中心干了,讨厌这里的男人。最后说着说着她就伤心的哭起来,我去安慰她,她就抱着我哭,然后,然后我们就那个了。"
"你们做过之后还干什么没有?"我问了一句。
"之后……之后我们就没有做什么,又聊了一会天,她说她早就喜欢上我了。对了,我们后来都口渴了,宿舍没有水,她还主动到商品中心帮我买了矿泉水,我要自己去她还非不让,说男人做过那之后不能受凉。她真是一个好姑娘,我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真是对不起她。"
"她给你买矿泉水了?!"我隐约感觉有些不对,要是有问题肯定就出在这水上。"你们都喝矿泉水了,喝水后有什么特殊感觉没有?"
"是的,我们都喝了几口。喝水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们又聊了几句,都感觉有些累了,所以她就回去休息了,我自己也就睡觉了。"
如果任小明没有杀人,这个卓采肯定有问题。"你马上把你刚才告诉我的一字不漏告诉提审警察,特别是关于你和卓采之间的事情,一定要说得尽可能的详细,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我详细写了份律师意见书提交给刑警队,对任小明一案提出了自己的怀疑,要求刑警队立刻调查酒店服务员卓采。
西山煤矿支付补偿金案子要不了几天就要开庭了,有领导打招呼就是不一样,平时一个案子能拖你半年再开庭。这个案子我比较有把握,除非他中院敢视法律于不顾枉法裁判。对方代理人正是云强律师事务所的杨杠救,这个老家伙狡猾得很,我也不能轻敌,他往往总能给你弄出点出其不意。
江伟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沈军因为喝酒导致胃出血,现正住院呢。我靠,这小子也真够厉害的,喝酒玩命啊。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赶到市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沈军病怏怏的衰样。
"你小子喝酒连命也不要了?"我把从外面买的一个水果篮丢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老大,我也不想啊。TMD喝过后悔的要死,喝的时候控制不住,没办法。"沈军一脸无奈,"你也别说我,乱摸白晓琳那次你还不是喝多了,哈哈。"
"你小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白晓琳那种货色值得我去摸?!以为我像你这样没出息。"我愤愤的说,提起这事心里就起疙瘩。
"你别装清纯了,我还不知道你。对了,今天我给你看个好货色。"沈军突然放低声音,"真是难得的极品,你看了可不许眼馋。"
"我晕,你小子是来看病还是来看妞的,我看是胃出的血还不够吧。"这小子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拈花惹草的那点破事。
"这回说正经的,就我那主治女医生,一会过来让你开开眼,这回血还真没白出,呵呵。"这家伙口水都快出来的。
"我说你小子手里也不下千万了,弄得还跟乡下的混混一样。"沈军这小子在生意桌上看起来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一见了漂亮点的女人魂都丢了。
"老大,你不懂,不和你多说了。来,一起抽支烟,憋死我了。"说着扔给了我一只烟,自己点着直接抽了起来。
"快把烟灭了!医院怎么敢吸烟?!"一声清脆的呵斥,从外面进来一个白大褂。
"哎哟,冉医生,实在对不起,在这里坐着实在无聊,忍不住才抽一口。"沈军那小子马上把烟灭了扔到痰盂里。
看来这个医生就是沈军嘴里的极品了。小巧鼻子,面色白腻,确实颇有几分姿色。由于穿着白大褂看不出身材的整体效果,但胸前的那两个部位还是微微突起。我对医生没有什么好感,整天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印象。
"你的烟?还准备吸?!"她指了指我手里,"这里是医院你知道吗,别当你家卧室了,要抽出去抽啊。"
"我就没打算吸,别冤枉好人!"我只好把烟也扔到痰盂里。
她拿眼瞟了我一下,我心里猛的象被针刺了一样,这女人眼睛够媚的,弄得我心里都毛毛的。
"冉医生,这是我的死党,大名鼎鼎的陈锦荣律师。"沈军还伸出拇指向上指了指。
"律师?你就是陈锦荣?一个朋友说过你,呵呵,挺厉害,但是没想到这么年轻。"这小妮子一笑,媚眼弯弯,怪不得把沈军这小子的魂给勾走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找我!"律师的习惯就是见人发名片,见到比较欣赏自己的人更是如此。
"谢谢,我叫冉欣欣。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还是别找你的好,呵呵。你们慢慢聊,我去看其他病房了,但有一点注意——不要抽烟!"说完又是妩媚一笑。去掉了冷冰冰,确实是个让人心动的女人。
"哎,哎,哎,老大,你可不能动心?这是我看好的,别跟我争了啊。刚才我看你的眼神可不对,你不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沈军急着赶紧跟我强调。
"你放心好了,你老弟看好的我没有一点兴趣,就你那水平我还不知道。"我装着不屑一顾的样子,"你小子还是担心好自己的身体吧,喝点酒都成这样,早晚成废人。"
"老大,你也别说我,上次说爬个三楼就气喘,哈哈。"这小子还真得意!唉,心想也是,看来是需要锻炼了。
"回头给我弄张健身卡。"我对沈军说,"我要加强一下锻炼,看到你这个样子,怕自己步你的后尘。"
"健身?!老大你还真雷厉风行,没问题,回头我派人给你送一张。"
第三天,沈军还真派人给我送来一张百川健身俱乐部的健身卡。小子够义气,老大的话还真放心上了。
矿务局那个案子终于开庭了。
"矿务局煤矿与原告不存在劳动关系,只是一种劳务关系,不适用劳动法。这些工人具体归其下属独立子公司新强人力资源公司管理,工人劳动关系在新强人力资源公司,矿务局西山煤矿支付给工人的只是劳务费。"杨杠救一上来就提出这样的观点。
老杨头,给我玩这个,还不够火候。"被告请注意,判断原告与被告之间的关系是劳动关系还是劳务关系不是仅凭一句话。"我扫了老杨一眼,"原告方确实是通过新强人力资源公司进入矿务局煤矿工作,但是新强人力资源公司在这里只是为双方签订劳动合同提供一种中介作用。"
"原告方我也请你注意,从表面上看,新强人力资源公司是没有直接支付给原告工资,但是那是为了操作方便才由被告直接将工资支付给被告,原告在工作中的档案、培训、保险等具体都是由新强人力资源公司办理的,矿务局煤矿只负责劳务的使用,其他一概不管。"杨杠救说道。
"我从市劳动保障局查过资料,原告在工作中的医疗、养老等保险都是以被告方名义办理,具体办理手续虽然是由新强人力资源公司操作,但是那只是新强人力资源公司为被告提供的一种服务,而与我方无关。"老小子还跟我玩这,我没把握敢跟你上法庭?
双方枪来剑往,几个回合下来,该说清的基本说清,到了最后总结陈述,老杨只说了一句:"我方坚持原告与被告双方不成立劳动关系。"
我喜欢把最后陈述当作自己表演的舞台:"审判长,各位陪审员,今天这个案子能在这里开庭审理,我心里由衷的高兴,也感到很荣幸,我是代表着八百多人的利益站在这里,他们为我市的煤炭事业贡献了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在过去的十年、二十年里,他们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见不到阳光,拿着微薄的工资,干着最危险的工作。请大家看看庭下坐着我方当事人的几位代表,粗裂的皮肤,微驼的身材,看上去至少都在50、60岁以上,但是实际他们有的仅仅30来岁。"
"王小栓,我的当事人之一,十五年前,他和自己的哥哥王大栓一起走下煤井,但是今天坐在这里的只剩下他一个,王大栓在五年前的一次透水事故中被夺去了生命,与他一起再也没有从煤井下走出来的还有他的十三位工友。但是他们没有抱怨什么,为了养家,为了糊口,他们别无选择,继续干着煤矿挖掘工作。面对贫穷与饥饿,生命就显得很苍白。"台下的王小栓已经泪流满面,法庭上一片肃静。
"今天的被告,却仍然拿出所谓的劳务关系和劳动关系进行纠缠,来逃避自己应当对八百多人所负的最后一次责任。无论今天判决如何,八百多人失去赖以生存的饭碗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怎么走,父母看病,儿女上学的钱从哪里来?他们同样很迷茫。我们或许不能帮助他们什么,但是我希望至少在法律上、道义上给他们一个公平!谢谢大家,我的陈述完毕。"
从审判庭出来,心情大好,总算基本了结了案子,法院最终判决矿物局西山煤矿支付工人经济补偿金428万元。
"陈老弟,厉害啊。"走在旁边的杨杠救,一看就不怀好意,"嘿嘿,但是可也别高兴得太早哟,恐怕好戏还在后头。"
老杨肯定是想耍花招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先不用管那么多了。这几天忙得够可以了,应该歇歇放松放松。我看了一下表,上午十点。想起了沈军送我的健身卡,趁吃饭前可以去那里体验体验。
百川健身俱乐部是市里最大的健身场所。进去后,我穿了套运动衣。里面人倒是不少,不是休息日哪来这么多的人,看来富贵阶层都不用正常上班的。找了个训练器拉拉臂力,扩充扩充腹肌,然后又跑了十几分钟步,弄得满身大汗,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前面有一组跳健身操的,跳舞的基本全是美女,紧身的健身衣,身材凸凹有致,实在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领舞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子,清爽的短发,面色白皙,啊?!这不是那天医院沈军说的极品吗?叫什么冉……冉欣欣。纤细的腰身,微翘的臀部,随着舞曲扭动,浑身充满了阳光女孩的活力。坐在那里看了会,我起身走到隔壁壁球场地打起了壁球。很久没有锻炼,体力感觉真是有限,一会就感觉到胳膊酸疼,站在那里直喘气。
"陈大律师,怎么不打了?"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我猛一回头,一个美丽的笑脸映入眼帘,"啊?冉欣欣!"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由于离得太近加上她刚才剧烈的运动,我都感觉到她的微微喘气。
"刚才跳舞的时候就看见你了,也不和我打招呼,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打多没意思啊,来,我陪你打两盘。"她举了举手中的网球拍。
"哈哈,你跳舞的时候,我跑上去和你握个手,人家不骂我有病才怪呢!"没想到她发现我偷看她跳舞了,"你也想跟我较量,一会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们来到网球场,几拍下来,才感觉到这个丫头球技不简单。我被折腾得前后左右满场跑,狼狈不堪,真是丢人到家了,冉欣欣在那边挥洒自如,看着我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到最后终于支持不住了,只好喊了停。
"大律师,服输了吧?"这丫头真是可恶,今天是故意戏耍老夫。
"今天太……太累了,不在……在状态,下次保管你满地找……找牙!"我几乎上气不
接下气了,但嘴上可不能服软。
"今天可是算你输了,请我喝点东西吧?"这丫头可真精啊,折腾完我了还要我掏银子。"怎么舍不得?不会这么小气吧?那我请你好了。"
"你……你把看成什么人了,走……走,现在就走。"我的气息还没有顺过来。
我开车带着她来到了一家咖啡厅,是我常来的一家。老板三十来岁,和我很熟。落座后,老板亲自过来招呼。
"小姐,你需要什么,咖啡是浓点还是淡点?"
"淡点的,一份欧式蛋塔。大律师,你呢?"丫头竟然招呼起了我。
"陈律师还是只要双份咖啡?"老板询问了一下我,我点了一下头。我每次来都喜欢喝非常浓的咖啡,咖啡量都要双份的,而且不要其他东西,老板对我的习惯很熟悉。
"看来你是常客了,这么浓的咖啡你就不怕苦?常喝苦咖啡容易使人变得暴躁。"冉欣欣不解的看了一下我。
"不懂吧,你看我暴躁吗?你这种经历的人哪能体会得到?"
"切!故作高深!"冉欣欣一脸不屑。
喝完咖啡,一起出来,我看着冉欣欣说道:"看来我还需要送你回家了,家在哪里?"
"呵呵,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风度。"冉欣欣跳上了车,"中山路新源小区。"
"新源小区?"这丫头竟然和我住在一个小区,但是平时却从未见过她,我把车发动起来,"很凑巧,不用专门送你了,和我一个小区。"
"不会吧,你也在新源小区?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一号人物。"她把身子从旁边探了过来,仔细瞅着我的脸,又是一股女人气息扑面而来。
由于她身子探下来,胸前一下子春光乍泄,我喉中不由得一阵发紧。她好像意识到什么,脸也腾的红了,平静了一下心绪说:"那你整天神龙不见首,难道过的是穴居生活?"
"说的什么话?什么叫穴居生活,那天见你在医院一本正经,还以为你是个很严肃的人,没想到也是疯疯癫癫,哈哈。"这丫头和医院那天完全判若两人。
"呵呵,医院那是不得已,不制造出威信来,否则病人怎么怕你。"她俏皮的笑了一下,"你家里人都住在这里吗?"
"就我一个人,我自己都很少来。"
"那太舒服了,一个人多自由。我在家里,老爸老妈整天唠叨,耳朵都起茧了。"她竟露出一脸羡慕,"一会让我去参观一下你的家怎么样?"
"你和我很熟吗?"我故意刺激一下她。
她听了一愣:"果真是个小气鬼,不让看就算了。"
"哈哈,逗你的呢,这就沉不住气了。我家里难得有美女来,求之不得。"
"你……真是狡猾。"她说着,手伸过来想动手。
"正开车!不想要小命了?"我吓唬了她一下。她被吓得吐了一下舌头,乖乖把手缩回去了。
十分钟后,我们到了新源小区。冉欣欣的家在12号楼,我的家是11号楼,竟然一前一后。停车后,冉欣欣直接就跟着上了我家楼层的电梯,这丫头胆子可真大,就不怕我起了歹意!想到这,心中不由得一阵暗笑。
"哇,布置得不错嘛,挺干净的,就是感觉有点冷清。"她一进屋子就大叫起来。哼哼,我整天请人收拾能不干净吗。她又跑到别的房间到处乱看起来,这丫头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
"啊?!你快来看!"突然,她从我的卧室传来一声惊叫。我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跑了过去。
"你看看对面,那个窗口就是我的家,我的卧室,怎么这么巧啊?!"她见我进来,毫不顾忌地拉住我,用手指指着对面。开发商为了节约面积,每个楼层之间间隔很近,顺着她指的方向,很清晰的看到了她家的阳台,上面挂的衣物都清晰可见。
"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这么巧的事情都让我碰到了。"说完,她突然感觉出有些不对,脸上一红,忙补充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哈哈,你也脸红了?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可以认为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继续调侃着她。
"胡说,我可正式告诉你,你别想歪了,我可看不上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哼!"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脸色更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