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去大院儿
3个月前 作者: 桃花露
第276章去大院儿
陆绍棠的汇报工作一直持续到阳历年的前一天,第二日是元旦首长给他放假,让他带媳妇儿和孩子走亲访友、玩一玩。
林姝主动跟他商量去拜访陆大伯一家。
陆绍棠来的那天中午就给陆大伯去过电话,说处理完工作会去探望大伯。
大伯知道他忙,说元旦起码得过去一家聚聚。
陆绍棠当时也没完全答应,说看工作安排,主要是得和林姝商量,如果她不想元旦那天去就改时间,如果她不介意那就去。
林姝是愿意元旦过去的,节假日外面人多不适合闲逛,走亲戚正好。
再者这几天她已经玩……她也没捞着玩什么,上午基本都睡过去,下午出去逛逛胡同儿、知名建筑景点。
秋天她跟着魏玲他们来香山采风,行程安排不自由,且受经费限制没捞着在市区自由逛。
这几天孩子们有小高带着,她下午时间充裕得很就信步闲逛。
去书店看到一些特色明信片,有智取威虎山剧照,她买了一些不错的收藏,再给詹佳丽、魏玲以及喜欢明信片的朋友寄过去。
去邮局寄明信片的时候刚好看到后世被炒得很高的邮票,这几年出的邮票不管从政治意义还是收藏价值来说都比较特别,所以被收藏家们追捧。
林姝看到自然不会错过,大一片红、小一片红、大蓝天以及其他能找到的她都买了不少。
现在么,便宜。
这是穿越年代文必备的生财之道,她知道就不会错过,反正买了存在那里就是升值的财富,谁还嫌钱多呢?
她自己逛得差不多,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天气越来越冷,冰天雪地的她也不想去爬长城,怕摔成残疾人。
那就去拜访陆大伯呗。
也应该去。
晚上林姝凶巴巴地威胁陆绍棠,让他不许再纠缠她,她要好好睡觉。
这人越来越狗了,特别缠人,她原想着憋狠了缠两天情有可原,哪里知道他瘾头儿那么大啊。
明天要去陆大伯家做客她可不想起不来或者哈欠连天的,到时候多丢人呀。
然后一早起来陆绍棠还委屈上了,趁着孩子去洗漱上厕所的空档又搂着她亲。
林姝拧不动他的腰就咬他的喉结,小声道:“快起来,时间赶趟儿我还想去看升国旗呢。”
来了一次首都,怎么可能不看升国旗?
这一趟过来原本应该早点安排上,可谁让陆绍棠不做人,她根本起不来!
陆绍棠:“看升国旗?”
林姝:“对!可好看呢!”
前世她看过很多次升国旗,要想占个好位置得半夜去排队。
看着三军仪仗队穿着制服整齐划一地走过来,心都跟着沸腾!
看升国旗上瘾!
恨不得天天看!
陆绍棠表情有点古怪。
从刚来时候林姝就念叨着要看升国旗,他觉得也没有特殊的就没特意安排,反正过去就能看到广场上鲜艳飞扬的国旗,不需要起大早去看。
林姝看看手表,还不到七点半,应该赶得及。
元旦这天升国旗时间应该差不多七点半。
顺便买几个馒头包子路上解决早饭就好。
盼盼甜甜因为林姝之前说要看升国旗,他们已经看过,既然娘想看那当然得去看啊。
等一家四口站在广场上,林姝才发现没有想象中的人山人海,只有早起的大爷们在这里健身打拳。
广场上倒是装点了元旦灯笼,看着红艳艳的非常喜庆。
一位国旗手正步来到旗杆下方,将国旗装上旗杆,摁动电钮,用力向上将红旗飞扬起来,然后对着国旗立正敬礼。
林姝呆住了。
三军仪仗队呢?
帅气威武的护旗手呢?
她跟着陆绍棠和盼盼甜甜对着国旗敬礼,忍不住扭头去找仪仗队们,可能这时候程序不一样?
陆绍棠微微蹙眉,“你找谁?”
难不成媳妇儿约了别人?
林姝纳闷道:“没有护旗手吗?不是有仪仗队吗?就穿着好看的礼仪制服,齐刷刷踢着正步过来。”
那场面可燃了。
盼盼甜甜道:“娘,我们来看过两回,都是那个伯伯控制电钮升国旗的。”
陆绍棠:“嗯,升国旗由电力局管。”
林姝:“……”
她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升国旗是建国以来的传统,压根儿没仔细听人家讲解升国旗的仪式沿革。
陆绍棠示意他们上车了。
盼盼甜甜跑回车上。
陆绍棠和林姝落后两步,他大手揽住她的肩膀,捏了捏,“今天升国旗和你记忆里不一样呀?”
林姝:“对呀,差别太大了,应该是仪式还没有完善……”
她猛地擡头看他,对上陆绍棠黑黝黝的眸子登时心跳如鼓,赶紧跑上车。
陆绍棠望着她逃跑的背影,垂眸勾了勾唇角,他并没有想逼问她。
他上车示意小高去点心铺子。
**
今儿元旦,有些单位会放假,还会组织单位宣传队表演节目,而部队、煤矿、铁路等文工团也会进行文艺汇演。
袁蕾作为首都军区文工团的副团长,负责的工作不少,好在也只是负责统筹工作,创作、编排、表演、道具等都有相关人员负责,且她也有俩副手,很多事情他们安排好给她过目即可,不用她太费心。
她这些天心情不好,团里气压就低,大家基本不敢当她面说笑,免得惹她不顺眼。
她抱着双臂靠在柜子上,看着排练室那些千娇百媚的姑娘们,都是十七八到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孩子,放出去那叫一个夺人眼球,惹得不少干部都眼热打听,让她帮忙介绍对象。
她忍不住挨个拿出来跟林姝比较一番,想看看哪个能把林姝比下去,晚上等他们过来看节目就让哪个去招待。
她就想看看陆绍棠是不是真的那么油盐不进,忠诚不二。
虽然她对陆绍棠早就没有企图,可骄傲的翅膀被人折断的屈辱更让人无法接受。
恨比爱长。
她视线定在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上,这人叫赵芊芊,今年十八,皮肤白净细腻,身段柔软多姿,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是容貌秀丽,性情温柔,属于我见犹怜那种。
在袁蕾看来赵芊芊和林姝算一种类型的,除了赵芊芊没有林姝那么明艳。
可对于男人来说,明艳反而没有楚楚可人受欢迎。
反正赵芊芊的追求者远超过另外一个明艳大美人。
也许陆绍棠当年拒绝她就是因为她过于明艳骄傲,让他自卑,而这种温软可人的女孩子没有半点锋芒,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心生怜惜,忍不住想要呵护。
她把助手叫来重新安排一番,今晚上的芭蕾舞让赵芊芊领舞,另外再在歌舞剧里给她安排一个受地主老财迫害的荏弱可怜小村姑形象,让她有独舞和独唱,有被迫害和反抗的戏份。
这些都是她们轮流演熟的,指派谁上谁就能上。
安排完她就转身离去,骑车回了家属院儿。
刚进大院儿正好跟严萍和严心姑侄俩碰上。
袁蕾主动跟她们打招呼,“严阿姨、严心,买菜呢?”
两人见是袁蕾,立刻笑着打招呼,站在路边聊一会儿。
严萍:“这不是过节么,有时间的都回来过节,陆绍棠也带着媳妇儿孩子过来。”
袁蕾瞥了严心一眼,严心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跟自己无关的架势,“严阿姨,晚上大礼堂有节目,都去看呀。”
严萍笑道:“那肯定啊,咱们团出的节目,那是我知道的文工团里最好的,必须得看。”
当年她想撮合袁蕾和大儿子胡信达,可老陆却想介绍给陆绍棠,她着实生气一阵子。后来她自己去打听,原来是袁家看中陆绍棠主动跟老陆提的。她心里嫉妒陆绍棠好命,谁知道臭小子眼高于顶竟然看不上袁蕾。
真是……袁蕾这样家境好、出身好,长得漂亮还有能力的对象,打着灯笼都难找呀。
再说她爸妈现在还没退休呢,正是能使上劲的时候且人家比老陆会经营人脉,也舍得给子女安排工作不像老陆那么避讳,结果白白浪费自己的权力,退休以后人走茶凉,现在绍钰和英杰都借不上光,真是要怄死她了。
陆绍棠不识擡举,结果便宜了翟烈,瞧人家翟烈现在发展的,不用拼死拼活就轻松升官儿。
袁蕾呢,就更轻松了,别人出力干活儿她得好处,年轻轻就文工团副团,过几年团长一退她就是团长,妥妥的正团干部。
这部队的文职干部比那些摸爬滚打的兵升得那可快多了。
聊了几句,严萍笑道:“蕾蕾,有空一会儿来家里坐坐啊,帮我招待招待客人。”
袁蕾点点头,“有空就过去。”
等袁蕾骑车走了,严萍和严心拎着菜回家。
严萍:“严斌写信回来了吗?”
严心:“前些天写了,哭得不行。”
严斌自打从陆家庄回来以后就遭陆大伯嫌弃,不管严萍怎么暗示陆大伯都不想给他活动工作。
严斌这种从小被娇惯长大的虚荣风流浪荡子,压根儿就干不了力气活儿,所以下乡种地、进部队当普通兵、下厂子当车间工人,实际他都干不了。
他只能进办公室做个文职或者当干部。
但是坐办公室的文职,哪怕只是一个初级干事,说起来他也是一个干部,没那么容易安排。
必须得文化过关,且得有关系。
陆大伯自然不想出大力给他活动这种好岗位。
最后虽然被严萍哭得没辙儿还是给他安排进部队,但是却捞不着进轻松部门,更捞不着留在首都,最后被分到了晋地军分区,在一个偏僻地当兵。
这还是严萍跟老陆哭了两天,否则可能就去大西北了。
严斌去了部队以后就是个吃苦受累的,那遭罪程度比陆绍材还厉害,叫苦不叠。
70年代部队虽然待遇好些,可也不是谁都能吃得了那苦的。
严萍就只剩下心疼了。
她找了不少关系,可惜也没给严斌活动升职或者调岗,没有老陆她那点本事根本不够看的。
很多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或者一个位置几个人盯着,别人真插不进去,除非去大西北大西南那种地方,可她咋舍得让亲侄子去?
这几天看老陆那么高兴,听说陆绍棠又立大功可能还会升职,严萍就寻思等陆绍棠过来跟他说说,让他照顾一下绍钰和英杰。
先让他照顾堂弟堂妹,习惯以后再照顾一下严斌也就顺理成章。
陆绍棠他们在稻香村铺子挑礼物呢。
陆绍棠对这些不了解,都是林姝和孩子说了算。
他们拼了一个酥皮八件儿的点心攒盒,里面有枣花酥、福字饼、卷酥饼、鸡油饼等,再拎上几个罐头、两斤糖块就差不多。
时间还早,陆绍棠不想让他们那么早过去,就另外买了几样新出炉味道好的点心让林姝和盼盼甜甜坐在柜台外面的桌旁品尝。
他小时候去大伯家就知道严萍的习惯,看着热情和气实际处处都让人拘束,他不想自己媳妇儿和孩子受委屈,所以晚点去也好。
林姝倒是没想到他这心思,只以为他是想给他们吃点心。
她尝着山楂酥饼不错,酸甜酥香,一点都不腻,她吃了小半个,剩下递给陆绍棠。
陆绍棠摇头:“你吃吧。”
点心还是挺贵的,她和孩子爱吃的他就少吃点,他们不爱吃的他再吃掉。
林姝把点心放到他嘴边,“啊——,张嘴!”
陆绍棠看她哄孩子的语气,笑了笑,张嘴吃掉。
林姝又掰开一个芝麻馅儿的投喂他。
他这一趟回来更瘦了,她看着心疼,在这边也不能自己开伙那就以量弥补,给他多吃点。
店里几个售货员偷偷瞅他们,还把后厨的大师傅也叫出来偷看。
老爷子是个好八卦的,看得眉飞色舞。
这一家子大人孩子长得真俊,吃点心的时候让他们觉得自家点心都变得更好看起来。
林姝和孩子们一边吃一边习惯性地分析做法、用料,点评味道、做工以及改进的可能性。
比如这个猪油松子酥,猪油有点过劲儿,味道就不那么清爽。
大师傅见林姝点评到位,说得也很有见地,就让小徒孙从那些品相不佳不能上柜台的自留品里一样挑几个过去给林姝和孩子品尝。
都是林姝他们没买的。
林姝见大师傅大方她也不藏着掖着,作为食客应该多和厨师交流表达自己的口感需求,双方共同促进美食进步,这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儿。
她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些点心窍门都告诉他,包括蛋清、蛋黄、奶油等的打发技术。
虽然奶油可能不够健康,可它是点心界的一个里程碑啊。
那种轻盈绵软如云朵、入口即化的奶油,谁不爱?
那必然要把打发这个理念告诉点心师父啊!
大师傅也是个虚心求教的,坐在一边给林姝倒着茶水,俩人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小时。
林姝给大师傅讲完,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告辞。
大师傅又收拾了三个攒盒子给他们。
盼盼甜甜都惊呆了!
这是把店里各种点心都包了一份?
普通人谁家会把所有点心买回去做客!
“我姓林,你们叫我老林就好,我家住在……”
老林随手一指旁边的胡同报上地址,说以后林姝只要来稻香村,他点心管够。
林姝原本不想通姓名的,她只是想让市面点心品种多起来而已,既然人家有诚意她也就报上自己和陆绍棠的姓名。
老林笑哈哈的,“我是老林你是小林,咱这是缘分呐。”
“师爷,钱包!”他小徒孙有眼力见,把老爷子钱包拿出来。
这么有缘分,你不给人家孩子红包啊?
林姝赶紧推辞,“真的不用,我们要去走亲戚呢,时间不早了。”
再晚估计严萍要有话说了。
老林给他们送出店去,看他们上吉普车离开,等看不见吉普车的影儿了才回转进店。
他在首都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这么一个妙人儿,这么好的方子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告诉人。
真是稀奇!
大师傅是个有着几十年丰富经验的老师傅,在听了林姝那些周密的打发步骤和苛刻条件以及打发的美好口感以后,他相信了。
他决定试试,先从鸡蛋清开始,这个材料简单便宜。
不就是费手么!!!
他有好几个徒弟接力啊!!!
他必得带着徒弟们把这打发手艺练到位了不可!
十点多陆绍棠带着林姝和孩子到了城西的军区大院儿门口,跟哨兵出示证件后直接开车入内去了后边家属院儿。
军区大院儿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共同点,那就是干净、严肃。
进门一条笔直开阔又干净的大道,两边水杉标枪一样高大挺拔,冬日的阳光大片挥洒下来,照得路面光明又敞亮。
等拐上一条支路,两边换成高大舒展的梧桐树,冬天树叶落尽,只有一些梧桐籽摇摇晃晃地挂在上面,时不时掉下来一颗弹在车顶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家属院建筑整齐干净,屋檐上雪水融化,结成了又长又锋利的冰锥。
为了提防冰锥和屋顶冻雪坠落伤人,几个勤务兵正在顶楼窗外和阳台外用长竿子戳、扫,下面有人拉起警戒线,让闲杂人等注意避让,免得伤到。
陆大伯家原本住在首长小楼区域,退休以后部队也没下令让他搬出去,可他自觉,不在其位还霸占那待遇不合适,就要求换房。
今年夏天他就带着家人换了新的住处。
部队还是照顾他,他年纪大不喜欢爬楼梯,且喜欢刨土种菜啥的,就给他安排到后面那片平房区。
平房区独门独院,正房进深大,三开间的位置里面进行分隔能做出四个卧室,带着客厅和厨房,所以他们住得依然很舒服。
车子在路边一停下,陆长寿就跑过来,高兴地问好,“三叔,三婶儿,盼盼甜甜,你们来啦!”
陆绍棠点头应了一声,林姝朝陆长寿笑笑,“长寿长高很多,人也更结实,有精神。”
盼盼甜甜跳下车,“长寿哥,你变帅了呢。”
陆长寿有点不好意思,“真的吗?”
甜甜肯定道:“当然是真的!”
陆长寿赶紧帮林姝拿东西,又说爷爷盼望他们过来等好几天了,昨天晚上念叨半宿呢。
屋里人听见声音,陆金玲和陆英杰以及几个孩子也出来打招呼。
陆绍材坐在沙发上充大爷,被陆大伯拿巴掌糊了一脑袋后不满道:“爹,我是大哥!哪有大哥去迎……”
陆大伯一拐棍儿敲在他腿上,疼得他赶紧跳起来出去了。
严萍带着严心和大儿媳肖玉凤在厨房忙活,探头瞅见撇了撇嘴,小声道:“看着吧,再嫌弃也是自己亲儿子,比别人亲。”
这些日子她是看明白了,年轻时候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年纪大了就开始计较你的我的。
严心自然是一心向着姑姑的,肖玉凤是胡信达的媳妇儿,胡信达是严萍的亲儿子,自然也是一家人。
不过肖玉凤却劝着婆婆对公公宽容些,总归胡信达当年是继父供应读书又安排进部队的,后来转业能安排一个好工作也是继父的功劳。
肖玉凤觉得老爷子还是有本事的,不应该闹僵,反而应该哄着他,多让他给自家带点好处。
尤其现在陆绍棠也混出来,正是应该回报大伯一家的时候,干嘛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她转身喊道:“信达,信达,绍棠来了,你赶紧出去迎迎。”
胡信达拿着一个手电筒出来,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妈,我给你修好了,搁这里晚上出门好用。”
严萍高兴地应了一声。
胡信达就擡脚出去。
院子里陆大伯等人已经接着陆绍棠一家,正在说热络话儿呢。
陆大伯给他们介绍这院子,除了装煤和柴火的柴房,还有一间自己搭的茅房,另外他带着陆绍材、陆长寿开了几个不大的菜畦。
首都这里冷,菠菜韭菜也不能越冬所以已经光秃秃盖着一层冻雪。
陆大伯高兴道:“开春儿翻翻地,等清明谷雨的就能种菜,我还想垒个鸡窝养几只鸡呢。”
退休了实在闲得慌。
陆绍棠点点头,“挺好。”
他对种菜什么的不擅长。
盼盼甜甜却跟大爷爷聊得头头是道,告诉他种什么什么好吃。
陆英杰负责招待林姝,一口一个三嫂热情得很,邀请她赶紧进屋暖和。
陆金玲自诩求不到陆绍棠面儿上,反而不冷不热的。
胡小乐则拉着潘莉莉去找盼盼甜甜玩儿,虽然他下乡有过不愉快,但是盼盼甜甜当时招待得不错,给他吃糖、看小人书、讲故事做游戏,这会儿他也八岁懂事起来,知道盼盼甜甜就是来做客,不会住在这里抢自己好吃的好玩的,自然不会再故意敌对。
陆大伯看孩子们融洽,他高兴。
他对陆绍棠道:“绍钰听说你过来,早两天就想回来,结果昨晚上又被营里要去执行任务。你要是不急着回去,等两天跟他碰个面儿再走。”
陆绍棠:“行。”
陆大伯拍拍陆绍棠的肩膀,现在是咋看咋骄傲,眼圈都酸胀起来,“好,好呀!”
侄子有出息也是他的骄傲。
胡信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从房门玻璃上将陆大伯激动地夸陆绍棠的模样一览无余,转眼又看到那边被陆英杰迎过来的林姝,他只觉得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女人!
不受控制的,心里有些泛酸嫉妒。
陆绍棠那样冷淡木讷,不善言辞不近人情的男人,却频频得漂亮女人稀罕。
这人呀,真是不公平。
他推门出去,朝着进来的陆英杰和林姝几个笑得如沐春风,“小妹,这是绍棠媳妇儿吧?”
他朝着林姝伸手,“弟妹你好,我是胡信达。”
陆英杰赶紧给林姝介绍一下。
林姝没跟他握手,而是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重的东西都在陆绍棠那里,林姝就拿了一个轻的,是给严萍买的围巾。
她跟着陆绍棠第一次上门,自然要对长辈有所表示,可以不给陆大伯,但是要给大伯娘送礼物。
这是必须的。
胡信达目光落在包装袋上,顺手接过去,也敛去眼里的不爽。
这是不屑于和他握手?
他笑道:“外面冷,弟妹快进屋吧。”他又招呼陆绍棠和陆大伯,“爸,绍棠,外面冷,快进屋吧。”
陆大伯就招呼他们进屋,又让胡小乐和潘莉莉招待盼盼甜甜。
胡小乐看到陆绍棠他们带来的点心盒子,惦记着吃点心,就吆喝着进屋了。
林姝他们进屋,严萍出来打招呼,林姝和孩子们就把礼物送上。
严萍又给介绍肖玉凤。
严心出来露个脸,简单打个招呼就去厨房忙活了,她没脸和林姝照面儿,在乡下丢过人的。
她到现在还不跟陆绍材、陆金玲他们说话呢。
严萍看陆绍棠和林姝带了这么多稻香村的贵重点心,真是又意外又惊喜。
这年头能带一盒子就不错,他们居然带了四盒子!
哎呀,真是大方了呀,以前陆绍棠过来从来不带礼物的。
看出来现在陆绍棠工资高家底厚,也送得起。
严萍又觉得这都是自己老头子的功劳,要是没有老头子带他进部队,他哪里能有今天的成绩?
这样想着,她就觉得陆绍棠送这四盒子点心也应该。
胡信达又把林姝带的围巾给她。
严萍当即打开,见是一条枣红枣的羊毛围巾,一看就是百货大楼买的高档货,一条得十几块钱呢,她自己都不舍的买。
闺女整天说发工资给她买条,结果说来说去到现在也没见着。
严萍脸上的笑就更加浓,对林姝也越发热情,“别站着呀,快坐。英杰,你赶紧的,沏茶呀。”
胡小乐瞅着点心咽口水,“奶奶,我要吃点心。”
严萍笑着拿起一盒,当场打开,让几个孩子吃。
肖玉凤不动声色地上前,状若帮严萍收拾的样子,把另外三盒抱起来拿去一边儿。
腊月了,年前得走亲戚,正好拿去用。
陆英杰给大家倒了茶水,她朝陆绍棠笑道:“三哥,你这一趟是来干啥的?咋不早点来家里呢?”
陆绍棠:“工作忙,今儿首长给假。”
陆英杰:“三哥,我听说你是不是要调回首都呀?”
要是陆绍棠调回首都,那她的事儿就好办。
现在首都军区也在进行调整,裁军、换防、调岗等,各种操作。
她所在的团可能得换防去,而她是卫生兵,现在还得跟着下基层不能进军医院。
要是陆绍棠帮忙的话,说不定可以。
其实陆大伯也能帮她进医院,但是希望她下基层锻炼两年再回来,那样有底气有履历,还不许严萍帮她活动这事儿。
你进部队活动一下是应该的,毕竟大院儿的孩子去工厂和机关也不适应,最好就是进部队。
但是下基层这事儿不能躲,这是攒资历的,回来才好说往上升的事儿。
他们聊天,陆绍材和陆金玲插不上话,陆长寿也只能跟盼盼甜甜说话。
这时候肖玉凤从厨房过来,对林姝笑道:“弟妹呀,你大娘自打老家回来就一个劲儿地夸你做饭好吃,我是个手笨的,想跟你学做两道菜,以后也好招待客人,省得给爸妈丢脸。”
不等林姝反应呢,陆绍棠开口道:“林姝胳膊磕了不能受力,早上刚抹的药膏。”
肖玉凤一怔,连带着胡信达、陆英杰都愣了一下,他这是护着媳妇儿不让她下厨做饭?
肖玉凤忙笑道:“绍棠你放心,嫂子哪能让弟妹动手做饭呢?就是过去动嘴指点指点嫂子我。”
她笑着拉林姝。
林姝只好起身跟着过去。
她胳膊当然没磕坏,是被陆绍棠不小心捏出来的印子,不疼不痒的。
不过他护着她,不让她受累,她心里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