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结局

    第96章大结局


    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北国到处冰天雪地，生态农场这里却一片热火朝天。


    农场正在杀年猪，社员们可以用工分去换新鲜的猪肉。


    本大队的还可以用工分换腊肉、腊鸡、腊鸭,还可以买冷熏肉,不过大家觉得不如烟熏肉有味儿，买冷熏肉的比较少。


    向阳大队和跃进大队的社员们也享受大队优惠价,可以低价购买猪肉、腊货,鸡蛋和咸鸭蛋更不用说了，日常就没少吃。


    以往没这条件,今年大队有肉,但凡不饿肚子的人家都想办法多买点肉。


    除了过年自家吃,招待来拜年的亲朋,还得拎着走亲戚呢。


    回娘家啊,走姑家姨家舅家啦,拎着肉多有面儿？


    社员们个个脸上带笑,就连以往的贫困户今年都给孩子换上新衣新鞋,手牵着到罐头厂大院儿去买肉。


    路上行人不是拎着肉就是挎着一篮子鸡蛋，有的左手拎着腊鸡腊鸭右手拎着腊肉,大老远就笑着和熟人打招呼。


    “来啦！”


    “买肉啊？别急,有的是呢，都有份儿。”


    本大队的就站着聊聊今年的好生活,你家分多少钱，我家原本更多但是谁谁嘴馋日常买太多肉年底少分几十块。


    向阳大队和跃进大队的社员们在一旁听得眼馋,他们入农场晚，还不能参与分红,来买肉都得花钱。


    真是羡慕前进大队的人呐，和唐厂长封厂长一个大队直接被带飞,听说他们年底分红就是吃奶的娃娃都能分十块钱呢，能干活儿的更不用说了。


    前进大队分红少的羡慕分红多的，这俩大队又羡慕他们。


    而慕名前来买鸡蛋和猪肉的外地社员又眼热地看着他们，“你们俩大队也好福气啊，挨着前进大队，今年也加入农场啦。听说你们口粮都吃不完，天天都吃细面大米呢？对了，那大米啥味儿啊？跟小米一样不？”


    “哎呀，我们可没吃大米，是向阳大队种大米，得问他们。”


    向阳大队的立刻道：“哎呀，都跟农场换肉换饲料啦，我们也没吃。我觉得不如咱们的小麦棒子好吃，我们吃不惯大米那口味儿。”


    言辞间诸多骄傲地嫌弃，大家都听得出，又是一阵揶揄哄笑。


    还有人羡慕跃进大队，“你们大队是不是开了好几百亩药田出来入了农场的伙儿？”


    “哎呀，哪有那么多啊，可能就几十亩吧。”跃进大队的社员立刻谦虚，生怕人家眼红，大队长说了都搂着点，别出去嘴碎显摆招人恨。


    这人也真是能夸大，就入了三百亩还包括山地树林子呢，咋就说好几百亩呢？


    一连忙活了好几天，罐头厂还加班儿赶着装了两批货出去。


    一批自家卡车往庆州港运，一批运输公司直接来大货车拉的。


    小年前一天，程教授陪着省大、京大、华大的几位领导，季宏岳陪着省、市、县教育局的领导和干事们一起来了农场。


    看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唐圆都吓一跳。


    这是要干嘛？


    知道他们农场杀猪分肉来打秋风呢？


    你们不过年呐？


    季宏岳给了唐圆一个眼色。


    唐圆已经看见程教授，小跑着上前扶住老师，笑着关切道：“老师您怎么突然来了？咋不给我打个电话去接呢，我师娘呢？”


    程教授笑道：“私事咱等会儿再说，我给你介绍几位学校领导。”


    程教授介绍几位高校招生办的领导和农学院两位教授，季宏岳给介绍了教育局几位领导。


    教育局是陪招生办领导来的。


    他们也有任务的，唐圆和封辰是省内知名人物，年轻轻就那么有想法，能给国家创汇，将来大有可为呀。


    可以让他们去首都上大学，但是要争取他们回省内工作。


    虽然甭管人才在哪里工作都是给国家做贡献，但是在自己省内那就是省内的政绩呀，不一样。


    很快带人检修电机等机器的封辰匆忙赶回来，他得帮唐圆招待领导。


    要是依着他自己，他是不喜欢这些事儿的，但是人越来越多，他可不想媳妇儿受累，所以就主动帮忙承担。


    大家都是体面人，京大和华大招生办领导也没直接开抢劝说唐圆封辰去自己学校，而是聊农场和工厂的事儿。


    还不到饭点儿，他们就去参观一下罐头厂。


    现在罐头厂已经陆续停工，只有熏肉车间还在工作。


    虽然外国人不过春节，希望罐头厂能一直发货，唐圆却不肯。


    自己要过年的啊，一切等正月初十之后再说吧。


    小年停工，正月初十复工，这是她给厂里定的规矩，甭管订单多多，钱是赚不完的。


    晌午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杀猪菜，还有各种卤肉、卤猪下水，吃得大家觉得生态农场的生活太好了。


    后续他们又参观了沼气池、沼气发电、养猪场、蘑菇大棚、药材加工房等。


    他们还参观了养猪场的保温室，里面住着待产的母猪以及新生的猪崽。


    “嚯，这小猪崽真享福。”


    “还有小鸡仔孵化间呢，也是恒温车间，还有专门的孵化箱。”


    即便山里的散养鸡也不靠母鸡抱窝孵蛋，那样又慢又不安全，成活率低，有时候还容易被黄鼠狼和老鼠偷吃。


    除了少数母鸡在夏秋温度适宜的时候抱窝孵小鸡，其他多数都是老太太们在孵化箱里操作。


    孵小鸡就会产生很多不成功的蛋，俗称毛蛋，有人专门爱吃。


    所以农场孵小鸡没成功的蛋也没浪费一个，都被大家吃掉了。


    冬天蘑菇大棚、暖棚种植园很热闹，这边新修的是半地下大棚，埋桩子，搭棚子，上面覆盖草帘子和白色的厚塑料膜，靠着地气以及沼气、电能等取暖，完全不需要烧煤炭，绿色环保不会污染空气。


    蘑菇大棚除了双孢菇，现在还有平菇、口蘑以及新培育的猴头菇等，猴头菇食用价值和药用价值都很大。


    另外还有蒜黄、韭黄、豆芽等厌光蔬菜，再就是小青菜、菠菜等耐寒蔬菜，并没有种植什么反季节蔬菜，暂时也没有投入太多成本。


    这些供他们自己吃，顶多过年搭配蘑菇往县城和市里运一些，并不往远处卖。


    现在除非出口，国内远距离运输成本太大，没的赚不说还会亏本。


    江南冬天都有绿色的蔬菜吃，这年代也不会运到北方来卖。


    菜钱不够运费的。


    前来参观的众领导们笑道：“咱们赶巧，有口福了。”


    两位特意跟着京大华大招生办领导过来的农学院教授则一头扎进生态农场，也不跟他们一起参观，自己挖宝去了。


    他们看到了唐圆和封辰带人嫁接的水果树，酸枣和红枣互相嫁接，杏子梅子嫁接，山葡萄和各种葡萄品种互相嫁接，山梨和鸭梨等品种嫁接。


    虽然时间尚短，但是他们看得出来农场这是要培育新品种，且已经有初步的成果。


    通过了解他们知道农场懂根据植物生长周期浇水施肥，懂得人工授粉！


    像药田等农场每到花期都会适当进行人工干预。


    大丫骄傲地给他们介绍道：“我们厂长正在研究中华野蜂，这种野蜂劲儿大，采蜜更多，寿命也更长，如果能驯化我们既有蜜吃还省钱呢。”


    农场穷呀，背着那么多贷款呢，唐圆说能省就省。


    当然这主要是封辰有这个本领，如果是别人她就不敢说这个大话了。


    封辰连猴子都能驯服，野蜂也是可以的。


    他们在山里就养了一群野蜂，它们在山洞附近筑巢，封辰会引导他们搬家，然后把野蜂巢采下来。


    野蜂巢可是一味中药，对很多病症都有治疗和辅助治疗作用，非常难得。


    两位农学院教授听得暗暗称奇，兴趣十足，要不是快过年了他们真想住俩月。


    两人羡慕地道：“这边省农大有福了，可以直接带着学生过来上课。”


    他们发现了，这生态农场方方面面都涉及专业课程。


    在这里开课，不管老师讲课还是学生听课，那真是事半功倍的。


    学生们的试验田都有着落呢，还不怕被人给拔了糟蹋了的。


    这边农场里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田地里的庄稼不能随便碰的。


    程教授等人在这里住了三天，京大和华大的领导不知道是被质朴的田园风光陶冶了心情还是怕丢面儿不好意思争抢，就把劝说两人的任务交给了程遐年，由他问问两人的意思。


    当然，不能由着两人说什么省大很大，不想离家远之类的话，要让两人二选一。


    程遐年接了任务，趁着下雪食堂蒸了粘豆包、打了糍粑大家品尝点心的时候他和唐圆、封辰聊起来。


    唐圆果然表达了自己和封辰的想法，她觉得省大很合适，可以兼顾学业和事业。


    程遐年笑道：“若是其他学生，我会劝他学业为重，毕竟人生之事有先后，学业搞好才能谈事业。可你们不一样，你们给我的感觉好像早就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把学业搞好了，现在正是做事业的时候。”


    他摇头笑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矛盾的感觉，这俩学生太聪慧，太通透，有一种经历过波折苦难大起大落之后才有了的清澈通透。


    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汲汲营营，不慌里慌张，懂得向外求又懂得向内求。


    可能大学学历和文凭对他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吧，就像当初他们不肯把罐头厂开在城里一样。


    有没有这个大学，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和事业。


    因为有选择，所以这不是唯一，不是压上一切的豪赌，就能举重若轻。


    人生当如是。


    当然一般人没有他们的能力，自然也没有办法像他们这样洒脱，对京大华大和省大一个态度。


    唐圆和封辰也没谦虚，他们知道程遐年话没说完，就认真听着。


    程遐年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想为家乡父老乡亲做点实事儿，你们也做到了。在我看来，你们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现实意义上的成功了。可如果你们去首都读大学，那么毕业后，几年后，你们可以为更多人做实事儿。”


    留在这里，只能为家乡这些人做实事儿，让他们受益。


    走出去，可以让更多人受益，造福更多百姓。


    程遐年希望他们走出去，所谓有多大能力揽多大责任。


    他希望更多人受益，他也希望他们可以站得更高。


    读书人谁不想留名青史呢？


    见程遐年说到这份儿上，唐圆就笑起来，“老师，您给我俩捧这么高，就不怕我俩没那本事担不住哇。”


    程遐年笑道：“你俩可以的。就凭你们目前的见识和本事，已经超过很多人了。说是让你们去读大学，实际你们去当老师甚至当老师的老师都足够的。”


    听她和外商谈判，程遐年都自愧弗如。


    他觉得唐圆现在就可以教很多人，他知道的很多大学老师也没有她的见识。


    “那么……”程遐年收起笑，认真地看着他俩，“告诉我，你们想读哪所大学什么专业？”


    唐圆也没多想，她和封辰、季宏岳早就商量过的。


    季宏岳报考的是京大哲学政治系，也被录取了。


    她要用自己前世的见识去影响国家的经济局势，影响大局经济观，争取让华国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候少走弯路，少被资本主义国家坑。


    封辰，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发现封辰的理工科非常优秀，他在机械、武器等方面有很深的了解。


    他有一些非常超前的军工理论，这让她怀疑他也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但是她没有证据，因为她用现代那些领导人、体育明星、娱乐明星之类的试探他，他全然没反应完全不了解。


    哎，只能等新婚那天晚上交底啦。


    所以封辰报考的是机械系。


    实际领导知道他在改装车、改装枪械方面的本领以后，很想直接让他去军工学院科研所上班。


    当然，读书的时候也可以去的。


    总之，华国迈入一个新阶段，国家求贤若渴，希望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最后唐圆和封辰都选了京大。


    程遐年告诉众人，京大领导直接乐歪了嘴，哈哈个不停，一个劲儿地和两人握手，说欢迎欢迎，又对华大领导道：“两位学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们可不要有意见啊。”


    华大领导差点对他翻白眼。


    唐圆很认真地跟几位领导解释了一番为什么这么选择。


    她的理由是自己认识不少外商，能更好地了解国际局势，而且她个人对国际经济和□□势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可以给领导提出更好的建议，所以她适合在这方面发挥才能，而不是去做技术。


    华大领导很想说那封辰呢，我看他很喜欢研究机械，很适合搞技术，那就来我们华大啊。


    怎么去京大了？


    不过京大估计也留不住，这人保管会被军工部门挖走的。


    这几天他们把农场里里外外参观了个遍，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他们参观和那些生意人参观不一样，总归是名牌大学的招生办负责人，各自还是有学术领域的。


    他们（主要是华大的一位副教授）发现农场的发电机、磨面机都是改装过的，功率更大，而且更安全。


    还有沼气池的蓄气池和外省的不一样，更先进安全，他们在出气口那边安装了目前国内没有的脱硫器型号。


    他们的沼气灶也是进行过改装的，有其他地方没有的安全保护阀门，有漏气嗡鸣装置，这可太先进了。


    他们问过，这都是封辰改装的。


    他还上什么学？


    他直接去当大学老师都行。


    直接去机械厂当技术员也可以。


    反正就是不适合去京大！


    他们等着封辰给解释，好劝一劝，结果封辰一个字没说。


    对于封辰来说，唐圆去哪里他去哪里，所以选这个不选那个他完全都没问题，不会不好意思。


    自然也不需要解释。


    最后华大领导很有风度地跟两人握手，笑着邀请他们，“等去了首都，有时间就来隔壁坐坐，我们很欢迎你们来交流的。”


    唐圆笑道：“一定一定。我们这农场虽然小，但是也挺有自己风格的。以后我们会开办一个农家乐，陆续开发一些旅游景点，就在后面山里，美景很多的。老师们工作疲惫了，可以来我们农场度度假。”


    农场管吃管住，还有游玩的地方，这不得给他们全新的感受呀。


    他们免费，但是他们可以给做宣传呀，以后自费客人就多啦。


    几位领导自然答应，纷纷笑道：“只要有时间，我是很想常来参观的。”


    唐圆顺势道：“可以带上家人过来玩的，到时候我们还会开发游乐园的。”


    先画大饼。


    在唐圆有意的调解下，华大领导也没那么难受了，看京大领导也顺眼一些。


    唐圆又再三挽留他们住了两日，然后在他们不得不离开的时候给收拾一大堆土特产带上。


    肉罐头、水果罐头、蘑菇罐头、干蘑菇、腊肉熏肉，每人满满当当一袋子。


    领导们唬得不轻，“这不行，这不行，这么多是要犯错误的。”


    一人拿两样就是了，拿这么多实在不像话。


    唐圆笑道：“没事，这是样品，请老师们领导们多多帮我们农场做宣传。”


    上了车，众人还依依不舍地挥手。


    京大领导再三叮嘱两人，“3月18号报道，别忘了啊。”


    华大领导忍不住吐槽：“现写的录取通知书，人家不会忘记的。”


    他们都带了录取通知书来的。


    季宏岳也一起离开，他带上年礼南下陪父母过年。


    临走前他和唐圆封辰约定来年一起北上。


    唐圆挽着封辰的胳膊，一直朝车队挥手，等看不见了才跺跺脚，“哎呀，好冷。”


    唐炳德、唐爹唐妈等人受不住冻，早说着话回村了。


    只有大丫和周小杰还在不远处等他们。


    周小杰：“厂长，都走远了，咱们回吧！”


    唐圆朝他们摆摆手，笑道：“怪冷的，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呀，你们先回吧，我和封辰要溜达溜达。”


    周小杰还想说这么冷溜达啥啊，冻出老寒腿不是玩儿的。


    大丫笑着扯扯他，“快别碍眼了，我们去找封奶奶听评书了。”


    封怡和何建明何松涛等知青大部分都回家过年了，考上大学的过了年就要去学校报到，没考上的会回来一边工作一边复读，争取来年秋天能考上。


    周小杰之前从砖窑厂去了县建筑队，来农场帮忙盖厂房之后就留在了罐头厂。


    农场也成立了一支维修队，需要定期检修房屋、猪圈等，需要有技术，周小杰经过考核以优秀的成绩被录取。


    当初为了帮大丫脱离后爹他和大丫领了证，后来两人一直通信，一直互相督促自学识字。


    虽然工作很忙，见面不多，两人的友情反而慢慢滋生出了好感。


    当初也是大丫主动邀请他留在农场的。


    现在两人也没正式结婚，也没住在一起，周小杰住宿舍，大丫陪封奶奶。


    两人虽然年纪都不大，却吃尽生活的苦，都踏实苦干、上进、懂得感恩，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俩人以唐圆和封辰为榜样，互相尊重，有商有量，很得封奶奶和唐爹唐妈喜欢。


    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唐圆笑道：“真好。”


    大丫不再是瘦弱干巴的大丫，如今已经抽条，皮肤白皙，模样俏丽。


    周小杰也不再是小鸡仔身材，虽然长得不算很高大，却在工作和生活中很给人安全感。


    大家都说你可以相信周小杰，把活儿交给他就没问题、


    他平时勤快能干还有礼貌，很得妇女们夸奖，都说等他和大丫结婚要给他们办个热闹的婚礼。


    封辰握着她微凉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热乎着，声音低沉温柔，“嗯，一切都很好。”


    一切都很好，一切刚刚好。


    即便这场穿越可能只是他临死前的幻梦，能过一生，也很好。


    穿越后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过得很珍惜。


    不管独自去山里开荒，还是去城里卖肉，他都享受美好的新世界。


    他觉得这样过一生，真快活。


    可自从遇到她以后，他又觉得这还不够。


    他变得贪心，他想时间再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可以陪她慢慢变老。


    这一生啊，怎么都过不够。


    每一天啊都是全新的一天。


    如此想着，他心绪涌动，忍不住抽出手单臂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替她挡去呼啸而来的寒风。


    唐圆享受他的温暖和体贴，低声笑着，“封辰，我们结婚吧。”


    封辰耳力极好，这会儿却好像没听清，“嗯？”


    唐圆咯咯笑起来，大声道：“我说……”


    刚说俩字，封辰立刻擡手替她挡了挡嘴边的风，“风大，回家说。”


    唐圆抓住他的大手，拱起一个弧度挡住北边刮过来的寒风，继续道：“我们结婚吧！”


    风很大，封辰却听见了。


    他顿住脚步，心跳如鼓。


    这一刻，谁也没说话，只有咚咚的心跳，连凛冽的寒风仿佛都变得温柔起来。


    封辰垂眸，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有层层繁星，好像从遥远的虚空纷至沓来。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又欣喜至极，“圆圆，真的吗？”


    唐圆声音俏皮轻快，“当然真的，我决定了，我要知道你的秘密！”


    封辰笑起来。


    唐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好日子，让大队长给我们写婚书，明天就摆酒，然后我们就是夫妻啦。”


    封辰伸手把她抱起来，她个子高挑，穿着棉袄棉裤大衣，可他却抱得很轻松。


    他笑着，声音愉悦，他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一纸婚书，也不是去领证，更不是非得和她洞房花烛。


    他要的从来都只是她的接受和认可。


    只要她愿意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和他在一起。


    他声音低沉磁性，“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了。”


    唐圆勾着他的颈项，笑着端详他，“我老公真好看！”


    封辰：“我媳妇儿也顶好看。”


    唐圆：“咱是不是还得去山里摆桌酒，要不猴子会不会有意见？”


    封辰：“每次去山里你都钻我被窝，猴子早就以为我们是夫妻了。”


    唐圆：“封辰，我好开心。”


    封辰：“我也是。”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开心。


    他臂弯里抱着心爱的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走向那光明的未来。


    一生所爱，此生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