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大戏结束
3个月前 作者: 四单铺
第109章大戏结束
听梁可风说完,本想着九叔公能替儿子顶罪的梁幼琴,瞬间陷入失望。
旁边坐着的宝叔公不解:“既然雅干是中毒死的,怎么最后死因确定是车祸?”
这个年代的港城,很多制度和流程都还不规范。
梁可风解释:“写尸检报告的法医是我舅舅女友张小姐的表哥。那段时间舅舅和张小姐因为婚礼的事闹的很不愉快,吵了几次架。她表哥分析出舅舅死因,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了她,而梁幼琴知道张小姐表哥是法医,她怕法医能检测出真相,几次三番去试探,并暗中恐吓张小姐,让张小姐害怕万一自己被怀疑了,会祸及全家。最终张小姐求她表哥改了尸检报告。”
说完,梁可风看向梁幼琴:“你想让张小姐来作证吗?随时可以叫她来。”
梁幼琴没回话,这个张小姐隐藏的真好,让她误以为法医根本没有检出毒素,不然她早就想办法把张小姐做掉了。
她后悔自己还是太过心软,不应该存有幻想。
众人议论纷纷,为了利益,谋害亲人,这对母子实在太毒!
梁可风:“福罗都能给我舅舅下毒,他会一直不知情?!所以,福罗究竟是什么时候上你们贼船,跟你们同流合污的?还是说,他根本一直就在船上。”
梁幼琴知道不能就这么默认,她大声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雅干是中毒死的,根本就不是福罗下的毒!雅干平常能接触的人并不少,怎么就那么武断确定是福罗?梁可风你就是存心想要害死我们母子!”
梁可风反驳:“平时能接触到我舅舅日常生活起居的,除了梁家大宅的人之外,就只有梁福罗。怎么?还想抵赖是吗?”
福罗还抱着一丝希望,辩解道:“根本不是我,清者自清!你应该查一下梁家大宅的人!”
“不是你,那九叔公刚才那么着急认罪,是为谁顶罪?为梁家大宅的人吗?”梁可风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
九叔公:“我是人老糊涂了乱认罪,这也不能怪福罗呀。”
梁可风冷笑:“以为抵赖就行?知道你们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时童年展示一张证明,梁可风说:“这是日本药贩子出具的说明,前年福罗去日本旅行时在他那边购买了河豚毒素,福罗还详细咨询了药贩子,河豚毒素的用法用量。”
福罗心虚地瞥向别处,梁幼琴还在垂死挣扎,“怎么证明这个药贩子说的是真话?万一他撒谎呢?”
“为什么药贩子要撒谎冤枉他?!我们刚刚去搜了福罗的家,就在他家里,搜到了这一瓶用剩的河豚毒素。”
童年拿出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封装好的药瓶。
梁幼琴:“你……你这是栽赃陷害!”
“这药瓶上面有福罗指纹,我怎么栽赃陷害他?!我倒要看看你们死鸭子嘴硬到什么时候!”梁可风拿出另外一饼录音带,换上。
只听收音机传来福罗的声音。
福罗在跟九叔公商量用河豚毒素毒害梁大龙。
听了这录音,梁幼琴浑身寒冷刺骨,原来他们这段时间所有的言行都被监视的一清二楚。
估计在这祖孙眼里,他们就是透明人,他们就像小丑在演戏。
梁可风不想再跟他们废话,她举起枪,对准梁幼琴,同时看向梁福罗,厉声道:“梁福罗,你杀了我舅舅,却躲在父母后面不敢认!你还是男人吗?我知道你带枪来了,是男人,给自己来一枪,不然我就先杀了你妈!”
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福罗咽了咽喉咙,来一枪,打哪里?手还是腿?抑或脑袋?!
梁幼琴满脸惶恐地看向福罗,嘴上依然硬气:“福罗你别听她的,你让她杀我。这里不是四方城寨,不可能让她为所欲为!这么多人看着,你看她敢不敢杀我!她要是真杀了我,她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宝叔公趁机落井下石:“琴姑,你这话说的不上道。你在洪门总部跟大小姐谈法律?把你杀了就杀了,这里谁敢传出去,外面谁会知道?!”
棍花再次挺身而出:“大小姐,不要脏了你的手,我替你杀她!”
“我也可以替大小姐杀了这个毒妇!他们杀阿公继承人,谋害阿公,我们洪门十万弟兄都可以报这个仇!”
“对,我们都可以报这个仇!”
“一枪便宜他们了,应该千刀万剐!”
响应者不绝于耳!
梁可风略欣慰:“看看,想杀你们的人,多的是。”
“那你就痛痛快快给我来一枪吧!”说完,梁幼琴绝望地昂起头,眼神瞥向了儿子。
而福罗已经摸出枪。
梁幼琴希望儿子能茍活,她哀求:“福罗,不要。”
所有人都看向福罗,梁可儿吓得脸色煞白,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结果下一秒,福罗对准自己的左手臂……
嘣,打了一枪!
“啊?!”
福罗咬着牙,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梁可风耻笑道:“梁幼琴,这就是你儿子,让他打一枪,也只敢打自己的手。他没胆量对准自己的脑袋!”
只要儿子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梁幼琴不在乎这个嘲讽,她赶紧吸引火力,“梁可风,你有本事,就自己把我杀了,别在这里啰嗦!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根本就不可能有你梁可风。当初要不是我怂恿你妈私奔,怎么会生出你这个野种呢?!”
啪!
枪托重重砸在梁幼琴的脑门上。
打完梁可风还不解气,又砸了一下!
鲜血从梁幼琴脑门渗了出来!
最后她捏着梁幼琴的下巴,“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畜生,所以,你的孙女死在你野种儿子手里,你是不是也很高兴?!”
一抹怨恨从梁幼琴眼中闪过,“你闭嘴!”
她不想听。
“你孙女高乐茹是怎么死的?福罗杀的!福罗,你来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了高乐茹!”梁可风松开捏着梁幼琴的手,她摸出匕首,递给棍花。
棍花明白大小姐意思,她举起刀要挟福罗:“你不说,我这把刀就从你妈左边肋骨插进去!我棍花说到做到,绝不手软!我先给你做个示范!”
说着,她也不给别人准备的时间,一刀插进梁幼琴的手掌!
“啊!!!!!”梁幼琴惨叫!
坐在一旁的梁可儿直接吓哭了,她
躲到了桌子底下,生怕下一个被剁的就是自己。
知道棍花手段的福罗看见母亲受伤,赶紧道:“我说!我说!”
众人敛声屏气听着,生怕错过好瓜。
梁可风冷冷盯着他:“赶紧,别浪费我时间。”
福罗捏着手臂,转移伤口疼痛,“那天在凤凰山道一号的舞会,我发现龙爷很喜欢喝餐饮公司提供的一种无酒精饮料,他连着喝了两小杯,我猜他应该还会再喝。这是个下毒的好机会。我就跟琴姑在泳池边商量,往那款饮料里下毒。”
“琴姑说,高乐茹也喜欢喝那款饮料,她怕孙女误喝,不让我动手。还说,上次雅干的死,高城已经替我顶过一次风险,这次不能再让自己人承受风险。”
“结果,这些对话被高乐茹听见了。她冲出来,说我害她爸,还想害他,她要去告诉梁大龙,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怕她声音太大被人听见,就去捂她的嘴,结果她掉进泳池里,嘴里依然叫嚣着要去告诉梁大龙真相。我一激动,就把她按到了水里……直到她不再挣扎,才松手。”
痛得趴在桌上的梁幼琴,不想再听这个过程,她呜呜哭起来,“福罗你别再说了。”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撞开,高贺年高城父子就站在门外。
高城冲了进来,他去掐福罗,“你这个狗杂种!我以为你有什么万不得已的苦衷,原来你一开始就陷害我,被我乐茹发现,还把她也杀了!你这个狗杂种!冚家铲!”
要是在平时,高城根本打不过福罗,但福罗手臂受伤,被掐着脖子,也只能用一只手去撑开他!
兄弟俩扭打在一起,滚在了地上。
梁幼琴见状,也顾不得手掌的伤,赶紧过去拉架:“别打了!别打了!这个时候,你们兄弟俩为什么还要自己打自己!”
高城哭诉道:“他不是我兄弟!你也不是我妈!你偏心眼!你心里只有这个狗杂种!”
梁幼琴拉扯兄弟俩,高贺年则来拉她,他一巴掌甩过去:“贱货!你不单单害死孙女!你的狗杂种想让高城顶罪,你竟然无动于衷?!”
一家人打成一团,九叔公尴尬坐在边上,如坐针毡!
看着他们一家人打架,何聪像个无情的机器,拿出相机咔咔咔一顿拍。
必须要把这个场面拍下来,洗出照片给龙爷看。
最后还是宝叔公实在看不下去,让人把他们一家拉开。
“这里不是菜市场,用手打有什么用,拿枪啊!”宝叔公骂完,他不解:“福罗怎么让高城顶罪了?”
刚才一直看戏的梁可风,这才道:“我舅舅出事,他们是用车祸来掩盖的,当时福罗设计让我舅舅开了高城的车才出的车祸,万一有事,追究起来,高城就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宝叔公不免摇头:“自己兄弟都要算计,真狠毒啊!”
梁可风:“遗传。他母亲算计我爷爷,他算计自己弟弟,再正常不过了。少了个弟弟,还少一个人争家产,说不定,他想把港明也吞了。”
听梁可风说完,刚被拉开的高城又忍不住用脚去踢福罗。
“狼子野心!狗杂种!狗杂种!”高城骂人的话不多,来来回回就只会骂狗杂种!
九叔公看着梁幼琴满脸是血的狼狈模样,竟然心疼地拿出手绢,想给她擦拭。
高贺年看了,忍不住骂:“不要脸的狗男女!放在几十年前,老子要拉你们去浸猪笼!”
看着这夕阳红,吃瓜众人都憋着,不敢笑出来。
梁可风嘲讽:“高贺年,你让梁幼琴去祭献九叔公,梁幼琴没祭献吗?祭献了呀!”
九叔公茫然回头问:“什么意思?”
“你以为,梁幼琴是怎么刺激我爷爷进医院的?”梁可风走前去,站在梁幼琴和九叔公边上,指着梁幼琴,“她是靠出卖你,刺激我爷爷的。梁幼琴发现我爷爷怀疑她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你推出来,如果成功,那你们三人继续合谋,夺取洪门和我家资产,如果刺激失败,祭献的,也只是九叔公你而已。”
九叔公不可置信地看看梁可风,又看看梁幼琴,“她说的是真话?”
都这时候了,梁幼琴还抱着一丝希望,不愿意低头:“你别听她的。她现在就是想挑拨所有人跟我的关系。她就是想我死的更难堪。”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让你更难堪。”梁可风吩咐,“播录音给他们听。”
童年又换了一饼录音带,这次录音带的声音比以往都要清晰。
因为这是在梁大龙卧室里录的。
听着梁幼琴把所有的罪都嫁祸到自己头上,九叔公颤抖着收回替她擦拭血迹的手……
“你这都甩锅给我了?”
刚刚还嘴硬的梁幼琴,马上变了一副面孔:“我有说错吗?要不是你撺掇我,我会走上这条路?”
“我撺掇你?”九叔公看明白了,她就是想让他垫背。
梁幼琴强调:“你八十岁了!”
言下之意,让你顶大罪,有什么错!
九叔公竟无言反驳。
梁可风提醒:“录音没放完,童年,继续。”
下一段录音,周围环境噪音不一样,显然跟刚才不是一个场景。
前面梁幼琴问九叔公怎么分配黄金,之后是九叔公离开的声音。
【梁幼琴说:他八十岁了,活够了!】
【福罗:但他毕竟是我爸,我怕我下不去手。】
【梁幼琴:是你爸又怎样?杀他更好杀!黄金给了他,便宜了别人,他还有四个子女!】
【福罗:我知道。】
【梁幼琴:心软了?心软做不成大事,儿子!】
【福罗:我没心软。】
……
九叔公瞬间坠入无底深渊,他一直以为最信得过的人,和他们的儿子商量事成之后,就干掉他?
只因为他不想把黄金都给福罗。
九叔公颤颤巍巍站起身,“你这个毒妇!”
说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掐住了梁幼琴的脖子。
“我掐死你!”
刚刚打完一轮的福罗,赶紧去救他老妈。
高城也不忍心看见老妈被个老男人打,高贺年想要拉住儿子不让他多管闲事。
结果就是,五个人又扭成一团!场面比刚才更为激烈。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躲在桌子底下的梁可儿,吓得捂住了耳朵。
何聪再次拿起了相机,记录精彩一刻。
嘣!
一声枪响。
枪响过后,扭成一团的人忽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高城!高城!”高贺年捂着儿子被打爆的脑袋,痛哭呼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梁幼琴禁不住嚎啕大哭:“儿子!我个乖仔!你走前来干什么呀,你怎么那么傻!”
不小心开枪的福罗瘫坐在椅子上,他想解释:“妈,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杀了我孙女,现在又杀我儿子!”高贺年站起身,看见了刚才棍花剁梁幼琴的刀,他操起刀,就往福罗身上刺了过去!
“你个狗杂种,我要你抵命!”
就在福罗晃神的时候,一刀插入他的心脏!
“不要啊!”梁幼琴冲过去,“福罗,福罗……”
她捧着福罗的脸,“别怕,你别怕,来人啊,帮忙送医院!还能救的。我求求你们,帮忙送医院好吗?我求你们了!”
福罗声音虚弱地想说话,梁幼琴靠前去,听见福罗说了一声:“对不……对不起……”
梁幼琴哭的更厉害了,这种彻骨的痛,比要她命还让她痛苦。
“我求求你们,帮忙送医院吧!多少钱我都给!”
但大家都只冷眼围观,没人帮忙。
有人感叹:“恶贯满盈,救了干什么!”
见没人救自己儿子,绝望的梁幼琴把目光转向高贺年。
“高贺年,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她要跟高贺年拼命,结果被高贺年狠狠一推,梁幼琴摔在地上。
她本来身上就有伤,七十岁了,再这么一摔,直接摔到了脊椎,想爬也爬不起来了。
九叔公躺在地上,冷漠无视一切,似乎,福罗已经不是他儿子,梁幼琴是谁,他也不在乎了。
真是活腻了。没意思。
看着这一家人全自动自我搏击,梁可风不可能跟他们共情,她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们。
而桌底下,还有一个怪物——梁可儿。
梁可风微微蹲下,命令:“出来!”
梁可儿摇头,她不敢出来,还想装可怜获得原谅,“家姐,都是他们逼我的。”
梁可风冷声道:“你别给我装,我救了你,给你了机会,当时你完全可以跟我说真话,摆脱他们的要挟,但你没有。你不单没跟我说真话,还潜伏在我身边,你不会以为,你偷偷从医院溜出来,跑到洪记餐厅去跟梁幼琴的人接头,我不知道吧?自己是个傻子,还把别人也当傻子!”
梁可儿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梁可风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还想辩解:“我……我不敢不听他们的。”
梁可风:“你不敢?你敢偷偷溜出去接头,你敢偷偷给骆家三少打电话,你有什么不敢的?当初我们一起抵港,我以为你死了,冒着生命危险杀了巴闭给你报仇,报了仇,还在墓园给你立了衣冠冢,把你救出来之后,第一时间给你治病,给你舒适的生活,把你爸留下的遗产还给你。我对你不薄吧?而你呢?你根本看不上你爸那点遗产,你对我这个一起长大的姐妹也没有半点的姐妹情分,你眼里只有利益。胆小鹌鹑,又自私自利的玩意!”
胆小鹌鹑,又自私自利的玩意!
梁可儿痛恨梁可风的嘲讽,但她不敢反驳,她缩在梁幼琴身后的桌子底下不出来,“我错了!我自私自利,我猪狗不如!你放过我吧,家姐。”
梁可风正想让人把她拽出来,就在此时,童年附耳跟她说:“骆家三少在楼下,他来接梁可儿。他说接不到人就报警。”
成功勾搭上骆启泰,梁可儿就这点本事了。
既然骆启泰不知好歹,那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好歹。
“让他上来。”
没多久,骆启泰进来了,毫无预警看到眼前景象,他吓得整个僵住。
田七跪在角落,至今不敢起来,受伤的大腿还在流血。
高城脑袋被爆了,死状惨烈!
福罗浑身是血,眼睛合不上,直愣愣瞪着。
梁幼琴血肉模糊,摔在地上,想爬,却又爬不起来……
从小在金窝窝里长大的骆启泰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躲在门后一阵干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好奇怎么突然进来一个这样的人。
但看骆启泰穿着光鲜,面色白嫩,看着像个富家少爷,就有人调戏他:“喂,哪里来的少爷仔,还要不要兜尿布?”
梁幼琴认识骆启泰,她猜到骆启泰想来保梁可儿,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捡起地上带血的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过身后的梁可儿。
刀刃抵在梁可儿的脖子下。
“啊?!!”梁可儿吓得腿软大叫,“你别伤害我,放过我吧。”
梁可风白了一眼梁可儿这个废物点心,连个受伤的老太太都打不过。
梁幼琴忍着身上的剧痛,要挟:“把福罗送去医院,求求你们,高城没了,我就剩下福罗,你们把他送去医院抢救,让他去接受法律的审判……不然……不然我就杀了她,我杀了梁可儿!”
刚才进来没看见梁可儿的骆启泰,忙转过身,才发现梁可儿被梁幼琴摁在身上,用刀戳着她的脖子大动脉。
梁可儿哭着哀求不要杀她。
骆启泰赶紧说:“快!你们快答应高太太的要求。”
可惜,无人搭理。
梁幼琴见自己要挟了个寂寞,手上的劲更大了,“快点!”
“流血了!启泰救我。”梁可儿吓得浑身无力,想挣扎又不敢挣扎。
有人提醒:“福罗死了,去医院也没用。”
梁幼琴不愿意面对现实:“他没死,还能救活。”
棍花离她们最近,她无视梁幼琴的要挟,直接过来要把梁可儿拎走。
情急之下,梁幼琴一刀抹了梁可儿的脖子。
这把刀是梁可风随身携带的,她的刀,就比普通的刀要锋利百倍!
果然,鲜血喷了出来!
棍花愣了一下,才捂住伤口。
这家人互打也是绝了,这是打算把梁可儿也带着的节奏。
梁可风无奈瞄了眼骆启泰:“你不是来救人的吗?还不救?”
但骆启泰脚软,他晕血,还干呕想吐。
棍花动了恻忍之心:“送医院吗?”
梁可风:“骆启泰,给你机会,你要救就现在救,救好这个诈骗犯,送她去监狱,不救就没机会了。”
有人劝骆启泰:“抹了脖子,救不了的,不要折腾。”
骆启泰左右危难之际,噗通一声倒下,他晕倒了。
梁可风不免对已经毫无血色的梁可儿讽刺道:“这就是你选的男人!”
正混乱的时候,秦启明陪着梁大龙来了。
梁大龙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精神似乎比入院前还要上好许多,嘈杂的会议室里瞬间肃静,随即众人纷纷站起身,恭敬打招呼。
“龙爷。”
“龙爷,你回来了。”
梁大龙点了点手,让他们安静。
秦启明看着这场面,比他想象的还要血腥几分,他没想到梁幼琴两个儿子都死了。
他们之前计划的时候,并没有把高城算进来,最多只是想让他去坐牢。
这个报应,对梁幼琴来说,那是最痛的。
他跟梁可风只简单眼神交流,之后立刻送骆启泰和梁可儿去医院。
何聪当即清场,现场除了梁幼琴和九叔公,其他人都清了出去。
就梁可风陪着梁大龙。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九叔公躺在了地上,像死人似的,梁幼琴坐在会议桌脚边,手里还握着刀,目光呆滞,不远处,是福罗断气后,掉在地上的手枪。
梁大龙站在他们面前,良久,才说:“梁幼琴,你作为孤儿,我们梁家把你养大,给你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却把你养成了一条毒蛇,我们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梁幼琴抹了抹脸上的血,冷笑:“要是真把我当亲女儿,当初就不应该随便找户人家把我嫁了!阿妈对我是好,但阿爸眼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女儿,你也没把我当亲妹妹,我在你们手里头,活得战战兢兢,每天看你们脸色过活。你以前没事就找高贺年的小毛病,嫌弃高城蠢笨,对乐茹喜怒无常,乐茹跟你亲孙女的结婚对象打了个电话,惹你生气了,乐茹准备了多年的芭蕾舞剧,你说取消就取消,我怎么求你都没用。在你眼里,我是你妹妹吗?我是奴仆!”
这话要是在以前,梁大龙听了会气死,但现在不会了。
“你还有脸控诉我对乐茹喜怒无常?你呢?你眼睁睁看着她被淹死,你没想过替她报仇,到最后你都还在维护你的杀人犯儿子,你倒是个好奶奶!”
一句话让梁幼琴瞬间破防,眼泪夺眶而出!
梁大龙继续说:“父亲对你不好?在那个年代,他给你供书教学,读书识字,给你准备的嫁妆比别家亲生的大小姐都要丰厚,你在婆家受委屈了,母亲能把你接回来,难道父亲没支持?他对我这个亲儿子,那才是棍棒教育。”
“我对你很差吗?你住的大房子,你手里的股票,哪样不是我给你的?我要不是把你当亲人,我要是不信任你,我会被你钻空子,在梁家祸害雅文和雅干吗?”
“雅文把你当亲姑姑,什么事都信你;雅干每次出国,都记着你这个姑姑,给你带礼物回来,他还劝我把港明放手给你们高家去打理。你害他们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他们是你的亲人?!”
“我就剩下一个外孙女,你都不放过,处心积虑想要害死她,你眼里有半点顾念之情吗?没有,半点亲情,半点良心都没有。你连我都算计!天天就恨不得我早点死!你别扯什么我们梁家对你不好的鬼话,你没资格。”
“当年我们就应该让你在大街上饿死!那样就不会引狼入室,把你这个没有半点良心的贱种留在身边祸害家人!”
“我就是喂一条狗,它都不会咬主人。”
这些道理梁幼琴不懂吗?她懂!
但利益诱惑之下,看到行恶的机会,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梁大龙叹了一声:“小的时候,我看见母亲把你领养回家,我还很高兴有了一个妹妹。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会在那个时候,掐死你!不给你做人的机会,你就不会作恶害我们梁家。我们梁家,差点被你害得灭门了!梁幼琴,你没资格在这里跟我哭诉!”
梁幼琴吸了吸鼻子,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的机会,她痛哭道,“大哥,重来一遍,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没机会了。”
梁大龙瞥了九叔公一眼,“罗九,我知道,你一直认为那批黄金,你有份,不应该我们梁家独吞,但那是我爸用命换来的,凭什么要跟你分?你儿子当初选择自杀,那是他罪有应得。你今天,也是你罪有应得。”
九叔公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浑浊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他还活着,实际已经死了。
“今天的恶果,是你们的报应!我没灭你们满门,你们就偷笑吧。这里有一支枪,一把刀,你们两个想怎么死,自己决定。”
说完梁大龙往外走,梁可风扫了他们一眼,关掉灯出去了。
半分钟后,走廊里传来“嘣嘣”两声枪响。
梁大龙脚步微微一顿,之后继续在孙女的搀扶下往前走,他道:“虽然还有残局要收拾,但这次之后,你的改革距离成功不远了。”
梁可风笑道:“接下来,也要爷爷你配合我才行。”
梁大龙欣慰笑了,“爷爷啊,幸好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