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050章
3个月前 作者: 锦竹
第四十九关他的爱啊
妙兰从新回到新房的时候,空无一人。她不禁担忧起来,难道是被魔王发现自己了?她这么胡思乱想之际,便走出房,见到一名女仆,便抓来问道:“魔王呢?”
“回禀魔妃,魔王正在追踪天界的不速之客。”女仆对她很恭敬,妙兰了悟地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女仆退下以后,妙兰的心思一下子通明起来,不是说魔王爱她吗?那么爱她应该要好好表现。她微微眯起眼,计谋油然而生。
她问一直停落在肩上的火鸟,“你知道魔王的能力怎样吗?”
“他身为魔域的魔王,自然是厉害的。”
“那么跟布西比呢?你曾跟布西比试过吧。”妙兰反问。
火鸟不知她为何会与布西攀比,沉思了一下,比较慎重地道,“应该会差不多,布西乃第一骑宠,魔法灵气乃是神的级别。”
还有,布西吸收了阿波罗的灵气,那更是不能言语的强大。妙兰轻轻一笑,了悟地点头,然后又问,“你知道一般魔域的医生是由谁来担当吗?”
“……”火鸟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呵呵,你不知道啊?”妙兰有些失望。
“是我们火鸟族,我们天生具有医疗术。”
“真的?”妙兰惊喜过望。
“嗯。”火鸟越来越不理解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了。
“那太好了,你也可以客串了,省去了很多麻烦。”
火鸟还是不理解。妙兰则覆上她的耳,对她细细道来。火鸟听后,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
这个计谋得让布西参与,而且还是领衔主演。
她一人独步于魔域的藏书阁,见到主管婆婆。主管婆婆见到新婚的魔妃,也是飞上枝头的麻雀,她吃惊又恭敬地鞠躬道:“魔妃,你来此做什么?”
妙兰伸出的食指在她眼前划了画了个圈,灵气自她食指散发出来,发出一种诡异的香气,管家婆婆顿觉得头晕,不稳几步,直接倒下。
火鸟见她娴熟的使用灵气有些吃惊,记得三年前的她,只是一个连灵气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女孩,而眼前的女孩俨然变成了能自由操纵魔法的女人了。
妙兰见四下已经没了别的人,她召唤出布西。周围发出金光,四周闪烁,华丽丽地从金光中走出一名男子,他拥有最阳光的容貌,还有让妙兰感到温暖的笑颜。
他对妙兰一笑,执起她的手眨巴着他大而闪烁的眼眸,“主人,你终于召唤我了,想死我了。”
妙兰笑道,“以后你一直在外面吧,不要进去那个空间了。”
布西歪着头,不解妙兰突然地反常。妙兰突然抱住他,缩在他的怀里,甜腻腻地道,“哥哥……”她一直梦想自己有一天能有个帅帅的哥哥,没想到来到这里竟然真有了一只帅哥哥(为毛是“只”?你们懂的),她当然马上激动一把拉。
“主人,你……你叫我什么?”布西以为刚才听错了,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身体的灵魂里有天神之阴圣银独角兽的灵魂。”妙兰如此解释着,她感觉到布西僵硬的身体,渐渐冷却的体温。
妙兰不理解,这是开心的表现吗?难道男人开心都是身子僵硬,体温冷却吗?跟个尸体一样?妙兰松开他,抬眼看他愣怔的表情。
“怎么了?”妙兰问。
布西痴痴望着妙兰,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凝视她的眼睛,他的瞳孔深不见底,她望不见他眼中的那层痛楚,因为他在笑,笑得那么勉强。
她不认为这是开心了,他一点也不开心,只是她不理解,她有那么差吗?做他妹妹他那么不情愿?她受伤了,她扁着嘴推开他,道:“那么不想认我,就算了。”
布西愣了一愣,想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布西慌张重新拉住,并急切地道,“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他死死咬住唇,翕动着唇就是说不出口,他只好叹息道:“我只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不再是我的主人,而成我妹妹。”
“那现在接受了吗?”妙兰强势地问了问。
布西抿了抿唇,表情极其勉强,却点头了。妙兰笑了,她又扑在他怀里呢喃,“好哥哥。”
哥哥……布西脑海又产生了卡列娜叫阿波罗时的光景,那时的阿波罗可是如他一样,不得已而为之,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妹妹?
他拥有了阿波罗的所有感情,却一直不知,他也有了阿波罗的情殇——禁断的倾心。
“好妹妹。”他的睫毛一下一下,遮挡他那不知什么情绪的眼眸。
妙兰心满意足,窝在他的怀里笑颜如花。
她心满意足不到几秒钟,忽然又想到重要的事,她立即跳出布西的怀抱,对他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次取紫之灵需要哥哥的帮忙。”
“帮什么忙?”布西一丝诧异。
妙兰刚想说明什么,突然见到布西背后处多了一个光点,妙兰感应到那是闻到布西身上的天界气味而来,她暗自懊恼自己的马虎,忙着认亲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她突然对布西出招,她的动作相当大,好似是故意让布西反应归来,来得及躲闪。果然躲闪以后,吃惊地望着妙兰。
妙兰对他使个眼神,布西便懂得她眼底是什么意思了,他也开始对她出招,招招犀利,妙兰却能利索地躲闪掉。布西背后那道光点越来越大,眼看是要逼近了,当那光点终于成了人形,放大……妙兰心就提了上来,她微微眯起眼睛,所以的一切只在这一瞬间了。
当布西再一次使用魔法攻击妙兰时,妙兰暗自对自己的眼睛下了一个咒,然后她迎面朝向那魔法,故意让自己的眼睛对准那道攻击。而不偏不巧,魔王刚好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他不认为是妙兰自己撞上去的,而是以为她不小心失手了。
妙兰失声尖叫,顿时眼睛流下血泪,痛苦地满地打滚。
布西一愣,万万想不到做做样子会有这么一出,一下子方寸大乱,急忙想飞奔过来,却不想耳边传来妙兰的私语,“别过来,你赶紧逃……”
他迟疑一下,很是担心地凝望着看似极其痛苦的妙兰。
“快逃。”妙兰的私语越来越急切了。布西咬紧牙关,一狠心,迅速逃离。
“亲爱的。”魔王飞身而下,紧紧抱住妙兰,只见妙兰一直捂着眼睛,喊着疼。
“让我看看……”
“不要,我好疼。”妙兰躲闪,哽咽不已,甚至有些癫狂,想疯子一样在魔王的怀里挣扎着。魔王不肯放手,紧紧搂着她,安慰道:“亲爱的,你还有我,我一定会治好你。”
她却还是依旧暴动着,听不进去,死死挣扎。魔王一咬牙,立即打横抱起她飞身回到行宫中,火速去请医生。而客串的火鸟则被请了来,她一派正经的相当敬业进来,妙兰依旧是不许人看她的态度,知道火鸟来,就要单独让她会诊。魔王很是无奈,却也心疼她。
当两人共处一室,没有外人的时候,妙兰终于把手挪开了。那只右眼惨绝人寰,一片黑黢黢地空洞,让人望而生畏。火鸟当即傻掉,“你……你居然动真格的?”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也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妙兰冷漠地看着她吃惊的样子,不为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独眼地看着已经入夜的夜空。那一轮恒久不变的月亮真高高地挂在上面,清冷地看着她。她本想造价,但是聪明如魔王,怎会看不出眼睛的魔法?其实这是一场赌局,她在赌一个男人的真心。要是她肯为自己献出她的眼睛,她便赢了。要是他不肯……
妙兰冷笑,他口口声声说爱着魔妃,要是一只眼睛都不肯为她献出,谈何爱?不过是幌子而已。
不过,她这个赌局真的很大,那可是一只眼睛的代价。对于这个赌局,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真想不到,三年的时光,可以让你改变那么多。”火鸟依旧记得那有点滑稽,没心没肺的女孩,如今做事这么狠决果断。
妙兰笑,“你不了解。”妙兰回忆起这三年来的经历,她感伤于火掌印为亲情而牺牲,悲悯水掌印为云龙海而自甘与冥王下契约,佩服木掌印为家庭的执着,惊叹月眠那脆弱生灵的顽强,还有杰克的大公无私。其实她更敬佩的是月神卡列娜,为了自己爱的哥哥和爱人,依然选择结束自己,成全别人。
她其实不是大公无私,为了这整个大陆,她是有私心,她想去了解自己,虽然已经了解了差不多,可她总觉得有一个谜需要她去解开。那就是为何她要回来,乌鸦女巫为什么要带她回来?如果是仅仅为了让她得到七灵石,为何不干脆地把月神的力量给她,而是让她一点点去寻找,而找到她也需要收集三块灵石?她不理解,所以她想找到这个谜的线头,搞清楚来龙去脉。
她不惜伤残自己,不仅是为了紫之灵,她还想知道魔王到底爱不爱魔妃。因为她见到那个魔妃的时候,魔妃的眼里对那个男人有着不屑一顾,若说她无情不大可能,一夜夫妻百夜恩,既然魔王那么爱魔妃,最无情的女人也会心存感激,更别说像魔妃这样有情有义的女人。
她不知自己要这么想去证实,可能是自己做了女人,多了感性。再有可能,她其实就是魔妃,想知道这个爱她的男人是否真心?当初她三选一,选择抛弃爱情,主要是觉得自己没人爱,不自信。可当她回忆起三年来的零零总总,她发现那时想得太少,也许自己丢了一份极为重要的东西。
她这么迫切地想去知道,也许是在证实自己到底应不应去舍弃爱情这东西。
火鸟照着她的方法告诉魔王,因被天界之人的魔法所伤,需要魔性最强之人的眼睛挪移过去。她的话暗示地很明显,非要他的眼睛才能治好。魔王听到这个答案,一愣一愣地,沉思片刻,也没说什么。
妙兰见他这副表情,不禁心里冷笑起来,要是他爱魔妃当时当机立断地点头答应,让火鸟实施魔法,可他竟然这么犹豫,甚至没有一点表态的迹象,可见他并不愿意就这样把自己的眼睛献出去。
妙兰叹息,她果然赌输了,这次的赌注虽然很大,但她一点也不后悔,至少让她知道,自己舍弃爱情,是对的。
果然,魔王来到她的房间,她正躺在床上。魔王假惺惺地握住她的手,甚是怜惜的表情,但在妙兰看来,是极其作呕的,她现在看见他就不舒服。
“亲爱的,以后我就当你的眼睛可好?”他边说,边煽情地凝望着她,看起来甚是动情。要是她不是试探他,也许会觉得这个男人算是个痴情人,对于妻子惨遭不测,还能不离不弃。可她此时却非常嫌恶地缩回手,面无表情地道:“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魔王愣了一愣,不知所措。他微微点头,有些感伤地离开,待到门口,还极其煽情地回头看她。妙兰熟视无睹,现在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碍事。
待到魔王离开后,妙兰叹息一声。她是真的累了,这颗紫之灵就由神通广大的亚斯·暗来解决吧。
想着,便幻化一缕烟,消失在房间内。她回到那城堡中,却没有上二楼,而是独立于一楼的棺材旁,看着棺材发呆,她终于明白魔妃那一脸的冷笑了,既无真情何须以真情相报?真情是相对的,你给予我一份,我便偿还你一份,这样的爱才平等。
妙兰笑了笑,还好自己没有爱情。便可以做到无情无欲,也不错。
她抚摸自己的眼睛,忽然有些伤感,她以后要当独眼龙了,而此时也不能给布西报个平安,身为天界,不能呆在魔域,想必他现在一定极坏了,还好她唤火鸟像布西报平安了。没有爱情没关系,她还有亲情还有友情。
当她空手回来一身狼狈站在亚斯·暗的面前之时,亚斯·暗不禁为之动容,傻傻地盯着妙兰右眼那只空洞的眼睛。
“怎么回事?”
“哎,别提了,我被魔域那个王八魔王骗了,他说想要紫之灵可以,但是他会失去一只眼睛,所以我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作为补偿,不想他这个王八蛋,居然骗我。我现在真想杀了他,然后自杀。没了一只眼睛,还不如死了算了。”妙兰装着极其愤怒的样子,表现得极其激愤。
亚斯·暗顿时气炸,死死咬住牙,一把拉过她,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亲,“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
妙兰心底冷笑,男人怎么都这样?就喜欢开空头支票,说些甜言蜜语?她不以为然的浅笑,装着很受用的样子,点点头。
亚斯·暗突然很温柔地抱住她,对她轻声道,“我爱你。”
瞧瞧,又煽情了,不切实际的表白,妙兰心底又是冷笑,又是叹息,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只会花言巧语,不会实际行动。
可她这个想法维持不到几秒后,亚斯·却在她那失明的眼睛上温柔地轻吻一下,“那只眼睛也闭上。”
妙兰不甚理解地凝望他,他却笑道:“你认为你死了,我会怎样?”
“……”妙兰无话可说,因为她根本不知道。
他笑了,再次吻上她,碎碎念叨,“知道当初成人礼我为什么不要你吗?”
“?”
“我只想我的一生只有一个女人,从一而终。不仅心灵爱情只有一个女人,身体也只有想要一个女人。”他此时的眉目如此清隽,带着鲜有的清澈,他看似是个邪魅的男人,确实一个如此干净的男人。
她的右眼突然疼了起来,她独眼瞄到他在掐指,那个掐指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与冥界等价交换的咒语必须手势。当初她毁掉自己的眼睛,换来的告诉她第三块石头的下落。
可亚斯·暗这是……他用什么来换回她的眼睛。
她当即的第一反应,便是阻止他,可他却用魔法定住了,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他做她从未想过的事。她一点不知亚斯少爷是如此执着单一的男人。
她的右眼越来越疼,听见亚斯·暗在说,“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她一惊,瞪大眼去看他,只见他清冷一笑,“妙兰,要是我是个坏人,你还会爱我吗?”
她继续瞪大自己的眼睛。
“我只想此时在你心中记得,我是吸血鬼猎人,是个正义的男人,你的第一个男人。”他轻吻她的额头,“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亚斯·暗这个男人,你去南部找我哥哥,让他继承这整个大陆,我保证会和平……”
她的右眼越来越疼,疼得开始让她龇牙咧嘴,但右眼却开始从黑暗中闪出一点点光,有了模糊的影像,在一层水雾中,她的右眼能看到亚斯·暗微笑,那样的春风拂面般让人舒心。
当她双瞳重新恢复之时,亚斯·暗的影像越来越透明,她盯着他眼睛看,开始着急。可她最后竟然注意到……亚斯·暗毫无焦点空洞不已。她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
她努力抗拒亚斯·暗为她设下的魔法,当她快要破除之时,想要抱住他,不要让他走,却听见亚斯·暗最后的一句话,“我爱你。”
她的右眼……落下了泪。
第五十关无情无义
她昏迷了整整一年之久。当她再次醒来之时,她睡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这是一件极致奢华的房间,里面俨然摆设是西方宫廷的高级家具,哥特式风格。她一惊,她这是在哪里?
门突然开了,她的心也提了起来,她会见什么人?走进来的是火鸟,当她见到坐在床上的妙兰,表示吃惊了,但她的表情很快变得相当不高兴,至少眉毛蹙得极深。
她一步步走了过来,冷笑,“你终于醒来?终于想赎你犯下的错?”
妙兰被她劈头盖脸地指责弄得也很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想推卸责任?要不是你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也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你说什么?”妙兰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有自己的微妙之处。只见火鸟一边冷笑一边落泪,“你拿出你的神祈看看便知。”
妙兰一恍惚,十分不安地掏出神祈,一二三四五六……七……有了七种颜色!她吃惊地望着神祈上的那道不明而来的紫色,诧异万分。
“亚斯少爷呢?”妙兰突然忆起她见亚斯·暗从她眼前消失的那刻,她就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了。火鸟极其轻蔑地笑道:“哦?你还想到我主人了?”
“说。”妙兰一下子失了耐心,也不想与她多说废话了。
火鸟突然坐在床沿旁,身子向她前攲过来,他们之间靠得极近,几乎贴着脸了。
“他、死、了。”火鸟一字一顿地道。
妙兰一字一顿地听了进去,她震撼地瞪着眼,有些不敢相信地勉强自己笑,“你开什么玩笑,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
“他虽厉害,那你以为魔王是什么人?任人宰杀的猪吗?”
“同归于尽?”妙兰一下子想到这么微妙的结局。火鸟悲恸地闭上眼,不再说话。妙兰一下子痴傻了,她猜对了,居然真是这样?她不敢相信地嘲笑自己来,“怎么可能呢?他这么不爱惜生命啊……”
火鸟忽然朝她打了一巴掌,“你怎可这么冷血无情?他要是为了帮你报仇,他会那么拼命吗?你的心被狗了吃了吗?你怎能不为所动?”
妙兰不动,不理会她的撕心裂肺,不理会她的愤世嫉俗,她只是冷冷回道:“你想我怎么做?自杀殉情?还是找到魔王的亲朋好友杀个精光?”
火鸟本想再扇她一巴掌,不想被妙兰抓住手臂,她冷冷道:“你听好了,我是没爱情的女人,我很感激他,只是……”她咬咬唇,“我不能回应他给及我的爱。”
火鸟那喷火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手也软了下来,妙兰也放下了她,只见她突然癫狂地狂笑起来,笑得激动,笑得潸然泪下,“你好有借口,没有爱情,不能回应他给你的爱。那么他有爱情,为什么不回应我给他的爱?”她突然正色道:“你可知,我爱他那么多年,我乃火鸟族的公主却甘愿做他的宠物,为的只想去好好爱他,可他概不回应,我以为他是无爱之人,只是没想到他是个一根经的男人,一生要是爱了,就爱得痴狂。但是他寻觅那么久,却寻来一个没有爱情的女人,哈哈,这是对他的报复还是对我的恩赐?”她笑着笑着,竟然又哭了起来,呜咽不已。她狂风暴雨一样飙泪,“可我真的好心痛,他不爱我没关系,至少我能看见他,现在我再也看不见他了。”
妙兰沉默不已。她原本想测试一个痴情人,却发现是个负心人,而亚斯·暗完全不在自己考虑范围内,却是这般结果。她顿时胸口一闷,眼睛却干涩不已。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右眼,那只眼睛,在见到亚斯·暗的最后一眼之时,潸然泪下。可如今,她怎么也哭不出来,只是胸口微微一闷而已。她果然是无爱,她只能冷冷一笑,笑得很是凄凉。突然,她也想拥有爱情试试看,可是为时已晚。
妙兰终于自己在哪了,当她出去后,她迎来第一熟人,不是别人,正是伊恩。她越发的美艳动人,高了许多,身材更是没话说。见到妙兰突然地出来,她表示一点也不惊讶。原来她到了南部总部,这里是亚斯家族的行宫,曾经亚斯·暗童年的地方。她突然阴下脸来,她向冥王下契约的时候,她已知道那最后一块玉的去处,正是在亚斯家族的行宫中,这一切可否是太巧合了?她不禁冷笑起来,深深吸一口气,准备见一个人,那个人便是亚斯·暗的哥哥——亚斯·夜。
见亚斯·夜要求还是麻烦,还要经人传话,而且这传话速度实在慢得惊人。她三天前便派人去传话,这一传话总共持续到今天才有女仆禀报她到月华殿去见他。她那个郁闷啊,十分不平地来到月华殿,进来之时,里面空无一人,她想,这个亚斯·夜大人的架子也不小,比亚斯·暗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想到亚斯·暗,妙兰的心不由的又莫名的一抽,哎,心里存在内疚就是这样的,她这么理解自己的不良反应。
忽然门被打开了,妙兰顺势地转头看去。
一头飘逸的银色头发,极度清隽秀气的脸,他的五官没有亚斯·暗那般深刻,却有这细细雕琢的细水长流,耐看。身着白衬衫,给人的气质再次偏向清秀可人。他张得比女人还美。
他轻轻地走过来,绅士地对妙兰作揖,“你好,弟妹。”
妙兰一愣,不甚适应他对她的称呼,她确实悲哀,成了寡妇了。她也向亚斯·夜做个欠身,“大哥。”
不想亚斯·夜不是礼貌地扶她起来,而是扑哧笑了起来,浅浅的、淡淡的、轻轻的。妙兰愣了下,蹙眉不悦,“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好玩。”他捂住嘴,又笑了起来,细长的凤眼眯起来,让人产生以为是狐狸的错觉。她也不想多说废话,对他开门见山,“这整个大陆以后就交给你了。”
他微微歪着头,高深莫测地看着妙兰,“你可知我身体状况?”
她一直知道他与亚斯·暗是双胞胎,但营养却被亚斯·暗全吸收了,所以身体奇差,曾经以为挨不过十五岁,却不想居然到了二十岁还活着,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也没有生命衰退的迹象。她顿了一顿,笑道:“你身体不是很好嘛?”
“随时猝死。”亚斯·夜勉强自己一笑,但那眼神中多着很多复杂元素,怎么看也不像是病弱公子。
“来,弟妹坐。”亚斯·夜招呼她坐下,妙兰便顺势坐在他旁边。
“我真想不到暗竟会这般痴情,为你与那魔域的魔王同归于尽。”他随手抄起茶几上的茶,轻呷一口。妙兰轻笑,“我也没想到我老公的哥哥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娇弱。”
亚斯·夜喝茶的动作顿住了,他多看了她几眼,眉眼中带着说不尽的韵味,“哦?众人口中怎么说我?”
“还不死的少爷。”妙兰笑眯眯。
亚斯·夜那润在喉咙里的茶水差点呛着。他勉强自己吞进去,微笑以对,“这个修饰不错,为什么还不死呢?”
“这个只能问顽强存活的大哥了。”妙兰巧妙应对,她对于这个男人,很怕。她根本不知这个男人到底想着什么,从她第一次见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就能判断,亚斯·暗的这个哥哥不是善良之辈。
“也许是为了见一见弟妹才撑到这么久呢?”他也笑眯眯,要是别人,以为他暗恋她呢,她极其鄙视地望着这个假正经,“那大哥现在可以死了,你见到我了。”
“哎,行宫之人皆道你薄情,没想到你真是如此。”亚斯·夜连连摇头,妙兰不甚喜悦地蹙眉。只见亚斯·夜却突然笑道:“可我就喜欢薄情之人。”
妙兰霍地站了起来,深深蹙眉凝望着他。而他却泰然处之地继续慢条斯理地品茶喝茶,还自说自道:“薄情没有什么不好,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就行了?”
妙兰倒吸一口气,可以说上气不接下气了。她几乎要暴躁起来,她不想提及薄情二字,因为会让她想起亚斯·暗,然后想起他为她做的一切,而自己却是那般的冷血无情。
“其实,爱情也是个无用的东西。失去了也许更好。”亚斯·夜撤出一个若深若浅的微笑,好似在玩弄一句话似的。妙兰轻轻闭上眼,“不知大哥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没有爱情,我不需要爱情,皆把爱情得淡,你说……我们相似不相似?”他朝她微微一笑。
“相似又如何,不相似又如何?”
“我刚上任为继承人,底下的猎人家族不信服于我,我需要威信。”他眼神一深沉,然却突然重重咳嗽起来,带着娇-喘,他笑,“相似在一起好合作,彼此熟谙不是更好?”
“哦?合作?你要怎么合作呢?”妙兰好奇地歪头。
“你帮我杀一个人,我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这叫做互利。”
他竟然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咬住牙根,闪烁的眼眸盯着他看,“你到底知道什么?”
“哦?我知道你身体是月神的,我还知道你身体中的三分之一是魔妃的……唔,我还知道你没了爱情。”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她突然有一丝恐惧萦绕在心头,他什么都知道,而这一切的真相是她魔妃告诉她的……她越想到后面就越怕,她有丝不确定地反问他,“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我告诉魔王,你是魔妃转世,身上有他想要的七灵石。因为也是我暗中解除魔妃身上的封印,让她灵气大损,不得不急切地想招你来,告诉你真相。”
难怪,她的瞬间移动怎会那么巧合地来到魔妃的身边?原来是魔妃召唤她来的。而她来魔域寻找最后一颗灵石的时候,亚斯·夜早就设计好了,他轻描淡写地随意念叨六颗灵石在她身边,所以后面的事就会顺理成章的发生。他正是利用了魔王的贪念和魔妃的恐慌,把他们一步步入了局里面去。他知道很多事,了解亚斯·暗的个性,也同时了解她的性格,还有魔王的那份不真诚。所以的一切,这个男人都掌控的很好,要是他不说,她真的不会想到是他做的。而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夺得继承者的权利吗?
“你这么布局吗,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虽有一丝的懊恼,但是她很好奇,这个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这个位置。”
“就这么简单?”妙兰不相信。
“那我说报复,你相信吗?”
“……”妙兰愣怔了。
“你是无法理解身为长子因身体弱不能继承家业之人的痛处,你更无法理解,自己的身体弱还是他弟弟一点吸收他的营养才导致而成,你更无法理解,哥哥每次只能捡弟弟剩下的。那是一种践踏,心灵的践踏,你懂吗?”
妙兰忽然浑身发冷,她不懂,无法去理解这个心灵完全扭曲的人。她也失了耐心跟这个男人多讲废话,于是便问,“你到底要我杀谁?”
“纯吸血鬼基拉。”他也见缝插针,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当他说道基拉的时候,妙兰突然背脊发凉,脖子上的印记忽然一烫,她死死咬住唇,“给个理由。”
“除害,提声望,看他不爽,可以吗?”
“理由却是很充分,但是我不保证我能杀得了他,他的灵气深不见底,我没保证。”
“我会给你一份特别的礼物,这份礼物让你以后轻松地成为高级吸血鬼猎人。”说罢,他起身,摊开手来,手中立即幻化出一道白光,在白光的包围中,妙兰见到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当她仔细一看,顿时迷茫起来,是细小的针?
“你肯定很奇怪,这个一个小针怎么会杀死高级吸血鬼呢?其实你不知,吸血鬼的致命要害是头顶,只要这根’冰爆针‘插-进他们的脑门正中间,那么他们将会灰飞烟灭,不会转世轮回,我们便也不怕他们轮回后报复了。”
“好毒的针。”妙兰微微眯起眼,捏起这枚所谓的“冰爆针”。
“他是天主专门对付他那弃子第三代吸血鬼用的,可惜,第三代吸血鬼非魔非神,无效,但对于魔道的吸血鬼特别有神奇之效。”
她一个个细数好,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万能口袋里,叹息一声,“我也不能保证能不能杀得了他,但是我会尽力,而那玉石的话,我希望我完成之后,你能兑现承诺。”她不想再交谈下去,她忽然觉得累了。
“很好。”他又眯起他那细长的眼眸,毫不妖娆。但妙兰却不再用欣赏的目光望着这个美男子,他是蛇蝎之心,外表美好内心险恶,这种男人连做朋友的必要都没有。妙兰大步离开,连看他多一眼都不愿意。
亚斯·夜一直含笑目送她的离去,当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之时,他突然颓废地依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目光空洞不已。他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喷血而出。
他冷冷一笑,他怎么还没死呢?其实他早该死了。
***
妙兰离开行宫,按照亚斯·夜的指引,那个基拉现在就在南部的木林中。对于这座眼前的木林妙兰总有一种亲切感,那种感觉,总是萦绕在自己心头深处,她知道这种感觉不属于,而是属于月神或者魔妃的一部分。哎,三人合体的感受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她如此地想着,便踏进了这座木林。
她是来取性命的。她用神祈划了一个布阵,那道布阵发出强烈的灵光,始一出来,着实把妙兰吓傻了,如此大的灵力与六色神祈想必强太多了,可以说翻倍翻了十倍之多。她不禁惊悚起来,这么大的灵气,想必连亚斯·暗都会很吃力吧,她不禁又想起亚斯·暗来,又难过了……
纯属歉意,纯属歉意。妙兰如是这般自我安慰。她跟着布阵的启示走进了木林的深处。鸟语花香,山花烂漫。一层高过一层的树灌丛,带给她一种纯天然的清心感,她不禁的怡然自若起来,深吸一口气,本想好好体会一下大自然的美妙,细听鸟儿的喜庆,树林的绿意盎然……
忽然,她的布阵发出比刚才强烈许多的光亮,那种强力的辐射直接指向一处,那般笔直欲速。她被布阵这强烈的反应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的反应这么激烈,难道有比纯吸血鬼基拉更厉害的吸血鬼?妙兰觉得不可能啊,吸血鬼除了第三代吸血鬼外,最高级别的就是纯吸血鬼,怎么会有其他吸血鬼呢?当然,她从来不会想到会不会是第三代吸血鬼,因为要知道第三代吸血鬼众所周知,还有两年的时间来准备。她稍有些不大确定地跟着布阵指着的方向前进。她不知道自己会带到哪里。
当指针在一处小木屋停留时,妙兰不禁想起当年月考的那个小木屋,那时的自己动什么?只会笨拙搞笑地癫犬术,蒙混过关地闯到最后,并且得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绿之灵,成为适灵者,与亚斯·暗一起去收集其他六颗。想想那些年的场景,妙兰不禁唏嘘,时光荏苒,蓦然回首,果然是值得难过的。她轻声叹息,再多睹了睹那个小木屋,已然决定上前走了进去。
那个地方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呢?妙兰很好奇,充满好奇又探索的目的走进了这间小木屋。
木屋没有人,只有破旧的棉被,看似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洗,有个写字台,里面有一份手稿,妙兰拿起来一看,上面写道“到底是什么驱使自己选择这一步?原是一种责任。我以为我会忠心不二,可到了这一步,我才发现,其实我也有我的不舍,不是怕死。”
妙兰歪了歪脑袋,也不知这是写着什么乱七八糟,看下落款,是一个月前的文字。纸书上没有签名,更让人意向了。她咬着牙关,觉得这个屋子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她的布阵要发出如此的强光?这确实是一件让人嫉妒郁闷的事情。可后来妙兰想到了月考曾经的乾坤是在地上。她了悟地自点自头,到处寻找线索。然而这个屁颠大的房子有很多魔法师用的药,也不知是谁在研究魔法不成?
她随便搬弄着这间房子里的摆设,希望一动出来一个按扭,然后出来一道隧道。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掀开被子的时候见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床里面是空的。
她一激动,用力打开,然后走进了这般冗长的走廊里。走廊很长又很黑,妙兰又联想到当年亚斯·暗选初级吸血鬼猎人所设置的地下道,道有几分相似。
忽然,她终于看到了光明。她深吸一口气,略有局促的走进去。
那里面到底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