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020章

    第十九关现库克拉


    通亮的灯光，与外面的漆黑成了强烈的反差。亚斯·暗安放好一直扭着身躯的妙兰。他极力按住妙兰的不安分，脸上凝重不已，“别动。”


    妙兰却似没听见，咬着牙，泪光点点，“疼。”


    亚斯·暗松了对她的禁锢，结了个魔法阵，名为“时空倒流”阵。在这阵法里，是呆在设定的曾经某一时的状态。亚斯·暗设成成人礼之前。


    妙兰顿时安静下来，慢慢平息下来，睁着眼看向真一脸温柔的亚斯·暗。她愣了愣，她现在处于透明的太空罩中，有时钟在飞速的倒流。


    “怎么……怎么回事？”妙兰呆滞望向亚斯·暗。


    “好受点了？”亚斯·暗笑。


    她点点头，有些无措。摸摸脖子上的咬痕，还在渗血，但她却感不到任何疼痛。但亚斯·暗嘴唇却越来越泛白，他笑道，“你先在睡吧。”


    妙兰凄楚一笑，“亚斯少爷，你还是停止魔法吧，这样太消耗你的灵气了。在月食之夜，猎人的灵气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


    亚斯·暗不理会她，“乖乖睡觉。”


    妙兰顿了一下，问道：“可否告诉我，我现状是如何嘛？”


    “没什么。”


    “我是不是要变成吸血鬼？”妙兰咬唇，似很艰难地道，“如果是如此，亚斯少爷，你杀了我吧。”她不要去当吸血鬼，那是多么悲哀的生物，她心底总会感触到吸血鬼心底那种自身而发的凄凉。她不想，所以，情愿死。


    亚斯·暗抿了抿唇，认真看着她，“我亚斯·暗没批准你死，你能死得了吗？”他歪嘴一笑，复而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窗户走去。妙兰失了脸色，不安道：“亚斯少爷，你想干什么？”该不是直接把她丢下楼摔死吧。虽然成全她，但也死得太难看了。


    只见亚斯·暗低头看向她，“你真的好重。”


    “啊！”她脸从白到黑，为亚斯·暗突然这么一句话打败了。而亚斯·暗却仰头望向漆黑到不见五指的夜空，月光已无，在天际中只能泛出一圈月亮的光晕。亚斯·暗深深蹙眉，嘴里念着什么。忽地扔下一枚“硬币”，朝窗外一愣，顿时深黑泼墨的夜，幻化出一位全身穿月白色的礼服，带着魔法师的帽子的男人。看不到他的脸，只见他手中有把伞，如典型的英国绅士悬在空中。在这般墨黑的夜色里，成了强烈的色差。他朝亚斯·暗深深一鞠躬，“我的主人，我等你很久了。”


    亚斯·暗突然紧紧抱住妙兰。妙兰明显感觉到他的惶恐，有些不明所以。明明他是主人，为何他会害怕眼前这个男人？


    “主人，我一直期盼着你能把我召唤出来。不知，你的第一个愿望是什么？”绅士再向他鞠躬一次。


    亚斯·暗屏住呼吸，“你先告诉我，那贝特·基拉是谁？”


    绅士摸摸下巴，“哦？他出现了？”


    “回答我问题。”亚斯·暗不耐烦了。


    绅士再次鞠躬，“第三代吸血鬼的守护家族继承人，纯种吸血鬼。”他见到亚斯·暗抱着的那名少女，脸上的微笑愈加明显，“凡是被纯吸血鬼咬的，只有两种下场，一，成为吸血鬼，二，只有我才能净化恢复到毫发无损。”


    妙兰一听，着实吓了一跳。这个绅士到底是何身份，而亚斯·暗明明是他主人，却那般怕他？


    亚斯·暗面无表情，“果然。”他低头望向妙兰，放下她。


    “主人的意思就是说你的第一个愿望是让她恢复？”绅士拄着伞，一副悠闲的样子。但眼神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亚斯·暗因为一直使用“时空倒流”，灵气大损，脸色越加的苍白，他并无正面回答绅士，而是把目光移向妙兰，“记得，你这下欠我一个人情。”


    妙兰还未思及他话中的意思，亚斯·暗就直接抱起她，把她丢下去。她瞪着眼，不停地下坠，看着亚斯·暗在楼上看着她，目光淡漠，神色却已经苍白不已，他的嘴角溢出血来。


    当她快要触及地面时，地面瞬间变成黑色的黑洞，她依旧不断地下坠，在漆黑的夜里，她仿佛进了无尽的深渊，周围满是黑色一片。


    她一进黑洞，黑洞便自觉地闭合，与世隔绝。妙兰最后见到的是，亚斯·暗惨白的脸，身子摇摇欲坠的倒下了。不知为何，她心口突然一痛。


    她终于不再下坠，悬在黑洞的空中。这时，她的面前幻化出那绅士的身影。他依旧带着魔术师的帽子，帽檐很低，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她刚想开口，脖颈因为脱离了亚斯·暗的“时空倒流”，复而又疼痛起来，她很努力地去忍耐，直到头上布满了汗水也无法控制脖颈的疼痛。


    “卡罗琳·妙兰？”绅士审核地打量她几下，嘴角勾勒一抹笑意，“灵魂还是那般圣洁。”


    她因疼痛无法说话，只能干瞪着他，充满了敌意。然绅士忽然打开伞，那把伞发出“呠”的一声，自伞的周身射出雨珠般的液体，顿时黑洞下起连绵大雨。妙兰被这雨一淋，竟没了疼痛。她眨巴眼，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名男子，“你……你是谁？”


    绅士歪歪脖子，“好了？看来贝特·基拉并没有打算让你成吸血鬼啊，白白浪费了亚斯少爷的愿望。”他嘴角含笑。


    “回答我，你是谁？”妙兰心中那团疑问要是不解决，她肯定无法平静下心，尤其是亚斯·暗那样骄傲的人，却有些怕他？这是为何？


    绅士收起伞，雨也停了。他歪歪嘴，一直盯着妙兰看，最后向她深深鞠躬，“在下天主的□，狄昂。你信吗？”


    妙兰倏然睁大眼，“你……你是天主？”统治四海八荒的圣主？


    绅士摇头，嘴角却依旧含笑，“我是天主的□，却不是天主。”


    妙兰心口一紧，“为何亚斯少爷会是你的主人？”真的很难想象，天主的□会成为亚斯·暗的仆人？这怎么可能？


    “天主给我的任务就是……完成亚斯少爷的三个任务。”他含笑。


    妙兰不知为何，愈加的不安。好端端给他三个愿望，为何亚斯少爷会那般惶恐不安？她冷了一张脸，正欲要再问些什么，却只见绅士道：“好了，妙兰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等等一下。”她想叫停，可是奈何绅士已消失不见，自己又开始下坠。


    “啊！”


    她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门立即被推开了，爷爷跑过来，关怀道：“乖乖孙女，你怎么了？”


    妙兰一愣，“爷爷，我怎么回家了？”她吃一惊，自己已经在自己的房间，太不可思议了。


    爷爷道：“你与亚斯少爷一个晚上都未出来，伯爵担心就进去亚斯少爷房间那去看看，结果，你与亚斯少爷都倒在床边。我便把你给抱回家了。”


    “亚斯少爷现在还好吗？”尤记她下坠那刻，他嘴角的血迹。爷爷却微笑捏着她的脸，“多亏亚斯少爷，要不我就没有这么可爱的孙女了。”爷爷笑得更欢乐，“放心，亚斯少爷第二天就醒了，只是你啊，躺了三天才醒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醒。”


    妙兰表面上报以天真的微笑，但心中总是堵得慌，一想起那个叫狄昂的绅士，还想起那莫测的三个愿望，又想起亚斯·暗那般难得一见的忧虑。


    不行，她得去找亚斯·暗。


    二话不说，就跳下床，朝门外奔去。


    “哎呀，乖乖孙女。”爷爷还来不及阻拦，只能见到妙兰飞奔走了。


    爷爷一脸叹息。虽然很希望卡罗世家能与亚斯家族联姻。但……亚斯家族是个尖尖口的是非之地。不过想到妙兰白皙的脖颈上那块月牙的印记，心就惴惴不安。那个印记——库克拉。


    妙兰气喘吁吁跑到亚斯·暗的豪宅，狗狗伯爵确实吓了一跳，开门看到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妙兰，“妙兰？”


    妙兰直接推开狗狗伯爵，很自觉地朝亚斯·暗的房间跑去。她甚至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直接撞门进去。有时她觉得，她这个人就是脑门子被卡的时候，就没考虑那么多，于是酿成了许多的杯具。


    她一撞进去，就见到亚斯·暗在换衣服。


    两人脸一下子刷得红了。妙兰赶紧背过身，嗫嚅道：“对不……对不起，亚斯少爷。我……”她还没嗫嚅完，她忽然倒吸一口气，脸更红了。


    亚斯·暗自背后抱住妙兰，光裸的身子，紧紧贴住妙兰的后背。她甚至能感到自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她脸更充血，红得似番茄。


    “亚斯少爷……”她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亚斯·暗反而更紧紧抱住她，一句话都不吭。


    妙兰闻到他身上古龙香，那样馨香，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一时，竟然任由他这么抱着了。


    “妙兰。”亚斯·暗享受般抱住她，微眯起眼，“陪我睡觉吧。”


    “……”妙兰这下子才回过神，狠狠踹了亚斯·暗一脚，一脸黑线蹦离他的怀抱，“亚斯少爷，我可没这个义务。”当见到亚斯·暗依旧光着身子，赶紧双手捂住双眼。


    亚斯·暗轻笑，慢条斯理穿好衣服道：“你可以拿开手了。”


    妙兰张开指缝，瞄了一眼，见已经是衣冠楚楚，便放下手，赔笑，“亚斯少爷看起来精神很好。”好到又在调戏她。


    亚斯·暗撇了下嘴，“你来就为了这个？”


    妙兰默然。她来此不仅是为了这个。她低眉看着自己的脚，“亚斯少爷，那三个愿望许完了，会发生什么事？”


    她的预感告诉自己，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没什么，三个愿望许完了，就没愿望可许了呗。”亚斯·暗很平和地道。可……妙兰总是感觉不是如此，但他既然不想说，她再怎么问都是无能。


    “对了。”亚斯·暗走向她，“我们得去火炎渊了，不能再耽搁时间。”


    妙兰点点头。


    “白痴，光点头，你可有什么准备？”亚斯·暗翻个白眼，极度藐视。


    她哪来的准备啊，她甚至脸洗脸刷牙都没干就跑过来。她只能无辜地探手。


    “去那屋子里挑几件衣服吧，反正都是你的。”亚斯·暗说着的同时，脸竟飞上两片红晕。


    妙兰感觉，自成人礼后，这亚斯·暗性情大变，不仅对她有些温柔了，还开始特别害羞了，总是脸红。她应承就出了亚斯·暗的房间，去那大房间中挑几件衣服当行李。


    妙兰一离开，亚斯·暗的脸立即刷的变白了。一想到三个愿望许完后的后果。他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回忆小时候陪他父母去天之涯，在哪里，他遇见了天主的□，狄昂。他告诉他，他其实有更强大的灵气，那种灵气可以支配整个天界和魔界，但那股灵气被封印了。


    想得到那巨大的灵气只有得到七灵石。在他没得到七灵石之前，他可以满足他三个愿望。当第三个愿望实现前还未收集全七灵石。


    那么他将有无法预知的厄运。至于那厄运，他没告诉他，但从他眼神中，他看到了从骨子里蹦出的阴森。他本能地想离开。可是无论他怎么躲，他都跟着他。


    直到那个狄昂威胁他，不答应的随从，他就杀了他的父母。他当时只是笑，他的父母是亚斯家族最厉害的人，是迄今为止无人能超越，无人能伤到半分的人。可是结果……他在那次旅途中失去父母。


    亚斯·暗的回忆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气，他是被逼铐上这个枷锁，这一生都无法逃脱。他甚至无法明白，为什么是他？更不明白，天主的□到底有何居心？


    天主，到底是在想什么？


    亚斯·暗叹息一声，脑海中忽现妙兰的身影，一想到她脖子上的那月牙印记，就忍不住蹙眉。


    库克拉……她到底成了谁的库克拉？贝特·基拉？还是那传说中的第三代吸血鬼？想着，他胸口竟有窒息之感。


    无论如何，先找到七灵石再说。


    第二十关赤之灵石


    火炎渊是东部八荒中的佼佼者地区。它是谷地，一个鸟语花香，潮湿多雨的地方，作物丰收，热带雨林颇多，动物产量居东部之首。但地皮过多森林不宜人居住，整个火炎渊仅仅只有三个镇。


    妙兰与亚斯·暗此时正在这三镇之一，巫镇。这是人口最少，却动物产量最多的镇。妙兰初来此镇之时充满了好奇。因为此镇的男人只穿裤衩，女人只穿比基尼。


    你能想象这么有创意的镇吗？其实也只是此镇在火山口上，地热很严重。他两衣冠楚楚，端正大方走到大街上，总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议论，好似他们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裸奔”份子。


    妙兰被他们这么一看，加上这里的天气实在太热了，她甚是烦躁对亚斯·暗道：“你干什么挑这个镇啊，怪里怪气的。”


    亚斯·暗扑哧一笑，“你可以也穿上比基尼，这样就不会被看成精神病了。”


    妙兰狠狠瞪他一眼，“有本事你也穿着裤衩满大街跑啊。”


    亚斯·暗故做沉思状，“你舍得？”


    “啥？”妙兰莫名其妙，她为何不舍得了？


    “我被人看光光了，你不心酸啊，怎么说我也只给你看过啊。”他眼中多着挑弄，对她别有深意笑。


    妙兰哑口无言，生生憋在肚子里，只能用眼神狠狠瞪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知道拿她寻开心。他是少爷，是东部的统治者，她能怎么着？


    街道中突然从支道中窜出一名穿着小裤衩的红发小男孩，他似乎很慌张，拼命地朝妙兰他们迎面而来。他的身后有个拿着大棒槌的同样穿大裤衩的男人在追赶他，嘴里还囔着：“死小子，还面包来。”


    那小子拼命跑，见到妙兰他们在面前，大叫，“让开，让开。”


    然而亚斯·暗却提个小狗一样把他提了起来。妙兰奇怪看着亚斯·暗，为何跟个小乞丐过不去？拿着大棒槌的男人跑过来，扫了他们两人一眼，随即像抓起亚斯·暗手上的男孩。然亚斯·暗却撇了下手，让他抓个空。


    男人不悦道：“你干什么，这死小子三头两天的到我店里偷的面包！我要拿他去见政府。”


    亚斯·暗从口袋拿出几个银币，“这些够吗？”


    男人愣了一会儿，白了一眼，夺过银币，嘟囔，“外地人就是爱瞎献爱心，怜悯一个杂种。”


    被提的小男孩一下子暴躁下来，努力在空中大踹特踹，“你才是大杂种，你才是。”


    男人也发作了，正欲狠狠揍一顿，不想亚斯·暗挡住那男人的手，“收了钱你可以走了。”男人见亚斯·暗凛冽的眼，手一哆嗦，怏怏不快转身走了，嘴里还咒骂，“跟吸血鬼杂交的杂种，早死的好。”


    妙兰听了下一跳，呆呆凝视眼神很倔强的男孩。亚斯·暗放下他，刚把他放下，他就很着急想要跑。见他远去的背影，妙兰好奇道：“你可是击杀吸血鬼的猎人啊，怎么还帮吸血鬼的孩子？”


    亚斯·暗一直专注看着那个男孩，但笑不语，而是直径继续走。妙兰莫名其妙起来，这亚斯·暗有时总是奇奇怪怪的。


    巫镇没有较好的酒店，更甚至说根本就没有能住人的酒店。亚斯·暗本想找个人家借宿，但是他们都貌似很拒绝外地人。


    当到傍晚之时，他们要是再找不到住宿的话，可能要露宿街头了。妙兰可怜巴巴望着亚斯·暗，这些应该男人操心，由男人解决才是。


    亚斯·暗见妙兰这般模样，终于像是思考了许久，郑重其事道：“妙兰。”


    “嗯？”


    “你穿比基尼，我穿裤衩吧。”


    “啊？”妙兰下巴掉了下来，没想到亚斯·暗沉思那么久的事，竟然是如此？妙兰拼命摇头，“死也不要，打死我也不要。”


    “我不会嫌弃你胸小的。”亚斯·暗竟然装无辜地这么对妙兰道。妙兰一听更癫狂了，死死握着拳头，高耸着肩，大步往前走。不就是找住宿吗？她来找。


    亚斯·暗“嘘”了一口气，阴谋得逞地笑了起来，在她身后踱步。这些事，本来就是由女人来做的，尤其是像他这么高贵的男人，是断不应该做这些。


    妙兰一家家的敲门，一家家吃了闭门羹。从主街道到支街道，然后到偏僻小路的住户，都没有一个肯收留的。妙兰原本的志气也被磨灭了。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敲开了偏僻小道的一家。


    门开了。这家住户没有灯，点着油灯，屋里发出微弱的光亮。妙兰俯视看去，竟见到的是那个小男孩。小男孩也愣了一下，一时也说不出话，只是发呆看着妙兰。


    “博尔，谁啊？”屋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女子的声音。


    博尔眼瞟向妙兰身后的亚斯·暗，顿了顿，“投宿的。”


    妙兰是万万想不到博尔会收留他们，也许是为了报答亚斯·暗的救命之恩吧。博尔的家很简陋又小，但打扫的很干净，应该全是博尔自己打扫的。因为屋中只有一名躺在床上的女人，应该是博尔的妈妈。微光中，他妈妈看似气若游丝，病入膏肓的样子。


    屋子只有两间房，妙兰便跟他妈妈一起睡，亚斯·暗跟博尔一起。妙兰洗漱完，爬上床。博尔的妈妈很慈祥，还为她拢了拢被子。


    妙兰见这么好的女人，又想起博尔有吸血鬼的血统，很想开口问问关于这些事，但怕会触及到博尔妈妈的伤口就憋着没说了。倒是博尔妈妈先开口：“姑娘是哪里人？怎么来这地方？”


    “我昂市来的。”她隐去目的，毕竟是机密。


    博尔妈妈吃了一惊，“东部基地啊，是个很大的城市吧。”她一脸向往的样子，憧憬地笑了笑。


    “其实还好吧，繁华是满繁华的，但事端太多了，吸血鬼聚集地。”她感到她话一说完，博尔妈妈颤抖一下，眼神黯淡下来，“吸血鬼真这么让人憎恨吗？”


    妙兰呆呆望着博尔妈妈，只见她无比感慨笑，“其实吸血鬼并不是那么憎恶的，他们也不想吸血，心底那种不受控制的吸血欲念一直支配着他们，那种身不由己，是可悲的。”


    “可吸血还是会危害人类，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她也想过同情，可那终归是同情而已。


    博尔妈妈叹息，“是啊，除了纯吸血鬼不用吸食人类的血液，其他阶级的吸血鬼每月底终归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欲念。”


    妙兰嗫嚅道：“听说博尔是……”她实在太好奇，可还是不忍说出。倒是博尔妈妈大方道，“博尔是拥有半个吸血鬼血统的可怜孩子，每月底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妙兰倒吸一口气，呆呆望着博尔妈妈。博尔妈妈又道：“博尔的父亲其实并不是吸血鬼……”博尔妈妈低眉，泪光点点，“他的红色长发，他的琥珀色瞳孔，永远拿着一把镰刀孤傲站在火炎山上俯瞰我们，保护我们,怎会是吸血鬼呢？他只是被诅咒了。”


    “他被诅咒了？”妙兰吓了一跳。


    “吸血鬼的始祖，那是个很可怕的男人，虽然我没见过，可是博尔的父亲告诉我，他拥有神的力量，并且堕入魔道，更是难以莫测。”


    又是第三代吸血鬼，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围绕于第三代吸血鬼？妙兰深吸一口气，“那博尔的父亲现在在哪？”


    “死了，自杀而死。不堪心底的欲念，怕伤害我们母子，就自杀了。”她捂住脸，痛哭起来，“他根本就不知，相较于前者，我情愿想要后者。”


    他爱他的家庭，所以选择离开，却不知，他的家庭没了他，那便是更深渊的绝望。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失去了父亲又要照顾母亲，确实是件很残忍的事。


    她忍不住轻叹一声，忽而又想到博尔一到月底就想喝血，着实吓了一跳，望向这个病弱的母亲，一时哑然，难道是她用自己的血喂饱自己的儿子吗？


    妙兰有些不可置信望着博尔妈妈，“你……你用自己的血喂饱自己的孩子吗？”


    博尔妈妈怔了一怔，随即轻若羽翼般微笑，“当年确实是如此，在襁褓中的孩子，哪能自己寻觅。博尔大了，我也不想他去伤害别人，破坏别人的家庭，所以一直喂博尔到了7岁。不过一次偶尔的机会，我翻出老公的遗书，他在遗书中提到过博尔的状况，告诉我每当在欲念而发之时，把博尔送到到火炎山口即可。”


    “火炎山口？”妙兰有些莫名其妙，仅仅就是位置的变易，就可以神奇改变吗？绝对不可能，除非这火炎山口有什么奥秘之处，亦或者有什么神奇宝物？


    她脑袋第一反应便是七色灵石。


    她屏住呼吸，望着一脸欣慰的博尔妈妈，博尔妈妈笑道，“现在身体不行了，都只是博尔自己去，难为那孩子了。不过，他很自觉，也许他也不想做吸血鬼吧。他也想做个正常的孩子。”


    妙兰忽然有丝为难，要是真是七色灵石，那该怎么办？她必当要拿走那石头，可博尔怎么办？那个孩子……妙兰一想到，就有些心疼，这么小，就承受这么大压力，甚至连大人都无法承受吧，要是再剥夺了那微小的希望，她还是人吗？


    只是……七色灵石……对他们也很重要，关乎整个大陆的安全啊。


    妙兰咬咬牙，闷声躺在床上睡去。博尔妈妈偶尔一睹，偏巧见到妙兰脖颈上那月牙印记。博尔妈妈倏然睁大眼睛，有些无措地去抚摸，然手只伸出一半又缩了回去。她无法释怀地去抚摸自己的脖颈，那是同样的印记，月牙弯弯，被称为吸血鬼库克拉的标志。


    博尔妈妈无可厚非，因为她是吸血鬼的妻子，还育有一子。然而眼前的她，为何有这印记？而且她脖颈中那道库克拉很奇特，不是他们一样的褐色，而是血色红，那般夺目的颜色。


    博尔妈妈哆嗦一下，心中渐渐惶恐起来。


    在另一个屋子里，博尔跟亚斯·暗都没睡，两人都笔直躺着，望着天花板。


    “你是猎人吧。”博尔忽然打破寂静。


    “嗯。”亚斯·暗轻轻哼了一声。


    “来杀博尔的吗？”博尔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很天真。


    亚斯·暗轻轻一笑，“不会杀你，只是想要一样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博尔好奇一问。


    然而亚斯·暗却但笑不语，轻轻闭上眼睛，睡去。


    那个东西，是他父亲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