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3节：蟹肉翡翠双凤汤


    大半场看下来，出乎我意料的是除了觉得导演都是弱智之外，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辛小月倒是几乎惊叫了，不过我是从她的口型确认她是在惊叫的，因为周围女生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好不悦耳，若想分辨其中的声源所在，实在不是正常人所能为。


    我正努力辨认其中一个尖叫声是出自电影中还是观众席的时候，突然辛小月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她的手紧紧握住我，很用力的。我感觉到那温暖的柔嫩的小手掌，突然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脑子有点发昏，竟也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想去抱紧她。结果她又猛地起身转头认真看了起来，我举着的手像痴呆的鸵鸟般地愣在空中。


    我看着无聊，环顾四周发现凡是女生都依偎在身旁的男生肩上，凡是男生也都用力地抱着女生，我想用得着那么用力吗？又不是来真的。


    还真别说，一说就糟了，正当大家搂搂抱抱地欢的时候，银幕突然一暗没影了，全场刷地全暗了，女生的尖叫声这次是来真的，间或还伴有几个男音，很是热闹。我正在陶醉的时候，辛小月娇弱的身体拥向我扑了我满怀，一种淡淡的体香弥漫开来，身子有点酥酥的，抖着双手轻轻地放在她身上，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不说话，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因为害怕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这让我很是爱怜。


    "你……你没事吧？"


    "清风……"她轻轻地把头从我的怀里抬起来，眼睛含情地看着我，似乎即将会发生什么……


    哗的一声，电影院的灯光一下子全亮了起来，与其相伴的是一阵男生失望的嘘声，这点，我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对不起……"辛小月迅速从我的怀里跳出来，很羞涩地低头说。那小手还不停地互相斗争着。


    "啊……"我除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感叹词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能耐说出什么了。


    然后电影不知什么原因停放了，当我和小月一起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我突然莫名地后悔起来，于是惴惴地想回宿舍。


    "清风……"


    "啊！干什么？"


    "嗯？！干吗这么凶？"她无辜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啊！没有没有，你说吧！"


    "可不可以陪我去喝杯红茶？"


    "啊！我……我有点事得赶紧回宿舍一下。"我找了一个很不怎么样的借口。"什么事啊？这么急？我们只去一小会儿。"她的表情充满了盼望。


    "啊……那个……就是……啊！"我脑筋交通堵塞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好理由，而她那认真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得我心虚。


    "走了！"我干脆不找借口，像国民党时期抓壮丁的样子，一溜烟跑回了宿舍。我可以感觉到那时背后静静站着一个孤寂的身影。


    据说拒绝女生是违法行为，于是我们宿舍集体起诉、集中审理、集体贿赂、集体腐败地通过了惩罚我的议案。一开始判我发配女生宿舍三个月，但是考虑到这会爆发新一轮的犯罪高xdx潮只好取消。于是几个列强纷纷瓜分我的晒衣架以示警告。


    第二天下午，辛小月给了我一个电话，支支吾吾说了两句不知所云的话，然后很莫名其妙地挂了。水泡子买了个小楼梯上上下下看电灯歪歪扭扭摔了，送去医院的路上被狗咬了。哦！前面这句话是假的。


    那天的事情勾起了我们宿舍对泡妞的强烈兴趣。在上上签的发动下，我们积极参与到了关于泡妞的研讨和全面学习中去。


    泡妞，水包者也，可由风格分为几等：


    １、涓涓溪流：此招最常用也最不管用，不是常听说有人为伊苦苦等了几年不见成效，最后不成望妞崖也成大花痴了。


    ２、水漫金山：你说这又是何必呢？都说五百年回眸才换来一次，你一次来五百万次回眸，不成帕金森也成眼科疾病了。


    ３、润物细无声：此乃高手所为，杀人于无形，因为我们宿舍尚无高手，所以对此一无所知。


    讨论未果，由于水泡子同志饥饿难忍而宣告暂停。然后一个个操上家伙，杀进食堂。为什么说是杀？因为食堂在我们这里俗称"沙场"，能在这里生存的哪个不是英雄豪杰。随便从中抽一个出来去梁山，那水浒人民的运动早就迎来了胜利的曙光了。


    说是排队，其实是团挤，说到团挤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为之的。比的是内力，练的是肌肉。当然像蜘蛛侠那种可以上梁下柱的高手就另当别论了。你看那厨师狠的一个大扫把过去，靠，好大一只蜘蛛。那侠义生活也就做了一个不大精彩的了结。


    而我们这些肉身凡人也只能在高手的夹缝中生存。备受高手侮辱不说，偶然遇到了一个巾帼英雄，那还真是只好认命了。她身子一挺，谁敢挡谁就永世背上了流氓的骂名，受到广大人民的唾弃。


    做人难啊！上食堂吃饭更难！


    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打到了饭，几个人团在一起就开始吃了。水泡子指着我的碗说："你怎么打了一碗开水啊？"


    我说："冤枉啊！这是蟹肉翡翠双凤汤啊！"


    于是大伙脸一沉，无语。


    第14节：我……我哪里有女朋友啊？


    "我的是冷面美人颜如玉。"上上签指着她的青菜炒豆腐说。


    "……"


    于是我们开始佩服起那些给这些菜取名的人的联想能力，这么一来说水泡子胸怀山河气吐风云那就一点也不过分了。


    我们是坐在食堂玻璃幕墙处正对着学校的主干道，他们跟我说，这里风水好，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总还是有几个不错的人会让我不禁流连一下的。


    "清风，那个人是不是吕凉啊？"上上签指了指开水房门口的一个男生说。


    "嗯，应该是他！"对于这个男生，我想认不出来恐怕都不行了。


    "哦，那他旁边的女生是他女朋友吧，身材很好啊。"


    "嗯？"上上签的一句话提起了我的兴致。我努力地按下挡在我前面的水泡子的头，


    看到一个有些婀娜的女生和吕凉暧昧地靠得很近。


    不过让我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心的是那个女生并不是小小，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


    只看见吕凉在那女生耳边说了什么，那女生便一下子软了下来，半瘫在吕凉的肩上。


    这一幕看得我们好迷惘……


    "据说这吕凉号称少女杀手，只要他出手没几个女生可以幸免于难！"水泡子一边嚼着什么，一边口气含糊地说。


    "你听谁说的？"


    "忘了，反正是人！"他耷拉着脑袋说。


    "……"


    回去百思不得其解，喝了上上签专门为我们宿舍配制的脑白银，依然没有什么非凡的领悟。


    直到一周后的一天中午，我因水泡子喝了小卖部的冰茶而腹泻三天不止和老板娘大肆理论，老板娘坚持认为水泡子为杂食动物，不见得腹泻源于她的健康冰茶，当我以各种证据表明定为冰茶的作用时，她却摇着扇子说："腹泻有什么不的，排毒养颜啊！"


    我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又买了她的冰茶降火。这时候突然看到两个女生扛着一个机箱两步一个休息地从女生宿舍走出来，一直走到我的面前，由于刚才和老板娘理论了一个中午，眼冒金星把其中一个女生看成了柳小小。


    "小小，你扛着这东西上哪去啊？"我很冒失地问了一句。


    "清风？！我刚搬回家啊！"妈的，还真是小小。


    "搬回家？"


    "嗯！电脑坏了，自己不会弄，搬来这里给人修理好了，现在搬回去啊。"她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


    "啊！怎么不让你们班男同学帮你啊？"


    "啊？呵呵，没事，我自己可以的。"她先是一愣，接着很自然地微笑了一下说。


    "还说呢！让他帮你不就得了？"旁边的女生小声说了一句，从那口气里可以明白那个"他"并非是我。


    小小看了看那个女生，不说话低下头去抱刚才由于和我说话而放下的电脑。


    "小小，我来帮你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说着我便小心地抢过小小手中的机箱，还真是沉，低估了，差点没抱稳。


    "你没事吧？"小小略带担心的表情。


    "没事！轻着呢！你先告诉我怎么走吧！"


    "嗯！往这边……"


    我想刚才说的那个"他"应该是吕凉吧……


    "清风大哥，干什么呢？"迎面走来一个男生看了看我，又刻意看了看小小说："大姐，是你的电脑吧？来，我帮你搬吧，清风是大忙人，就不要打扰他了。"


    "啊？这是？"小小有点惊讶。


    "靠！黄湘子，你……"我后面的狠话还是生生地不敢说出来，"我今天闲着呢！"


    "清风啊，你帮美女搬电脑，回去我告诉你女朋友去，看你怎么办！"湘子耸了下肩膀说得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我哪里有女朋友啊？！"


    "看看，还狡辩，惨了你！"湘子一边说着一边甩着袖子扬长而去，留下张口结舌的我和掩着嘴偷笑的小小。


    "这人还真逗啊，看来清风的朋友都很有趣啊！"小小在一边打趣。


    "切！那人神经有问题，不要理他，我们走啦！"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小小……"


    "啊？"


    "刚才那小子是胡说啊，你可别听他的……"


    小小斜着头带着那种好奇的眼神看着我说："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啊！像你这么出众的男生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然后她很狡猾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