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6．


    "安妮！这里！这里！"


    "噢，李修莛，你一点也没变！你减点肥吧。不过你真的是和权君一起来拍广告的吗？我看看。"


    "哼，你个巴婆。你还是跟你那位亲爱的好好过吧。好好照顾你那个小ALLY。"


    "真的好想见见他。《天国之门》真的很好看。秀秀说她也想见见权君。"


    "秀秀？哼，门儿都没有。我才不答应呢。秀秀那个丫头从来没让我们见她那个明星朋友啊。还说不喜欢那个小明星，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


    "因为那个是她的朋友，而权君不是你朋友啊，让我们见见吧，好不好？"


    "不行不行。我在他面前已经丢死人了。在飞机上这样这样……知道吗？"


    "啊！你居然还能活着来看我们呀。是啊，给人打工的确不容易哦。"


    "喂，你这个也叫安慰朋友吗？"


    不久秀秀也来了。李修莛见到了"久别"；两年后的朋友，闲谈了一会儿，10点半左右回到了饭店。


    嗯，已经十点半了，权君大概已经睡了吧。这个时间能去哪儿呢？外面多危险啊。就说回来晚了，所以没有叫他好了。


    李修莛想好措辞后上了电梯。


    叮。12层到了。


    "李修莛！"


    "啊！"


    李修莛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什么嘛？我要是怀着孕的话，你就是杀人犯了。"


    "哈哈，吓到你了？哈哈，杀人犯？李修莛，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一块儿出去玩吗？我们出去吧。我刚起床。"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是想去大厅在等电梯，结果看到你站在那里发楞。陪我玩玩儿嘛，好无聊。好久没有出来玩了……啊，你是广告公司的人耶。"


    权君顿时不知所措。


    "当然……我是来做事的。但现在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我可是为了你才来的，权君。


    "现在已经都打烊了。路上只有露宿街头的人。"


    "不要嘛，我们不是有车吗？走嘛。"


    扑通扑通。权……权君，不要作出那种表情，我好紧张。


    "那我们就到露天花园吧。这里的露台很有名。可以看到LA的夜景。还可以喝一点鸡尾酒。明天不是5点集合吗？"


    "嗨，好吧。我马上换双鞋出来。"


    啊，好可爱的拖鞋。


    "这里没有规定不可以穿拖鞋，就这么走吧。但是要上露台，我们得先到1楼，再转乘另外一个电梯。"


    "好的。"


    很得意吧。权君，我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李修莛和权君乘客人用电梯下了一楼，换乘另外一部电梯来到了露台。


    "啊，地面在旋转耶。好晕。"


    "嘿嘿，晕吗？这里是每小时转一圈。所以能够看到LA的整个夜景。我们就坐到转完一圈好吗？"


    "……知道了。"


    哼，权君，不要仗着有点人气，竟敢跟本小姐不说敬语。


    "啊，干嘛这么看着我，好可怕。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用敬语啊。"


    连这个你都要计较吗？


    "不是，嘿嘿。"


    你在干嘛？李修莛。


    "这里比想象的美多了。"


    李修莛得意万分。


    "来到LA的韩国客人，都会到这个露天花园的。这里的视野最开阔。是不是还有好多漂亮的大楼？"


    "是啊。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说敬语呀？"


    你是明星，我是广告公司设计师，有何不可，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这是梦，请不要醒来。


    "那你不要用敬语了，不过我还是会用的。"


    撒谎的孩子，李修莛，你不是也很想去掉敬语吗？


    "好吧，从现在起叫我哥哥吧。"


    "你……哥哥？"


    "对，你就像个妹妹嘛。你几岁了？"


    "我比你大耶。"


    "比我大？叫哥哥!"


    "我30了！"


    李修莛气势汹汹地喊道。


    权君也毫不示弱。


    "你不是比我小两岁吗？"


    "那是我的对外年龄。你在广告公司难道连这个也不懂？"


    "啊，我不知道耶……明天我就问寿司皮蒂，如果你在耍我，有你好看的！"


    "好吧好吧。不过至少今天，你要叫我哥哥。"


    "我可信不过你。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没有带！"


    "好，明天真相大白后，我再叫你哥哥也不迟啊。之前，就叫你权君吧。"


    "嘿嘿？明白。不过等到那时候，你得满足我的一个要求。"


    "那怎么行？"


    你就那么有信心吗？权君？


    二人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欣赏着夜景。说实话，权君欣赏的是夜景，而李修莛则贪婪地欣赏沉浸在美丽的夜景中的权君。


    "好喝吗？"


    "嗯，我不太喜欢这些东西，也不喝酒。"


    "喝完这杯后，杯子就归我们了。你可以把我的也拿走。"


    "真的？哇赛！我喜欢这种纪念品。我们交换着拿好了。"


    嘻嘻！赚了！我要卖掉权君的杯子。不过绝对不能洗哦。


    "听说你喜欢我？"


    "谁……谁说的？"


    "你去看朋友时，寿司皮蒂告诉我的。听说这个广告也是你策划的？他还说你的最大愿望，就是见到我。辛苦你了。"


    寿司！你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坏蛋！寄生虫！臭虫！跳蚤！笨蛋！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你的形象比较适合……"


    "哈哈！逗你的。不过你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


    你快乐，我也快乐……啊，现在是高兴的时候吗？


    "你的肩好宽啊，我靠一下。"


    "不行！"


    "什么叫不行？"


    "喂喂！"


    李修莛兴奋之余，竟发出了几声怪叫。


    今天一定要保持淑女形象，好吗？


    权君轻轻地靠在了李修莛的肩上，似睡非睡。顿时，李修莛像中弹一般，变得浑身僵硬。


    "好困。有没有转完一圈？"


    "我们回去吧。今天我买单。"


    "好吧，下次哥哥我请客。"


    两人谢绝了坚决要给二人洗杯子的服务生，彼此交换了杯子。起身后，二人下电梯来到了1楼，进入了通向客房的电梯。


    电梯直达12层。叮！


    "晚安，李修莛。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是。"


    权君冲李修莛微微一笑，迅速走入自己的房间。被他的杀人微笑击中的李修莛，则浑然忘了周边的一切。


    7．


    "李修莛，李修莛！起床了！该上班了！吧拉吧拉。"


    啊！这是什么？正跟权君耳鬓斯磨呢，讨厌！


    李修莛听到闹钟里妈妈的声音，一跃而起。


    不行，我好困。我要死了。5点集合？我要在这里玩，你们自己去好了。


    但是想到下个月的报告书，李修莛用力揉了揉沉重的眼皮，爬下床，洗澡、吹头。


    现在几点了？已经是5点10分！


    李修莛手忙脚乱地胡乱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全速（百米25秒的速度）跑下了楼。


    "李修莛。"


    这个声音？是你吗？权君。难道昨天我们真的耳鬓斯磨了？


    "……你好！吁吁！"


    累死我了。吁吁。


    "睡得好吗？听这沉重的脚步声，我就猜到是你。不过你百米速度是多少啊？25秒？"


    好你个权君！我的专业又不是体育，我是美工啊！


    "不是。"


    哼哼！


    "什么眼看人低。"


    小子，你猜对了。


    "李修莛，你该减减肥了。以后不要喝那种鸡尾酒了，跟我一起运动吧。"


    啊，回去后，我们还能见面吗？回去之前先拿到你的签字再说……


    1层大厅，除了李修莛和权君，所以工作人员都已集合。寿司的训话又开始了。


    "早上好，李修莛。昨天晚上是和你的梦中情人权先生在一起吗？如愿以偿了吧？要谢谢我哦。是我特意安排将靠近的房间分给你们的。不过你们不会真的住到一块儿了吧？两个人为什么这么晚？嘻嘻。要用眼光杀人吗？我可不吃这一套。看把你欢喜的。哈哈哈哈。"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婆。寿司，你又欠了我一笔，死定了你。我是Cesco（杀虫剂）。就是杀死你们这些害虫的Cesco女人。接招吧！


    "好，既然都集合了，我们出发吧。李修莛，我们要去的地方，嗯，请接待员向我们说明一下吧，好吗？"


    "知道怎么从这里上10号高速公路吗？从饭店出来后直走，先上110号，然后再上10号，一直走，再进入15号……"


    "喂，李修莛，你开得不错。今天也要敞篷哦，不要等到我亲自动手。"


    权君对着李修莛轻轻耳语到。


    "啊？好吧。"


    让我当您的司机，是我的荣幸……才怪呢。什么什么？敞篷？亲自？


    "李修莛，幸福死了吧。今天要跟权君兜一天的风哦！"


    是，你这多嘴多舌的寿司！开心，我很开心！


    "出发前我们吃点东西吧。我们拼死工作，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吗？李修莛，你来推荐。你都吃了什么？养的这么胖？嘿嘿。"


    啊啊啊！你这只臭虫，看你能拽到什么时候！


    但是李修莛不顾寿司的唠叨，还是露出了标准的韩国小姐式微笑。


    "附近有个鲍鱼粥铺，去那里吧。"


    "我喜欢鲍鱼粥。"


    对对，权君，看来你我的口味很一致嘛。


    "但是李修莛，今天不要吐了，那可是我们租来的车。"


    "不用担心了！反正我们要敞着篷开车，实在忍不住，我可以解决在车外。"


    "哈哈，李修莛，生气了。不要发火嘛。"


    说这种话，居然还能露出迷死人的微笑。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李修莛一行来到了鲍鱼粥铺。


    "这里很有名的。但是座位少了点，可能要等位。"


    还好，由于是一大清早，粥铺里只有李修莛一行。但是店铺实在是太小了，大家如沙丁鱼罐头般挤在了一起。李修莛挤在权君和寿司中间。真的，挤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大婶，好久不见。"


    "哇！李修莛，真的好久不见哦。上学的时候不是经常一大早就过来吗？怎么这么就都不过来了？"


    "啊！是大婶把李修莛养胖的吧。"


    寿司！


    "哎哟，李修莛，你瘦了很多。"


    "哈哈，嘿嘿，嘻嘻。你这个样子，瘦了很多？嘿嘿。"


    烦人的寿司！


    李修莛恨不得大哭一场。


    我可不想在偶像面前丢脸。


    "大婶，你快点。"


    李修莛烦躁地喊道。


    "好好，修莛你好久没来了，多给你一点。"


    "不要，一点点就好。"


    李修莛不觉生起气来。不过马上又后悔了，唉，真应该多要点。李修莛夹在权君和寿司之间大吃特吃起来。只要有吃的，李修莛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我们出发吧。去之前，请先熟悉一下沙漠拍摄细节。李修莛，你不能因为和权君一起，就关掉手机。还有没有漏掉的？权先生的化妆师今天从LA出发，估计到时会在那里等我们。李修莛，注意安全，一定要完好地把权先生送来。"


    哼，快走吧，寿司。我实在无法继续面对你这副尊容了。难道你想让我在权君面前，再失态吗？再吐一回？


    "李修莛，中途我可以睡一会儿吗？昨天上飞机前，一直在拍片，上了飞机又被老外熏得跑到了你那里，结果还是被你‘款待‘一番。还有因为我认床，昨晚一夜没睡好，实在是太辛苦了。"


    "好吧，不过敞着篷，会不会冷？要不过会儿再打开？"


    "看不出你这体格居然怕冷，好吧，哥哥我就让你一次。"


    哎哟，忘了确认权君的年龄。


    "看什么看嘛，不上车？"


    "上车。"


    权君上车后，马上就去会周公了。不讲义气。李修莛不敢怠慢，谨慎地开着车。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10号高速公路，李修莛的车驶入了15号高速公路，此时已是早上8点。


    "啊！真困。对不起，李修莛，不过还要走多久？"


    "不要再睡了。脸肿了，电脑也修补不了。"


    "哈哈，这么帅的一张脸，肿点怕什么？最好着重拍我的身段！"


    权君握紧拳头，在李修莛面前挥舞肌肉的发达的胳膊。


    噢！


    "够炫吧。哈哈！"


    把胳膊拿开，好兴奋。


    "李修莛，你也加入我的影迷协会了吗？"


    当然了。


    "怎么可能，我都多大了。"


    "年龄不是问题。好多欧巴桑也加入了。不管怎么说，托你的福，我才能来美国拍广告。你也加入好了，我批准你当特别会员。"


    "谁，谁要加入啊。为什么要加入！"


    李修莛莫名地一阵兴奋。


    "不要就不要嘛，干嘛生气？要出人命了。哈哈，你真的喜欢我？"


    "烦死了！我要集中精神！要不你我得同归于尽！"


    "哟！你真会给鼻子上脸哦。我是不是应该耍大牌说不拍了？"


    "哼，我会跟导演说，要你反复重拍！"


    "啊，不要！不要重拍。老是重复拍摄，人都会变傻。别生气了啊，要不要亲一下？"


    权君真的撅起了嘴。


    拜托，亲我！真想让他亲一下，邀他一起开启天国的门。


    李修莛居然羞红了脸。


    "干嘛？生这么大的气，瞧，脸都红了。知道了，知道了。不闹了。我睡觉好了。要不又会让你难堪了。到了地方就叫我，有漂亮美眉路过，也记得叫醒我。"


    不是的，权君，我没有生气。继续，继续嘛！


    李修莛转过脸看了看权君。他已经睡着了轻轻地打着鼾。


    噢，小可怜。为了生活真是累呀。我也是，同病相怜。就算能够经常见到像你这样的出色的男人又能怎样？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水中花，镜中月！只会让我折寿而已。这次拍完广告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估计一段时间内我要严禁出门，远离电视了。为了忘记你，我要忍耐。


    独自神伤了一会儿的李修莛，立即调整了心态，集中精神开车。


    对，要安全地把他送到目的地。就当客户好了。不……应该是哥哥，亲哥哥！呜呜，妈妈，为什么生了我跟哥哥？真的是亲哥哥就好了。如果不能成为他的女人，就用血缘来绑住我们永不分开吧，就像吸血虫一般，咬住了就不松嘴。


    李修莛一路胡思乱想，不觉来到了摄影地。


    "权君，我们到了。起来收拾一下吧。"


    "嗯，几点了？"


    "十点。正式的拍摄从两点开始。"


    "不好意思，你也困了吧？拍摄的时候，你可以补补觉。"


    睡什么睡呀！我要看你拍摄，多拍点照片。


    "是。"


    下车后，权君立即与一直等他们的化妆师进入了房车。李修莛则被寿司抓个正着，被指派伺候众人工作。


    "王巴黎导演，也就是说……对吧，李修莛？"


    "寿司皮蒂，这是……"


    李修莛向先于3天到达做拍摄前准备的王巴黎导演，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便躲在寿司皮蒂后边偷偷看向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