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坚守约定

    若是他记得自己的承诺，为什么会突然从如若的生命中消失呢？是谁安排着人与人之间的相遇？


    我，桑如若，一个16岁的少女，穿着崭新的校服，提着厚重的行李箱，站在陌生的校门外。


    这里就是我奋力考上的全市最好的寄宿制高中——御风高中啊！


    嗯，接下来，我将在这里度过三年的高中时光，同时，也守着与那个人的约定。


    “如若”突然有人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转身，看到一个有着飘逸的长发，尖尖的瓜子脸的美女，而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男孩子帮她提着行李。


    好像昨天报到的时候见过她呢！


    和我还分在一个宿舍。


    她身后那个男孩，应该就是那个以全市第一名的惊人成绩考入这个学校的尖子生李靖明吧！


    “你一个人来的吗？”瓜子脸美女一脸笑意的跟我打招呼。


    “没有，爸爸妈妈送我到校门口就回去上班了。”


    “如若，你的名字好有诗意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黎秋枫，你叫我秋枫就好了！”迎着早晨美丽的晨光，她的笑容灿烂无比。


    这笑容触动我记忆深处的某根炫，有一个精灵一般的女孩子，也像她这样美丽。


    那个女孩有着优美的舞姿，永远是大家注意的焦点。


    “嗯，那以后我就叫你枫了！”我笑着说道。


    秋枫，秋天的枫叶，和夏天的日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


    夏日哥哥


    “好啊！”她抓了抓自己的秀发，“如若，你说我的头发是不是有点枯黄了呢？李靖明说我的头发黄了许多。”她郁闷的说道。


    “不会啊，长长的，又黑又直，很美！”我喜欢看她长长的头发一泻千里的样子，好像瀑布一样。”


    而我自己，却一直刻意留着短发，不再渴望成为大家的焦点。


    因为那种渴望，让我失去了身边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看，吃个早餐而已，他让我吃完这个吃那个，说最近头发枯黄，需要补充营养。我就说，我的头发哪有变差啊？”她嘴上虽然在抱怨，但是看得出来，她的心里还是很甜蜜的。


    那个人，也曾经这样片刻不离的陪在我身边，给予我生命最诚挚的最温暖与感动。


    我淡淡地笑着，看着眼前的他们，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个片段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时，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耳边有着喧嚣的哭闹声。看到我的左手正牵着夏日哥哥的右手，我满意的笑了笑，只是我好累，没有办法完全张开眼睛。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掰开我和夏日我在一起的手。不能放开，一定不能放开！内心强烈的挣扎着，更加握紧着他的手不放。


    “小若，乖，放开夏日，他等等就来看你。”好像是妈妈的声音。


    我这才松开自己的手，但是我的手却还是被紧紧的握着。


    “夏日乖，小若没事了。”妈妈又说道。


    一直紧握着我的手这才松开，我努力的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却看到他慢慢的走远，我疲惫的再次睡去。


    四周全都是白色的，我拚命地想要走出去，但是那扇门怎么也打不开，我叫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突然间有人对我说道：“你还要跳舞吗？”


    那个声音很低沉很冷淡，让我全身都颤抖起来。


    “我不跳舞了，我不跳舞了”我蹲坐在角落里，拚命地摇着自己的头，我不想再跳舞了，不想再跳舞了。


    我整个人缩在墙角啜泣着，我好想出去，我想我的夏日哥哥。


    “小若。”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头看他，他是我的夏日哥哥，他正朝我走过来。


    “小若！”他看着我，只是叫着我的名字，“夏日哥哥，带我出去！带我出去！我不想跳舞！”


    我冲上前试图想要抓住他的手，但是我抓不到，他就像一个影像一样的看着我。


    他嘴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除了那两个字外我就再没听到别的了。


    他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视线并不在我的身上，他犹如魂魄一般。


    我哭得更厉害了，我大声的喊道：“夏日哥哥，夏日哥哥，你怎么了？你听到了吗？我说我不跳舞了，我不跳舞了。”


    然后他开始从我的眼前消失，慢慢的越来越远，我想要喊，但是始终喊不出来，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拚命地喊着，终于我喊出了声音。


    “夏日，夏日”我大声的喊着，双手向前伸向要抓住他，但是我睁开眼回到现实的时候，四周真的都是白墙。


    “如若，预备铃响了，我们赶紧去教室吧！”左手被人拉了一下，我这才回到现实中来，铃声还在想着，黎秋枫正急忙扯着我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我赶紧收回游离的心神，整了整背上的书包，加快脚步跟上她的步伐。


    我似乎很快就适应了新的学校、新的环境，只是第一次离开家，还是很不习惯，很想爸爸妈妈，很想吃妈妈亲手做的菜。


    开学第一周转眼就过去了，周五下午下了课，我回到宿舍，快速的整理好东西，第一个跨出了校门。


    我背著书包站在站台，周围都是如我一样急切盼望着回家的同学。


    我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着，希望能找到那个左眼有痣的人。


    突然，在不远处有一个大波浪卷发的女孩背对着我站立着。陡然觉得那背影有一丝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视线越过她，看向别处。可是，人来人往的车站里，我始终没有找到我要寻找的人。


    夕阳斜斜地照在我身上在地面上引出一个长长的落寞的影子。


    站在我边上的人潮开始涌动，我被黑影挡住，当我抬头时，才发现车子早已经停在我的面前。


    学校离我家大约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坐在车上昏昏欲睡，头不小心枕到身边的男生身上。我听到他的咳嗽声，立刻惊醒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扯了扯自己的裙子。


    “没关系。”那个男生偏头看着我笑，打量了一番之后，他突然问道，“你是如若吧！”


    我愣愣的看着他，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这个男孩的影像，小眼睛又健硕的男孩，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呃是，我们认识吗？”我试探性的问到，我尽力的搜寻着，但是仍旧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叫司徒秦，你有印象了吗？”他期待的样子，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的努力并没有获得成效，我不记得他，完全不记得。


    “看来，你真的忘记我了。”他满脸失落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我们是在哪里见过。”我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亲切的笑容让我对他有些许的好感。


    “我是你的初中同学，后来我因为体育特长破格被招进临清高中。”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初一的时候确实有个人被破格招进省重点，后来就大家就再也没跟他联系了，据说他还跳了一级。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现在和过去完全不同了，所以我我没认出你来。”我的手指头一直绕着自己的衣服，有些许的紧张，因为认不出他让我感到尴尬异常。


    “你还记得就好！”他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你是不是也在临清高中那站上的车？”


    “嗯，我刚考进你们隔壁的御风高中。”


    “御风高中？那可是全市第一的好学校啊！你真厉害。”他激动的样子就好像是他自己考上了一样。


    “你们家还是住在离我家不远的那边吧！嘿嘿，我们以后每个周末都可以一起回家，一起去学校了。”这个叫司徒秦的同学貌似真的很热情呢！


    “哦！”我勉强的答应着。


    他还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那，而卧，却不是很感兴趣，但不能继续睡觉，只好把眼睛望向窗外。


    这个时间正值下班和放学的高峰期，路上很堵，车子一直走走停停，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窗外正好是一个幼儿园，几个小朋友在里面互相嬉戏着，他们把各种各样大小玩具扔的到处都是。


    突然，一个小女孩踩到一个塑料球，“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大哭起来。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赶紧跑过去，替她擦干眼泪，把自己手里的小小电子琴递给她，边递边弹，还说了一句什么。小女孩被电子琴的声音吸引，停止了抽泣，然后听到小男孩的话后，竟然破涕为笑了。


    这个景象竟然让我鼻子一酸，又想起了那年的夏令营，夏日哥哥也是这样安慰坐在路边不肯前进的我，记忆就像电影一般涌了出来——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四周，原来这里是医院，这才想起自己由石头上摔下来了。


    “我在这里？那夏日哥哥呢？夏日哥哥在哪里？”我激动的问妈妈，我记得夏日哥哥冲过来抱着我，所以他应该也进了医院才对。


    妈妈过来让我躺下。


    “小若乖，先躺下，夏日已经被夏妈妈和夏爸爸接回家了，等你回家就能见他了。”她为我盖好被子，然后安抚地说道。


    “可是我想见夏日哥哥，我想知道他好不好。”


    我好担心夏日哥哥，虽然自己没事，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乖，躺好了，乖乖的休息，等身体好了，才能去看夏日。”爸爸黑着脸对我说道。


    他从来就没有对我这样过，他总是笑眯眯的，看来这次我是真的气到爸爸了，我只好听话的躺下身子。


    爸爸妈妈说是去给我买点东西，医生叔叔给我检查后，说我没事了。


    我想着夏日哥哥，想要知道他好不好，我好想见夏日哥哥。


    整个病房空荡荡的，让我想起那个梦，不知道夏日哥哥怎样了。


    爸爸说只有好了才能回去见夏日哥哥，而现在我也好了，我是不是就能回家见夏日哥哥了呢？


    我决定了，我不能在这坐着，我必须回家去找夏日哥哥。


    我换上衣服，乘护士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溜出病房，往家的方向跑去，心中一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我冲进自家的小区，不停地按着电梯，莫名的觉得夏日哥哥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的心开始痛起来，我慌乱的无法负荷。


    “小若。”妈妈追了过来，激动的一把抱着我，“你怎么到处乱跑？还爸爸妈妈到处找你。”


    “妈妈，我要见夏日哥哥，我要见夏日哥哥。”我哭喊着，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电梯上的数字，“我要见夏日哥哥”


    “好了好了，电梯就下来了。”妈妈抱着也跟着流泪，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哭。


    “小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学会坚强，知道吗？”妈妈蹲下身子带着泪光对我说道。


    “妈妈。”我听不懂妈妈的话，我只是想见到夏日哥哥。


    按着夏日家的门铃，我焦急的等待这里面的回应，但是里面没有声音，安静的似乎根本就没有人住过一样，我拚命的继续按着。


    “他们不在家。”她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再按。


    “妈妈，为什么他们不在家？你不是说夏日哥哥在家里吗？”夏日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我到他家了，还是见不到他，为什么？


    “小若？”隔壁的门打开了，邻居姐姐好心的说道，“夏日他们家已经搬走了哦。”


    啊？为什么突然搬家？我不懂，我只是睡了一觉，夏日哥哥怎么就搬家了呢？”搬到哪里了？姐姐，带我去找夏日哥哥啊！“”小若，我不知道哦！”邻居姐姐一脸为难地说道。


    “小若。”妈妈叫住我，“我们走吧！”


    “妈妈，为什么夏日哥哥搬家不告诉我？”我大哭起来，我舍不得夏日哥哥。


    “等你长大了，夏日哥哥就会回来了。”妈妈轻抚着我的头。


    “真的吗？”我止住眼泪问道，“夏日哥哥到时候真的会回来吗？还会牵着小若的手去爬山吗？还会跟小若一起去吃冰欺凌吗？”


    “会的，当然会，好了，不哭了，我们会医院。”妈妈轻柔的话语让我有种安定的感觉。


    我坚信终有一天我会和夏日哥哥相遇的，而且我也能一眼认出夏日哥哥，因为我和他之间有个左眼的约定。


    突然，感觉身边有人拉我，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不知道何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我和司徒秦到站了。


    他很执意要将我送回家，在小区门外依依不舍的站了很久才离开。


    （2）


    时间似流水般流逝着，可是我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


    有时候，听到一些事，看到一些人，明明不相干，却能在心里拐好几个弯想到他。


    比如——


    在经过花丛的时候，我会想起和他玩耍的情景。


    在看到一对对牵着手的情侣的时候，我会想起他的承诺。


    那份承诺就好像一棵枯萎的草，完全没有任何起死回生的可能，而我仍旧愿意那样等着那个人。


    爸爸妈妈不在家的周末，无聊的我选择独自一人在街上闲逛。


    行人的脸上大部分都是悠闲的表情，街上的店铺偶尔传出动感的流行音乐。我踩着音乐的节拍走过一间间的精品店，寻找着要送给黎秋枫的生日礼物。


    我看着架子上挂着满满的饰物，有个太阳形状的手机链印入我眼帘。我认真的打量着它，简单的外貌，红彤彤的脸蛋，它就是夏日吧！


    买了手机链和送给秋枫的礼物后，无处可去的我继续在街上缓缓地走着，看着过往的人。


    在经过路边的小店的时候，我被他们招牌上“寿司”两个字所吸引着，便不由自主地走进店铺。


    这家店有着简单的装潢，一张普通的餐桌，两把椅子，还有个寿司料理单，应该外带的比较多吧！


    我抬起头看向菜单，“泡菜寿司”这四个字让我眼前一亮，好像和脑海中的东西结合起来。


    “泡菜寿司”我对柜台里的师傅说。


    “你吃过吗？这个是很有争议的哦！”他好心的询问我。


    我点点头，我是吃过的，而且还很喜欢，只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吃了。


    我看着眼前的寿司，拿了一个放到嘴里，酸酸辣辣的味道占领我的味蕾，记忆在一次汹涌而至


    “快吃吧！”他拿了一个寿司塞到我的嘴巴里，“这是我妈妈特意为你做的泡菜寿司，上次你说很喜欢，所以她就做了。”


    我吃着又酸又辣的寿司充满着满足感：“好好吃哦！你也吃一个呀！”


    我准备拿一个到他的嘴里，但是他却避开了，我这才想起他不喜欢吃泡菜。


    “呃，我忘记你不喜欢吃泡菜了。”


    “没关系，我不喜欢吃的东西很多。”他不以为然的拿起火腿寿司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可是泡菜寿司真的很好吃哦！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我总是希望他能够跟我喜欢一样的东西。


    他立刻皱起眉头，完全没有试的兴趣。


    “不要，绝对不要。”他正说着，我便将泡菜寿司塞进他的嘴巴里。


    “你”他有些生气的看着我。


    我撒娇道：“拜托，不要吐出来，试着吃下嘛，咬两下。”我做出祈求的样子。


    他开始没有动作，但是最后还是看着我机械的咬动起来。


    “怎样？还不错吧？”我激动地问道。


    “嗯。”他有些无奈的继续咬动着，然后努力吞下这个寿司，“不过，我还是不是很喜欢，所以”


    他的脸有些臭，我自然识趣的点点头，看来我的强迫没有任何的效果。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叫你吃了。”从来我看到他这个表情就不会再做任何事的，因为我曾经看到他发飙过，所以


    “好了，我要吃三明治了，我想这个肯定是做给我的，火腿这么多。”他笑着拿起一个三明治说。


    “是啊，妈妈说你喜欢吃火腿，所以就多放了点。”


    “哦！”他大口大口地吃着三明治，时不时的看看我


    想着想着，我不禁微笑起来。


    那样的时光是多么幸福啊，却已远离我8年了。


    总是这样抓不住时间，抓不住他的影像似的。


    我又放了个寿司到自己的嘴里，这个寿司里充满着回忆，也充满着苦涩，但是仍旧让我回味无穷，


    笑着笑着，我的眼眶开始泛泪。


    “怎么了？”师傅走出柜台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您的泡菜寿司很好吃。”我拿起那盒未吃完的寿司，站起身子往外走。


    原来真正刻苦铭心的记忆永远都无法被时光掩埋。


    繁华的街道上没有人为谁而停留，他们匆忙的走着，而我却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放慢脚步更加显得我格格不入，我带着淡淡的笑容，习惯性地看着每个人的左眼。


    我把玩着那个太阳形状的手机连，想像着每个有可能和夏日再次相遇的场景。


    他现在应该变得很帅气了吧！不知道还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呢！


    8年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他，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诺言。


    手机在此响起，我看着来电显示，久久不想接起，但是铃声的嘈杂还是让我无奈的接起电话。


    “喂！”


    “如若，在哪里呢？那么吵！”他的嗓门很大，差点震破我的耳膜，我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一点。


    “街上。”司徒秦最近很照顾我，中午总是跑到我们学校来请我吃饭，时不时地送我一些小礼物。但是我的心里似乎一直在抗拒着这种好，想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没在家啊！那我们一起吃饭吧！”他的声音依旧热情不减。


    “我”我很想拒绝他，但是看着大街上形单影只的自己，又不知道去吃什么好。


    “好了啦，说定了哦，我在步行街这边等你。你快点过来哦！”


    “好吧。”我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


    但是，他还不肯挂电话，一直津津有味地讲着他们体育特长生的趣事。


    我慢慢地走着，很有挂电话的冲动，但是又觉得不太礼貌。


    我的注意力又再次开始转移，眼神落在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带着鸭舌帽的男孩身上。


    他的身影好熟悉，左眼的眼角隐隐约约中有着一颗红痣。


    我不敢置信的呆立在原地，握着手机的右手在颤抖着，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是他吗？真的是他吗？左眼有红痣的那个男孩？


    我挂掉手机，转身想要叫住那个人。


    可是瞬间他又消失在人海之中，繁华的街道第一次让我感到不知所措。


    我在人群中穿梭着，希望能找到刚才那个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人。


    没有那顶鸭舌帽的踪影，也没有那颗红痣的痕迹。


    我的心又回到很多年前他消失时的感觉，感觉不到他任何的气息及温度。


    阵阵秋风吹来，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我再次捏着手机上的太阳挂链，想着他的模样，想着他的诺言。


    “夏日哥哥”


    我沮丧地走在大街上，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人群中嘈杂的声音，我根本无暇理会。


    多来的等待，多年来压抑住的情感在此刻倾泻而出，原来这么多年来我是如此的怀念我的夏日哥哥。


    我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在马路上，手上的手机一直响响停停，而现在的我却没有心情去接那个电话。


    我找了路边一个橱窗的角落里坐下，双腿蜷缩在一起，为什么我始终找不到夏日哥哥呢？是不是他已经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呢？


    手机再次急促的响起，我回神。


    “喂！”我带着哭腔接起电话。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里？你有没有事啊？你刚才为什么突然间没有声音了“电话那头的司徒秦辟里啪啦地不停地说。


    “说完了吗？”在确定他已经不再说话的时候，我问道。


    “说完了。”他缓和自己的气息后说道，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


    “我没事，我刚才只是看到个熟人，记者追上去，所以忘记跟你说再见了，我们等会见吧！”我从来就没有对人说过夏日哥哥的事情，即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说：“那我们等会见。”


    “哦，好。”


    我挂了电话，站起身子的时候，才发现路边很多人在对我指指点点。


    我尴尬的笑了笑，缩在角落已成为我从小到大缓解情绪的习惯。


    不论在何时我都会这样做，或许是因为8年前的那个梦，又或者我觉得那样才是比较安全的。


    这样就没有人能够侵入我的世界中，将我思念的人给带走。


    我向着司徒秦相约的地方走去，行人仍旧很多，红肿的双眼里带着的是我对夏日哥哥的思念。


    但是，他又为什么不出现呢？


    （3）


    司徒秦挑的餐厅在人流量很大的地方，而这个时间的餐厅里也满是人，我花了很久才找到他，原来他就坐在窗边，而我刚才却将他忽略了。


    “多吃点，这里的汤特别好喝。”他将一罐煨汤放在我的面前，露出洁白的牙齿。


    “嗯！”我用汤勺喝着汤，平复着情绪。他难得安静的看着我，没有说任何话。我有写不习惯他的异样的安静，于是抬头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眉头是紧锁的。


    “你怎么了？”我随后问道。


    “你今天满怀心事。”他有些忧心地说道，“是因为刚才遇到熟人的事情吗？”


    我对他微微一笑。


    “没有啊，我哪有心事重重，倒是你今天的话变少了，是你心事重重吧？”


    “我有吗？”他撇了撇嘴，不做任何辩驳，继续吃着东西。


    汤确实不错，但是当我想起刚才有可能遇见的是夏日后，便没有了食欲。


    我喝了两口就放下了汤匙，现在我的心里一直还在想着刚才那个男生，他的眼角有一刻我苦苦寻找得痣。


    “如若，如若”他的声音让我从刚才的情境之中清醒过来。


    “啊？怎么了？”我捋了捋额头上的挡住眼睛的刘海，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下周参加校歌唱大赛，你愿意来给我加油吗？”他看着餐桌，似乎有些不敢只是我的眼睛。


    我不想让他失望，于是说道：“如果学校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的话，我会过去的。”


    我还是没什么胃口，心理记挂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吧！


    “那太好了！”


    他终于抬起头来，露出开心的笑容。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我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又是那顶鸭舌帽？


    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我闭了闭眼睛，想让自己清醒点，再睁开的时候，那顶鸭舌帽依然在人群中涌动。


    我没有做梦，确实是他，是刚才那个男孩。


    “夏日哥哥，夏日哥哥”


    没有人停下来，我终于在前方看到了那顶相同的鸭舌帽，我挤开所有的人，冲上前轻拍着那个人的肩膀。


    我有些紧张的等待着他的转身，虽然只是那几秒钟的时间，我去感到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当那人转身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她是个女生，眼角也没有我在搜寻的那颗痣。


    “什么事啊？”她不耐烦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失落的转身往后走去，只见司徒秦缓缓的朝我走来，他的手上撑着伞，帮我挡住雨水。


    “你这样会着凉的。”他脱下外套为我披上，搂着我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这是她第一次安静到让我有些不习惯。


    我抬眼看他，告我一个头的他脸上似乎多了些许忧愁。


    “我不想吃了，我想回学校。”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湿透，冰凉的雨水让我不自觉地打着寒战。


    我感受着司徒秦传来的温度，有种想要依靠的感觉，我好累，坚守那份诺言让我有些疲惫。


    8年来夏日哥哥没有任何的消息，而我也就这样傻傻的寻他8年。


    我捋着早已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手上拽着那个太阳坠子。


    虽然和它相遇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我却因为它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