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S第三战 马戏团险象环生战
3个月前 作者: 夏悠然
1
怪盗KING搭上了秋千,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然后放开手利落地落到了舞台上,那件华丽的斗篷像羽翼一样静静地垂下来拖到地面上。
"KING!我爱你KING——"
KING一系列帅气的动作,惹得女性观众尖叫连连,捧着猴子屁股似的脸激动地摇晃着脑袋。
马戏表演完全变成了怪盗KING的ShowTime。
怪盗KING一步一步朝驯兽师走去,驯兽师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害怕地退后了一步:"不!不要过来——"Jake瞪大眼睛愣愣地望着怪盗KING。
"我不准你带走Jake!"团长冲上了舞台,张开粗壮的双臂护在Jake前面。
"你这个小偷!你居然还有胆出现!快把水晶还给我,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殷月辉气愤地朝舞台上的怪盗KING嗷嗷大叫。
我紧紧地盯着殷月辉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在演戏?
"怪盗KING就在眼前,你不打算阻止他吗?"景夜莲扭过头对我说道。
"抓!当然要抓,他竟然敢在我面前出现,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有来无回!"我对景夜莲自信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扯了扯嘴角,也绽开一抹冷静淡然的笑。
"不要带走Jake——"突然,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声拉回了我们的注意力。
只见团长摔倒在舞台上,怪盗KING抱着Jake冲下舞台朝出口处奔去,那件斗篷在半空迎风扬起。众人一片喧哗,骚动起来。
"啊!Jake,Jake——"驯兽师也跌坐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地哀号。
"混蛋!你这个小偷不要跑!"殷月辉咆哮着追了上去,和他铐在一起的我和景夜莲也被迫离开座位被他拉扯着往外跑。
观众尖叫起来,有的往外涌,有的奔上了舞台,马戏场一下子一片混乱,表演进行不下去了。
为什么殷月辉那么激动,为什么景夜莲那么镇定,谁是真的,谁又在演戏?
砰——
在出口处我们三个终于撞在了一起,倒成一片。
哎呀呀——我跌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殷月辉整个人趴在景夜莲身上,被压在下面的景夜莲脸色刷白,两条秀气的眉毛痛苦地纠结成了一团。
"啊——"殷月辉睁开眼,看到景夜莲的那一刻立刻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要消毒了!回去要消毒了——"他整张脸都郁闷地皱在了一起。景夜莲冷冷地哼哼一声。
看来他们俩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还要差……
我和景夜莲挣扎着爬起来,此时怪盗KING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该死的!快打开手铐啊!"殷月辉着急地朝我大吼。
"哦!"我立刻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打开了手铐。
"我们分头去追,这次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偷给跑了!"殷月辉咬牙切齿地说完,不等我们回答就火速冲了出去。
"分头行动吧。"景夜莲看了我一眼,也朝另外一个方向跑了出去。
看来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发展着呢,哼哼!
其实刚才那个抢走Jake的怪盗KING是假的,是马戏团的演员假扮的。当然这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我们让一个人以怪盗KING的名义盗走Jake,真的KING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因为他这样打着正义名号的大盗绝对不会允许别人玷污了他的名声的。
只要他一出现,我就立马把他逮捕归案!
"社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耳机里传来Q的声音。
"一切顺利进行,他们俩已经被我放开,现在都去追假KING了。"我得意地扯了扯嘴角,这两个人绝对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我制订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吧!
"呵呵!看来他们都上当了呢。"Q高兴地大笑。
"只能说团长他们演得太逼真了,不知道的人完全看不出什么破绽,他们都可以去进军奥斯卡金像奖了。"马戏团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靠,计划进行得真是无比顺利。看来上帝绝对是站在我这边的,而不是站在举着正义的旗帜却不停犯罪的怪盗KING那边!
"这次一定能抓到怪盗KING!"Q的声音充满了信心。
"哼哼!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要抓老鼠去了!"我正色道。
"社长小心!"
"你在暗处接应我,千万不要被发现了!"我严肃地叮嘱道。
"是!"Q利落地回答。
我来了!怪盗KING接招吧!跑出马戏团,我立刻骑着"小绵羊"冲上高速公路,这也是我们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路线,此时假KING应该开着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等待真正的怪盗KING出现吧。
"哈哈哈哈——"我得意地狂笑,凉凉的晚风吹拂着我的面颊和短发。
银色的月辉洒落在江面上,随着江水静静荡漾。不远处大厦的灯光像星星一样点缀着这个不夜城。霓虹灯闪烁着比彩虹还要绚烂的光泽,马路上行驶的车子川流不息。
很快我就在车流中看到了那辆绿色的吉普车,里面正坐着假KING和Jake。真正的怪盗KING还没出现,吉普车正以平稳的速度朝前行驶着。
我紧紧地跟在后面,装作在追那辆吉普车的样子。怪盗KING快出现吧,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时一辆白色的宝马平稳地驶了过来,和我并排开着。车窗滑了下来,一张精致绝伦的脸探出车窗,亚麻色的头发在路灯下闪闪发光:"想不到你行动还蛮快的嘛!"他促狭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
殷月辉!这家伙这么快就出现了,莫非他就是怪盗KING……
"我可是个有能力的侦探!"我不屑地哼哼一声,同时脑袋也在不停地运转。
如果我是怪盗KING我会怎么做,以怪盗KING的面目出现,然后在世人面前揭露这个假KING来维护我的名义?还是以伪装的身份逮捕这个假KING,然后在众人面前揭开他的真面目,维护真KING的名义。
"要不要和我合作啊?不然你是肯定斗不过怪盗KING的。"殷月辉得意地笑了笑,坐在车子里真是那个舒服。
他要和我合作抓怪盗KING?难道他不知道吉普车里的KING是假的吗?还是他是故意的……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到底是不是怪盗KING?
"怎么了?大侦探,拉不下脸来求我吗?那你拜托我啊,我也可以考虑一下!"他一手搭着车窗,微扬的嘴角边挂着痞子式的笑容。
"嘁!你这个臭小子,你求我还差不多!"我气愤地朝他大吼。居然让我求他,我就不信没他我就抓不到怪盗KING!
其实,我更相信怪盗KING会以真面目出现,以他高调的作案方式,以他每次作案前都要发一封预告信让别人有所准备,然后再给以沉重打击、盗走他指定的东西,我相信他一定会以银色长发、银灰色礼服的样子出现,绝对不会藏头缩尾的。他一定会正面和假KING交锋,因为他是个骄傲的大盗!
我们尾随着那辆绿色的吉普车上了立交桥。桥下江水涌动,发出"哗——哗——"的声音,江面黑幽幽的,月光像霜一般洒落在江面上。我把机车开得飞快,大风吹着我的面颊,有点凉飕飕的。
"这个卑鄙的小偷真是无恶不做!连只猴子都不放过,太可耻了——"殷月辉把拳头捏得咯咯响,盯着吉普车的双眼迸发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要把怪盗KING生吞活剥似的。
"呵呵……"我不置可否地笑笑,这小子咬牙切齿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装的呢。
如果照我前面的推理,殷月辉的嫌疑就显得小多了。难道……是景夜莲?说到景夜莲那小子,我突然发现,他怎么不见了?
我吩咐过假KING要大张旗鼓地带着Jake开车逃走的,照理说景夜莲不可能没注意到假KING往高速公路逃的呀。
难道他化身怪盗KING了,难道景夜莲才是KING?可是莲明明和我一起抓过KING,殷月辉也和我一起抓过KING,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两个都不是KING吗?是我的推理出错了吗……
2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吓了我一大跳。
我立马回过神,只见前面那辆吉普车突然打了个旋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然后横在了桥中央。
"璎珞小心!"
我听到殷月辉的叫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吉普车和我只有一步之遥,我拼命地握着刹车,可是"小绵羊"一下子竟停不下来。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瞳孔急剧放大,来不及尖叫,"小绵羊"就"砰"的一声直直地撞上了吉普车的尾部。
我从"小绵羊"上飞了出去,天旋地转,风呼啸在我耳边,我被这股力抛到了半空中,脑袋一片空白,奢华璀璨的城市夜景在我四周旋转,迷惑了我的双眼。
"社长!"耳机里传来Q焦急的声音。
"啊……"Q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于是在这寂静的夜空中便响起了我刺耳的尖叫声。
"社长——"Q嘶吼的声音立刻穿透了我的耳膜。
这次真的死定了,真正的怪盗KING没有抓到,反倒要赔上自己的小命!呜呜呜……爸爸来救我,Q来救我啊……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璎珞——"
殷月辉的叫声冲破了大风传入我的耳朵,有点破碎。
我的身体像只蝴蝶一样往下坠,可是却没有预料中那粉身碎骨的疼痛——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包裹住我,像天使的羽翼。
久久,我才敢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色的狮子臂章。
是殷月辉!他竟然为了我奋不顾身地从正在行驶的车子里跳了出来!上演了一幕惊险动作大片里才有的生死攸关的情节。
"砰"的一声,我们撞上了大桥的护拦,然后又被护栏反弹到地上。
"啊!"殷月辉闷哼一声,松开了双手。我滚落在地,没有受什么重伤,因为殷月辉的誓死保护,只是手上擦破了一点点皮。
可是殷月辉……我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殷月辉仰面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紧紧咬着下唇,殷红的血浸湿了他雪白的衬衫。
"殷月辉——"我扑到他身边,望着满脸痛苦的他想伸出手却又不敢碰他,只好手足无措地跪在他身边,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使我的眼泪决堤似的涌出眼眶。
"殷月辉,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啊?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的声音哽咽,心脏像被人用力揪住一样疼。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我只是想逮捕怪盗KING,但绝对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可是我自鸣得意的计划,却把殷月辉给害了,而且他还是为了救我……我真是世界上最该死的人!
"我没事……你再哭我倒要有事了,我最怕女孩子哭……"他虚弱地对我绽开一抹笑容,那笑容凄美动人,仿佛绽放在悬崖上的白色花朵。
我好希望此时倒在地上承受着痛苦的那个人是我,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为什么又要救我?"我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朦胧中殷月辉的脸苍白美丽。
"不知道……来不及多想……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行动了。"他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子夜般的黑瞳里是我从来也没见过的温柔。
"你不知道这样很可能会死吗?"我用力摇着头,晶莹的泪珠飞散在夜色中,凄美地破碎。
"我不会死的……我这样帅的帅哥,老天才不舍得让我死呢。"他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秀气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你这个笨蛋!笨蛋!"都这样了他居然还不忘臭美,要不是他伤得那么重我真想好好揍他一顿。
"社长!"
"璎珞——"
没过多久,Q和景夜莲大喊着坐着一辆出租车向我们这边驶来,风吹动着他们的衣服和头发。远处的灯光有点朦胧,深邃的夜空点缀着一颗颗璀璨的星星。
"社长!吓死我了……"Q踉跄着从车上摔下来,跪坐在我面前呜呜大哭起来,景夜莲站在他身边,脸上也写满了担心。
"好了,我没事,不要哭了。"我摸着Q的头发温柔地安慰道,一定把他吓坏了吧,都是我不好。
"他的伤要尽快处理。"景夜莲望着不断流血的殷月辉蹙起了双眉。
"有没有怎么样?"这时吉普车里的人跳下车子朝我们跑过来,银灰色的斗篷在风里翻飞。
景夜莲抬起头,看到假扮成怪盗KING的马戏团演员,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说:"他受伤了,要马上送医院。"
"我才不要这个小偷送我去医院,该死的!要不是我现在受伤了,肯定一拳把你打晕了送进警察局!"殷月辉气得嗷嗷大叫,伤口的血流得更快了。
假KING尴尬地挠挠后脑勺,不去理会他,转过头对景夜莲说:"可是车子爆胎了,不能开了。"
"那快去拦出租车!"景夜莲着急地催道,两条细长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
"可是……"假KING的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瘪了瘪嘴转过头望着我问道,"云小姐,那计划怎么办?"
"计划放弃,到此为止……"我黯然地垂下眼帘。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如果没有安排这样愚蠢的计划就好了。
"明白了!"假KING重重地点了点头,跑到桥中央去拦车。
"什么计划?!你和那个小偷说什么计划呢!"殷月辉瞪着我大声质问,眼里闪烁着威胁的光芒。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豁出去了:"刚才那个不是真的怪盗KING,他只是马戏团的演员,这一切都是我们为了逮捕怪盗KING设置的一个计划,对不起……"我垂下脑袋闭上眼睛等待他的破口大骂。
"云璎珞!你是不是找死啊!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殷月辉用尽了力气朝我大吼。
果然……我的头垂得更低了。
"有车子了!"不一会儿假KING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他大步跑了回来,把受伤的殷月辉抱上了车。
"残局留给你们了,对不起。"我望了Q和景夜莲一眼,跟着上了车。
殷月辉依旧气鼓鼓的,我把视线投向车窗外,怅然地望着远处被灯光点缀得色彩缤纷的夜景。
我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上帝居然安排了这样的意外,不但计划前功尽弃,还让殷月辉受了伤。这一刻我似乎怀疑上帝是偏袒怪盗KING的……
3
清晨,天空一片蔚蓝,清澈如洗,像棉絮一样可爱的云朵悠悠飘过。花坛里的鲜花、街道边的树木个个都朝气蓬勃,神采飞扬。汽车在马路上呼啸而过,公司的职员拿着公文包匆匆忙忙地赶路,报摊边站着的等车人时不时地打量手表。
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背着挎包往医院走去。我可是特地跷课去看殷月辉的,说不定那小子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吧!
看到医院大门,我高兴地走了进去。楼下正有几个病人在散步,花圃里的鲜花散发着宜人的芬芳。我上了楼,来到了殷月辉的病房。
刚走进去就看到殷月辉像个皇帝似的靠在病床上,阳光透过窗子流泻进来,细细碎碎地洒在他身上,把他那头亚麻色的碎发勾勒得明暗分明,很有层次。他的脸色稍微有点苍白,右臂缠着纱布。昨天差点把我吓死,还好医生说他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此时他身边围满了"白老鼠",像太监似的殷情地伺候着他。
"会长,您要喝饮料吗?"阿司捧着一杯刚榨好的橙汁放在他面前,那杯子上面竟然还插着一把装饰用的小伞和一片鲜橙。
汗!难道这是刚刚做好的?果然,从旁边一个榨汁机看来……我绝对是猜对了。
"会长,这是我一早就起来给你做的燕窝粥。"另外一只"白老鼠"从一个保暖壶里倒出一碗粥,然后端到殷月辉面前。
殷月辉每样都只是尝一口就摆摆手不要了,那个奢侈和享受啊,真是比皇帝老子的待遇还好。
靠!看来我是白担心他了,我翻了个白眼走进去。
"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现在才来!"殷月辉看到我立刻伸长了脖子很有精神地大吼,连那头碎发都变得张牙舞爪的,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病人……旁边几只"白老鼠"停下动作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我。
"我来看你你就该感激了,还计较那么多!"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一个病人因为你而躺在医院里,你居然还这样说!你的良心是石头做的啊!"他的两条眉毛轰地烧了起来,捏着一个拳头在半空挥舞着。
"你!"哎呀呀——我真是迟早要被他气得吐血身亡,"算了!你是病人我不和你计较。"
我一脸"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表情,走过去挤开一只"白老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几只"白老鼠"委屈兮兮地站在一旁,然后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靠!不会是在嫉妒我吧?
"你不会就这么过来了吧?"殷月辉突然一脸严肃地瞪着我。
"什么?"我困惑地睁大眼睛,怎么看上去事态很严重的样子?
"东西啊!你看望病人不会是从来不带东西的吧,嘁!真是太没有礼貌了!"殷月辉嘀咕着摇了摇头,旁边的那几只"白老鼠"居然还都用力点着头,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
我差点气绝身亡,这个小子真有气死人的天分!不过我要是计较这,不就证明我小气了吗!"我当然有带东西!"我在包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支管状物。
"你看望病人就带支牙膏?"殷月辉盯着我手里的东西,嘴角边的肌肉抽搐起来。旁边的一群"白老鼠"捂着嘴脸涨得通红,双肩不断抖动着,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真是太欠扁了!
"这不是牙膏啦!"我受不了大吼道,"这是我老爸发明的愈合膏,能让伤口以百分之五百的速度愈合,也就是说五天要愈合的伤口擦上这个药膏后一天就能好了!"我得意洋洋地介绍着,居然把老爸发明的神奇伟大的愈合膏当成牙膏,真是群没见识的家伙!
"你不会是要我把这个东西抹在身上吧!我才不要呢!"殷月辉双手抱胸,绷起脸,态度坚决。
"过几天就要出游了!你的伤如果来不及好的话就赶不上了哦!"
前几天学校突然公布说因为校庆快要到了,所以安排下个星期去旅游,每个年级去的地方不一样,而我们年级好像是坐游轮去旅行,啧啧——贵族学校就是贵族学校,真是太有钱,太让人期待了!
殷月辉抿着嘴,眼珠子转来转去,看来是因为我的话而开始犹豫了。我立刻趁热打铁,抓起他受伤的那只胳膊帮他解开了纱布。
"喂!我没说我要抹那来路不明的东西啊!"殷月辉用力抽着胳膊,我紧紧拽住不让他得逞。
"那才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那是我老爸发明的愈合膏,虽然我老爸以前的发明经常出状况,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好多了,他发明的很多东西都很可靠!"我孜孜不倦地安慰着他,然后挤出一点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
"什么!你老爸发明的东西经常出状况,那你还敢把它抹在我身上!你当我是白老鼠啊——"
哈,我可没当你是白老鼠,而是这群"白老鼠"的头,我憋着笑,瞅瞅周围毕恭毕敬站着的"白老鼠",在心里偷偷地说。
殷月辉望着伤口上那黑漆漆的药膏脸都绿了,那群"白老鼠"也立刻冲到我面前捏起拳头,一副要揍扁我的样子。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的伤口抹了这个药膏很快就会好的……你……"我下面的话突然顿住了,因为我看到殷月辉抹了药膏的那块皮肤突然红了起来。
"啊!它怎么红了!它怎么红了!"殷月辉指着伤口嗷嗷大叫,那群"白老鼠"也一副惶恐的样子。
"哦!那是药膏在发挥效用了。"我笑着摆了摆手,一脸"你太小题大做了"的表情。可是我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僵硬了,因为我看到那块通红的皮肤处正迅速冒起一个个鲜红的疙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会也是药膏在发挥效用吧!混蛋——你给我解释清楚!"殷月辉抓狂了。
"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刚站起来就被一只"白老鼠"按回了椅子,他捋起袖子露出健壮的胳膊,一副要是敢离开他就揍我的样子。
"快给我擦掉!快给我擦掉!我胳膊要烂掉了——"殷月辉惶恐地大喊大叫。
"啊!快给会长消毒!消毒——"那群"白老鼠"一阵恐慌,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似的,立刻拿着棉花和消毒药水帮他小心翼翼地擦着伤口。
完蛋……他不会杀了我吧……
"云璎珞!我告诉你你死定了!你绝对死定了!"殷月辉咬牙切齿地瞪着我,要不是他的胳膊此时正被一群"白老鼠"围着在做消毒,我以我的脑袋打赌他肯定会冲上来狠狠地痛扁我一顿。
"意外总是不能避免的,能挽救就是幸事……"后面的话我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因为我看到殷月辉脸色铁青,双眼通红,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我委屈地瘪了瘪嘴低下头,可恶的老爸!居然跟我保证这个愈合膏他是做过实验、百分百安全有效的。他想害死我吗?!
经过一番恐慌后,殷月辉的那只胳膊终于再次被包扎好。他气鼓鼓地坐在病床上,两眼幽怨地瞪着我。我瞅着那白色的绷带,才终于想起我来这儿的真正目的——
之前,他已经不止一次救过我了,而我却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所以这次我是来向他道谢的……
"谢谢你救了我。"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隔着一张桌子望着殷月辉,看到他因为我的话愣了愣。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他微微撇开脸,瞄着窗台上的百合花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可是殷月辉,你为什么总是奋不顾身地来救我呢?"昨天的状况很可能会没命的,我真想不通他怎么会为了我毫不犹豫地冲过来,还有上次他也为了我奋不顾身地跳崖。
"这……这有什么为什么啊,就,就算是只猫,遇到危险了我也会救啊!"他支支吾吾的,脸越来越红,就像是只被放进开水的螃蟹。旁边的"白老鼠"都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你当我是白痴啊!这样的话我会信吗?!"我抿着嘴气鼓鼓地瞪着他,居然把我和猫做比较!
"你很烦哪!"他回过头,冲我不耐烦地大吼一声。
"今天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叉着腰,两眼炯炯有神地瞪着他,态度坚决。今天要是得不到答案我肯定会睡不着觉的。
"你这个笨蛋!不会自己想啊——"他冲我用尽力气暴吼一声,倒在床上蒙头睡起觉来。
我被他吼得耳膜差点破掉,望着白色被单下隆起的那颗脑袋气不打一处来。气死我了,看来他今天是不打算再理我了,算了,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背着包跺了跺脚无奈地转身离开。
这个混蛋!明明自己是笨蛋,还骂我笨蛋!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问他这样愚蠢的问题了!
4
哑——哑——哑——
一整排海鸥从天际飞过,然后在海面上自由自在地悠转飞翔。
大海轻轻晃荡,呈现出浓郁的深蓝色,仿佛是杯中的薄荷酒。帆船在海面上划出的一条条波浪,就像白色的蕾丝。港口处停泊着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在蓝天下白色的船身显得是那么的耀眼,桅杆上的旗帜迎风飘扬。人群蚂蚁搬家似的拿着行李陆陆续续往上爬。
"社长,快点快点!"Q跑在前面兴奋地朝我挥舞着双手。圆圆的蘑菇头黑得发亮,发际处呈现一个白色光圈,就像天使的光环,满是"年轮"的瓶底盖眼镜反射着太阳光,那条蓝色的背带裤穿在他瘦小的身子上显得松松垮垮的,让人担心它随时会掉下来。
"哇哇哇!好漂亮的游轮啊——"我压着宽帽檐仰望着巨大的游轮,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拢。下个月就到圣罗兰贵族学院的校庆了,而学校每年在校庆之前都会安排一次旅游。这次我们年级组织了海上豪华三日游,也就是说我们要在这艘豪华的游轮上玩上三天。
听说这艘游轮上有游泳池、影剧院、天文馆、歌舞厅、健身房、网球场、模拟高尔夫球场和儿童活动中心,陆地上可以享受的娱乐项目在这里几乎应有尽有。真是太棒了,太让人热血沸腾了!我要把这艘游轮玩它个翻天覆地!哟嚯——
"乡巴佬,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殷月辉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来,瞬间熄灭了我热情的火焰。
他双手抱胸,倨傲的下巴高高抬起。那头亚麻色的碎发比金子还要耀眼,一身白色的休闲衫清爽宜人。他左臂上的狮子臂章,仿佛聚集了全世界的光芒一样闪耀。身后几只"白老鼠"哼哧哼哧地扛着行李,累得气喘吁吁。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怎么就不在医院多待几天呢,这么早就出院碍我的眼!"我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才刚出院就这么精神,害我白担心他了!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住院!你这个女人真是没良心,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他朝我大吼大叫,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我哪里没良心了,要不是我给你抹那支愈合膏,你怎么可能那么早出院!"我好心地提醒他的健忘,这么年轻记性就不好,真是可怜。
说到那支药膏,他立刻变得咬牙切齿:"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就是那该死的药膏害我多住了一天的院,这笔账我先记着!"他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警告。
哎呀!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我们还是快上船吧!"我立刻心虚地扯开话题。
"哼!"他不屑地撇开脸,下巴高傲地抬起。那头亚麻色的碎发闪烁着骄傲的光泽,甚是扎眼。
而景夜莲则拎着行李站在旁边不说话,我差点以为他走丢了。这小子始终以伪装示人,宽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半张脸,厚厚的刘海把他的眼睛都遮盖了起来,黑色的T恤、黑色的休闲裤,一双夹脚的凉拖,露出的脖子和手臂洁白无瑕。不说话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不过那绝对是假象。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怪盗KING能够和景夜莲、殷月辉同时出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其实很简单,怪盗KING有同伙!大家都以为怪盗KING是单独作案的,其实他欺骗了所有人。他那样神出鬼没、无所不能,正是因为他有帮手。
也许我还和他的帮手打过照面,就比如说那次和景夜莲在校园里遇上了正在挖洞的KING,当时我觉得他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说不定他就是怪盗KING的帮手!这样想一切就都能想得通了,怪盗KING和他的帮手联手作案,却让所有人以为只有他一个人,他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让人以为他真的是无所不能的神。太狡猾了!
所以殷月辉和景夜莲并不能因为遇到KING时他们都在场而没有嫌疑,目前来说,他们俩还是嫌疑最大的两个人。这次的三日游正好给了我一个近距离监视他们的机会。我要和他们在同一游轮上待三天,我就不相信他们在这七十二个小时内不暴露一丝破绽!
嘟——
气笛鸣起,我们停止争吵上了游轮。站在游轮上俯瞰着整个海面,感觉更加气势磅礴。游轮缓缓开动起来,海浪拍打着船身,白色的泡沫飞溅起来,晶莹的水珠子飘散在半空,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薄荷般清新的气息,几只白色的海鸥从游轮上方姿态优美地飞过。
"你去把我的行李放到房间里!"殷月辉指挥着手下,那只"白老鼠"二话不说立刻拿着几大箱行李屁颠屁颠地离开,而他本人则带着另外几只"白老鼠"大摇大摆地在游轮上闲逛起来。
真是个被宠坏的大少爷!我受不了地瞥了他的背影一眼,和Q、景夜莲拿着行李走向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