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壹章 幕后黑手是妹妹（2）

    VOL.03


    听完妈妈说的这番话后，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上次在家门口所看到的情景。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我身边飞驰而过。


    可恶！高级车又怎么样，就能横冲直撞吗？！差点撞到本小姐我。


    等等……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断，那好像是池珍娜他们家的车子啊，我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看到过那辆车接送过她的。嗯？前方的车竟然在我家门口停了下来！


    我急忙躲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车子。


    “再见！”一个女人一边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边朝车里的一个中年男子挥手。


    那声音……我晕了……那……那……不就是我妈妈吗？妈妈怎么会在车上？难道妈妈认识池珍娜的父亲？就在我迟疑的时候，车又飞速地启动开走了


    我赶紧从巷子里奔了出来，带着满腹的疑问飞奔进家里。


    “妈妈，今天你去哪儿了？”我实在是个急性子，一刻也不能忍耐那满腹的疑问了。


    “吓？你怎么问这个？”妈妈本来微笑的脸忽然凝固了，表情里掠过一丝慌张。但是很快，妈妈就又恢复了微笑的表情。


    “妈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妈妈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雪贞，快点回屋去做作业吧。”妈妈背对着我，从容不迫地答道。虽然我心里还是充满了怀疑，但妈妈这样说了，我还是不情愿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想到这儿，我才明白为什么上次会看到妈妈坐珍娜父亲的车。此时此刻我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我只觉得自己懵了，完全地懵了。珍娜竟然是我的妹妹？我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妹妹？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是你的女儿！我的妈妈已经死了！你不是！你不是！”突然珍娜大吼了起来。


    显然，她比我更难接受这个事实。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她，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孤儿，这样的事实对她来说真的太难以接受了。


    “骗子！出去！你们这两个骗子给我通通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们！出去！”这时珍娜已经几近发狂，披头散发地叫嚣着。看来，珍娜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妈妈，我们先出去。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我拉起依依不舍的妈妈走了出去。


    砰—


    就在我们刚关上病房门的瞬间，一个枕头朝我们砸了过来。


    妈妈回头看了看用被子捂着头的珍娜，泪水再一次像绝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总是买双份的礼物，为什么总会在半夜偷偷掉眼泪。这一切我现在完全明白了。


    原来她的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无人倾诉也无法倾诉。


    “雪贞，你说珍娜会原谅我吗？”还没等我回答，妈妈接过话茬儿喃喃地继续说道：“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那话语里充满了愧疚。看着妈妈憔悴的面容，我突然发现妈妈这几年变得苍老了许多。


    “会的，肯定会的。只要我们给她一点时间。妈妈，你相信我吧。珍娜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我握着妈妈的手，坚定地说道。


    “真的会吗？”妈妈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当然会！”我像在安慰一个小孩似的，安慰着妈妈。


    “可是雪贞……”妈妈顿了顿，回身看了看珍娜的病房，表情依旧焦虑。


    “妈妈，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会和珍娜说清楚的！她一定会明白的！”


    “希望如此……”


    最后，妈妈在我的再三劝说下回去了。而我则独自坐在珍娜的病房里，可能由于刚才情绪波动太大，珍娜已经睡着了。


    我仔细地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珍娜，她是我的妹妹，我十几年未曾谋面的妹妹，而我给她的见面礼却是得不到爱人的泪水和一生的遗憾。


    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眼泪可以这样绵绵不决。对不起，珍娜—我的妹妹，虽然现在你不肯承认我们，但我十分愿意接受你这个妹妹。


    如果你觉得妈妈欠你的太多，我会替她好好补偿的。我相信，这一切会过去的，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大的沟壑，我决心要用真心来填平它。


    妈妈背负着这个秘密已经太久太久了，现在就由我来替妈妈做她未完成的事情吧。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天已经开始泛白。到家时我却发现妈妈竟还没有睡，而是眼神呆滞地坐在沙发上。一看到我回来，妈妈立刻迎上前来，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心与急切。


    “雪贞，珍娜怎么样了？”


    “她已经睡了。妈妈你放心吧，珍娜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赶快去睡觉吧。”一边说着，我一边把妈妈推进了房间。


    “可是雪贞，我很不安。我害怕珍娜不会原谅我！要是她恨我那我……”妈妈痛苦地绞着手，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害怕大人会责罚他一样。


    “妈妈，俗话说：‘血浓于水’，我们是一家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现在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只要我们给她时间，真心对她好，她一定会被我们感动，回到我们身边的。”


    说完，我不由分说地把妈妈推进卧室，自己也踉跄着回到房间里开始整理书包，准备上学去。


    来到学校后我的精神恍恍惚惚的。好想有人能替我分担一些烦恼，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想到早上出家门的时候，没有看到钧浩的车，我感到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层隔膜已经在我和钧浩之间悄然形成了。


    VOL.04


    下课后，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刚一进门，还没坐定，妈妈便从厨房走了出来。


    “雪贞啊—你今天帮妈妈把这些鸡汤给珍娜送去吧。”


    “妈妈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你不是很想去见珍娜吗？”


    “我怕珍娜看到我会不开心，但你们是姐妹，而且以前就认识，所以还是雪贞你送去比较好。”我想妈妈心里一定还很愧疚吧。


    “可是我……”我紧咬着嘴唇，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妈妈期盼的眼神拒绝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无奈地提着鸡汤朝医院走去。但愿一会儿珍娜见到我不会像昨天一样情绪失控。想着想着我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


    此时，我的双脚正站定在病房门前，正当我伸出手想转动门把手时，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眼前看到的一切让我惊得呆在了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天欺负我们的几个流氓此刻正在病房里，毕恭毕敬地站在珍娜面前，在听她交代什么似的。


    等珍娜说完后，只见她慢慢地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红毛”，神情颇为得意。


    “红毛”接过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居……居然是一沓钱，他掂了掂份量，满意地朝珍娜笑了笑，便朝门口走来。


    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这只是珍娜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骗过了我们所有的人！


    我怒不可遏，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红毛”见到我，抖了抖手里的钱，得意洋洋地说道：“被你发现了！呵！这下有好戏看了。”说完带着其他两个混混大摇大摆地走了。


    “珍娜！”你怎么可以这样！亏我把你当成好朋友！你却这样欺骗我！”


    “呵！韩雪贞！这都怪你自己太蠢！你以为我会傻到为了救你而牺牲自己吗？少做梦了！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钧浩回到我的身边而已！”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择手段？你知道妈妈以为你出事了，有多担心么？！”我愤怒地挥舞着双手，朝着珍娜大喊。


    听到“妈妈”两个字，珍娜的情绪异常激动起来，“呸！什么妈妈，那个穷酸的女人？她是你的妈妈！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为什么？你是我的妹妹啊……为什么你不承认呢？要是让妈妈知道了这一切，你知道她会有多伤心吗？


    “我恨你！韩雪贞！我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全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抢走我的钧浩，我怎么会这样做！”珍娜抓着床单，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我话还没开口，就被珍娜激动的言语给打断了。


    “我从来就是恨你的！没错，是我叫流氓欺负的你，是我找人帮你报名参加1500米长跑的，是我诬陷的你，是我放谣言害你，是我打的你，又怎么样，这一切的一切都平息不了我对你的恨！钧浩哥是我的！我要得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哼！现在钧浩哥已经觉得你是个自私的家伙！再过段时间，他就会回到我身边，你等着瞧吧！还有，我告诉你，你看见刚才那些人了吧！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肯做的！你最好不要在钧浩哥面前胡说，要不然我会让他们告诉钧浩哥是你收买了他们！是你收买他们来伤害我！”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珍娜的脸上，我愣愣地看了看还抬在半空中的不停颤抖的右手。


    “韩雪贞！你太过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吃惊地转过头去，钧浩！


    钧浩正站在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摇着头，眼神里满是痛苦。


    “钧浩哥！我只是和雪贞姐说我喜欢你！她……她就……”看见钧浩，珍娜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也是她最擅长的——她捂着脸，虚弱地靠在床上，痛苦地抽泣着。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我拉住钧浩的手臂，努力地申辩着。


    钧浩却绝情地甩开了我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想再看见你！”


    而珍娜却扑过来把头埋在钧浩的怀里，一边哭泣一边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你……池珍娜你太过分了……”我刚想走上前去和她理论。


    “出去！”


    ……


    泪水肆无忌惮地在脸颊蔓延，我恍惚地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下。此刻所有的解释都失去了意义。


    钧浩竟然相信了珍娜！我现在在他的心中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坏女孩了！再怎么努力辩驳也一点用都没有。


    只是……我不明白珍娜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的姐姐啊！她的亲生姐姐啊！


    没有想到我和钧浩交往以来的第一次矛盾竟然是我的亲妹妹一手造成的。而且还是精心策划的！怎么会这样呢？


    不！我不要轻易放弃！我得向钧浩解释。我想我们的感情不会这么经不起考验的。


    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我才看到钧浩从珍娜的病房里出来。


    “钧浩—”看到钧浩，我急急忙忙地走了上去。


    “什么都不要说了，珍娜已经都告诉我了！”看见我还没走他似乎吃了一惊，但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其实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我焦急地跟随着钧浩的步伐，一字一句地解释。


    “韩雪贞，我们这个星期先不要见面了，大家都冷静一下吧。”钧浩的声音冷冰冰的，但其中的温暖我却还能够感受到一丝。


    “为什么？”我的眼睛一阵刺痛，似乎被什么灼伤了一样。


    “我的脑子很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钧浩！请你听我解释！”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似乎在一瞬间被谁撕裂了。


    “……”


    “不要走！钧浩！”我冲上去，从后面猛地抱住了钧浩，“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求你听我说，听我解释，我求你！”


    他背对着我站着，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韩雪贞！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钧浩握着我放在他腰间的我，用力地捏住，“我很失望。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说着，那双熟悉温热的手缓缓地松开了。


    我的心，仿佛也被松开了。


    “不—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真的没有对珍娜做过任何事！请你相信我！求求你！”我更加用力地环抱着钧浩的腰，却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无助地颤抖。


    “不用再解释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很明白。我们彼此让对方冷静一段时间吧!”钧浩猛地拔开了我箍紧他的双臂，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在原地呆呆的我……


    碎了……胸口的疼痛已经完全麻木了。泪水风干后又是一条伤心的泪痕。我拎着鸡汤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下，我的影子像风中的烛火，摇摆不定。


    也许钧浩只是一时冲动才会说出那些话，他还是爱我的，可只要一想起他刚才冰冷的声音和冷漠的表情，我的心就紧紧地缩成了一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家里静悄悄的，妈妈可能已经睡了。


    我轻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刹那间，我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人全抽走了似的，瘫倒在床上，任凭眼泪打湿了床单。而床头的那枚椭圆的紫贝壳依然静静地躺在那儿，绽放着瑰丽迷人的光芒。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另一枚紫贝壳，找齐一对，我跟钧浩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我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写道：


    钧浩，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个坏女孩。明天下午两点我会去东海岸老地方等你，你一定要来，我要把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我会等你的！


    打好这些字，我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才鼓足勇气发了出去。今晚我要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才会有力气去找另一半紫贝壳。


    梦中，我又回到了那片海滩，钧浩的身影和海水重叠在了一起，随着海水的涨落离我忽远忽近，我想抓住他，却怎么都抓不到……


    眼泪，濡湿了整个枕头。


    VOL.05


    昨天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看着镜中自己哭肿的双眼，我努力不让泪水再次把它濡湿。


    今天一大早我就匆匆出门了，还破天荒地叫了部的士。因为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我一定要在钧浩来之前找到另一枚紫贝壳。


    下了车，我一路飞奔到了海边，天灰蒙蒙的。海上笼罩着一层烟云。强劲的海风扑面而来，吹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逆着海风跑向沙滩，衣服被海风吹得鼓鼓的，此时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心只想着找到那枚紫贝壳。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攥紧了手中的那枚紫贝壳。它还在我的手心散发着醉人的光芒。


    刚来到这片熟悉的沙滩，我便开始发疯似地翻着找着。拾起一枚仔细瞧瞧，不是又放下。一寸地方一寸地方地找，不放弃任何一枚。


    加油啊，韩雪贞！海风卷起沙子，细细碎碎地打在脸上，我也顾不得痛了。


    我用脚踢踢沙子，又蹲下来摸摸凹凸的地方，可结果都是一样令人失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快速逝去。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了，可口袋里的手机一直没有响，难道钧浩没有看到吗？


    不会的！也许此刻，钧浩已经在赶来东海岸的路上了！我不停安慰着自己。


    对了，如果见到钧浩了该怎么跟他解释才好呢，我清了清嗓子，练习了起来。


    “钧浩，你来了，我想跟你说那些坏人是珍娜自己找来的，我亲眼看见的。”不行，不行，这样的语气太生硬。


    “钧浩，你来了我好高兴。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那些坏人是珍娜安排的，她说要是我不跟你分手还会诬陷我说那件事是我故意安排的，我……”


    还是不行，有越描越黑的感觉，到底怎么跟钧浩说才好呢，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真后悔从前的国文课没有认真上，现在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都说不清楚。


    忽然，一只寄居蟹笨拙地爬到我的脚边，回忆立刻如潮水般倾闸而出。


    “郑钧浩！帮我拿一下！”


    “你为什么不自己拿？”


    “哼！不拿就算了！”


    “啊！这个大海螺很漂亮啊！”


    “对啊！你凑近点，仔细看看，上面的花纹很精致的噢！”


    “哪儿有花纹啊？”


    “那儿呢！不就是在那儿嘛！”


    “韩雪贞！你竟然敢耍我！”


    ……


    想到当时钧浩傻傻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可回到现实中，看看眼前的景象，灰蒙蒙的天，孤零零的我，没有钧浩的我原来会这么的孤独和难过。紫贝壳，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我暗暗地下了决心。


    我顾不得海水会打湿我的全身，干脆趴在地上匍匐前进，仔细搜索每一寸沙地，每一处石缝。但是这样辛苦地找寻了很久，紫色的贝壳连个影儿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仍旧一无所获。就在这时—


    嘀嘀嘀嘀—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定是钧浩，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理我，不会不想听我解释。我抑制住那颗疯狂跳动的心，颤抖地掏出了手机，打开收件箱：


    现在仅需动动拇指就能轻松获得最新的彩铃，发送……


    看着屏幕上的字我的心再一次落到了失望的谷底，原来只是服务信息，钧浩还是没有回我的消息。


    已经下午五点了。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海水涨潮了！漫过了我的膝盖，黑黑的天空黑黑的海水，海浪滚滚涌向岸边。


    钧浩，你真的不来了吗？我的解释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冰冷的海水一寸一寸浸润着我的脚踝，海潮涨得越来越快，我只得节节向后退着。


    远远地离开了之前的海岸线，此时海滩上的一切都看不清了，没有月亮，整个海区都被吞没在黑夜里。


    疲惫的我坐在上次我们找到紫贝壳的沙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看了看手机，六点五十分，还是没有钧浩的影子，再等十分钟，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放弃。


    我捧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6点52分寂静、黑暗、饥饿，等待……


    6点54分寂静、黑暗、饥饿，等待……


    6点56分寂静、黑暗、饥饿，等待……


    6点58分寂静、黑暗、饥饿，等待……


    6点59分寂静、黑暗、饥饿，等待……


    还有最后的一分钟，钧浩你真的不会出现了吗？我等你等得好累啊。我不是坏女孩，真的不是坏女孩！你真的对我失望不再理睬我了吗？


    求求你快点出现吧。黑暗中，紫贝壳发着眩目的光芒。


    10，9，8，7，6，5，4，3，2，1……


    哗—


    天空顿时下起了倾盆的大雨，这是命运的安排吗？连老天都让我别再等下去？浑身湿透的我向回城的车站跑去，脸上已分不出哪儿是雨水，哪儿是泪水……


    心力交瘁，就是这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