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里乱如麻

    “干……干什么？”元心哆哆嗦嗦地问道，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发现月玄抓得很紧，用力很大，像有仇似的。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月玄多少有点压抑不住自己，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向对方表白一下自己的心意，没有理由被火辣辣地扇了一记耳光，打得脸都肿了起来。


    “为什么打我？”月玄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多少带着点委屈。


    元心被说得一愣，翻了翻眼睛：“我……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啊？”


    月玄吸了口气，不敢相信似的盯着她：“你……你还不承认，你……你怎么能这样？”月玄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用手一指自己肿胀的脸蛋：“你看，都肿成这样了，你还不承认吗？”


    元心被他这么一说，向他的脸上望去，果然见他的脸上有些青肿不堪的，显然是真的被人打了一下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可是元心当然知道自己没打他，再者说了，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打过人呢，胆子那么小，不被别人打就不错了，怎么会去主动打别人呢。


    “可……可我真的没打你啊！”元心小声嘟囔了一句，多少有点恐惧地望着月玄，张了张嘴巴又说，“我无冤无仇的，干吗要打你啊，再说了，我哪里敢打你！”


    元心的这句话把月玄弄得一愣，皱起了眉头，依然神色复杂地盯着她：“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这么虚伪的人，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吗？”月玄眼睛都跟着红了起来，语气带着无尽的伤感，仿佛遭受了这个世界上最严重的摧残一样。


    元心一使劲，终于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里拽了出来，愣愣地望着他：“什么虚伪不虚伪的，你……你说什么呢，我……我跟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啊？”元心瞪着大眼睛，一脸的无辜。


    月玄握了握拳头，眉头依然紧缩，身子抖动，凄然地带着点愤怒的样子，看得元心直发毛。


    元心退了一步，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你……你怎么了，你！”


    她胆怯地问了一句，心里紧张了起来，看月玄这样子，显然是激动到了极点，似有一瞬间就会突然爆发的感觉。


    “你不可能是这么虚伪的人，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月玄果然冲动地走上来，猛地一把抓住元心的两个肩膀，满眼血丝地望着她，语气压抑地问道。


    元心傻了似的望着他，抽动了一下嘴唇：“我……我什么也没做，你干什么非要说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事情啊，其实我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显然给了月玄很大的打击。


    月玄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其苍白，他嘴唇颤抖着：“你……你说什么，你居然说我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


    月玄这话问得相当地动真情，直把元心弄得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做过什么，但是都忘记了啊。


    她怔怔地望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吓得还是怎么了，居然说不上话来。


    月玄咬了咬嘴唇，悲愤至极，猛地嘿了一声，自暴自弃，松开元心，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元心身子晃动了一下，愣愣地望着月玄慢慢走远，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拉了拉书包：“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我跟你发生什么了！？”


    她嘟囔着，转过身，想要走出去，忽然又是一愣，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见俊锋那小子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也是一脸苍白地望着她。


    元心慢慢低下头，装作没看见，胆寒地走了出去。


    “站住！”俊锋忽然没好气地说道。


    元心被吓得一哆嗦，停下了脚步，慢慢抬头，望了俊峰一眼。只见俊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杀到了自己的跟前，双眼怒怒地望着自己。


    “干……干什么？”元心胆寒地问道。


    “干什么，让我当场捉住了，还问我干什么！？”俊锋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显然非常生气的样子。


    “你……你捉住什么了？”元心小声嘟囔了一句。


    “又拉又拽，又扯又抱的，还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你装得可倒真像那么回事儿啊，看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没想到还这么复杂啊！”


    俊锋一伸手抓住了元心的肩膀，哼哼着望着她的眼睛，仿佛在等待着她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时心里只觉得十分不爽快，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又拉又拽又抱的，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元心皱起了眉头，烦躁地嘟囔了一句。


    俊锋嘿嘿地冷笑了两声：“还装呢，刚才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了，被我当场捉到，你居然不承认，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我跟你说过的话，难道你忘记了吗，你是我的女朋友，知道不知道？”


    俊锋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来，捏住了元心的脸蛋，捏得元心龇牙咧嘴的，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适当的方式来惩罚一下这个让他开始有点愤怒的小姑娘。


    元心哼了一声，咬着牙齿一拽，将自己的脸蛋从俊锋的手上拽下来：“我才不愿意做你女朋友呢，天天欺负我，真是讨厌死了！”元心说着转身走出去。


    俊锋上去一把又拉住了她，把她拽了一个趔趄，一直拽到自己的眼前，双目紧紧盯着元心。元心看得出，他的眼睛像是正在往外边冒火一样，着实有点吓人。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俊锋的神情状态显然充满了怒意。


    元心吞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说：“说……说就说，我不愿意……不愿意做你的女朋友嘛！”


    元心多少带着一些胆怯，但还是费劲地将话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让俊锋立刻又将眼睛瞪大了一圈。


    他咬了咬牙齿，闷闷地哼了一声，抬头向周围望去，只见校园里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经过，觉得在这里折腾似乎不妥，猛地一把揪着元心，向校园外走去。


    元心被拽得东倒西歪，跌跌撞撞的，嘴巴上烦躁地嘟囔着，可是俊锋力气比她大多了，她那点力气根本就挣脱不了他，只好由着他一直拉着自己出了学校。


    俊锋一直把她拉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这里平时几乎没什么人，比较静，似乎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谈话。


    俊锋将元心一把按到墙上，没好气地盯着她。


    元心被吓傻了，脸色苍白，满眼恐惧地望着他，也不知道这家伙又要干什么，把自己拉到这种不见人影的偏僻之处。


    “你……你要干什么？”元心抖动着嘴巴，问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俊锋一只手按住她，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头点着元心的小鼻子，吐了一口气说道。


    这句话问得相当有深度，元心立刻就有点懵了。说真的，自己还从来没想过俊锋这家伙为什么每次都口口声声地说要自己做他的女朋友，可是从来没想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为了好玩吧！”元心结巴地说着，翻了翻眼睛，不敢看他。


    “为了好玩！？”俊锋大声重复了一句，有些吃惊，他闷哼了一声。


    “把头抬起来！”俊锋生气地又说了一句。


    可元心真的害怕，只瞥着他，不敢抬头。


    “好！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吧！”俊锋说着，抬头向周围望了一眼，忽然一低头，猛地将元心挤在墙上，一下子吻住了她。


    元心本来想抬头再看他一眼，根本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整张嘴巴都被他含在了口里，一时间脑子变成一片模糊的空白，整个身子抽动着，麻酥酥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正陶醉的俊锋只觉得元心的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一下子将他推开，眼神愣愣的。


    而俊锋也发现她的这种愣愣的眼神显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看着自己的身后，他猛地一转头，吓了一跳，只见平时在篮球场边卖报纸的那老头儿居然就站在他们两个的身后，满面微笑地望着他们。


    “小伙儿，挺猛啊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差不多！”老头说着，上前一步拍了拍俊锋的肩膀，“加油干，会成功的，你的篮球打得很不错，我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有篮球天赋的人，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可以找你吗？”


    老头的几句话把俊锋弄得愣了一会儿，俊锋回过神，皱了皱眉头。


    “我说大爷，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嘛，你有什么事情要说不会挑个恰当的时间嘛，你这是纯心跟我过不去吧！”


    俊锋的话里显然带着极大的不满，当然，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不会爽快。


    老头嘿嘿地笑，赶忙向他摇了摇手，转身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什么，但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是那副模样让人看起来倒有些伤感。


    “真是的，有毛病吧，什么时候说话不行，非得这个时候！”俊锋嘟囔着，转过身来，向元心望去，忽然打了个哆嗦。


    只见元心满脸通红，表情复杂得让人难以判断她到底是高兴还是痛苦，整个一张矛盾的脸。


    俊锋哼了一声：“怎么样，这次明白为什么我要你做我女朋友了吧！”


    俊锋虽然硬挺着装着像没事儿似的说着，但他知道自己实际紧张不安地要命，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初吻，总觉得有些害怕。


    元心似乎终于将自己平静了下来，神情舒缓了些，怔怔地望着俊锋，嘴巴张了张：“刚才那是接……接吻吗？”


    俊锋被她问得一愣，一脑门子是汗：“啊……啊……算……算是吧！”他结巴地说着，非常不自然地用一只手捋了两下头发，嗯了一声。


    “那……那上次那个也算是吧？”元心忽然又对俊锋问了一句。


    俊锋愣了一下：“什么……什么上次的！？”


    “就是在你家水槽边上的那次！”元心说道。


    俊锋忽然想了起来，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然后点了点头：“嗯！应该……应该也算的！”


    “啊，那我知道了，上次你不是故意的，但是这次你是故意的，是吧？”元心忽然又张口问道。


    这几句话把俊锋搞得有点懵，不知道她这问来问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点了一下头：“是吧！”


    元心怔怔地望着他，忽然抓狂似的啊了一声，把俊锋吓了一大跳，惊恐地望着她，只见元心撅着嘴巴，大步走了出去。


    “你好坏啊，坏坏的，你是个坏蛋……”


    元心说着，不再去理他，慢慢走得越来越远。


    俊锋摸了一下脑袋，愣愣地望着元心消失在远处。


    “她不会还不明白其实我很喜欢她吧！女孩子要是笨到这种程度那可真是没得救了！”他说着，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早已经又站了另外一个人。


    “哥，干吗呢？”俊冰突然在他背后跳了起来，大喊一声，突然得像炸弹爆炸一样。俊锋猛地抖了一下，立即转过头来。


    一见是妹妹，松了一口气。


    “干什么！？想吓死我啊！”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哥，你在这里干吗呢，脸怎么那么红啊？”俊冰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哥哥俊锋忍不住地问道。


    俊锋噎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妹妹的突然问话。


    俊冰嘿嘿地笑了出来，背着手，继续盯着俊锋：“哥，你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嘛，这可不是恶魔小组领导的风格啊，你以前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俊冰说着，眼睛眨了眨，显得十分狡黠。


    “去去去，关你什么事情，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乱折腾了。”俊锋说着，烦躁似的将妹妹推开，走了出去。


    “怪了，本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怎么出来好几个人！”俊锋一边嘟囔着一边低着头向前走去。


    “哥，我昨天跟你说的事儿，你忘了吧？”俊冰的声音又在身后响了起来。


    “知道了！不就是那小子嘛，我看也没什么啊，怎么能看上他呢！叫什么来着，叫明哲吧！”俊锋头也不回地说着。


    “对呀，对呀，不过你可别吓着人家啊，千万记住了啊，别太直接了！”俊冰十分担心地在身后又向着他喊了几句。


    “知道了啊！”俊锋显然有些不耐烦。他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小声嘟囔着，“这什么年头儿啊，哥哥帮着妹妹追男朋友，晕死了！”


    身形晃动，人已走远。


    俊冰嘿嘿地笑着，像捡了二百块钱没被人发现似的，闪着大眼睛，张了张嘴巴，自言自语地说道：“恶魔小组，都快成泡妞俱乐部了！”说着，她忽然捂了捂嘴巴，“哎呀！我怎么说脏话了呢！”


    她嘿嘿地笑着，迈着步子向哥哥的方向走了出去。


    明哲也不知道自己前天晚上怎么就没睡好觉，连白天上课都困得要命，他挠着脑袋出了教室准备去趟洗手间。


    可刚一出门，就愣了愣。只见上次那四个玩命追自己的家伙居然就站在门外，而且还气势汹汹地盯着自己。


    明哲吞了口唾沫，多少有点吃惊，换个方向走出去，结果这四个人又堵在了他的前面，他每换一个方向都会有一个人上前面将他堵住，四个人把他去洗手间的路堵了个严实。


    明哲咬了咬舌头，气不打一处来地望着他们几个：“一群纨绔子弟，闲的吧！有什么事儿快说，我还要去厕所呢！”


    俊锋等人只愣愣地盯着他半天，居然谁都不说话。


    明哲被他们四个人瞅得一愣一愣的：“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嘛，有话说啊，我还要去尿尿呢！”明哲摸了摸脑袋嘟囔了一句。


    俊锋侧头望了望恶魔小组的其他几个人，皱了皱眉头：“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你们看看啊，说话还这么土！这世界真是什么怪事儿都有，咱们的妹妹是不是吃错药了！这德行的也能看上！”


    这几句话把恶魔小组的几个人说得直点头，仿佛非常赞同他的观点，每个人的眼神都像要杀死谁似的盯着明哲。


    “说什么呢！”明哲摸不着头脑，皱起了眉头，嘟囔了一句。然后烦躁地一侧身，居然从他们几个人的空隙里穿了过去。


    这令恶魔小组的几个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子的动作还这么灵活迅捷，但明哲只走了一步，就被俊锋一把拉住了肩膀。


    “不许走，话还没说完呢！”俊锋瞪了瞪眼睛说道。


    “到底要干什么，快点说，我要憋不住了！”明哲满脸通红地回头望着俊锋，已经显得非常不耐烦了，这个时候他只在心里不断暗骂着这些纨绔子弟，真是吃饱了撑的，成天游手好闲，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了。


    “你小子挺拽啊，敢跟我这么说话啊！”俊锋忍不住说道。心里压不住有点火气，但一想到妹妹俊冰，这火气只好一压再压。


    明哲紧紧皱着眉头，脸憋得越来越红：“有什么事情快说，快说，什么拽不拽的，我真的快憋不住了！”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和神态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能看得出来，俊锋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那好吧，我是想告诉你，从此以后，你要当我妹妹的男朋友，知道吗？”俊锋终于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这话一说出来，明哲立刻一愣，张大了嘴巴，盯了俊锋好半天。


    “你说什么！？”他愕然似的问了一句。


    “我说从今天起，你不准跟别的女孩子好，只能跟我妹妹好，做我妹妹的男朋友，你知道吗！”俊锋又不耐烦似的说道。撇了两下嘴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明哲咽了口唾沫，然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笑了一小会儿，猛地收住，一脸严肃地望了望他们几个人，把恶魔小组的几个人弄得一愣。


    “神经！”他只说了两个字，立即转身欲走。


    俊锋看他要走，手上猛地加劲，可是他没想到明哲这小子，身子忽然一抖，他的手就脱落了，这不禁让俊锋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校园里看见这小子时，发生同样的这一幕。俊锋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小子身体里好像藏着无穷的力量一样，深不可测。


    实际上，明哲的能量已经让恶魔小组的每个人都吃了一惊。


    明哲居然没有立即走出去，似乎他只想将俊锋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挣脱下来，然后他又慢慢转过头来，冰冷地看了恶魔小组的几个人一眼后，把目光完全集中在了俊锋的身上，那种杀人似的目光令俊锋再次感到了一点寒意，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你都长成这个德行，你妹妹长得还不吓死人了啊！”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令在场的几个人立即一脑门子汗水。


    “喂，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啊，男女怎么能互相比啊，再说你知道我们的妹妹是谁吗？你小子说话老实点！”鹿川忍不住插上来说道。


    明哲冷哼了一声，一脸阴郁，抖了一下眉毛，眼睛倾斜地瞥着他们，不屑似的张口道：“你们的妹妹是谁？”


    他的声音极低，显然是并不把他们的妹妹放在眼里，甚至脑子里已经勾画出了一幅恐怖的女孩子图像来，光头、留辫子，还是黄色的辫子，戴着一副蓝色的大眼镜，基本上是恶魔小组几个男人的综合。


    想到这里，明哲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们的妹妹就是……”


    鹿川张口欲说，但话只说到一半，忽然觉得有人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倚了上来，声随形到：“鹿川，你在这里啊，啊，我找你半天了，嘿嘿……”


    鹿川一愣，低头望去，只见杉杉满脸兴奋地抱住了他的胳膊，乐滋滋地偎依着他，然后又仰了仰脸向周围几个人看了看，忽然一抬手向他们几个打了个招呼。


    “嘿！你们好啊，你们是鹿川的朋友吧，呵呵……我是鹿川的女朋友啊，你们好！”


    除了明哲外，恶魔小组的其他几个人都傻了似的呆在了那里，一会儿看看鹿川，一会儿看看这女孩子，半天也没说出话来，都噎在那里，瞪着眼睛。


    鹿川被弄得满脸通红，一脸尴尬。他没想到杉杉竟然以如此招摇的方式突然出现，虽说自己对杉杉也有心仪之感，但还真有点承受不住她的如此开朗和直截了当。


    “哎呀，我找你半天了呢，我有话跟你说呢，一会儿吃饭去，走吧！老公，我们到那边去说话，你们先在这里聊着，我和老公到那边说几句话，不好意思啊！”


    杉杉一口气地说完，拽着已经尴尬得要死的鹿川，跑到了那边的角落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去了。


    恶魔小组剩下三个人都张大了嘴巴，愣愣的。明哲早就没影儿了，俊锋却发傻似的望了望西贡和最近让自己觉得有点别扭的月玄。


    “太夸张了吧，老公！？天啊，这女孩子是谁啊！”西贡扶了扶眼睛向前走了两步，嘿嘿地笑了笑。


    “鹿川真的把那家伙的女朋友给撬过来了啊，呵呵……你们不知道吧，刚才那女孩子就是我们那教体育的叫什么铁穆的老师啊，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嘿嘿……”


    西贡如是说，把俊锋和月玄都弄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咧得老大。俊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回头，才发现明哲早已经没影儿了。


    “只顾着看那边的了，这边的没了……”


    俊锋握了握拳头哼了一声，但想起明哲刚才的那种凛冽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打了战。


    ……


    元菲因为月玄的话而极度的闹心，烦躁异常，那种强烈的不爽快感，让她做事儿总是心不在焉的。


    她知道，她是真的喜欢月玄的，但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这种喜欢绝对不能被融入杂质。无论怎么说，月玄所说的话都让她很伤心的。


    也许女孩子的心本来就是这么狭隘的，无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让她不爽快，她就难以接受。


    元菲是女孩子，而且还是那种脾气一点就着的火暴女孩子，所以被刺激之后，立即就会有强烈的反应。


    因为生气，她也不再去音乐室看看是不是月玄在那里弹琴了。甚至这段时间她就是不想再见到他了，虽然还是有点想他。


    元菲只要一忙完自己的工作，就独自往回走，甚至刻意绕开音乐室的那条马路，但元菲绝对没有想到，当她刚一绕开那条马路走出去没多远时，忽然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的突然出现也不禁让元菲一愣。


    只见黄头发小子俊锋就站在自己的前面，怔怔盯着自己，眼神极其复杂，让元菲难以琢磨。


    元菲不想理他，也不想说话，只转了个方向大步走了出去。


    元菲的肩膀忽然被俊锋一把拽住。


    “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找了你好长时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看见我一句话也不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吗？”俊锋的话里显然充满了情绪冲动的味道。


    元菲被说得一愣，猛地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在这里说什么呢！？”


    元菲表现出来的惊愕，让俊锋立刻有点恼火。


    “我……我其实很喜欢你的，虽然我看见过你们几次，但……但是我好害怕的，我害怕你被月玄抢去的，我……我心里挺难受的！”


    俊锋的话一说出来，元菲立即傻了似的张大了嘴巴，愕然地望着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你说什么！？”


    俊锋抬头看了看她：“我说什么，你难道没听清楚吗，我说……我说其实我很喜欢你的，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知道不知道，我强调好几次了，你不明白吗？”俊锋烦躁似的哼了一声，又说道。


    元菲被他说得张大了嘴巴。


    “我知道你叫俊锋，恶魔小组也挺厉害的，可是……可是我……我怎么会是你的女朋友嘛，你……你……”元菲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月玄那小子，唉，算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好上的？”


    俊锋问这句话时，显得异常痛苦的样子，这种痛苦状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元菲完全看得出来，这种真挚反而让元菲多少有点感动。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说给谁听，你也不要问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元菲眉头皱了皱，语气有些冰冷地问道。


    俊锋看她几乎承认了一切，心里难受得要死，但面子上仿佛还在硬撑着。


    “其实我都看见了，是偶然碰见的，可你为什么还装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呢，你不知道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吗，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其实我……我是那么地喜欢你吗！”俊锋说着，眼睛红了红，嘴唇有些颤抖泛白。


    看着他这副神态，在刚才稍微感动的基础上，元菲又感动了一下，但她实在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会突然对自己感情丰富地说出来这么多她有点搞不明白的话来。


    “你是说你……你喜欢我！？”元菲忍不住地问道。


    俊锋望着她，点了一下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忍不住似的问道。


    “我怎么才能看出来啊，你说得我莫名其妙的，就凭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吗？”元菲脸颊有些红地说道。


    俊锋望着她，有点像看怪物似的，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终于吐了一口气：“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吗？”


    俊锋这样说，元菲猛地一震：“你说什么，你说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元菲皱着眉头，问得非常认真。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元心做了什么事情呢，但觉得妹妹那单纯的样子老实得要死，也不会撒谎，怎么可能呢？


    “你真的不在乎我，是不是？”俊锋有点伤感地问道，眼圈比刚才还要红很多，看起来让人有点心酸似的。


    元菲被弄得愣愣的，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你个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我女朋友，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我要你对我说一次真话，明天我等你的回话，十点之前到我那里告诉我，知道吗，我要听你的答案，告诉我，你喜欢我，还是喜欢月玄？知道吗，我给你一晚上思考的时间，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必须告诉我答案，不管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


    俊锋的脾气被挑了起来，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堆。大声吼了几句后，一把松开发呆的元菲，转过身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大步哼着走了出去。


    元菲呆呆地望着他的身影逐渐走远，慢慢回过了神。


    “神经病啊！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搞得晕头转向的！”她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理会什么，走了出去，只觉得心情异常地不爽快。


    “哥，那事儿怎么样了啊？他……他怎么说啊？”俊冰婆娑地望着委靡不振的哥哥，略有担忧地问着。


    俊锋抬头无力地望了她一眼，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俊冰刚才嘟囔了一句什么。


    “你在说什么？”他吐了一口气，搔了搔发型凌乱的脑袋。


    “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遭遇了股市崩溃似的！”俊冰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想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简直就像被人折磨摧残了一番似的。


    俊锋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地又使劲挠了两下脑袋，兀自嘟囔着：“怎么回事儿，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闹心呢，真是烦死了！”他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着身子躺在了沙发上。


    俊冰愣了愣，靠了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哥哥的额头：“哥，你是不是病了啊？”


    俊锋烦躁地哼了一声。


    俊冰眨了眨眼睛，又拉了拉他的手：“哥，你病了的话，就吃药啊，或者看看医生去，别这么闹心，哥，明哲到底怎么说啊？”


    俊冰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巴望着哥哥快点告诉她些什么似的。


    俊锋猛地坐起来，瞪着俊冰，然后又使劲挠了挠脑袋：“别再嘟囔了，我脑袋都要爆炸了啊！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麻烦呢，折腾死了！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傻乎乎，土里吧唧的，你怎么能看上他呢！是不是吃错药了你！”


    俊锋的几句话把俊冰说得瞠目结舌。


    “要死啊，说什么呢你，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人家的感受吗，我就是觉得他不一样，我就是觉得他没那么简单，他不土，也不傻！哼！”俊冰气呼呼地说了两句，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两下子倒把俊锋弄得愣在了那里，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一咬牙齿，站起来跺了跺脚，也进了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你吃一个，我吃一个，你再吃一个，我再吃一个了，嘿嘿……”


    杉杉用牙签一下一下地戳着果盘里的樱桃，在她和鹿川之间不停地分着。鹿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非常的矛盾。


    “干吗老皱着个眉头，像是苦大仇深似的，鹿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杉杉用牙签戳着一个樱桃，忽然抬头望着鹿川问道。


    鹿川被她问得有点突然，愣了一下，脸上立即红了红，然后转头向周围望了望，见没几个人，俯身压低了声音：“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好吗？”


    鹿川的话又把杉杉弄得一愣。


    “这有什么啊！”杉杉瞪大了眼睛。


    “铁穆要是看见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鹿川多少带着些谨慎说出了这句话。


    杉杉嘿地一笑，伸出一根小手指头，点了点鹿川：“这么胆小啊，我还以为你害怕什么呢，你管他的呢，他不敢跟我作对，什么事情都听我的，他要是不依我，我就闹腾他，拿把菜刀吓唬他，嘿嘿……”杉杉笑得坏坏的样子，忽然又说道，“上次，你还记得吧，他把你赶出去时，我就很生气啊，他不依我，我就拿把大菜刀，呵呵……把他追得到处跑呢，吓坏他了呢，我看他还敢说我什么，不依我也得依我了！”杉杉乐滋滋地说着，鹿川却被她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


    “不会吧，这样的事情他能依你，那不乱套了啊！？”鹿川瞪大了眼睛。


    杉杉哼了一声，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撇了一下嘴巴：“这怎么能乱套了呢！没什么的，你怎么想得那么复杂！还有啊，我告诉你啊，以后我就黏住你了，反正你说过，是死是活，我都是你的人了！知道吗？以后你敢背叛我的话，我也拿把大菜刀砍你去！”


    杉杉说这句话的神态显得非常认真，鹿川心里被她说得咯噔了一下，抽动了一下嘴唇，他多少有点不安似的拿起饮料喝了一口，他心里明白，其实他对杉杉还是非常有好感的。但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有两个男朋友呢！只怪自己当初怎么说出那么一句话来，让人家抓住了小辫子。想着，他忍不住低头瞥了一眼缠在脖子上的辫子，忽然，杉杉一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辫子。


    “嘿嘿……我好喜欢你这根又黑又粗的辫子哦，来，让我玩玩！”


    说着，杉杉用两只手将他的辫子拽了过去，不停地在手上玩弄着，鹿川一脸的哭相，似哭非笑的，只好愣愣地看着。


    “啊，对了，我有一件事情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杉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撇掉鹿川的辫子，抬头盯着他说道。


    “什么事情？”鹿川皱了一下眉头。


    “那个黑熊啊，你是知道的，跟我其实是一个学校的，都在多雄高中，这个家伙好坏啊，我总觉得他好像还会对你们做点什么事情，他在学校里看见我时的那个眼神，让我觉得好害怕啊！”杉杉胆怯地说着。


    “怎么！？他去找你了吗，他连一个女孩子都不放过吗？”鹿川紧张地问了一句。


    “那倒不是，我在学校里，老师都很看重我的，一般人啊还不敢欺负我的，但是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希望你们恶魔小组以后注意一些，他好像总是要跟你们过不去似的！”杉杉撅着嘴巴说着，一脸不安地望着鹿川。


    鹿川哼了一声，笑了笑，似乎并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没什么，你别担心，黑熊那家伙就那德行！他永远都不会是恶魔小组的对手！”鹿川很有信心地说着。


    “但是我怕那些家伙对你们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杉杉依然担心地说道。


    鹿川只笑了笑，就在这时，忽然一只手猛地伸过来，一把抓住鹿川的衣服领子，将鹿川猛地提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炸雷似的吼叫。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铁穆怒目圆睁，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显然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妹妹跟鹿川这小子混在一起。


    这一突然的变故，在瞬间把杉杉和鹿川都弄得吃了一惊，但一看是铁穆，鹿川稍微平静了心态，但还是觉得有点理亏，面对他的话，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忽然只听铁穆哎呀的一声惨叫，被杉杉在后边狠狠地掐了一下。


    “哥哥，你是不是有病啊！”杉杉愤愤地大声喊了出来。


    这句话把鹿川弄得一愣。


    “哥哥！？”


    他重复了一遍，愣愣地望了望杉杉，又望了望铁穆。


    “你怎么叫他哥哥！？”他对杉杉问道。


    “是啊，他是我哥哥啊，怎么了，亲哥哥呢，有什么好奇怪的？”杉杉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鹿川忽然回过了神，只觉得心里一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是哥哥啊，原来是哥哥啊，嘿嘿……哈哈，这么回事儿啊，哈哈……”鹿川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铁穆和杉杉都被他这副十分突然的模样弄得一愣。


    “小子你有什么好笑的，乐成这个样子！”铁穆望着他，愤愤地说了一句。


    鹿川明白事情原来是这样子，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猛地一把甩开了铁穆，一下子将杉杉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含情地望着她。


    “我说过的话一定负责的，是死是活，杉杉以后都是我的人！”


    他说得非常动情，令杉杉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一把抱住了鹿川，鹿川也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入怀里。


    铁穆在边上看得瞠目结舌！脸色由青转白，又转紫。


    “老公，我爱你！”杉杉突然陶醉地说了一句。


    只听嗵的一声，鹿川和杉杉都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只见铁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忽地又爬了起来，一伸手指着他们。


    “你们两个想气死我吗，你个臭小子，你那个德行，狗屁不是还想跟杉杉在一起，做梦！”


    铁穆咬牙切齿似的说着，烦躁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你说什么，你说谁狗屁不是？”鹿川听了他这句话后，不禁有点恼火，说出来的话充满了火药味。


    “我就说你狗屁不是，难道你没听清楚吗，难道你觉得我说错了吗”铁穆哼了一声。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呢，按着你的意思，你就是什么东西了吗？”杉杉也忍不住帮着鹿川说话。


    “那你以为你哥哥像这个臭小子一样不务正业吗，一天游手好闲的，不思进取，你将来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怎么会幸福呢！”铁穆说着，忍不住瞪了瞪鹿川，显然一直都没把鹿川放在眼里。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吗？”杉杉带着哭腔喊着，“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你越不让我喜欢，我就越喜欢！”杉杉撒娇似的又喊了几句。


    “你要找男朋友，也得找一个强的，起码得比你哥哥我强的！”铁穆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而他这几句带着有点侮辱性的话，着实将平时脾气就冷的鹿川刺激了一下。


    “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鹿川将手一伸猛地指着铁穆，神色异常冷峻地说道。


    “笑话，那有什么不敢的！”铁穆叉起了胳膊，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把这个毛头小子的学生放在眼里。


    “是不是只要我证明比你强，你就同意我跟杉杉在一起？”鹿川又说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很强，很优秀的话，我就同意！”铁穆的话，说得非常自信和轻松，因为在他心里，总觉得鹿川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浪荡的公子哥儿罢了，也不可能比自己强的。


    “那么我们就赌一场，全国武术大赛怎么样？”鹿川冷然地说道。


    铁穆望了望他，忽然哼了一声：“你先把我妹妹放开，别在我面前搂搂抱抱的，我看着不爽！”


    铁穆这么说，鹿川愣一下，慌忙松开杉杉，杉杉的脸也红了一下，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铁穆也坐了下来，就在杉杉的身旁，鹿川看他坐下来，也跟着坐在了他们的对面，铁穆望着他，虎视眈眈的。


    “你说全国武术选拔大赛吧，我们这个区的，你也报名参加了？”铁穆带着不相信的神色问道。


    “那当然，这样扬名立万的机会，我怎么可以放过！”鹿川嘟囔了一句。


    “鹿川好啊，加油，我支持你！”杉杉在一旁忽然兴奋似的喊了一句，一脸激动的样子。


    “去！干什么呢！”铁穆拍了一下杉杉的脑袋，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杉杉哼了一声，嗔怒地瞪了瞪哥哥，铁穆也使劲儿白了一眼妹妹。


    “有了情哥，就忘了亲哥了。这是什么妹妹呀！”铁穆又解恨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望着鹿川脸色阴沉，“好！那你说，你想怎么赌？”


    鹿川摸着下巴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输给你啊？”鹿川忍不住地问了一句，然后就把手一伸，指着杉杉，“我们就赌杉杉，如果我赢的话，杉杉就是我的人，如果我输的话，那么我就永远不再见杉杉了！”


    鹿川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听了着实有些振奋！


    铁穆也不禁震了一震，没想到这小子的话说得这么有力度，听起来仿佛他一定能赢似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鹿川不是没跟铁穆较量过，所以铁穆听完这话后，忽然觉得天都好像阴了。


    “好！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就跟你赌！”铁穆也咬牙切齿地说道，猛地站起来，哼了一声，“那我们擂台上见了！”说着他一把拉住杉杉，“杉杉，我们走！”


    杉杉被他东倒西歪地拉了出去。杉杉在慌乱中回过头来，向鹿川望了望，脸上带着些许凄然。


    “鹿川，加油，我等着你！”


    杉杉说着，猛地又被哥哥拉了出去。


    “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怎么一点不把你哥哥放在心里！”铁穆没好气地嘟囔着，显然对妹妹的行为举止很不满。


    “搞点气氛不好啊，真是的！”杉杉气不打一处来地说。


    哥哥拉着她，两个人渐走渐远。


    鹿川在那里望着他们的背影，用一只勺子不停地在饮料杯子里搅拌着，忽然嘿地一笑：“原来只不过是他妹妹啊，怎么不早点说呢，害得我整天以为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儿呢！铁穆我非把你揍得满地找牙不可，嘿嘿……”


    他自语着，一把拿起饮料杯子一饮而尽。


    俊锋折腾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一点精神状态都没有，刚一出家门忍不住就吓了一大跳。


    只见卖报纸的那脏老头儿，像僵尸一样站在门外，双眼紧紧盯着他。


    “干什么呢，想吓死我啊，一大早上站在这里！？”俊锋瞪了瞪眼睛，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嚷了一句。


    那老头儿，忽然从僵持的状态中松懈了下来，吐了一口气，转动了一下眼睛，动了动嘴巴：“年轻人，对老人家尊重点，别这么大呼小叫的，吓着我，你赔得起吗，咳……咳……”老头儿说着，弯着腰咳嗽了起来。


    俊锋捂着嘴巴绕过他，走了出去，不愿意再去理这个古怪的老家伙。


    “哎，你去哪里啊，你知道不知道我昨天跟踪你跟得好辛苦啊！”老头儿匆忙在俊锋身后跟了上来。


    “你跟着我干吗？”俊锋忽地停下来，转过身望着老头儿，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了一句。


    “跟着你当然是有事情了，没事儿的话，我干吗跟着你！”老头哼了一声，望着俊锋说道。


    俊锋咬了咬牙，摸了一下脑袋，想不通这脏老头儿找自己能干什么。看他那个德行，完全什么也不是，找自己，简直有点让人吃惊。


    “你有病吧，你找我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我欠你钱没还啊？”俊锋嘟囔了一句，转过身重新走了出去。


    脏老头儿急忙跟了上来，站在他的一侧说：“哎呀，你是不是还生上次的气啊，我知道上次打扰了你跟那小丫头的好事儿，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有点着急了！”老头兀自嘟囔着，这让俊锋听着有点烦躁。


    他猛地又停了下来，狠狠地瞪着老头儿，脸色阴沉着：“有什么事快说，别这么啰里啰嗦的！”


    老头儿被他说得一愣，翻了翻眼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跟我当年的脾气差不多了！你别急，我倒是想跟你一下子把事情说清楚，但恐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你明白吗？但主要意思只有一个，我想让你成为一个天才，一个篮球方面的天才！”


    俊锋被他的话弄得一愣：“什么！？篮球天才？你吗？”


    “对呀！”老头儿盯着他，很有信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