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个月前 作者： 朴京恩
7
那个男人怕我在这期间改变主意，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将我带到了社长室。整个屋子被烟雾弥漫着，所谓的社长，翘着二郎腿，叼个烟坐在其中。
社长看到我们进来以后，慢慢挪动起他尊贵的身体，走到我身边，用他那显得有点笨拙的眼神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说：
“呵呵～不错，不错～虽然现在看起来有点乡下气，经过雕琢以后也是会不错的。这阵子取向好像变得有点独特。你看，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还一次都没做过？”
“嗯……”
“呵呵～好吧。那就从今天开始工作吧。明天开始按你说的只干下午的。今天就试试看看……”
说着，社长就把一沓钱塞给了我。看到了这么多钱，刚才的那些不安，瞬时消失得烟消云散，我揉了好多下眼睛，确认一下是不是梦以后，面带微笑地接过了那钱。
“非……非常感谢～非常感谢！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很好。你的这种觉悟很让我满意，当然要认真工作。呵呵～～”
我没看到社长将烟吐出来时，那烟雾后面藏着的阴险的笑，只顾着在那傻笑着看着那一沓钱。
一收到钱我就直奔学校先报了名，将那沉重的行李放下。解决了上学的问题心情轻松了许多，在宿舍的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天稍稍暗了点的时候，我才重新回到那家酒家。
“－啊－！不，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迟到了？刚才在学校不小心睡着……”
真是够倒霉的，和社长碰个正着。他很不耐烦地将我推向换衣房。
“知道错了的话赶紧给我换好衣服到七号房间去。今天来了不少重要的客人，急缺人手，快点行动哈！”
社长拿着个本子在上面打着勾勾。
没有看懂他的心思的我，只是瞥一眼之后转过身来，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莫名其妙的。正在我打算换衣服，打开了衣柜。可是……
“什……什么嘛！这都是些什么衣服……现在是让我穿这些衣服吗？”
我将衣服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达到了惊愕的程度。都是些扯扯露露的衣服，让人分不清是衣服，还是没做好的布料。
哦。亲爱的主啊！我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考验啊？除了这种方法以外，就真的没有能让我生存下去的办法了吗？求您一定要把我从这个恶人堆里救出去。
虽然我这样虔诚地企盼着，主却不动一点声色。取而代之的是社长尖锐的催促声。
我强忍着要虚脱的身体，找了一件前面露的比较少的衣服换了过来。当我换过来以后女服务生给我化了妆，本来是要化成性感的样子，可是化在我脸上实在是没法看啊。妆也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适合的类型也就不用。
不管怎么说就是很不适合我的气质，就一句来说的话，就像年糕表面上打的一层粉来比喻再合适不过了。在社长的再三催促下，我穿着高得不能再高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就这样左撞右撞着艰难地走向七号房间的时候，和一个走过来的客人撞了个正着。
“我靠！”
短短一句脏话……听惯了合租公寓那些家伙的一些讽刺，这种程度对于我来说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我也只有接受，低下头向人家道歉了。
“对，对不起。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现在很急，没有时间和您多说，真的很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
想起社长的催促，我想也不想，先将倒在地上的客人扶起来之后，匆匆茫茫拿起高跟鞋跑向七号房间。他也许在背后嘲笑我狼狈的摸样，可我还能怎么样？没有时间啊……
按社长指示的，到达七号房门前，将高跟鞋穿上，好好整理了一下着装。为了缓解紧张，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是让人一想不到的场面，一些年轻男人一人搂着一个女人，在那喝着酒。让人尴尬的场面随处可见，简直是一塌糊涂，可谓是佳观啊。
这个……不会是让我也做这些事情吧？他们说过的，只要在旁边坐着，看情况随机应变。陪陪酒啦，迎合气氛就可以的。管他那么多呢，按他说的做应该就可以了。嗯。应该没问题的～
我强压着不安的情绪，自己安慰着自己。想方设法排除心中的不安。
就在这时，有个家伙推开自己身边的女人，示意我走过去。
“喂～到这边来。好像第一次见你。来靠近点，让我看看。”
刚刚还紧贴着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仿佛被抢了宝物般，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上下打量我一番以后，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我对于这些女人的行动真是不想多说什么，看着她走出去以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坐了下来。那家伙用很恶心的目光盯着我看，仿佛很有趣，突然抓住我的手拉到他身边，离他更近。
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我，是真被吓到了……立刻将手抽出，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干吗？干吗对我这样啊？“
“呵呵！什么，干吗～哥哥看你可爱才这样的嘛。别逃啊。来离哥哥再近点。还挺能反抗的嘛。呵呵。”
那家伙，将一只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抚摸着我全露的后背。瞬时，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哇啊，好冷啊～～
我将他手拿开好多回，可他不但没看出我的反感，反而很喜欢我的这种反抗，更加来劲了。
真想给他个拳头，可是我的立场不允许，只能在心里想想。我咬着牙强忍着，不断地将眼神移向门口，寻找着离开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突然开了，始终盯着门口看的我，尴尬地与正走进来的先生对上了眼。
瞬间，感觉心脏跳动有些异常……
那男人全身每一处所散发的气质与感召力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就他那宽大的背榜，就足以把混乱的这个房间的气氛给镇压住。
天啊！世界上竟然存在这样的人啊……但是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啊！等，等一下……好想记起来了……
对啊。刚才分明是在房间门口……那时因为太匆忙只是匆匆擦身而过。他真的是我刚才进房间前撞到的那，那个人吗？
8
这时，所有的女人都是一种惊讶的表情。没有一个不把视线移向他的，全然不看自己身边的男人。那种惶惑的眼神，让身边的男人们感到非常忌妒，而且使他们很是没面子。
我身边的那个家伙，迎了上去。
“看这些丫头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子，别来无恙啊～喂，章俊赫，别再勾引女人,老实坐着行不行？”
“ＫＫ！你呀你，不时的出入这里，真是一点没变啊。你还没厌倦吗？你那年龄也该毕业了啊！”
“你这是干吗？我对这里的情多深啊，怎么能一天早晨就和这里一刀两断呢？我可不像你那样没有人情味儿，对于我来说那太难做到了。”
“赫赫！只会找借口的家伙，果然一点都没变。”
趁身边的家伙与门口男人热乎聊天的时候，我将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挪开。
这家伙倒好，轻轻瞥了我一眼，笑着将我拉到自己怀里。瞬间一股刺鼻的酒味袭了过来……
“哎呦。还真是纽拗脾气呢！我虽然稍微有点醉，但还不会怎么地的。这程度，就想骗我？小心伤到自己啊。小姐！”
“呃啊！好大的酒味儿。这样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再靠近了。”
“Ｐ～怎么的？嫌钱给的不够多啊？好，知道了。给，给……”
说着，从都里拿出三四张钞票，放在我的膝盖上以后，手逐渐向大腿内测滑动着。瞬间，极度的不快感袭遍全身，让我无法再忍受下去。脸变得火烫的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管它钱啊，什么的，在这一瞬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豁出去了。
“我不是说了，到此为止吗？真是够恶心的～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不要再继续了。
给我到此为止！”
“你个死丫头疯疯癫癫的，真够倒人胃口的！一开始看你挺可爱，就多照顾了你两下，可你也要有点分寸啊！让你耍两下性格，你就应该知道适可而止。看你是越来越不把老子看在眼里了？我也在这警告你，你要是再惹到我的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知道了吗？”
那家伙的威胁不但没有达到效果，反而更加激怒了我，也更加刺激到了我。我是豁出去了，什么也不在乎了。把刚才顶到嗓子眼的话，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喂！你们是有钱，有钱没地花了怎么的，都扔到这里来？就不能花得有价值一点？别在那恶心人，干脆拿这些钱去帮助些穷人得了。那样死了以后没准还能上天堂呢！嗯？”
然后，用手指捅了两下他的头，使他情绪达到了极度不好的状态。随后痛快地站了起来。对于我的行动，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尝到了无情扇过来的辣手的味道。
－吱呃！
“真是疯了！服务生！把你们社长叫过来。快点！是怎么教这些丫头的？我连小费都给了，你还这么不懂得报恩。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啊？你看着，我会说到做到的，我看你能挺着腰走到哪？你今天算是栽到我手里了！”
瞬间，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掉到我的手背上……将脸深埋在双手下，一直忍着的眼泪瞬间全部涌了出来。就为那么几个钱，竟然要受这样的待遇……
疯了，赵孝彬！为什么要来这里工作？受这样的待遇？还不如在合租公寓里受那些家伙的嘲讽呢！
是我失误了，都是我的错啊！为了那么点不值钱的自尊心，现在受到惩罚了。真想重新回到合租公寓啊！在合租公寓受到的那些侮辱，简直没法和这个相提并论啊！深刻地领悟到了悲惨这个词的含义。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吵闹的气氛。果然不出我所料，是那个具有感召力的男人……
“到此为止吧。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女人？对女人应该细心呵护的。连对女人起码的道理都不懂，你还有什么资格对女人动手啊？”
“什么？章俊赫，你现在说完了没有？我把你当哥们儿，你这是干什么？真是！”
但是那个男人一个锐利的眼神就把他吓得紧闭双唇，不敢说话了。最终纽不过自己脾气，一边痛骂着、用嘴发泄，一边将酒瓶摔了出去。
管那家伙怎么着，那男人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小心地将我带到自己身边，用温柔的手抚慰着我。
那时他的手是多么温柔啊！真想在他怀里痛快的哭一场。但是那只能是我的幻想，这个男人和刚才那家伙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类人。
“呵呵，真是很久没看到有这种反应的人了。这倒是怪新鲜的～就把她让我给我得了，啊？”
听了那话，我是感到无尽的失望，感觉浑身顿时没了力气，咬紧牙，凶狠地盯着他看了好久。可那男人看着这样的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向我微笑着，抚摩了一下我的头。
咚咚咚！
心脏，心脏无法正常跳动，马上就要爆炸了。什么嘛！这感觉……我到底在对这个男人想什么呢？
分明和打我那家伙没什么区别，可我为什么会对他有这种反应……
“喂，章俊赫！这种女人你也能看得上眼？靠，你是不是眼睛瞎了？看她那表情你还能产生这种怜悯心吗？你不是喜欢长得比较纯情，有女人味的女人吗。今天就让给我吧。我会让她变成你喜欢的类型，到时候自然会让给你的。”
“你先动手，然后让给我，你的意思是让我用你用过的了？这～简直了，这段时间你的脸皮也厚了不少嘛。”
什，什么……现在说什么！这家伙真是……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简直是完全不把我当人看，而是当东西看嘛！然后什么，你先用，再让给我什么的？
“别开玩笑了！你们算什么？把我放中间这么玩？我是你们的玩具吗？我可真是对你们没语言了。不知道对你们说什么好了。呃啊！”
那男人瞬间握着我的手拉到他身边要吻我。我迅速向他脸上挥了一个拳头……所有人仿佛被我的举动吓到了，清一色的唧唧喳喳地，轻轻走出了房间。
那家伙被我打破了嘴，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我感觉到了他表情在一点点的变化。变得有些狰狞。
“真是，不论是这家伙还是那家伙都是一个德行。和你们这些俗物相比，合租公寓的那些家伙强百倍。说的也是……当初选择来这的我的错最大啊！”
我又一次用狠毒的眼神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正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一个如雷鸣般的声音，又一次拉住了我的脚步。
“给我坐下！”
“什么？”
“我、叫、你、坐、下！”
９
那家伙仿佛理所当然般向我下着命令。我无法掩藏对这个人的荒唐感，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看。
真是，比刚才那家伙还要厉害的家伙啊。呵呵！竟然有这样呜呜喳喳的人？
“你是耳背啊？还是听不懂韩国话啊？我、让、你、坐、下……sitdown!”
“…………”
说实话，我越来越感到情况对我不利，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不能就这样放弃，踢开门就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我感到越来越不安，觉得事情非常不妙。
过了一会儿，但幸运的是没有我所担心的事情，我放下了一颗被提到嗓子眼的心，靠着墙,瘫坐到地上。就这样呆了一会儿，勉强支起身体，径直走向社长的办公室。
“那个……社，社长……”
“什么啊？现在客人们应该都在等着你，你跑到这来干什么？”
社长仿佛很不耐烦的口气说着，凶狠地看了我一眼。紧张得我浑身冒出冷汗。我用袖子擦了擦，强咽一口吐沫，张开了沉重的口。
“那个……很对不起……我看这个工作很不适合我。我会把钱退给你的，就到此为止了，我不想再干下去了。真的，很抱歉。”
“哈？你说什么？刚来就想走？我靠！你是在耍我玩是不是？真是够让人烦的……好啊。看这个工作也不是很顺你意啊，而且你违约也不是一件坏事嘛。那就赶紧把钱交出来吧。”
“嗯，好的。５００万我会一分不差还给你的。不够的部分，我会向父母说清楚，明天一定都还给你。”
“呵呵～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是你那一方违约，就不只是５００万那么简单的事情了。那，你再重新看看契约书？”
社长不断地激我，非让我的心翻个个儿不可，将契约书扔到了我面前。我用颤抖的手拣起那契约书一行一行读了下去。正如社长所说，契约书上写着期限是一个月，如果我方先违约，还要交五倍的罚金。
等等，要是交五倍的罚金，那我得交多少啊？５００万的六倍是……不是３０００万吗……３０００万？加上原金一共是３５００万……
浑身上下冒着冷汗，恐惧感也逐渐加重。我用颤抖的声音焦虑地向社长请求着。
“那个，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错。可能是当时太需要钱而一时昏了头。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一次，就让我还收到的那部分钱吧。照顾我一下吧。求求您了……”
“你丫的。没看到契约书上写的吗？就那还是多照顾你的呢！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真想一脚给你踹飞了。不要再让我显得更坏，赶紧给我闭上嘴，乖乖给我起来。”
“社长……”
瞬时我感到一阵眩晕。就在我不知所措时，一个熟悉而又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啊是啊。依我看啊，让这个女的继续干下去，对社长你是更加不利啊！”
“！！……”
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刚才那个有感召力的男人又出现在我们面前，仿佛自己是个英雄般，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对于我和社长都不屑一顾，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掏出烟，叼在嘴上。
就在他用打火机将烟点上的时候，社长突然跑过去，用自己的打火机，小心地给他点上了火。好像怕触动那个男人的脾气，社长是一口一句敬语，不断地向他恭维着。
“哈－哈！张社长。这是多久没有光顾本店了？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您了。恰巧，您的朋友也都在，就痛快地玩一场吧。但是突然来这里是……”
“啊啊……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和你聊两句就顺便进来看一看。”
“张，张社长，您要和我聊天？那我可真荣幸啊！光听都感到很自豪呢！那，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聊……”
“我想，应该从之前的不满开始说起啊！”
“什么？不满？对于张社长，我说过可以保证有最高的服务，最高的优惠……有什么让您不满意的吗？”
这时那男人瞥了我一眼，用手摸了两下自己的塞帮子，指着自己的嘴，用非常尖锐的声音向社长计较起来。
“看到我嘴唇上的伤了吗？”
“啊，嗯，伤，好像受了点伤。真不知，哪个大胆的人，敢让这么英俊的张社长受伤，竟然还留在脸上……”
“是刚才被你们这里的小姐打的哦。你们这里是怎么教小姐做事的，竟然敢对客人动粗手？”
“被我们这里的小，小姐伤的？哦。我的天啊……真是不好意思。到底是哪个丫头吃了豹子胆敢对您下手，您告诉我，我会马上……”
“不用那么麻烦了。她就在我们眼前，你就在我面前，赶紧采取点什么措施吧。”
“在……在我们面前？”
社长迅速转过头盯着我看，分明看到他的牙齿在颤抖，眼中燃烧着愤怒之火。
过不了多久那个张社长就可以很牛了，恶心的家伙！用这么卑微的手段报复，真是够低级的。真后悔刚才竟然还为他心跳加速，太不值了。
“我会采取措施的，如您的愿。您希望我怎么做呢？请您告诉我……”
“我所希望的是你尽量配合我，让我自己来处理。你尽管配合我就可以了。”
“那我要配合您做的是什么呢？”
对于社长的话，张社长没有多想，哒嘶了一下嘴，毫不犹豫地开了口。
“把这个小姐让给我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