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0


    甲壳虫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我的额头和凤宝钗的胸口渐渐开始泛起了汗珠。


    “小魔女，我看还是先开开车窗透透气怎么样？再这么耗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感觉现在就跟待在一个桑拿房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充满了诱惑。


    “车里有空调，但是我不想打开，因为有的时候温度可以使人改变初衷。”凤宝钗望着我笑了笑，她的笑容充满了妩媚。


    “唉……看来你是逼我用那一招了。”我无奈地摇了摇脑袋，说道。


    “车里现在是热了点，不如，我将这件衣服也去了？”说话间凤宝钗已经开始解除她最后的那道防线。


    “慢着！本来我是不准备用这一招的，但是现在……”我将右手伸进了荷包的里面。


    “恩人，随便你用什么招数，反正今天大家尽兴。”凤宝钗脱得很慢，凤宝钗研究过，她清楚地知道有的时候在男人的面前脱得越慢越能够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昨天晚上林巧儿睡得很舒服，因为睡在刘得桦的手臂上本来就是一件会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更何况，刘得桦还是林巧儿从小就打算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他的人，虽然刘得桦现在并不成熟，但是林巧儿相信终有一天刘得桦会变成一个真正成熟真正让她放心的好男人，只是这一天，林巧儿不知道自己看不看得到。


    今天的天空是淡蓝色的，白云在淡蓝色的天空下慢慢地浮动，微风让海边小山上的绿草丛一片一片地泛起了波浪，一些撑不住了的小花瓣已经随着微风轻轻扬起，微风伴随着花瓣，花瓣伴随着清香，蔓延至整条海岸线。


    林巧儿现在就站在通往孤儿院的路口，她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孤儿院，她的脸上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微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巧儿此刻的微笑竟然给人一种心碎的感觉，微风扬起了林巧儿的裙角，微风扬起了林巧儿的发梢，但是微风扬不起的，却是林巧儿的忧郁。都说少女的忧郁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林巧儿忧郁又怎会没有道理？


    “巧儿，你来了，怎么不上去？”林巧儿的身后，传来了大头王的声音。


    “王老师。”林巧儿收起了自己忧郁的神色。


    “怎么了？看你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是不是又和那小子闹矛盾了？”大头王笑了笑，问道。


    “没有，我明天就要和刘得桦去蔷薇岛旅行了，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林巧儿撩了撩被微风吹起的秀发，说道。


    “真的没事？”大头王追问道。


    “真的没事。”


    “唉，算了，你和那小子其实都是性格倔犟的人，逼你们也没用。”大头王摇了摇脑袋，知难而退，“对了，巧儿，你的头发永远都是这么的柔顺，有没有想过去烫个头发或者是染个头发什么的？我看到现在的年轻人好像很流行这个。”大头王看着林巧儿乌黑柔顺的秀发问道。


    “那些不适合我，再说做一次头发得好几百块，我有那些闲钱还不如给小胖他们买些玩具。”林巧儿永远都不会为自己着想。


    “终于还是说了实话，也不是不适合你，只是你的价值观和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罢了，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那么这个世界也就不会出现孤儿院了，全都直接改成了儿童乐园。”大头王的脸上写着欣慰。


    “王老师，您为什么会忽然问我头发的事情？”林巧儿忽然问了一句。


    “嘿嘿，我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你的脑袋。”说话间大头王忽然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给，这是刚刚我到环海大酒店去取慈善捐款的时候他们送给我的一张免费的烫发酬宾券，他们跟我说凭这张免费券可以到他们酒店的五星级发廊免费烫一次头发，本来我是不准备要的，但是我忽然想起了你，所以还是收下了。”大头王将手中的免费券送到了林巧儿的面前。


    “您还是把这张免费券送给别人吧，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林巧儿摇了摇脑袋，说道。


    “喂！巧儿，你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上面的人？自己的衣服破了说没有关系，复习资料全都是向同学借的说没有关系，在学校食堂吃饭尽吃最便宜的说没有关系，自己一有了钱就帮孤儿们买文具和生活用品说没有关系，你到底有没有为自己想过？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刘得桦会看得很开心吗？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们大家都会看得很开心吗？”大头王说的都是真心话。


    “王老师，我……”


    “巧儿，你就听王老师一次吧。”程院长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林巧儿的身后。


    “程院长。”林巧儿回头望着程院长抿了抿嘴巴。


    “巧儿，你为孤儿院所做的一切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明天就要和刘得桦出去旅行了，给自己也给刘得桦一个全新的形象有什么不好的？我想，就算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们看到了你的新发型也一定会为你感到开心，就算为了让孤儿院的孩子们开心，你就听我和王老师一次，拿这张免费券去尝试一下本该属于你的快乐吧。”程院长说得很用心。


    “我……好吧。”


    大头王将免费券交给林巧儿的时候感到非常开心，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林巧儿就好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能够拥有林巧儿这样的女儿，我想，谁都会感到自豪。


    每当林巧儿和程院长在一起的时候大头王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回避，因为大头王知道，女儿家总是会有很多心事需要向自己最最信任的人倾诉，毕竟，程院长和林巧儿的关系更像是母亲和女儿一般的亲密。


    上山的路并不长，林巧儿和程院长都走得很慢。微风渐渐停了下来，阳光也慢慢透过云彩，探出了微微发烫的脸颊。


    “程院长，您知道我今天会来？”林巧儿走了几步，问道。


    “当然知道，明天你就要和刘得桦去蔷薇岛了，虽然去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以你的性格，今天怎么会不来跟孤儿们道别？”程院长注视着林巧儿的目光仿佛母亲。


    听到程院长的话，林巧儿笑了笑，她笑得很开心，因为这种有母亲的感觉，真的很好。


    “程院长，我这几天……”林巧儿欲言又止。


    “那边有位子，我们坐坐吧。”程院长并没有催促林巧儿，而是往孤儿院一旁的木椅指了指。


    坐在木椅上正好可以看见大海的全貌，大海的表面其实是可以看见浮云的，阳光透过浮云的空隙将浮云的影子毫无保留地影射在了大海微微浮现的波浪之上，一团一团的，仿佛一个个正在逃跑的棉花糖。


    “这个位子你和刘得桦经常坐吧？”程院长刚刚坐下便问道。


    林巧儿点了点头，她的眼中涌上了甜蜜。少女就是这样，每当有人提到她的爱人，她都会掩饰不住地发出这种只有恋爱中的傻瓜才会有的神奇微笑。


    “你刚刚说你这几天……”程院长在最适当的时候切入了主题。


    “程院长，我这几天总是会有一些不祥的预感。”林巧儿这次说得很直接。


    “不祥的预感？”程院长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我总感觉这次和刘得桦出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林巧儿看着远方的大海淡淡道。


    “巧儿，你会不会是这几天太累了？人有的时候太累了也会这样。”程院长颇为担心地注视着林巧儿。


    “应该不会，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未有过。”林巧儿咬了咬嘴唇，说道。


    “傻孩子，不要瞎想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程院长随手抚摸了一下林巧儿的秀发，程院长认为这样可以让林巧儿得到安慰。


    “程院长，你相信奇迹吗？”林巧儿忽然问了一句。


    “奇迹？我们所见到的每个生命不都是奇迹吗？”程院长说得很虔诚。


    “程院长，圣经里面说过，有爱的地方就会有奇迹，这是真的吗？”林巧儿问道。


    “何止圣经，自从人类有记载以来，几乎所有的圣典都是这样阐述的，有爱的地方，就有奇迹。”程院长说得很肯定。


    “但是程院长，既然有爱的地方就有奇迹，为什么人类世界还会出现那么多的战争，孤儿院的里面还是会有那么多的孤儿？”林巧儿反问道。


    听到林巧儿的问题，程院长忽然笑了笑，她说道：“其实你现在提出的这个问题在我年轻的时候也向修道院的院长提出过，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林巧儿摇了摇脑袋，等待程院长的指引。


    “那边的几个字，想必你已经非常的熟悉。”程院长忽然向林巧儿的右边指了指。


    “爱，直至成伤？”林巧儿看了看，问道。


    “对，只要你了解了这几个字的内涵，你就会明白了。”程院长笑道。


    “但是我好像曾经感悟过这几个字的意义。”林巧儿说的是实话。


    “错了，你只是了解这几个字的表面含义，其实这几个字的真正含义，并不是爱情那么简单。”程院长说得很认真，她的脸上写着沧桑。


    “程院长，我这里有一封信，如果我这次和刘得桦出去旅行……没有回来，您就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


    11


    凤龙簪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正在开会，由于这个电话，他主持的会议暂停了下来。


    “你好，哪位？”凤龙簪接通了电话。


    “……你快点把衣服穿上！要是被你哥知道了一定又要骂你了！……”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刘得桦的声音，“……我哥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恩人，来吧，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对不起，私人电话。”说话间，凤龙簪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来到了走廊。


    同一时间，凤宝钗的甲壳虫内。


    还好凤宝钗的内衣还在身上，不过这样几乎比脱光了更加具有诱惑力，凤宝钗的身材苗条而又丰满，她的秀发此刻正有意无意地搭在胸前，好像是想掩饰什么，但是更多的，反倒衬托出了她肌肤的洁白与无瑕。


    “……你看这是什么？”说话间我从荷包里掏出了手机。


    “手机啊，恩人不会是想和我合影吧？”凤宝钗妩媚地笑了笑。


    “的确是手机，不过手机正在通话中！你刚刚和我的对白你哥哥全都听见了！”我用力将手机在凤宝钗的文胸面前晃了晃。


    “恩人不要骗我了，我哥现正在开会，他怎么可能……”


    “……宝钗！你闹够了没有！你怎么就不可以让刘得桦和巧儿过过太平日子呢？”我将手机的免提键按了下去。凤龙簪的声音可真大，差点把我的耳朵给震废了！


    “怎么可能！哥，你不是说你开会的时候从不接电话的吗？”凤宝钗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跟刘得桦说如果你再骚扰他不管我在做什么都可以直接和我通话！……妹妹！可以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何必呢！我还要接着开会！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凤龙簪愤愤地挂上了电话。


    “听到你哥的声音才知道怕了？还不赶快开门？”我收起了手机，尽量不用眼睛去直视凤宝钗的身体。


    “真是的！为什么每次哥都喜欢管我的私事！”


    “他这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如果我真的和你有一腿，我和林巧儿还有你和林巧儿还有你哥和林巧儿的关系就全完了！”我简单地分析了一下问题的严重性。


    “下次再找你一定先把你的手机给关了！”说话间凤宝钗极不情愿地穿上了外套。


    “不过说实话，你的身材真是一流！给我用实在是浪费了。”我吞了口口水色色地说道。


    “巧儿的身材比我的还好，不过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凤宝钗说得很肯定。


    “是吗？那个臭丫头还没有哪次是穿得像你这么少让我瞧见了的，真是可惜。不过，她早晚都是我的人！”我淫笑道。


    “人的际遇算不准的，每个人都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凤宝钗理了理头发。


    “小魔女，其实如果你不总是这样诱惑我，我们两个还是很谈得来的，大家做个可以谈心的好朋友不好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男女之间如果不做爱，永远都会有隔阂，就算知心，也只是暂时的。”凤宝钗表达方式的直接和林巧儿有得一拼。


    “不是吧？麻烦你可不可以不要把‘做爱’这两个字说得这么直接，好不好？”虽然我很淫荡，但是表面上有些东西我还是很克制的。


    “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理性地分析这个问题罢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东西没有必要掩饰。不过恩人不用担心，跟别人我是绝对不会说这些东西的。”凤宝钗将头发束了起来。


    “对了，恩人，你最近掉头发好像很厉害，要不今天我请你去做个头部护理怎么样？”凤宝钗从汽车坐椅的上面捡起了我的几根头发。


    “小魔女，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刚刚还像个恶狼似的，怎么现在又跟我谈这个？”如果要我去猜测女孩的心理活动，还不如直接把我给废了，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女人和自己喜欢的人进行与性有关的亲密活动是需要心情的，刚刚你跟我哥打的电话已经让我今天的心情全无，所以还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和你一起去做个头部护理大家都可以放松放松。”凤宝钗总算是打开了空调。


    “靠！拜托！小魔女，你知道从肉体上占有不了我就开始改用语言战术了？你知道我这个年龄层次的人最听不得这些刺激性的语言！”我深吸了口冷气，摆手道。


    “看来我对恩人还是具有一定诱惑力的，反正恩人也跑不了，你和巧儿的婚事也是毕业之后，我还有的是机会。走吧，我有环海大酒店发廊的VIP白金卡，所有项目六折，恩人的头发也该护理护理了。”


    “六折之后理发多少钱？”我随口问了一句。


    “大概三百多吧。”凤宝钗好像懒得计算。


    “靠！我从小到大理发都是在街头的闪闪红星理发店！过年的时候那里也才五块钱还送免费按摩半小时！你看我的发型，还不是像发哥一样帅！你有这个钱搞头发还不如捐给孤儿院！”我鄙视加上羡慕加上嫉妒道。


    “恩人，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像巧儿了，什么都是爱心第一。”凤宝钗笑了笑，她的脸上竟然没有嫉妒。


    “小魔女，其实我最最佩服你的一点就是你这样不择手段地诱惑我竟然还可以在我和林巧儿之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真是不服都不行！”我说的是实话，一个女孩可以做到凤宝钗这个样的也是少有。


    “这有什么？我这个人真诚，我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想法。再说了，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好掩饰的？巧儿也知道我对你的意思，包括伯父伯母也知道我喜欢你，这有什么？大家有什么直说不就得了，何必作践自己，什么都搞得好像个第三者似的，那可不是我的作风。”凤宝钗表达得很坦白，这样反倒使她显得更加的可爱和惹人喜欢。凤宝钗说得没错，喜欢一个人就说出来，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这些话说来简单，但是真正可以做到像凤宝钗这样洒脱的又有几个？


    “靠！算我服了你！走！闪闪红星招牌革命式头部护理套餐，算我的！”虽然这个所谓的“闪闪红星招牌革命式头部护理套餐”，名字听起来很响亮，其实价钱合起来也没有超过八块钱。


    “哎呀，恩人，不要对自己这么小气吗!不过这次你不用担心，最近环海大酒店做活动，我有那里理发的免费券，完全免费，一分钱都不要，这下恩人满意了吧？”说话间凤宝钗从自己装满了各种白金卡的钱包里面掏出了一张上面印有“免费酬宾”字样的票据。


    “真的是免费的？”对于免费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免疫力，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女人。


    “真的是免费的，我用我对你的真心保证。”凤宝钗笑得很真诚。说真的，凤宝钗对于现在还没有女朋友的男士来说绝对是一个完美的选择。


    “既然是免费的，我们现在就GO！GO！GO！”


    环海大酒店的发廊有一个英文名字，叫做Royalsaloon，直接翻译应该是“皇家沙龙”，但是经常来这里的客人都喜欢称之为“最后的贵族”，因为在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里面一共有大大小小两千多家发廊，其中和Royalsaloon档次一样的一共有六十七家，但是几乎所有到这座城市来的明星和稍微有一点品味的所谓社会高层人士都会选择这间发廊，因为这座城市里其他所有的发廊做出来的头发和这里的比起来，全部都是狗屎。


    Royalsaloon的创办人有一个不是太让人喜欢的习惯，那就是只有他看得上眼的人他才会亲自动手为之设计发型，他看不上的，就算你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会瞧上一眼，这也是每个来Royalsaloon理发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原因。当然Royalsaloon里面的其他十几位美发师还是有钱就可以请到的，毕竟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


    传说Royalsaloon的创始人曾经有一次为一位奇丑无比的富家小姐设计过发型之后，那位小姐第二天就直接嫁到欧洲某个岛国去做了王妃。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但是这个传说为这位Royalsaloon的创始人戴上了一顶神奇的王冠，人们为这顶王冠起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也就两个字——剪神！


    林巧儿的衣服上真的有补丁，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补丁毕竟还是补丁，不过奇怪的是这个补丁竟然让林巧儿的风采变得更为神奇。


    林巧儿现在就站在环海大酒店的门口，她看着手中的这张免费券，好像正在犹豫，有没有必要改变自己现在的发型。


    林巧儿现在的发型已经非常漂亮了，其实不管什么发型放在林巧儿的头上都是上天对那种发型的一种恩赐，没有人见过林巧儿鬈发是个什么样子，包括林巧儿自己，也没有人知道林巧儿到底有没有想过与她同龄的女孩子一样尝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的发型。林巧儿整天想的，除了别人，还是别人。


    想了想，林巧儿忽然笑了笑，她竟然随手将那张至少价值千元的免费券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之中。


    12


    “这么好的东西扔了岂不可惜？”林巧儿几乎都还没有来得及转身，一位弯腰驼背的老婆婆忽然将自己的右手伸进垃圾桶的里面将林巧儿刚刚扔掉的那张免费券拣了出来。


    “老婆婆……”对于老婆婆的举动林巧儿竟然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怎么？家里钱太多了？瞧不上这张免费券？”老婆婆眯着眼睛问道。


    “不是，只是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发型已经很好了，好像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面浪费时间。”林巧儿说的是真心话。


    “让我瞧瞧……嗯，的确是个美人儿……小丫头，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老婆婆凑到林巧儿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问道。


    “我们？……老婆婆，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林巧儿非常肯定地说道。


    “第一次见面？……但是你的面容这么像是……不过也不太可能了，这么多年了，那个人不可能还是这样的青春美貌。”老婆婆摇了摇脑袋，否定了自己的推断。


    “老婆婆，您以前见过一个和我很相像的人吗？”林巧儿忽然问了一句。


    “嗯，你们不但长得很像，就连风度气质也是如此的相似，要不是年龄的差距，我真的就当你们是一个人了。”老婆婆回忆道。


    “是吗？”林巧儿忽然觉得心中一惊，难道这位老婆婆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认识的那个人总是一头的鬈发，说实在的，你除了发型和她不同，其他方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老婆婆越说越肯定。


    “老婆婆，您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吗？”林巧儿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难得的紧张，林巧儿并不是一个容易感到紧张的人，但是现在这种紧张好像发自于林巧儿的内心深处。


    “其实我也好多年没有见到过她了，不过她和你一样，也是属于那种只要看上一眼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女人。”老婆婆笑了笑，说道。


    “是吗？”林巧儿难掩失望。


    “您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吗？”林巧儿忽然追问道。


    “小姑娘，你好像非常关心这个人的样子，难道你和她有什么渊源？”老婆婆反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林巧儿考虑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小姑娘，如果你愿意去烫个头发，也许我还会想起更多关于她的事情。”老婆婆忽然说道。


    “真的吗？如果我将自己的发型变得和她一样，您就可以想起更多关于她的事情？”林巧儿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老婆婆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但是，老婆婆，鬈发也有很多种，我怎么知道您说的那个人到底烫的是什么发型？”林巧儿想了想，问道。


    “小丫头还真是细心，不过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因为每次她的头发，都是我亲手为她做的。”老婆婆好像笑得很开心。


    “您亲手为她做的？”林巧儿迟疑了一下，问道。


    “怎么？瞧不起我这个弯腰驼背的老婆子？”老婆婆反问道。


    “不是，当然不是，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那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您可以将我的发型做得和她一模一样，就可以告诉我更多关于她的事情……只是，我可能没有足够的钱支付您的酬劳。”林巧儿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荷包掏了掏，说道。


    “你就是这点和她不同，她的钱多到花不完，你却是穷到连衣服的上面都会打补丁。”老婆婆的眼睛可真尖，就连林巧儿身上那么细小的补丁都可以看得到。


    “那么，我想……我还是不为难您了。”林巧儿咬了咬嘴唇，准备离开。


    “什么叫不为难我？这里不是有张免费的酬宾券吗？有了这种免费券，烫发不就是免费的？”老婆婆将手中的那张林巧儿刚刚扔掉的免费券挥了挥，说道。


    “但是这张券在Royalsaloon才有效。”


    “Royalsaloon就是我开的！我怕谁？”


    老婆婆并没有骗林巧儿，Royalsaloon真的是这位老婆婆开的，当老婆婆领着林巧儿进入Royalsaloon的时候，所有的美发师都向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婆婆行着礼，坐在一旁的宾客则是用一种近似嫉妒的目光注视着林巧儿，但是当她们仔细瞧过林巧儿的面容之后，所有的嫉妒全都转化为了心服口服，因为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自己和林巧儿的距离到底有多大，林巧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的完美气质，就算你用钱去砸，也是学不来的！


    老婆婆将林巧儿领到了一扇看上去非常古老的红木门前，要不是林巧儿确定自己现在的确是在Royalsaloon之中，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种时尚到极致的地方竟然会忽然出现这样一扇好像只会在中国古代才会出现的木门。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老婆婆在门口非常威严地说了一句，然后，老婆婆温柔地拉着林巧儿的手，说道：“随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