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8


    林巧儿下楼的时候我还扒在沙发上呻吟着，我的呻吟声尽量的模仿着色情光碟里的叫床声，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在林巧儿面前表现我的淫荡，让她更加的讨厌我。


    “真是恶心！”林巧儿对着我丢了一句。


    “你才……”我硬撑着爬了起来想损林巧儿几句，但是当我看到她今天晚上的造型时，我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巧儿换上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她穿上这件衣服简直就不能够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惊艳四射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也不为过分，她现在的样子完全就和我的梦中情人一模一样，甚至比我的梦中情人还要完美！


    “傻小子，把你的嘴巴擦一擦吧！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没见过美女啊你！”林巧儿轻蔑的对我说道。


    “怎么？有规定说不可以在家里流口水吗？”我反驳到，我的眼睛没有离开林巧儿半刻。


    “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林巧儿恶狠狠的走了过来准备敲打我本来就已经很虚弱了的小屁股。


    “我靠！有谁穿着晚礼服还像你这么野蛮的？注意形象，注意形象！”说话间，我已经躲到了沙发的后面。


    “棉花糖ONE！我跟你讲！等一下我回了再好好的收拾你！如果你不跟我道歉！你今天晚上就自己抱张毯子到大街上找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去睡！听清楚没有？”林巧儿插着腰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我靠！你都把我搞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跟你道歉！怎么？你威胁我啊！我跟你讲，我可是从小在别人的威胁下长大的！你那点威胁去吓唬小孩子吧！”


    听完我的话，林巧儿没有再反驳，而是望着我笑了笑，她的这一笑比一万句威胁我的话还有效，因为每次她只要这样对着我笑，我就会出事！


    “再见了，棉花糖ONE，晚上见！”说完，林巧儿飘然而去。


    真是太气人了！跟我出去从来都没有穿成这个样子过！那个凤龙簪就那么一个电话，就穿成这个样子！虽然我是希望他们在一切，但是我的心里还是会不平衡！不过这种不平衡我永远都不会让林巧儿知道。


    不行，我得在家里找点平衡，找来找去最后我在厨房里找出了两包方便面欺负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子给我听着！再敢反抗我就把你们给泡了！”我对着两包方便面威胁道，方便面当然不会反抗“好啊你们两个小子！不说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看我今天怎么修理你们！”说完，我用最快的速度撕开了包装袋将两块面饼扔进了大碗里，然后抽起一瓶开水瓶就往里倒水，整个过程我都是模仿的西部牛仔掏枪的姿势，我自认为帅呆了，可惜就是没有人欣赏到。


    看到林巧儿穿的那么漂亮我就有一种莫明的高兴，虽然这种高兴中带有明显的忧伤。


    一个人不管在多饿的时候我都劝你们最好也不要一次泡两包方便面，因为第一包方便面的味道也许还可以，但是当你继续吃第二包的时候你就会和我一样的想吐！


    我并不是一个很浪费的人，但是我还是坚持将没有吃完的泡面倒进了洗手间，因为闻到它们的味道我就想吐。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饱了，我小心的躺到了沙发上，思索着明天比赛的安排，不知不觉中，我竟也就这样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来到电话的旁边“喂，哪位？……我还是她的管家……林小姐很早就出去了……是吗？她还没有到吗？……好的，好的。”电话是凤龙簪打来的，我继续扮演着林巧儿管家的角色，我抬头看了看钟，已经快到晚上的八点了，凤龙簪刚刚在电话里说林巧儿还没有到，我记得林巧儿好像是六点五十左右出的门，怎么现在还没有到呢？莫非？我不敢多想。


    就在我疑惑着林巧儿到底是去了哪里的时候又有一个电话来了。


    “喂，这里是林公馆，哪位找？”我以为还是凤龙簪。


    “请问是林巧儿家吗？”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林巧儿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那个人未免也太没有眼光了吧？我猜测着。


    “是的，这里是林巧儿的家，她家很穷，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荤了。”我为歹徒要赎金留下了难题。


    “你是她家人吧？”


    “是的。”


    “快到医院来吧，她出车祸了。”


    “谁？你说谁出车祸了？”我认为我没有听清楚。


    “林巧儿出车祸了，这是在她包里发现的电话号码，你们快过来见最后一面吧，市中心医院急救中心302室。”


    29


    什么叫见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人给我一个清楚的解释？


    我麻木的站立在电话的旁边，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估计我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我的双脚一步也挪不动了。


    门开了，父母进来了，他们看到了目光呆滞的我站在电话旁不知何故？


    “喂，儿子，你怎么了？不舒服？”父亲走过来推了推我，我没有反应。


    “怎么了？傻了？”母亲见势不妙也走了过来。


    “林巧儿她……”我艰难的说道，但是我始终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巧儿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母亲焦急了起来。


    “她……被车撞了进了医院了！”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件事。


    听完我的话，母亲晃了两晃，父亲看见情况不妙赶紧跑了过来扶住了母亲。


    “被车撞成什么程度了？”父亲厉声的问道。


    “医生说要我们去见她最后一面。”我的声音严重的颤抖着。


    听完我的话，父母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颤抖着拿出了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林巧儿！


    不是吧？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鬼来电吧？


    当着父母的面，我接通了电话。


    “喂，棉花糖TWO，你在阴间还好吧？……什么？你没事？……只是钱包被偷了……刚刚从警察局出来？……告诉凤龙簪你在去的路上！……你才是白痴！”挂上电话的我又破涕为笑，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林巧儿刚刚钱包被人偷了，她去了警察局，所以才耽误了去凤龙簪那里的时间！


    笑着笑着，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完了！这下我麻烦了！难道跟父母解释说，我是耍他们的？我再次目光呆滞的看向了父母。


    “刚刚谁的电话？是不是医院打来的？哪家医院，我们得赶紧过去！”父亲现在的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他的思路越清晰，我的麻烦就越大。


    “哎呀，我今天的作业丢在学校忘拿了，我现在得赶快过去一趟！”我想以最快的速度闪人。


    “虽然学业重要，但是巧儿的命更重要！先不要管作业了，我们赶紧先到医院去，老刘，你上楼去拿存折，我去叫车，我的宝贝女儿啊，我来了！”母亲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不知道我现在告诉母亲事情的真相，她会怎么想？


    犹豫了几秒钟，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说了出来：“好吧，我说，我说，刚刚的那些话，我是逗你们好玩的！”


    “什么？”父亲一声大叫之后，客厅里安静了下来，一股杀气，不，应该是两股杀气，涌了上来。


    风停止了，呼吸停顿了，就连过路的蚂蚁都轻轻的放慢了脚步，一瞬间，两股杀气剑一般的涌向了我的身上。


    “我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老子几十岁的人了，还敢这样骗我！”父亲*起了鸡毛掸子就往我的身上抡。


    “老刘，轻点打，随便打几小时就可以，千万不要断了刘家的后啊。”老妈也已经气急败坏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声的申辩着。


    “我打你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父亲又是几下。


    “儿子，这次我可是真的帮不了你了，你的这个玩笑开的也太过分了。”母亲完全没有拦住父亲的意思。


    “我都说了一切都只是个美丽的误会！”我继续申辩着。


    “还敢狡辩！”父亲完全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就这样，我几乎是自找的被父亲海扁了一顿，还好他只是打了十几分钟就停了手，要不然刘家可就真的要断后了。


    我今天晚上这个冤枉气受的真是不明不白，而且几乎是谁也不能怪，要怪也只能怪林巧儿的那个电话来得实在是太晚了一点，不过，只要林巧儿没事，一切都好说。


    林巧儿几点钟回的我不知道，但是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面前多了一个小型的蛋糕盒子，蛋糕盒的上面写着环海大酒店宴会厅几个小字，想不到林巧儿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知，还记得我的爱好，算了，看在这个蛋糕的份上，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暂时不和她计较了。


    吃了蛋糕，我的精神再次焕发，我深吸了一口气，嗯！是该去参加海岸铁人三项赛的时候了！


    人山人海，真的是人山人海！铁人三项赛的出发地点南京湾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潮占据的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和参赛的人员混在了一起，场面十分的混乱。


    “刘得桦，想不到你也来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的我背后传来了吴俊的声音。


    “不是吧，你也来了！”我吃惊的看着吴俊身上的运动服。


    “你不会也是为了买一身名牌来参赛的吧？”吴俊眯着眼睛问我。


    “我？当然，我当然是为了买一身名牌好泡妞所以才参赛的！”我点着脑袋说道。


    “偶像！”又有几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了过来。


    “泡妞三人组！”我所说的这个泡妞三人组就是我们学校的三大高干子弟，罗鸣，潘泊和吴为。


    “偶像，是不是又有私生子了？”为首的老大罗鸣抢先问道。


    “我靠！你这是说的人话吗？我是那种会留下私生子的人吗？”对待三大高干子弟我没有必要留情面。


    “哇塞！就连偶像说话都这么有个性，我好喜欢啊！”老二潘泊完全是被我放荡不羁的个人风格给迷住了，我趁机甩了甩头发。


    “偶像，为了向你学习，我们今天也来参加了这个可以得到一万元泡妞费的铁人三项赛！你看，我们每个人的背头都贴上了一个成语！”老三吴为将自己的后背对向了我。


    泡妞有理！这就是吴为身后贴的所谓的成语。


    潘泊和罗鸣也借机转过了身向我展示着他们身后的淫荡成语，潘泊的背后贴的是‘泡妞无罪’！罗鸣背后贴的则是‘堕胎高尚’！


    我靠！这三个人明显的是大脑发育不良，要不然怎么尽干些这种很容易就引起民愤的事情呢？一群白痴！


    “怎么样？偶像，觉得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三个白痴同时屁股对着我问道。


    “嗯，很好，的确快达到我的境界了，不过……”我装作犹豫。


    “不过什么？偶像，快给我们一点提示，我们心急如焚啊！”三个白痴的眼中充满了渴望。


    “既然你们坚持，我也就直说了，我个人觉得你们每个人的背后再画上一只乌龟比较有个性一些，不知道，你们觉得如何？”我完全就是把他们当成白痴在耍。


    三个白痴看着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马上做出了防御的姿势，他们不会是狗急跳墙了吧？


    “偶像！现在才跟我们说，完全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以后一定要记得早点提醒我们！现在我们到哪里去弄防水笔画乌龟呢？”看来三个白痴真的信了我的话，估计这就是偶像的威力。


    “前面有一个文具店，你们可以去那里买！”我向着前面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些什么的地方指了指。


    “是吗？偶像，我们先过去了！你一定要等我们啊！”说完，三个白痴向我指的方向欢呼雀跃的奔跑了过去。


    看着三大白痴远去的背影，我摇着脑袋说道：“真是不知道他们父母是怎么把他们养这么大的？”


    “算了，不管他们了，我们快到前面去吧，比赛快开始了。”吴俊提醒了我。


    30


    比赛即将开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组委会安排了一次简单的清场，将所有没有穿运动服的闲杂人等安排到了黄线之外。


    今天天空万里无云，海鸥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飞翔着，海面平静的如同镜子一般，是一个比赛的绝好天气。


    十分钟之后，一声枪响，比赛开始了，由于参赛的人员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下水的场面非常的混乱，反正给我的感觉就象下饺子一样，一堆一堆的往海里冲，就好像海里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我和吴俊为了安全起见，下水的比较晚，但是下水之后我还是发现我的前后左右全都是人，我感觉就像身处一个拥挤的水上乐园。


    海水的温度还不错，我游的比较顺畅，但是这仅仅是开始，我平时游泳的最长记录是五十米，今天，我不断的打破着个人的最高记录，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到八百米左右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有些体力不知，好在今天水流的方向是顺流，我偶尔可以借助漂浮的力量休息一下，要不是这样，我也许早就顺着水流飘回去了。


    游泳项目的途中，不断的有选手选择弃权，弃权船一趟一趟的往返于我的身边，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白痴三兄弟是第一批上的船，由此也证明了他们是最没有毅力的一批人。


    仰泳，自由泳，蛙泳，狗爬式，漂浮，挣扎式，反正我从小到大游泳的招数我全都使上了，其中还包括了一些我现场发明的奇怪招式，到后来，我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游了多远，反正就是跟着游泳的人群挣扎。


    林巧儿今天没有出门，而是很乖的呆在家里陪着刘得桦的母亲看着电视节目，无意中，刘母将遥控器按到了沿海体育台。


    “……海岸铁人三项赛正在紧张的进行中……不断的有选手选择了放弃……”电视里传来了解说员的现场讲解。


    “巧儿，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那些参加完铁人三项赛全程赛事的人，那种毅力，那种精神真的值得我家那个不懂事的儿子好好学学。”刘母看着电视机银幕感叹到。


    “伯母，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有那么一点象刘得桦？”林巧儿对着电视指了指。


    “嗯，的确有点象，但是肯定不会是他，他跟我说今天和吴俊到郊外秋游去了。”刘母喝了口水。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对着林巧儿说很像刘得桦的那个人进行采访。


    “……这位808号选手我们的镜头已经跟踪很久了，他先是采用的狗爬式，后来采用的漂流式，现在……他好像是在挣扎！我们的镜头赶快跟过去！……”比赛现场，直播继续着。


    我真是想靠死正坐在距离我身边五米不到的小船上进行现场直播的那个主持人，不光肥头大耳，而且还满口胡言乱语！极度的影响了我比赛的心情，我本来想对着这个主持人竖起中指，但是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主持人就是那个曾经在南京路现场采访我的那个胡大！我赶紧将自己的脑袋转向了一边。


    我本以为可以避开胡大的胡搅蛮缠，谁知道他的采访船竟然开到了我的身边。


    “这位选手，你没事吧？看到你在挣扎的样子，需不需要我们派人把你送上弃权船？”胡大将防水话筒放到了我的旁边。


    我靠！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我不是在挣扎，我这是自己发明的一种游泳方法，叫做挣扎式！”我在海水里勉强的回答到。


    “哦！原来是这位选手自己发明的一种游泳方法！虽然看起来像是挣扎，但是在实际的游泳运用中还是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作用，电视观众们请看，他挣扎的力度，他挣扎的水花，多么象水中的一幅诗画，多么美丽，多么壮观！”胡大完全是没话找话。


    我对天发誓，要不是现在自己正在参加比赛，我肯定冲到采访船上去把那个该死的胡大先阉后杀！然后再逼他喝光所有的海水！


    “下面，我们再近距离的采访一下这位选手。”


    “这个人不光长的象桦儿，就连游泳的姿势都这么象，真是奇怪？”刘得桦家中，刘母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到。


    林巧儿没有作声，因为她心里已经很清楚电视上的这个人是谁了，看着电视的她不自觉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这位808号选手，请你简单的说一下参加这次比赛的目的和感想，好吗？”胡大又强制性的将他的防水话筒放到了我前行的海面上。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其次还要感谢我们学校的领导，最后我要感谢的是市委市政府让我有了这样一个可以参加自己喜爱的运动的机会。”我在胡说八道。


    “看来这位小伙子还是一位爱国青年，你可以为我们电视观众介绍一下自己吗？”胡大的话筒阴魂不散的再次出现。


    “我姓江，全名叫江口不二子，咋一听像是日本鬼子的名字，其实不是的，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爱国青年，至于我的父母为什么要跟我起这个名字，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硬撑着对着镜头做出了胜利的手势，但是每次做这个手势的时候我都会下沉一会，保持了三十秒之后，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又开始了我挣扎式的海中前行。


    “要不是这个人说自己叫什么江口不二子，我还真的以为他就是刘得桦了！”刘母慢慢的吐了一口气。


    “伯母，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林巧儿起身准备离开。


    “乖女儿，注意身体，早点回来，知道吗？”刘母关心的说道。


    “伯母，我先走了，这个电视节目还不错，您有空可以多看看。”说完，林巧儿打开了房门。


    刘得桦家门前的小路上，林巧儿拨打了刘得桦的手机“……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不通，林巧儿又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您好，请问是市新闻中心吗？……我想问一下这次铁人三项赛的奖金是多少？……一万元，需要抽奖赢取？……请问比赛的终点在哪里？……南京路，好的，谢谢。”林巧儿挂上电话马上又拨通了凤宝钗的手机“……凤宝钗，我是林巧儿……我想问一下你昨天和刘得桦逛金牌时尚广场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我？……你跟她说了那件衣服的事情？……谢谢，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再见。”


    三分钟之后，林巧儿坐上了一辆开往南京路的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