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蛇女云纱

    更新时间：2012-10-12


    “美神村，原来如此！”艾尔齐一点就通。老头子交代的事情伍月跟艾尔齐苏末说过。


    “真是个很舒心的地方，依山傍水，风景宜人，看看这些树，比我们村的都长得好。”每到一个地方，苏末总免不了评论一番。


    不过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在这个地方，伍月看不到污染与破坏：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生机盎然，纯净如玉的小溪温婉绵绵，一万三千丈的高空蓝天白云，古老沧桑的村庄散发着迷人魅力。


    最令三人惊讶的是，这村子似是建在山顶上，仔细一看，又不像是山顶，因为这山顶太过平坦，太过宽敞，倒像是山腰，一座被人拦腰切断的山腰，以人为之力夺天地造化。


    “以人为之力？是谁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云纱心惊不已。


    “管他呢，这些年什么奇人奇物没见过，或许真是天然长成这样的。”伍月想着，走向了溪边的一块儿空地上，取出叶子，正当她纠结着以她这个魂体怎么把叶子埋进去时，那叶子忽然飞出了伍月的手掌，钻入了湿润的泥土，并一下子长出了嫩芽。


    “叶子又显灵了……怪哉怪哉！”苏末大叫着跑向了其他地方。


    看到叶子自己钻进了土壤，云纱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个二十七年前的任务今天终于完成了。


    “月月啊月月……快过来啊！”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苏末又发现什么新奇现象了，待回头一看发现苏末人影都没有。


    “走吧走吧……她呀，说要进村看看这里的人文风情。”艾尔齐摊开手无奈地笑了笑，“我们也去看看，这样的日子恐怕今后不多了。”


    进入美神村，发现这里的房子建造都很简单――都是低矮的茅草房，但简单之中蕴含着古老的韵味。


    老人们坐在藤蔓编制的椅子上在树荫下乘凉，孩子们在不远处嘻戏，三四个粗衣麻布妇人聚在房舍前面红耳赤地争吵着。


    “月月，艾尔！”苏末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都长得很好啊，而且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伍月先前也没仔细看，听苏末这么说，便有心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男男女女，果然发现，这里的人虽穿着普通但长相可都不普通，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气质？你苏末也知道什么叫气质？”


    “依我看，这里叫美神村，难道这里真出过一个美神，所以她的后代才继承了她的美貌？”不理会艾尔齐的玩笑，苏末一个劲儿猛发表感叹。


    “你们看看，这还有没有天理啊，那几个小孩子现在就长得害人害己了，等长大以后还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男女女，想我苏末也曾风华绝代，只可惜天妒红颜，天妒红颜那！”


    伍月知道苏末就是那种不给阳光也会灿烂的人，要是理了她，今天一定就没完没了了，便和艾尔齐很默契的装作没听见，指着那群小孩子：“艾尔，那边那个小女孩真的很不错啊！”


    “恩，是不错，不过我觉得。”


    “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这种时候真正的朋友就该说，哎呀，我好羡慕啊，苏苏现在也很漂亮啊之类的！”苏末忿然。


    正当苏末自言自语的时候的时候，伍月看见，正前方的树林里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身材瘦小，恐怕还是个小孩子。


    那小孩穿着一件破旧麻衣，披散着长长的头发，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另伍月大为惊异的是，这个小孩有着一条蛇尾。


    “蛇人？”伍月和艾尔齐同时惊呼。


    小孩看到前面有人，似是有点害怕想要从旁边绕过去，只不过那些正玩得无聊的孩子很快便发现了她。


    “云纱来了，妖怪来了！……”那个刚刚被伍月和艾尔齐注意的，长相最出众的女孩夸张地叫起来。


    “妖怪害人，大家用石头扔她，别让她过来！”十几个小孩大叫着闹了起来，在场的大人们有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有的则表情冷漠地朝小孩方向看了一眼却并不阻止。


    大粒小粒的石头疯狂的砸向那单薄的小孩，大部分都砸到了小孩的身上，有的地方甚至砸出了血，可那小孩硬是一声不吭甚至连头都没抬，不知道她是习惯了麻木了，还是太傻了都不知道躲，等那群小孩子打累了，他才拖着身子缓缓地向前面挪去。


    看着这一幕，伍月有点揪心，这还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吗？明明刚才都打出血了为什么那些大人们却无动于衷？每个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宝，他的父母难道不管的吗？难道，他没有父母？想到他是个蛇人，伍月感觉到他很有可能是个父母抛弃的孩子，六七岁的年纪，云纱就从他的灵魂里读到了沉重这两个字，心想或许这个孩子受了很多苦，不，是一定受了很多苦！


    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伍月跟上那渐渐远去的小孩，走了很久之后，那小孩终于在一座破败的房子前停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伍月才看到一只小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母亲，我回来了。”本该清脆的声音有些低沉，听的出来是个女孩。


    她原来有母亲？


    屋子里坐着一位约莫二十六七岁的美貌妇人，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也很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然而那一身粗布麻衣掩盖不了她通身的气质，伍月猜测这个妇人过去一定美艳绝伦，不过她的眼睛似是出了问题。


    听到女儿的声音，那妇人摸索着站了起来：“纱儿，过来，告诉母亲，今天去哪儿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那些人没有欺负你吧？”妇人焦急地抓住女儿的手，眉宇之间尽是关切之色。


    女孩轻颤了一下，显然是身体某个伤口还没愈合，却硬是没有喊出声出声来，“母亲，纱儿没被欺负，纱儿今天去了树林，找了一些吃的。”


    “树林？母亲不是告诉你过你，不要随便去树林里吗，那里野兽多，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你叫母亲――”妇人哽咽起来。


    “母亲，您放心，纱儿只不过在林子边缘找了些，林子边缘是没有什么野兽的。”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不放心，纱儿，答应母亲，以后别再去了。”伍月突然忆起，那些小孩叫这个女孩云纱。


    云纱点点头心里却说着，“母亲，纱儿很想做您听话的乖孩子，只是，纱儿不出去的话，母亲和纱儿就要挨饿。”


    “云纱云纱，芸芸众生，我只是其中一沙。”伍月自言自语，此时她还不知道，这个别人的名字，将伴她一生。


    “走吧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吧，这对母女虽然可怜，但算起来整个宇宙可怜的人太多了，这事，也不是我们能管的。”艾尔齐叹了口气之后便向远处飘去，苏末也跟了上去。


    伍月心里很复杂，这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感觉，似乎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回头再看了看那名叫云纱的女孩，发现云纱也正看着她。


    “怎么可能，这个女孩看得见我吗？”


    她怎能不诧异，她之前所到的星球，是没一个人可以看见她们这种魂体的。


    而这个叫云纱的女孩竟然会看见她，“不可能！”伍月觉得自己可能是看花了眼，再一看发现云纱正低着头刷着一口生锈的锅，锅很大，灶很高，她一只小手撑着灶台，一只手努力地刷锅，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与她相关。


    “难道是看错了，恩，一定是看错了。”伍月肯定地点了点头，便顺着艾尔齐苏末的方向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