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嫁入我们家好吗？

    “嫁入我们家好吗？”


    宗政煌目光深邃，低沉的嗓音很迷人很魅惑。


    “恩。”顾曦辰傻傻地点头，完全沉浸在宗政煌向她求婚的喜悦中。


    几分钟的时间，就像换了一个人，脸色红润神采飞扬，漂亮得耀眼非凡。


    好期待穿着婚纱在圣坛下说“我愿意”。


    1


    “啊——”


    女生宿舍楼下布告栏，赫然贴着一张白纸红字的布告：


    “本人严重申明，对于顾曦辰逾假不归、藏身他处恶劣行径实不知情。请勿打扰谢谢合作！林乐岚”


    自从林乐岚帮顾曦辰递上请假条后，一连多日遭到外界媒体记者、同学、朋友等等的骚扰，忍无可忍之下只得贴了张告示撇清她对顾曦辰没有回家躲在他处毫不知情。好在媒体热潮引发的快退的也快，不过一个星期，基本没有人关注顾曦辰的消息，大众的眼睛被另一条更火爆更震撼的“国内某偶像男星同性恋酒吧调情”新闻吸引。


    林乐岚下了课再一次打电话到她的手机，可惜里面一千零一次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


    顾小曦，你这猪头到底死哪去了？！她啪的一下合上手机，一路火气冲天回宿舍去，不知道那头猪在不在网上。


    “岚，楼下有人找！”林乐岚刚走到女生宿舍区的大门，迎面出来的一个女生打着招呼告诉她。


    她连忙温柔地一笑说声谢谢跑进去，谁又来找她呢？


    “岚子啊——”


    “顾、顾——”林乐岚进门就看到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脸精明，正是顾曦辰她老爸耶。“伯伯——”


    完了，完了，小曦你害死我了。她硬着头皮打招呼：“顾伯伯好。”


    “岚子，小曦是不是还没回来？”顾仲宪焦急地迎上来询问，“她有没有跟你联系，你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吗？”


    一个头两个大，不要老是问她同一个问题好不好？林乐岚苦着脸不敢不答，“我真的不知道。小曦那天只说让我帮她请几天假。顾伯伯，小曦没回去，也没联系你们吗？”


    “唉，这孩子到底在哪？”顾仲宪额头滚落大滴大滴的汗珠，那脸色比包公还要黑，“再找不到她，我们家就完了。”


    “爸，你说顾小曦会不会在那边？”他身边跟着的十来岁小男生提议道。


    那？！很有可能！顾仲宪眼睛陡然发亮，胖乎乎的满脸横肉挤成一团，他随手刮了下儿子的头，“臭小子，你不早点说？”说完他拎着臭小子的衣领急忙转身就走。


    “喂！喂！你们说的那边是哪啊？”林乐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吼。


    这个时候，临近市郊的某居民小区内某单元楼上。


    顾曦辰裹着凉被呼呼大睡，旁边的矮桌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泡面零食，用过的碗、零食袋子就堆在桌下。她老爸翻箱倒柜找了钥匙过来开门见到的就是这个情形。


    不算大的客厅毫无摆设（靠窗的矮桌除外），显得格外的空旷。顾曦辰就躺在老旧的地板上缩在角落。


    顾仲宪叹了口气进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房间里陡然光亮，墙壁上一幅幅的草书行书字体清晰可辨。他无声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推着顾曦辰的肩膀，“小曦，小曦爸爸来了”。


    呼，呼，呼，顾曦辰甜甜地睡着，丝毫没有被惊醒的倾向，嘴角的口水继续流了出来，地上已经有了一滩。


    “臭死了！”小男生也蹲在旁边，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有这种嗜睡如命的姐姐真是丢人。他试探着用手戳戳她的脸。“懒猪，快点起来！”


    “小星，不许没礼貌，叫姐姐。”顾仲宪皱着眉头呵斥。


    “知道了，姐！”被称作小星的男孩大声地答应。


    呜，讨厌，人家睡得好好的，干嘛来吵她？顾曦辰呜咽着皱眉翻身继续睡觉。


    “小曦，小曦，爸爸有急事要跟你商量！”顾仲宪摇着头，没辙地摇着她让她醒来。


    “谁呀？！”顾曦辰被嗡嗡的声音吵醒，眼没睁就尖叫着坐起，很浓的起床气让她的整个脸臭臭的，“啊！爸！你怎么来了？”


    “小曦啊，爸爸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顾仲宪搓着手说话，心虚得脸红不敢看着她。


    “啊——”她打了个哈欠，踢掉身上的被子，揉着眼睛桀骜不驯地问：“有什么事情重要到劳您大驾过来这里？”她还以为自从妈死了爸就忘了曾经的家呢。


    “小曦！”顾仲宪低声咆哮，心底隐痛被挑开，冷下脸摆出长辈的严厉，“你在跟谁说话那？”


    “顾小曦，你什么时候连爸也敢奚落啦？”旁边的男孩挑衅地看着她。


    “顾星辰，这没你说话的份！”顾曦辰冷哼了一下，瞪了回去。


    “好了，你们姐弟不要再吵了！”顾仲宪怒火冲天，连日的心焦实在让他无法保持风度。


    “他不是我弟！”


    “她不是我姐！”


    同是顾家出产的两姐弟同时冷哼着转头。


    “好了，小星，不许再惹你姐姐生气。”顾仲宪训斥了自家儿子后，努力地挤出笑容接近依旧睡眼朦胧的女儿，扔下足比星际炸弹的消息，“小曦啊，爸爸帮你定了一门婚事，过几天结婚吧！”“结、结婚？”是她还没睡醒听错了吗？顾曦辰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哈欠，“爸爸，你开什么玩笑嘛，真是！”


    “小曦，爸爸不是在开玩笑。”顾仲宪很严肃地扶着她的肩膀发话，“婚事已经确定，就在这个星期六。”


    顾曦辰皱眉，转头刚好看到旁边幸灾乐祸的顾星辰，暂时无法消化自家老爸说的事实。


    结婚？开什么玩笑，她才是刚入校门的大学生而已，暂时对当人家黄脸婆没兴趣。又不是古代包办婚姻，父母之命就傻傻嫁人的。说什么婚事已经确定？“我不要，哪有像我这么大就结婚的？”


    “姐姐～～你已经达到法定婚姻的年龄。”死小子，分明是在嘲讽她。


    “我大学还没毕业，结婚的话会被学校开除的。”顾曦辰搬出学校的金字令箭。


    “小曦，现在大学生可以结婚。算爸爸求你了，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们家的一切都完了。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顾仲宪脸色灰白，降低了声音柔和地哀求，“我的工作，你妈的工作还有你弟弟的前途都完了。”


    “关我什么事？”她尖叫着甩开他的手，远远地站在窗口，外面的风吹动薄纱的窗帘翩然起舞，也吹动了窗前挂着的紫水晶风铃轻轻晃动。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你把我当什么了？”顾曦辰的声音比铃声还要清冷，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刹那间苍老的父亲，“女儿还不是外人？我以为您的家人就小星和他妈呢，母慈子孝，一家三口多好！”


    “小曦，对不起。”顾仲宪狼狈地躲避着她的视线，“但是爸爸也有为你打算，你嫁过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商人眼里只有利益。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她转头看着窗外，对面的阳台上一只白色的小猫懒懒睡在角落，画面温暖宁静，感觉昏昏欲睡，“你们走吧。”


    “砰！”的一下，什么东西敲得她眼睛发黑，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落地前被一双手接住，“小曦，不要怪爸爸。”接着又瞪了儿子一眼，“谁叫你敲那么重的啊？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好了爸，可以走了。”男孩放下手上的球棒，心下嘀咕为什么每次都要他当坏人，明明主意是他出的，自己下不了手就让他出手，现在又嫌他下手太重。


    2


    昏黄的灯光下，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床一个更小的梳洗间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窗户、门都已经封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没人听到嘛！”顾曦辰狠狠地踢着门泄恨，嗓子已经喊哑了，可是就没人开门放她出来。


    前天一醒来，她就被锁在这里，好不容易叫开了门，老爸进来继续哀求她嫁人，她坚决不答应的后果就是继续被关在里面，每顿的饭菜都是从门下的小窗口塞进来。


    “小曦，根据中国婚姻法，女子满20周岁可以结婚。在校大学生只要满结婚年龄也可以结婚。”墙壁上镶嵌的音响系统传来叹息的声音（这两天听到最多的音节），“高叔叔知道现在逼你结婚是不对，但是为了公司的上千员工的饭碗，小曦，你就答应吧。”


    啊！


    什么时候她一个人的婚姻关系到上万人的生存了？又不是古代被逼和亲的公主，她有那么大的外交潜力吗？


    “小曦——”


    唉，再说教下去，她就要崩溃了。顾曦辰飞快地摇头连连说着，“不听不听不听不听！”双手捂着耳朵但是她老爸的声音还是传了进来。


    “虽然爸爸不希望公司给毁了，”长长的叹息声后声音渐渐苍凉，“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大不了以后爸爸收了公司打零工去。”


    仁义礼孝，再不答应的话，感觉就像不知感恩的禽兽（害她两天睡不安稳觉了）。她无奈地滑坐了下来，哀声叹气地低下头，“算了，我答应。”


    “耶！她答应了！”


    “小曦，爸爸、爸爸——”


    “老板！我们有救了。”


    外面尖叫欢呼起来，嘈杂的砰砰声后门哐的一下被拉开。


    “哎哟，痛～～”顾曦辰啪的一下向后倒下，头撞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小曦宝贝，有没有摔着？”顾仲宪踹了一脚冒失开门的儿子，随即变脸笑得像尊弥勒佛般赶着蹲下拉她起来。


    混蛋，哪个白痴毛手毛脚的，不知道门后有人吗？（咳咳，又不是透视眼，当然不知道她顾大小姐在门后）漂亮的眼睛里火花迸射，顾曦辰甩开他的手，自己爬了起来，墙壁上典雅华贵的装饰镜里，她的脸色苍白，挂着两圈重重的黑眼圈，好像大熊猫。


    可恶，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又涌起泪水，可惜少得连一滴都不到，随即捂着嘴巴自动地走到对面的白色沙发坐下，一屋子的人立刻聚集在她的眼皮底下，“拜托，不要都在我面前晃啊晃的好不好？晃得我又想睡觉了。”


    一、二、三、四、五，公司里最核心的领导阶层一个不落地好像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似的资产阶级恐怖笑容。


    “喂，顾小曦！你拽什么拽？”十来岁的小男生明显跟她不对盘。


    臭小子，这个时候还来刺激她？顾曦辰恨不得大声尖叫一下，然后宣布“我不嫁了！”


    “老板，有人找！”温柔的嗓音伴随着开门，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人进来，然后套着顾仲宪的耳边低语。


    “啊！”他一声惊叫，随后笑了开来，“少爷来了，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


    “不用了！”低沉悦耳的声音后，一个人慢慢地踱进来。


    “呀！”顾曦辰惊呼一声反射地站了起来，目光死死地随着来人的步伐移动。


    他走的很慢（也可能是因为错觉），一身浅蓝的夏日西服，身影笼罩在巨大的玻璃窗射进来的阳光中，泛着朦胧柔和的光晕，随着他前进的优雅利落步伐荡漾。他的轮廓棱角分明，看起来显得冷淡孤寂，但是他的眼神却很沉稳柔和，奇怪的组合，却是SOSEX令人心动的男人类型。


    怦！怦！怦！心脏老是不争气狂乱跳动。顾曦辰紧张地拽着裙子上装饰的闪光长带，努力地挤出最漂亮标准好看的微笑，巧笑倩兮，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可惜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最后笑容只得作罢。


    男人笔直地走到她的面前停下，微笑从眼睛里扩散，异样的光芒好像烟花一样绽放而又飞快消失，低沉悦耳的声音随即滑过她的耳边，“你就是小曦吗？”


    “理、理事、长、好。”怦怦怦！心跳得好像一下从嗓子里出来一般。她看着他线条流畅性感的双唇，想到那次的偷吻，脸火辣辣地燃烧起来，赶紧吸了下快流出来的口水，微笑着拼命点头。


    “你不愿意嫁入宗政家吗？”宗政煌眉头轻蹙，低沉的声音转为轻柔，立刻显示出忧郁王子的味道。


    嫁入+宗政家=？是理事长要娶我吗？


    顾曦辰立刻眼色朦胧，脑海中自动闪现宗政煌捧着鲜花钻指跪地求婚的场景。“理事长，我……”只是不知道要嫁的人是你，如果早说人选是你的话，她就一百个愿意点头。


    “嫁入我们家好吗？”宗政煌目光深邃，低沉的嗓音很迷人很魅惑？（哈哈，当然是相对于某个色女而言）他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恩。”顾曦辰傻傻地点头，完全沉浸在宗政煌向她求婚的喜悦中。几分钟的时间，就像换了一个人，脸色红润，神采飞扬，漂亮得耀眼非凡。


    好期待穿着婚纱在圣坛下说“我愿意”。


    “小曦。”宗政煌喜悦的微笑好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他转身示意随他进来的律师，那人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后随即又转身递到她的眼前，“在这签名好吗？”


    啊？什么？她好像被抓到一样不好意思地从他的唇上移开（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啦），茫然地接过，“签什么啊？”


    翻开一看，结婚登记声明书，除了法律条文，其他的一片空白，顾曦辰哦了一声，是让她先签名吧，接过宗政煌递给她的签字笔，她脸色很红地看着他的脸，手里握着笔看也不看地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签下顾曦辰的大名，很有艺术的味道，是以前专门练过的。


    “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宗政煌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微笑的时候很有阳光的味道。


    好享福啊！可以嫁给喜欢的人，顾曦辰傻笑着猛然间“咚”的一下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一阵兵荒马乱，宗政煌接住了她后仰的身体，其他人也围成了一圈对着顾曦辰闭合的双眼。“小曦，小曦。”


    “她怎么晕过去了？”


    “没事！她只是这两天睡眠不足营养失调！”


    3


    “小姐，小姐，妆已经化好了。”


    化妆间里四面光亮华丽，摆满了娇艳欲滴的玫瑰，粉色、红色、紫色多种颜色搭配在一起，弄成各种象征爱情的造型，“天长地久”、“永恒的爱情”、“爱如潮水”、“白头偕老”等等。数名顶级的美容师、服装师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忙碌得连说句话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他们服侍的对象却只有一个人，一个等待上礼堂的新娘。


    “顾小姐，您醒醒，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打理新娘装扮的总负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明干练的女人，她轻轻地推着在椅子上睡着的顾曦辰。


    嗡嗡嗡，讨厌的蚊子。


    哈欠！顾曦辰打着哈欠睁开眼，前面镜子里的白衣新娘风华绝代，美得耀眼——


    “哇！那是我吗？”她赞叹地站起来靠近，里面的新娘也微笑着靠近。“好漂亮啊——”


    顾曦辰一笑倾城，爱惜地抚摩着从身后垂下来的头纱，眼睛也弯弯地带着笑意，“好特别好漂亮的头纱啊～～”


    她的头上挽着典雅的宫廷发鬓，上面的珠花不是常见的皇冠，而是一对镶嵌钻石、珍珠的铂金凤凰，纤细美丽微微颤栗好像下一刻就要翩然起舞。珠花后连着雪白飘逸的薄纱，与她乌黑亮丽的垂发交相互映。


    “真的好漂亮啊！”顾曦辰感动地看着周围满脸笑容的化妆师们，“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把我化得跟明星一样漂亮一定很麻烦吧。”


    “顾小姐真是太谦虚了，您本来就很漂亮了。”


    “是啊，我们只是稍微装点了一下，看起来比那些明星大腕强多了。”


    无论是真心话还是职场套话，她听着脸还是变红了，不好意思地低头，哇，没想到裙摆也镶嵌了珍珠耶！


    “顾小姐！不，应该称您为宗政夫人了！”一个人进来，手里捧着一大红锦缎盒子，“请您戴上首饰！”她打开了盒子，阳光下顿时星光闪烁。


    凤凰造型的耳坠。


    凤凰造型的奢华项链。


    无数的碎钻闪烁，散发绝代的光彩。


    “好漂亮啊！”


    “真的是……价值连城啊！”


    “……”


    屋子里赞叹声不绝。


    顾曦辰吃惊地盯着盒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会弄丢了吧。恍惚间，项链、耳坠已经挂在她身上，顿时沁凉的感觉从肌肤上传来。


    “好了，顾小姐，我们可以出去了。”旁边的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出去。


    门一开。


    疯狂的媒体记者涌了上来，嘈杂的声音像洪水一般朝她涌来。


    无数的镜头、话筒对准了她。


    无数的闪光在她眼前闪烁。


    顾曦辰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开忘了合上，她傻傻地望着黑压压的人群。


    “您好，顾小姐！请您发表一下结婚畅言好吗？”


    “顾小姐，听说您还是在校的学生，你对婚姻有什么看法吗？”


    “请问，您是怎么看待您嫁入豪门的？是否有灰姑娘的感觉？”


    “观众好，现在是XX电视台连线，前面的美丽新娘就是麻雀变凤凰嫁入宗政财团的顾曦辰小姐，据了解她还是凤煌大学的～～唉，别挤啊～～”


    天哪，这些人疯了吗？还是社会暴动？顾曦辰害怕地后退，躲避地逃开媒体的疯狂“追杀”。


    “让一让，让一让。”突然宗政家黑色制服的保安涌了出来，形成了人墙阻挡媒体前进。


    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走到前面，挡在了顾曦辰的面前，他严肃地对着媒体发言，“对不起，各位记者朋友，我们要赶时间回本家，请大家先散去，日后我们会召开记者会满足大家的采访需求。”随后他挥手示意远方的豪华车阵向这里开来，随后他转身对着顾曦辰行礼，“对不起，少奶奶，让您受惊了！”


    少奶奶？！听着好奇怪。


    顾曦辰尴尬地摇头一笑，“没关系。”


    车阵中装饰最豪华的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少奶奶请上车。”


    天哪！开的好慢啊，还要多久才到啊？前面反光镜中可以看到后面还有追逐的媒体采访车。顾曦辰捂着嘴巴不停地打哈欠，从上了车到现在都快半小时了，一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害得她困得连眼皮都快粘在一起，勉强地想让自己清醒却更快地趴下睡觉。


    哈欠——


    4


    宗政家——


    车队依次进了大门，然后停下，车里的迎亲人员迅速地下车站好。几个年长的妇人在顾曦辰乘坐的车外等待新娘下车。


    “少奶奶，请下车。”


    一秒钟、十秒钟、一分钟都过去了，里面毫无动静。


    “嘿嘿，让我来吧。”顾仲宪一身礼服，神采飞扬地过来笑道，他拍着车门大声吼着：“小曦，小曦，不要睡了，快出来。”


    砰！砰！砰砰！


    讨厌，地震了吗？顾曦辰睁开眼睛，她怎么在车里啊？！想了一秒钟，哦对了今天是她结婚，嫁给“宗政煌”。她紧张得心跳加速，右手握成拳头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不要怕，加油！小曦会幸福的！”然后开门出来。


    站定。


    微笑着看着外面的人。


    “哇！好漂亮的新娘子！”


    “少奶奶好。”


    “小曦今天很漂亮，爸爸很高兴。”顾仲宪感动得一脸泪花。


    “顾先生，夫人和少爷在那等着呢。”管家过来低声道。


    “恩，好的，我们马上去。”顾仲宪连连点头，转身帮女儿盖上头花，然后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后面保安、仆人训练有素地排队跟在后面。


    哈欠～～


    可惜不能用手捂住嘴巴。


    顾曦辰低头打着哈欠，盖着头纱应该没人看见，嘻嘻。


    “小曦，清醒点，完成了仪式再睡，听到没？”顾仲宪牵着她的手一路走过去，看到宾客不断地点头微笑，只能很小声地提醒自家“爱睡的小猪”，不能在婚宴上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