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和好

    “秋天是金色的季节。”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


    “在这个……”


    运动会开的早，大家都神情恹恹地听着两主持人的催眠曲。


    “这谁写的词，好傻。”武术队里郭晨小声嘲笑。


    苏醒醒笑的揶揄：“据说是董莉写的。”


    “哦，怪不得这么纯真。”


    变得可够快的。


    “下面有情我市……”


    苏醒醒扶额，果然还是卡词了。


    樊星在脑海里努力搜寻那位领导的名字，却是没能成功。苏醒醒帮他打了小抄，可是现在几百双眼睛盯着他看……


    “哎，我就是学校老师太变态，人专业的主持人也有提词卡，为啥你们要全脱稿。”


    于是在这两秒空挡里，苏醒醒打了一个震天响的喷嚏。几百双眼睛又齐刷刷地看向武术队，她站在最前头，旁边是赤膊的周宇和廖科。


    二人鄙视地看着她道：“我们都没冷你就打喷嚏，还真是给武术队长脸。”


    拜托，他们当自己拍电视剧呢。十几度的天气穿的这么少还不给人打喷嚏?


    不过好在，樊星在大家看向武术队时抬手看了一眼小抄，也算是没有丢人。


    领导发言时，樊星和董莉退到了武术队旁边，他两好好打量了领头的三人一眼。


    樊星憋笑的辛苦。


    苏醒醒没好气道：“没见过少林铜人和春丽的组合啊。”


    “哟，你还玩过这个。不亏是苏大侠。长见识了。不过……苏春丽，你怎么穿裤子了?”


    苏春丽呵呵两声不理他。


    “廖科，你冷不冷啊。”


    “还好。”


    樊星伸出一手指抹了廖科身上的金粉：“你这次这么拼?”


    “你们认识?”


    苏醒醒好奇。


    “嗯，青梅竹马。”


    苏醒醒震惊。


    “平常没见你们怎么来往啊?”


    樊星哀叹：“社会我廖哥，人狠活好话不多。”


    廖科白了樊星一眼：“社会你樊哥，人帅事好屁话多。”


    好吧，真.青梅竹马。


    哎，不对啊。苏醒醒忽然想到她和廖圆结过梁子，她看看廖科健壮的上半身，抖了一抖。


    樊星含糊地凑在她耳边：“放心吧，他两关系不好。”


    苏春丽松一口气。


    领导讲话完毕后，樊星往苏春丽头上擦了擦手汗又上台了。


    苏春丽低声骂他，突然又想到，廖科家长辈大多是军人。那青梅竹马的樊星……她听说过樊星父亲军旅出身。


    刚被吹干的冷汗这下子又冒出来了。苏醒醒对世上最可爱的人是绝对的尊敬的，但是她今日得罪两个可爱的人的可爱孩子……应该不会某天回家时路经无人小巷子就被突突了吧？


    “哎，发什么呆，要进场了!”可爱孩子一号“轻拍”一掌，苏醒醒立马醒神，赶紧要去打个拳冷静一下。


    当日，武术队的表演获得不少掌声。周宇和廖科一套散打惹得男生惊叹女人惊叫。


    苏醒醒也因老王的逼迫来了组南刀。


    “苏大侠，你那几刀下去简直是要开天辟地啊。”


    仪式结束后，苏醒醒被班里同学围观了。


    “深藏不漏啊苏醒醒。”


    “难不成要我平常带着刀棍来上学？又不是砸场子。”


    苏醒醒被这样围着回答各种武术问题引得他们惊奇连连，心里似乎有一种罕见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以前，武术这个项目，在大部分眼里是她为了另辟蹊径而不得不学。其实苏醒醒内心深处还是有点抵触。


    但是今天，习武六年，她突然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件特别拉风又有意义的事情。


    人群逐渐散去，周彩彩还在兴奋说描述苏醒醒当时的飒爽英姿。四个人在食堂里一下子成了大家瞩目的焦点。


    “醒醒，那你比赛时候会有人和你对打么？”


    “不会。”


    “不会?那你一个人耍大刀?”


    苏醒醒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科普一下知识：“刀棍剑拳这些都是套路项目，个人赛的话就是各种要求动作展示。”


    “套路项目?”


    “比如一套南刀，有几个规定得分动作，你做的好就得分高，做的次就得分低。就和其他器械类比赛一样的。当然一整套动作下来，气势表情也很重要。”


    樊星思考了一会儿说：“原来都是套路啊。算是高级版纸上谈兵咯？”


    苏醒醒眯眼：“我谢谢你没说高级版花拳绣腿。习武又不是为了打架……”


    “可是我怎么听廖科说他比赛要和人对战啊？”


    “他那是散打项目。”


    “听着比你厉害。”


    苏醒醒哼了一声：“等今年十二过了，我要不要也练练散打?”


    “为什么还要等十二月?”


    “年龄限制，要满十六周岁。”


    “苏醒醒，你比我小啊。”


    樊星得意洋洋。


    “是啊，樊哥，你是不是留级的啊。”


    “社会你樊哥考试从没低过90，留级，没可能。”


    苏醒醒切了一声，长臂一挥打在樊星肩上：“社会你樊哥，等本大侠16了，你要不要来做个陪活动活动筋骨?”


    樊星仰头想怼回去，四目相对忽然就定住了眼。苏醒醒瞧着他眼神突然古怪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收回手臂，心里默念：可爱的人，可爱的人，千万别惹。


    樊星沉默地回头继续吃饭。周彩彩便问道：“醒醒十二月生日，那是几号啊？”


    “七号。”


    “呀，是大雪呢。”


    “大雪?”


    “二十四节气大雪，瑞雪兆丰年!”


    “是嘛？我倒是听我爸说我出生的时候是暴雪天，医生怎么逗我我都不哭以为我没气了。后来发现是睡着了。”


    “行啊，一出生就睡着。你爸给你取这个名字该不是怕你冬眠的醒不过来了吧？”


    苏醒醒故作惊讶状：“你怎么知道?”


    周彩彩被两人的双簧逗得合不拢嘴，笑了半天问樊星：“那你呢?什么时候生日?”


    樊星有些纠结，放下汤碗道：“早过了。十一。”


    三人同时看向他。


    苏醒叼着青菜道：“你好，樊国庆同志。”


    樊星哀嚎一声：“就因为大家都是你这样的反应，我才不喜欢生日。”


    “不要紧，明年给你过。反正祖国生日庆祝的人多了去了，少我们几个也无所谓。”


    “不要。”樊星拒绝一脸玩笑的苏醒醒。


    “那樊星和我一样都是天秤座的，我是十月十号。”


    “方拓呢?”


    “一月九号或者十号吧。”


    三人：……


    “吧是什么意思?”


    “嗯，我妈生我的时候没有钟，所以不知道有没有过了九号00:00。不过身份证上是十号。”


    “你有身份证了?”


    方拓点头，从钱包里套出身份证。


    “16岁就能领了。”


    三人齐齐看去惊讶：“方拓，你比我们都大一年啊，按日期你不是应该是上一届的么？”


    方拓因为瘦，看着挺小的。没想到是这里，不可能是全年级最大的。


    “初一重修了一年。”方拓淡淡道。


    三人又惊讶了：“你这成绩要重修?”


    “我是外地迁来的，学校教的不一样。”


    苏醒醒和樊星两人似懂非懂，周彩彩转移话题：“那是摩羯座呢。”


    午饭后，周彩彩拉着方拓一道去练习两人三脚。苏醒醒在后头看着觉得方拓此人甚是特别。


    “你我看他平常上课就上课，下课就休息，也没怎么用功，怎么成绩这么好呢？”


    “天才。”


    “你说啥?”


    樊星望着不远处的方拓告诉苏醒醒：“方拓是天才。我们的智商和他不是一个境界的。”


    苏醒醒眨眨眼不太懂。


    “就拿乒乓来说，我们算是各国顶尖选手，他说中国队的。”


    苏醒醒诧异：“可是他平时作业小测验也没……”


    “这次期中考试你等着看好了。”


    “怎的?全年级第一?”


    樊星摇头：“全科满分。”


    全科满分，樊星大话讲多了。


    卫南的期中气氛并不紧张，一是穿插着运动会，二是老师觉得非要死磕一下刁钻的题目没什么意思，所以难度不高。


    有人会问，那卫南怎么评上市重点怎么有90%本科率?


    苏醒醒表示，依然是因为这两点。


    卫南的运动会，除了高三，其他人全部要参加，这运动会也不是开几天就结束了，而是要进行到学期末。每一周都会有几个项目，分散在周一至周五n个时间段决出前五。这前五名，在下半个学期的全校运动会时，和高二年纪的前五一起决出冠亚军。


    冠亚军虽分年纪各有奖杯，但是每个班还有积分。两个年纪二十个班，积分最高的班有什么好处呢？


    高三前某个寒暑假，学校请全班去郊游。


    对，就是这么变态。


    卫南原本也不是这样的，但据传前一届高三，有个复读生压力太大自杀了，还有几个人弄垮了身体，连着高三数学带头人也抑郁了，在家休了一年思考教育的意义。


    所以后来朱袁章就提出多线程任务模式，就如方拓所总结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但是，就和登高一样，全面也很难，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的。


    像苏醒醒这样各种平平的人倒也无所谓，最怕的就是要求特别高但实力就是极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