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帐暖度春宵
3个月前 作者: 林一叶
一边是萧瑟肃杀,另一边却是帐暖春香,起码在巡夜的几个人看来是这样的。他们肩上扛着来复枪懒洋洋的行走在滑冰场的内围,对着冰冷的场地和笼子中成堆的丧尸,看着那一张张让人作呕的面容,心里就不是滋味。自从学校的几个女学生被带进滑冰场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让自己开开荤,不然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伟哥手下的一个小罗罗,他让咱死咱不得不死,何况是女人。兄弟众多,要轮到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当他们看见军师领着林暮雪从他们身边穿过的时候,那股淡淡的幽香随风袭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下身也马上有了变化,如钢似铁,顶着自己难受。可除了羡慕和眼红之外还能做什么?
只是让他们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伟哥会器重这么一个柔弱的书生。当然创始人上马打天下,下马还需要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为他们治天下,守天下,这点浅显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不过现在离下马也言之过早了,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留在身边,就是徒增一把嘴,多浪费一份口粮。
他们平时跟军师的关系就不太好,两句说不上就忍不住脏话连篇,人家文化人瞧不上。再说,他的那点刻板不懂得变通的倔脾气,想从他身上得到点残余的花香,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了。从这点来说,张小耿倒是深得人心,他有处女情节,也就是那么几分钟的事情,一旦破了身,女人在他的心中便是一文不值,往往能够大方的赏赐给兄弟们去乐呵乐呵。所以当他的身边出现女人的时候,他们知道捡残羹剩饭的机会又来了。
房间内的布置非常简洁,几乎没有一件属于现代化工业的产品,角落中一张宽大的木板床,上面放了一张厚实的床垫便算是一个不错的栖息之地了。除此之外,便只有中间一张四脚的木桌,上面光秃秃,只摆放了一套紫砂茶具和一只摇曳着,发出昏暗暧昧气息的蜡烛。.info[]
林暮雪退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眼中布满了恐惧,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军师看了看她,在跳动的烛光下,林暮雪修长丰满的身材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诱惑。
军师一屁股坐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床垫说:“过来吧。”
“你……你想干什么?”林暮雪支支吾吾地说。
“我还能干什么?”军师抬头看了看单调的白色天花板说,“是啊!我能干什么?”
“你别以为我是女孩子,你就能为所欲为……”
她的话还没说完,军师霍然站起,向着林暮雪走去。
烛光打在他削瘦的背上,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一半爬上了墙壁,遮挡住了林暮雪的身影。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难得你还有几分骨气。”军师停下脚步说,“你放心吧,我对你没有什么兴趣,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说……”林暮雪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在她的心目中,这群人就是一群强盗土匪,一群道德沦陷的害群之马。何况现在孤男寡女,自己孤掌难鸣,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在这个瞬间,他们会良心发现。“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军师淡淡地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说我不会侵犯你。”
“那……那你过来干什么?”林暮雪没有因为军师的几句话而放松警惕,双手依然紧紧抱在胸前,一副顽固抵抗的样子。
军师冷哼一声,淡然地说:“你挡住了我的酒箱。我想喝酒。”
“啊!”林暮雪一惊,低头往旁边看去,果然在自己的脚边静静躺着一个绿色的箱子,大概就是军师所说的酒了。她身体贴着墙壁,眼光一直盯着军师,慢慢的往木架床的方向挪去。
军师也没有多说什么,走过去撕开箱子的封贴,将整个箱子抱到木桌旁边。伸手从箱子中掏出一瓶啤酒,却始终找不到开瓶器,左右摸索,急得团团乱转。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用牙齿试了试,不行,接着将瓶盖架在木桌上,用手掌去拍,每一次瓶子都滑出桌角。百般技艺都用上了,哪怕胸中雄兵百万,在一瓶啤酒面前,还是望而生畏。
军师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嘴里念道:“纵使有花兼有月,可堪无酒更无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林暮雪忽然“扑哧”一笑,刚才的恐惧一扫而空。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十恶不赦,起码不像刚才那些人,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似乎要将自己吞噬了去。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拼接古诗的。”
“唉!我现在就是有花有月,有酒又有人,但又有什么用?”军师悲叹一声说,“如果无法享用,有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真没想到土匪中还有像你这种感时花溅泪的人。”
林暮雪走上前,伸手夺过军师手中的酒瓶。又从酒箱中拿出一瓶,两个瓶口上下倒立着扣在一起,像便魔术般,轻轻划了一圈,瓶盖竟然“噗”地一声跳到了林暮雪的掌心。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军师大喜过望,随即又一脸迷惑,“姑娘也是酒桌中人?”
“我们能不能不文绉绉的?”林暮雪看着眼前这位男子,忽然觉得有种亲切感,也不再害怕。嫣然一笑说,“我爸是个冒失鬼,常常因为找不到开瓶器而抓心挠肺。所以开酒瓶的事自然就落到我的身上了。”
“哦!”军师应了一声,仿佛是恍然大悟。他接过林暮雪递过来的酒瓶,“咕咚”灌了一大口。
因为满脑子的杂念,加上冷不丁的灌下一大口酒,一时没有心里准备,被呛得咳嗽不止。
林暮雪看着军师的窘迫,忽然又笑出了声。
“你不怕我吗?”军师看了看林暮雪说。
“不怕。”
“为什么?”
“第一,你不像个坏人,第二,你就算使坏,我也能对付你。”林暮雪自信地说。
“是吗?”军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脸色重如黑枣,心情大坏,“我这么没用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次轮到林暮雪窘迫了起来,她尴尬地说,“我的意思是……”
“不用说了,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军师说,“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有兴趣,就陪我喝一杯吧。”
林暮雪爽快的答应了一声,开了第二瓶酒,跟军师轻轻碰了一次,便开怀大饮。
碰杯声和欢笑声不绝于耳。
两个巡夜的同伴循声而来,在他们心目中,军师一直是个不解风情,性格孤僻的怪人,这样狂放的笑声还是第一次听到。
“军师,”两个人在门口停下,其中一个开口说,“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军师说。
“军师好雅致啊。听这声音都喝上了。”另一个声音说,“喝酒怡情,纵欲伤身啊。您老可要保重身体啊。”
“废什么话,滚!”军师喝在兴头上,连说话的语气都强硬了几分。
“好,好,好。兄弟我们两个不打扰军师的雅兴,你们在里面风起云涌,高潮迭起,我们兄弟在外面冷风嗖嗖。希望军师你看在兄弟的情面上,能赏我们一点残羹剩饭……”
“滚――”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暴怒,一个酒瓶狠狠的砸在门口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在夜里听得特别清晰。
两人一阵心慌,灰溜溜的跑了。
“军师今天是吃错药了,这女人不是用来下火的吗?这么到了他的胯下,反而变成了导火线。”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军师平时那个清高,左眼是道德,右眼是仁义,说出来全是天道人心。到了关键点上,人家也不白给。要我说,这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不管你多么雄壮的汉子,多么伟大的君王,在温柔乡里趴上一会,准保软趴趴像陀烂泥。”
“你小子说得好听,那你怎么还往女人身上跨?”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照我说,能将军师那副虚伪的面孔扯下来的女人一定不简单,骨子里该有多抚媚多风骚啊。”
“我听说,这个妞长得那个标致啊,身上没有一点赘肉,皮肤细腻,蚊子上去打滑,苍蝇上去劈腿。我还听说了,军师还是从张小耿手上抢来的。”
“你从哪听说的,张小耿的为人谁还不知道,谁敢跟他抢女人,那不是找死吗?”
“弟兄们早就传开了,这下肯定有好戏看了,你说张小耿这心里得有多窝火啊,他能不找军师的麻烦吗?”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倒真想看看。”
“省省吧,轮都轮不到你。有人说那女的不是人。”
“那是什么?”
“狐狸精,专门勾魂的,最喜欢军师这种文绉绉,一副穷酸秀才面孔的人。被她看上一眼,你就跑不了了。”
“要我说,不是勾魂,是偷精才对。我们明天看看军师还能不能下得了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渐走渐远。
孤冷的高空总,一轮圆月散发着淡淡的光滑,照射在这个偌大而毫无生气的滑冰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