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色风暴逼近

3个月前 作者: 糖不甜
    1.


    蓝天上的白云悠闲地飘着,道路两旁的树木接受着清晨阳光的洗礼。自然界的万物都生机勃勃,而我却死气沉沉。


    没错!


    我因为昨天发生的一切,辗转难眠、精神失调。看,我的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踏进学校的大门。


    本来是和枷皮一起来学校的,但是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憔悴的样子,于是拒绝了和他一起走。


    当我经过教学楼时,感觉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瞟向我,好像我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有些高年级的学姐看着我小声碎语,男生看到我则一溜烟地消失在我面前。


    见鬼了吗?我不就是有两个黑眼圈嘛!跑什么跑啊!


    "啊!啊!怎么会这样?"


    "呜呜……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


    宣传栏那边传来伤心欲绝的声音,难道有人死了吗?


    我绕过花坛,见到宣传栏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的女生。一个女生从人群里走出来,绝望地看了我一眼,晕倒在地上。


    我现在的样子已经可以吓死人了吗?平常女生不都很喜欢我的吗?我疑惑地看着神情有变的众女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的。


    "让让……让让……"


    宣传栏里面一定有什么不祥的事物,不然为什么今天早上每个人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我要进去探个究竟。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来到宣传栏前。


    看清楚宣传栏上的内容后,我非常想坐飞船去火星自杀。宣传栏上贴着一张超级大海报,海报上有一张令全世界都误会的暧昧照片。


    只见司徒慕黑低头站在我面前,用乌黑明亮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我,他双手包住我嫩白的双手,而我微微抬头,用紫色的瞳孔凝望着司徒慕黑,我粉红的嘴唇也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形,表情堪称花痴之王。


    这一定是电脑合成的照片,绝对不是当时的我!我脑门上有黑线闪现。


    而照片的旁边还用红笔醒目地写着几句话:


    史无前例、惊天地、泣鬼神的同性恋!两大俊男互生情愫,令无数少女肝肠寸断,泪流成海,心灰意冷,遁入空门。


    这个世道实在太黑了!


    我竟然被无辜地冠上了同性恋的称号,大概连窦娥也自叹不如我冤。我又不能公开自己女生的身份,否则一定会引起全校女生的公愤,愤怒中的女人都没有理智……想想就觉得可怕。


    "达令,我们的这张照片拍得实在太完美了。"


    我正站在宣传栏前发呆,背后传来天籁般的声音,顿时让我一身鸡皮疙瘩漫天飞舞。


    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照片,我就恼羞成怒,火冒三丈。


    周围的女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怒气,在我转身后自动让出一条路,站在不远处的司徒慕黑还在嬉皮笑脸。


    "你……你!臭小子,都是你的错!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指着宣传栏上的海报生气地说。


    "哈哈!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司徒慕黑走到我的面前,他轻浮的语气成功地为我越烧越旺的怒火又添了一把柴。


    "你……"我伸出拳头欲痛扁他,谁知道周围的女生突然情绪万分激动,个个拿着手绢痛哭流涕。


    唉!女生的眼泪就是力量,我强压着怒气放下拳头。开玩笑,要是真打了司徒慕黑,我还能活吗?


    "小黑!我们爱你!我们不介意你是同性恋。"


    "小王子,我们支持你和小黑的爱情。"


    ……


    女生们的情绪彻底失控,开始喊起了口号。


    我狂晕!这些女生是不是精神崩溃了,她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要脱离苦海……


    "达令!我已经决定了,上次在厕所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对你负责,所以你只要答应和我交往,我就帮你澄清你不是同性恋。"司徒慕黑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


    他在威胁我吗?这个恶魔!还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喊我。


    "你要怎样帮我澄清?"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告诉他们你是女生啊!"


    听了他的话,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是帮我澄清吗?这不是揭穿我的身份吗?他是傻子,还是故意整我?


    "那我还不如继续被他们误会我是同性恋!你的澄清不是让我去送死吗?"我嘟着嘴,丢给他两颗"卫生球"。


    "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你死啊!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答应和我交往的。"司徒慕黑的表情居然很自信很认真。


    "你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我不是故意要打击他,我已经有了枷皮。


    "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你。"原以为我的话可以让他放弃,想不到他的回应竟害我有点动摇了。


    司徒慕黑露出他倾国倾城的微笑,我被电住了一般看着他发愣。一阵恍惚,他的手已经搭住了我的肩膀,我完全来不及反抗。


    "美女同学们,安静一下,我现在告诉大家一件很重要的事。"女生们听到司徒慕黑的号召,都乖乖地停止了哭泣,安静了下来,满脸期待地看着我和司徒慕黑。


    "我和麦琪林是好兄弟的关系,昨天发生的事,是我和大家开的一个玩笑,我当然是喜欢女生的!"司徒慕黑边说边牵起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女生的手,转头轻轻吻了一下女生的手背,那女生连尖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昏倒了。


    司徒慕黑撒谎居然连眼睛都不眨,实在是高。


    周围的女生目睹这一情景,破涕为笑,开始手舞足蹈,甚至有些女生当众拥抱……场面陷入疯狂状态。司徒慕黑看着她们,得意地笑着,我趁机甩开他的手,逃之夭夭。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达令,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开溜。"


    司徒慕黑他学会轻功了吗?速度比上次快了很多,他居然跟在我后面抓住了我的手。


    "放手,别再叫我-达令-!很肉麻!给其他人听到,又要误会了。"我费力地挣脱开他的魔爪,后退几步,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怕什么?这里只有我和你,干点坏事也没有人知道。"司徒慕黑劣性不改,坏笑着再次抓起我的手,放到他的嘴边。


    "神经病!快拿开你的魔爪!"想占我便宜,门儿都没有!我尖叫着甩开他的手。差一点,我的手就失去贞操了。


    我横看竖看,都觉得司徒慕黑是个大色狼,真是浪费了上帝他老人家的心意,给了他一副"人神共愤"的好皮囊,连我都经常被他的外表欺骗。


    "你已经爱上我了吗?"司徒慕黑的脸离我越来越,都快贴到我的脸了。


    "你想太多了,你说话的时候不要把脸靠过来!"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闪躲开他靠过来的脸,往后退了几步。


    "那你为什么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我郁闷极了。他就不能用点优雅的形容词来形容我吗?用这种词形容一个女生,分明就是想找打。


    "我……我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我用手在周围扇着风。看我的无敌"人手扇"!我扇我扇……


    "……现在已经入秋了,你只穿了件短袖校服还热吗?"司徒慕黑瞪大眼睛,也用他的双手帮我扇风。


    "你很啰唆耶!懒得理你!"我加快脚步走向我的教室,为什么学校的走廊没有尽头啊?


    为了甩开司徒慕黑这条黏虫,我匆匆地赶着路,又一次和迎面走来的女生撞在一起。


    "达令!你没事吧?"司徒慕黑从我的后面追上来,扶起跌在地上的我。他满脸担忧地检查着我的身体。


    "我没事,是我撞到了那个女生。"我紧张地望向被我撞到的人。


    "是你?"


    "梦呓!"


    我和司徒慕黑同时看着被我撞到的女生。司徒慕黑认识她吗?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


    "哥哥!"被称为梦呓的女生跑到我们面前,抓起司徒慕黑的手。


    "你是他妹妹?你们是兄妹?"我不相信地打量着他们。


    还真有点像,同样有双水晶般透明的眼睛,都有着一张美得人神共赏的脸。遗传基因是不可能造假的。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司徒梦呓甩开司徒慕黑的手,兴奋地看着我。


    "你好,我叫麦琪林!上次很对不起。"我低头,满含歉意地说。这次我希望和司徒梦呓成为好朋友。


    "啊!你就是麦琪林,枷皮口中的那个麦琪林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梦呓惊讶地捂住嘴巴,似乎不相信就是我本人。


    "你认识枷皮吗?"


    该轮到我惊讶才对,为什么她会叫枷皮叫得那么亲热呢?


    "认识!我们现在在交往。枷皮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我很高兴可以认识你……"梦呓抓起我的手兴奋不已地说个不停。


    梦呓她说了什么?


    "我们现在在交往……"


    我忽然听明白了那句话,然后,它就像一道惊雷将我的耳朵轰炸得聋了。她是开玩笑的吧?


    这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你们在交往?"我不能相信她刚才说的话。


    "对啊!我们在交往,枷皮没和你说吗?我是转校过来的,和你们一个班。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你的男生扮相好帅哦!"司徒梦呓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的笑容如春风般怡人。


    木然地看着她伸出的手,我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我该怎么办?我想听听枷皮的解释。


    "……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我木头一样地伸出手。


    "你们两个很熟嘛!梦呓,你早就认识琪林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听枷皮讲了她很多事吗?快讲给我听!"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司徒慕黑,将司徒梦呓拉到他的旁边,连珠炮似的嚷嚷着。


    我好像脱离了他们的空间……


    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刚才的情景在我脑海中已经模糊不清了……刚才一定是做了个梦。


    "琪林,我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里?宣传栏那边的事我看到了,你没事吧?"令我心跳停止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男主角终于登场了。霍枷皮是来告诉我真相的吗?


    "枷皮!那个……我……已经没事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空洞地看着从我后面跑来的霍枷皮,机械地回应着。


    "嗯?梦呓,你怎么来这里了呢?"枷皮没听到我的话,有点害羞地望着一旁的司徒梦呓。


    "我前段时间不是告诉你我今天转学吗?你忘了啊?"司徒梦呓用嗔怪的语气说道。


    "对哦!我忘了!"枷皮傻笑着挠挠自己的头,言语间满是宠爱。


    "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肉麻了,我和琪林看了会不舒服的。"司徒慕黑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搭着我的肩膀说。


    被他们忽视了的我终于又受到了关注。是啊!看到枷皮和梦呓这么亲密,我非常不高兴,为什么会是这样?突然感觉我面前的两个人似乎被一条红线连了起来,而我突兀地闯入其中,像一个不速之客一样缠绕在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


    "枷皮!你和梦呓在交往吗?"我强打起精神,我要亲耳听到枷皮的解释。


    "琪林,你已经认识梦呓了吗?对不起!因为太突然,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其实梦呓成为我的女朋友是最近发生的事。"枷皮低头傻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告诉你才好。"


    "琪林,你就别责怪枷皮了,他是很害羞的,特别是对你这个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一定更不好意思告诉你。"司徒梦呓拉起我的手,替枷皮解释道。她的声音很温柔。


    "很对不起!我现在正式介绍我的女朋友——司徒梦呓。"枷皮认真、幸福、深情的表情,我是第一次见到。


    忽然间,一记响雷将我的心劈成了两半!我捏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醒来后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我怎么都醒不过来,老天将我残忍地留在了梦境里。


    "哈哈!真是的,枷皮你还真不够朋友,你应该早点介绍你的女朋友给我认识啊!虽然晚了点,不过还是祝愿你们天长地久、幸福快乐!"我说着最言不由衷的话,祝福着最不愿意祝福的一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掩盖我此时的虚弱和悲伤。


    看着面前幸福甜蜜的枷皮和梦呓,我觉得自己好像是闯入别人幸福空间的不速之客。


    "亲爱的,你不舒服吗?脸色有点苍白。"


    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完全忘记了司徒慕黑还在我的身旁,他担忧地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哈哈!我没有不舒服,我非常健康,连老虎都可以打死,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我毫无意识地挥舞着拳头,像小丑一样傻傻地笑。


    "琪林,你的脸色真的很苍白哦!要不要去校医室检查一下?"司徒梦呓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啊,琪林,你真的没事吗?"枷皮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忧虑。他还在关心着我吗?


    "都说了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有点急事要办,你们快回去上课。"可能是我的语气凶悍了点,他们三个都呆呆地望着我。


    我轻轻对他们笑了笑,转身跑出了校门,身后隐约传来他们的叫喊,可是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在回荡,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我好像难过得快不能呼吸了。我该怎么办?枷皮是陪伴我度过童年的朋友——我所有快乐的时光都有他的参与,他也是我从小到大都喜欢的人!他不是答应过我,会用全世界的红苹果当嫁妆娶我过门的吗?难道小时候的承诺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吗?


    我一直相信他,相信他会是给我幸福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都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觉自己并不是枷皮喜欢的人?他只是把我当做"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只是好朋友……


    我艰难地移动着脚步,马路上的汽车发出尖锐的汽笛声,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汽车尾部放出的黑色浓烟毫不留情地覆盖在我的脸上,此时的我就好像一个灰头土脸的乞丐。


    只在一瞬间,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地经过我的身边,撞击我的肩膀,我被一股力量撞倒在地。


    我索性跪坐在地上,无力地低下头,双手捂住脸。


    忍了很久的眼泪决堤了,16年来的泪水似乎要在这一刻枯竭,心痛的感觉像狂涛一样,一次又一次地顺着血液的流动蔓延至全身,侵袭着每一个有知觉的细胞。


    好痛!好像被千万根针扎在心上。


    我的恋爱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在心碎中宣告结束了!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失恋最快的人了吧!这个可不可以写进吉尼斯世界纪录?我扯了扯嘴角,我居然还有心情想无关紧要的东西。


    路过的行人纷纷抛给我怜悯的眼神。


    我傻笑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身躯继续前进。


    世上的人还不是一般的无情。


    他们以为我疯了吗?为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我只是想要勇敢地追求我的幸福,难道这样都不行吗?姐姐曾经对我说过,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为了这句话,我抛下了自己公主般的骄傲,从没离开过家人的我,毅然离家出走来找枷皮,我所做的都只是为了想要和枷皮在一起。


    可是……可是这只是我的幻想,我难道只能接受家族为我安排的一切吗?接受没有自由的瓷娃娃一样的生活?


    我不要过被安排好的人生!


    明朗的天空渐渐地灰暗下来,周围的人群也逐渐稀疏了。我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不知道身在何处,只看到前面有一家闪着金字招牌的酒吧!


    我望着闪烁着的金字招牌发了片刻的呆,脚突然不受控制地往酒吧前进。酒吧门口的女迎宾上前拦住我,却在我把头抬起来后,吃惊地看了我一眼,退开了。


    我的样子有这么不堪入目吗?我惊讶地看着酒吧玻璃门里映出的那个自己——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大概是刚刚自己在发泄情绪时抓乱的,因为拼命地哭泣而肿起来的黑眼袋比熊猫还要大。这真的是我吗?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需要有什么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我迷迷糊糊地踏进了酒吧!酒会我参加了很多,酒吧却是第一次来。原来酒吧里的世界是如此让人颓废。


    炫目的灯光下,所有的人都忘我地扭动着身躯。雷鸣般的音乐穿透我的耳朵,震撼着我的心,证明我还活着。只是这样的世界并不属于我,我只是不小心闯进来的人,很快就会消失。


    我坐在吧台前,点了几杯伏特加。我第一次喝烈酒,可是为什么都喝不醉呢?我的心好痛!听说喝醉了就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我想要喝醉,因为我已经无法再承受这样巨大的心痛。


    "再来一杯!"


    隔壁的酒鬼和我异口同声地叫道。说话人的声音令我头皮发麻,我打了个寒战,这个声音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冰雕冷面王"!我们还真有缘,在这种地方都可以相遇。我盯着旁边座位上的小子,他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喝醉了,脸颊红得就像落日的余晖,美不胜收。


    "你是谁?""冰雕冷面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不是有失忆症?我们可是在同一家餐厅工作的伙伴,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是吗?我不记得了,那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你想和我当真情侣吗?我对男生没兴趣。"他用嘲笑的语气和我说话。


    他到底是失忆还是故意啊?


    他讲的话前后矛盾,难道他自己没有意识到吗?


    "你……你以为你是谁,我也没那种兴趣,我更不想看到你。"他总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来这里干吗?""冰雕冷面王"散发着冷气。


    "来喝酒,你没看到吗?"明知故问的家伙,我心想。


    "我看到了,看到你失恋来喝酒。""冰雕冷面王"将酒杯举到我面前。


    "你很神耶!你怎么知道我失恋?"我举着杯子回敬他,他好厉害!他可以看透我的心吗?我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冰雕冷面王"的眼神里流露出欣喜的光芒,仿佛认定了我就是他的同类。


    "哈哈!同一类人?好,为了我们是同一类人干杯!"我兴奋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高举着手中的杯子,视线开始模糊了,地球转动得似乎快了点,我站不稳了。


    "干杯!"


    "冰雕冷面王"的声音消失了,我被黑暗迅速包围起来。我的头晕得天翻地覆,胸口好难受,我想将里面的东西都吐出来。


    漆黑的夜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枷皮呢?他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跑掉?他不是要用全世界的红苹果来娶我的吗?


    意识离开之前,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谁在扶着我的身体,还传来一阵一阵太阳般的温暖,我好喜欢靠近太阳的感觉哦。我的身体像鸟一样轻,可以自由地飞翔了,我向着太阳飞去,幸福就在眼前……


    2.


    我好像喝醉酒了,头剧烈地疼痛着。努力睁开疲倦的眼睛,我撑起身体坐起来,双手按住头。


    "呼……"


    轻微的呼吸声从我的床下飘上来。我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吗?我小心翼翼侧过身体靠到床边。


    是失恋导致我神经错乱吗?地上躺着的是传说中的"睡美男"吗?浓密的眼睫毛衬托出他天生的冷峻,他的肌肤宛如柔美的薄雾,仿佛用手触摸就会散落在空气里,脸的轮廓仿佛是经过精雕细琢般的俊美。


    也许是我酒后的幻觉,我还是继续睡觉好了。不对呀!我又揉揉自己的眼睛,发现"睡美男"还睡在我床下。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睡在我床下,而且他还裸露着上半身……裸露?我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啊!啊!"我大声尖叫。我的上衣呢?为什么只剩下绷带包裹着我?


    "吵死了!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啊!""睡美男"在地上翻转了一下身体背对着我,揉揉耳朵抗议道。


    "啊!色狼!"我扯过散落在床尾的被子包住我的全身,拿过我旁边的枕头用力砸向"睡美男"的背部。


    中了我枕头的"睡美男",他该不是触觉神经失调吧,怎么被砸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我赶紧爬到床边察看。


    "你是不是有病?干吗用枕头打我?色狼在哪里?""睡美男"突然转过脸冲我狂吼。他的脸离我只有0.5厘米,我的心跳顿时停止了,我身体里散发的热气快把我烤熟了。


    我慌张地推开他,捂着胸口向后退,没死也不用突然睁开眼睛吓人啊!我的魂都快被吓没了!我不怕!我不怕!


    "睡美男"从地上爬起来,板着一张千年寒冰脸怒视着我,他就是世界上最绝美的艺术杰作——"冰雕冷面王"。天哪,我为什么会和他睡在一个房间?而且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啊!


    "你……你……色狼!为什么把我带到你的床上,还脱我的衣服!"我用手指着他说。天哪,我的一世清白要被他毁了。


    "我?色狼?拜托你弄清楚一件事,是你喝醉了,没钱给,死拉着我要我帮你付账,还逼我带你回家。还有是你自己吐到衣服上了,我好心帮你脱掉衣服而已。""睡美男"揉揉自己的眼睛,他的语气告诉我他很不满。


    "有……有……这种事吗?我一点都不记得了,那你也不应该趁机占我的便宜。"我尴尬地说。


    我绞尽脑汁回想,昨天遇见"冰雕冷面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枷皮对我说过的话,心又开始痛了。我不要想起来!如果可以,就让那段回忆空白吧。


    "烦死了!说你是娘娘腔你不用真当自己是女人!我早说过我对男生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你真的是女的,我也不感兴趣。"什么意思嘛!怎么说我也是女的啊!


    "冰雕冷面王"没有理会我,他气呼呼地拉开房间的门,他要去哪里?他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准备冲过去拦住他,谁知道他又转身向我走过来。


    "对了!这张是你昨晚喝酒的账单,记得把钱还给我。""冰雕冷面王"将一张纸塞到我的手中。我拿起纸仔细一看,妈啊!为什么会有一千块钱?我昨天到底喝的是什么好酒啊?


    "我会还给你的。"我提着嗓子喊道,紧紧握着手中的单据。


    "最好尽快还,我很穷。""冰雕冷面王"语气冷淡,摔门而去。


    他居然说自己穷,他哪里穷啊?我明明看到他的床头摆放着一个和真苹果一样大的水晶苹果。他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真不应该称他为"睡美男",侮辱了温柔的睡王子,他只不过是一个斤斤计较的铁公鸡!而且他还是打枷皮的仇人。枷皮!想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我拉紧包住我身体的被子,坐在床边环视"冰雕冷面王"的房间,天蓝色的窗帘随风飘扬,房间里似乎散发着苹果的香味。我不会是太想吃苹果了吧!


    我的视线飘落在书架上,书架上的书都是漫画杂志,他都不用学习的吗?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女生是他的女朋友吗?我走下床想去看看他女朋友的模样。


    "喂,涂点药!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才包绷带的吧。""冰雕冷面王"破门而入,我吓得跌坐在床上,真是的,进来都不会敲门,想让我得心脏病吗?


    3.


    他手中拿着一瓶药慢慢朝我走来,我盯着他纤细白嫩的手入神了。想不到还有男生的手会比女生的手还漂亮,更想不到的是他也会用平稳的语气和我说话。


    不过这家伙还真单纯,居然以为我是受了伤才包绷带的,他到现在还没发现我是女生吗?哈哈!我暗暗地笑。


    "我……我不叫喂……我的名字叫麦琪林,还有,我没有受伤,我身上的绷带只是为了显示我是男子汉。"我结结巴巴地说,紧张地玩弄着手指。


    "我又没有问你的名字,难怪你像个女人似的,你不想搽药还找借口,你以为是给我搽啊!"


    "喂!我哪有?!我真的没有受伤,你少自作多情。"我真的非常生气他对我说话的语气,尖刻又霸道。


    "我也不叫喂!我也有名字。尼西林!算了,还是我来帮你搽药吧。"


    尼西林!看来我已经本能地忘掉他这个奇怪的名字了,还是"冰雕冷面王"比较适合他。


    "冰雕冷面王"见我没反应,像头狼一样向我扑来。我才不要被他抓住,我本能地闪躲开,他扑了个空。


    "烦死了,你爱搽不搽!"他语气冷冰冰的,生气地从床上站起来,将药扔向我的头,再次摔门而去。我摸着被他用药瓶砸中的头,心中燃起愤怒之火。气死我了,那个暴力狂魔!


    真是个粗暴又情绪化的家伙,忽冷忽热,绝对是个超级没品的坏家伙!要不是他还有一副好皮囊,我早就将他大卸八块,拿去喂狗了。


    我的头昏昏的,宿醉的感觉实在不爽。该回学校上课了,上课?我的脑袋里浮现出枷皮的脸,还有昨天的一幕幕停留在大脑里不肯离去……心又开始痛得无法呼吸!


    不!不!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天不怕、地不怕、人称"鬼见愁"的麦琪林!我不能退缩,我要勇敢地面对现实,努力拆散霍枷皮和他女朋友,然后把枷皮弄傻后留在我身边。不行!这不是我的作风!


    哎!不管了,先离开这个地方再想。


    "喂!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我对着门口大吼。奇怪了,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他不会……


    我包紧被子蹑手蹑脚打开房间的门窥视,客厅里除了一台电视、一张沙发什么都没有了。他是一个人住吗?"冰雕冷面王"就躺在沙发上,他好像睡着了。他是猪吗?在哪里都可以睡耶!


    我猫着身体从房间爬到客厅,我的衣服在哪里?我爬到了厕所门口。


    我拿起放在桶子里的我的衣服,用鼻子闻了闻。好臭!衣服上面都是我的呕吐物,不用想我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不如去"冰雕冷面王"的房间"借"件衣服穿,我再次猫着身体从客厅爬过。


    "嗯……"爬到他身边时,他忽然发出一声呻吟。我吓得一动不敢动,紧张地盯着他,等待他醒来后的冰天雪地。他翻转了下身体,似乎没有醒来的意思。我加快速度全速前进,提心吊胆地爬回他的房间。我在"冰雕冷面王"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件白色衬衣,麻利地穿好。


    他的衣服有淡淡的苹果香,那味道令人很是舒服。他家是卖苹果的吗?下次有机会一定要问他。


    是走的时候了,我悄悄来到客厅,留下一张纸条。虽然"冰雕冷面王"人品不太好,但他毕竟收留了我一晚,我还是要谢谢他的,衣服下次我也会还的。再见了!


    他熟睡的样子好像沉浸在美梦中的可爱婴儿,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如果他平常的样子也如此,受欢迎程度一定不亚于忆承学园的校草司徒慕黑。啊!我在想什么啊!我管他干吗!


    我轻轻带上门,离开了他的家,慢悠悠地朝学校走去。


    想不到我麦琪林一世英明,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踏进学校的大门。霍枷皮!霍枷皮!我喜欢的霍枷皮,你为什么要离我远去呢?从小我就非常喜欢你,我一直以为你也一样。既然你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接受我的红苹果呢?


    想着想着……我落寞地转身,往与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现在还没有勇气面对霍枷皮,还需要时间来愈合我的伤口。


    4.


    "达令!你没事吧?你为什么在校门口?你突然失踪了,我很担心你呢。"


    我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司徒慕黑,还有谁会让我整天起鸡皮疙瘩呢?只是此刻我懒得理他,我头也不回地走着,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


    "达令!你为什么不说话?"司徒慕黑见我不说话,追上我,摆动着手站在我面前。


    "不要叫达令了,你找我有事吗?"我的怒火已经蔓延到司徒慕黑的身上。


    "好了!我不叫了,你不要生气,会长皱纹的哦!昨天晚上霍枷皮告诉我你没有回家。我和他两个人找了你一整夜,我们都很担心你,怕你被坏人绑架了。你没事就好。"此时我才发现司徒慕黑满脸疲惫之色。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当听到司徒慕黑和枷皮找了我一夜,我内心好像有什么被拨动了。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你的样子很不开心,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司徒慕黑紧紧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要带我去哪里?我都快虚脱了,哪里还有力气跑啊!我用尽力气想挣脱开司徒慕黑的手,但是他的力气太大,我的手已经无法逃脱。


    他拉着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们爬过了一座小山坡,穿过了一片稀疏的小树林。最后在一条小溪边,我们停了下来。


    "漂亮吗?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你是除我之外第一个来这里的人哦!"司徒慕黑献宝似的说。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忘记了喘息。我是不是进入了神仙谷?好美的地方啊!四周的山头都飘浮着轻烟似的雨雾,弥漫在仙境般的山谷中;清澈的小溪发出琴音一样叮叮咚咚的声音,伴着哗啦啦的合唱欢快地流淌着;溪面洒满金色的阳光,斑驳地闪耀着炫目的光华,像是小星星们在举行华丽盛大的舞会;溪边的草地上开满了黄色的小花,花儿不知疲倦地舞动着身躯,曼妙的舞姿像是在对我微笑……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无忧无虑,它们一点烦恼都没有吗?


    我张开双臂,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充盈着欢乐的清新空气。好舒服啊!仿佛走进了一个没有烦恼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很沉静。


    "很舒服吧!现在我们一起到我的自由之家休息。"


    司徒慕黑见我不说话,再次拉起我的手往前走,来到一幢20平方米的白色小木屋前。这是一间设计简单却很别致的小木屋,立体三角形的屋顶,四格小木窗,扇形门。


    司徒慕黑推开了扇形门,我们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张圆形小茶桌、两张小方凳。这不是童话里七个小矮人的家吗?我倒觉得自己像落难的白雪公主。


    我和司徒慕黑面对面地坐在小凳子上,谁都不吭声,只听得见细细的风声和彼此的呼吸声。我玩弄着手指,眼睛瞟向了窗外,外面的树枝发出"吱吱"的声音。


    "你为什么喜欢吃红苹果?"司徒慕黑用专注的眼神看着我,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我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我最难回答的。


    为什么会喜欢吃红苹果?这好像是记忆中沉睡的秘密。忽然间,记忆的盒子被打开了,红苹果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美丽的童话。


    "因为……"


    我五岁之前,一直都生活在城堡般的别墅里,我以为我生活的地方就是我所有的世界。直到那天早上,我的管家带来了他五岁的儿子霍枷皮。看到他的第一眼,我觉得他是一个很讨厌的邋遢小孩,高傲的我不屑和他说话。


    "你好!麦琪林小姐,我叫霍枷皮!以后我会做你的玩伴。"霍枷皮伸出他粗糙的小手想和我握手,可是我却嘟着小嘴,打掉了他伸过来的小手。


    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跟在我的后面,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事情。渐渐地,我对外面的世界开始有了好奇心,觉得自己是个井底之蛙。


    "你的家有一个城市那么大,可是外面却有无数个城市。"霍枷皮兴奋地笑着说。


    "你可以带我到外面去玩吗?"我期待霍枷皮会答应。


    "不可以,老爷和夫人不会同意的。"


    "我们不告诉他们就行啦!我们偷偷出去不就行了,好不好?"我拉着枷皮的手哀求道。


    "嗯……好!"犹豫了半天的枷皮终于答应了。


    一个夜晚,月儿像一轮明镜一样高挂着,天上的星星稀稀疏疏地闪着,霍枷皮牵起我的小手,带我逃出了城堡。第一次来到外面的世界,我感觉到了什么是自由。


    我们穿越了树林,走过了马路,翻过了小山。就在我们走进满是树木的山里时,我和走在前面的枷皮分散了。


    黑夜的山上,到处都是阴气和迷雾,月亮的光芒都被遮住了。我看不清楚前进的路,周围此起彼伏着恐怖的声音,我害怕地抱住了一棵树,身体颤抖地哭泣着。我真的好害怕,害怕被黑暗吞噬!那种无助的感觉我至今也忘不了。


    因为饥饿和疲倦,我哭着哭着就昏睡了过去。


    "喂!醒醒!"一个很清脆悦耳的男声,是枷皮吗?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竟然是白天了。天使都长成这样的吗?白得胜雪的肌肤,亮得胜过钻石的双眼。在刺眼的阳光照耀下,他比阳光更耀眼,我感觉到有一股暖意传入心底,传入我的每个细胞。


    "这个红苹果给你吃,是刚刚摘下来的。"天使将苹果放到我的手中,我紧紧握住红苹果,可是我好累哦!我还想继续睡觉……那一刻我再次失去了知觉。


    "琪林小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快醒醒!。"是枷皮的声音,真的是枷皮的声音。


    我再次睁开了眼睛,是霍枷皮!真的是他!而且他手中还抱着很多的红苹果。我刚才做梦了吗?天使原来就是霍枷皮啊!我拿起握在手中的苹果,微笑着咬了一口。好香甜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


    我讲完最后一句话,深呼吸!凝望着认真倾听的司徒慕黑。他干吗一脸陶醉啊?


    "难怪你那么喜欢霍枷皮!不过你确定是他给你红苹果的吗?你确定你是喜欢他的吗?还是……只不过是对他习惯性的依赖?"司徒慕黑的一席话,将我丢入了深渊……我对霍枷皮的喜欢只是习惯性的依赖吗?这跟红苹果是不是他给的有关系吗?


    回想从前,霍枷皮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玩游戏,一起学习,一起偷吃零食,一起……直到两年前霍枷皮离开了我的家,我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枷皮,于是我离家出走来找他……这难道只是习惯性的依赖吗?这不是喜欢吗?


    "你知道吗?枷皮不选择你是他的损失。你的笑容很美丽,你的眼睛里有耀眼的光芒,你的性格很率真,而且你为了枷皮离家出走表现出你很勇敢,你在我心里就是世界上最美丽、最率真、最勇敢的公主。"


    司徒慕黑的脸红得像柿子,而且他的眼神变得好奇怪,一点都不像平常玩世不恭的他。他的眼睛里此刻装满了温情与细腻,要是他现在的样子给其他女生看到,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呢!


    公主?我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公主……不过听了司徒慕黑安慰的话语,我的心情似乎舒畅了很多。公平地讲,他算是一个贴心的好朋友。


    "喂!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即使你把我赞到天上有,地上无,我也不会高兴的。"我瞪着眼睛,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


    "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居然不相信我!而且我还要用我一辈子的爱来守护你。"司徒慕黑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他手心的温度传到我的心里,我的心好像没那么痛了。也许他才是拯救黑暗的光源吧!


    "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说你的肺腑之言了,我相信你!至于你一辈子的爱还是奉献给耶稣好了,他会感激你的!"我抽出被司徒慕黑握住的手,咧开嘴露出我消失了两天的灿烂笑容。


    "你无情耶!居然不要我的真心!但是能再看到你快乐的笑容,即使把我一辈子的爱给耶稣我也心甘情愿。"司徒慕黑的笑绝对是世界上最纯真无瑕、最像向日葵的笑。


    "谁叫我是世界上最率真、最勇敢、最美丽的公主啊!"我一脸严肃地说。


    "哈哈!对啊!我尊敬的公主陛下。"司徒慕黑突然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真是的!我自己说自己是公主有那么好笑吗?刚刚明明是他在赞美我!现在居然又笑我,过分的家伙!


    "没啊!我在认同你啊!达令!"


    "别再叫我达令了,你就不能换点其他的叫法吗?"


    "好啊!BABY!"


    狂晕——这有区别吗?


    我和司徒慕黑在快乐的笑声中聊着天,窗外的树叶和鸟儿似乎也都在快乐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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