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3个月前 作者: 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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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在汽车前。高速公路停车场上笼罩着常见的夜晚的气氛——尤其是倏忽而过的车灯,汽车开过发出的嘶嘶声,隆隆声等。灌木丛,一个陡峭的山坡。垃圾桶被塞得满满的。夜色中人来人往,他们处于穿着衣服或是脱光了衣服的各种状态中。中世纪的家庭妇女穿着性感的内衣——建议让色情杂志来激发各位的灵感!其中一个女人装扮成兔子。想像力不受任何限制,它或许也不限制家庭影院。所有的一切布置显得廉价破旧:水泥做的厕所间,等等。爱玛和卡琳这两个女人进来,而且是以滑冰的运动姿势,一个接着一个,她们的进场必须像是一种舞蹈艺术。她们就得练习!在她们身后是做着相同运动的两个男人,库尔特和赫伯特。他们还穿着他们的动物服饰,但像穿工装裤一样已经脱了一半,也就是头部已经脱下来了。他们不太会滑冰。滑冰动作可以不时地为一对双人滑冰而打断。男人们各举起其中一个女人,又很快地把她们扔到远远的地方。这一切都依赖于表演者身体的灵活性。过一会,男人们坐了下来。]
[在长着稀稀拉拉青草的斜坡上零散地分布着垃圾,就像它刚才的样子,两个巨大的真实动物熊和驼鹿。熊坐在它的后爪上,吃着一具小小的、看起来相当美味的尸体,完全是动物的存在方式。人们看不清楚他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动物还是人。驼鹿把两个前腿伸在斜坡上,吃着草、野菜和灌木。他们的影子使这两个动物显得更加巨大。]
[在下面的两组对话发生过程中还进行着下列活动:装扮或未装扮的男人和女人们,也是处于穿衣或脱衣的状态中,他们以不同的间距跳过对话者,跳到地上或蜷成一团,一段时间内几乎是被拖着行进,直至他们被说话着的他或她,又挣脱了。请联想商业色情电影中的美学!这一切都应该穿插在整出剧中,体现一种正如前面提到的廉价和破败的感觉。勇于尝试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伊索尔德即使人们想到他们是如何大方地缝制了他们的皮毛,这还是太让人失望了。
克劳蒂娅鱼儿都比他们表演得强多了。我丈夫想要钓鱼或者读关于鱼的书刊。但是,这个动物就没有想过他想要做什么。我本来应该建议他改制一下他的皮毛,可能那样就可以相对更适合我们一些。
伊索尔德库尔特是个特别的空间。而且他受限于特殊的衣服。但是,你的熊要是愿意,他完全可以在他的衣服里转上好几圈。
克劳蒂娅我感觉驼鹿的身体在额头这一块有点鼓起。如果不放弃广告,只为了人们得不到他从来不曾拥有的东西。
伊索尔德一个谋杀犯对一个女人来说作为一个希望倒是好事。只要报纸一直都在找他,那他的行为会越来越有意思。他穿着一件参观的皮大衣,大衣富有某种危险的暗示。
克劳蒂娅如果人们已经选择了这样的一种装束,那人们就得实现它的意义。
伊索尔德如果身体出于某种原因而改变到它的劣势状态,也必须履行。
克劳蒂娅赫伯特至少会在糟蹋我之前时不时地拾掇一下自己。
伊索尔德卡琳,到底是谁把我们抛到这生活中来,只为了让他又可以无穷无尽地描绘这道路?
克劳蒂娅只为了让我们待在那里。在那个地方,你和另外一个人面临同样的命运,他相信他就是船本身并且不断地寻找洞。
伊索尔德一次让人失望的经历。[她从驼鹿的侧面走过。这个动物摇晃着什么,继续吃他的食物。]
克劳蒂娅你!广告上的是精液横溢的你还是精液乱射的猪?动物在森林里保持安静,这对所有的散步者来说都是原则性的东西。我躺在我们耶诞节才新换上的沙发新套子上。我们的房子被打扫过了,这样,赫伯特可以把它当作一周一次蹚水的沼泽来使用。摆放在花旁边。人,和商场一样满的人,充满激情地等待着他们从手臂到鞋跟可以落入他人怀中。成功?从手臂到骨头都被啃光!好像我就是一个特价商品台!
伊索尔德[伸出双臂环住熊,熊友好地递给她一根树枝。]我的身体展开得就像一个抱枕。我还没有在麻醉中沉睡,有个人把我袭倒,我的连裤袜在他的手上斜斜地缠绕。女人!只要我们一脱衣服,我们就惹人注意了。我们看起来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本不应该这么做!
克劳蒂娅[她用一个小棍子分散地刺激熊。熊没有反应。对熊说]你不敢谋杀我们,不是吗?我们可能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类型,对吗?你想要的是那些可爱的年轻的小姑娘,你可以保留她们身上的一块肉以作纪念,就像在牺牲品前浇注的蜡,这让人想到上帝好像还赐予了人如此能干的身体。
伊索尔德我是一个年老的女人。我一无是处,从我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我马上就要分裂成尘土。我们曾经希望得到重视,而我们的青春稍纵即逝。
克劳蒂娅我们继续小步奔跑,向学会抛掷技术的其他人提供我们的球。我们终于跳高并脱离了我们自己。[四处抚摸驼鹿的屁股,驼鹿很快地环顾四周,随后又继续吃食。]
克劳蒂娅[对驼鹿]你是否曾经向一个战利品发起冲击,然后你又想起自己只是个食草的动物而已?[驼鹿回答道:经常!]我丈夫赫伯特让他的袜子飞到墙角,从裤子里来打一顿。他自己则像泥浆一样插在电视机前。
伊索尔德库尔特在这种情况下小心翼翼地让他的马达又转回到他的机器里去。只有这样,他可以再一次发动起来。
克劳蒂娅[递给驼鹿一包捏成一团的可以吃的什么东西。驼鹿闻了闻,剧烈地摇摇头,又深深地嗅了嗅,继续吃起来。]在一个真正的广告里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这样人们才能以一种扩大的形式出现在报纸里。然后,他们就被剔除出去。
伊索尔德[对驼鹿]动物先生,为什么你的那玩意儿就不能像你写的那样挺起来呢?
克劳蒂娅[对熊]猛兽先生,为什么你那玩意儿根本就挺不起来呢?为什么你之后又声称我们的性欲高xdx潮非常棒呢?我们希望没有发现这种性欲高xdx潮。
伊索尔德我们是役畜,你不是!
[伊索尔德拍拍驼鹿的屁股,比之前更猛烈。驼鹿走了几步,继续吃食。]
[男人们下来了。一群像仲夏夜之梦的人群飞快地穿过舞台,不太专业,没有顺序,像一个穿着自己缝制起来的简陋的装束出场的幼稚园一样。花的服饰和动物的服饰,但是显得简陋,非常不合身。几个孩子在场上!]
库尔特[玩起了捉人游戏]过来拿糖呀!你们是幽灵般的幻觉吗?灰色的,并且在一张网里蹦来跳去?
赫伯特[同样]你们已经变化过了吗?那就好。我们也想把孩子的性别为我们所用,使我们变得更幸福!
库尔特你们在现实中也这么漂亮吗?不仅仅是你们的母亲在她的肚子里看见你们以超声波的速度一晃而过时?
乔装者我来回走动,为了让你看到我其实并不害怕!
孩子我们跑,师父,我们跑!
孩子不要追我,不要穿过荆棘、灌木、沼泽、森林跑来追逐我们!
孩子不要以狼人或火的形式出现。我毕竟还没有发疯,因为你们而开始燃烧!
孩子我不想像猪一样咕咕叫,像马一样嘶鸣,像狗一样吠,像熊一样呜呜地叫。我不模拟任何一种声音!在这点上我很独特。
孩子不要生气!不要像猪、马,像狗、熊和火一样!
乔装者现在该我说话吗?不。我离开,只是为了消除产生杂讯的原因。我马上会回来的。
乔装者如果我够聪明走出这片森林的话,我的聪明才智也就够我用的了。
孩子[反抗试图来抓他的赫伯特]你得注意不要把一块炸牛排给吞下去了!
赫伯特[试图把孩子拉过来,但是孩子又随即挣脱了,并同整个队伍的其他成员一起,跑开了。]嗨,小孩!你这个畜生!你就得忍受我!
库尔特伊索尔德不喜欢让这个孩子碰我的身体!
赫伯特因为孩子有着更光滑的皮肤,总是向着他的球滚动的方向奔跑去。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一个人最后还剩下些什么。克劳蒂娅则是这样的:她不会知道在她下面张开身体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人群散开。]
库尔特他们走了。伊索尔德只习惯了我。所以我要是穿上戏服,她从来就不会喜欢的。
赫伯特要是我只是我自己该多好!地产商总是这样请求道。
库尔特她们要还是孩子的话,我们就能从她们身上得到一切!
赫伯特她们为什么突然在一出只有半个小时的前戏里坚持下来了?这远远不止她们原本需要做的。
库尔特在射之前,人们总是想着把那玩意儿插到她的那东西里面去,至少可以用来清洁一下,这时她们就把他的脚套拿走了。
赫伯特这样人们就害怕了,表现出了本意。
库尔特那个之前在伊索尔德一个人时陪伴她的一定是两个动物先生中的一个。畜生!畜生!
赫伯特开始了向上积累运动。但是皮肤黝黑多了。不像我们这样。
库尔特那两个动物?可不允许这么做!
赫伯特包围旅游车。乞求食物。需要所有的东西。深色的皮毛。
库尔特超级混蛋!
赫伯特像动物一样。没有需求的性欲。没有性欲的居民。
库尔特被送到地狱大门前的过去的人事,因为他们还要再抽一支烟。犹豫的。被揉皱的、登了招聘启事的报纸,像一个男士小袋一样被握在手里成了拳头状。这个袋子,它随时都可能有一个致命的武器。
赫伯特迎面而来的精液还很黏稠。
库尔特家俱和家居服饰的样品,他们在我们的女人旁边找到的。机动车司机,他刚刚才从他的传动隧道下来,完全下来。
赫伯特她们肯定回复了广告!其他的做法绝不可能。
库尔特我们的女人们怀着比我们相信她们的更多的兴趣环顾四周。数分钟后,一个巨大的动物从森林里走出来,它的膝盖弯曲了。
赫伯特我们之前已经想到,这么多年,我们应该已经用我们有力的手指驱散了她们心满意足的面部表情。
库尔特迷恋肛门的,从厕所里滚出去!滚到足球场去!那里的屁股运动得更快!
[磁带里传来侍应生的声音:现在请撕破在所有你们遇见畜生的网路和建筑!我们已经为你准备了一盒录影带,它记录了你们的一个短暂的过程。这部短片将在右前方崭新的樱桃红奥迪80汽车里播放。我们在那里为你们设了个萤幕!森林高挂起来!伞放下来!快聚集起来,这些图片都还是温热的!这个精神食粮会把你们都抖进里面去的,来,前进一步!如果你们的屁股需要教育的话,那就开始吧,你们这群野种!这里就是你们碰头的地方!说的就是你们所有人!这里对你们正合适。]
[在刚才说到的汽车里——无所谓哪个品牌,根据广告赞助商的不同,可以是一辆宝马或者是——驾驶座前一块闪着画面的萤幕。汽车的里面像神龛一样幽灵般发出光亮。乔装打扮的各个在场的人聚集在一起,在汽车前形成了一个人堆。他们透过窗户和门往里看录影萤幕。我们的四个主人公也加入了观看队伍。只有动物们只朝里看了看,又继续吃它们的东西。
伊索尔德[闲逛着对卡琳说]她们的男人比她们快多了,[已经挤到其他观看者的前方]那是我们!
克劳蒂娅那一定是我们!光线都集中在我们的身体上了!我们上电视了!
伊索尔德但只是在私人电视里。
克劳蒂娅我朝一个动物的正在因为叫喊而张开的大嘴里面看过,我现在想再看看。
伊索尔德张着嘴,就像我们在家里的一样。我们所有的优雅都白费了。
克劳蒂娅流血的儿子被战争打垮了,但我们不能缴获微小的危险的生命。
伊索尔德我的脖子在他的牙齿下咯咯作响,这种情况我在库尔特身上已经经历过。谁用一种新的平行的方式和我交换十年的好时光,而且是最近十年?从我身上揉捏出生活的糕点,现在像山崩一样向我滚来。崭新的青年时代在灌木丛里等待着库尔特,她不乐意这样等待。
克劳蒂娅这只熊一本正经地就他的功劳提出了要求。
伊索尔德所有的一切都要比库尔特深陷在他的座位上而让人激动。所有的液体都已经在他以180码的速度开车时失去了。
克劳蒂娅我们原本应该在汽车座位上套上塑胶的。
伊索尔德他们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内心狗一般的兽性表露出来。马上又打着口哨差它进去了。这条狗也像我们一样温顺听话。[汽车里光线晃动,传来享乐的呻吟声。观众们为了争着观看而互相推搡。]
克劳蒂娅快去!不然我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伊索尔德他们比我们想要的结束得快。模仿豹皮。
克劳蒂娅我们是不是太谦虚了?如果我们刊登广告,肯定只有整天在养老院里无所事事的老年人才来回复。
伊索尔德无拘无束的老年人,他们生活里的每一种联系都松散到他们的脚趾。全副假牙在玻璃里游在他们旁边。他们的假牙清洁器要比他们更积极。我也马上要变成这样的了。我今天还在游泳池里游泳,明天就和他们靠在一起了。[两个人朝车里看。兴奋。]
克劳蒂娅那是我们!太棒了.
伊索尔德那就是我们!太精彩了!卡琳,看!看,那个动物的头,从后面上来,千篇一律;还有那,一个嘴,说不定是我的,像茶叶包一样在动物的后爪间吊着。太好了!
克劳蒂娅最多是药草茶。难以置信。一个我们的生活至今为止一直回避的姿势。我觉得我们看起来不错。如此亲切,因为我们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太棒了!
伊索尔德现在——从来没有尝过这种味道!——他现在拿出了他的玩意儿,想了想,插到了你那里。还是那个人是我?能干!不敢相信,真的是难以置信!但是我知道这个大小。我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克劳蒂娅我在什么地方也看过这个形式。不错。下次这些活动由我们来发出。不要再是我们熟悉的!
伊索尔德但是要小心,不然,男人们就会以为有我们写给他们的很多可能性,而他们则不会回复我们。
克劳蒂娅这个形状我经常看见,但在另外的地方。也就是说,它总是吊着的。
伊索尔德这个身影经常到我那里去作客,或者它就住在那里!
克劳蒂娅好像整个摄像队带着宣传资料就站在我们后面。
伊索尔德赫伯特!上帝,赫伯特!那另外一个一定就是库尔特!他不喜欢站起来。库尔特!你表现得太棒了!棒极了![穿过人群跑向库尔特。]
克劳蒂娅那个人要是库尔特的话,那这个就是赫伯特了。赫伯特,你表现得太好了,在你穿上戏服前,你还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出色过!你像从死人堆里站起来一样!无与伦比!太精彩了!
克劳蒂娅现在来看看这个人的本质!难道它不是全世界的吗?
伊索尔德现在你来看看库尔特!看他是怎么长大的,我指的是穿着戏服!说呀!来,让我看看你那玩意!好!就这样!
克劳蒂娅想像一下,在普拉腾湖边度假时还可以来六个人,有着崇高精神的人!了不起。出色的匈牙利夫妻!棒极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而要用手来帮忙。[磁带里传来大声的呻吟。]
伊索尔德我安静地看画面上的另一个。不存在我理解他的危险。
克劳蒂娅赫伯特,出色极了!看看你是怎样看待女人的画面,你自己是怎么在上面着色的!
伊索尔德库尔特,要是天性没有让你这么做,它就不会这么明显地影响你!
克劳蒂娅简单……简单……当然,这简单!
伊索尔德库尔特,这看起来像是在一张小纸片上你的节制和极度放纵固定在你身上了一样。这就是代价。
克劳蒂娅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我们一样丰满,灵活。
伊索尔德克劳蒂娅,不是灵活,是像汽车一样灵活!
克劳蒂娅在旅游火车里度假。赫伯特,所以你表现得很好。因为你如此轻松地下了车,这太重要了。
伊索尔德太好了!太好了!反对!太棒了!反对!
[女人们死板地跳到她们的男人身上,吊在他们身上。男人们有点不情愿地挣脱他们,好像受了什么侮辱。一场小小的相互缠绕和挣脱,观众们饶有兴致地观看这一切。]
伊索尔德库尔特,现在听我说。
克劳蒂娅赫伯特,现在认真听我说每一句话!
赫伯特这时,男人就会认为他回家了,而在广告上写下他们的xxxx和阴蒂的夫妻们已经到达了。从一个员警那里。在生活的小房间里。
库尔特性作为一种商品被安放在每个人的摩托车后座上。这些单向行驶的驾驶工具!危险!危险!人们不断地用他自己的性来刹车!
赫伯特当人们开始变得习惯时,漫游结束了。人们不会变得习惯,只是因为人们太累了,不会去漫游了。
库尔特伊索尔德,克劳蒂娅,你们可能已经不知道你们的决定地点了。
克劳蒂娅我们在动物的洞穴里只看到了你们是站立的人。
伊索尔德我们一直都明白,只有你们才可能是动物中的人。
克劳蒂娅我们为了动物跑了那么远,而到最后他们也总是、只能是你们!
[她们靠在男人身上,被他们拖着前行了一段。男人们喘着气,急急忙忙地、愤怒地冲向两个死动物,它们停止了吃东西,变得警觉。男人们尽管还上气不接下气,但马上就开始打动物。]
熊[在痛打下缩撑了一团,哀求地递来一块尸体,像是在乞求和平]请吧!来一块?那里有足够让大家享用的。
驼鹿[同样]和平![缩到一边,挨打。]那里的草足够大家伙吃的了。我可以退出一块。地球上有地方,天空也空了出来。
熊我同伴说的是对的。我们动物在食物方面是不可分离的,因为一个吃另外一个。
驼鹿我以那些背对我长出来的野草为食。我对你不构成威胁!
库尔特[朝驼鹿的侧面走了一步,驼鹿摇摆起来。]外国人站住!你们得不断涂抹对我们来说神圣的东西。
赫伯特没用的畜生!人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个动物在餐桌上作为宾客被退回去的。
库尔特这些塑胶形式的产物——迈步——起先想和我们热络,之后还想吃光桌上的所有东西。
赫伯特还把我们的女人们都带走。
库尔特她们只是女人,因为我们是男人。然后,夜晚来临了。一个陌生人以性的身份强迫介入我们和上帝之间。
赫伯特从这里滚出去!从这里滚出去!
熊请在吃的时候帮帮我们!一切都是自愿的![摇摆。]
驼鹿大家都有位置。[摇摆。]
赫伯特在我们身上你们作为阴部到处乱坐,只给我们带来劳作,快从我们身体里滚出去!
库尔特你们让我们只想起我们内心的阴暗面!出去!出去!出去!
[现在,其他的狂欢队伍的成员也开始冲向动物们,痛打他们。]
伊索尔德可怜的畜生!他们对人类可没做什么坏事![打。]
克劳蒂娅理智的本质!人类的对立面。完全是无罪的![打。]
伊索尔德因为你们没有先生们,你们的散步就这样结束了。寻找、闻嗅和到处撒尿结束了!不能随便跑动,蔑视各种表像![打。]可怜的动物!太无辜了。
克劳蒂娅本性总是对愚蠢问题的回答。[打。]不能再在夜晚到处跑了!自己变暗吧!更多的和我们一样!更多的和我们一样!
[动物们隐藏在人群里。]
库尔特快穿过这一层。你们不能留在这里。
赫伯特好像你们在裸体沐浴时被打扰了一样。在这里,我们想成为惟一的动物!
熊啊哦!你们把我们的情感给忘了。[倒下。]
驼鹿哦,疼死了啊!我本还想让你们成为最高级的。谁在意过我的温顺?[倒下。两个动物由人像模像样地埋葬了。]
熊[窒息]你们现在可以拥有我的食物了。
驼鹿[同样]你们现在可以享有我的一片土地了。
库尔特走开!我们早在锅炉里被煮熟了!
赫伯特是的。我们是惟一的节食者。
[人群现在来到了地面上。他们吃完了动物身上的肉,开始啃他们的骨头。突然,非常清晰地可以看见,两个学哲学的日本学生从铺在地上空空的动物皮毛里爬出来,他们穿着正式的西服,系着领带。很明显,之前他们就是动物。他们戴着索尼的电子书——广告效果!——他们读电子书上的文章。他们无动于衷地从皮毛里走出来,离开正在狼吞虎咽的人群,来到了前台。电子书的灯光射出蓝色的光线照在他们脸上。我把他们两个叫做学生一和学生二。在他们身后是狂欢的吃食人群,他们把骨头扔向身后。萤幕上现在播放的是好看的动物电影,影片里熊和驼鹿毫发无损地、快乐地在大自然里活动,吃东西,或是被吃掉。两个学生冷静地说话。]
学生一在自然界里没有思考,只有单纯的动作。在这个巨大的显示和作证的空洞里,xxxx在我们面前颤抖着,我们被要求从中读点什么。
学生二是的。读点被隐藏起来的东西。或者是我们自己创造的它?人体昆虫是从这个形式里爬出来的,并且把他的坦克留在了原地,还是人首先得进入到这个等待着他的形式里去?
学生一裂缝张开来,不能解释的东西在此回馈。然后又是罕见的退后,这种退后保持了某些东西的形式,但是,是什么东西的形式?
学生二我们把自然强加在自己身上,直至我们的xxxx和阴蒂变得多余。
学生一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原本漂亮的地方关住它自己的舞台幕布,而让我们作为重要人物出现?
学生二因为我们想要比原来的我们更高大,而事实上我们只能和替我们设想的形式一样大。
学生一我们应该挽救我们的继续存在吗?
学生二这样才能使我们在这个大地方有东西可从商场目录里预订,这个目录总是只提供我们给我们自己。不管我们怎么分期付款,我们也得不到完整的自己。
学生一我们从未达到完整的自己。
学生二但我们留下了我们的痕迹。
学生一隐藏的是不是已经发生了?
学生二除了未隐藏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总是只看地面,看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自己身上捡起什么。
学生一我们原本想生产适合我们自己的东西,这是多么大胆的想法!
学生二这种电子产品是个奇迹。它有个接受系统,能马上分解它的物件。
学生一我们是同学,一起分享这个相机,这就足够了。
学生二看!这里的山挨在一起,而什么都不做。
学生一只要有痕迹在,没有人可以否认它曾经来过。
学生二就像人们把我们驱赶到森林里,我们以回声的方式又回来。回声已经失去了对叫喊的回忆。
学生一这里他们已经把所有真实的作为收获堆积起来了。
学生二猎人们抢夺它们。
学生一他们对这白色的柔软商品,他们的猎物,有一个要求。
学生二空茧,被吃掉的早就咬破它,从里面出来了。
学生一它们不依靠其他,只依靠自己。
学生二从外表看起来,可怕的东西可以从它这里找到出口。
学生一这又只是它们和它们邪恶的形式。
学生二可能是它们抽走了之后依然保持了它的外形的容器。
学生一如果它们把自己归还来,再思考它们的产生就太晚了。
学生二然后它们就在那里结束所有不是它们的东西。
[幕落。]
(陈兆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