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镜里片
    许致淳推着她说:“你转过身子,让我试一试,如果明早没用,我后天就不吵你了。”


    赵鸾沅最知道他的不饶不休,这话信不得。


    但她实在疲倦,只能转了身子,轻趴在床上,腰身纤细,脸颊枕靠手臂,闭眸开口说:“你安分点。”


    屋内还有几盏灯燃着,轻柔的幔帐垂落在地上。她的脸蛋白皙,秀眉微皱,的确是累了。


    许致淳轻掀开锦被,膝盖半跪,将她收于身下,却没压到她。淡香钻进鼻腔,是她身子常带的药香。


    他的血能压制她的体质,灵力的阳|性似乎也能驱散她骨子里的阴冷,和旁人不一样。


    赵鸾沅和大阁主曾经查过他的身体,不像普通人,但又不太像正常的修士,他父母皆是修行之人,想必是为他做过什么。


    他微微俯身下去,宽厚的大手分开她乌黑的长发,露出皙白的脖颈,又轻轻触到她精致的蝴蝶骨上,指尖的灵力透过一层单薄的丝绸输入她的身子。


    暖和的灵力让赵鸾沅卷长的睫毛都颤了颤,意识也稍稍回了神。这孩子若生在许家,现在或许比绮南都要厉害,也不必隐在赵家格格不入。


    养在身边这么久,她自然是有些感情的。


    赵鸾沅眼眸看向他,几缕长发杂乱落在她脸上,她开口道:“你累了便回去歇息,睡在这里束手束脚。”


    “我这才刚开始,你别捣乱。”他皱了眉,“我都没说话吵你。”


    许致淳的眼神很认真,逼仄的小空间内,看得出不掺杂质,他似乎真的觉得自己能帮赵鸾沅缓解顽疾。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看不懂。这法子若真的有大用处,大阁主早就逼他了,昨日只不过是他的血起了大作用。


    但赵鸾沅没有开口,他是好心。


    屋里才安静了一会儿,许致淳又突然问她:“我是不是吵着你了?”


    他轻轻按着穴道,注入的灵力慢慢钻向四处,赵鸾沅的身体像是在汲取养分,软|绵的胸|脯都有了起伏的热意。


    “你若是高兴,我自不觉你吵。”赵鸾沅哄他哄习惯了。


    许致淳的手一顿,眸色纯黑,纯质的灵力也忽然掺了些黑色,转瞬即逝。


    她没意识到,困意还在。


    许致淳相貌俊俏,薄薄的一层肌肉附在匀质的骨架上,宽肩窄腰,浑身都是年轻的力量,喷薄而发。


    那双宽厚的大手带着薄茧,贴着美好的细腰慢慢往上,隔着薄薄的衣物,指尖凝着灵力,轻按入细|腻的香|软。


    他指尖的存在让人忽略不了,赵鸾沅的脚趾难以抑制地蜷了蜷,这种事发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但她不太忌讳他碰自己身子。


    缱|绻轻纱幔帐透进微亮的光芒,依稀看得见少年不算单薄的人影下,有个女人。


    他轻俯身体,在她耳边轻声开口说:“姐姐真招人喜欢。”


    宽大的衣袍松垮遮住赵鸾沅姣好的身子,细腰美肤,她容貌昳丽如画,少有人能比,身份同样是独一份,无论谁见了都得恭敬着。


    旁人只要稍稍做出些不对的行为,便会立即有人通传给她。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许致淳从不设防,因为他从不弄那些虚事,事事都比暗探说得快,连许家的人私见他,他也会头一个跟赵鸾沅抱怨。


    在药房的医女突然想起来药熏落在了赵鸾沅寝卧中,忙回来取东西,见屋内的两个侍女一动不动,瞬间便猜到是许致淳跑来了。


    她没许致淳灵力高,解不了他的术法,只是心觉这许公子着实是吵人,也不会体谅家主,这种时候跑来做什么?


    医女撩开帷幔,轻轻迈步进去,绕过拐角进月洞门,想要拿东西,却不小心绊了下门槛。


    她站起身,懊恼自己的不小心,抬起头时,倏地瞄见床榻上的黑影。医女尚未弄清状况,里边的少年敏锐地察觉到她,他转过头,眼神透过幔帐。


    医女同他的视线对视上,脊骨顿时像是爬上了跗骨之物,僵硬得不能动弹。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涌上心头,仿佛被高大凶猛的野兽盯住了,心跳都停止跳动。


    她来的不是时候。


    片刻之后,医女脑子一片空白,眼神空洞,最后走出了这座院子,她只记得不要打扰赵鸾沅休息。


    外边漆黑一片,静悄悄。他回过头,灵力捂热赵鸾沅的耳朵,她听不见外边的杂音,淡色床幔中轻透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了,我要die


    第7章


    第二天大早,阳光透过窗牖的麻纸照进屋内,侍女的定身之术早就解了。但她们不太敢进屋伺候,待在外边,等着赵鸾沅叫她们。


    许致淳的灵力虽比不上他的血,但同为一个人的,自然是有些用处的。赵鸾沅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赵鸾沅身子微|蜷在人怀中,后背传来人心跳的声音。


    她发现许致淳又挤在床上,软和的被褥盖着他们。小少年的呼吸轻|缓,睡得很熟。


    赵鸾沅的袍子有些没系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后搂住她的腰,头靠住她细软的颈窝。


    许致淳的身体总是这样热,他连呼吸都烫得厉害,从小到大没变过。


    赵鸾沅觉得他黏人得厉害,稍微无奈,叫了几声致淳。


    他茫然睁开眼,手松了松,下意识道:“姐姐?”


    她的手撑坐起来,细腿微曲,慢慢扶额道:“让小厮给你在外屋辟出小隔间,若是累了便去休息。”


    许致淳闭上眼睛,胡乱应了几声。


    赵鸾沅轻掀开锦被,纤白的手拢上散开衣物,身子不知是不是热得出了汗,黏黏|腻腻。


    她下了床榻,让外面的侍女进来。她从前睡觉时不喜着衣,因为许致淳时常来她这里,这才添了件袍子。


    幔帐之外,侍女们鱼贯而入,为赵鸾沅更衣梳洗。


    她看外面亮堂的天色,觉得颇有些头疼:“现在是什么时辰?”


    赵鸾沅推了去陆家的事,但今天还有另外的事,她要去拜访一位长辈,拜贴上说她午时左右到。


    侍女为她更衣,发觉她软|胸上有些被手指捂热后留下的红痕,愣了愣,定睛一看时,又觉得是睡出来的皱痕,忙为她穿上诃子,道:“快到巳时了,还剩个时辰,礼都已经备好,不着急,家主没叫人,我们不敢进来打扰。”


    赵鸾沅倒不急,那件事迟一些没什么。


    她只是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太累了,以前就算犯病,也不会睡到这种时候。


    侍女的伺候有条不紊,披外衫罩罗裙,用支素净的玉簪为赵鸾沅挽起发,也没挑那只红玉石耳坠,给她戴了坠流苏的碧坠。


    许致淳坐在床上,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又要出府吗?我同你一起去。”


    侍女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他突然出声也没被惊吓到,甚至没有半点奇怪。


    赵鸾沅回眸看他,道:“你若是累了,在这歇下也行。我是为绮南去拿些东西,顺便见见故人,很快就回来。”


    许致淳又在装作没听见,自己施个洁身的术法——世家大族偏好不同,为显身份,总备着使唤的侍女,不会同寻常草莽样随意施个法术。但许致淳不喜欢旁人近身,赵鸾沅也没有强迫他。


    医女面容稍有疲倦,昨夜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一晚噩梦,她端药进来道:“药房的药熬好了,家主先把药喝了。”


    赵鸾沅手腕戴着他先前给的碧玉手镯,点了点头,让医女把药放在紫檀木方桌上,又对许致淳道:“你如果是想出去玩,记得带上侍卫,不要闯祸。”


    许致淳刚准备开口,看见她一眼后,又径直站起身来,他拿过旁边的银铃,系回腰间。他走到她后面,接过侍女手中的玉钗。侍女面面相觑,也只得退到一旁。


    医女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一些惧怕,头疼痛得厉害,她不动声色后退了几步,以为自己昨夜没睡好。


    许致淳皱眉帮赵鸾沅插|上玉钗,又微弯腰,轻捏她玲珑的耳垂,轻轻解了耳坠,换上他给的那只,这才展了眉。


    赵鸾沅笑道:“你这只有一只,我如果戴出去,旁人肯定问我另一只掉哪了。”


    他身子斜靠梳妆台,开口道:“可你带这个漂亮。”


    玉石耳坠圆润透光,有淡淡灵力波动,赵鸾沅抬手轻抚了一下,许致淳的眸色又黑了些。


    她抬头道:“是漂亮,但我得走了,在家好好呆着。”


    “我要和你出去。”他也没等赵鸾沅,直接迈了步子。


    赵鸾沅心中无奈,知他的小任性。她素手拿起药碗,喝完药后,又见医女面色微白,脸色有些不太好,她微微讶然。


    修真者极少生病,就算有,也是像她一样有别的原因。


    赵鸾沅道:“你这些日子劳累,今天不用随行。”


    医女也觉自己身子不对,勉强伴随恐怕只会添麻烦,她应下行礼道:“多谢家主。”


    ……


    虽说赵鸾沅不想让许致淳跟着,但他提前上了舆架,还兴致冲冲站在车板招手催她快些,赵鸾沅扶额,只得随他。


    她出门只带医女与护卫的修士,现在医女在家修养,舆架中只有她和许致淳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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