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篷心伤化身猪钢鬣

    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个人能伤你最深的，那么就必定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她亲手划开的伤口，是无法言语的痛。――《亡灵的智慧》


    猪钢鬣见江民不愿吐露也没有多问，虽然如来很厉害，不过只要他一天没有如沙门，那么如来就管不到他，更不要说什么对他有什么不利行为，哪怕他现在顶着一个妖怪的头衔，不过如来也是不敢动他。


    天色渐渐的黑了，猪钢鬣唤来了下人，给江民安排了一个房间之后，摇摇晃晃的进了后院，坐在石凳子上，摆上酒水，大口酒肉吃了起来，丝毫不顾及江民这个陌生人在侧。


    江民见他不跟自己客套也是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些表面功夫做起来实在是费心费力，还吃得不痛快，见猪钢鬣没有理会自己，也是伸手抓过了一只烤兔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看到江民居然毫不客气的在自己面前吃喝了起来，猪钢鬣眼中闪过了一丝异彩，端起旁边的酒坛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下人们不停地给这里端酒上菜，江民和猪钢鬣都是暴食之人，肚量大的吓人，江民更是早就腹中空空，饥肠辘辘了，昨日和今早在赵大嫂家根本没有吃饱，后来虽然烤了一些小兽吃了，不过经历了和鱼妖一战，肚子里面早就空空如也了，现在有的吃当然不客气了，尤其是这些烤肉味道尚可。


    两人就好像在比看谁吃的多一样，你吃我也吃，你喝我也喝，不过在吃下了第五块三斤重的烤肉和四坛子酒之后，不顾形象的倒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抱着坛酒在那里喝着，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忧愁感。


    “怎么，还在想月宫的哪位？”江民取过了下人送上来的一小坛子酒，去掉了泥封之后，随口喝了一口。


    “唔？情情爱爱身在沙门的你不会明白的。”猪钢鬣淡然的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鼓着个圆滚滚肚子的江民，眼中闪过了一丝讥讽。


    已经半醉的江民听到这话顿时会想起了王雪和郑玲儿，眼中闪过了一丝思念，摇了摇头，想要把心中的那一抹思念和酸楚甩出去，却越发不可控制的根深蒂固起来。


    “哈哈，这一点你还真就说对了，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别人笑我是木头，哪怕我身边美女成堆，投怀送抱，我依旧是不懂，杯中酒，心中醉，我心不开窍，我心不开窍。”江民也是嘴上露出了一个苦笑，起身在左右摇摆之间却是踩着自己所学的道术中的七星步，右手拿着酒坛做抱拳状。


    挥洒间，一套醉拳却是行云流水般不置挂念信手拈来。


    旁边的猪钢鬣本来在对月自酌，本无心理会旁边已入疯魔的江民，在他看来江民就和自己手下的那些个天兵一样，醉酒发疯罢了。


    不过继而却是听到了身边好似多出一只沉重的酒缸一般，其中有那无穷酒液在晃动挥洒一般，扭头一看，却是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


    他可不像是沙悟净，天庭版的宅男，什么都不知道，第一次见到江民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了，江民必定是一个沙门中人，一身无比精粹的佛力就可以证明他所设想并无掺假，可是此刻看他似是疯癫，脚下所踏步法却暗合天罡，足踏北斗，似有不俗的道术修为。


    同时他的拳路间的动作却是让他想起了八个人――天庭八仙。


    “醉酒提壶力千钧…”江民嫌光打不够过瘾，口中念念叨叨的背起了自己曾经因为黄飞鸿的电影而特意查找的拳决，没错，这一套拳法是江民自己从网上查下来的，不过剃头担子一头热，没有三天功夫就扔一边去了，不过因为当初对于醉八仙有着极为深刻的怨念（为了当初铁拐李的那一招旋肘腾碰醉还真报废了一条裤子外加胯部肌肉和韧带拉伤，他可是整整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星期），因此对于这一套拳路和口诀还是印象深刻，背诵起来也是颇为流畅。


    “好，当浮一大白。”看着在旁边舞拳的江民，猪钢鬣心中也是不由得会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天庭的时候，和一众仙友每日醉生梦死，互相之间表演技击之道以取乐的时候，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坛子猛灌了起来。


    江民那边也是打出了最后一式，跌步抱捏兜心顶，手中已经被倒空了的坛子信手抛起，一个背靠贴了上去。


    ‘砰’


    酒坛子直接被江民背部撞了个粉碎。


    醉眼惺忪的径直离开，会客房睡觉去了，而那个猪钢鬣却是放下了酒坛子看着江民那摇摇晃晃却又用一种奇怪的步法把自己扶了起来的行动，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心中却是忍不住的思索了起来。


    其实他的这一次下凡和他在天宫中遇上的一件事情有关，这才借故下了凡尘，否则不说其他的，单说那玉帝就不可能让他下凡，要知道这天庭之中除了那自己师尊的分身之外，又有谁能取代的了天篷在天工的地位，执掌天庭水军万载，从未有过丝毫差错。


    如果说杨戬哪吒是天庭的先锋官，是单对单的不败战神，那么他天篷就是群战军阵之王，只要他所在的战役中，没有一站败于敌手。


    可是身为不败战神的他却遇上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对某一个女神牵肠挂肚，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放在心里的事儿谁也不会被人知道，可是这事儿坏就坏在酒上。


    一日，他帅天河水军击退了外袭天魔，玉帝容颜大悦，大宴天庭众臣，许多平日不可上桌的仙人也都受到邀请参加这一次的宴会，玉帝还请来了广寒宫中广寒仙子跳舞助兴。


    而他，做为功臣自然是受邀之列，当时的他，恣意放纵，意气风发，和自己天庭中的好友饮酒作乐。


    可惜坏就坏在了这里，他不愿意看到广寒仙子受到这种侮辱，在他看来，广寒仙子的舞姿应该是为自己而跳的，而不是这样子，应为玉帝的命令而为这些不懂她的人而跳。


    因此他在酒性的助长之下，越众而出，握住了嫦娥仙子的柔荑，温柔的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结果，他自认为自己最懂的人，却推开了自己，一脸惊恐，在一霎那间，他感觉到整个世界似乎陷入了黑暗寂静中，就连声音都消失了一样。


    不，不是因为他受到了打击，而是真的陷入了沉寂，在他抓住了广寒仙子嫦娥的手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仙乐停住了，众仙的交谈也停住了，他们全部的傻住了，因为居然有人在玉帝的面前牵了嫦娥仙子的手，还明目张胆的想要带着她私奔…


    整个天庭都知道一件事情，千万不要在玉帝面前去占嫦娥的便宜，因为玉帝对她也有别的想法，可惜天庭的女仙是归王母管的，因为天条之中并没有规定夫妻仙人应该归谁管，所以两人共同制定了一条天条，天庭之中不允许有儿女私情。


    而天篷的这一举，不亚于挡着众人的面抽他们两人的耳光。


    最生气的却不是王母，而是玉帝，但是因为天篷为天庭立下的赫赫之功，本想就此罢休，甚至笑言说：“天篷将军喝醉了，居然做出这种荒唐事，来人，扶天篷将军下去休息。”


    不过王母却是不愿意了，却是想要借机毁了嫦娥，淡然的开口：“嫦娥仙子不守天规，勾引男仙，罪当如何。”王母这话极其恶毒，如果这罪真的被定死了的话，只怕天地之间便是再无嫦娥这人。


    众仙早就知道王母对于嫦娥仙子早已心生不满，毕竟玉帝在名义上来讲，是她的夫君，可是却喜欢上了她手底下的仙子，每每有大型宴会，或是闲时取乐便想要让着嫦娥出来献舞一曲。


    一旁的天篷两眼恢复了清明，不过那一抹清明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丝谁也看不透的感情，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惊恐的样子，他醒了，酒醒了，梦也醒了，撑开了扶着自己的两个天官，步履稳健的走到了玉帝和王母的身前，单膝跪下。


    “恳请玉帝王母明鉴，此事纯属天篷醉酒误事，不管嫦娥仙子，天篷甘愿受天规刑罚。”说完自己脱下了头上的顶冠，大步走向了斩仙台，丝毫没有在看一眼一侧的嫦娥。


    天庭之中，违反天条的人都是要走上一遭斩仙台的，而斩仙台却是当初封神之战斩下万仙首级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有过无数的仙妖魔怪被斩下首级送入轮回或是魂飞魄散。


    甚至天篷自己曾经也送了许多域外天魔上这斩仙台，要知道那些域外天魔，在这一届之内却是不生不死无法被斩杀的存在，可是上了这斩仙台依旧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场。


    行刑官于天篷有旧，自然是认得这天庭红人，本来还道是他开自己等小人（这里不是贬义，而是自己我降低身份的意思）的玩笑，可是后来见到了传令官带来玉帝法旨的时候，才相信了天篷的话，动手斩去了天篷的肉身。


    本来这些仙人就是被斩下了首级也是无碍，只要元婴法力还在，那么修复好身躯也不过是费些时日的功夫。


    可是没曾想，天篷居然自散元婴，投入下界。


    天庭众人对于天篷的此举却均是不解，只有少数那么几个知道的人，才会对天篷的这一举动摇首叹息说上一句：“为情所困。”便不再多言。


    而玉帝和王母也是自讨苦吃，本以为天篷受了那一刀之刑便揭过此事，可虽曾想，他居然把自己的魂灵投入下届，却是不在归天，而天庭之中能够取代天篷去率领天军抵御域外天魔的能人却是一个也没有，哪怕是杨戬和哪吒，也是同样吃了败仗。


    在早些时候倒也还自我安慰：“天篷之资在登天界也不过是百年的功夫便可成就仙位再领天军，可是没曾想居然整整一年多过去了，天篷的身影却依旧不见，探查了一番之后才知道，天篷躲了起来，饶是两人之耳眼可查天地却也无法发现天篷的身影。


    “一曲歌舞醉仙神，天庭无人媲仙姿。”


    天篷苦笑着看着天上的月宫，随手跑开了手中的酒坛，就那么的坐在旁边的摇椅上，一边摇动着身体，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肚皮，嘴中哼唱着某个调，依稀之间可以听出这种曲调不同于人间的风格。


    而此刻躺在屋子里面的江民早已呼呼大睡了起来，耳中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某个奇怪的男人哼唱着某个曲调，像是某种小曲儿，同时还有隐隐的喧哗之声。


    “明月之上…月桂树旁…玉兔于怀…柔情于胸…无人知我心…无人知我已…我心我意皆思量…良人在何方…”


    陌生的曲调不知道出自谁口，又入了谁的耳，江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睡梦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女人哀怨的眼神，可是江民却始终看不见她的脸，只是感觉她很熟悉，很熟悉。


    第二天午时，脑袋昏昏沉沉的江民被一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吵醒了，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看，却见一行人端着不少的吃食走进了自己的屋子，摆放在桌子上，其中一个男仆见到江民醒来了，正疑惑的看着自己等人，便越众而出，对着江民施了一礼：“这位老爷，我家老爷吩咐了，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就吩咐小的，小的一定会给你办妥的。”说着挥了挥手，带着众仆退了出去。


    看着屋子里面奢华的食物，江民也是不由得感慨：“难怪每一个人心里都是一个资产*阶级*思想者，美好的生活每一个人都喜欢嘛，面对这样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确很令人沉迷啊。”说着倒也不再矫情，勉力趁着身子到桌子边喝了醒酒汤之后，才把桌子上的食物全部扫荡掉了。


    在门外的小院子里面，练了一下拳，消退了自己那还未散去的醉意和腹中饱食的充足之后，江民才找到了那个站在门外守候着的仆人，让他带着自己去找猪钢鬣。


    此时的猪钢鬣保持着一个肥胖的员外的样子，坐在一条小河边，手上拿着一根竹制钓竿，优哉游哉的在哪里垂钓呢。


    在他旁边还有一副已经摆好了的渔具和板凳，好像他早就知道江民会来一样。


    江民自然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那条凳子上，伸手那住那根竹制鱼竿收了回来，见到鱼线上，既没有鱼钩也没有鱼饵的时候，江民感觉自己好象有点牙疼了，这猪钢鬣居然学姜太公钓鱼，来个什么愿者上钩，而自己自然就是那头送上门的蠢鱼了。


    不过江民也没有多话，坐到了他的旁边，拿着鱼竿装上了钓饵吊钩，坐那里钓了起来。


    不多时，两人同时拉钩，上钩的居然是两条尺上的大黑鱼。


    “看来这里的鱼很多啊。”江民看着眼前那条在地球上起码能卖上百块的大黑鱼轻笑了一下说道，随手去掉了鱼钩，把鱼放进了鱼篓里面。


    “嗯，这里的鱼的确挺多的。”猪钢鬣点了点头，随手直接把鱼交给了站在身边的那个仆人。


    江民刚把鱼饵挂上钩，摔进了水里，却见鱼钩立马就晃动了起来，还没有两个呼吸的功夫，鱼钩就开始下沉了，江民赶紧用力一扯，居然真的有一条三尺多长的黑鱼被江民钓了上来。


    “奇怪，这鱼似乎…”江民奇怪的扭头看向旁边的猪钢鬣，却见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坐在哪里，稳如泰山的继续垂钓。


    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是肯定不会说的了，江民耸了耸肩，把鱼取了下来，带着之前那条鱼，到了旁边，点起了一捧火，直接开始做烤鱼了。


    反正这里鱼傻，不做烤鱼，那就是自己犯傻了。


    旁边的那个下仆也是个机灵的家伙，见到江民居然在烤鱼，一路带烟小跑着拿来了些许食盐。


    江民赞许的看了一眼，随手不顾火堆那炙热的高温，直接伸手把食盐向着烤鱼身上抹去，仔仔细细的抹了一遍之后，才把自己那完好无损的手掌收了回来。


    旁边低眉垂钓的猪钢鬣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自顾自的垂钓者。


    很快烤鱼的香味就散发了出来，江民随手让那个仆人给猪钢鬣拿了一串去，自己就那么的靠在山背上，看着天边时不时飞过的小鸟，优哉游哉的撕着鱼肉塞进嘴里。


    “大爷，这是我家主子叫我拿来给您的。”那个下仆走到了江民身边，毕恭毕敬的地过了一个小坛子。


    江民看到了坛子却露出了一个苦笑：“算了，昨天喝的那些，让我现在都还头疼呢。”说着却是要推回去。


    “这个是百果酿，里面没有神仙醉。”猪钢鬣淡然的声音从江民身前传了过来。


    听到他的话江民愣了一下，倒也没在拒绝，接过了酒坛，下仆殷勤的帮江民去掉了泥封。


    江民鼻子凑上去问了一下，惊异发现，这里面闻到的问道有一种果香味，微微咪了一口，顿时就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一口苹果一样，一股苹果的果酸味从舌尖四溢开来。


    再喝一口，却又变作了梨子的甜涩的滋味。


    “这酒，是谁酿的，好像是水果饮料啊。”江民却是赞叹了起来，这种东西很和他的胃口，毕竟在这个时代吃什么，要么味道重的要死，要么就淡而无味，难得碰上前世没事就喜欢端着喝几口的饮料，这又在能不多喝几坛呢。


    “这是我家老爷自酿的，取数百种水果中的佳果酿制而成，极其稀少，就连老爷也仅有…”旁边的那个下仆听到江民赞叹这酒，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个欢笑，好像这酒就是他酿的一般，令他感到自豪。


    不过还没有等他说完，猪钢鬣却是充满威严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顿时他就变成缩头乌龟了，低头回到了猪钢鬣身边，不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