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韬光养晦

    春风和煦，阳光明媚，这个春天来的格外的早，东华门外已经聚集了散了早朝的各位大人们，大人们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因为西藏那边的暴动已经给压制了，康熙皇帝在早朝上温和的宣布了一件事情，封果辰为果亲王。不过现在的果辰已经回到了京城，只得了个亲王的空名头。索额图他们招猫逗狗的开始拉人，准备到京城各大酒楼饭庄子海吃一顿，以庆祝皇帝这一英明神武的决定。


    京城此时最豪华的酒楼，莫过于果辰那便宜管家福叔的平安楼了，平安楼自从赶跑富豪楼之后，再加上果辰多当打点安排，俨然已经是北京城头号酒楼，即使是在钟三郎会造反的那些日子，生意也是照做不误，使得那些因为兵变事件，有钱找不到酒楼的客人们有了一个喝酒聊天的地方。不得不说福叔这种要钱不要命的精神发挥了作用，京城治安重新恢复之后，不少客人因为老爷子这种英勇的行为，干脆将这酒楼当成了自己半个家，便是王公亲贵也在果辰撺掇下多有光临，老头那张本来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脸现在都是褶子，可以想象，他睡觉的时候恐怕也是处于狂喜状态的。


    趁着酒楼生意好，果辰开始了韬光养晦，康熙已经对他非常有戒心。他把天桥附近玩意儿不错的艺人们组织起来，在宗学旁边租了套房子，小凳子和黄河的带领这帮人开始学习相声和评书等娱乐活动。于是，宗学附近每天清晨都可以听到“君子谋道不谋食”和“蒸羊羔、蒸熊掌”两种声音遥相呼应，甚是悦耳。


    连续几拨学生出师了，全都加入了平安楼的说唱队伍。每个人演出结束后都能得到酒客不少赏钱，甚至还被不少酒楼茶馆高薪挖走，俨然成为了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慢慢地，有不少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动了心思，开始想方设法加入这个学习班子。果辰一想，与其让这帮孩子以后混街面儿，到真不如让他们干这个，好歹也算个一技之长不是，于是照单全收。干脆办起了曲艺社团，琢磨来琢磨去，干脆就叫腾云社，果辰自封班主，黄河他们以及那些早期毕业的天桥艺人们都是教员。这些都是自己以后的中坚力量了！


    这腾云社的名字一亮出来，利马就响了，平安楼上下赶紧找大块布条做横幅，果辰反正闲来无事，干脆去亲自挑选。这天正在一家布店谈买卖，那掌柜的是平安楼老酒客了，也是忠实的相声票友，一听说他们要用布，也不装孙子了，让伙计们把店里最上乘的布料拿了出来。一张嘴就给了个最低的价钱，觉得这价钱肯定合适。正好果辰中午吃地馅饼，有根韭菜塞牙了，这么一嘬牙花子，掌柜的以为不乐意，一咬牙一跺脚，还说再降点价钱，旁边一个看着七八岁。长像颇为俊秀的小伙计看不过去了，站前两步冲掌柜的喊道：“掌柜的。别让了。瞧本儿，再让就赔了！”


    这一声“赔”到好。喷了果辰一脸唾沫星子，给掌柜的吓的脸都绿了，赶紧给果辰陪礼道歉，果辰没搭理他，随手丢出五两金子，两眼盯着那小伙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见金子，掌柜的险些背过气去，一看果辰这身古怪的打扮，穿着粗布衣裳，一双草鞋，头上带个大斗笠，偏偏左脚大脚指头上带着个价值不菲地大扳指，渔樵耕读四不像，再看不出是个什么路数，不禁感叹这腾云社还真是藏龙卧虎，看小伙计没说话，赶紧搭腔道：“回您的话，这是小店的伙计，叫李小龙，平常挺机灵一孩子，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怠慢了贵客，还请您老见谅。”


    掌柜的还要往下说，果辰已经蒙了，一把将掌柜的拽过来道：“你再说一遍，他叫他妈什么？”


    “李小龙。”小伙计看掌柜的被果辰拽了过去，赶忙走上几步答道，然后傲然看着果辰。


    我靠！果辰有点蒙了，好家伙，这可算见着真神了，这要是后世那李小龙可就牛b。今儿出来对了，这小子可以啊，就听说他诱使家贫，在北京街面儿上讨生活，没成想却在这布店遇上了，瞧这小子这意思，还会说上几句《卖布头》，人才啊。


    果辰一转眼珠子，就动上心思了，琢磨着怎么能把这李小龙弄到自己身边去，这小子脑子活分，长地又精神，上台说个相声唱个戏肯定是好角啊，或者拉去练戏曲也不错，好歹人家也叫李小龙啊！便道：“掌柜的，我跟您这儿要个人成不？”


    掌柜的问道：“您老要什么人？”


    果


    辰一指和绅道：“就要这小子，算我挖您个人，您给我价钱。


    掌柜的有些为难，按说一个小伙计能值多少钱，人家一扔就五两金子，李小龙虽然得用，但毕竟年纪尚小，这个价钱弄十个伙计都不嫌多，可关键是和绅就是来帮忙的，不是自己家的学徒，不是他说送人就送人的，只得实说道：“这位爷。”


    “我叫陈嘉洛。”


    “哦，您就是陈二爷啊。”掌柜的一听，这就是那位著名流氓陈嘉洛啊，说话更是陪了几倍地小心。“这小龙的事情，您还得问他自己个儿，他就是来我这帮忙地，不是学徒，是去是留地，我说了不算。”


    果辰这才知道，感情李小龙还是个自由职业者，不禁对这小子更感兴趣，问道：“小兄弟，我是腾云社的人，你愿意跟我过去找个差使不？工钱肯定比这边多，怎么样？”


    满心以为李小龙爱钱，肯定一口答应，没成想人小伙子一口给回了：“我不去。”


    “为什么啊？”果辰大感奇怪：“好歹给一理由吧？”


    “我娘不让我干勤行，也不让我吃开口饭，可你们这腾云社好像两样都占了，多少钱都不去。”


    所谓勤行，就是饭馆里跑堂儿地，招呼客人的堂倌。以表演戏曲、曲艺等为职业则叫做吃开口饭。果辰一琢磨，眼下天桥还没成规模，自己手底下这帮人大部分都在各个饭庄子酒楼演出，有时候兼职干个堂倌什么的，还真是两样全占了，老时候人讲究，这小子要说他娘不让干这两样，那还真不好带他走了，也不在废话，冲着李小龙一作揖道：“小兄弟，我是腾云社的陈嘉洛，交个朋友，往后有功夫上宗学对面找我玩去吧。”说完吩咐人带走了那些大布条子，在掌柜的千恩万谢中走人了。


    回了腾云社，果辰利马吩咐人把大条的横幅写上广告词，什么“给衣食父母致敬”，“腾云社开张大吉”，“承接各种婚丧嫁娶演出事宜”。


    果辰这是打算干什么啊？原来他看现在社团刚刚起步，虽然有平安楼这么个大平台做依靠，但毕竟还不能大红大紫，除了在这里，其他被请出去演出的虽然也能赚上些钱，可日子一长久了，这行竞争一激烈，估计大伙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他是不发愁钱，可下边好几十号人都要吃饭啊。所以他打算挑个日子，把团里面叫的上号的角儿都拉上，在平安楼前的肉市大街搭台子来上那么一场，好歹得让北京四九城各个大门大户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往后也好约买卖，别的人他管不着，可自己身边这帮人好歹要照顾到了不是。


    演出的事忙叨好几天，总算是弄的差不多了，果辰派小凳子去联系他老爹和马福，马福现在俨然平安楼大堂头，一口京腔儿又脆又响，再加上会唱上几句，能用曲儿把菜名给客人报上来，已然是四九城驰名，手底下徒弟都有十来个了。这会听说果亲王要亲自来观看演出，美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赶紧把店里的伙计都集合起来安排，跟小凳子问了问具体时间，又留小凳子喝了几杯酒，这才欢天喜地的去前边忙活去了。


    三天以后，腾云社成立后的第一场整体演出总算是粉墨登场了，果辰带着小凳子和黑土他们，还拉来了几个京城的小官员，以及最近这段时间里召来的比较优秀的学员，就在肉市大街上自己坐着看，让他们打着板子开始冲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叫唤，您还别说，北京城老百姓真就没见过这么干的，工夫不大，附近居然聚集了三五百人，果辰一看人来的差不多了，这就开始吧，就让黑土他们开始率领一帮社员上台，干什么啊，按规矩，专场上台先唱十不闲儿发四喜儿，什么叫十不闲儿啊就是用木架上锣鼓擦，一人居中，连拉带打，左手夹两鼓锤，敲打单皮及大鼓。右手拉绳，敲小锣及小擦，其大擦之绳系于地，用脚踏之使响。言其手忙脚乱，口中唱词，所以谓之十不闲儿。这玩意打康熙年间就有了，是民间花会的演出形式之一，因此到也不新鲜。


    底下百姓见他们唱得热闹，纷纷叫好。而果辰则落寞的坐在下头，自己自从抵抗西藏回来后，就似乎一直被软禁了。不过他敢打保票，若是让自己回大山西，振臂高呼，手下那些将士多半还是会跟随自己。现在，现在就让自己好好搞个曲艺团吧，乖巧着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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