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奶奶手术成功了，这对全家来说可是一个特大的好消息。最高兴得要数莫也了，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完成了奶奶的一个心愿——能让奶奶快乐，就是莫也最大的快乐。


    呵呵！要说这件事情，陈柯一的功劳还不小呢！——好像真应该好好谢谢他哩！


    奶奶手术后的第二天。大中午，莫也还在做梦，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老妈在叫她。


    "莫也——！快点出来！有你的快件！"


    "老妈……你说什么？"


    "快点！死丫头！有你的快件，快点来签收！"


    什么？我的快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莫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收过什么快件呢！——就连信都没有几封。哈！真是太棒了！终于收到邮件了！而且还是快件！——那会是什么呢？又是什么人给我寄的呢？——哈！真的好兴奋！


    想到这些，莫也"噌"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


    "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莫也根本就没理老妈，而是直接抱住快递公司的那位叔叔的肩膀实劲儿的摇个不停。


    "在哪在哪？快让我看看！"


    "哦！您就是莫也小姐吧？——这是您的快件，请您在这里签收。"


    "哈哈！好的——谢谢您啦！"


    莫也高高兴兴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再礼貌的把大叔送走，然后乐颠颠的抱着手里的邮包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站——住——！"


    汗……果然！莫也被站在身后、双手卡腰的老妈叫住了。


    "哎呀！妈！我马上就起床了！马上！"


    "我不是要说这个！"


    "哦——！我知道了！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医院给给奶奶送饭，然后让姑姑回去休息！呵呵！"


    "也不是这个！！"


    "那——我就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了！——我先走了！"莫也开始装傻，想蒙混过关。


    555！老妈真是被这个死丫头气死了——


    "站住！"


    "啊？——老妈，到底什么事啊？"


    "别跟我装傻！快点老实交待——手里拿的是什么？"


    "当然是快件啦！——您刚刚也看到了，老妈！"


    "还跟我贫嘴？——我是说里面的！"


    "里面？嗯……"其实莫也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才想起看了看包裹单，"是……哦！是一张光碟！"


    "什么？光碟？——哎呀！5555！莫也呀！你竟然搞来一张光碟！你真是气死我啦！"


    "老妈！"莫也真是莫名其妙，想老妈干吗这么激动啊！？"光碟怎么啦？"


    "还怎么啦？？——莫也啊！你谈恋爱全家支持，全家高兴！可是……可是你这个孩子也不能……也不能小小年纪就……就看那种东西啊？！"


    "老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呢？哪种东西啊？"


    "哎呀！你这孩子又跟我装傻！难道一定要让老妈说出来么？"


    "到底什么啊？？老妈！"


    "你这个死丫头！——你说！你说那里面是不是……是不是就是一大群男男女女，不穿衣服，噼里啪啦……"


    "哎呀！老妈！你想到哪去啦？——你可真是给我丢人！"


    "什么什么？臭丫头！我给你丢人？？我还没说你给我丢人呢！！——学人家看那种片子！你不想活了么？！"


    "别傻了老妈！根本就不是那种东西！——切！真是的……"


    "什么？不是？——那是什么？——哎呀！！会不会又是你欺负男同学的证据？？人家现在要来勒索你啦是不是？啊？你说！"


    "拜托！老妈！想象力不要那么丰富好不好？！"


    "想象力？还用得着想象力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就说你，从小到大，我给你赔了人家多少医药费，你老爸帮你写了多少保证书、道歉信！啊？？——现在又被人家拿到证据了！你是想把老妈气死么？"


    "老妈——！！是你想把我气死吧？"莫也真是受不了老妈了，小声嘀咕着"搞什么？还心理医生呢！我看老妈自己心里就有毛病！"转身准备溜掉了！


    "别跑！死丫头！你刚刚说什么？？"


    哎呀！不会吧？这么小声也被她听见了？？


    "我……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呵呵！"


    "还反了你了！看来我今天要是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妈！"


    "喂！妈！妈！你要干什么？——救命啊！"


    只见老妈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个横扫腿把莫也放倒在地，骑在了她的身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这个死丫头！想死么？看我今天不掐死你！"


    "救命啊……"


    汗……怎么现在这个年代，老妈们个个都这么火爆……


    莫也终于从老妈的"魔爪"下逃了出来。真是虎口逃生啊！——全都是因为这张蝶！可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真是的……


    莫也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把碟片插进了光驱。


    一开始，屏幕的镜头晃来晃去，晃得人脑袋发晕——看来摄像师绝对是一个菜鸟。渐渐的，镜头平稳了下来，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孩子的头像。


    哇！怎么这么丑？？——莫也心想：这是谁家的傻小子跑出来丢人现眼？搞什么？


    这时候，镜头里的傻小子说话了。


    "呵呵！莫也你好，我是杨帅帅，你还记得我么？"


    "杨帅帅？"莫也心想：鬼才记得你呢！你是谁呀？我都不认识你！真是的……


    "我知道你一定记不得我了，就像我刚刚听到你的名字时一样，真的觉得好陌生啊！后来，在这几位朋友的帮忙回忆下，我才想起来，原来我们是幼稚园的同班同学，而你就是那个总是在睡午觉的时候往我的脸上画雀斑的那个小女孩呀！……呵呵！我还听这几个朋友告诉我说，原来……"这个男生的脸红了，"原来你曾经暗恋过我……呵呵！"


    该死！莫也的脸比这个家伙还要红，心想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白痴？又是哪几个白痴干的好事？！——是想叫我出丑么？——莫也真想冲过去把电脑砸个稀巴烂！然后跳楼自杀。


    "呵呵！可是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应该说我们都太小了！哪里懂什么爱情？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呵呵，现在我有女朋友了，我们很幸福。我也终于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它是那么美妙……希望你也能很幸福！莫也，谢谢你在这个时候带给我这样一段美好的回忆，呵呵，我真的很开心呀！原来幼稚园的时候我就已经那么有魅力啦！呵呵！祝你快乐！"


    简直莫名其妙！——还没等莫也搞明白，显示屏上又出现了一个满脸痘痘的男生。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眼睛一直往左边瞟啊瞟，好像在看什么人。开始的时候还不停的问摄像师"怎么样？""可以么？""帅不帅？"……


    汗……作为编辑，完全应该把这段剪掉才是！真是的……


    "……莫也同学，嗨！我是李大可，大家都叫我DuckLee！我们是小学同学，你还记得么？——我那个时候可是很帅的！——当然，我觉得自己现在比那个时候更帅了！因为成熟了嘛！男人越成熟就越有魅力！哈哈！你说是不是？虽然我现在脸上长了很多痘痘——那是内分泌过盛（请注意：是''过盛''，而不是''失衡''！）造成的——但是很快就会治好的！我老爸还为我专门从美国带回来一种药膏，很好用的！其实我并不是很介意这些痘痘，因为有很多女孩子都说它们非常性感！哈哈！——啊？"这时候，镜头外有人提示这个白痴跑题了，这家伙才很不情愿的停止了唠叨，"呵呵！对不起哦！——莫也同学——嗨！我是李大可，大家都叫我……"


    汗……难道这个傻瓜是想重新再来一遍么？——莫也朝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听某人说——当然啦！这个人拒绝透露姓名，我在这里就不提名字啦！——听某人说，你一年级的时候曾经送给我一卷卫生纸表达爱意，结果我却没有反应，伤了你的心？？——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岂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刚刚，我查找了自己小学一年级上学期的日记，才终于回忆起了事情的真相！实在是太抱歉了！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你送我手纸是为了表达爱意！我还以为是因为你知道了我早上去大号时没带纸的事情，想要故意羞辱我呢！——唉！天意弄人啊！天意弄人……你我真是有缘无份啊……唉！今生无缘，你千万不要伤心难过，也许来世我们还有机会，还可以——啊？？这就可以了？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呢？！啊？？……哦，那好吧！——莫也！他们说我的时间到了！其实我真的很想再多说几句话！——算了，那就以后吧！祝你快乐！恋爱万岁！我的联系方式是………………"


    55555！接着又陆陆续续的相继出现了一系列的傻帽！莫也简直欲哭无泪！——难道这就是自己过去几年来的恋爱史么？难道自己真的做了这么多愚蠢的事情么？？——还有呀！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自己的眼光不会真的那么差劲吧？！……5555！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了！一定是那几个白痴！特别是那个该死的花驰！只有她知道我所有的这些事情！该死……我一定不会放过她！5555……


    "莫也，你好么？"


    嗯？这是谁？——这时候，显示屏里终于出现了一个样子可爱的家伙！——是他？？——小强！！


    莫也的记忆瞬间回到了小学时代，这些年，她虽然在努力忘记，但这段记忆还是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她永远不会忘了她的初恋，不会忘了那一天：那天，当她终于决定把自己宝贵的初吻献给她亲爱的"小强"的帅葛格的时候，谁想，却发现小强小葛格正在吻另一个无名小美眉的小嘴嘴……


    "莫也，你还好么？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想你应该生活得很快乐，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你永远是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子……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了，但我还是很想念你，想念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是我的初恋，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出现后来的事情。那一天，你突然就不理我了，也不说为什么，而且还……还见了面就挥拳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了？难道我做了什么事情，伤害到你了么？那就告诉我呀！我一定会改的！……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痛苦、多难过么？……回到家后，听我哥哥说你早上的时候把他和一个女孩子打了！我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马上跑去跟你解释，可你说什么也不听！……第二天，我带着哥哥到学校找你，想证明给你看，谁知……谁知道你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转学了……这件事，让我痛苦了整整一年多……算了！不提这些了！我们现在都长大了！我们再也不会犯小孩子的错误了！何况现在留在我心里的，都是和你在一起的快乐的记忆！莫也……谢谢你带给我的特别的初恋……呵呵，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女朋友，我们很快乐。我希望你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希望你更快乐！最后，我想借这个机会完成我多年来的心愿，莫也，我想告诉你，你那天看到的不是我，是我的哥哥，而我……我一直在角落等着你的那个吻——"这时候画面里又走进来一个和小强几乎一模一样的家伙，"这就是我的哥哥……"


    "双双双双，双胞胎……"


    莫也心中一阵绞痛，眼前一黑——真的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这个晚上，莫也失眠了，回忆起过去的很多事情，还有这几年的经历……其实谁都不知道她的脑袋瓜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只是发现这个家伙的脸蛋越来越红——可能这就意味着变化吧……谁知道呢？——女生的变化总是莫名其妙，而且，常常很快……


    这个周末，Kin和叶川出去玩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家。


    "咦？这是什么？"


    刚到家门口，叶川就发现门上贴着一张字条——"Kin，是写给你的。"


    柯一接过来一看——颓废了。


    "糟了！又是那个疯丫头！"


    "Carrie？"


    "除了她还能是谁？"


    "有什么事么？"


    "哎——先进去再说吧。"


    一进屋，Kin就愈加颓废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叶川！怎么搞的？你不是说Carrie生我的气了么？"


    "噢？——是啊，她那天确实很生气。"


    "你确定？"


    "那还有错！她连比赛都没打完就跑掉了！"


    "那她还找我干什么？——呀！不会是要我报仇吧？"


    "拜托！Carrie要是想找你算账的话，凭她的性格，早就直接说了！"


    "也是啊！——咦？你小子好像很了解人家啊？"


    "你说什么呢？"叶川脸红了。


    "不要不好意思啦！真是的！——哈！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啦！"


    "喂！不要乱讲好不好！"


    "你小子还不承认！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你就动心啦！对不对？"


    "陈柯一！你胡说什么？"


    "别装蒜啦！你忘了么？那次在''天豺''，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为了英雄救美，竟然不顾兄弟的安危——哎呀！这件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帐呢！"


    "拜托！不要再提这件事啦！我当时不知道你站在她后面嘛！"


    "不用再找借口啦！——你明明就是喜欢人家！"


    "我真的没有啊！"


    "什么没有啊？——喜欢人家也没什么错！哈哈！"


    "你行啦！说点正经的吧！——她找你到底什么事啊！"


    "哈！你看你！着急了吧？"


    "喂！拜托！你有完没完？你真的很八婆！"


    "好吧！看你这么关心，就告诉你吧——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今天晚上10点，在''爱上咖啡屋''见面——''爱上咖啡屋''？在哪啊？"


    叶川刚想告诉他，一想还是算了吧，免得又被Kin说"哈！你们一定在那约会过吧！"——郁闷……


    "既然人家约了你，你就赶快去吧！——反正现在才8点多钟，还来得及！"


    "切！干吗她叫我去我就去？——我累得要死，而且外面又下雨……"


    "可人家还在那里等着你呢！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哎呀！我已经总结出来了，她总是在没事的时候才找我！——而且一缠住我就没完没了！我才不要再上当呢！"


    "你一个大男生，别这么小气好不好——再说上次明明就是你失约，至少这一次你应当去说声对不起！"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女生发起疯来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Carrie一想都那么高傲，有人放她鸽子，她一定会趁机报复！——再说，''对不起''有的是机会讲！干吗非得找这么一个下着大雨的''深更半夜''！"


    "什么''深更半夜''？你太夸张了吧？——喂！你不要总说人家要找你报仇好不好？Carrie真的不是那种人！"


    "你看你，又开始替那个疯丫头讲话！——要不这样吧，你替我去好了！"


    "拜托！大哥，这怎么能行？！她约的是你！"


    "没关系啦！你就说我今天没回家！没有看到这张纸条！——反正我电话一直关机，她也找不到我！"


    "你这样真是太不道德了吧？陈柯一！"


    "肖叶川！你竟然还跟我讲什么道不道德？——兄弟有难不帮忙！那才叫不道德呢！"


    "喂！你这么说，怎么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似的？"


    "现在就是你对不起我！就这么一点点忙都不忙！"柯一干脆开始耍赖了。


    "这是原则问题！"


    "少来吧！你真是忘恩负义！过去你被女孩子围攻的时候，是谁牺牲了自己的贞操来救你？啊？你都忘了么？"


    "拜托！你提这些干什么？——还讲得这么肉麻！真是受不了你……"


    "反正啊！我今天是一定一定不会去的！如果你真的那么狠心的话，就让Carrie一直等着吧！"Kin说完，就上楼去洗澡了。


    "喂！喂喂——"


    汗……


    叶川这回可真是烦躁死了：这个该死的陈柯一，又来这一套！真是拿他没办法！——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看来Kin是下定决心一定不会去了！我作为朋友也不能出卖他啊！可是Carrie还在那里等着呢，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啊？——不行！不能让Carrie出事！


    想到这，叶川立刻拿起外套，出门了。


    路上堵车，等叶川到了"爱上咖啡屋"的时候，已经是9点50多了。叶川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人并没有马上下车。他坐在车里朝对面的咖啡屋看，刚好能看到Carrie坐在窗子旁边的座位上等人——叶川非常清楚，Carrie等着人是Kin，而不是他。


    叶川有点犹豫不决了：要不要进去呢？Carrie见到我会不会很失望呢？——这个该死的Kin！竟把我放在如此尴尬的境地！——我看，我还是就坐在车里看着她算了，也许过了一会儿，等不到人她就会走了，反正只要她不出什么事就行——对！我干脆就在这做她的保镖吧……


    叶川就是这样一直坐在车里，远远的望着对面玻璃窗前的Carrie，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车里放着他喜欢的音乐，他去充耳不闻。


    1个小时过去了，Carrie几乎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并没有因为Kin的失约而有过什么激动的反应——这倒使对面的叶川更加担心起来。


    雨渐渐大了，雨水打在侧面的车窗上，模糊了视线，叶川干脆把车窗摇下来了。正在这个时候，叶川发现Carrie从咖啡屋里走出来了，沿着街快步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天啊！这个傻瓜！怎么连伞都不拿？！"


    叶川忙发动车子，掉转车头，跟上了Carrie。


    "Carrie！Carrie——！"


    Carrie听到身后有汽车喇叭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在叫她——回头发现是叶川——竟然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叶川？——你好！"


    汗……Carrie的表情简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是叶川能够感觉到此时Carrie心里的难过。


    "Carrie！你快点上车！"


    "不用了！我喜欢走路！"


    "别胡闹了！这么大的雨！你想感冒么？"


    "没事的！我的身体很好！——而且雨淋在身上很舒服！呵呵！"


    "快点吧！听话！快上车！——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要去找Kin！"


    "什么？？——你先上车啦！"


    Carrie朝叶川笑了笑，没有说话。


    叶川真是被Carrie急死了，连忙停车跳了下来，跑上前去拉住了她。


    "Carrie！Kin今天没回家！没看到你的留言。他——他去他妈妈那里了！是我看到了你的字条，才赶过来的？"


    Carrie笑了笑，"对不起，我不能相信。"


    "是真的！"


    叶川第一次说谎话说得如此肯定……


    Carrie不说话了，而是死死的盯着叶川的眼睛看——再这样定下去，叶川一定会把实话说出来的！


    "好啦！先上车吧！快点！"


    叶川忙把躲开Carrie的眼神，把Carrie拉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