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相遇记
3个月前 作者: 南宗丘
脑袋里涨着浓烈的酒气,鼻孔好像要窒息,女人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耳旁满是激情dj的余音,印象里还有刚才跳钢管舞女郎的屁股和胸部,富有弹性。我刚走出夜总会的大门,就被街道上的晚风吹得全身发冷,身边跟我一起出来的小姐问我们去哪里?她的意思是我们去哪里做。
上海的小姐三围都是不错的,肤色白皙。我顺手摸摸她的胸部,挺拔丰满,橙子状的,很有手感,回头看看没有熟人,然后从钱包里随意抽出五百块钱给她:“你回去吧,我从不上小姐。”
要不是那几个兄弟将我,我才不会带小姐出来说去上床。现在的小姐真好挣钱,我一边往前走,心里一边遐想着。在上海这样杂乱吵闹的地方,人的灵魂心志都迷失在这样的激情岁月里,心灵多么需要宁静。
算算大概是五年前,我刚来到这个地方,满腔的抱负渐渐被这座城池的糖衣炮弹所消化,一个又一个的打击使人根本无力承受。
我迷迷糊糊地一直往前走,步伐跟着心情在夜空下沉重而混乱。每次从夜总会出来,我都会不自觉地去那个寂静无人的公园,把自己置身孤独之中,像接受着一次灵魂的洗礼。
我并非基督教徒,我很怕鬼。
公园四周的树和亭子幻变着各种影子,我记得那张长椅的方位,每次我坐在那里看着夜空单纯的色调和闪烁的星光时,我打心底宁愿做个懒散的乞丐,也不愿意做奴隶。可我做了,从我离开东北老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沦为了上海这座城市的奴隶,生活的奴隶。
鬼啊!我心里猛然一惊,因为我看到平时空旷的长椅上正趴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慢慢靠过去,用力咬了咬舌头确定自己是在现实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散乱着头发的女人,她躺在长椅上,穿着黑色单薄的性感连衣吊带裙,裙子短到已经露出底裤,小腿套着黑色网状丝袜,真是个性感的尤物。
“色狼!”一个嘶哑的声音说。是她在说话,原来她醒着,正不吭气打量着我,眼神迷糊。我转过身,望着夜色,没有搭理她。
“怎么?长得帅穿得像样就不是色狼了?不服气啊,那就别看我。”她懒洋洋地坐起来张张嘴说,“这么晚在这里瞎逛还不是色狼,难道是警察?”
我转回头看她一眼,在她脚边坐下,依旧望着天空的月色,自言自语地说:“大晚上一个人睡在这里,还怕色狼?”
“你说什么啊?”她踢我一脚,“是不是被老婆赶出来了,还是发现自己老婆偷人?”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单身。”我冷不丁地回了一句。
“那你总不能是看夜色吧,帅哥。”
我借着酒劲,伸手摸了摸她的大腿:“你是做什么的?”
“妓女。想不想上我啊,带我回家吧?”她坐起来,穿上高跟鞋,懒洋洋地搂住我,全身散发着女人的柔情。
我把她的手拉开,站起身,肺部的酒气升华出来,她连忙娇嫩诱惑地说:“不要钱,带我回家吧?”
“不要钱?好吧,走。”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要刚才那个夜总会的小姐,而决定带这个睡在大街的妓女回家,或许是有点欲望的兴趣。
妓女。我想着,带她回到我那间七十多平的房子。她缠在我身上一会,说想去洗澡,看起来迷迷糊糊,步子也散乱,居然直接进了我的卧室。
卧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脑海里很容易想象出女孩光秃秃的身体在热气中舒展的样子,虽然见多了这样的身体,遐想还是充斥着我的大脑。悄悄走进卧室,床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古画,画里的女人有种天外飞仙的美感,一脸淡淡的忧愁。我宛然一笑,抱着笔记本电脑退了出来。
大约过了两个钟头,总算忙完了,起身进卧室,想清洗我这已经三十年的臭皮囊和满身的酒气。等我光着身子出来的时候才想起她,她已经睡得很香了,一张脸沉静秀气,让人觉得无比幽静,好像童话里的公主。
好美!妓女也有这么美的?我端详了她一会,光着身子走出卧室在沙发上躺下,慢慢回味着她的美,不想去打破这种童话般的美妙感觉。
早晨起身发觉自己正一柱擎天,光着身子躺在沙发上,阳光照在沙发一角,地上滑落着毯子,强壮的身体都是肌肉,自己忍不住先独自欣赏一番。
糟糕,臭婊子!
当我进去卧室的时候,昨天带回来的女孩已经不在床上,卧室墙上空荡荡的,挂着的画也不见了。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慌了,那幅画是我花了五万元买的,卖画的人说这是走私货,让我小心一点。
钱倒是小事,可画对我来说很重要。忍着巨大的不安,赶忙检查整个卧室,抽屉里的两万多元没有了,其余没丢什么。都怪我大意,平时没有人来做客,自己一个人在,东西就随意放置。我焦躁地走出卧室,狠狠踹了桌子一脚,嘴里胡乱骂:“女人祸水,婊子无情。”桌上的茶杯晃荡几下,又安静下来,我望着客厅,神情一下子陷入迷茫。
看看时间,九点十分,我大叫一声“完了”就冲出门去。我被气糊涂了,今天的第一个手术是我的,一般手术时间都是八点半开始,现在估计早开始了。真不知道有没有人替我,如果没有主任一定会废了我,那个老头子可不好惹。开上我的破大众,顺便在街口买了两个煎饼一路疾驰而去。我吃着煎饼,一路上脑子里全是那个臭女人,好心带她回家留宿,居然偷我东西,虽然我不否认是有那么点色心在。
前面红灯,我刚停住车子,紧接着又莫名其妙地往前一震。我被吓了一跳,从震动来看,车子应该是受了轻微的撞击,有人咬了我的尾巴,起码两个后灯报废了。
“妈的,谁这么不会开车。”
我下车正准备大骂后面的司机,结果那辆红色宝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时髦的少妇,戴着红色的大墨镜。看着香车美女,我似乎失去了怒骂的激情。没想到她下车后一句“娘希匹”把我给惊呆了,这跟长相完全不相媲美的傲慢,好像是我把她的车给撞了似的。
她拨通电话,好像是汇报还是叫人,好在不是报警。打完电话,她摘下墨镜,我一眼就看出脸型被整过,不然不能有那么漂亮的脸蛋。她打量着我说:“帅哥,赔钱吧?”
啊,赔钱?我这还没弄清事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前面明明是红灯,她自己撞上我,反倒要我赔钱?少妇看我没反应,“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要等警察来啊?不过,我已经叫人了,这个社会是讲关系的,不是讲法律的。帅哥,明白了吗?不如就赔一万吧?”
我心说不会是叫杜月笙吧,他早死了。我什么话也没说,把车开到了离医院最近的修理厂。我并不是怕她那什么关系,而是怕她在警察面前闹个没完,那我一天的手术都不用做了,说不定连工作都得丢。我的做事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女人明显就是看我开个###万的破大众才那么猖狂。
今天这一大清早起来倒霉透了,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再让我遇到,瞧我怎么收拾她。看刚才那个少妇得意的样子,还真以为把我吓着了。
穿过医院大楼,走到后面一个偏僻的小楼,那里只有我们整形美容科一个部门,平时很少人去那里,环境不错。我虽然说什么都不怕,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被挨骂总不是件好事。
“小赵,主任呢?发脾气没有?”我叫住一个走过来的护士,先探探口风。
小赵一愣,笑笑说:“你运气好,主任出差了,王医生在替你做手术。”谢天谢地,老头子居然出差去了,逃过一劫。俗话说祸兮福所倚,虽然早上遭了贼,碰见个八婆,这里算是补回来。
本来我们是一人一个轮着来的,现在王医生先做了,我自然准备做下一个手术了。
问了接下来的手术项目,居然是隆胸。美差!当然整容师做隆胸手术也是正常的,我提前换上衣服,消完毒,因为今天迟到,所以决定先去手术室,免得别人多嘴。
穿过安静的走廊就到了手术室,护士正在问病人是打全身麻醉还是打颈部以下麻醉,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娇柔地问:“全身麻醉会不会影响皮肤或者起什么副作用啊?”现在的女人就只关心皮肤容貌,怕副作用就别来整容。
“要是你不怕痛就打个颈部以下麻醉吧。”我一阵好笑。看她怕怕的样子,护士也笑了,我瞅了她一眼说:“小刘,给她打全身。”
小刘上了针筒,还没打下去,那个少妇就闭上了眼睛。她的面容倒有些可欣赏性,这么漂亮,不知道是谁的二奶,好艳福。护士打完针就出去了,我转过身扫视着她要做手术的胸部,视线一直打量到脚上,隐约听到她温柔地说:“医生,我好困。”
我看她的确闭上了眼睛,心里得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乳防,很丰满圆滑,即使隔着白布,也能感觉那种自然的柔嫩、充实,没有冲水乳的感觉,以前应该没有做过手术。我掀开白布,手术前病人就已经把衣服全脱了,我用手鉴定了一下,是d罩杯。
很多整容师都会这么做,面对一对完美的乳防,已经习惯于在没有人的时候抚摸病人,虽然这是有些不道德的行为。离手术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麻药真正麻醉全身也需要时间,我承认我现在的心理有点变态,或许人就是这样,她发出轻微的呻吟,看来是受了敏感器官的刺激,还没有真正进入麻醉。
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吱”一声开了,我匆忙站直身子去整理白布,用余光看看进来的护士,感觉自己有股做贼一样的兴奋。小刘见我手忙脚乱地整理白布,好像明白了什么,脸微微发红,低头走过来说:“消毒。”
手术室里变得安静而尴尬,看她用酒精棉的样子,有些生气又可爱。半天,她瞟了我一眼,发觉我在看她,脸更加红,突然轻声问:“刚才你做什么了?”
“小姐姐,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就是看看乳防。”我只好带点撒娇的手段。我怕她会把事情告诉主任,那么多人做坏事,还没有一个人被捅出来呢,我可不愿意做领头羊,何况我平常很少做这样的事情,今天的确是过分了点,可谁让这娘们那么狠的。
小刘看看昏睡的女人,又看看我,嘴角动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平时做些什么,哪个是好东西啊,人在的时候正经,没人的时候就乱摸,伪君子,老男人。”我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楚楚动人,很委屈的样子,就好像感受到了孔子的真理:君子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我憨笑地看着她,她骂我不是君子可以,骂我老男人就不行了,本人三十正是壮年呢。我故意当她的面又摸一下女人的乳防,她生气地瞪着我:“别闹了,刚消完毒,把口罩戴上。”说完又擦一遍,看着昏睡的女人良久不说话。
“是不是羡慕她的d罩杯啊,你有吗?”我继续逗她,这小女孩太可爱了。
“你讨厌不!”她见我盯着她的胸部欣赏,要拿东西砸我,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情绪化地低下头说,“你欺负我,上回你不是摸过了,还不知道吗?”
我没想到上回开玩笑地说给她量罩杯摸了一下,她会一直记得。现在还有这么纯朴的女生?其实她真的有d罩杯,只是穿着紧紧的护士服看不出来。刚二十三岁的女孩,现在没有男朋友,据说以前有一个,毕业就分了。几个护士里,她最温顺可爱,人长得一般。
十点十五分,手术正式开始,谁知刚动刀,我的肚子就开始作怪,痛得厉害。手术进行到一半时,实在受不了,只好让给了身边的王医生,我在一边辅助,整整憋了一个小时。
一出手术室我就往厕所跑,冲进厕所,也顾不得关档门了。正略感轻松时,有人也一阵狂跑着冲进了厕所。我心想这哥们比我还急,只怕得拉裤裆里了,档门正好也没有关,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失态。
那人脚步急急地冲进来,“砰”地关上厕所门,我抬头一看,啊!竟然是个穿着吊带裙的女孩,这可是男厕,难道她急糊涂了?她慌张地看看四周,正好和我对视,一步冲进我这里面,关上档门大喘着气。我不知所措地正想叫出来,像遭遇憋急的女色狼般,外面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有好几个人走进来。
我仔细一看,火不禁突地窜了上来,是她,偷我画和钱的小妓女!她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我不要出声,我尴尬至极,今天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也太巧了吧。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其中一个粗声说:“怎么跑不见了?到厕所里找找。”我打量着披头散发的她,正满眼乞求地看着我。难道遇上坏人了?她的眼神落在我坐着的马桶的下半身,居然抬脚踩在我的腿上,悄悄翻到我背后,站在马桶上,然后蹲趴在我背上。我一时有了被弓虽.女干的感觉。
“求你了,不要说话。”她温柔的声音吐着热气,吹在我的脖子上,软软的胸压在我的背部,微微摩擦,我下半身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咚,咚,外面的人敲门问:“里面有人吗?”同时有人蹲下往里面看。
“有人,干,干什么啊?”我装作在挣扎着拉屎的声音说。
外面有人认出我的声音,礼貌地问:“是姜医生吧,警察在抓人,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跑进来。”
我继续装:“没有啊!啊!好像,有一阵跑步声过去了。”嗯,我真的拉出了一节屎。
“好臭啊!”外面有人轻声说。拉肚子,能不臭吗?那个人又说:“哦,那没事了,你慢慢拉吧,下次小心别吃坏肚子了。”
“陈哥慢走。”我这时候才听出是门口保卫科的老陈,平时关系也不错。
等他们走出去,关上厕所门,我怒气地叫:“下来,我的画呢?”
她跳下来,捂着鼻子,傻笑地边看我边整理衣服。我心说你笑什么,全是因为你,今天一早就倒了多少霉。我怕她开门逃跑,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别和我嬉皮笑脸的,你快说你是不是把画卖了,惹了警察,所以刚才才抓你的?”
“啊呀,你抓痛我了,我不会跑的,我才没有那么笨呢,现在跑出去正好给他们抓,这里最安全了。”
我不知道怎么就相信了她的话,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掺杂着体香,我毕竟是医生,看看她的瞳孔我就问她:“你吸毒?”
“嗯,”她点点头,很乖巧地说,“没有卖你的画,只是觉得好看就借来看看了,还在我那里呢,你要就还给你。”
我被她的话弄得无奈地苦笑,好像是我小气似的,我讥笑道:“借来看看?那那些钱也是借来看看的了?”真后悔当初把她带回家。
“钱花了。”她很直爽地说,然后柔情地往我这边靠。女人都这样,遇到难解决的事情就靠撒娇来化解。厕所本来就小,她这么一靠,胸部就压到了我,嘴唇离我只有两厘米。
我面不改色地盯着她说:“你要干什么,我不碰妓女的。”
她低头看看我下面,刚才站起来抓她,没有擦屁股也没有穿上裤子,一阵尴尬。她红着脸在我脸上吹气说:“伪君子。”今天已经是第二个女人骂我伪君子了。
嗯,她猛然凑过来,吻我,咬住了我的嘴唇,手往我下半身摸,我的身子一颤,她满脸灼热无法抗拒地激起了我的欲望。我搂住她,反吻,双手在她身体游走。她突然挣脱开,看着我问:“那你的钱还要不要了?”
我现在只有兽性,管不了那么多,摇摇头,继续亲吻她。
“等等。”她又推开我说,“好臭,你还没擦屁股呢,恶心死了。”
我下意识地去取手纸,不想门却开了,她一脸微笑地看着我擦屁股的动作。我明白自己中计了,只好沮丧地提起裤子,她走到厕所门口回头说:“你答应的,钱不要了。”
“那我的画呢?”我急忙问。
“你自己来取啊。”她打开男厕的门说。
“我上哪取啊?”我一边整理裤子,一边追出来问。
她一笑,满脸诡异地说:“小姐,当然是洗头店了,北门街那家流云,找婉儿。”
婉儿?怎么像古代丫鬟的名字。我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自己被这个小妓女耍得团团转。可是怎么感觉心像漂浮在一种流离失所的境域里,从沙漠被绿洲所吸引,沉重,却漂浮。
那台大众还在修理中,下班后我决定去坐地铁,站着等车,看着广告牌不断地切换美女内衣广告。旁边站着的一个女孩引起了我的兴趣,很有气质,是只有在这样的城市里才能见到的女性。她涂着令人惊讶的蓝色眼影,肩膀裸露在空气中,脖子上系着细细艳丽的丝带,胸口挂着淡灰色的墨镜,眼神深沉里带着桀骜,好像对周围的事物没有任何兴趣,这样的女孩很难知道她的喜好。
望着平行的地铁线,我忽然想到了几米的画,不知谁会和我有相遇的一天。
列车停了下来,我跟在她后面进了列车,她往里头走了一些,车里有些拥挤,我站到了门边。
车厢里飘着阿杜的歌:“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香槟,想要给你,生日里的惊喜。”我在歌声里陷入沉静,等回过神来,再看那女孩,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身子不安地乱动,烦躁地皱着眉,好像很厌烦后面的东西。她身后紧贴着一个男人,我立刻明白,她遇上色狼了。
本来在拥挤的车里,挤那么近是正常的。可是后面的人有些过分,女孩用力向后一推,那男的被推了之后,却更加紧靠回来。这样的女孩都有点修养,一般不会在公共场合失态地大叫色狼,所以,真的有很多这样的色狼得逞,做完了从灵魂的起伏和液体的流溢。
男人继续着他的行动,她像遇到了邪恶的魔爪,挣脱不开,难受极了。我从她的反应猜测,他在抚摸她的屁股,或许已经伸进去……
忽然,她顺眼发现我在看着她,而且已经明白她在被侵犯,眼神无奈地对视中,她仿佛在乞求我的帮助。女人在这时候特别需要一个英雄来救美,我和她有些距离,心里正犹豫着,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回头一看是王医生,满脸笑容地说:“怎么这么巧,你的车不会也被咬了吧?”
“嗨,没有,我老婆开回娘家去了。”他转到我的侧面,正好挡住了女孩的视线。
我半开玩笑地说:“嫂子回娘家,那你不就解放了,恭喜。对了,明天我正好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吃个饭唱个歌,我得好好谢谢你。”
“不用了,小事。”他的眼神落到窗外。王海是个挺朴实的男人,说话诚恳,不像我们这几个还有些不正经,他沉默下来,好像心里有事。
没说上几句话,车就到站了。我走出车门前,特意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正从人群里往外挤,跟在我后面一起下了车。她捂着嘴走得很快,似乎刚才一肚子的委屈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这让我心里有楚楚的怜悯。她用恨恨的眼神看看我,跑了过去,仿佛是我欺负了她。再庄严美丽的女人,一旦陷入泥潭里,挣扎的姿态都是一样无辜。
出了站台,一股清凉的风迎面吹过,空气里有种泥土味,天色灰蒙蒙的,布满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