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拼新世界
3个月前 作者: 滚木擂石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彻底将城市带进了寒冷之中凛凛的北风任意刺激着都市一夜间原本挣扎着坚持最后一抹绿色的树叶终于不支而在地上铺满。雪转瞬即化黑褐色的水浆搀杂着枯黄的树叶看得人心里阵阵地泛呕。而流感却仿佛黑色幽默般在人群中传播到处是头疼、咳嗽满街清黄两色的痰渍和浓淡不一的鼻涕。漫天的沙尘又让沙眼流行。街上的行人喃喃咒骂着穿行于车流之间绕来绕去依然现自己处在一片片的工地之中。
似乎对人类的戏谑下半年从天空中落下来的无论是雨水还是脏雪都少的可怜。如今雪花也逐渐的演变成了细雨在灰暗色的雨雾中摩天大厦模糊在天际雨水划过间隙穿过凋零的枝条扑散在路上声音呜咽又单调。
由于事先的预报与实际截然相反很多行人都没有携带雨具任凭衣服、头的湿漉走在雨中的样子勇敢而又可笑。汽车驶过水洼激溅起团团水花那肮脏粘稠的积水极不情缘的被驱赶着跃过路肩迎上行人的裤脚迅渗透进去逐渐洇开形成一块不规则的阴影阴影重叠着散开在前仆后继的相互渲染后也带给人一种痒痒的、冷冷的难受无比的感觉。
简由著便是忍受这种痛苦的行人之一他坚持地行进着湿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中午不知道吃了什么现如今肚子在抗争了一下午之后开始了崩溃。他紧紧抱着怀中装满画笔和墨彩的袋子左手略颤抖着掏出烟盒佝偻着腰身用腾出来的右手抽出一枝红梅伸着脖子叼在嘴里烟盒被雨水沾湿了不少但他顾不上这个细节了右手三根手指夹着烟盒挡风左手用火机点燃青袅袅的烟雾在躲避着雨水飘向空中谈谈的融入雨雾中。“我这是不是正在创造碱雨?”他脑海中为了抵抗肚腹中的报警而胡思乱想起来。
但无论如何他已经来到了租住两年的小*平房前了。
“糟糕又忘记锁门了!”破旧的门虚掩着上面贴着一幅碎裂的福字随着风轻轻舞动湿哒哒的邀请着主人。
屋子里的东西全是二手甚至n手没有一样是值钱货这也解释了他为何总是忘记锁门。他身上最值钱的是怀中的那个信封回来的路上他不止一次怀着敬畏的心思抚摸过。
三千元这次的广告公司老板的确够意思连画了六大张彩板和构思竟赏了他三千元还允许他在公司里免费食宿让他在遥远的城市里又回味了一次遥远的温暖睡眠。如果不是现在绞痛的肚子今晚这一切岂非不是完美?
进了屋子他赶忙把笔袋和湿漉的烟盒散扔在床上然后从床底下抽出一个简易马桶迅的脱下裤子坐了上去昏暗的小屋中弥漫开来香烟的味道混杂着丝丝恶嗅的气息。
突然霹雳一声闪电划亮了夜空。惊雷裹挟着狂风撞开了破木门拥进房间一阵冰凉的雨水盖在了他的脸上。
不知道是因为这突兀的惊吓还是冰冷的刺激肚中的苦痛忽然剧烈起来哆嗦的嘴唇再也叼不住烟卷落在桶边的大腿内侧灼烧的剧痛使得饥寒病苦的他彻底崩溃大叫一声身子瘫软下去连同着马桶摔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此刻又是一道闪电闪着妖异光芒落进了这个屋子里。世界的游戏由此开始。
※※※.
李红梅是天启五年方被选入宫里尚膳监做一名传菜的宫女两年多来她只想多积蓄点银子好在七八年后按例出宫的时候能给阿牛弟弟买几亩田娶上个媳妇然后在自己留点做嫁妆她的想法如此简单的原因是因为她很丑又很胖。宫里挑人向来如此要么聪明漂亮要么粗壮有力气。显然她属于后者。
因此她的日子过的简单又快乐只要房里的师傅做好菜她便用檀木红漆的大锦食盒装着然后和其他伙伴一路小跑跟在主子们的听事公公身后把盒子送到宫门外交给主子们的长随公公或者姐姐手上她们就可以趁机立在门外喘口气等锦盒重新递出来再送回厨房然后只要再睡前把这些锦盒碗筷清洗干净这一天就算过去了。简单而又轻闲单调而又乏味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欢乐的幸福因为弟弟的希望因为她自己的下半辈子。
但今天她却笑不起来了玖千岁招摇的出休返乡了原本这跟她并无多大的干系但刘公公临行前偷摸交给尚膳监的监工小李子一个玉瓶时恰被偷懒打盹的她给相见了刘公公随着玖千岁致休了但小李子还在宫里。到了晚上传膳时留了心的她瞧见小李子将那玉瓶中的白色粉末撒在了御筷和御碗之中。她觉得小李子平时为人不错玖千岁如今也倒了架子只要她把碗筷重新换一份兴许这事就过去了头脑简单的她想的法子也不是很妙。
本来事情也许就这样过去了但仓促行事的她仍不免手忙脚乱了一些加上传膳的公公一个劲的催促她匆忙间漏过了一个碟子。
随后她便在乾清宫前呆了好一阵时间等到长随公公把锦盒交还给她的时候突然间平地一声炸雷闪亮了整个皇宫。红梅的手一抖险些将锦盒摔在地上。公公瞪了她一眼便连忙回身去侍侯皇上去了。红梅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夜空含糊着心神往御膳房走去还没等红梅回到厨房的时候便听得乾清宫那边忽然乱声大做。
红梅胆战心惊的没等多大的功夫随着皇上慈庆宫一起过来的曹公公就浑身惊抖地带着一帮子侍卫闯进了尚膳监。
“来…来人啊这房里的人一个也不能漏了全给咱押了。连夜拷问一定要抓着谋刺皇上的逆犯!”
世界的游戏由此开始。
......
“我是简由著我是画画的我是……”
还不等简由著口齿不清的喊完药力就已经开始作用简由著脑袋开始犯晕眼睛也像想被泼了胶水一般越睁越干又涩又疼只有闭上眼睛才感觉舒服一些。眼睛闭上可就睁不开了脑子里乱乱的想东想西就是不想想他是否真的‘穿’了。
‘等等我是拉肚子他们灌我安眠药干什么?取肾?’
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是传来传去越传越广的有关人体器官黑市买卖的传言简由著吓的清醒一些但他还是闭着眼睛可心脏已经嘣嘣的大跳起来连带全身都有规律的抖动起来。
“刘太医!怎么万岁爷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啊?”
“回禀娘娘此药安神固本但略显凉拔如今又天寒地冻只需多加几个火炉便可!”
“可是万岁主症腹泻为何还用凉泄去火之药?”
“回禀娘娘正所谓正则以偏辅治而偏当用顺疗之法唯有借用药力显途方可祛毒痊愈!”
“娘娘刘太医之言属下也是同意的只是这雪上加霜寒地成也若万岁遗留后症!”这是一边的章太医他害怕万岁痊愈却落下病根之后将来有麻烦!
“哎!”张皇后一摆手拦住了章太医的话头“本宫见万岁气息已较先前粗壮了许多先用刘太医之法吧。现在一切以救驾要紧!嘿你们几个还站着干嘛?去多搬几个火炉来!”
边上几个还敢看热闹的太监宫女连忙跑出去了。这边上的混乱之中简由著只迷迷糊糊地听清了几句话什么皇上什么娘娘的乱死了。但他现在也没精力领会这些争论因为他现在是‘浑身’肚子疼!他只能从自己的理解来解释这件怪事儿。明明自己一个人在凄风苦雨中独享拉肚子的快感却忽然被雷给击晕了醒来一看身边竟然多了一堆的人七手八脚把他给摁住不让动不说还被强行灌了一大碗苦的让舌头都木的汤药。以至于在哼哼完肚子疼之后他说的话他自己都听不真亮了。
“取肾的黑社会一定是这样吧?”
简由著继续自己吓唬着自己‘男怕伤肾女怕伤肝!’尽管属于伪科学但简由著还是惊恐的认为男人如果没了肾就全毁了。虽说他算不上处男吧可也不能说领略过了就不用再领略了呀!简由著挣扎着但随即被误认为万岁冷了。立刻
“来人来人啊!你们几个赶紧护住主上!火盆呢?快点拿火盆!”
好家伙这通乱话音一落几个脑筋明显不够使的太监立刻冲了上来抱腿的抱腿护腰的护腰甚至还有一个起码2百斤的大胖子扑腾一下就趴在了皇上的身上立刻把简由著压的翻起了白眼。
“曹化淳你给本宫滚下来!”
大胖子还没趴利索呢又立刻往下爬胖手胖脚没头没脑的按来按去简由著本身肚子就没利索这胖子刚好一个胳膊肘就整捣在小肚子上脐下三寸为丹田丹田下一寸为气海但不管是腹股沟还是丹田穴就这一下子就听见‘噗哧噗哧’两声细响。简由著又‘穿’了。
“曹化淳?崇祯的太监?5oo年前?我‘穿’了?”
简由著惊怒之下选择了解决应急事件的最好办法彻底的昏了过去。
“皇上?皇上?”
见皇上突然不动了殿内所有人都吓的停顿思维3秒钟。随后趴在腰上的太监高起潜欢快的喊着:
“娘娘万岁爷还有气儿哪!”
“滚!”
皇太嫂张皇后再也不能容忍这些愚蠢的太监了她哆嗦着双手指示太医上前去查看皇上体征。
“启禀娘娘万岁气息稳固脉相平稳显见得才刚这次泻把毒性解有大半了。”
“如此有劳太医了!”张皇后说完立刻回对着身后的王承恩说道:“承恩你找几个手脚利索的赶紧替万岁净身。再有几位太医也别来回来去地跑了就在侧殿起炉煎药吧记住一应汤药都要你亲自过目!”
王承恩躬身施礼刚想起身去张罗张皇后又再次开口:
“对了现在人手不够先甭管能干不能干只要忠心就够了慈庆宫的老人虽说脑筋笨了点儿但忠心够了让他们看守殿门就是。”
“臣等遵旨!”
王承恩和太医都连忙应着。张皇后交待完这些回身一牵新一届的皇后。
“娘娘这里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出去吧。”
天启大行张皇后就成了皇太嫂她的身份虽说是先皇皇后但这宫里的主位已经是眼前这位只有15、6岁的少女了。小姑娘能懂什么也就跟着张皇后懵懵懂懂的走了出去。
两个皇后才出寝殿就听见外面一个脆生生的女声高高响着。
“曹化淳我问你御膳房的人你可都收押了吗?”
“回娘娘的话自然是都押起来了我让张彝宪看着呢。”
“他一个人怎么够?你王坤还有杨春你们几个都过去帮忙去。”
说话的人同样宫装打扮年龄也不大娇俏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旁边还站着一个嫔妃装扮的个头略略高一些但一脸敦厚。显然是个做不了主的人。
两个小姑娘转头看见两位皇后出来了连忙行前几步施礼。
“见过皇太嫂见过娘娘。”
“阿萝啊不单要抓御膳房的人。现在咱们两届慈庆宫的人加起来也不过7o来人最好还要让人先把武监拿过来。”
“是皇太嫂教训的是!”
“你们这边有合适的人吗?”
“回禀皇太嫂高起潜幼年时曾在‘禁中内操’里呆过又是慈庆宫的老人儿忠心没问题。”
阿萝正这说着呢一边的高起潜立刻颠颠的跑过来扑腾跪倒。
“也罢承恩你现在跟高公一起去武监一切以高公为主。”
皇太嫂毕竟不是皇后了主次还是要分开的。王承恩这时刚从寝殿里面出来听到这句略略一愣因为他还有活没干完呢张皇后刚才让他负责煎药来着。周皇后也不是笨人她立刻明白王承恩为难的地方连忙施礼跟张皇后说:
“好叫皇太嫂知晓妹妹这边的方正化能文能武以前在您这边帮过忙的!”
“哦对了去把方正化找来竟把他给忘记了。”
新皇崇祯现在是三个老婆周皇后田妃(就是阿萝)袁妃。当初信王选妃时就是皇太嫂帮着张罗的因为她非常喜欢周皇后所以大婚之后还特意从自己手边拨了几个太监和宫女派到那边帮忙伺候。方正化能文能武不论是在内书堂还是禁中内操成绩都是很优秀的。现在要警戒宫中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等方正化和高起潜离开之后乾清宫正殿的几位娘娘都愁眉对坐。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
接下来的几天魏忠贤的罪行也在张彝宪的严刑逼供下渐渐清晰起来。从皇上下旨轰他出禁城去替先皇守灵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不等他到地方追魂夺命旨就得跟过来。眼见大势已去他竟然想到了下毒谋逆。但因为这个想法只是临时起意所以一直拖到了走也没正式施行。只是在出宫时才托上御膳房老刘给他徒弟小李送了一包药。但至于送的什么药魏忠贤也不见得清楚。他临走前这也要拿那也要带的按他的话说‘死也要都占上能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所以早先准备自用的毒药反倒都找不到了。仓促之间只好叫御膳房的老刘帮着找点药。药到了小李子手上之后就生了之前的事情。
这边忙活着审定投毒案件那边宫里也热闹上了。当天深夜皇上大喊:
“看清楚我是皇上?”
“是...啊您...就是皇上啊!”
然后皇上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皇上又喊:
“镜子我要镜子!”
“镜...子?”
太监逡巡着退出去了留下简由著一个人呆呆的愣!他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没用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很多次了每次都没有任何变化。他的思想占据了崇祯皇帝身体的判断已经开始成型。但有一点让他很难正视这个问题因为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出现一些支离破碎的模糊记忆有原来的也有这个皇帝留给他的似乎这次的精神穿越很不完美前后两人的记忆都保留了一些也都丢失了一些。正是因为这种清晰与模糊真实和虚妄的相互掺杂使得他更接近一种梦境的幻觉于是他还是不死心很希望自己能恢复‘正常’。
“皇上镜子来啦!”
他睁眼一看立刻再次昏倒。因为太监给他拿来的是一副水晶眼镜。
第三天
简由著终于得到了一面光可鉴人的铜镜看到铜镜中黄乎乎的影像之后他没有像前两天一般立刻昏倒!而是挺有闲情的捋了捋唇上微髭然后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实很疼看来这事儿有八成是真事儿了。
“大冬天儿的几月几号了啊?”
“回万岁壬子丁卯。”
‘晕但千万别晕再坚持一下’他一边给自我打着气一边努力地重新组织语言“一月还是二月?”
“啊?皇上?魏大本这个天杀的出宫时是十一月初一今天是十一月初四啊!”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嘛?”看着眼前比他还糊涂的小太监心中怒骂。可是突然他才醒悟过来那些已经逐渐融合的记忆也进行了迅的运算和统合‘你娘明年才是崇祯元年还有17年?这日子可怎么混啊!’
想到此气往上撞!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泄索性一闭眼但因为直到现在脑袋还裂开一样的疼着呢所以昏厥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只要一闭眼往后一倒就是了。
但在昏倒前的最后一刻他算是明白了也相信了他简由著真的‘穿’了。成为了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刚好是自己名字的颠倒念法。
世界的游戏真的开始了。
......
注:慈庆宫是崇祯登基前住过的地方因为属于未之国的王爷这边的条件很差甚至少年的崇祯看书时因为找不到老师只好自己查‘字典’来自学因为供应克扣崇祯甚至还要呆在太监的房间里取暖。由此也让历史上的崇祯养成了喜欢自己解决问题的性格。贬义词叫刚愎自用褒义词叫圣裁决断。
后来天启大行后魏忠贤因为跟皇太嫂张皇后有隙怨特意将张皇后安排到慈庆宫居住。因此有了‘两届’慈庆宫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