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灵药

3个月前 作者: 海东青
    赵匡胤哭笑不得地看着吴皇后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瓶珍而重之地倾在自己龙案上的茶盏中细细调匀酡颜微赤一脸地专注让赵匡胤忍不住有想把她抱在怀里轻怜蜜爱的冲动。(..info好看的小说)


    片刻间吴皇后已经调好了药双手奉到赵匡胤面前眼波流转带起千万种风情轻轻地唤了一声:“陛下……”


    顾盼之间媚态横生赵匡胤也不由得微微看呆了眼。


    皇后却尤如哄小孩一般娇嗔道:“陛下乖把药喝了嘛。”


    赵匡胤苦笑张开了口。


    他不知道原本的这个不肖子孙得的是什么病但日常起居如常也不见御医诊治大概也就是些阴虚内旺之类无伤大雅的东西而且如今只闻着眼前这混了药水的茶里透着一股清幽的香味便也知道这药大概也不过就是什么补品他也不忍拂却皇后一番心意就这么吞下了眼前的药茶。


    皇后的脸上忽然蒙起了一层红云昵声说道:“陛下转过脸去吧!”


    赵匡胤有点莫名其妙却听得“吱呀”一声不知不觉间原本伺立寝宫内的内待与宫女都低着头退了出去还自动掩上了门。


    皇后的脸益红了跺脚嗔道:“陛下快转过脸去啦!”


    赵匡胤看着皇后娇媚不胜的模样徒然觉得一股热气自丹田下处涌了上来竟有种一把冲上去扯开眼前的玉人儿身上所有束缚的冲动。


    他吃了一惊忙依言转过了身去。


    他是弓马出身的人中王者一向对于什么世俗规则并未多放在心上哪怕跟眼前这位皇后生任何事情他也觉得不会有任何道德上的负担。


    只是功力到了他这般境界心志早已澄澈坚凝对于自己身体中的任何反应都应当指挥裕如如臂使掌才是怎地会突然有了如此强烈的反应而且居然难以竭抑益演益烈。


    正自沉吟间耳边又听得皇后幽幽的一声唤:“陛下!”


    赵匡胤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去却是蓦然间目瞪口呆再也没有办法挪开双眼。


    皇后的衣冠在那片刻间已经褪尽了。


    雪白的娇躯上再没有半分遮掩纤妙的胴体就这么尽呈在赵匡胤的面前。


    偏偏她颈上的珍珠宝玉串却未曾解下来珠串沿着柔长的脖颈而下分成两股从高耸的峰峦边散落下去直垂到了一双浑圆修长的玉脚根处柔和的珠光映衬下皇后周身尤如散着一股细腻的光泽更显出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而皇后那两只玉手巧妙地护住了胸前两点嫣红之后交叠遮掩着妙处却偏偏有几茎芳草自掌边蔓延而出。


    她较咬着红唇仿佛娇羞不胜地微低着臻满脸春意脸上直红透耳根鼻翼微动间却不自禁出一声声尤如敦伦般的轻喘声叫人更是血脉贲张。


    赵匡胤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再也不知今夕何夕再也不记得明日的千军万马在那一刻在这片天地之间他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一个女人。


    他跨步上前近乎粗暴地抬起了皇后的脸俯身印在了皇后的红唇上。


    火一般的眼神让皇后在那瞬间露出了迷茫的神情续而眼睛里涌起了一阵诧异、狂喜与难以置信的神色玉手轻勾香舌微吐婉转相迎。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刹那间灼热了起来。


    …………


    良久赵匡胤正怜惜地轻抚着皇后那有如羊脂白玉般峰峦起伏的胴体却意外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他吃了一惊轻轻翻过皇后柔若无骨的身躯却现皇后早已是梨花带雨满脸清泪连旁边软枕也自打湿了一块。(..info)


    赵匡胤苦笑道:“君儿莫不是朕……”他不由得也觉得有些尴尬方才他虽然情欲勃却尤在保持了一分清明深知自己方才的动作直如暴风骤雨身下的玉人不住娇呼辗转显是难耐摧残。


    皇后却是一翻身将赵匡胤紧紧地抱住口中带着哭腔喊道:“陛下你……我们……我们一定要重赏正应先生!”


    饶是赵匡胤盖世聪明一时也不禁摸不着头脑但他看皇后激动得简直有些语无伦次也只好先唯唯诺诺地应了。


    皇后也不顾自己赤身祼体就这么半跪在了床上双手合什泪痕满面:“正应先生的药终于起效果了!陛下……终于……我大宋终于可以有后了……”


    她这一起身以赵匡胤的眼力仍然在这昏黑的夜色下一眼望见了皇后身下床褥上那一滩鲜艳的红色。


    诞有一子的大宋皇后居然是处子之身?


    这怎么可能?!


    除非……


    重续国运之德再造大宋之功。


    赵匡胤脑中忽然闪过这两句话不由得灵光一闪登时从床上翻身跃起险些失声叫了出来。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自己这个不肖子孙根本就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


    看来早在秦桧当国之前便已然有人在觊觎大宋朝的天下。


    那个死在皇后手上的年幼太子来路实在非常值得怀疑。


    陈渊所赞颂眼下这位皇后圣人的功德只怕并非无得放矢而是大有深意。


    由此而来一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也便豁然而解。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岳飞会一直坚持要春秋正盛的他在这个时候就确立皇系旁枝、太祖七世孙为太子。


    自己转生在这个不肖子孙的身上也已有一段时日然而长居宫中却从未曾有嫔妃来找过自己可见在大宋朝自己这个不肖子孙丧失作为男人的能力这件事并不是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


    至少岳飞知道秦桧也必然知道。


    以自己这个不肖子孙昔日甚至不惜要弄个假儿子出来的心态恐怕生平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而岳飞却一次又一次当面提了出来。


    他能理解岳飞的心思。


    猎狗终须山上死将军难免阵前亡。岳飞虽然兵法武艺纵横当世却也难保在哪一次战役里马革裹尸一去不返。


    而岳飞一死恐怕朝堂上再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再来跟自己这个不肖子孙提起这件事情。


    但若是不确立太子万一哪天自己这个不肖子孙龙驭宾天撒手而去煌煌大宋缺少了一个继承人势必四分五裂让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得以上下其手。


    以秦桧的心机权势如果在根除了岳飞这些有实力反对他的力量之后未必便做不出吕不韦药死庄襄王的事情来。


    所以岳飞是不得不说。


    然而秦桧也正是看准了岳飞的这一点。


    所以他一直好整以暇地将与岳飞间的战火拔到了自己这个不肖子孙的身上。


    若不是自己阴错阳差不知怎么地越过茫茫时光附到了自己这个不肖子孙的身上恐怕岳飞如今早已经人头落地而这失尽军心民心的大宋天下也只怕要在不知何时变成秦氏王朝。


    皇后却是自他从床上跃起的那一刻开始眼神就一直聚在了他的身上。


    她柔眱似水盯着眼前这个雄浑伟岸的男人觉得他是如此地熟悉而又如此地陌生。.info[]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一直孱弱的身体忽然变得如此肌肉贲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一股真诚。


    只要看他那明亮而坦荡的眼神就可以让自己感觉到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再不用跟以前一样整天试着去忖度他的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自己也是女中豪杰对于最近这位天子官家的举动也早有耳闻。来此之前她也曾对这位天子官家这些举动的用意做过种种揣测然而在这一刻她却再不用去想什么。


    只要他想做的必然就是对的。


    皇后看着他宽厚的双肩总觉得那便可以担当起天底下任何事情。


    自己再不用再为外面的事情多操心些什么只需要全心全意地做他一个乖乖小女人。


    不知不觉间热泪又盈上了她的眼眶。


    哪怕被册封为皇后的那一天她也从未曾有过如此浓郁的幸福感。


    不管是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还是跟随升斗小民的荆杈布裙她始终是一个女人。


    身为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情不是去拥有这个天下而是要拥有这么一个家拥有这么一个值得让自己死心塌地的男人。


    她用朦胧泪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色由凝重而飞扬终于笑容满面这才大着胆子唤了一声:“陛下……”


    “天佑大宋!”赵匡胤对着床上的皇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皇后说得没错天佑大宋!哈哈哈!”


    夜阑如水。


    值更的内待陈欢闲来无事却听到了寝殿里天子官家与圣人娘娘正从未曾有过窃窃私语。


    “陛下……明天……还要御驾亲征呢!”


    “怕什么朕……一样弛骋……”


    …………


    “割……慈啊……忍爱离……邦啊……去里沥沥共诀抆血相视。”马夫刘子方把鞘上已有铜锈斑的腰刀扔在一边解开束的带子把头披散在肩上虽然手上无琴却是做出了一副拉琴的架势眯着眼随口哼着。


    不远处的兵卒们正自不顾酷烈的阳光挥汗如雨地操练着然而刘子方却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虽然岳家军一贯军纪严明但对于一个已给马喂了草料、钉了蹄铁的马夫来说在这令人昏昏欲睡的中午实在也没有其他人来理会他在做些什么。


    尽管据说方今的天子官家要御驾亲征亲临战阵这里将是他的必经之站但刘子方却知道这位天子官家应当还远在千里之外甚至很有可能还未曾走出他的临安城。


    天子出巡单单那阵仪卫法式就要排上几十里了若是真的快到自己这个军营只怕自己早四、五天前就不得安生了。


    金人大军如狼似虎急袭而来这位天子官家就不知道这是一场很不好玩的游戏么?


    不过这似乎也不再关他一个马夫什么事了。


    他摇头晃脑唱得益响了几分。


    一阵细微难察的蹄声自远处传来。


    尚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阵蹄音刘子方却已是微微侧耳停下了口中的歌。


    他蓦地双目一睁站起了身来很快来到了马槽边盛了水在马槽里甚至他怕一会马停下之后喝水时太急而伤了身子而又洒了些麦谷在水里。


    虽然马蹄声还远在数里之外便他却已然听出此马已然历经千里跋涉更是举世难寻的好马。


    好马难得更是难养。


    哪怕自己已然沦落在这边城小镇之上他对宝马的热爱依旧一如往昔。


    蹄声渐近带着滚滚烟尘。


    马上一袭青衣的骑士勒缰、立马、翻身落地饶是以刘子方的见多识广也自觉得他的动作无比潇洒悦目。


    他认得那马烙着大宋御马苑的标志惟有受赐于天子官家的名臣大将方能骑乘这样的名驹是以也不待验看那骑士的腰牌他便接过马缰把马带到槽边饮水。马因水里有麦谷很有些不耐烦打了几个响鼻。刘子方轻抚马脖子上的毛如同抚摸自己的儿女一般轻声道:“别急慢慢喝慢慢喝。”


    那名骑士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忽然低低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马夫?”


    “大人小的自然是马夫了。”刘子方见那马已服服帖帖地饮水回转过身来赔着笑答话。


    那骑士见刘子方转过身来忽然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你可是刘子方?”


    刘子方愕了一愕被尘沙蒙得有些灰黄的脸上颇显出几分茫然想来想去都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骑士唯有挤出一个使他小眼睛的眼角出现无数鱼尾纹的笑容颤着山羊胡子哈腰答道:“小的正是。”


    那骑士脸色一正问道:“建炎四年金兵七万众围兴州城当日的兴州统制官刘子方以区区三千老弱残军力拒金兵七十三日伤敌大将六员使得当今的天子官家也不得不在越州下诏亲赐金狮勇将符褒奖那是不是你?”


    刘子方听闻此言瘦脸的肌肉慢慢的轻缓了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死死地盯着那骑士袖着的双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那骑士脸上却浮出了一丝笑意:“绍兴三年金军四十五万众与岳家军决战于郾城之外岳飞亲率五千刀手以大柄砍刀尽破金人‘拐子马’于郾城之下其中那个一柄刀独斫金人三百八十一骑从而与副将牛皋一同获得当今天子官家颁下的玄铁刀令的刘子方又是不是你?”


    刘子方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神色却是多了分的冷漠淡淡地抚着马:“大人找错人了小的只是个马夫。”


    那员骑士缓缓摇了摇头:“你不应当是个马夫!”


    “哈哈哈哈”刘子方仰天长笑却带着无尽的愤懑悲怆:“自当今天子官家十二道金牌急召岳大帅回京天子官家一道敕旨下来就注定了我这辈子只能当这个马夫哪怕前日韩世忠元帅奉旨整顿岳家军连上三十余道奏折请旨今上都没能让我离开这座小小的马棚。你说我不当马夫却又能当什么?”


    那名骑士的脸上忽然绽放开一丝笑:“那是因为朕没有看到这三十余道奏折!”


    刘子方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名骑士。


    赵匡胤长声喝道:“刘子方验金狮勇将符!”


    刘子方这才醒觉了过来翻身下拜却没有依言掏出金狮勇将符来反是抬起头脸上露出古怪至极的神色半晌才低低说道:“被末将拿去换酒了。”


    赵匡胤也不由得微微一愕终耐不住放声大笑:“***你的玄铁刀令呢!总不会也拿去换酒了吧?!”


    一道白光以肉眼难见的度划过长空准准射入赵匡胤刚由怀中取出持在手中的刀鞘之中以赵匡胤的功力也觉得那持鞘的手臂微微一震。


    刘子方正容大喝:“末将不敢!”


    赵匡胤定眼望去鞘上那半缺的花纹和印章刚好与插入鞘中小刀的吞口上的半截印章和花纹吻合无间虽然只是短短的寸许连鞘短刀握在手中却让人觉得比长戟大枪更要多上几分杀伐血腥之气。


    玄铁刀令以天外陨石之精千锤百炼而成普天之下只有这十二枚自来只授给最英勇的军人持有玄铁刀令者必是手下饮尽无数敌寇鲜血的军中之魂。


    赵匡胤目光如电喝道:“岳家军背嵬军副统制官刘子方听令!”


    旁边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没有长官的号令不敢自行散开但精神却早已放到了正在喧闹的两人身上。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们都感觉到那个原本他们熟悉的马夫变得如此陌生。


    虽然他的身躯依旧如此瘦小虽然他仍然行军礼屈一膝跪在当地但他弥漫出的那股气态却让这些久经战阵的兵卒都感到不寒而粟。


    刘子方再抬起头时眼光里已经再没有其余任何一丝东西只余下熊熊燃烧的战火:“末将在!”


    赵匡胤满意地颔而笑:“立即归建!与朕一同奔赴顺昌城!”


    刘子方一声:“得令!”


    他长身稳稳跃上一匹四蹄踏雪的黑马一声长嘶响处已自当先行去。


    赵匡胤也自翻身上马紧随而去。


    滚滚烟尘中传来他的长声大笑。


    身为天子的自己不带一丝仪仗而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他一旦验过军符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而今他替天子引路却丝毫未曾请示过自己要从哪条路走反自径自选择了一条最佳的路线!


    令行禁止从来不会去多问一句原因与结果。


    有令必行却会用自己心目中的最佳方式来进行。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


    前行的刘子方忽然勒马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粮草营:“陛下那里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人!”


    赵匡胤微微一笑:“哦?”


    刘子方一声长喝:“末将替陛下试来!”


    他纵马而出在离这个粮草营房三十步时突然几羽飞箭“唰唰”射在他脚前。


    赵匡胤目光微凝倒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箭而是以他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七八羽飞箭的目的不是伤人而是警告。所以近一分则伤人远一分而无功。哪怕是前世的自己帐下那些久经战阵的士兵也很难把这几羽飞箭做得如此完美。


    然而这却只不过是一个粮草营。


    刘子方马却不停直冲而入在马上左腾右挪射向他的箭除了有失准头偏的太远的三枝其他的竟让他一一收在手上。


    在这箭雨之中他尤有余裕大喝着向赵匡胤叫道:“粮草营管勾柳之顺原在吴阶吴帅帐下任左军统制将军与我一起前来此处至今六年又三个月。”


    “崩”地一声弦响十根长箭忽然自帐内直冲向刘子方便尤如同一时间射出的一般散罩住他周身诸要害来势急不可当片刻间已到面前。


    刘子方一声断喝腰刀出鞘十根长箭同时中分而断。


    赵匡胤长声大笑心中涌起万丈豪情。


    不管是将这区区粮草营内的老弱病残训练得尤如铜墙铁壁一般的柳之顺还是眼前如林箭雨中纵横来去的刘子方都是难得一见的将才。


    秦桧当国十余年来不知有多少名将的种子被他刻意贬抑各地操执贱役。


    若不是自己出京以前特地上兵部调阅铨选出了这些人的卷宗或许他们就要一辈子沉沦在这种他们不应该呆的地方。


    但如今不会了。


    大宋军队换了自己这个统帅再不会让任何一员勇将宝刀蒙尘。


    他的目光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在那目力难及的地方金人铁骑正兼程南下。


    赵匡胤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他知道那群金军虎狼一定会感到十分意外。


    任他们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大宋军中如此藏龙卧虎!大宋男儿如此夭矫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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